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动了动:“我也在。” 秦荔俯身,脸颊贴在她手背,“我是怕……” 秦荔道:“要是她早一点死了就好了,害你受了好多苦。” 让她如此痛苦,秦荔也有一份。 她也不知怎么,心底生出隐秘的自虐般的快感。 “没事,要真做错了,自有因果报应罚我。” 那一日萧沉萸开始怀疑一切,她写过的话、做过的事,就一定是对的吗。她救不了任何人,但别人把她当救世主。 躺到床上时,怎么也睡不着。 这种喜欢谁稀罕? 这一晚,萧沉萸认真自省。 人一旦心软,那就等同于亲自为敌人递刀! 下定决心后,她才安稳睡去。 秦荔抱着本《齐民要术》学腌菜。 看到十二点时,已经跃跃欲试,在生鲜网站买了几斤菜,另加两袋盐。 白日在花园遇到萧沉萸的场景时不时跳出来,心底一片温软,比今日的阳光还要明媚些。 这么想来,得尽早除掉萧元漓才是。 睡了五个小时, 秦荔已经睁眼醒来,洗漱完毕,容光焕发地去了迎光巷外的便利店。 今天她决定请教一下任主厨。若非近来不便, 她更想去美食大学线下听课。 她按照任主厨发来的单子购物,厨具都买了迷你版,练习阶段已经够用了。 便利店除去老板外, 还有三位员工, 才早晨六点,便都带着笑容各司其职。 秦荔想起关娴科普过的内容。这家店早上六点营业,下午三点就关门了。主要为学生和上班族提供早午速食, 又与一家电器公司合作, 在店内专门分出单独区域。 贾霖的母亲在萧氏园区工作,是第三事业群营销部的经理, 秦荔对她没什么印象,纯属记性好。关娴和谢瑞琳随便八卦几句,她路过听了个大概,就将这些信息储存至大脑杂务区。 原是正常的事,可忽然间,其中一个女生说:“小曲同学,下手轻点儿成吗!” 她还在文昌中学读高一的那年,某日中午从图书馆出来,走入连廊下的小路,小路边栽满玉兰花树,清芬阵阵,花瓣鲜嫩饱满,是初春时最好的天气。可就在下一秒,树隙间慢慢滴下血来,不很分明,但她还是清楚看到了。血液的腥味混入花瓣的芬芳之中,她抬头,窗边隻伸出一隻手臂,腕间一道狰狞的伤口。 曲这个字,自此成了她一生的阴影。 秦荔回房间放东西时,关娴才迷迷蒙蒙醒来。 同住这么久,她真没见过秦荔定闹钟,每天都是准点自然醒,哪怕前一晚熬大夜,次日也能神采奕然地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