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跟着调查组一起去的,看到安保公司的记录,揪心不已。这是多没安全感,才会花这么多钱在安保上。轻意十二岁那年,说谢承安要绑架她,才划了别人的车。那时候,她觉得谢承安怎么可能去绑架她一个小孩子,谢承佑也说是轻意心坏没担当,干了坏事不敢认,还污蔑大伯。谢承安气得不行,打电话把她和谢承佑骂了一顿,让他们管好孩子,后来,她骂了谢轻意一顿。她却始终觉得是轻意的错,是轻意过于叛逆,过于凉薄,过于冷漠,连对亲生父母都没一点感情。可警察根据谢轻意提供的身份证号找到了当年绑架她的那人。那人知道谢承安死在谢轻意的家门口,谢轻意搬了椅子坐在家门口眼睁睁看着谢承安被人活活踩死,什么都招了。谢承安的吩咐是,绑走,卖给人贩子,往偏远山区卖,最好路上再出点什么意外。不仅谢承安要轻意死,就连谢承佑都想她死。所以,轻意骂她纯血傻逼。文兰翻着谢轻意跟安保公司的交易记录,她有种感觉,他们打不开她的锁。那一道道锁,那一堵堵门,那一道道机关,以及书房里那些做满笔记的书……她以为,轻意看机械类的书是感兴趣。谢承佑对她说,轻意把自家人当贼一样防,到处装监控,是有被害妄想症。她觉得这孩子那么不招人喜欢,人人讨厌,是真可能在没监控的地方被人按着打。原来,不是会被人按着打,而是——会死。她的孩子每天活得战战兢兢,每天都活在死亡的阴影和恐惧里,而她,只顾着忙于工作和忙着绕着谢承佑打转,放探亲假就往谢承佑那里跑,从来没回来陪过轻意,对她毫不关心,只有指责和怒骂,带去的只有伤害。所以,医生跟她说,谢轻意的精神病跟她、谢承佑和谢承安有关,他们夫妻在谢轻意的潜意识里是恶鬼,可不是么!作为母亲,她本该抚育、照顾、保护她的孩子,她却失职失责了。文兰翻着安保公司的订单定录,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无声恸哭。调查组长抽了张纸巾给她,也是久久无言。他们出了安保公司,回到谢家。调查组长见文兰的已经恢复平静,才说:“要不,地道还是不要开了吧。解开这些锁的时间都够把谢承佑办了。耗时越长,留给谢承佑运作的时间就越久,反而对你和谢轻意不利。谢轻意知道谢承佑无法对她造成威胁,她安全了,应该就会回来了。我们可以在对谢承安的调查报告上建议,剥夺谢承佑对谢轻意的监护权。”文兰点头,说:“好。”调查组收集整理完谢家地下结构图、锁图以及她跟安保公司的交易记录,回去了。以谢承安的实力,不足以让谢轻意防成这样子,她防的只能是谢承佑。从魏林带着人翻墙进去撂翻满院保镖的情况来看,她的这些防范派上了用场。那天晚上,她应该就是从地下密道跑了的。那一道道门一道道锁,防的就是追兵,还有金库替她吸引目标和火力。这孩子,可惜了。调查组回去后就把报告呈上去了。二月初,关于谢承佑的处理结果下来了:开除!关于是否要追究第三者破坏军婚,文兰没追究,这种事,捶谢承佑就成,她找律师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为防谢承佑转移财产,申请冻结谢承佑名下全部财产,并要求让谢承佑净身出户。谢承佑指使魏林翻墙进谢家逮人的事,部队处理过了,刑警这边没有立案,于是文兰收集了证据后,向法院提起民事赔偿诉讼,要求谢承佑赔偿保镖们的治疗费用、营养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以及谢轻意失踪造成的精神损失费。文兰要回部队,写了委托书,这些事交给施言和律师来办。谢老二和谢老五都拿出了谢承佑给的授权书以及联系他们的记录,且那天他们并没有拿财物,而是当场晕倒送医院了,因此,带着人寻衅滋事治安拘留了半个月,放了。至于拿了钱财的那些人,要么退赃并赔偿谢轻意的精神损失获取谅解,要么直接按照涉案金额等判刑。那些都是贵重物品,要是没有退赃和谅解书,团伙作案且金额巨大,一旦判实了,三五年起步,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也是有可能的。施言跑完法院跑刑警队,还得忙着捶关进去的谢家人,力争让他们破产没钱赔,多蹲几年。她的行为把谢家上上下下气得牙痒痒的,但就连谢老六都安静如鸡,不敢吱一声。谢承佑的处置结果已是传得沸沸扬扬,谢轻意仍旧是杳无音讯。文兰把报酬金额一提再提,却是连点线索都没有。她和施言的心也悬了起来,就怕谢轻意没离开,而是在地下的密室里困着。施言跟文兰商量过后,找人去地下通道的锁,第一道就把人拦住了。在不能动用暴力破坏的情况下,对着要解十五层的密码锁,谁看了都头大。保柜柜的旋转锁,好歹还能听点音,这个静音锁。第一层解锁错误两次后,直接锁死,又试着解了一次,锁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锁又出来了,罗盘上天干地支等所有字的位置都变了,锁重置了。施言真想把谢轻意抓出来问:你怎么想的啊,设计这么复杂的锁,就没想过有天会不会把自己关在里面。可她连谢轻意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给谢轻意发了很多消息,信息、手机短信、邮箱,无一回复。秦秘书和唐逸那边同样没有谢轻意的音讯。施言只觉无比煎熬。是生是死,在哪里,你倒是吱一声啊。她以前等谢轻意,好歹还能守在谢家大门口,知道等下去,总能等到谢轻意回来,可现在……她是真的怕谢轻意把自己埋在了地下。60第60章 施言找来的人,对着谢轻意设下的第一道锁,忙活了一周,没解开。再然后,文兰找了人来解,耗时一周半,终于解开了。第一道门开了,下了楼梯,就遇到了第二道门。第二道门需要进行瞳孔识别。施言看到第二道门,气笑了,笑完又想哭。她要是能把谢轻意带过来识别瞳孔,还用得着开这门?真尼玛操蛋!最过分的事,他们从第一道门进来刚到五分钟,身后的门咣地一下子关上了。通道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供电全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通道是密闭的,氧气不够,几人在里面没待两分钟就开始气闷。好在有备手电筒,里面也有一个开门的罗盘锁,他们抢生死时速,卡在缺氧昏迷前,把回去的锁打开了,再然后,缺氧导致昏身乏力的几人是爬着出去的。他们出去后,刚把气喘匀缓过劲来,五分钟时间一到,门又关上了。五分钟时间限制,在氧气耗尽前开不了下一道门就得闷死在里面,再往里,除了密闭空间,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他们。施言想到之前进去时,看到的那些门、贴有提示的便签纸,以及谢轻意留信最后一句的提醒,人都麻了。她是真想把谢轻意抓出来打一顿,坑货!施言和文兰都不知道后面的门还会有什么布置,更不敢拿人命去赌谢轻意有多坑,只能放弃。可又好不甘心,心都悬着的。因为谢轻意有很严重的抑郁,为了防止自杀自残需要女保镖二十四小时看着,她是真有极大可能把自己封死这里。开不了锁,一座金库无数财宝给她陪葬,又无法确定她是否死了,那么谢承佑能得到的就只有一座宅子,继承不了她的遗产,也得不到这里的东西。一个大活人,如果在外面活动,不可能找了这么久,一点音讯,一点痕迹都没有。施言生平头一次感觉绝望,又忍不住想,万一谢轻意还活着呢,万一这里真的有条地道,谢轻意只是换了个地方藏起来了呢。她心里难受,只能盯着捶谢家人和谢承佑出气。谢承佑被部队开除后,没敢回来,跑去投奔谢老六。谢老六见都没见他。他当初那么劝谢老七,劝过一回又一回,结果这货倒好,不仅没听劝,反而惦记上了谢轻意的财产,惹出这么多事。谢家关了三十多个人进去,在外面的亲属想找文兰出具谅解书,但没一个人敢上门,也找到谢老六。谢老六让他们给气笑了,问了句:“现在谢轻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猜,去要谅解书会不会招至更疯狂的报复?”谢老三气不过,说:“那也不能让文兰和施言两个外姓人在我们谢家作威作福,再让她们搞下去,家里的产业都能让她们给弄破产。”谢老六说:“找不到谢轻意,那可不是破产就能完事的。这才哪到哪,等着吧。”谢老三叫道:“老六!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欺负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