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楚凌云起身，暂停对钟四海的用刑。 而且共同生活的人招了，对另一个的打击会很大，很可能会成为接下来的突破口。 楚凌云到的时候，钟四海老婆正躺在那里，低着头，头上湿漉漉的，样子很是凄惨。 “她叫久美原子，大尉特工，她刚才交代过，她的父亲是黑龙会的久美武，头满乙次郎的心腹手下。” 楚凌云点点头，特高课中有不少从黑龙会过来的专业特工，别说久美原子，就连特高课的总课长土肥也和黑龙会有着密切的关系。 楚原拿出记录的口供交给楚凌云，泥鳅可不会怜香惜玉，审问的时候，他对女人比对男人的时候更狠，更兴奋。 楚凌云接过口供，仔细的翻看。 两人没有进入特高课的时候便已经成家，并且有个孩子。 这是一对典型的夫妻特工，两人一起潜伏，可以互相照应，减少别人对他们的关注。 野猫小组不同于其他的情报小组，他们主要是策反有用的中国人，让他们定期收集情报，然后汇总，由他们汇报给上海特高课。 野猫是组长，他掌握着小组内的一切。 只有野猫和他们接触过。 花猫死后，野猫曾经请求上面再派一名经验丰富的策反高手过来，但人还没到，他们就被捕了。 她没有代号，她在特高课的身份是野猫小组报务员，若不是和中森利郎关系特殊，也不会知道这么多，可即使是夫妻，日本情报部门严谨的作风，让她一样没有见过其他的情报员。 等楚凌云看完口供，泥鳅急忙解释了句。 “给她治好伤，必须掏出她所知道的一切。” 带着口供，楚凌云返回钟四海的刑讯房。 久美原子交代的东西不少，黑猫小组成员不多，一共只有五人，化名房万超的安田直树，也就是花猫自杀，邓远齐不知道是黑猫还是白猫，但已经被他们盯住。 中森利郎睁开眼睛，随即再次闭上，没有想要开口的迹象。 中森利郎再次睁眼，看向楚凌云。 楚凌云笑了笑，中森利郎眼中现出愤怒：“花猫已为天皇尽忠，他没有背叛，你不要污蔑他。” 中森利郎眼睛一紧，直直的看着楚凌云。 楚凌云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宋伟伦给邓远齐投放了情报，邓远齐又将情报放在了你们的死信箱内，这就是我找到你的原因。” 事实上没有邓远齐，楚凌云也早已盯住了他，但这点没必要去说。 中森利郎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凉气，他去取情报的时间可是固定的，楚凌云说的没错，只要他用心去查，肯定能查到他经常去的死信箱位置。 如今白猫暴露，仅剩下了黑猫，而且黑猫七天后便会投放情报，只要找到了地方，盯住那个地方，黑猫必然会暴露。 他现在非常认同江腾空之前的话，这个叫楚凌云的年轻人，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可怕。 尽管他还不清楚蜥蜴小组是怎么灭亡的，但蜥蜴败在这个年轻人手里，不冤。 “你真的很厉害。”中森利郎难得的夸赞对手。 楚凌云笑了笑，转身对刑讯人员命令道：“准备电椅。” 中森利郎不开口的话，楚凌云确实有信心找到最后一只猫，但费时费力，还需要一定的运气，能让他开口最为简单。 等到了中档的时候，他大小便失禁，刑讯室内的臭味顿时更重了。 终于，中森利郎没能坚持住，刑罚的痛苦，加上失败的挫折感，以及楚凌云在他心中埋下的钉子，最终让他开口。 既然自己开不开口，都保不住所有秘密以及最后一名情报员，那为什么还要苦苦支撑，遭受这些痛苦？ 邓远齐本名藤井大智， 楚凌云猜的没错，军部那名鼹鼠的级别确实不低，但也不是特别的高。 而徐武被抓后也让中森利郎明白，是他导致花猫暴露，最终被逼死。 王胜抓捕徐武的动静太大了，警察系统的人全都知道，他得知后紧急通知了负责收取徐武情报的情报员，徐武的死信箱便再没人去过。 交通局，教育局，卫生署和第五分局的鼹鼠，全是花猫收买策反，最重要的两名鼹鼠，征兵办的股长和军部的少校，是他前任留给他的财富。 他的口供整整写了十几页，每说出一个情报，都让楚凌云有点心惊的感觉，这些情报综合在一起，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南京有多少学校，多少老师和学生，受教育的情况，学生之中哪些思想最容易被接受，他们对日本的态度等等，日本如今了如指掌。 至于军中的那两名重要鼹鼠，泄露的情报更为可怕。 哪些人晋升，哪些人立功，以及军部的调动，日本人想要知道全能够了解，这么多重要的情报，被这些汉奸为了一己私利，全部泄露给了敌人。 中森利郎说完情报，楚凌云立刻追问，中森利郎这次则摇了摇头：“除了特殊时候的资金，他们平时的情报报酬，并不是由我们来支付。” 楚凌云眉角一跳，中森利郎摇头道：“不是，我只在策反的时候申请资金，又或者在需要他们打探重要情报的时候申请，平时上面不会让我们掌握那么多的钱。” 策反时候申请资金，这点很容易能够理解，比如徐武要升到警长，他们拿出了十根金条，这些钱便是打的申请。 而他们提供的情报，则是由中森利郎用电台汇报后，上面根据情报的价值来支付给鼹鼠们报仇，没有通过他们，至于怎么给，中森利郎没有问过，也不能问。 不是情报小组直接发钱？ 他所想的是，日谍会不会还有别的小组，做着和野猫小组一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