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一阵寒暄后，城隍带着牛头马面和一众土地化作一阵浓烟平地消失在时谨礼面前。他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而后才转身准备上楼，却发现游执一直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游执闻言，轻松地笑起来，收起了异样的目光，“快上来。” 过了很久，她才苦笑着开口，说：“我刚才问他，那个女孩比我好吗？比我对你好？比我对你顺从？比我能照顾你？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步雅苦笑良久，最后，终于呜咽着大哭起来。 感谢阅读 没有哪个为他人付出了无数多的人能承担起一句“我从来没要求你这样”，步雅也不例外。 奶奶嫌弃她，觉得她不是儿子、不能干活，还要读书花钱，打小就不喜欢这个孙女，从小到大没给过她几次好脸。 高考那年，她考上了红檀市里的一个大学，说是大学，其实就是个收费昂贵的三本学院，寄生在某些好大学的名头下，每年拿出一部分学费孝敬老大。 父母也不大愿意，劝她复读一年，但她不愿意。步雅别的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倒是一把好手，她搁家里闹绝食、脱了鞋要跳井，他妈又气又怒，一边揍她一边哭，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她的钱没了。 小偷亲眼看见她上车掏五十块钱买票时，钱包里装满了红彤彤的钞票。 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警请她吃了饭，然后送她去学校，步雅住进宿舍后才意识到，她来到大城市的第一天就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原来，等待她的不是灯红酒绿的潇洒生活；而是拮据紧凑的三餐馒头。 起初她不以为意，因为她仍旧抱有高三时的纯粹，觉得自己这样也能活得很好。但渐渐地，她发现那些有家室、有背景的女孩办起事来很方便，她找导员请假要软磨硬泡，而她们似乎只要一个简单的电话就能解决。 有一天，同宿舍的女孩要过生日，请她去酒吧玩，那是步雅人生的十八年中第一次去到那种高档地方，也是在这里，她遇见了王皓。 她长得漂亮，被很多男生敬酒，一圈下来喝得天昏地暗，捂着嘴跑到卫生间里吐，出来的时候，王皓递了一包纸巾给她。 说起来很庸俗，步雅是因为这一包纸巾动心的，又或者说她早就对这个长得帅气、家境优渥、待人礼貌的男孩有了朦胧的悸动，而那一包纸巾确定了她的感情。 她每次想和王皓见面都得先坐近二十分钟的公交到最近的地铁站，然后再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耗费近两个小时才能抵达市中心。 步雅几乎沦陷在这样的大方和体贴里，跨年那天晚上，她和王皓在酒店过了一夜，新年第一天，他们确定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