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有没有人在意一下我的意见?吃过晚餐后,顾青沅便返回了自己府中,同时定下了谢怜每日巳时至申时到她府上学习的事情。翌日,谢闲还未摊开桌上的公文,房门便被敲响了。“进。”谢闲沉声应了一句,便见明风推门进来。“殿下,那位新任棋待诏方才急匆匆跑来,拿着一枚铜钱说要见您,很是急切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似的……”明风说。谢闲眉头一皱,当即道:“让他进来。”“是,殿下。”明风很快退了出去,紧接着孟子旭便进来了。“殿下,求您救救孟家村的百姓们。”孟子旭刚一进来,未曾见礼,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捧着那枚铜钱上举,尾音发颤。“起来。”谢闲声音沉冷地开口,待孟子旭站起身之后,才接着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王思,他逃到孟家村被人认出来了,如今已经控制了村民,眼下……眼下怕是凶多吉少啊……”孟子旭眼睛通红,说话倒是表意清晰。谢闲扫他一眼,目光沉沉,开口却是道:“你手中的东西,是怎么来的?”“是……是村中的族老给的,他寻了个机会托人给我送来的,他从前说过,若是又有什么意外,就拿着这东西来找殿下。我是从送信之人的口中得知此事的,孟老在被彻底控制之前寻了个机会将这东西送了出来。无论如何,这东西总归做不了假,何况谁有胆子用这种事情诓骗殿下呢?”孟子旭急急解释道,仿佛生怕谢闲不信似的。谢闲略顿了顿,又缓声问道:“那么,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去救他们?”“这……”孟子旭显然没料到谢闲会问这种话,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谢闲并未理会他的错愕,只是接着道:“王思,那个前苍木县县令,是如何控制孟家村一整村人的?他有私军,甚至有武器?”扫了孟子旭显得有几分苍白的脸,谢闲嗤笑一声,“哦,他是有,毕竟走私铁器这种事情就是他干的。”“什么?!走私铁器?!”孟子旭满脸惊愕,随即面色更白了,低垂下眉眼,眼神飘忽,像是突然便不知所措了一样。谢闲扬眉,“怎么,他在找你给他办事之前,不曾告诉过你么?”“我……我不……”孟子旭下意识反驳,却在谢闲的目光下陷入了沉默,良久,他颓然地低下头,所以,他是被利用了么?谢闲接着问道:“他让你做什么?”“他想见您。”孟子旭沉默半晌,直接回道,顿了顿,又问,“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来意不纯的?”“也没多久,只是在弈棋大赛后叫人查了查。”谢闲漫不经心地说着,丝毫不见急躁。这是自然的,雪衣楼一早便查到了情况,此刻孟家村自然也是有人盯着的。这不就是从一开始么?孟子旭脸色稍微有些难看,所以他这些时日就是顶着头顶一双眼睛在做事么?“好了,走吧。”谢闲将桌案上原本打算打开的文书放到一边,而后淡声说。孟子旭有些懵,“您要去哪儿?”“不是要见我?”谢闲扬眉,语调懒散。“……”孟子旭一时陷入沉默,通常情况下,明知有诈,不是应该躲得远远的吗?这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往过凑呢?“所以……您要去见他?”“一个王思还不足以达成吓阻的效果。”谢闲漫不经心地开口,扫了孟子旭一眼,接着淡声道,“你也一起,跟上。”孟子旭心情顿时复杂,不管王思所说的这位翁主殿下纨绔残暴、沉溺美色、不思进取几样是真是假,反正桀骜不驯总归是没错的。不过……“您不打算惩戒我吗?”说实话,带他一起的用处不大,说不定看着还挺来气的。王思是怎么泪涕横流地和他说的来着?翁主闲嫉贤妒能,容不下不同声音,意图对他赶尽杀绝。“王思没有逃去孟家村?”谢闲盯着他语调寡淡。孟子旭摇头。“王思没有武力控制村民?”谢闲继续道。孟子旭再次摇头。“那不就得了,你没有提供假情报,也没有违反哪条律法规矩,我为何要罚你?”谢闲淡淡道,神色沉稳冷漠。孟子旭抿唇,“可是……”“论迹不论心。”谢闲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直接越过孟子旭向外走去。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几天里孟子旭展现出来的业务能力还不错,不然谢闲才没有这个闲心和他废话。孟子旭愣怔了片刻,赶忙追了上去。谢闲吩咐亲卫列队整装,稍作等待后,便骑马往孟家村而去。而不会骑马的孟子旭十分惭愧地坐上了马车,直到抵达目的地都还是一副掩面羞愤地模样。他严重怀疑殿下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他社会性死亡。不管是不是吧,总之孟子旭下了马车之后就感觉不大自在,可他留心去观察周围的情况时,心头便又是一紧,太安静了,感觉不太对劲。当然不对劲,王思想把谢闲引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又不是想请她吃饭。谢闲骑在马上,视线冷冷扫过周遭的一切,瞥见一个仓促离开的背影,抬手示意亲卫勿追,而后淡淡道:“孟子旭,你去。”“是,殿下。”孟子旭清楚这是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没有迟疑,当即应道,尚未来得及动身,就听谢闲又补了一句,“人都在土地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