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桩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她走的路可以绮彩华光,亦可以黯淡迷蒙。 自白纸事件后,萧元漓再没见过萧玉痕。正常情况下,惹怒一个人之后,最好送礼道歉。 萧元漓思考着不如从身边人入手,让连湘帮她说些好话。 连湘见避不过,唇角垂着:“来为沉萸小姐送餐。” 来之前,连湘就想过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心虚或是心软,但真到这一刻,竟然无比从容,淡声道:“是的,萧总担心沉萸小姐在这边吃不好。” 连湘吓了一跳:“沉萸小姐生病了?” 连湘皱了皱眉:“沉萸小姐去溪荷肯定有要紧事,不必刨根问底。” 萧元漓脸上的笑闪退,“这样啊。” 萧沉萸出现在牧氏的事已经传到兰宜,这些天上门巴结的人不在少数,萧玉痕都搪塞过去了。 这得是多赏识才会如此。 但神奇之处在于,萧玉痕不觉得奇怪。 辞了萧元漓,一路走出花园,不料在桥上又见秦荔迎面而来。 依着萧沉萸对她的厌恶,倒掉也不稀奇。 连湘不由地想到她们的高中。 萧玉痕依照往年的规模办了小型生日会,请了些圈内的朋友。 连湘以为萧沉萸那样淡漠沉静的性子,不会喜欢这样的场合。 这一年,她十七了。 连湘亦是后来才知,原来秦氏的一切都是于暄打拚下来的,资产全在秦氏名下也有她的用意。萧玉痕对她透露过一些,于暄应该有另外的产业,但容易招致危险,所以才将明面上的公司挂在秦氏。 那一天,所有人都带了礼物来,无外乎珠宝、名包、香水之类。 秦荔那时也默默无话,坐在席间时无声无息般没有存在感。与萧沉萸的莹润温沉不同,她反而是清冷肃丽的。 小辈这桌人也多,秦荔坐的离萧沉萸最远。她站起身时的神色很微妙,像随时都会逃走。 她竟真的起身,穿过花架,拿了颗糖放在秦荔手里。 是一副《山居秋暝》,很有意境,与萧沉萸的气质确有相配之处。 大家都有些尴尬,一来不确定萧沉萸是否喜欢,二来大家都不怎么喜欢。 于暄与萧玉痕关系甚好,有时两个大人偷瞒着小孩去游乐场,或者宿醉。 那一刻足有老师念考试成绩那么漫长。 秦荔顿时神情僵住,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