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玉堂知道,木苑子说了一个字,“好。”她浅笑着吻在木苑子的额头上,然后拿了钥匙离开房间。她的车很大,把轮椅放进后备箱并不难,只是这个过程却显得很漫长,她想起她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或许那里,是她们都想回却回不去的魂牵梦萦之所吧。关上后备箱的时候,她的眼底竟是笑意。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苑子,起床了吗。”在客厅里,白玉堂就迫不及待地呼唤着她,也许木苑子听不见,但是没关系。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木苑子已经卷着被子到了床边。白玉堂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她不急不缓地走到床边,木苑子闭着眼不急不缓地从床边滚了下去。没有任何声音,她恰巧接住了她。木苑子在白玉堂怀里,还闭着眼,却笑弯了眉眼。“起床了,好不好。”白玉堂的眉眼也跟着弯曲,勾起的弧度略胜一筹。木苑子的唇色更红了一些,又是那种似张又合,“好。”白玉堂把她抱回床上,解开被子,又抱起,穿过客厅,走进已经放好水的浴缸。木苑子一直躺在她怀里,两条腿架在浴缸边缘上,一动不动,只是任由她擦拭自己的身体,当毛巾从脖颈抚过右边的小臂时,才开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白玉堂,”“你为什么叫白玉堂啊?”第一个白玉堂跟后面的问题之间有一段短暂的停顿。木苑子闭着眼,神色恬然。那是她刚悟到的,跟白玉堂最好的相处方式。擦拭的手没有停止,很快就换到了左边的胳膊上。没有任何犹豫,白玉堂郑重地说出了她的回答,“因为,你叫木苑子。”若不是两人现在的姿势,那语气,说是在求婚也不为过。木苑子,跟白玉堂,有什么关系吗。不过是,你曾给我取了个名字吧,不过话说回来,我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你,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算了,没关系了,这一点都不重要了,苑子还是院子有什么区别啊。白玉堂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但鼻尖已经凑在木苑子的发丝上轻嗅,“苑子,你想不想回去看看?”木苑子眉头微蹙,很快又恢复了恬淡的样子,“回哪儿?”这“儿”音似是有意又是无意。白玉堂在她身后,忽然有些用力地亲了她的发丝,明明不是面颊,却也发出了模糊地“木嘛”的声音。又是那种声音,白玉堂一直模糊地在后面轻吻着她,从后脑勺一直沿着脖颈亲到肩颈,她只觉得浑身发麻,有些痒痒的,但更多的是恐惧。不敢动,小腹却是一阵热。白玉堂把头颅埋在她的肩颈,嘴唇轻轻地摩擦着。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她们的鬓发不自觉地贴在彼此的脸上,轻揉着对方,或许,这就是“耳鬓厮磨”吧,历史上的那些眷侣或许也不过如此吧。被抱着的木苑子感觉到白玉堂的手在自己小腹上移动,觉得惊奇,不管自己在想什么,这个人似乎总能猜到。但为了阻止她的动作,木苑子把刚刚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去哪?”不一样的问法,不一样的语调,但得到的回答应该是一样的。感觉到温热的舌头在脖颈间舔舐,木苑子真的再也坐不住了。推开她,不,她没有,她只是坐在白玉堂怀里发抖。“水太凉了?”白玉堂感觉到她的不安。想来,牧羊人对他的羔羊也不过如此了。“去哪?”分离的发丝因为白玉堂的动作从木苑子脸上落回白玉堂的左脸,她唇上一抿,在木苑子右耳边落下一吻,“青岑一中。”第39章 榕花从白玉堂家到青岑一中的路上榕树的花朵落了满地,环卫工人总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将街道打扫干净,那些落花终究会化作春泥,滋养出新的风景,但这个季节的榕树花是十分脆弱的,风一吹她便松散了,从高高的枝头跌落在马路上。那个时候,她们还一起上学,一起去吃早餐。白玉堂从别墅区的房子搬了出来,老爷子给她买了最好的学区房,自己偶尔也去住一住,尽管大部分时间依旧只能呆在森山本部。老爷子不再的时候,原本五分钟的步行距离,白玉堂每天愣是将近能走半个小时,她要往反方向的那个巷子口走。第一次,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那里,她没有提前约好木苑子,她只是一周前刚好给木苑子取了名字,昨天刚从陈此霁那里听说木苑子每天自己步行上学,自己吃早餐。当初在早餐店遇见她的时候,白玉堂全然没有想过这些。但她现在只觉得,“天助我也。”九月,夏天的热度还没有褪去,她躲在巷子的阴影里,徘徊着。过了几分钟,木苑子出来了,她能看见那片阴影里影影绰绰的身影,但看不清她的脸。于是那个傻姑娘在门口踯躅了很久,始终不敢把门把带上,因为万一下一秒坏人就冲过来了怎么办。白玉堂跟木苑子隔着十几米的空间,僵持着,任凭时间流逝,一个觉得对方傻站在那干什么,是忘拿东西了还是怎么的,没有说话;另一个饿着肚子连冷汗都憋出来了,却愣是也一句话都不说,但凡她问了一句对方是谁想干什么早就能去吃早饭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