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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老夫人触碰的指尖微颤,师瑾然的心里掀起巨大波涛。她从不奢望有人记得她这双手是天真梦想成为钢琴家的手,不奢望有人记得她曾经弹过很美妙的钢琴曲,更不会奢望有人记得她会弹钢琴。但现在!老夫人记得!她轻咬舌尖,心头苦涩沉闷难受不已。记得有什么用?这双手沾了很多的血早就已经不干净了。她早就已经不配触碰钢琴了,她再也配不上那些神圣纯净的曲子了。老夫人知道自己让她想起了往事,她没有劝,也没有力气劝。老婆子我劝了一辈子了,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师棠不死,你不甘心,对吗?”“是。”声音很轻却很肯定,堵死了所有迂回的余地。她要师棠死,她要他死的脏,但不是连死都得脏了她师瑾然的手。“背。”老夫人闭上眼睛,示意师瑾然背后的东西拿出来。师瑾然疑惑的冒犯了老夫人,从她背后拿出来一方纸,纸张用保鲜膜做封皮包裹了起来,赫然就是老爷子的字迹。这就是当年定下的遗嘱:世华股份皆传于直系长孙师瑾然,师家家主一位传于直系长孙师瑾然,一世功勋与庇佑皆顺于直系长孙师瑾然,绝无第二种可能。附语,唯求长孙师瑾然谨记于心:仇,必报,但求不伤及无辜;恨,必有,但求不恨及祖宗;爱,不奢,但求不是无情人;悲,不必,但求扫墓见孙影。饶是早就知道老爷子会把一切都交给自己,真看到这份遗嘱的时候她还是很惊讶。一是因为老爷子丝毫不顾及兄弟的后辈心中如何想,虽然本来也不需要顾及支系;二来是因为老夫人一字未动,想来是老爷子的附语就是她所有的顾虑。三来是因为,对于她不问为什么会在老夫人背后找到这份遗嘱的事情,老夫人不觉得疑惑眼神反倒是无奈和释然。她知道老夫人都知道了。知道了自己从始至终都监视者师家的一举一动,知道自己根本毫不畏惧师棠今天的所作所为放任今天到来。她从没想过要害死眼前的人,自己的亲祖母,只是想让祖母对师棠失望。可她忽略了对于一个八旬老人来说气急攻心意味着什么。就算是大罗金仙面对现在的局面也是无力回天了。“乖、乖,叫奶奶…好…不好?”【乖乖,来奶奶这里。】【乖乖,叫一声奶奶。】【你们劳什子的要做什么,不许打我乖乖的主意!】【乖乖,是奶奶没能护着你。】一声“乖乖”勾起师瑾然的回忆,她的鼻子一酸,忽然想到了那个麻痹的自己。“乖乖,喊一声…奶奶…好不好?”“乖乖……”“奶奶的乖乖……”“乖……”“奶奶!奶奶!”师瑾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里的惊恐不是作假,看着那双闭上的眼睛宛如天塌般倒坐在椅子上。握着她手的另一双苍枯朽木般的手无力的滑下,一声又一声呢喃的奶奶,也不知道床上的人能不能听见。良久。一滴清泪从她的眼尾滑落,泪滴如雨丝般连绵,却再也换不回一声“乖乖”。所有人最想要见到的遗嘱在这一声永远回不来的“乖乖”面前显得那么的可笑。……师瑾然还是那个师瑾然,她永远不会在人前显露自己的脆弱与情绪。在洗手间里收拾好自己她才敢拿起遗嘱打开门锁,才敢走进所有人的视线。心像是被钝器击碎,却并不形同行尸走肉。她一言不发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遗嘱递给童律师,自己则亲自去找医生办理手续。她用遗嘱无声宣告了老夫人的逝世。“太不是东西了!老夫人去世了她居然一点都不难过!”说话的是老爷子的二弟所出独子师珩。师瑾然没走远,况且这话就是说给她听的当然有意放大声音。她只是加快了脚步,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老夫人弥留之际的一声又一声“乖乖”几乎对她宣判了死刑——亲情的死刑和放任的死刑。这是她第一次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师珩和师桓一人一句唾骂师瑾然的无情,眼神却和自己的夫人一样巴巴的往童律师手上的纸张凑。童律师不禁站远了几分。今天这几位注定是要失望了,倘若老夫人改了遗嘱哪怕只有无关紧要的一句话,那他们就都有机会质疑这第二份准遗嘱的真实性。但老夫人没有,还是怎么藏到手里的就怎么拿出来。杜晚并不关心遗嘱。反正她知道不管自己关不关心,今天之后世华集团、师家全都是师瑾然一个人做主的了。除去当初嫁入师家的那百分之五股份,她手里的一切也要随着遗嘱一起全部交给师瑾然。所以她为什么要去关心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师瑾然办理好手续后把一切都交到了杜晚手里,她心里闷的厉害,实在无心操持老夫人的后事。她从未有一日如此痛恨师棠,痛恨固执的自己。“师瑾然!说!是不是你篡改了老爷子留下来的遗嘱!”师珩看到师瑾然回来,怒气冲冲的吼完就要抓着师瑾然的领子威胁她。“滚。”随着话音落下,师瑾然一脚踢在了师珩的膝盖上。活生生的,踢断裂了师珩的左膝盖。她眼神扫过剩下的人,没见到师棠的身影属实有点庆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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