血能激起怒气,也能压制怒气,赵筑邶这杀人不眨眼的样子,让众弟子心惊胆战,原本在气势上占着上风,如今也只能默默的往后退去。
“筑邶,好样的!”刘志咏嘿嘿笑着朝赵筑邶伸出大拇指,赵筑邶脸上任然是寒意十足,认真的盯着那韩老。
韩老脸色难看至极,看着赵筑邶和刘志咏,这才想起这俩人是何方神圣,刚才那射银针之人,便是骑在马上的年轻人吗?韩老这般想着,抬头看去,问青天还是脸上挂着笑容看着他。
就这么放他们离去?不,明教虽然势微,但也不能忍受这般侮辱,不行,绝对不行,若是就这般放他们离去,到了阴曹地府,我怎么见明教历代掌门!
韩老平时修身养性,念佛吃斋,就是想着将自己的心性磨练一些,能忍,能顾全大局,但如今这几条活生生弟子死在自己的眼前,就算是再好的修养,也无济于事了。
韩老眼中射出仇恨的寒光,手中的长剑被牢牢抓紧,朝着赵筑邶便杀了过去。
赵筑邶自然是不会害怕韩老的,慢吞吞的往前走着,手中的扇子在手上翻滚着,赵筑邶又一下抓紧扇子,弹出刀刃,朝着韩老便冲了过去。
在赵筑邶和韩老中间的弟子已经被吓破了胆,自然而然的给俩人让开了路,众弟子纵是有阻拦赵筑邶的心,也没有那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俩人即将冲杀在一起。
问青天自然是一直关注着大局,见刘志咏打伤打残了几人,也只是微微摇头笑笑,见赵筑邶毫不留情的杀了两名明教弟子,问青天是有些笑不出来了,问青天似是有些知道这筑邶心中所想了:“若是这明教被毁了,这韩锦一便能一直留在崆峒了,就不用担心韩锦一离开了。”
问青天一想明白,也就有些想笑,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赵筑邶看来这次是入了心魔了,真是聪明的男人一爱就笨啊,问青天知道,若是韩老与赵筑邶交手,自然是赵筑邶胜,但这些弟子自然是不能活着离开了,问青天不忍这明教就这般没了,这明教原本便是无妄之灾,何况他们三人也不该做那江湖魔头...
问青天手一抖,一根银针飞出,朝着韩老便射了过去,这银针的速度飞快,韩老的注意全在赵筑邶的身上,自然不能快速的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的耳边有一阵强风吹过,韩老一惊,快速往后掠去。
韩老退了几步,往身后的柱子上一看,赫然是一根银针正扎在那柱子之上,韩老自然不会认为那是马背上的年轻人失了手,这是警告,也是提醒,韩老这才醒悟一些,知道只能放三人离去了。
赵筑邶见韩老往后倒去,也没有上前追击,但此时他已经在众弟子的包围之中,众弟子中一人大喝一声‘围住,周围弟子便拿着剑将赵筑邶围了起来。
“筑邶!”刘志咏一急便要冲进包围圈去。
“等等!”问青天和韩老同时开口,俩人互望一眼,眼神交织一下便快速分开。
“放了他吧。”韩老开口说道,那原本苍老的声音更加苍老了几分,众弟子有些不敢置信,呆呆地看着韩老。
“放了。”问青天开口说道。同时骑马便朝着众弟子而来。
众弟子只得缓缓退去,不再围着赵筑邶,来到了韩老的身后。
“青天,何必...”赵筑邶开口欲言,却被问青天挥手打断,问青天淡淡笑了笑。
赵筑邶摇了摇头,也不再追问,回身走到自己的爱马旁,翻身上马,刘志咏自然也是骑上马,三人依旧并行而驱。
问青天在中间,赵筑邶在左边,刘志咏在右边,赵筑邶的一旁便是韩老,赵筑邶边驱马,边低头阴沉着脸琢磨着。
问青天眼睛微眯,观察着赵筑邶,问青天清楚,按照赵筑邶的性格,他定然不会轻易罢手。
赵筑邶骑着马低着头,手一直紧握着铁扇,铁扇上的刀刃还没有收回去,赵筑邶另一只手抓着马缰绳,手指有节奏地在马缰绳上敲击着。
三人骑马来到了韩老的身边,问青天将马驱赶的离赵筑邶近了一些,问青天那份不放心越来越重了。
果然,问青天的担心还是有意义的,赵筑邶一抬头,眼中闪着寒光,手中缰绳一松,另一只抓着铁扇的手一变,将正手抓扇子变成反手抓扇,手一蓄力,便要朝着韩老扔出扇子。
问青天的大手快速抓在了赵筑邶那蠢蠢欲动的手上,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赵筑邶扭头看着问青天,问青天轻轻笑着低声说道:“不必如此,别造杀孽了,留点后路。”
赵筑邶看着问青天,眼中也还是寒光,那紧绷着的手在告诉问青天,他就是想要杀这韩老儿,奈何问青天虽然脸上是笑容,但是眼中亦是坚定之色,手更是如钳子一般抓着赵筑邶的手,赵筑邶也只能认了。
待到失去了最好的刺杀时刻,赵筑邶也只得将手上的劲道散了,问青天也将手松开,赵筑邶回头看了一眼韩老,冷哼一声。此时已经来到了街道上,赵筑邶一鞭抽在马屁股上,也不顾路边的行人,骑马快速离去。
问青天和刘志咏对视一眼,刘志咏嘿嘿笑着说道:“你看,这才是京城纨绔子弟,当初这位爷才是纨绔子弟的头头,嘿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