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执大马金刀地坐在后座上,跟一大爷似的,侧过脸看时谨礼,示意他报地址。 时谨礼这次走得急,身上还穿着出院时李檀给他准备的卫衣,看着就像一学生,边上的游执倒是穿得人模狗样,司机忍不住多看两眼,总觉得这俩人的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 时谨礼略有嫌弃地掏出身份证在前台办入住,却被告知已经没有单间。 前台查了房号,又问了几句,确定没问题后,为时谨礼办理了入住,伸手给他递了张房卡。 杨昌骏对于时谨礼的突然到来显然略显慌乱,标间内无比凌乱,到处都是他的老头衫臭袜子,还有他带来的法器,零零散散铺了一地,一脚下去能踩爆八个。 杨昌骏来这儿查了有小两天,始终没啥头绪,于是贯彻了“遇事不决睡大觉”的宝贵原则,吃完午饭裹着被子就把呼噜打得震天响。 “没房间了。”时谨礼脱掉外套,弯腰输密码开箱子,“你出差就住这种地方?” 时谨礼从他那一堆已经团巴团巴了成梅干菜的衣服里翻出件衣服裤子不成套的真丝睡衣,随手扔在床上:“你要是愿意,现在收拾收拾,咱俩退房上丽思卡尔顿去。” “去你妈的。”时谨礼埋头苦找要换的薄衣服,没过多久,卫生间里传来水声,杨昌骏甩着手出来,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哟,”杨昌骏转过身看他,“谁惹你了?今天脾气这么爆?” “来,”杨昌骏朝他招手,“你来看看。” 快捷酒店地处景区外缘,是这里为数不多的高楼,天气好的时候轻易就能看见不远处的景区村落。下午两三点,正是游览的高峰期,景区里密密麻麻全是人,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两个挨在一起,人头攒动。 杨昌骏点点头:“我在这儿守两天多了,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你这几天哪儿去了?怎么突然来这儿?” 门外那人不说话,只敲门,杨昌骏穿着老头背心,露出一身腱子肉,倒也不怕,伸手打开了门。 “我亲爱的——” “阿……礼……” 他眨眨眼睛,侧身挡住正往房间里看的游执,问:“朋友,走错了?” 杨昌骏闻言回头,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时谨礼,时谨礼点点头,示意他放游执进来。 “去哪儿?”杨昌骏不明所以。 他这反应明显不对,像是真跑来旅游的,杨昌骏挪了两步挪到时谨礼身边,低声问:“小师弟,你没跟他说?” 游执闭上嘴不说话了,只笑着看他,没多久时谨礼就忍不住了,两下把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全部扔到床上,翻出条白短袖,转头对杨昌骏说:“换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