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便与回答没什么两样了。
松山先生道:“在下读了些书,又四处游历,年纪长了,未曾长才华却长了些见识。年初在下在终南山拜访守一道长时,听闻顾侯爷立下不世功勋,就下山入了京城,想若是有缘,一定要见见侯爷才好。也是老天作美,在下有幸入府,一见便知侯爷性情率直,虽长于兵法,武艺过人,却不善权谋之事。”顾侯爷反复回味此言,问:“不知松山先生为何想要见我?”
松山先生道:“侯爷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我大兴朝国祚基业,在下要见了方才心安。”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费人思量。
顾侯爷问:“莫非松山先生觉得拙荆擅长权谋之术?”
松山先生道:“那是自然,夫人聪慧过人,不然在下也不会生了在侯府小住的心思。”
顾侯爷猜不透他的意思,索性就问:“松山先生愿意在侯府久住我求之不得,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知先生心中所求为何?”
松山先生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在下读书做学问,也想有机会一番作为罢了。”
顾侯爷只觉他答得很有些敷衍。
若是要卖于帝王家,何必来定北侯府,去诸皇子府不好么。
松山先生轻摇折扇,微微晃着脑袋,又拐回了话题。
“侯爷以史为鉴,可有何心得?”
顾靖晖道:“我本是一介武夫,看法难免粗浅了些,那司马懿擅长审时度势,蛰伏隐忍,又果决毒辣,一击必中,是个智勇双全的奇人,我远不如他。”
松山先生轻笑了一声,道:“没想到侯爷还有些滑头,说了这么许多,该说的一点没说,但这也是好事。不过,在下有一点不明,夫人才华过人,又腹有韬略,侯爷平日里何以自处?”
被直直刺到面皮上,顾侯爷很有些下不来台,强笑道:“我岳丈是祭酒大人,夫人自然也是博学多才,这我早已知晓。夫人若不是聪慧能干,我又怎能放心将府里的事都交于她掌管,正所谓夫妻一体,夫人做得好,我只有高兴,难不成我一个堂堂伟丈夫还要与夫人一较长短不成。”
松山先生步步进逼,问:“侯爷觉着男子惧内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靖晖木着脸问:“何谓惧内?先生此言可是说我惧内?”
松山先生笑道:“难道侯爷不惧内吗?”
顾靖晖大笑:“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惧内?夫人对我言听计从,处处为我着想,体谅我的难处,为我谋划……”
松山先生被迫听了一番顾侯爷关于夫妻之间如何恩爱相处的长篇大论。
最后,照例以小妻子各种爱慕他的表现作为结尾。
松山先生叹道:“在下越听,越发觉得夫人与侯爷乃是天作之合。”
“先生高见。”
只此一句话,顾侯爷的不悦全都没了。
松山先生闲聊般道:“在下年幼时跟随夫子一同游历,曾在云南遇到位官员,此人妻子年轻时貌美多才,因此又爱又惧,后来在妻子的责骂之中竟然也粗通文墨,从小吏做起,慢慢也积累了军功,最后竟然主掌一府事务。为此逢人就爱夸耀自个妻子的才干,还深以惧内为荣,若是知道有人不惧内,反而觉得愤愤不平,不可理喻。旁人都觉他可笑。”
顾侯爷立即道:“他的妻子只怕与我夫人一般,旁人觉得可笑,只因没有福气娶这样的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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