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叔叔特意跟他强调过“准时”的概念,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剩下五分钟,他频繁地看表,等秒针转过顶点,立即开门。 “你……在干什么?” 石野叫了江池骋两声,他听见后发狠了似的割得更用力,血滴滴答答顺着指缝掉在地上。 江池骋不听,别开脸不看他。 石野狠狠一巴掌甩他脸上,啪一声,江池骋脸都扇歪过去,怔怔地睁大双眼,慢吞吞松开手。 他想割破胶带,明明有那么多更趁手的,偏偏要挑这块儿,又伤手,又不够长,他想自残,又偏偏挑他马上到家的五分钟。 石野嘴唇发抖,眼眶唰一下红了,他扔远了碎片,又给了他一巴掌:“江池骋你他妈是想报复谁!!!” 江池骋偏着头,长发末梢沾了血,乱糟糟地盖在脸上,喉结滚了滚,一言不发。 “你趁我昏迷,对我做的混账事儿,我昨天早上恨不得打死你,但我打断了一根床扫帚没打一下你的胳膊!因为我知道你的手以后是拿手术刀的,是要救人命的,我都不敢让它有半分差池,结果你呢!你怎么对自己的!!这是你自己的手!!!” 良久,他深深吸一口气,哽咽又平静地说:“你这种做法,报复不到我,只会让我觉得非常幼稚、非常不负责任、非常……失望。” 石野嗯了声。 石野把镊子和碘伏交给他,在一旁看着,看他熟练地上药,缠纱布,又拿着针把左手拇指下面一条将近两厘米的伤口缝起来,说不心疼根本不可能。 石野紧紧抱住他,手臂都发抖:“你以后再这么对自己,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接下来一天半,石野以训练的理由,好几次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并给他派了些活干,有了这次的教训,江池骋每次都很听话,实在忍不住才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多么难过,多么多么想他,但石野回来后,发现他每次都把活干得很好。 吃完饭后,他照常抱着江池骋睡午觉,却在他睡熟后,悄悄从枕头下拿出针管装的镇定剂,打进他的手臂。 咔擦一声,大门打开。 他伸出戴着一枚祖母绿宝石戒指的手:“很高兴跟你见面,孩子。” 江池骋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迷迷糊糊摸索身旁:“小野哥……小野哥?” 他一边喊一边爬起来, 身上没有被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空气都冷沉沉的,他无意识地释放信息素寻找出路,一眼看到不远处沙发上架着一台轻薄笔电工作的男人。 宵尧抬起头, 屏幕的冷光照在他苍白的脸, 他揉了揉眉心,摘下眼镜:“他有他的事情要做, 你有你的事情要做, 他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注意你的态度江池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