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时谨礼穿过院子,老远就看见他师父光脚坐在厅堂里喝茶。 时谨礼也不喝,直接问:“我给你打电话说那事儿你查了没?” 时谨礼啧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坐下,师徒俩整齐划一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唉一声叹气。 “就那样。”时谨礼说,“本事还行,话有点儿多。” 时谨礼转头看他一眼,又唉一声叹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问他:“后院那狗洞你准备什么时候修?” “不急不急,鬼月刚过,经费紧张,咱现在没钱——” 张席玉原本架在椅子上晃荡的光脚丫子不动了。 话音才落,立马就有事儿了。张席玉忙踩着他的草鞋站起来:“等等等等!市区里有家人,前段时间家里老人去世了。” “头七已经过了,前两天从殡仪馆抬去墓地下葬,说家里几个小孩儿都在墓地里看见了穿红衣服的女人,笑着问他们今年上几年级,成绩怎么样。” 张席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可不是!” 喜气鬼是由在他人的丧事中猝死的人变的,一般独自出现在别人的丧礼上,穿大红色的衣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看见它们,没有喜气只有晦气,而且还会死人。 天才蒙亮的时候时谨礼还没醒,他打了个哈欠,问:“这家年轻人信不信啊。” “行吧。真行。”时谨礼刚上来就得下山,有点儿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电话给我,我自己联系。” 如果把张席玉和他的徒子徒孙比喻成一个大家庭的话,杨智小朋友绝对是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只不过他小师叔不是捧着,而是攥着,并且攥得有点儿紧,以至于杨智小时候老挨打。 张席玉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忙摆手道:“不打不打,他再哭再闹我也不找你!” 感谢阅读 时谨礼在山顶吃完午饭,又坐缆车下山,开车去杨智他们学校接这小屁孩。 时谨礼把车开出景区,给他打电话。 “师叔?怎么啦?”杨智也知道自己这边吵,特意拔高了声音说话,“我马上回去了,现在已经准备上车了。” 杨智他们学校大门右拐两百米就是地铁站,他能一路坐地铁不换乘直接到家,比出租车快多了。 事务所常驻四人组建了个小群,杨智昨天在群里发消息告诉所有人晚上不回家。今天游执路过他学校,突然想起这事儿,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听说他还在学校,于是过来找他。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车载音响内传来一阵悉索,紧接着,游执的声音传出来:“他们学校附近新开了个超市,我过来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