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崎贺一个人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抬起头。 南云回来，不需要他去接，想了下，他直接进入租界，在租界内多少能给他点安全感。 租界内很繁华，有很多高大的建筑。 接下来，将是对他的折磨。 那些常规刑具他便撑不住，更不用说，南云肯定不会让他好好的死去，会在他身上用上各种方法。 没多久，他走到了河边，站在了桥上。 实在没有活路的时候，死亡则是解脱。 他怕死，他还年轻，本以为跟了三井能有个更好的前程，可没想到却是绝路。 南云来到后，他活下来反而不如死去。 “有人跳河了。” “嘭。” “前面怎么回事？” 装修不需要他留下，冈本会帮着做好，冈本非常乐意做这样的事。 “跳河？” 他是红党，对这类人有着本能的怜悯之心。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活不下去，穿的衣服不错，白白胖胖，过的肯定比我好，想不通为什么。” 江崎贺被人捞了上来，在中国，任何时代都不缺少好心人。 地上的人不是穷人，但怎么有点眼熟？ 特高课的人，跳河自杀？ 三井被调走的时候，他在武汉，并不知道特高课的课长换了人。 “老板，我回来了。” 以前每次回来，他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的事被石原亨发现。 “一切顺利。” “那就好，下批货多给老家送点细粮，快过年了，让他们过个好年。” “好，我通知他们多准备马车。” “自杀？” 江崎贺之前来找他，他没见，没想到竟然想不开去寻了短见，看来南云真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方士易点头，他是石原亨手下的情报员，遇到任何事情，不管有用没用，都需要禀告。 “去，把他带过来。” 河边，江崎贺醒了过来，经历了一次死亡的痛苦，他不愿意再死，旁边的人也在劝他不要轻生。 江崎贺从口袋里掏出点日元，他略带生硬的中国话，立刻让周围的人明白他的身份。 “呸，你的钱我不要。” 江崎贺没有生气，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更清楚中国人对待日本人的态度。 真是一种讽刺。 “对不起，我知道你们怨恨我们，但发起战争的是那些大人物，不是我，我为我以前的行为向你们道歉。” 他把钱放在地上，摇摇晃晃离开。 “这个干衣服你先穿上，算是你买的。” 江崎贺感激的回道，他真的很冷，现在是十二月份，上海的天已冷了许多。 “刚才跳河的人呢？” “走了，往那边走的。” “江崎秘书。” 他认识方士易，直到是石原亨的秘书，而且是中国人。 今天他才明白，人家为什么比他做的更大，更好。 “方秘书，您好。” “石原大人愿意见我？”有得到同意，没想到石原亨会专门派人来找他。 “没错，走吧。” 等到了石原商行，更是带他去冲洗了遍热水，并且给他换了干净暖和的新衣服。 江崎贺不断向方士易道谢，难怪石原亨会选择方士易做秘书，他做的确实很好，比自己要强。 等他收拾好，方士易才带着他进入楚凌云办公室，江崎贺有点拘谨，跟在方士易的身后，没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