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钱财,下半辈子的养老本,谢承佑能不报警?刑警队长亲自给谢承佑打电话说明情况,讲得可详细了,还把财产清单报给了他,再询问谢承佑的处置意见:您是要把那些财产全送给你的那一堆亲戚,还是要报警追回呢。想要追回得趁早,拖得越久,越难追回。毕竟那些贵重财物要是让人弄坏了、卖了把钱花了,交不出来了,这损失谢承佑只能自己承担。他总不能找谢轻意索赔吧,他是谢轻意的第一监护人,但凡谢轻意惹出点什么事都得让他出来赔。54第54章 晚饭后,谢轻意没像往日那样去散步,而是站在前院屋檐下看着飘落的小雪。明天就是除夕,院外不时传来小朋友放鞭炮的声响,热热闹闹的,而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挂着的红灯笼和贴的对联、福字能看出点过年的喜气。自从爷爷过世,她的日子过得真不叫日子。管家有些担心,去到谢轻意跟前,唤了声:“轻意小姐。”想劝几句,或安慰几句,又不知道怎么劝,怎么安慰。谢轻意对管家说:“跟我来。”又把站在不远处的秦秘书和跟在身后的吕花花都叫上,去财务室。这个时间,财务室都下班了。明天除夕要发的红包都已经包好了。谢轻意有保险柜的密码,打开,一撂撂地往外拿现金。管家都让她吓到了,叫道:“轻意小姐,您这是……”谢轻意在财务的桌子上找到封红包的清单,说:“按照这清单,再包一份,待会儿就发下去,所有人双份红包。”秦秘书刚想劝,让管家制止了。几人坐在财务室默默数钱。谢轻意坐在椅子上看着,发呆,想事情。谢承佑能栽这个跟斗,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她,更没把她当成过对手。父亲训孩子想怎么训就怎么训,训完撂一边,她只能受着,从来没想过她敢反抗,她居然敢反抗。他栽了这么个跟斗,回过神来,就该收拾她了。这边,红包刚包完。刑警队长打电话过来了,告诉谢轻意:“今早的事,谢承佑先生不打算追究。”意料之中,谢轻意毫不意外。她回了句:“知道了,麻烦了。”不追究,是不想让警察插手,而是另有安排。东西落在谢家人手里,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乖乖还回来,也可以用来收拢聚人心,更可以借此向她发难,行使监护人的权利,限制她的人生自由,掌控她的财产、人生,彰显他当家长的权威。要拿下她,得先拿下她的安保团队。家务事,不能动用公家力量授人已柄,但以谢能佑的能耐,私底下找人撂翻她的安保团队,费不了多少劲。硬碰硬,她吃亏。谢轻意悠悠哉哉地回了主院,对吕花花说:“今晚你不用值夜了。”吕花花不放心,喊:“老板。”谢轻意说:“你去跟何耀说,今晚可能会有人摸进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投降。大过年的,别弄出伤来。”她看吕花花还想跟,说:“你别翻墙偷偷摸摸跟进来,我有些秘密不想让你们知道。”吕花花只得应下。谢轻意关上院门,锁上门栓,回到卧室里,先泡了个澡,慢腾腾地吹干头发,换了身黑色的连帽风衣,先把主院的监*控关了,又把手机卡抠出来剪碎后冲进了下水道,再把手机也给拆了……吕花花在谢轻意把她关到主院门外后,立即去找何耀:“队长,老板今晚不让我值夜……”又把谢轻意说的今晚可能有人会摸进来的事告诉了何耀。何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想撂翻他们这些保镖,好控制住老板。他直接把所有人叫起来,布防,等着抓贼。他沉声道:“抓到了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来扛。”在心里暗骂谢承佑狗逼东西。保镖们把平日充排场的西装换成了方便动手打架的冲锋衣,皮鞋换成了作战靴,拳套换成了带刺的。匕首是管制刀具,老板没给配,仍旧拿的电棍。凌晨两点多,院子外的监控画面突然全没了,紧跟着院子里的监控画面也没了。监控室的保镖立即联系队长,完犊子,手机没信号了,对讲机也用不了。紧跟着,整个院子的灯全灭了,周围陷入黑暗。好在老板大方在设备上可舍得花钱了,下一瞬,照明应急灯启动,发电机房就在保镖室隔壁。监控室的值班保镖以最快的速度去启动发电机,恢复供电。从院子停电,到发电机重新供电,院墙也就断电了两分钟左右,通电的防盗网就让人给破开了,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翻墙进来了。副队长见状,喊:“报警。”何耀说:“报个屁的警!给我往死里打!”谢承佑派回来的人,人家回自己家,别说翻墙,拆墙警察都管不着!他率先冲上前去,对着刚落地的人,抬腿便踹了过去。那人的身手也极灵活,轻松闪开,还活动了下筋骨,说:“有点本事啊。”院墙上的人跟下饺子似的往下跳,来了三十多个,个个身手敏捷。谢家大宅有一半保镖回去过年了,剩下的人里守监控室和大门又分走四个,堵后院的加上保镖队长才十个人。十个打三十多个,不带怂的!电棍踢飞了,抡起带有倒刺的拳头往前锤,双方打得头破血流。拳套上带的刺,往身上一扎好几个窟窿。黑色衣服看不出血,但地上溅得到处都是血点子。打到后来,保镖全躺了,对方来的人,也没几个站着的了。大门今天拆了,送去了刑警队,新的还没装上。来了两辆很低调的越野车,车上下来几个人,把守大门的两个保镖撂翻在地,按住了。守门的保镖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扯开嗓子大声喊:“老板,快跑,快跑——花花,快带着老板跑——”秦管家听到打斗声,醒了,披着衣服出来,见到保镖跟一群黑衣人打起来,吓得赶紧去主院去找谢轻意。主院大门紧闭,无论他怎么拍门,都没有人应。他急得直跳脚,再听到前院方向有汽车声响,飞奔赶到前院,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绕过影壁进来。熟人。魏林,从小就跟谢承佑混一块儿,他读书还是老先生资助的,叫谢老先生一声干爸,算老先生的半个养子。他先是和谢承佑一起到西藏当了十几年兵,退伍后去到南边经商,挣下颇大的身家。后院方面,来了个人,右边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脸上好几道血印子皮翻肉绽的,破了相。那人见到魏林,说:“魏总,全是亡命徒,伤了好多,得叫救护车。”魏林点点头,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这小侄女,难缠着呢。本来想声东击西,从后面摸上来给他们直接包圆了,哪想到大敞开的前门没有人守,全在后院碰头了。他为了对付谢轻意的安保团队,特意找的人,结果还是打了个头破血流伤了一堆。伤人这事,闹大了不好收拾。魏林对秦管家说:一家人的事,关起门来说。“少打点报警电话。秦管家根本没空搭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轻意小姐没出来,叫不开门。这不是她的性子。除非是出事了。他跟在魏林一群人的身后,赶到主院大门外。魏林敲门,喊道:“轻意,我是老魏,你爸让我来跟你谈谈。”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魏林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应。魏林抬抬手。两个保镖翻墙进入院子,从里面打开了门。魏林去到卧室外,敲门,喊:“轻意,开开门。”里面依然没有声响。魏林又说:“你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让我们进你卧室找你吧。”吕花花撑着伤一瘸一拐地赶了过来。她的眼睛挨了一拳,肿得眯成一条缝,下巴磕在假山上撞出条口子,还在滴血。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到门口喊:“老板,我在外面守着。”挡在门口,把带着血的拳套又紧了紧,一副她还能打的样子。只要她还能站着,他们就别想进去。魏林的保镖正要上去把她撂翻,秦管家来了。秦管家急声说:“花花,你快进去看看……轻意小姐一直没动静。”吕花花的神情骤变,赶紧推门进去,直奔洗手间,还好浴室没有人,空的!可……床也是空的!被子铺得平平展展,根本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老板换下来的衣服还在脏衣篓里。吕花花又往衣帽间去,没有人。她又跑去书房、厢房、茶室,依然没有人!她一眼瞥见主院茶室有窗户通往后院的池子,赶紧用手机的手电功能往里照,水很浑,根本看不见里面有没有人。她脱了外套,跳进水里,找人。魏林瞧见这情况,脸色变了。他喊:“赶紧找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