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云刚到他的面前，车夫便噗通一声跪在那里，不断磕头，眼泪都流了出来。 楚凌云急忙将他拉了起来，这个时代的底层人士其实很可怜，为了温饱付出了所有的努力，但很多时候，他们连最基础的保障都得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 “回长官的话，我叫狗子。” “狗子，这些钱你拿着，今天叫你来是帮我们，不是抓你，不要害怕，更不用有任何担心。” 而他们这些靠苦力生存的人，除了吞下这些委屈，没有别的任何办法。 现在，一个和蔼的年轻军官不仅没有打他，还给了他五块钱，对他来说，五块钱已经是算是笔巨款了。 狗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说完他便后悔了，这可是五块钱啊，能够让他全家生活一个月的钱，他竟然会不要。 “给你你就拿着，别矫情，不过拿了钱，我一会问你的事必须全部说出来，你现在好好想想，今天在金三巷是不是拉过一对夫妇，男的四十岁样子，女的三十左右。” 王跃民就在一旁看着楚凌云，什么话都没说。 但对他们来说这不是坏事，队长对外人都这么大方，对他们就不用说了，以后有了好处，还会少他们那一份吗？ 车夫狗子其实只有二十七八岁，只是常年体力活，让他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人。 狗子小心的说着，楚凌云马上问道：“那两人去了哪里？” 上午拉的活，狗子记得很清楚，楚凌云还给了他那么多钱，更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楚凌云看了眼王跃民，两名真正的日谍并没有出城，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个极大的好消息。 对此楚凌云倒没有任何意外，日谍那么狡猾，不可能会让黄包车直接送他们去最终的目的地。 新的调查 沈汉文立刻接了句，他之前只调查去金三巷附近拉活的黄包车，找到人后直接带回了军情处，还没来得及后续的调查。 楚凌云摇了摇头，沈汉文他还另有用处，没有让他继续调查，吩咐完钟会他又对王跃民说道： “去吧，早去早回。” 但王跃民明白，这并不是说楚凌云做的不好，楚凌云这几天的表现，已经让他非常的满意，只是日谍比他们想象的更为狡猾而已。 “队长，我们去哪？” “去所有卖高档化妆品的地方。”楚凌云闭目养神，淡淡说道。 沈汉文猛的一怔，他可是个标准的单身汉子，要是问他酒馆，或者男人天堂在哪，他绝不含糊，可化妆品他从来没有买过，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卖。 沈汉文急忙说道，楚凌云睁开眼睛，训斥道：“不知道就问，长嘴干嘛的？” 在这个城市，前身知道的地方，还没有沈汉文多。 沈汉文不敢反驳楚凌云，开着车，找到家商行，连问了几个人，总算打听出哪里有卖高档化妆品。 日租界，法租界和万汇商场。 日租界有三家洋行出售化妆品，楚凌云一家家的走，一家家的闻。 “走，去法租界。” 他记住的四个味道，这里没一款相同的，一件都没有，那个女日谍来这里购买化妆品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而这个时代的高档化妆品种类并不多，可更换的极少。 女日谍在家中使用的洗发水，是一款名为培根洗发香脂水的护发产品，在法租界，有两家洋行有售。 销售香水的洋行只有一家，而且现货不多。 “队长，您看这些化妆品做什么？” “查案。” 沈汉文瞪大了眼睛，看化妆品还能查案，闻所未闻。 楚凌云没给沈汉文解释原因，没这个必要，解释的话要啰嗦很长时间，这些他回头给王跃民汇报就行。 在这里，楚凌云在日谍家中找到的四种味道化妆品，全部都有。 另外两种味道，分别是夏士莲雪花膏和双妹花露水，同样都属于进口货，双妹花露水产自香港，这个时代，香港还在英国的控制之中。 “回站里吧。” 回头盯死万汇商场的销售点，只要她来购买化妆品，就会被他们所发现，从而找到他们新的藏身地点。 怎么说，跟着队长看了一堆女士化妆品？ “队长，您回来了。” “见我，他要见我做什么？” 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死罪。 “不用，过去看看吧。” 既然享受了，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刑讯室内，杨建依然被吊着，身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据审讯组的人说，开始杨建一直在喊冤，审讯的人告诉了他事情的严重性后，他才嚎啕痛哭，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