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骸如萝卜般植于土中,面庞被青苔覆盖,绿意盎然,仅露头颅。 “无妨,只是稍感疲累。”独孤澜勉强一笑,“我们速行,至村落便可歇息。” 独孤澜紧随温淮阴身侧,目光始终警觉四周,手中柳叶剑已在指尖隐现,二人过处,柳絮轻飘落地。 独孤澜眸底杀机,愈发浓烈。 门扉紧闭,无人应答,唯有夜风轻拂,带来几分寂寥。 良久,门内依旧无声,温淮阴正欲转身离去,却听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戛然而止,门隙中伸出一苍白如纸的手,指若枯枝,甲里发黑。 温淮阴闻言,脸上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婆婆,我与好友游山玩水,不慎迷途,这才到了此处。” 温淮阴疑惑的看了独孤澜一眼,只见他神情自若回道:“兴许是她年纪大了耳背,没听见。” 话音刚落,房门发出“嘎吱”声,被缓缓打开。 半张脸缺失,露出发黑的牙齿,衣衫破旧不堪,更糟糕的是,头被暴力扭转到了背部。 屋内透出来的光也并非烛火,而是鬼火。 “进来吧。”老妪侧过身子,让他们进屋。 温淮阴环顾四周,低声对独孤澜言:“未料荒村之中,竟能收拾得如此雅致。” 堂中悬一幅古画,画中山水分明,云雾缭绕,似有仙鹤翱翔,意境深远。 老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诡笑,口中黑牙摇摇欲坠:“是祖上传下的,已有几百年,画中之景,便是这村中景象。” 老妪不置可否,挥手道:“二位远道而来,想必饥肠辘辘,老身去为二位准备些吃食。” “你当真喜欢这幅画?”独孤澜问道。 思及仙鹤纹衣,温淮阴愈觉喜爱。 “这个年份,”温淮阴目光忽落款上,语气有些许诧异,“竟是凌江时所作。” 两人站在画前,不过多时,老妪端食而出。 温淮阴与老妪道谢,拉着独孤澜在椅子上坐下。 在他们坐下的瞬间,地面突然鼓动翻涌起来。 独孤澜足下亦有异动,在绿意即将破土冒头之际,他用力一踏,竟将其踩回土中。 “粥要凉了,你们先喝粥吧。”老妪提醒道。 岂料此言令老妪不悦,原本平和之色,霎时转变。 温淮阴见状,连忙赔笑道:“婆婆误会了。” 老妪冷哼,屋内鬼火骤盛,将屋照如白昼。 话音刚落,地面的鼓动变得更加剧烈,那些绿油油的手臂开始疯狂从土里伸出,试图抓住温淮阴和独孤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