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子脏，每次领取食物的时候，便把车子停在培训学校外面一处公共厕所的旁边。 这块空地很长，不过很窄，只有一米来宽，立面什么都没有，全是杂草和垃圾。 培训学校已被封查，里面没有了任何人。 楚凌云脸上露出笑容，终于明白司马林是怎么传递的情报。 用砖头伪装成的活门，做的很巧妙，不到这里都看不出来。不仅如此，活门上面还有把锁，打开这道门，便能直接到培训学校的后面。 每次得到情报，司马林便会吩咐厨房，做些馒头，粽子之类的食物，分发给周边的众人。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他在没有出去的情况下，便完成了情报传递。 连自己的报务员都查不到他，其他人更难。 不过老鼠就是老鼠，无论多狡猾的老鼠，遇到厉害的猎手，最终无所遁形。 为了传递情报，司马林真是煞费苦心，活信箱都能被他想出来。 “去医院把司马林接回来吧，让他过了这几天好日子，便宜他了。” 而且楚凌云相信，司马林肯定会招供。 没想司马林最终没有扣动扳机，被他活捉。 司马林被关在椅子内，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适合吊起来用刑。 楚凌云看着对面的司马林，司马林的眼睛则微微一紧，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了他的真实名字。 何元华，唐次长，包括他的报务组都不知道他的真名，错误不在南京，而在上海，甚至特高课本部。 他不是北川鸣的人，是北川鸣出卖了他吗？ 不管是谁，司马林只感觉手脚冰凉，内心更是无比的惶恐。 楚凌云慢慢说道，司马林没有说话，报务组被抓他不意外，对方连他的真实姓名都能知道，怎么可能会不清楚报务组的存在。 楚凌云面带微笑，但在司马林的眼里，他如同魔鬼。 司马林没有自杀，说明他不想死，那就直接拿死亡来威胁他。 “为什么这么说？”楚凌云饶有兴趣问道。 司马林很淡然，不得不说，他确实非常聪明，这种聪明人最不好对付。 司马林突然说道，楚凌云怔了怔，在他们之前的调查中，可从没有见过司马林抽烟。 楚凌云答应了司马林的请求，旁边的队员抽出根烟递给司马林，司马林带着手铐，只能双手去接。 说完他将烟放在鼻孔下，不断的嗅动着鼻子。 过了会，司马林主动说道，第一时间没有自杀，他便没有了为天皇尽忠的心思。 想了很多说辞和办法，可是没想到楚凌云上来就给了他一记重击，对方知道了他的太多情况。 “想活下去，就要表现出能活下去的价值，说实话，我现在想不出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楚凌云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我认可你的能力，你的确是个人才。 “我知道一些秘密，我可以用这些秘密来换个活命的机会。” 两人的交锋楚凌云始终处于上风，司马林明白对方不会轻易杀他，但他没办法去赌，也不可能去赌。 如今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日本特高课有个精英计划，就是派出有能力的人，策反你们军政高层，为我们提供情报，精英计划里面的特工全部是佼佼者，个个有着突出的能力。” 司马林说完抬起头，楚凌云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 见司马林没再说下去，楚凌云反问道，他不知道精英计划，但非常清楚，日本人的确在情报工作上下了大力气，策反了不少高层。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确实不清楚精英计划中有多少 “一个名字，没有任何实质的东西，你觉得这算什么秘密？能买下你的命吗？” 这样的秘密，没有任何意义。 “谁？” “上海法租界公董局的安托万。”司马林说出个名字。 楚凌云眉头一皱，司马林立刻点头：“他的父亲是法国人，但母亲是日本人，他自小和母亲一起在日本长大，十二岁之后被父亲接回法国。” 楚凌云继续问，安托万是谁他并不清楚，但在法租界公董局，又是法国人，即使真知道他是日本特工，也不好对他下手。 哪怕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个安托万是日本特工，法国人也不可能将人交给他们。 “我小的时候就认识安托万，我们俩是很好的玩伴，我会学法语和他有一定的关系，后来他离开后，我再没有见过他，但八年前在国内培训的时候，有次偶然的机会我见过他。” 司马林说完，又看向了楚凌云。 “没有了。” “看来你并不老实，我问你，金陵大学招聘德语翻译，同时还要求会英法意语言的广告为什么不说？” 司马林瞪大了眼睛，这件事楚凌云竟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