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静谧, 街上行人稀少,今日降温,又潮又冷,据说有雪。 时针走到十一点。 她刚锁上大门离开, 不远处就停了一辆蓝银suv,车上的人下来后, 直奔表行。 外面实在冷, 萧沉萸穿了件珍珠白羽绒服,戴了马海毛流苏围巾, 柳祈看着都觉得冷,去楼上端了碗山药枣汤给她喝。 柳祈实话实说:“晚饭喝剩的。” 柳祈心里七上八下,单手撑着下巴, 另隻手手指在桌面缓敲。“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四目相对,萧沉萸道:“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现在就应该收拾往溪荷走了。” 萧沉萸问:“难道不是吗。”中午那时,牧惜笙提起二百鹉,这让她很难再等下去。刺猬没她想象中那么利落,认真思索,刺猬这么逼着孟家,其实就是想借这个机会问出那件神秘的宝贝,她们怎么会手起刀落毁了孟家呢。 柳祈不忍心:“沉萸,你想好了吗,一旦你明面上动手了,那将来还有更大的危险,仇是报了,未来还能安稳吗?” 柳祈默了默,劝道:“但孟家以外的人并不知道什么,将来孟家倒了,大家也只会觉得你是萧家很出彩的大小姐,不会对你有另外的猜测,你的日子会更安稳。” 萧沉萸不同意这个说法,人得活的痛快。 “我都安排好了,”萧沉萸道:“这周末洱城有一场独奏会。” 萧沉萸微微一笑:“是这样的,孟久之前总给我发信息,想让我帮她,我想着先见她一面,万一真能帮上一二。” 刺猬几乎是在追杀她,上次她在品牌故事大赛上现身,刺猬就送了她那么一份大礼。 萧沉萸扬眉:“你不会以为她们能放过我吧?孟久之后说不定就是我,我何必坐以待毙。”已经结了那么深的仇,还惦记什么呢,先下手为强才好。 “说什么放过不放过的,该是她们该担心的事。”柳祈道:“你决定了我不多说,眼见着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如我们彻底把主动权拿在手里。这周末是吧?你隻管去,剩下的我兜着。” 她们之间,若说个谢字,那就太生分了。 “太晚了,别回了,住这儿?” 柳祈反应过来,沉浅大学的课快结束了,带她上三楼时,问道:“听说江近月在弄毕业舞会,排场应该挺大的。” 柳祈莞尔:“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挺遗憾。”她没有正儿八经上过大学,早些年是离家出走闯到现在的,如今生意做得好,藤阳不少人请她去做讲座,她从没去过。她的人生经历实在不宜被作为典范去宣传,她年纪轻轻出来闯的时候,遇上了自己的贵人,可未必人人都有这样的机遇,若宣扬出去,恐要误导年轻人。 她明明初入兰宜的名利场,却浑身竖着刺,装作游刃有余的模样,用势利的外表藏起天真的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