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纪秋才意识到她不认路。 纪秋朝着大路走，误打误撞的绕到了会所的正门。 欢闹散场，男男女女在门口拉扯，醉醺醺的推拉，险些撞到纪秋身上，纪秋低着头侧身躲过。 纪秋不认识车标，但林茸车尾的胡迪和巴斯光年是她送给林茸的礼物。 林茸嘴上嫌弃，觉得太幼稚了，但纪秋强行放上去她也由着了。 靠近了，却不敢敲车门了。 纪秋一下想到什么，小脸刷的一下爆红了，揪着纸袋的绳默默退后几步。 车窗摇了下来，林茸额头还冒着喊，深v的上衣领口被撕扯开，内衣也松松垮垮的勉强遮住胸，她探出头。 声音还带着娇憨的尾音，纪秋听到林茸小声的对车里说别闹。 站定在车尾，看着自己脚尖。 林茸到不介意被纪秋看到什么，见纪秋换了身衣服，面颊红润。 放下心来。 林茸随意把衣服拢了拢，奈何口子太大遮不住，把车里男人的大衣穿在了身上，作势就要下车。 “你、这附近有at吗？” 俩人说话的时候，车里男人连个眼神都没分给纪秋，修长白净的手一下下绕着林茸的卷发，视线粘稠，似乎根本不在意好事被打断。 她跟林茸说了再见，接过自己的小包，又对车里的男人鞠了一躬，连忙跑了。 “你这室友还挺识相的。”男人靠过来。 “本来就是在等她的，你非要来，还毛手毛脚的。” “没事，你替我赔罪就好了。”男人从后面抱住林茸，在她颈间深嗅，满脑子只有继续。 at不难找，除了路灯，也只有这里亮着光了。 裹着件破旧的军大衣，浑身酒气，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那张卡的号码已经倒背如流了。 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眼时间，纪秋才打开聊天框。 【妈妈：死丫头有钱怎么才转过来。】 【妈妈：再转些，不够。】 打字的手有些颤抖，可能是冷的。 【妈妈：老板这么好心？你直接跟老师说休学，在老板那直接打工得了，再让他多预支点，你舅舅最近手头紧。】 纪秋坐在地上，聊天框里面的字在不断的跳脚。 【纪秋：妈妈，学费已经交完了，现在休学不会退钱的。】 纪秋有些心虚。 她以想做零工赚生活费为由拒绝了。 骗妈妈说是老师免费补课，不去就亏了。 【妈妈：60s】 这条还没转换完，下一条又来了。 老生常谈了，无非是说纪秋赔钱货，她那个年代在纪秋这个年纪孩子都生了，嫁出去都能换好几万回来。 语音还在转着文字，纪秋却看不下去了。 一开始还能忍着，后来也不管了，哭的伤心。 纪秋抬头看过去，原本酣睡的流浪汉坐在了她边上。 他没说话，拍了拍纪秋肩膀。 纪秋抽泣着，心情竟然真的平复了下来。 ‘你好，欢迎光临。’银行电子音响起。 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迎面一阵风。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