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围观的人渐渐散开,许凉才收好那块玉,转身离去。回去的途中,许凉手中一直紧紧握着那块失而复得的玉,一直抿着的唇角也微微上扬,这块玉的纹路与慕容述送她的那块尤其相似。
她的脑海一直不停的想着这块玉的样子,然后渐渐与记忆中的那块重合。
回到客栈,推开房门,心陡然下降到最底层,房里有人,想到这里,她的脚步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是谁?”许凉警惕问道。
坐在桌案旁悠然喝茶的贺兰悠突然起身,然后朝着许凉走来。
“你没死?”她能由脚步的轻重,与步伐的大小准确地判断出来着何人。
“不错嘛?居然知道是我。”贺兰悠幽幽一笑,然后扶着许凉坐到桌案边,可刚碰到许凉,便被许凉给甩开。
许凉径直走到桌案边坐下,贺兰悠笑着走近拿起一个杯子,为她倒了一杯茶。“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谢谢。”许凉低头缓缓啜饮,双手包着温温的杯身,感受那暖意。“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不怕我在杀你一次吗?”
“不…你不会的。”贺兰悠伸手理着她发鬓,无限温柔。
许凉撇头躲开他的碰触,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的。”贺兰悠说的很笃定,就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瞥了瞥沉默的许凉,继续开口。“你一个姑娘家,眼睛又看不见,若是一人孤身上路的话,会很危险。再说了,若是你远在云国的心上人知道你为了去找他,而遇到什么不测的话,他应该会痛不欲生吧!”
“锵”地一声!许凉手上的杯子掉落地上跌成碎片,茶水溅了她满裙摆。
“怎么了?”贺兰悠吓了一跳,立即扶着她到一边不让她踩着碎片。
“对…不起…我…”许凉容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惶然不知所措,一颗芳心寸寸化为绝望的冰冷。痛不欲生?他会吗?他明明都已经再度娶妻了呢?
“你还好吧?”贺兰悠担心地问着。
许凉垂着小脸,无力道。“我…我没事。”
“可你的脸色…”贺兰悠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却被许凉冷冷打断,她极力的想要避开这个话题,抬头问道。“你没死,所以那个好心的大叔也是你装扮的,是不是?”
沉默,铺天盖地的沉默。
这是贺兰悠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他害怕她拒人于千里外,他害怕她会赶他走。
见贺兰悠不作声,许凉紧紧地盯着贺兰悠问。“是不是?”话中含着一股沉重。
教贺兰悠在回答时变得极为小心。“是的。”
“这么说来。”如果说他一直跟着她,那么刚刚在镇上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也是他的所为嘛?想到这里,许凉再度开口。“难不成,刚刚那些人也是你派人所杀。”
“是。”他坦然承认,他本就不想瞒她。
原本尚有一丝温和的脸上已不复见任何柔和,冰冷的神色,再度成了她的面孔,拒人于千里之外,任谁也探索不到她的心。扬着一抹教人发寒的浅笑,冷冷地道。“如果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