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Stop!李胤鹏你清醒一点,把你抖机灵的力气都留存好,我们现在有正事在身OK?” 被训斥的李胤鹏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了。 夏乐屿倒是唇角勾起,道:“祁伯如今不过五十岁,被困此村之前不过二十岁,才弱冠的年纪,就混迹烟花柳巷了?” 他的话问得太过尖锐,祁伯却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我的出身不如你们好,小时候颠沛流离,别看我现在长得不行,年轻时候也是靠脸靠声音吃饭的。学得处事圆滑些,多了解些贵人秘辛,对我没有坏处。” “哦?祁伯原来是乐师?”夏乐屿扫了眼院内角落里的乐器,“那上面连一点尘土都没有,看来身陷囹圄,还想着弹琴呢。” “当然。”祁伯道,“这是我的喜好,若是丢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夏乐屿脸上冷冷笑着,还想出言讽刺,余光扫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向此处走来,便把话都咽了回去。 越到晚上,夏乐屿便越觉得此地令人不畅。 他现在修为还不够察觉到死气,但那种令人汗毛直立的感觉,一直萦绕他身边从未消散过。 上辈子他在魔族地界时,整日都是在这种让人不畅的气息下生活修炼的。 钟离与此处漫天鬼气格格不入,他所到之处,仿佛鬼气都避之不及。 因此,夏乐屿今日经常待在钟离身边。 原因就两个字——舒服。 “若我想得不错,祁先生,村子中孩童哼唱的歌谣便是先生所作吧?”钟离走近,唇角带着抹极淡的笑。 祁伯点头:“是。” “就那个诡异得要死的童谣?”李胤鹏震惊,“祁伯你天才啊,这么会营造恐怖氛围。” 祁伯:“少爷,不,胤鹏过奖了。” 他的一时口误顿时让阮娇娇蹙眉。 她可不相信这是简单的口误。 今天的祁伯,如果和钟离昨晚在城主府查探的消息联系在一起,能构造出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阮娇娇很少看中式恐怖的娱乐影音或者书籍,但她小时候躲在被窝听过电视剧播放的《聊斋志异》。 这么想着,大致故事都已经在她脑中成型了。 “祁先生,孩童不懂词中意思,声音青涩,不知先生可否唱与我们听。”钟离道,“了解此曲的人才能唱出其中内涵。” 祁伯闻言先是一顿,很快又笑道:“可以。不过天色已深,几位都进到院中来,我边弹琴边唱与诸位听。” 没进门的只有钟离和丧彪两人,而钟离身后只有丧彪一人,他转头道,“进去吧。” 「嗯。」 几人进了院子,最后进门的丧彪关上门,将门闩也插上。 夏乐屿还跟在钟离身边,扭头,问丧彪:“防谁呢?” 丧彪:「你不知道吗?」 “哦。”夏乐屿道,“现在知道了。” 毕竟吃素多年,年纪也大了,祁伯自己一个人搬琴还有些困难。 钟离一个眼神看向李胤鹏,李胤鹏瞬间会意,一个箭步上前,“祁伯伯,我来吧,别伤到你的身体。” 祁伯先是开心地笑了笑,似是在笑李胤鹏的懂事。听到李胤鹏说的话,只能苦涩地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这副身体,能到6现在,已经足够了。” 李胤鹏找了找角度,把琴放好,问:“这样可以吗?” 祁伯:“可以,就这样吧。” 他走上前,跪坐在地上,轻抚着琴弦,唇角微弯,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多少年了……” 祁伯叹了一声,仰头看了看天色,又与钟离的视线对上,朝他点了点头。 钟离颔首。 丧彪站在最后,一言不发。 拨动第一根琴弦,变了调的琴声从这架古琴中缓缓流出。 伴着凄凉的琴声,祁伯开口了: 「月牙咬红边 绣鞋踏雨深 花轿歇在山前前 唢呐吹到第几年?」 歌声婉转,和童声唱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唢呐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唢呐声极其清晰,似乎就在门外。 这首曲子从祁伯口中唱出,才能感受到新娘在等待时的那种焦急与紧张之情。 李胤鹏瞪大眼睛,嘴合不上,眼睛一眨不眨。 阮娇娇揉着胳膊上冒出的层层鸡皮疙瘩,越发觉得此地阴寒。 那种不适之感又蜿蜒着爬上夏乐屿的身体,他往钟离身边靠了靠,直到肩膀抵着对方的肩膀,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钟离感受到身边人的靠近,手悄悄伸进夏乐屿的乾坤袋。 「血泡红布梢 童儿穿堂跑 纸马摇铃叮叮叮 新郎走到第几更?」 一曲未完,身后骤然响起尖锐的笑声,没有人看见发出笑声的女人,脑中却已经有了红衣散发的女鬼形象。 祁伯并未慌乱,似是早就知道,琴还在弹。 李胤鹏招来佩剑,转身将钟离护在身后。 夏乐屿抬头看了眼月色,又回头看了祁伯一眼。 他还在唱。 是他们从未听过的词—— 「铜镜吃胭脂 盖头捂枯枝 三更月亮裂嘴角 窗棂贴满囍字笑」 月亮不知何时变为血红色,阮娇娇深呼吸,将剧烈的心跳和不停抖动的手全都按捺住,强迫自己恢复如常。 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你已经知道结局了,为什么还要怕呢?你的害怕只是出于未知,你现在知道结果了,她只是一个苦情的女人罢了。” 颤抖的手还是没有平静下来,不过比之前好了许多。 外面的笑声不停,琴声也不停。喜欢帝君穿书后,全师门都癫了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帝君穿书后,全师门都癫了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