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书站起身,问保镖队长:“老板嘴和脖子怎么了?”如果是在平时,保镖队长自然不会把老板的私事往外说。可现在情况特殊,老板之前就吩咐过,如果她遭遇不测,或者发生其它无法理事的情况,就让他联系秦秘书。保镖队长答道:“老板发病自己咬的。脖子上那些,前天,老板没让花花值夜,把施小姐带进了她的卧房,但施小姐没待多久就走了。昨天上午老板跑施小姐那去了,中午就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回去休息。”摆明了,老板跟施小姐有一腿,这脖子上的痕迹来历,不言而喻。秦秘书目光复杂地看向施言:“施小姐跟老板是一个祖谱上的堂姐妹关系吧。”施言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调,立即明白秦姣可能对谢轻意有那么点意思,在拿她俩的亲属关系说事,一下子就不爽起来,回怼道:“没血缘,非血亲,你管我?”火药味瞬间起来了。秦秘书自不会在这时候跟施言吵,从保镖队长手里接过轮椅推手,推着谢轻意往精神科去。施言想跟上。保镖队长再次伸手挡住施言,道:“抱歉施小姐。”施言眼看着谢轻意让这个她拢共没见过几面、毫不了解的秦姣推走,火气蹭蹭直冒,但不想耽搁谢轻意看病,又不得不压着。她知道有些事说出来对自己不利,但不愿在谢轻意的情病上有所隐瞒,于是冷声道:“谢轻意是让我堵在浴室里用强出的事。”保镖队长和护在谢轻意周围的保镖们全都默默地看了眼施言:老板都跑你家去了,又特意调走我们,您还用得着用强么?如果不是老板乐意,您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继续护着老板往精神科去。保镖队长见施言还想跟,安排两个保镖留下来拦住她。他则寸步不离地守在谢轻意的身边。老板现在这情况,他连秦秘书都信不过,得自己守着才行。他们给谢轻意挂的还是上次那个教授的号。教授在检查过谢轻意的情况后,安排住院治疗。秦姣在确定谢轻意的情况过后,通知秘书团启动谢轻意在两个月前制定的应急预案。施言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是带谢轻意去看精神科,在摆脱掉两个保镖后,她到精神科去打听谢轻意的情况,一所无获。她估计谢轻意会住院,可找护士打听,说没收治这个病人。她又把精神科病房和VIP病房都找过,没有找到谢轻意。她打谢轻意的电话,没有人接,再然后就是关机。施言去了谢家老宅,保镖队长不在,由副队长带着几个保镖看家。她向管家打听,管家告诉她:“施言小姐,您知道轻意小姐的处境,恕我不能透露。”施言犹豫过后,没把谢轻意的事透露给谢家任何人,包括谢老七夫妻和谢老六。其实,谢轻意现在病成这样子,正是朝她所掌控的产业下手、削弱她实力的好时机,可谢轻意出事那天的情形总复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不想在这时候对付谢轻意,再就是,谢轻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对谢轻意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即便是觊觎,也无从下手,反而谢轻意很可能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人跳。施言觉得自己哪怕是当恶人都嫌智商不够。她心情不好,不想受失眠所扰,于是整夜喝酒买醉,再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不想妈妈担心,搬回到公寓自己住。不知不觉间,元宵节过去。施言收到消息,谢承安保释出狱。去杀王定坤的杀手宣称他给谢承安当了十几年马仔,谢承安给他的那笔钱是辞退赔偿金。他杀王定坤,是因为私怨。他跟王定坤以前是同事,住同一间宿舍,王定坤欺辱过他,按在床上做活塞运动的那种欺辱。他从别人那听说了王定坤的下落,又恰逢有空又手有钱,就跑去找王定坤麻烦,本来想打一顿吓唬对方一番出口恶气,没想到失手捅到心脏,王定坤当场就没了。误杀,不是故意的。案子宣判需要时间。凶手承担了所有,而谢承安到再过两三个月就七十七岁了,年龄大了,过年期间天气又冷,一场感冒下来,肺炎住院,办了保释。施言气得酒都不喝了,问自己:我最近在干嘛?谢承安并没有倒。她因为一个谢轻意,天天买醉!施言振作起来,想继续跟谢家斗,发现居然无从下手。谢承安的儿孙们,早让谢轻意收拾个遍,别说涉及违法犯罪的,但凡涉及灰色产业的都让她收整过了,破产的破产,死的死,蹲的蹲,但凡还在外活动的都是底子是真干净的。谢承安名下除了一套自住的别墅,几辆豪车,再无其它,就连夫妻共同财产惠仁集团也处在破产边缘。看起来好像倒了,可实际上……施言想到了饶有富和饶盛杰。谢承安由别人代持的产业,绝对不会只有这么点。她又想到了谢轻意,想来,谢轻意一定知道谢承安很多事。可,谢轻意疯了,意识不清,连自理能力都失去了。如果她那天没有把谢轻意堵在浴室,没有刺激到谢轻意,谢轻意是不是不会发病,是不是还能维持正常生活。她收拾好心情,约夏乐乐出来喝酒。夏乐乐在酒吧见到喝得醉眼迷蒙的施言,问:“怎么想起约我出来?你这是……”施言说:“谢承安保释出来了,心情不好。”夏乐乐见施言的酒杯空了,给她倒了杯,说:“你省省吧,谢承安那是什么人物。谢轻意骂他废物点心,你就真当他是啊。哎,你跟谢轻意那么熟,想知道谢承安的事,直接问她就成了,找我做什么?”施言半真半假地说:“喝多了,把谢轻意按浴室一通啃。我还活着,你就庆幸吧。”夏乐乐留学那会儿跟施言混一个圈子,对她的事情多少有所耳闻,闻言“啧”了声,心说:“胆子挺肥啊。”她的话音一转,说:“马忠全被带走了,贪污,作风不正。”施言满头雾水:“马忠全?谁?干嘛的?”夏乐乐差点给她一个大白眼:“程家要卖的那科技城项目,就是因为叫马忠全给卡住了,迫不得已,只能卖,可没想到,年都没过完,马全忠就被带走了。前几天,程家把银行贷款还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救命钱。您就真没听到点什么音讯?”施言问:“你们怀疑这事是谢轻意干的?”夏乐乐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喝着,没接茬。施言又喝了满满一杯酒,问:“程家的那笔贷款多少钱?”夏乐乐报了个数。施言惊了,问:“谢轻意能拿出这么多钱?”夏乐乐说:“你要不要去打听下谢貔貅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她见施言的杯子空了,又给这心情不好就变酒鬼色魔的家伙添上酒,又说:“你要是想收拾谢承安,还得找谢轻意。谢承安这回出来,估计不会放过她,谢家的好戏才刚开场。”两人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些消息,也都存了灌对方酒的意思,一来二去的,喝多了,也聊上了,从小学时候聊天聊到留学那会儿,话匣子打开,越聊越多,到后来是相互搀扶着出了酒吧,然后各自上各自的车。夏乐乐刚上车,就又下车,在路边吐了,之后躺车上就醉得睡了过去。施言上车后,躺在后座,半醉半醒,满脑子全是谢轻意在她床上睡觉的样子,在浴室被她啃脖子时的样子,之后,又想到夏乐乐说的那些事。头疼。她回到家,又灌了自己一瓶酒,趴床上,睡着了。一觉到下午,让手机来电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了声。夏乐乐问:“你还没起啊?”施言“嗯”了声,问:“有事?”夏乐乐说:“饶盛杰名下的得月楼,让人实名举报非法食用保护野生动物,其中还有一级的濒危动物,证据锤得实实的。饶有富和饶盛杰都进去了,得月楼也被查封了。”施言的瞌睡一下子醒了,坐起身:“谢轻意干的?”夏乐乐说:“这手法,除了她,还有谁!有意思呵,谢承安昨天保释,她今天就把得月楼搞了。”施言说:“我待会儿去趟谢家老宅。”她得去看看谢轻意是不是出院了。夏乐乐特意打电话给施言,要的就是让施言去探探口风。施言挂了电话,去洗漱完,化了点淡妆遮掩了憔悴,开车到谢家老宅,便见外面停着好几辆警车,来了好多警察,其中还有谢老五。什么情况?不会出事了吧。施言把车停到路边,等了一会儿,就见到警察搬着封存起来的电脑设备从谢家出来,后面跟着管家、保镖副队长和谢老五。施言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几辆警车后面,开出去一段过后,一辆警车把她拦下,先让她拿出身份证,查过证件后,问她:“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