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迅速逼近,炽烈的火光照亮了“悯华”那张雕琢精致的脸,刹那间,重瞳中金光消散,一股漆黑的阴气自神像口鼻中喷涌而出。 剑风裹着高温,嗖一声飞向那团尚未从神像中完全脱离的阴气,两股力量相撞,发出轰一声巨响,竟让整座往生塔都颤抖。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阴气中传出来,紧接着,那团漆黑阴冷的气息在神像前聚集,逐渐变成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现代装扮的高大男人。 “脏东西?”男人冷哼一声,张开五指,往生塔内的阴气迅速在他掌中聚集,不过须臾,便凝结成了一把足有半人高的横刀。 利|刃一触即分,时谨礼眯眼道:“你是大荒鬼族。” 时谨礼以剑指着他脸上的那团阴气:“那是沃焦山上的东西。” 这话语中带着十足十的嘲讽,时谨礼也不恼,嘿嘿笑道:“可不,你不也知道悯华吗?” “干嘛呀?”两人砸在地上的瞬间,时谨礼抽身后退,轻盈地落在地上,冲着他笑,“这就破防?我也没说什么。” 两人顿时又缠斗在一起,那鬼速度极快,但时谨礼比他更快,剑剑直戳他要害,只攻不守,那打法简直不要命。 他一边攻那鬼防守薄弱之处,一边躲避刀锋,一边还能说话激他,简直是一人三用,好不悠哉。 两人以刀剑一撞,而后迅速分开,时谨礼叹了口气,说:“哎呀,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儿?” “要打就打!”那鬼怒道,“哪那么多话?!” 那鬼警惕地看着他,闻言,啐了一声:“我管祂让你什么时候来。” “放屁!”那鬼顿时一怒,“谁跟祂熟!” 那鬼顿时意识到不能再说下去,面前这小子正套他的话呢!他双手执刀,趁着时谨礼话音未落之时,如风般席卷而上。 “哼,”那鬼双手用力一转,横刀顿时转了个方向,铛一声将时谨礼打飞出去,“大荒鬼族,谁与祂们无仇?!” “也不一定,”时谨礼说,“总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不是,一船鬼。” 那鬼的语气间隐有怒意,挥刀动作越来越快,时谨礼一反刚才只攻不守、不要命的样子,照着那鬼的刀锋左右躲闪,愣是一下都不肯出手。 电光石火之间,消失许久的枯荣鼓突然嗡一声出现这一人一鬼中间,横刀怒斩而下,直挺挺地劈在鼓面上! “去哪儿?”时谨礼冷眼看他。 时谨礼与这鬼旗鼓相当,能压他一头纯属占了法宝便宜,真要将他斩于剑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体来说就是——那鬼不一定打得过他,但一定能跑掉。 法力功夫到了他们这个水平,出刀极狠极快,一旦全力斩出,便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时谨礼就是瞅准了这一点,在他最后一刀时祭出枯荣鼓,让他无论如何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