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衣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拒绝:“不麻烦殿——”话还没有说完,鲜嫩浸满汤汁的鱼肉已经送进了她的嘴里。谢绝衣只能止了话头,把嘴里的鱼肉吃了。她吃了一口,赵时昨就喂上第二口,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谢绝衣吃了几口后就放弃了,心想着算了,估计说也不听,只能等这位祖宗自己玩腻了收手。没等赵时昨玩腻,谢绝衣先忍不住了,她伸手握住赵时昨执筷的手:“殿下,妾身能吃口饭吗?”赵时昨是一口接一口往她嘴边喂,但是米饭她是一口没吃上。“你吃。”赵时昨把筷子还给她。谢绝衣松了口气,连忙伸手接过来,她还是不太适应被人这样一口一口喂着吃。一顿饭好歹是吃完了,这会儿也早就是中午了,相当于两人早膳午膳一顿给吃了,吃完以后谢绝衣还去院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顺便看了看赵时昨说的那个小池子。池子不大,但打理的十分好,还有一道小廊桥从上方穿过,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坐在廊桥上随便做点什么打发时间,谢绝衣很喜欢这个地方,走到这里就不动了,侧身坐着往池子里面看。很快就有宫人给她拿过来一小碟的鱼食,谢绝衣一只手搭在栏杆上,身体微微倾着,动作有些生疏的往池子里面洒鱼食。细碎的鱼食一落进水里,原先悠闲游动着的鱼儿立马朝这边涌了过来,争抢着那些鱼食,白的红的黑色还有花的,这些颜色各异的鱼儿们挤在一起吃食,好玩又好看。谢绝衣心情都跟着放松下来了不少,眉眼都跟着柔软了许多,眼里有着细碎的笑意。灵云见她心情好了也跟着快活起来,忍不住道:“这些鱼儿可真好看,要是日后殿下真要拿东珠砸它们可怎么办?”谢绝衣闻言愣了一下,还真仔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她想象着赵时昨站在狼桥上,喜梨肯定帮忙端着那一匣子东珠,赵时昨就捏着那些价值连城的东珠往池子里面砸,砸的里面的鱼儿四散而逃。“那就……让殿下别砸。”谢绝衣道。“殿下会听吗?”灵云脱口而出,但很快她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念头,说不定呢……其实仔细想想,虽然这宫里人人都觉得那位殿下可怕,可从她跟着郡主进宫以后,除了第一天晚上那位殿下过分了些,伤了郡主,后面几日,那位殿下其实还挺好的。尤其是昨晚上,灵云觉着那真是她活了十几年最大胆的一次了,还好那位殿下没有和她计较,非但没有计较,还把郡主手上的烫伤放在了心上。想到这里,灵云就忍不住道:“娘娘,奴婢觉着殿下其实也没那么可怕。”谢绝衣没吭声,像是没听见,又像是一心都沉浸在喂鱼这件事里。离廊桥不远处,一个年纪和灵云差不多大的宫人立在柱子边,目光紧锁着廊桥上喂鱼的美人,好几次扫过美人的左手,想起昨日那只手被热茶淋过时的模样,她勾起唇角笑起来,目光又落在那张脸上,心里可惜,若非对方的脸对主子来说还有些用,她更期待滚烫的热水淋在那张美人面上时是什么样的场景。她在这里站的有些久了,久到有认识她的宫人也跟着靠了过来,一边顺着她的目光往廊桥上看,一边问:“锦燕,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等走近了,就也看见了廊桥上的人,立马一副恍然的语气:“你是想去娘娘身边伺候是不是?我劝你还是先别想了,你别看娘娘现下住进这景仁宫,好似十分得宠,可她得的可不是皇上的宠爱,而是那位殿下的,那位殿下喜怒无常,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怒,相比起遥不可及的帝王之宠,那位殿下的宠爱……”耳边的声音絮絮叨叨,锦燕听得烦躁,径直朝前走了。“哎!锦燕!”宫人喊她,本来想追上去,却见她是直直朝廊桥那边走,脸色顿时一白,禁不住想难道锦燕是要去告状?若是锦燕将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全说出去,那她可就完了!她吓得腿一软,伸手扶住旁边的柱子才勉强站住,想跑却又不敢跑,只能站在原地忐忑不安的看着那边,心里安慰着自己,锦燕也不一定是去告状的呢。锦燕走上廊桥的时候灵云就看见了她,谢绝衣看着水里的鱼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倒是没注意到有人过来。灵云昨日就见过锦燕,直到她原本就是景仁宫的宫人,但也只是见过,还未说过话,见她过来以为她是有事要找谢绝衣说,便在谢绝衣耳边小声提醒:“娘娘,有人过来了。”谢绝衣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出来,侧脸一看,看见那张挂着笑的瓜子脸时,她左手一抖,险些将灵云端着的整碟鱼食给打翻了下去,手背上已经消去了大半的烫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娘娘在此处有一会儿了,此处虽有遮挡,可到底有风,姐姐怎么不去给娘娘拿件披风过来?”锦燕笑意盈盈看着灵云,嗓音都是甜的。灵云听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就有些着急,一拍脑袋,嘴里念叨着谢绝衣刚病过一场还没有好全,确实不能再见风了,说着就要去给谢绝衣拿披风。谢绝衣动了动唇,到底没有出声喊住她,只冷眼看着走近的锦燕。第19章 019.在有一次碰见在御花园里放风筝的娘娘时,赵时昨脚步一顿,抬头看着天上那个风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