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本该她承担的恶意,尽数落在萧沉萸身上。 尤其过年后,萧沉萸与雷翩互掐之事走漏风声,圈内很多人见风使舵,越发不待见萧沉萸,几乎要认准萧家掌权人会是继女萧元漓。 现在想想,未必不是出自萧元漓的手笔。 此刻,萧玉痕竟生出养虎为患的后怕感。 那些年跟着她东奔西跑住廉租房受苦受累的人是萧沉萸,肯打工跑去高原上为她拍新鲜虫草的人也是萧沉萸。 她也隻一颗心,仅仅对萧沉萸好不是天经地义? 外人说萧沉萸命好,有这样拚命的母亲。 小学时在翟县,旁人知道她的身世,说她母亲物质拜金,竹篮打水,她跟人打架,不要命一样。 可她成绩极好,作文、物理、天文、化学各种竞赛奖状糊了满墙。 那些猖狂的二代也逐渐明白她不是软弱之人,寻衅的慢慢少了。 等萧沉萸上高中时,萧家终于起来了。真可谓是‘一夜’崛起,住上了别墅,建起了园区。 萧玉痕明显感觉到她在高中三年沉默起来,仿佛有了自己的秘密。 世事难料。 暑假一直往外跑,寻不见人影,也不和她说。 时至如今,萧玉痕逐渐知道,她亲自在两人之间掰开一道无可弥合的嫌隙。 不到十八岁的小孩就能有那样的见解,她却囿于俗利,做了那许多错误的决定。 蕉荫,会不会,就是萧沉萸! 之后张嘉青要购版权,与她说过一二。蕉荫此人太过神秘,有关她的消息都是捕风捉影,出版社藏着她,不让人查到一丝一毫。 萧玉痕的怀疑也很快消了下去。 萧沉萸最是不愿经营这些名利,何况如若真是她,绝对会告诉萧玉痕。 萧沉萸从抽屉中拿出杯子,一人一个摆好。 萧沉萸微微一笑:“大一的时候跟风看过,情节忘得差不多了。” 萧沉萸不着痕迹地轻挪酒杯,杯里的酒液冒出浓浓果香,“秦荔好像喜欢。” 萧沉萸抬眼,微暗氛围间,面容落下几道不明的阴影,眼睛却极亮。“亲疏远近那段吗?” 萧沉萸想了想,道:“关娴那么说,是因为她高中就为了我跟人吵,我印象中高二文艺汇演,我们班三个节目都入选了,一个独唱,一个小品,还有我的独舞。她自费给我定了一件舞服,别人都没有。班上有人说,她既然要定,为什么不给三个节目都定,她不服气,说我是好朋友,别人都不是,凭什么要定。” 萧沉萸顿了几秒,无奈笑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周全一切的,心里惦记谁,就大胆对谁好,顾忌旁人太多反而得不偿失。” 她太久太久没有和萧沉萸聊过,竟忘记这个姑娘从小通达,过去四年她那样暴躁易怒,若说是因萧元漓,倒不如说是因为自己…… 她认认真真注视着对面的萧沉萸,想从她身上瞧出一些改变,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