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记将杨主任送到后门,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这次分别,下次相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时间。 楚凌云送完情报后,回到电台房内,安心的等待。 这次出去,他和鲍胜群的联络都没断,他带着电台。 他在上海有生意,这点很多人都清楚。 “军事情报处抓了名红党,没有招供,现在被党务调查处情报二组的詹伟接手,他已经把人转移到党务调查处,目前红党依然发烧,情况不乐观。” 果然被转移回党务调查处了,这样的话营救更难,假防空警报这样的事只能用一次,敌人不是傻子,再用的话,他们不仅不会上当,同志们还会危险。 关键是鲍胜群说了,情况很不乐观,红党被刑讯,全身是伤,又咬断了舌头,流了不少的血,这个时候从医院转移出来,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继续留意他的情况,明天晚上我们依然电台联系。” 能探出这些,已是不易。 “好。” 他和鲍胜群的电台都不能长时间使用,以免被人盯住。 明天依然联系有点频繁,不过他明白,现在是特殊时候,对方需要随时知道被捕红党的情况,所以才有这样的要求。 管他知道不知道,按照他的要求把情报说出来就行,这样不需要他动手,一样能给徐老鬼造成破坏。 一举双得。 第二天一早,楚凌云便来到办公室。 有些他能做主的,全部处理,比如各组一些假条的上报,那些需要贺年来做的,他一件没动,只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特别是他现在和处座关系更近,军衔也到了中校,只要再晋升一步,便能威胁到贺年科长的位置了。 处理公务的时候,楚凌云则在想着营救计划,这次营救和上次不同,还好同志现在处于昏迷之中,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完善计划。 条件是比医院简陋,但养伤的话绝对足够。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你的意思他会死,不是给他打了磺胺?” 哪怕吕智文给他们讲述了红党理念,但没带他们见过任何一名红党,甚至没对他们说过南京红党的事。 知道这些有屁用,他知道的比这几个人多的多,毕竟他们之前抓过不少的红党,有过招供,比吕智文这个从没去过的人知道的更详细。 医生点头,詹伟不敢相信的问道:“磺胺不是救命药吗?为什么还能死人?” 詹伟确实什么都不懂,他对磺胺的了解主要是听别人所说。 不过磺胺的价格是真的贵,买的时候让他心疼,好在这东西能救命,哪怕不用,一样很值钱,容易卖出去。 詹伟不和医生废话,指着吕智文问道,医生叹道:“若是留在医院,应该有七八成的把握能醒,可您强行把他接回咱们这边,路上有了颠簸,加重了他的伤势,现在最多只有五成的可能苏醒,一切看他的造化吧。” 詹伟沉默了,他有点后悔了,不该那么着急,把人转移回来,留在医院内,七八成苏醒的几率可比五成高多了。 现在后悔没用,他只能祈祷,吕智文能够早点醒来。 总务科,鲍胜群和往常一样,抱着茶杯来到大办公室检查。 徐老鬼高高在上,根本不知道,他所谓的保密在处里就是个笑话。 特别是发生在处里的事。 见鲍胜群进来,其他的人也没在意,该聊聊,该说说。 所有人对这个组长很信服,认为有这样的组长是他们的幸运。 一人皱眉道,党务调查处不全是魔鬼,这些在其他科室工作,没有接触情报的人,心底还是存在着善良。 另一人不屑的说道,手段太残忍,其实在内部也不得人心。 要是真的红党,那是敌人,打死也就算了,一个苦力,你这样对待,说不定老天哪天就把你收走。又有得忙了。” 刘医生是医务室三位医生之一,看来这次给刑讯的人治伤是他来做的。 不过鲍胜群不能直接去问,更不能派人去问。 鲍胜群掏出两块钱,交给了一个年轻的组员。 至于给医务室送东西,鲍胜群更不怕。 处里的各个科室,几乎都接收过他的小东西。 这次给医务室送东西,不会有任何嫌疑。 小马高兴的接过钱,拉上了个同伴跑了出去,鲍胜群则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 送东西哪能用这么久,肯定在那聊天。 “詹组长这次恐怕无法如愿了,我听刘医生说,那个红党很可能醒不来了,詹组长太着急,红党刚抢救完便强行转移,加重了伤势,刘医生安慰詹组长,红党有五成的希望苏醒,但实际上最多只有三成。” 如果红党死了,詹伟这次等于白忙活。 这次的事惊动了陈局长,恐怕徐老鬼也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