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礼点点头,扭头看了黑白无常一眼,然后带上门出去。 突然,游执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指着没关紧的门,低声说:“没走呢。” 游执大笑起来,上前把卧室门关紧,时谨礼早就回了房间,门口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说了好一会儿游执才把他们俩送走,他俩走的时候时谨礼房间的灯已经熄了,游执走到玄关前查看大门,指纹锁感应到有人来,屏幕闪了一下,显示已上锁。 时谨礼家的主卧里只有两张沙发和一张工作台,三面墙上都打了玻璃柜,每个格子里都放着各式各样的法器,俨然被他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博物馆。他自个儿睡临山的次卧,和客房差不多大,就在游执隔壁没多远。 床头柜上摆着正在充电的手机、没喝完的水、几瓶外国牌子的保健品,还有一个形状怪异的法器。 游执站在床边,一扬手,法器上的金光一抖,很快归于熄灭。他笑了一声,微弱的气流从他的鼻腔中喷出,发出很短促的声音。 过了很久,他缓缓俯下身,替时谨礼掖好被角,然后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很轻的、一触即分的吻。 晚十点,红檀市人民医院。 几分钟之后,道路尽头闪起两盏橘黄色的车灯,车灯将交错下落的雨丝照亮。 出租车缓慢停至医院门前,步雅举着伞快步上前,在车门打开前用伞遮住不停落下来的雨滴。 步雅也笑,但她笑得很冰冷:“怎么现在才来?” “还没醒。”步雅带着她往医院里走,她温柔又细心,放任自己的左肩被雨水打湿,也要将黑裙女孩保护好,“你待会儿上去看见妈妈,一定要礼貌尊重,她最讨厌不讲礼貌的女孩。” 步雅笑了笑,没接话,又听她道:“对了,姐姐,你知道王皓的前女友吗?” “他没跟姐姐说过吗?”女孩有些惊讶,“不过也是,男孩大了是不大爱和姐姐说这些,我弟弟也这样。” 女孩笑着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就听他提过几次,说他们明明都分手了,她还纠缠不清。唉,不过这个前女友也是,事太多,要我我也烦。” “挺多事吧,王皓说她可烦人了,什么事都要管。在家里还要抢阿姨的事情做,不需要她帮忙她还硬要来插手,王皓有好几件衣服都被她洗坏了。”女孩忍不住嘲笑,捂着嘴嘻嘻笑起来,“姐姐你说说,王皓的衣服哪能水洗呀?” 女孩吓了一大跳,惊叫道:“姐姐!王雅姐姐,你,你怎么样?” “不,不用。”步雅叫住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快上去看王皓,不能让妈妈久等。” “你上去!”步雅陡然拔高了声音,又很快偃旗息鼓,她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指着住院部走廊尽头最里面的电梯门道:“零九零一病房,坐那个电梯上去,一出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