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
既然没死,为什么要躲藏起来?为什么不来找他?
而当年,她是如何逃出王府,闺房内,被烧死的那个人,又是谁?
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身打算打算回府之际,眼尾余光忽而瞄到地面上的那一滩血迹。
玄寒的黑眸,色泽骤然加深。
半空中,贺兰悠抱着许凉,时不时低头看着怀中的脸色愈发难看惨白的女人,担心说道。“你再忍忍,马上就到客栈了。”
许凉按着血流不止的胸口,无力摇头。“我…我不行了。”
贺兰悠脚步骤停,许凉的身体猛地撞上贺兰悠的胸膛。整个人颠了一下,当即震到伤口,许凉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虽然,咬住嘴唇,刻意压住声音,并且闷哼也的确很细微,但是,却清晰钻入贺兰悠的耳朵,凶残地刺扎着他的神经,吞噬着他的理智。
抱着许凉的手臂,不由得死死环紧,紧张得都泛白了。
“贺兰悠,怎么了…为什么停下?”不是说要去客栈吗?为什么突然停下呢?
只是,此时此刻,贺兰悠满脑子都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帮许凉止血。
将许凉平稳放在屋檐上,轻轻将她的衣服褪到肩下,许凉吓得一个激灵,伸手去阻止,虚弱的开口。“贺兰悠…你要做什么?”
“我帮你处理伤口。”贺兰悠咽了咽口水,然后颤抖着声音说道。
“不行,不可以的。”许凉伸手在半空中挥舞,却抓不住任何的东西。她执拗的想支起身子,却徒劳无功。
“不想死的,就给我安分躺着。”贺兰悠将许凉按下,然后朝着她大声吼道。
他居然敢吼她,贺兰悠居然敢吼她。他从来都没试过这么大声对她说话。
从怀中掏出瓶瓶罐罐,然后用嘴咬开瓶塞,眉头紧锁,双手颤抖着将药粉洒在许凉的伤口上。
“啊!”许凉疼的叫出了声。
然后,撕下自己衣摆,为她包扎好伤口。
伤口处理好,看着躺在檐上面无血色的许凉,伤口那么深,这处理过程那么疼,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心口莫名狠狠揪着疼。
与她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他见她笑过,开心过,难过过,踌躇过,迷惘过,唯独没见她哭过。
他心里清楚:会哭的许凉,才有心,而她的心,被她埋葬在一年前。
小心翼翼用衣袖帮许凉把脸上的血渍和汗水擦干净,见她一张小脸都皱在一起。贺兰悠担忧的问。“很疼吗?”
许凉摇头,她艰难挤出一丝笑容。“不疼…怎么会疼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