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抱臂,转身道:“解兄,解城主与陈夫人分房住已久,他的卧室,应当不是此处吧?” “不是。”解尧恩深吸一口气,道,“我与弟弟妹妹并不知道此处。” 钟离道:“还请解兄稍作调整,若是有好奇的,可以四处看看,切莫伤到自己,我与二师兄简单交谈一下。” 解尧恩沉重地点了点头:“好。” “走吧,二师兄,我们去主厅。” “行。” 夏乐屿跟上钟离的步伐,回头又看了解尧恩一眼。 解尧恩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垂着头一言不发,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又回到楼梯旁,确认看不到解尧恩,夏乐屿问:“他没事吧?” “有事。”钟离四处查看着,想到什么,又微扬唇角,道,“二师兄关心少城主?不是一直势不两立吗?” 被揶揄后,夏乐屿面色一红,道:“就是普通的关心,看到他情绪不对肯定会关心吧?” “嗯。”钟离将一本书抽出来随便翻看一下,又重新放回去,道,“此处被解城主当成情感寄托,我们若是想寻找什么,应当是找不到的。” 夏乐屿:“那还在这里待着?” 钟离看了眼虚掩的雕花木门,道:“给少城主一个接受的时间吧。” 夏乐屿垂下眼皮,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女子的梳妆台上。 那张梳妆台静静地立在房间的一角,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它的表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反射着柔和的光线, 他拉开妆奁,里面满满当当放着珠钗耳环之类的首饰。 “塞得这么满,一定不是女子放的。”钟离的声音在他身边幽幽传来。 夏乐屿一惊,捂着发麻的耳朵,“你怎么知道?” 钟离没答,只是继续道:“是解城主惦念某位故人,便把收到最好的首饰都放了进去。” 听他这么一说,夏乐屿这才想起来,楼上那间小密室什么都有,就连弓箭都有,就是没有女子梳妆的物件。 原先夏乐屿还以为都给了陈夫人,但眼下情况却让他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解英江将所有的妆点物什都放进了这里面。 给他怀念的那个女人。 “陈夫人在他心中算什么……”夏乐屿喃喃道。 “这就是我要与你说的问题。”钟离道。 夏乐屿:“想说什么?” 钟离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幅卷轴画像。 “这是什么?”夏乐屿问。 “解城主惦念的那人的画像。”钟离道。 夏乐屿:“你怎么知道?” 他从很久之前就想说了,钟离怎么轻轻松松就能找到机关或者关键性的物品呢? 钟离将卷轴慢慢打开,“猜测罢了。” “猜……猜测?!”夏乐屿震惊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猜了?怪不得你下棋一直赢我。” 他还在纠结过往输给钟离的那些棋局。 钟离无奈笑了笑,展开画轴,画像上的人清清楚楚展现在夏乐屿面前,夏乐屿这下彻底服了。 原因无他,还真让钟离猜对了。 画像上的人就是一位女子。 “你莫名其妙眼神坚定地从第一次靠近的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一幅画就已经很奇怪了,为什么还被你准确猜到了?”夏乐屿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如今心中的荒谬感。 应该说钟离的行为更荒诞。 钟离嘴角一抹浅笑,道:“并不是毫无道理的猜测。” 夏乐屿靠着红柱,心力交瘁,“你说吧,有什么根据。” “梳妆台本就是女子所用,此屋内虽全是女子所用的东西,却根本没有女子的生活痕迹。”钟离将画轴挂在墙上,“因此,此屋只能是解城主用来惦念亡者的,将摆设全都摆成生前女子的屋内样式。都已经做到这般地步,总不能没有一位‘主人’吧?” 夏乐屿听着,仔细端详着墙上那幅画上的女子。 这,就是那位主人。 “还记得摆在书房最明显位置的荷包吗?”钟离将挂画挂好后,退到夏乐屿身边,与他一同欣赏。 夏乐屿:“当然。进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钟离:“解城主就是以这种方式告诉世人,陈夫人与他不过是形式婚姻,他的心,在为另一个人守贞洁。” “一个和别的女人生了三个孩子的男人……守贞洁?”夏乐屿啧啧称奇,“俩眼睛一闭掉就开始装深情?” “锦盒都没上锁,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他的深情。”钟离道,“陈夫人应当也是这几年才知道的,为了保全解英江城主的名声,没将这事捅出去和离,而是选择了分房。” 夏乐屿长叹一声,仰头道:“陈夫人遇到他真是倒了血霉,怨不得抑郁。” “……” 钟离垂着头,夏乐屿读不懂他的想法。 应该说,没人能读懂他的想法。 这间地下室很大,不过确实没什么能解决郊外闹鬼事件。 解英江在百姓口中可是一位廉洁公正的好城主,为什么对郊外的古怪事件熟视无睹呢? 微风吹起钟离的发梢,轻抚着他的脸颊。 ……风? “解兄?”钟离疾步走到虚掩的卧室门前,推开它,“解兄你……” 话说到一半,钟离噤了声。 解尧恩的手还在颤抖,惊恐地看向闯进来的钟离,“钟离兄……纸、纸钱……” 钟离走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拉在身后。 床内侧有一块木板,已经被解尧恩推开了。 推开这块木板,出现了一条台阶,通向不知何处。 这个机关启动,另一个床下的机关也连带启动,白黄混杂的纸钱被风吹着扑面而来。喜欢帝君穿书后,全师门都癫了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帝君穿书后,全师门都癫了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