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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决断(1 / 2)

('第二十四章、决断

宇文述已经苦笑了起来,他望着宇文成都,想要从宇文成都哪里得到答案,可宇文成都怎么可能知道是为什么呢?他怎么可能知道父亲宇文伤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因此他自然是难以从宇文成都身上得到的答案,因此他面上的苦笑神色就已经变得更加浓重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他轻叹道:“大哥,你本不应当在这里的,阀内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大哥你来处理,这一点小事你本可以不来。”

宇文伤脸上依旧是没有一丁点表情,他似乎依旧不想流露出任何表情了,又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宇文述的言语,不过他终究还是听见了,他虽然年迈但还没有聋,因此他很快就冷冷回答了这个问题,他道:“这的确是一件你可以处理的小事,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想让你处理这件事了。”

宇文述皱起了眉头道:“为什么?”

宇文伤的声音依旧很冷淡,可拄着手杖的宇文述却已经全身颤抖,无匹激动起来而来。

宇文伤道:“你宇文述是死是活对于我们宇文阀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损失,但你宇文述却是我宇文伤唯一的弟弟,因此我怎么可能见你求死?”

旷神谕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他安静站在八角亭中,默默望着眼前这位奇异兄弟的对话。现在他是不能不承认的,这两个人的确是真正的亲兄弟,唯有真正的亲兄弟之间才会有看上去如此淡漠但实际上却无匹深厚的情感。

一直以来他都相信一件事——你的对手或许想要杀你,但那个人未尝没有你值得重视,值得尊敬的地方,你不能不去看他的优点,而仅仅只是抓住他的缺点而不放,若真是如此,那你也离死亡不远了。

他一直以来都记得这句话,一直以来都相信这句话,因此他在面对世人眼中定义为恶人的宇文阀时候他的心还是很平静,他还是可以看到这些人的优点、缺点这些人值得尊敬的地方,无论是宇文成都还是宇文述亦或者宇文伤都是这个样子的。

宇文伤常年身在高位,他已经执掌宇文家族已经有三十三年了,大隋还没有立国的时候他就已经执掌的宇文家族,他本就是一个予人无与伦比威严的人,因此他一向都不是一个喜欢说话或谈论感情的人,对于外人他或许还是可以虚与委蛇的,但对于家族内的人他的言语向来都是简单的,直接的,命令式的。

今天他对宇文述说得这句话或许算得上他对家族内的人说得最温和的一句话,这句话以后他便没有再说出更温和的话语了,他的眼睛盯着宇文述,望了一眼宇文成都,道:“我现在你已经来了,那么你们可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很淡漠很冷静,可带着一种威严,一种不能拒绝的威严。宇文述叹了口气,他不愿意走,可现在他除了走还能干什么呢?没有人可以违背他哥哥的言语的,即使是平日和哥哥关系最好的他也不能。

毕竟宇文伤不仅只是宇文伤,还是宇文阀的阀主。

阀主的威严又怎么可以挑衅呢?他深深瞧了墨清池一眼,眼中有些无奈,有些复杂的叹息,最终转身离开了。

宇文成都也离开了,带着壮仆、两个丫鬟一起离开。

很快这座八角亭中仅仅只有宇文伤、旷神谕两个人了,两个安静而可怕的人。

旷神谕并不喜欢这种气氛,他甚至并不太愿意和这样一个无趣的糟老头子呆在一起,因此他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他道:“你想不想看一看我的剑?”

宇文伤以一种非常复杂的神情瞧着他,也忽然道:“瞧你的剑是不是要付钱?”

旷神谕老实点头,道:“是的,别人瞧我的剑要付十万两,你瞧我的剑也要付十万两,任何人瞧我的剑都要付十万两,但有一点你和别人是不同的。”

宇文伤道:“哪一点不同?”

旷神谕道:“别人瞧我的剑是要看我拔剑,而你瞧我的剑可以直接拿我的剑去瞧。”他这句话也是说得非常冷静的,但宇文伤的眼睛中已经闪过了光,他望着眼前这年轻人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他是不能不惊讶的,武器对于武者就等同于生命,一件武器暴露的同时也自然会暴露出太多太多的破绽和缺陷,可旷神谕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仿佛这间武器根本不是他的武器,这间武器上绝对不会记录出一丁点的破绽。

因此他如何能不惊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视线已经望见了那柄剑,那柄放在石桌上旷神谕的佩剑,他看了半晌,忽然沉声道:“十万两银子并不算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旷神谕道:“什么条件?”

“我要看你拔剑。”宇文伤道:“你拔出你的剑让我,我付十万两银子给你。”

“拔剑?”旷神谕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道:“难道你不害怕看见我拔剑会害怕和我交手?”

宇文伤淡淡道:“或许吧,不过不管如何我们总是会交手的,不是吗?”

旷神谕沉默了一下,轻叹道:“是的,只要我不死我们就一定会交手的。”

“因此这笔交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会迟疑,但旷神谕至始至终都没有迟疑,他道:“自然是答应,如此占便宜的事情我如何能拒绝呢?现在我要拔出我的剑了,你要看好了。”

这时候宇文伤是没有开口说话的,他的眼睛已经盯着旷神谕了,旷神谕的手也已经握住剑柄了,他可以感觉到一股恢弘的气势自墨清池身上涌出,可当剑真正拔出剑鞘的时候,这股恢弘的气势竟然猛然消失了。

他是一丁点也感觉不到这股气势了,不过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一股如影随形如跗骨之毒的危险已经临近。

旷神谕已经惊讶了,他惊讶得并不是宇文伤在面对他的剑时候的那种云淡风轻,他惊讶得只是宇文伤竟然全然没有看他拔出的剑。

剑光一闪的时候,宇文伤竟然闭上了眼睛,这个人仿佛一丁点也不害怕他此时此刻用剑取下他的性命,似乎也一丁点也不在乎看见他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既然他在乎他的剑如何,那又为何要让他拔剑呢?旷神谕是有些不明白的,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已经将剑收回了剑鞘,宇文伤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好剑,看来我哪位弟弟估计得没错,你的确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甚至威胁到我的性命。”宇文伤道,他的这句话说得非常平静非常淡然,这一刻甚至旷神谕都有些认为这个人刚才其实已经看见了他这一剑。

旷神谕望着宇文伤,他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有时候观剑并非需要用眼观,有时候更需要用心来观剑,现在的宇文伤岂非正是用心观剑?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望着没有开口说话的旷神谕,他似乎已经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眼神中的疑惑,他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来了不短的时间了?”

旷神谕依旧很老实,他道:“我知道,你比我来的时间绝对不会慢多少。”

宇文伤道:“是的,因此你和我弟弟的对话我不但听到,而且看见了,因此我知道你至少是有三次机会杀掉宇文述的,但你一次都没有用,即使最后一次机会你也毫不迟疑的放弃了。”

旷神谕笑了起来,道:“因此这十万两银子是你为了感谢我的不出手而对我的报仇?”

宇文伤摇头,他的声音苍老而平静,冷冷道:“你错了,十万两银子本就是你应该得到的,我给你的报酬却并非是这些。”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在江都地界邀我决斗结果会如何吗?”

旷神谕笑了笑,他耸了耸肩道:“这一点我是并不太清楚的,不过我大概应当想得出。”

“很好,倘若你一点也想不出那你就实在令我他失望了,甚至我会感觉你根本不配和我交手。”

旷神谕只是微笑,并没有发表言论或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他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中带上了一抹刺骨的意味,他道:“这场决斗无论是胜或者败你都很难走出江都。”

旷神谕没有插言,他继续安静听着。

宇文伤道:“任何人挑战宇文阀都只能是这种结果,你自然也是不能例外的,不过这只是原本的情况。”

“现在呢?”

宇文伤道:“现在只要你有本事可以胜得过我自然就有机会离开江都。”

“哦?这就是你给我的报答?”

宇文伤冷冷道:“是的,这是我第一次个人这样的报酬,也即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他说道这里手中就依旧丢下一块令牌道:“你可以持着这块令牌去取你的银票,而四天后我们也就在这个时辰到这里见面吧,到时候相信来得人是一定不少的。”

他说完这句话人就依旧走出了八角亭了,他没有任何迟疑,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旷神谕立在原地,他望着眼前这个老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他视线中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老人有趣的家族,只可惜我偏偏却要与这样的家族为敌,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他轻轻摇着头,也离开了八角亭,手中持着宇文伤送给他的令牌。

辰时刚过,他现在是有大把的时间的,而且身上也有了大把的银票,一个人如何有时间有银子,那这个人无论如何日子过得都不会太坏,旷神谕也相信他的日子过得绝对不会太坏,至少在十五决斗之前,他的日子是过得绝对不会太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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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楼是江都非常有名的酒楼,酒楼中一间非常华贵气派的包厢中来了两位贵宾,太和楼的老板亲自领着挑选出来的四位绝色女子在一侧伺候着。

这种待遇是并不常见的,准确来说这种待遇是极其少见的,毕竟可以在江都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开一个酒楼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还是日进斗金的大酒楼自然是一件更不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太和楼的老板有非常强硬的后来,因此即使许多朝廷重臣来到他这里吃饭喝酒,他也很少主动陪过笑脸,显而易见这是两位非常特殊而且非常有权势的客人。

江都城内最有权势的人是什么人?普通的平民百姓或许会脱口而出是江都的天子杨广,但只有知晓内情的人却是知道并非是杨广,而是宇文阀的人。

这两位客人就是宇文阀的人,而是宇文阀内非常重要的人物。

不过今天太和楼的老板是有些奇怪的,他已经准备随身伺候这两位贵客,可这两位明明兴致很高的客人不但拒绝了他的伺候,而且将他精心从紫苑挑选出来的四个出色的女子也请走了,他实在不能不奇怪,在他看来这两位大爷是最不忌讳女色的人物,不过他是没有敢在问的。

地位到了他这种地步,他是已经明白了有些事情是应该问,而有些事情是不应该问的,譬如这件事情岂非正是他不应该问的?因此他不但关上了房门而且命令任何人任何人不许打搅这一厢房内的客人,而且还命令一位心思玲珑的小二随时候着,等待这两人的传唤。

厢房内的客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从城南回到江都城中的宇文述以及宇文成都,两个人和平日一样坐着,没有辈分之分,特别是宇文述,他看上去比平时要高兴和激动得太多了。

宇文述是一个极其善于声色犬马的人,不过他能活到现在还能龙精虎猛不但是因为他有一身极其高明的武艺而且还因为他极其懂得养身。

大喜大悲的时候他是不会太会喝酒的,但今天却破例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他非常高兴,他实在也是非常高兴,比起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高兴得太多了,他端着酒杯又狠狠饮下,这已经是他喝下得第三杯酒了,他面色已经有些红润了,他取下身上的紫色貂裘,望着宇文成都,轻笑道:“你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你的父亲忠心耿耿,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了?”

宇文成都也握着酒杯,但没有如宇文述一样一口饮尽,他更是没有说话,而是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睛望着宇文述,他似乎是第一人认识或见到这位叔父一样,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不但对于他,对于宇文述也是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一点宇文成都和平时是一样的,他对宇文述眼中还是带有着尊敬,只不过这种尊敬却比平时要浓烈了太多太多了。

宇文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的面上流露出非常感叹的笑容,轻声道:“昔日在家族中我一直以来都是被鄙夷被唾弃的对象,一直以来都只是一颗被当做牺牲的棋子,你的父亲其实也是这样看待我的,不过有一点是不同的,他在将我看着一颗可以牺牲的棋子之前,一直将我当做他的兄弟,因此这些年来为家族牺牲的人虽然不少,但这其中却没有我。”

宇文成都终于忍不住了,他望着宇文述,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愿意为了父亲去死?”

宇文述笑意淡然,他慢悠悠道:“世上之人仅仅之看见门阀光鲜亮丽的一面,又有几个人能知道门阀内的残酷呢?你是不明白家族之内为了争权夺利那种尔虞我诈,因此你自然是不明白我这种想法的,不过有一点我是必须告诉你的,你的父亲或许并非是一个好父亲,但绝对是一个好阀主,一个好大哥,因此我是愿意为这种大哥去死,只可惜他最终还是拒绝了。”

他说道这里自嘲一笑,叹道:“看来我这个无能的弟弟是永远也不能为他做一件事了,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没有机会。”

宇文成都没有说话了,他默默望着宇文述,默默吞下了一口酒,他是很尊敬他的父亲的,也是很敬畏他的父亲的,他也可以感觉得出叔父宇文述言语之中发自内心的尊敬,也正是因为他已经感觉出了,因此他才沉默了。

现在他忽然有些想了解哪位生命即将步入尽头的父亲了,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一杯酒又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递给他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述,宇文述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而低沉道:“成都我是第一次以长辈的身份也是最后一次以长辈的身份和你说话,现今天下大乱之际,已是群雄逐鹿的局面,而我们宇文阀则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因此现在宇文家族不但不能乱,而且必须团结起来,方可以在这乱世之中开创功力,最终恢复我们昔日宇文家族的帝王霸业,我和你的父亲都已经老了,未来的宇文家族就只能看你们了。”

宇文成都深深瞧了一眼的确不知不觉见就已经被白发爬满脑袋的宇文述,他默然无语,接过酒杯,酒水又是一饮而尽。

宇文述也没有再说话了,他喝着酒,视线望着窗外,眼神有些秘密,此时此刻他仿佛看见了六十年前宇文伤和他一起在河边摸鱼的一幕。

他自嘲一笑:看来我是真已经老了。随即他的眼中又流溢精光,暗忖道:即使我已经老了,宇文家族却不能就此老去。

一个人身上有十万两银子会去做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万两银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大部分人一辈子都绝对见不到这么多银子的,甚至一生也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多银子。

因此此时此刻旷神谕实在太富裕了,简直应当说富裕得不能再富裕了,他走出八角亭就先到集市中逛了一圈买了几件还算钟意的珠宝首饰,而后再又去了衣服店,为自己换上了一袭非常华贵的衣服,只不过这些东西花了也不过区区五百多两,他忽然发现一个人身上有这多钱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至少他现在应当苦恼这些钱如何花完……

想要快速将钱花完并非是没有法子的,其中一个最妙的法子就是去赌。一个人一旦迷上了赌博,而且手气差,就算一千万两银子也会输得没有的。

不过旷神谕没有用这种法子,他本就是一个不喜欢赌博的人,而且他现在也并不急于花掉这些银子,现在他似乎也没有机会花掉这些银子了。

宇文阀的人已经撤走了,不过他又发现还有人在暗中跟着他,这个人如影随影,眼神锋利如刀,只不过每次当他去找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偏偏消失不见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个人倘若被这样一个古怪的人缠住,那绝对是一件非常苦恼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有些苦恼了,不过他依旧很冷静很随意,甚至看上去好像一丁点也不介意,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奇怪的节奏。

正午吃饭的时候,他就直接在太和楼点了一桌五十两最华贵最奢侈的酒宴就坐在厢房内喝酒吃菜,而这个时候那个人似乎也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推开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世上很少会出现这种奇怪的人,一个跟踪人的人本应当不会轻易现身的,可这个人已经现身了。一个普通人见到一个陌生人闯入本应当是惊讶的,可旷神谕却是没有一丁点惊讶的,仿佛这本就是一件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两个人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而且这两个人正好在太和楼中相遇了……

来得人是一个非常高而且非常壮实更非常英俊的青年男人,这是一个异族青年,他的眼珠带着些许碧绿色的光芒,旷神谕望见这个男人的时候甚至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应当就是突厥人。

这个异族青年腰间有着一柄刀一把剑,分别插在左右,全身上下都流露着非常阳刚的味道,此时此刻这个人正以一种非常好奇非常冷酷的眼神望着旷神谕,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他对旷神谕实在是非常好奇的,倘若一个人不是对另外一个人非常好奇,那绝对不会一整天都跟着这个人。

他感觉旷神谕的确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他看得出旷神谕已经知道他在跟踪,不过这个旷神谕表现得很随意而平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路从突厥来到中原,见过不少人,但这个旷神谕却是他见过的人中最有趣最特殊的人之一,因此他忍不住走进门剑了这个人一面。

旷神谕望着这个异族青年,他只是看了异族青年一眼,随即慢慢道:“听说突厥来了一名刀剑双修的武道高手跋锋寒,你就是跋锋寒?”

异族青年笑了,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跋锋寒?”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英俊非常潇洒也非常冷酷的人,这种男人最容易使得女人神魂颠倒,不过旷神谕不是女人,他是非常正常的男人,因此他的面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他只是冷冷淡淡道:“我见过你。”

这个答案令跋锋寒是感觉有些奇怪甚至感觉有些呆滞的,不过他也苦笑了起来,他发现这个叫旷神谕实在太奇怪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人说出的言语就等同于事实一样,令人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譬如这句话就是这样。

——因为我见过跋锋寒,因此我知道你就是跋锋寒。面对这样的言语,他又如何能反驳呢?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望着旷神谕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旷神谕淡淡道:“我知道你来找绝对不是来白吃白喝的,你来找我只是对我的人对我的剑对我的武功感兴趣,只是你最好不要感兴趣。”

跋锋寒依旧在笑,可眼中已经流露出了一抹冰凉的意味,他道:“为什么?”

旷神谕道:“任何对我好奇的人都会想看一看我的剑,你也一定是很想看我的剑的,只是至今为止看过我的剑的人都已经死了。”

跋锋寒望着旷神谕,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非常玩味的意味,以一种非常随意而悠闲的语调道:“那宇文伤算不算呢?”

这句话落下,四周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冻结住了,旷神谕也不再说话了,望着跋锋寒,眼中闪烁着非常复杂而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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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神谕的眼神忽然之间变得非常诡异复杂了,跋锋寒甚至都认为他要动手了,不过他却是没有一丁点动手的意思或打算,他脸上又露出了一种非常玩味的笑容,悠然吃着菜道:“你知道得实在比我想象中要多上不少,你对我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奇,那现在我就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了。”

跋锋寒眼中也带上一抹非常奇怪的神色,他从未碰到过和旷神谕一样奇怪而有趣的人,他对这个人的兴趣也更浓厚了,他大马金刀就坐在旷神谕面前,也非常不客气的拔下一根鸡腿塞进嘴里,道:“你想问什么?”

旷神谕一点也不介意,无论是面上还是心里一点也不介意跋锋寒这些不合礼节的举措,他微笑道:“我现在大概只想知道一个问题:像你这么有身份这么有地位这么有名气这么英俊的人为什么会将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难道你认识我?亦或者说我的祖上和你的祖上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奇特关系?”

跋锋寒呆了一下,他呆得时候就已经想要笑了,这个叫旷神谕的人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就算这个人是他的对手死敌他也相信很难对这个人产生反感。

——有些人天生就不会令人讨厌的,旷神谕在他的心中就是这种人。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道:“我倒也想和阁下的祖上有一些说不出的玄妙关系,只可惜我是异族,世世代代祖上都生活在突厥草原上,因此除非阁下的祖上曾经去过突厥草原,那我们的祖上之间应当不可能有关系了。”

“那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花费如此多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出言挑战宇文伤?”

跋锋寒又笑了,他的笑声是很爽朗的,而言语却是很直白的,他以一种非常直白的言语开口道:“我对阁下挑战宇文伤这件事的确存在一定的好奇心,我甚至想过早一点和阁下打个照面,但如果阁下仅仅只是挑战宇文伤,那我是绝对不会将大把的试讲浪费在阁下您的身上的。”

“哦,因此还有其他的原因?”旷神谕微笑问,他并不忘记为跋锋寒夹菜,也不忘记吃菜,因此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谈话看上去显得非常随意而自然,就如同普通朋友在谈天说地,东拉西扯吹牛皮一样。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至少跋锋寒对这种感觉实在有些陌生,不过他并不厌恶这种感觉,他的面上也露出了极其愉快的笑容,一边吃着满桌的佳肴,一边慢悠悠道:“只有一个原因,在我看来阁下很想一个人,一个我做梦都很想挑战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梦都很想挑战的人?旷神谕呆了一下,道:“哦,难道阁下认为我是武尊毕玄?”

跋锋寒又笑了,他又摇头了,他道:“阁下一点也不像武尊毕玄,虽然毕玄也是我极其想要打败的人,不过我现在最想打败的人已经不是毕玄了,而且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这个人才是我最想打败的人。”

旷神谕已经不再笑了,他甚至也没有大吃大喝了起来,问道:“他是谁?”

跋锋寒道:“阁下知不知道洛阳大儒王通寿宴之事。”

旷神谕已经不再笑了,这个时候是本不应当再笑的,他望着神态自若的跋锋寒道:“听闻你在那次寿宴上惨败于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当时与你交手之时并未起身?”

跋锋寒面色抽搐了一下,任何人都不喜欢被人揭开伤疤,他也是一样的,不过他没有暴跳如雷,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本就是事实,他本就没有什么好生气或狡辩的。

与其沉迷于过去举步不前,不如将眼界望向前方,考虑以后的事情。他道:“是的,准确来说当日我和那人交手的时候,那人不但并未站立起身,而且仅仅出了一剑,哪一剑过后我便败了。”

旷神谕望着跋锋寒,他道:“你认为我像那个人?”

跋锋寒凝视着旷神谕,半晌以后他才开口道:“你的神情气度都不像那个人,只不过你有一点和那个人是极其相似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将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

旷神谕道:“哪一点?”

跋锋寒已经望向了旷神谕的腰间,他凝视着旷神谕腰间上的那柄剑,他轻声道:“你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剑?”

“是的,你的剑。”他似乎明白旷神谕并非是真正明白了他的言语,因此他继续开口道:“你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你们两个人对于剑的理解是一样的,我可以清楚得从你们两个人眼中看出同一个信念:一旦手中有剑,天上地下自是无惧。”他说得很慢,似乎为了保证旷神谕可以听清楚这句话。

旷神谕已经没有开口说话了,他默默吃着满座的佳肴,瞬间沉默了,不过他的眼神依旧还是凝视着跋锋寒,他看了跋锋寒半晌,轻声叹道:“我虽然并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总算还是知道了你的意思了:我的剑你是很满意的,因此倘若我胜过宇文伤以后面对得下一个对手极有可能就是你。”

跋锋寒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一些古怪,他发现自从和这个人开口说话以后,他就感觉这个人的古怪已经影响到了,因此此时此刻他的行为也已经显得有些古怪了。

他道:“虽然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理解,但你的确可以这样理解的,你的确是我来到中土以后主动想要挑战的少数几位高手之一。”

旷神谕的脸上依旧是一副非常轻松悠然的神色,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眸子中流露出非常灵动而玩味的光芒,他望着跋锋寒以一种非常玩味的语调道:“不管如何在我和宇文伤没有交手之前,你是不会对我出手的,是不是?”

跋锋寒并不太明白旷神谕为什么问这句话,但他还是点头而了,他道:“是的。”

旷神谕又愉快得笑了起来,他道:“那你现在可以和我去做一件事了。”

跋锋寒有些怔住了,他望着旷神谕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在开玩笑,他和这个人本就是素昧平生的,而且他也非常奇怪,他不知道这个人忽然之间会提到这茬。

他忍不住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做那件事?我似乎并不欠你什么?”

旷神谕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虽然在别人的眼中他有时候的理由比较混账甚至王八蛋,不过他毕竟还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时候,他通常是很懒的,很懒就意味着不会做事情,现在他想做事情了,因此有了一个自己的理由,这个理由令跋锋寒感觉都有些骑虎难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道:“在你看来我和宇文伤的决斗有几成胜算?”

跋锋寒思忖了一下,他摇头,他对于有些不能肯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做出决断的,他道:“我不知道,我并没有见过宇文伤出手。”

旷神谕耸了耸肩,他似乎明白自己问了一个废话,换了一种方式问道:“你希望这次决斗是谁胜?”

跋锋寒道:“至少当前我希望你胜。”

旷神谕道:“很好,那你知不知道一个高手在决斗之前要养好精气神?”

跋锋寒道:“我知道,因此你现在的精气神还没有臻至巅峰?”他说道这里又补充道:“你的意思是只有我陪你做好了那件事情你的精气神才能臻至巅峰?可我为什么要陪你做那件事情呢?”

旷神谕又笑了,他发现这个异族青年高手不但是一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一个不自信的人不会如此快的对自己的推断做出判断。

他慢悠悠道:“这一点和你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现在和你有关系了,我的精气神原本在接下来几日是可以臻至巅峰的,可你今天却跟踪了我一整天,我的精气神很难在臻至巅峰,因此我一定要去做那件事情。”

跋锋寒笑了起来,他这一次的笑又是苦笑,他发现这个人的确是一个妙人,竟然说出一些令他不得不苦笑的言语,他道:“因此你希望我可以我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

旷神谕道:“你也可以并不负起责任,天上地下又有什么人可以勉强得了你呢?”

跋锋寒坐在椅子上坐如泰山,他的神情忽然变得非常平静了,大口咀嚼着食物,一边道:“是的,只要我不愿意,天底下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旷神谕也同意这个观点,因此他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两人现在已经安静的吃菜吃饭了。

美酒佳肴扫尽,旷神谕很大方的付账,而后望着跋锋寒道:“我这个人平时一定是非常小气的,不过今天是例外,因此这一顿我请你了。”

跋锋寒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的人也是和旷神谕一样走出了太和楼。

旷神谕走了,他根本是没有看跋锋寒一眼的。

跋锋寒也没有再看旷神谕一样,似乎他们之间已经成为了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了。

可这两个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相距却并不远,旷神谕没有问原因,他的嘴角已经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跋锋寒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望着不远处的旷神谕怔怔出神,他的心里又已经苦笑了,他忽然发现这个人不但是妙人,而且似乎是他天生的克星,他甚至发现他已经无法拒绝那个人的言语了。

他望着旷神谕脑海中浮现病弱的墨清池,两个人是如此截然不同的人,只不过他有时候会将这两个同样奇特的人不由自主联系在一起,他忽然想倘若旷神谕和墨清池这两个人遇见那是一种多么有趣的场景呢?

他笑了笑,他继续跟着旷神谕,现在他也想知道旷神谕要做得那件事情是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七章、尚秀芳

路上,跋锋寒、旷神谕这两个陌路同途的人有过这样一段简短的对话。

跋锋寒:“一个如何将精气神臻至巅峰,换而言之一个人是如何知道自身的精气神已经臻至巅峰呢?”

旷神谕:“心静。”

跋锋寒道:“心静,因此你今日要做得事情就是让你心静。”

旷神谕道:“是的。”

“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心静?”

“有许多事情可以让我心静。”旷神谕道:“不过这件事情却是最容易让我心静的法子,也是可以让我从内到外都彻底心静下来的法子。”

“什么法子?”

旷神谕神秘一笑道:“我知道你在中土已经很有名气了,不过你的名气绝对不如她,甚至连他的十分之一也不如,倘若她出现在一个地方,那这个地方的任何人都会沦为配角。”

“哦,你要见得人是她?”

旷神谕道:“你知道我要见得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跋锋寒洒然笑道,“现今江都上下谁最有名?”

旷神谕笑了,他的神情忽然飘远了,他道:“除了她以外,江都上下所有有名的人都已经不再有名了。”

跋锋寒眼中已经流露出了佩服神色,他轻声叹道:“我平生以来之佩服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女子,则其中一位女子就是她。”

旷神谕笑了笑,轻叹道:“她的确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女人。”

世上有名的女人并不少,有才有貌有能力有驾驶的女人也不再少数,不过当今天下唯一能令天下豪杰真心佩服赞许的女人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位正是尚秀芳。

这是一位才艺、外貌、涵养都极其出色的女人,一位名动天下的女人,她出现的地方,即使再耀眼的人物也只能如同璀璨明月四周的群星一样,光芒黯然。

跋锋寒望着旷神谕,他现在是有些好奇的,他好奇向这样一个男人有没有机会见到尚秀芳尚大家呢?

高楼、鲜花。

鲜花在高楼上,而楼上的风景都被一道彩色的帘幕遮掩住了,看不见高楼内的风景,任何人都相信那是非常美妙的风景,因为那高楼内的风景却少不了得是尚秀芳。

在所有人的眼中有尚秀芳的风景就是非常动人的风景。

跋锋寒、旷神谕两人是站在高楼下的,刚才他们已经将想要求见尚秀芳的意思请丫鬟禀告了上去,只是仿佛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一座酒楼,他们并非是第一个要求见尚秀芳的人,实际上在他们之前至少已经有两三百有头有脸的人在求见尚秀芳,现在还留在这酒楼之中期待与借酒消愁的人还有三四十人,他们看上去只是这些人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位,因此自然是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的,他们是刚刚才吃过饭的,而且还是一顿丰盛的美酒佳肴,不过他们现在又不能不坐了下来,这一次他们只是点了几杯茶水,而没有点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跋锋寒建议,他打听到尚秀芳并不喜欢看人醉醺醺的,今天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因此他不希望自己在见到尚秀芳的时候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他喝下一杯茶,人清醒了不少,因此望着旷神谕,他玩味笑道:“看来你今天是冷静不下来了,尚姑娘似乎并没有见你的意思。”

旷神谕也笑了笑,他一本正经望着跋锋寒道:“你错了,她其实已经想见我,只不过这中间出现了一丁点的小麻烦,因此她迟疑了。”

“小麻烦?什么小麻烦?”跋锋寒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忍不住和旷神谕开口交流。

旷神谕慢悠悠道:“这个小麻烦自然就是你。”他说得一本正经,道:“我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因此他就在考虑要不要见我,现在她还在考虑。”

他说得很冷静,跋锋寒甚至都有些相信确有其事一样,跋锋寒摇了摇头,他叹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都不会将错误归结在自己身上。”

旷神谕也笑了,他微笑道:“看来你这个人虽然愚笨但似乎也并非是什么优点也没有,至少你似乎已经开始尝试了解我了,我只希望你虽然已经开始了解我,但不要喜欢上我,我对男人是不太感兴趣的,即使你倒给我几千上万两银子我也是一丁点都不会愿意的。”

跋锋寒的面色沉了下来,旷神谕这句话说得很平常,可他的四周还有不少人,因此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向着他们投来一样的眼神了,此时此刻跋锋寒哭笑不得,但也有些想狠狠将这个人教训一顿,不过他终究还是止住了这种冲动。

他是明白的,倘若因为这种事情而和旷神谕计较,那他是永远计较不完这种事情的,这个人明明是一个武学高手,不过偏偏有口无遮拦这个毛病。

两个足足在彩云阁等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那个为他们传信的丫鬟才终于慢吞吞的从高楼上走了下来,这个看上去带着可爱劲的丫鬟一脸不爽的走到跋锋寒、旷神谕的面前,她是盯着旷神谕的,她盯了旷神谕半晌,见到旷神谕依旧是一副风云不进的模样,她才哼声道:“你就是小姐口中的那个混蛋liu氓无赖旷神谕?”

跋锋寒在喝茶,他听见这句话差点就将茶水喷了出来,他实在是难以相信温文尔雅的尚大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望着丫鬟的声音,这话似乎真是尚大家说出来的。

他已经望着旷神谕了,他现在对于旷神谕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竟然会认识如此名人——尚秀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实在是一件应当不可能单线的确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旷神谕笑得很愉快,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听见丫鬟言语中的怒意,他微笑道:“如果世上只有一个旷神谕的话,那我就是你小姐口中的混蛋流氓无赖吧,不过你的小姐似乎忘记说了一个词汇骗子了吧。”

丫鬟捂着嘴巴,有些惊讶望着旷神谕,此时此刻任何人也应当看得出这个丫鬟的眼神表示旷神谕已经猜对了。

旷神谕微笑望着丫鬟,他道:“姑娘,尚大家难道不愿意见我这位老朋友吗?”

丫鬟惊醒了过来,冷哼了一声,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上楼。

旷神谕笑得更灿烂了,他也起身,忘了一眼跋锋寒道:“你现在似乎可以见一见那位你一直以来都很佩服的奇女子了。”

跋锋寒一脸坚决摇头,微笑道:“是的,只可惜她想见得并非是我,而是你,我又如何敢破坏尚大家的雅兴呢?”

旷神谕玩味一笑,他并没有在说什么了,只是在一群人充满敌意的眼神中登上了彩云阁的楼梯。

尚秀芳,他几乎都已经快忘记这个女人的模样了,旷神谕走在楼梯上心中不由回忆那个美丽娇柔而优雅的女人,一张有些陌生但渐渐庆幸的面孔缓缓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推开阁楼的房门,一个女人坐在有着茶水点心的圆桌前,正以一种非常玩味但也非常优雅的笑容望着他,他是没有说话的,这位美丽优雅自信,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惊人魅力的女人已经开口了,她站起身望着走进房间来的旷神谕道:“你认为我应当怎么称呼你呢?旷公子?墨先生还是其他呢?”

旷神谕笑了笑,他非常自然的坐在这个一身红衣明艳动人到极点的女人面前,他微笑道:“你认为那个称呼适合我你就怎么称呼我吧,我们似乎已经有三四年没见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收敛了面上的玩味,她望着旷神谕,眼中流露出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他轻叹道:“自共游巴蜀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见过了,我曾经以为墨清池墨公子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却不想再一次得到故人的消息却是在洛阳。”

旷神谕笑了笑,他这一次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和无力,他此时此刻看上去完全没有面对跋锋寒的自如,他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总是时不时显得有些无力,他微笑望着尚秀芳道:“像我这种人除非主动求死,天上地下可以取下我性命的人却没有几位。”

尚秀芳面上露出一种非常轻松愉快的笑容,他的气质依旧是非常高雅的,不过他的人比外人眼中的端庄典雅明显要多上了一份灵性,他望着旷神谕道:“因此你这一次出现在江都寻找宇文阀主决斗是在故意求死?”

旷神谕笑道:“难道你希望我故意求死?”

尚秀芳摇头道:“我和你虽然相处过一个多月,但我的确是一点也不了解你的。”

旷神谕是没有法子否认这一点的,他轻叹道:“至少你总应当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轻易去求死的。”

尚秀芳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只是望着旷神谕,那一双剪水双瞳的眸子似乎蕴含这无穷无尽的含义,这时候的旷神谕是不敢和尚秀芳对视的,他甚至有些害怕会沉浸在尚秀芳那双仿佛带着一种无匹神秘魔力的眸子中,因此他是只瞧了那双眸子一样,而后慢慢道:“我这一次自然不是来求死的,而且我倘若要求死也不会在此时见你了。”

他很直接道:“我来见你只是因为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尚秀芳望着旷神谕,她沉默而来半晌,柔柔道:“什么忙?”

旷神谕道:“弹一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八章、一曲

旷神谕望着尚秀芳,他是不能不承认的,尚秀芳的确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美人。这个女人的身上有太多太多令男人沉迷的东西了,除开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神情举止外,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也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他甚至不能不承认经过这些年的时间洗礼,这个昔日带着几分稚嫩的女人陷阱愈发倾城绝艳,风华绝代了。

他脸上充满这愉悦的笑容,微笑望着尚秀芳,道:“我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听你弹曲唱歌了,今天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幸运呢?”

尚秀芳安安静静坐着,她是没有一点动作的,那双足以夺走任何男人魂魄的美丽眸子只是望着旷神谕,她面上的神色淡淡,道:“我为什么要为你弹琴唱歌呢?四年前你不是嫌弃我的琴艺不行,歌声奇差,今日又为什么纡尊降贵呢?”

旷神谕笑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女人,即使被奉为神坛上的女人,这种女人也会有着女人应当有的记仇,这种记仇或许早在世上有女人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融入女人的灵魂深处了,因此即使是女神也是不例外的。

尚秀芳记仇了,他记得那个经常令他头昏脑涨的婠婠魔女也岂非是如此?他笑得更灿烂很愉快,尚秀芳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得见旷神谕的笑容的,此时此刻他恨不得一拳狠狠揍在旷神谕的脸上,不过以他的淑女风范却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只是有些小女儿家的轻哼了一声。

旷神谕又笑了笑,他拾起桌上的金桔,剥开吃了一瓣,他慢悠悠道:“天上地下倘若说你的琴音歌声不行,那天底下恐怕也就再没有绝妙的琴音与歌声了,当今我会拒绝你你应当是知道的,你和我本就是不同的两种人,可以相忘于江湖之上,而难以相濡以沫而终老。”

这是一句带着非常浓浓意味的轻薄言语,至今为止还没有那个人曾对尚秀芳说过如此轻薄的言语,但尚秀芳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怪罪,仿佛已经沉浸在昔日的思绪中。

至今她还是记得当年对这位还是一位徒步行天下的书生说得一句话:“假设墨先生舍弃争霸天下,秀芳愿长伴君旁,弹筝唱曲为你解闷儿。”

她也是一直没有忘记这位当世还是穿着一袭灰衣青衫,面带尘埃的男人的回答:“大好河山,不如共醉天涯?又何须姑娘操劳弹筝唱曲呢?”

她当时和现在是一样的,沉默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间接拒绝了他,现在这个男人求她,她是不是也要和当年那个男人一样,间接拒绝这个男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望着这位四年不见,气质锻炼得更加出众的男人,她沉默不语……

跋锋寒真得已经有些想要上阁楼了,但他还是没有做出这种无礼的事情,一来他是不愿意冒犯尚秀芳的,二来他已经看得见众人眼中冒出得那一团火,此时此刻他若擅自闯入,那岂非就是引火烧身?他并不是一个怕招惹麻烦的人,但也不想招惹没有意义的麻烦。

他依旧在喝着他平日并不太喜欢喝着的名贵茶水,脑海中却忍不住思忖现在旷神谕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依旧和尚大家谈风论月,听一曲天下,闻一声弦歌呢?

现在他只是愈发对旷神谕这个人好奇了,他感觉这个人的身上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秘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不由自主被这个奇特的男人吸引。

大堂内原本是非常喧哗的,至少跋锋寒一直都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可这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声音,一道仿佛如天籁般的声音忽然如天上飘来的云彩一样悄然响起,它出现的瞬间,天上地下一切都仿佛静止住了,世上仿佛再没有声音了。

但这个时候是有声音响起的,非常悦耳的歌声:“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优雅悦耳而动听的歌声以一种非常平静直白的方式缓缓道出,语调非常淡漠,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在其中弥漫。

跋锋寒并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天底下能令他惊讶的事情实在是不多的,可这时候他手中的茶杯掉在桌子上,仿佛都不知道,他瞪大这眼睛望着被红色装饰遮挡住视线的阁楼。

这歌声难道是尚秀芳尚大家道出来的?是的,绝对是的,天上地下还有什么人有如此清雅悦耳的歌声呢?这是大堂内几乎所有人的自问自答,跋锋寒也是这样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惊讶了,他惊讶的发现旷神谕而后尚秀芳似乎并非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是一种比普通朋友要亲密得多的关系。

倘若不是,那为什么尚秀芳会唱出这种以前从未唱出的忧伤的曲调呢?

跋锋寒是不知道的,表情随意而自在的旷神谕听见尚秀芳开口的时候,他原本是闭上眼睛的,可此刻他也已经瞪大了眼睛,原本准备咽下口的金桔也只放在嘴角,他望着依旧轻歌曼舞的尚秀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件事情他是实在没有想到的,他没有想到气质高雅而淑女的尚秀芳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他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不过他脸上只是流露出了惊讶,很快他又半闭上了眼睛,非常心安理得的听着尚秀芳的轻歌曼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太在乎别人想法的人,甚至他连自己都不怎么太在乎,因此他知道等他下楼以后会成为千万人眼中的仇人,但正如尚秀芳歌中一样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并不折枝,但他喜欢享受,能享受的时候他就一定会享受的……

一曲毕,一舞毕,旷神谕望着尚秀芳,他望着眼前这位佳人,轻叹道:“我现在可真是有些后悔了,后悔当时为何没有选择与你共游天下。”

尚秀芳又恢复了非常从容平静的神色,她望着旷神谕,以一种很平静的语调说道:“你的话是很好听的,只可惜我知道这不过是托词而已,因为你是墨清池,也是旷神谕。”

旷神谕还能说什么呢?他望着眼前这个聪明的女人,他发现他其实什么也不用再说了,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本就是不用说任何话的,这个女人已经很了解他的,甚至可能比他自己还了解他,因此他本就是可以什么都不用再说了的。

——

“你现在的心是不是已经静了下来?”旷神谕不说话了,不过尚秀芳说话了,她的声音依旧温柔而高雅,脸上还带着一种非常温柔的笑意。

旷神谕点头:“虽然并不算太静,不过已经足够了。”

尚秀芳道:“好,那你辞行的目的是不是已经达到了?”

旷神谕道:“是的。”

尚秀芳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旷神谕笑得有些勉强了,他望着尚秀芳道:“你现在想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尚秀芳微微一笑,她笑得很安静很柔和,她道:“我是并不想敢你走的,只是你应当要知道一件事:妾身毕竟是清白人家。”

此时此刻一个男人如果听见女人说出这句话,那还能说上呢?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他已经可以准备走了。旷神谕也没有做出出人意表的行为,他也起身了,他的人也依旧走出了这间阁楼。

尚秀芳的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非常温柔的笑意,直到旷神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脸上的笑容才散去了,一双眼眸中那如太阳一般璀璨的光彩此时此刻消散了大半。

这时候如果有人注意到尚秀芳的手,那就能看见尚秀芳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裙角,手心已经流下了许多汗。

这如果只是一次普通的见面,又如何会让一个如此有名如此温婉大气的女人会流露出这种奇特的举措呢?

一声悠悠的轻叹在阁楼中回荡,空间似乎也在这一声轻叹之中变得无匹的幽怨而愁伤。

旷神谕的人已经离开了彩云阁,虽然跋锋寒还在等他,但是暂时等不到他的,他是在丫鬟的带领下从一条后门离开彩云阁的,因此大堂内的人根本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想到这里,旷神谕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虽然尚秀芳赶他走这件事令他有些郁闷的,不过他总算还是知道尚秀芳还是关心他的,否则又如何会细心为他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虽说这个平时端庄典雅的女人今天做出了一些令他有些烦恼的调皮举措,但也是无伤大雅。

已经离开的旷神谕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一双冷淡的眸子凝视着他离去。

这是一个老人,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的老人,老人的年纪已经很年迈的,但他很有精神,而且他的地位似乎非同一般,即使尚秀芳的贴身丫鬟见到这位老人的时候都很恭敬。

老人看着丫鬟只是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笑,他已经不知道多久面上没有过笑容了,对人点头已经算得上他对一个人最大的亲近了。

丫鬟望着老人,看着老人登上阁楼,她是没有阻止的,如果登上阁楼得是任何一个人,她都会阻止,但是这位一直为小姐驾车的车夫,她却是没有阻止的,她没有一丁点的阻止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的认知中,世上一切人都或许会对小姐不利,但唯独这位身份神秘的老人是不会的,倘若这个老人想要对付她们,那她也真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样的法子摆脱危险。

一双粗糙而干枯的手慢慢将门推开了,尚秀芳低着头,不过她已经知道是那个老人来了,她轻声道:“爷爷,你看见了。”

老人叹了口气,道:“我看到了,刚才我几乎都已经想宰了那个小子了。”

尚秀芳不着急,面上也没有一丁点的惊慌,她微笑望着眼前这个面目被黑袍遮掩主的老人,轻声道:“爷爷你其实也不是很欣赏他吗?”

老人不否认,他已经过了那个喜欢撒谎的年纪了,他轻声道:“是的,这个年轻人的确是我见过最有想法最有报复也最敢于行事的人,只不过他若是得罪了我的孙女,我也要宰了他,但现在他即使已经得罪了我的孙女,我也不能宰了他了。”

尚秀芳甜甜一笑,她的双手拖着下巴,眼中竟然闪烁出一种非常明媚的光,她道:“有时候碰上一个你喜欢的人,可以看见他就已经很好了,相濡以沫真不如相忘于江湖。”

老人望着尚秀芳,他望着面前这位孙女,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很快他的人又消失在阁楼上了。

他的人仿佛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一样,这种离奇诡异的武学造诣比当今世上大部分人都要厉害可怕得太多太多了。

可他是一个老人,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九章、十五

宇文阀派去盯着旷神谕的人早已经撤走了,不过旷神谕的行踪依旧还是在宇文述的掌控中——任何人去见尚秀芳自然是一件足矣引起轰动的事情,因此宇文述是不能不知道的,不过他也是已经没有任何动作了,因为宇文伤已经下令了,任何人都不允许插手这件事情,插手这次决斗。

在宇文阀内宇文伤的命令比甚至还管用,虽然宇文伤不常常下令。因此宇文述仅仅知道旷神谕的这件事情,除开这件事情以外他甚至连旷神谕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旷神谕的身上了,虽然他很想旷神谕去死,只不过现在已经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了,因此他正在处理一件宇文阀内有些棘手的事情。

不过天底下并非没有人知道旷神谕在哪里,至少跋锋寒知道旷神谕在哪里,虽说旷神谕抛下他独自离开,但旷神谕毕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因此他要寻找一个喜欢大肆花钱的人并不困难,这一次他找到旷神谕的时候旷神谕正在一家珠宝首饰店看珠宝首饰,此时此刻任何人看到旷神谕都只会认为这个是一位喜欢花钱的花花公子,而绝对没有人会思忖这个人是即将对一场生死绝对的人,至少他是从旷神谕的神情中一点也看不出来的。

旷神谕花钱花得很凶,但对于珠宝首饰这一方面只是看看,挑三拣四的看了一遍,最后失望的离开了这家江都有名的珠宝首饰店,显而易见他并不太满意的。

跋锋寒本来不想开口问的,可却也忍不住开口问的,他道:“你是来买珠宝的,只是你最终没有买哪些名贵的珠宝?”

旷神谕道:“你在疑惑我为什么不买?”

跋锋寒道:“是的,至少我知道你是买得起的。”

旷神谕愉快笑了起来,他道:“我的确是买的起的,只不过哪些珠宝配不上我送的人,因此我又有什么必要去买呢?”他说话间就已经在一个小摊位上买起了一件很精致但并不昂贵的小玩意。

跋锋寒又有些忍不住开口了,他道:“你对于这次决斗很有把握?”

旷神谕摇头道:“我是没有把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你没有把握,那为什么买这些东西?”

旷神谕淡淡道:“正是因为我没有把握我才会买这些东西。”

跋锋寒知道旷神谕的想法一向比较奇特而古怪,可此时他也愣住了,他望着旷神谕问道:“为什么?”

旷神谕低头忘了一眼手中精美的蝴蝶发夹,轻叹道:“当我想到我的身上还有一些东西没有送给我想送得人的时候,那我就会不想去死,一个不想去死的人,想要去死那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是实话,可旷神谕似乎忘记了,在和宇文伤这种绝世高手交手思绪过多,岂非就是死得更快?不过他没有再继续问这种旷神谕一定有自己理由的答案,他抬头望了一眼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准备请我走了?”

旷神谕愣了一下,他好像有些不明白跋锋寒的意思,因此他也抬起了头望了天空,这时候他忽然笑了起来,轻声叹道:“是的,现在你的确是应当要走了,在这段时间我已经不再想见任何人了,因此我也只能麻烦你走了,我也只有麻烦你为我解决一些我不能解决的麻烦了。”

跋锋寒没有说话了,他走了。

他见到了旷神谕,他走了,对于他来说他只是想看一看挑战宇文伤的人,现在他已经看见了,而且他对这个人是非常满意的,因此现在他还有什么留下来必要呢?毕竟他从心里来说是并不希望这个有趣的年轻人去死的,因此他走了。

现在江都最有名的人自然不是旷神谕的,虽然旷神谕和宇文伤的决斗已经成为天下人的焦点,不过现在最有名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位行走天下游历江湖的女人。

这个女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尚秀芳。

尚秀芳在彩云阁,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尚秀芳为什么会出现在彩云阁,按照往日的惯例尚秀芳每到一地停顿都会又一场盛大的宴会,只不过在江都显然是没有这种宴会的,可尚秀芳偏偏来到了江都,而且偏偏停留在了江都,这的确是一件困恼许多人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说这件事情已经是困扰众多尚秀芳的崇拜者仰慕者,那尚秀芳的忽然离去更是成为了一个困扰了许多人的谜团。

大年十二,尚秀芳在江都停留了两天就离开了江都,在旁人眼中看来尚秀芳仿佛仅仅只是欣赏一下江都那美如画的风景与繁华一样,可事实上呢?

事实上自然并不是这样的,至少跋锋寒认为并不是这样的,甚至他还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断,尚秀芳会来到江都的原因岂非和他原因停在江都的原因一样,只是因为旷神谕和宇文伤的决斗,或许尚秀芳会出现在江都是因为旷神谕。

“这的确是一个无匹奇怪的人啊。”跋锋寒坐在屋檐上,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刀与剑,现在他已经有些想拔出刀剑的冲动,他相信这个人的确是适合他拔剑出鞘的。

他已经好奇到了极点,这个旷神谕的武学造诣如何呢?是不是可以比得上哪位惊鸿一现却又飘然消失在江湖上墨清池呢??他已经很好奇了,因此他也很耐心在等。

——

一顶并不奢华但很精致的轿子在黑袍老人的驾驶下慢慢使出了江都,车厢内正是倾倒天下的女子尚秀芳,坐在尚秀芳的正是当日领着旷神谕上阁楼的丫鬟。

丫鬟左顾右盼看了半天,重重哼了一生。

尚秀芳微微一笑,她是了解这个丫鬟心思的,他笑道:“婉儿,你是不是在看那个人来没有来?”

丫鬟一向是一个不说谎的诚实的人,更不可能在她最尊敬最崇拜的小姐面前说谎,他愤愤不平拉了拉尚秀芳的纤纤细手,道:“小姐要离开江都了,可那个家伙却连送都没有送小姐你,这个家伙实在太可恶了,全然没有一点侯公子的好处。”

尚秀芳轻轻一笑,她拍了拍丫鬟婉儿的肩膀,瞥了一眼被风微微吹起的车帘外,道:“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无礼可恶的人,不过我却也很高兴他没有来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儿不明白,她道:“为什么?”

尚秀芳悠悠道:“他没有来送我正是因为他没有和我客套,现在我也终于可以肯定了一件事:他这一次愿意主动来见我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故人,而没有怀揣着其他的心思,现在我开始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那么早就赶走他了。”

婉儿瞥了一眼尚秀芳,她忽然发现小姐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从没有见过的温柔与懊恼,她简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可事实败在眼前,她又是不能不信的,她拉了拉尚秀芳的手,玩笑道:“那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继续留在这里让那个家伙上门来呢?”

尚秀芳摇头道:“有些事情本就不用刻意为之,何况现在我们也不适合呆在这里的。”她知道丫鬟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不过他也没有多做出解释,她撩起车帘,望着驾车的黑袍老人,道:“爷爷,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吗?”

老人已经很年迈了,可声音却依旧非常有精神,他笑着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一旦有消息就会立刻传来的,只不过丫头你真不留下?”

尚秀芳摇了摇红唇,一双含着淡淡水雾,有些迷离的眸子瞧了一眼繁花似锦的江都,最终合上了车帘,再也不开口说什么了。

黑袍老人也不在说什么了,他是明白尚秀芳的意思,尚秀芳其实是想留下的,但也害怕他的留下会成为旷神谕的破绽,毕竟宇文阀并非是吃素的,她不想成为旷神谕的破绽或牵绊岂非也只有离开??

对于尚秀芳的心思,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一向是尊重尚秀芳做出的决断,他现在唯一希望得是这个看似无情却有情的丫头不要沉沦后悔,现在他也只能期待旷神谕这人可以胜过宇文伤。

这些日子旷神谕很少离开客栈,因此尚秀芳离开的时候他即使知道也没有半步动作,他的人仿佛沉浸在一种非常奇特的世界一样,外界的一切都仿佛已经不在他的眼中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个样子的,现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日期:十五。

十五,自然是大年十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点自然是八角亭。

他相信那一天也一定会和宇文伤言语中的那般人山人海,不过哪些他都是不在意的,他的眼中只有宇文伤,只有这位已经有很久没有曾出手的高手,至于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已经不在意了。

这期间跋锋寒来见过旷神谕,他也是不能不承认此时此刻的旷神谕给予他的压力比第一次他见到旷神谕的时候他深重得太多太多了。

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感觉:现在的旷神谕愈来愈像那个曾和他交手的墨清池了。

冷风如刀,一刀刀刺穿行人的肌肤,也刺穿飞鸟的羽毛,冬季还没有过去,天依旧是冰冷的,甚至在十三号这一天,江都还下了一场数年不遇的大雪。

大雪天,天上的飞鸟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过毕竟天上还是有飞鸟的,其中有一种飞鸟是人们最熟悉也最显然的。

这种人们最熟悉的飞鸟自然的鸽子,而且还是信鸽,信鸽在天空飞过,从江都飞出,飞到各个地方。

信鸽其实都在传达一个讯息。

——旷神谕已抵达江都。

旷神谕已抵达江都,这则消息是传达给谁得呢?至今没有人知道,即使截下几只信鸽的宇文述也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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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以前,知道旷神谕这个人的名字的人并不多,大年初九以前知道这个人的人也没有几位,见过这个人的人更没有多少,但信鸽却正是在旷神谕和宇文伤即将在大年十五决斗之日之前的大年初九飞掠江都上空的。

此时此刻,又谁会特意关注一个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死人的无名小卒挑衅宇文阀主宇文伤这件街头巷尾都应当沦为笑谈的趣事呢?

准确而言是两个人,两个女人,两个可以算得上当今世上最有权力的女人。

婠婠的手中握着巨鲲帮的飞鸽传书,她望着坐在石椅上神情如天山上终年不化冰雪的师尊祝玉妍开口道:“魔傅向来都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只是他的这次决断我实在难以揣测的明白,他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挑战宇文阀阀主宇文伤呢?难道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本不应当再招惹宇文阀了吗?”

祝玉妍望着婠婠,婠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信任最有能力的弟子,她对婠婠实在寄于了太多的希望太多的心血了,因此她和婠婠之间除开师徒关系以外还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关系,也正是因为这种奇特的关系,她对婠婠的态度总会比对阴癸派其他人要特殊一些。

也正是这样,这个本不应当有人敢问的问题,也只有婠婠敢问她。

她是没有迟疑的,简直一点迟疑也没有,不假思索的对这位他平生以来最得意的弟子慢慢道:“是的,按照道理来说魔门魔傅是不应当在此时此刻做这种事情的,可你忘记了现在他不是魔门魔傅,而是横空出世的绝代剑客旷神谕。”

婠婠眨了眨眼睛,望着她道:“这有区别吗?”

她的神情带着一种凝重,她道:“只有一个区别:魔门魔傅需要考虑的事情旷神谕不用考虑,旷神谕需要考虑的事情,魔门魔傅并不需要考虑。”

婠婠点头,她深深吸了口气,叹道:“难道这也是墨清池改名易姓成为旷神谕的其中一个原因?”

祝玉妍沉默了,这个问题她是不知道,对于不知道的问题他回答得想来都很谨慎,甚至不会去回答,她沉默了一阵才给出了一个先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她道:“或许是吧,不过我总感觉旷神谕虽然已是旷神谕,可并未忘记自己是魔门魔傅的这个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婠婠愉快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灿烂如同三月的春风,又如明媚的杨广,她望着祝玉妍道:“因此也就是说旷神谕也在筹谋着我们都不知道的有趣计划?”

这一点祝玉妍没有再回答了,这件事她没有一点把握,而且在他看来这本就是废话,因此她不再开口了,现在她只是期待旷神谕在江都的表现。

一直以来她都相信一件事:一个人的言语神情会说谎,但他做出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隐藏半点谎言的,她相信事,而不愿意太相信人的言语或神情……

马,是快马,向着江都而来的快马。

马上的人已经很疲惫了,眼中甚至已经有了血丝,不知道这个人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不过这个人还是没有一点睡下的意思,他要赶往江都。

今天已经是他日夜兼程行路的第四天,这个中年人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如此疲惫过了,他已经想停下来休息,坐在软椅上,闭上眼睛,喝上一杯用夜光杯盛放着的西域葡萄酒,享受美人的伺候,但他是不能停下的,他必须要在大年十五之前赶至江都,赶到宇文府。

天已经是一片灰蒙蒙的颜色,这几日飘下的大雪也停了下来,只有飕飕冷风刮着人的面庞,令人全身上下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他牵着马,踏着还没有消融的积雪上,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一步一步走进了宇文府,直接去见宇文家族中地位最尊崇的人——阀主宇文伤。

夜色沉沉,他站在门前,他沉默迟疑,今天已是十四,明日便是决斗之日,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打搅阀主是不是合适,不过他并没有立多久,房间中就传出了那苍老而威严的熟悉声音:“是化及吗?进来吧。”

此刻,他自然是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他只有进去,他是宇文化及,他是位高权重的宇文化及,可在宇文家族中却也仅仅只是宇文家族的人,在家族中任何人都要听一个人的命令,这个人就是宇文伤。

现在宇文伤已经开口了,宇文化及除了听命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呢?这自然是没有其他法子的,因此宇文化及走进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化及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少年的时候他就极其有野心了,他想要坐上宇文阀阀主的位置,也就是现在宇文伤坐在的位置上,他知道想要达到这个目标不容易,不但需要先前的蕴底也需要后天的磨练,不过一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放弃或半途而废,这个念头一直以来都是藏在他的心中的,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哪怕是父亲宇文述也没有讲过一句。

不过有一点他也是知道的,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想法或目的,但伯父宇文伤是一定知道的,很早以前,早在十几年以前他就知道宇文伤知道了他的野心,当时他恐惧过彷徨过,甚至想过要出掉宇文伤,只不过宇文伤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宇文伤没有对付他的,反而有一种扶起他的意思。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这些年来倘若不是宇文伤的一手扶持,他想要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位置的确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对伯父宇文伤既感激又尊敬又忌惮,这是一种非常非常复杂的感情,一种因阀主之位通过数十年的堆积养成得一种无匹复杂的情感。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宇文伤会什么时候向他摊牌,他也不知道他最终的下场会怎么样,这一次他被宇文伤急召回宇文府就已经是预料到了这次摊牌的,只不过答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宇文伤的言语之直接也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走进了房门才行过礼以后,宇文伤拄着一根手杖就已经开始言语了:“你知不知道现今四大门阀之争我最忌惮的人并非李渊、宋缺、独孤峰之流,我唯一忌惮的人是你,最想杀得人也是你宇文化及。”

他的耳朵是不聋的,宇文伤这句话说得非常清楚,因此他自然也是听得非常清楚的,他听见这句话全身上下都僵硬住了,身体下意识做出一种防备状态。

他没有说话,继续笔直站在宇文伤的面前。

宇文伤停顿了一下,他又开口望着眼前这位一直以来他都以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对待的宇文家族杰出的弟子,他道:“一个门阀若想长盛不衰就需要有一群杰出的弟子,这一点你宇文化及是合格的,只不过太合格了,合格得令我都有些忌惮了,何况你不但是在能力上令我忌惮,而且在野心上也是让我忌惮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领导宇文阀成为宇文阀的阀主,但我最钟意的人选并不是你,因此我曾经想过要杀你,即使得罪了我那位弟弟。”

宇文化及静静听着,他依旧没有开口。

宇文伤继续道:“只不过天下的局势变化得实在太快太快,原本应当根基稳固的大隋竟然随着杨广即位就开始天下大乱,因此面对如此天下大势我应当是有两个选择的,一除掉你宇文化及,辅佐我的儿子宇文成都或宇文无敌成为新一任宇文阀阀主!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打造一个图谋天下的绝代枭雄。”他说道这里顿了下来,眼中的神色更加复杂了,轻叹了口气道:“不能不承认,这一点无敌或成都都是不及格的,更不如你,因此我如果选择后者,那宇文家族的可造之材而且有能力成就霸业的人也只有你宇文化及,因此我也只有不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短几段话,宇文化及的后背已经被浸透了,显而易见这几句话对于他而来并非仅仅就是几句话而已的,而是一种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机,现在这种危机竟然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解决了。

宇文伤望着宇文化及,望着这位他欣赏的后背,语调中没有刚才的凝重,他慢慢道:“我以及你父亲这一辈的人为了宇文家族的崛起而牺牲了一切,化及,我也希望可以带着宇文家族再进一步不惜一切,否则你就不配成为宇文阀阀主。”

宇文化及的眼中闪过了两道精芒,他望着宇文伤道:“伯父,你此次急召我来有何事?”

宇文伤轻轻敲了敲手杖,他坐在椅子上老实道:“明日便是我和旷神谕决斗之日,而这次决斗我没有半点把握,因此我希望可以将一些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譬如关于宇文阀的事情。”

宇文化及沉默了,他不知道宇文伤的想法,因此他沉默了,不过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两道精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凝视宇文伤道:“因此伯父希望我可以继承宇文阀阀主之位?”

宇文伤点头,他道:“若维持宇文阀现有的势力,我的儿子宇文成都绰绰有余,倘若要在这大乱的天下中谋求一份霸业,那就必须你宇文化及不可,因此化及,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带着宇文阀恢复昔日宇文王朝之盛世?”

宇文化及大笑,他这一次没有迟疑了,望着宇文伤道:“这正是化及的心愿,又如何不愿意?”

宇文伤那冷酷的面庞终于流露出了非常愉快的笑意,这是宇文化及第一次看见宇文伤笑得如此高兴,如此肆无忌惮,但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知道宇文伤一向是一个自信的人,他也知道宇文伤的武学造诣深不可测,可那个旷神谕却令宇文伤如此没有把握但也如此愿意交手,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呢?

现在他真很好奇见那个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一章、撄锋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这场决战了,即使旷神谕以及宇文伤两人都不能阻止这场决斗了,大年十五这一天他们一定会在八角亭内交手,没有人知道生得人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死得人是谁。

旷神谕来得很早,天才刚刚天亮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八角亭内开始等了,江都的雪早在一天前就已经停了,但冷风似刀,依旧奇冷,因此他一边喝着热汤一边等。

他虽然是在等,不过他是一丁点也不着急的,他现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等,只要宇文伤来了,那他就可以不用再等了,只要宇文伤来了,他就可以拔出他那柄剑了,那柄虽然很少杀人,但绝对不逊色于天底下任何一柄神兵利器的宝剑。

他相信宇文伤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时间飞逝,四周慢慢汇集起了人,八帮十会中不少有名有姓的人都已经来到八角亭了,他认识的熟人跋锋寒也已经来到八角亭四周观战,显而易见他这一次实在等了一段并不短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跋锋寒甚至都有些认为旷神谕的心已经乱了,不过他的这种担心无疑是多余的,旷神谕的心很平静,等到宇文伤来的时候,他的情绪都非常平静。

宇文伤来了,他是第一个看见宇文伤来的,他看见宇文伤来了,人也就立刻站立起身来了,在他眼中宇文伤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的事实,或许有人忌惮憎恨宇文伤,但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宇文伤这个当代宇文阀阀主的确是一个值得重视甚至尊敬的人,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

他是第一个看见宇文伤的,原因自然并非是其他人忽视了宇文伤,而是当今世上知道宇文伤的人虽然如过江之鲫,但见过宇文伤的人没有几位,因此即使宇文伤现身,又有几个人知道宇文伤就是宇文伤呢?

——宇文伤名动天下无所不至无所不晓,但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他,因为没有资格。

今天宇文伤是独自一个人前来的,他的身边没有宇文化及,宇文成都,甚至宇文述都没有来,仿佛宇文伤已经成为宇文阀的一颗弃子了,一个宇文阀内一点也不在乎的弃子了。

不过这些对于旷神谕来说都不重要,在他看来现在最重要得是宇文伤来,只要宇文伤来了,其他的事情都显得无足轻重,因此宇文伤出现的时候,他就立刻站了起来,撕开人群走到拄着一根紫色手杖穿着一袭大氅的宇文伤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个时候大部分人才知道这位气度威严的老人正是宇文阀当代阀主宇文伤。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望着他情不自禁赞叹的青年人,他以一种很平静很随意的语调说道:“我已经来了,你也已经来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这句话其他人或许不太明白,但他知道旷神谕一定是明白的,实际上旷神谕的确明白了,可以开始了?言下之意岂非就是可以交手了呢?

这本是旷神谕一直以来都非常期待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旷神谕反而并不着急了,他微笑扫了一眼四中凝望着他们的人群,而后视线又望着老骥伏枥,依旧气势磅礴的宇文伤,他笑道:“现在我们随时都是可以交手的,只是现在我有了一个问题想请教宇文阀主。”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他道:“你想问什么?”

旷神谕道:“为什么只有阀主一人前来呢?”

宇文伤淡淡道:“今日只是你与我的交锋,难道我还要带上我们宇文阀的人给予你施压吗?”

旷神谕呆了一下,随即拍手道:“是的,今日之战的确只是你我之战,本就是和任何人都没有一丁点关系的,这一点阀主是非常明白,但我刚才还有些不太明白,因此多谢阀主指点。”

宇文伤没有说话,他望着旷神谕。

他是没有说话的,但他的眼中却已经流露出了他的想法,他相信旷神谕一定是知道他眼中的含义。

旷神谕也已经闭上了嘴巴,当他看见宇文伤的眼神时候他就已经闭上了嘴巴,此时此刻他发现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再说了,现在无论说什么话也都只是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武者想要和一个武者交流最好的方式自然不是言语,而是武功,他看得出宇文伤已经卸掉了身上的一切身份,现在宇文伤只是一位武学造诣深不可测的武者,而他旷神谕呢?现在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宇文伤呢?

旷神谕望着宇文伤,他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刚才他还考虑了不少事情,但此时此刻望着宇文伤的眼神,他发现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再考虑。

现在他岂非只有一个目的:握住腰间的剑,打败眼前这位可怕的对手?

他已经没有开口说任何话了,他的手也已经握住了剑柄,剑即将出鞘,还未出鞘,但空气之中已经弥漫了无匹可怖杀机,无与伦比的剑意。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应当感觉得出两人已经在交锋了,两人的兵刃与人虽然都没有任何碰撞,但交锋已经开始了,这种交锋虽然无形无影,但并非感觉不出,至少现在在场观战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感觉出了,他们都已经感觉出旷神谕身上那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以及可怖至极的剑意。

宇文伤已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的,只是这个老人和普通的老人不同,这个老人的精气神还保持在三十岁的壮年一个人最巅峰的状态,此时此刻任何看见这位气度超卓威严如山的老人也不能不承认这位老人面对年轻气盛如日中之阳的旷神谕也是有抗衡的资本的。

此时此刻这个老人全身上下虽然没有展现出半点气势,但那种恐怖压力却也并非是没有的。

这个老人仿佛如同浩瀚巨海,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暗潮汹涌,天上地下又有几个人敢轻视这样一位老人呢?

跋锋寒的视线已经从旷神谕的身上移到这位老人的身上,早在只身前往中土之时他就已经听说过除开佛门四僧、宁道奇以及魔门八大高手之首祝玉妍、慈航静斋梵青慧等人以外,最可怕最厉害得当属于四大门阀的阀主,以前他并未感受到突厥人谈起这句话的那种敬畏,显然他终于感觉出了一丝。

至少就眼前的宇文伤而论,这的确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轻视的可怕人物,他相信即使突厥武尊毕玄亲临也不敢轻视这位老人。

这一战无疑是一场极其精彩极其惊心动魄的交锋,八角亭外几乎所有的观战者都屏住了呼吸,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开口,他们的视线都已经投掷在八角亭中的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个人的视线是一直盯着跋锋寒的,等旷神谕和宇文伤对峙之时,才从跋锋寒的身上移开,这个女人叫郑淑明。

郑淑明是属于八帮十会中的大江联,她原本来江都是特地来找跋锋寒的,她找跋锋寒自然不是因为跋锋寒的英俊,而是跋锋寒杀了一个人——跋锋寒杀了江霸,因此她来找跋锋寒。

江霸并不算得上一个非常有名的人,不过他有两个身份,一江霸是大江联的会主、二江霸是郑淑明的丈夫,因此郑淑明来找跋锋寒自然是来报仇的。

她原本看见跋锋寒就已经准备找跋锋寒报仇了,可此时此刻她也已经不敢有任何动作。

八角亭这里现在八帮十会中的人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一丁点动作,这里是属于宇文阀阀主宇文伤的决斗,又有谁赶打搅,又有谁敢动作呢?何况她此时此刻已经看见站在远处一座高台上的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大汉。

她是认识这个大汉的,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宇文伤之子宇文成都,因此她如何敢动呢?现在她甚至相信只要她一动作,那她就有可能不名不白的死去,他甚至相信倘若宇文伤败了,旷神谕也一定会死,甚至他们这来来观战的人都会死。

此次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动了,只有少数几个人的视线望着远处的宇文成都的身上,大部分的视线已经落在宇文伤和旷神谕的身上。

两人已经开始对峙了,对峙了一段并不算短的时间。

不少人的脖子都已经有些僵了,但两个人却纹丝不动,如同已经石化了一样,只不过望着这两个人那幽深如海洋的眼睛,没有人会认为这两个人已经睡了或石化了,两个人都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出手的机会,等待除掉眼前这位难缠对手的机会。

高手对决向来都是一瞬之剑决定战斗的胜负,虽然有时候在这一瞬间发生之前会需要经过许多次的交锋,但有时候初次交锋就可以决定胜负。

显而易见,无论是旷神谕都不喜欢前者,他们希望用后者的方式以极短的时间决定胜负的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两个人没有出手,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出手,只是凝视对方,可任何人也应当知道,只要两个人出手,那便是无匹的惊心动魄,无匹的可怕。

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此时此刻此地,时间空间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停顿住了,人的思维也仿佛也停顿住了,这一瞬间仿佛已经成为了永恒。

不过终究这种局面是不可能继续持续下去的,一股令所有人都感觉无边冷森的寒意如潮水一般席卷了众人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的时候,这种永恒即一瞬的局面终于被打破了……

天地之间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无匹肃杀,世界仿佛也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死寂之中。

此刻,一个念头在众人的脑海中闪过:出手了。

旷神谕和宇文伤终于交手了。

这次交锋注定不是宇文伤的沉寂就是旷神谕的崛起,没有人知道结果,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是知道结果的。

宇文伤率先动了,他抬起了手,抬起了干枯消瘦的手臂,握住那根手杖,一双眼眸中流溢出冷冽的杀机,这一刻的宇文伤仿佛化作一尊死神,一尊浑身上下充斥着可怕死气的死神。

手杖翩然挥动,速度不快,但力道堪称恢弘,即使八角亭外的众人也感觉那股令人窒息的恢弘气势,有些人连连后退,身在在那恐怖的气息下冷森刺骨的严寒之下睁不开眼睛,眼中不停滑下泪水,手杖朝着旷神谕直扑而去。

直直的扑去,朴实无华,没有半点技巧,单纯的力道,单纯以一种碾压之势杀向旷神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二章、巅峰

恢弘的气势,难以闪避的一招。

旷神谕看见宇文伤出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一招是难以闪避了,他除了正面抗衡以外边没有其他的法子——至少宇文伤是绝对不会给他其他的法子,倘若他想要用其他取巧的法子,那结果就只能自取灭亡。

有时候高手决斗并非仅仅在于武学之上的高下,而且还在于决断之上的果断与准确,这也正是因为古往今来许多声名正盛的绝代高手最终败在并不如他们的对手之手的其中一个无匹重要的原因。

幸好旷神谕的决断是没有错的,而且他的决断足够正确也足够果断,因此他面对宇文伤的这一蕴含着宇文家族冰玄劲武学之精华的一杖还有一战的机会,否则他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不过也仅仅只是机会而已。

南海派的元老晃公错,这位当今世上硕果仅存的少数宗师级别的高手也看得出宇文伤这一招的可怕,面对这一无匹威势的一招,他也没有半点胜算,他仅仅只知道,倘若想要以速度来闪避这一招,那宇文伤的这一杖就会瞬间加速而至,一招断定胜负。

这一招的可怕已经超出了他以往交锋的任何一个人的招式,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实在不能不惊讶,二十年前他是和宇文伤交过手的,当时宇文伤已经练成了冰玄劲,只是没有想到二十年不见,宇文伤的武学造诣竟也是节节攀升,从未停止,竟然臻至如斯恐怖之地步了。

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投掷在旷神谕的身上,所有人都在思忖这个人如何应付这看上去朴实无华但实际上却可以生出可怕变化的一招。

宇文伤这一招以极其缓慢的方式逼迫,目的便是不断聚集自身气势,可旷神谕一旦闪躲,那宇文伤就会瞬间变招,快速而至,令旷神谕无法闪避,现在旷神谕必须做出决断,否则等待宇文伤这一不但在聚集气势与内力的招式臻至极致席卷而至的时候,无论是跋锋寒还是晃公错相信,即使当今公认的天下三大宗师:傅采林、毕玄、宁道奇三人也难以应付。

在场诸多高手都跋锋寒、晃公错、天魁派的吕重、大江会的裴岳等一流高手都已经看出了这一层变化,只是旷神谕的表现却令他们匪夷所思。

旷神谕平静立在原地,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动作,手依旧按在剑柄之上,仿佛在他的眼中看来宇文伤这一招看上去气势十足但实际上不存在任何威胁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任何人也应当看得出一旦等宇文上聚集全身功力于一点之上,而后横空划出击下,那瞬间爆发出的势力绝对是恐怖强横的,跋锋寒此时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不相信以旷神谕的武学造诣看不出这一点,只是旷神谕既然能看出这一点,但为什么没有一丁点反应一丁点动作呢?跋锋寒并不太明白,他相信以旷神谕的骄傲以旷神谕的本事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全场都是一片惊叹之声,他们既惊叹宇文伤的这一招,同时也惊叹如山岳磐石不动,不过他们很快屏住了呼吸,等待这一或许惊心动魄或许摧枯拉朽的交锋的到来。

宇文伤其实也已经有些奇怪了,他相信旷神谕应当看得出他招式之中的精髓,可旷神谕却不动如山,并不出手,这一点他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不过他没有变招,他没有任何迟疑,做出任何没有必要的动作,他相信自己的武功他相信自己这一招,他相信他可以凭借这一招稳定胜局,因此他很冷静很沉稳挥动手杖在时间之中慢慢聚集气势,展开恐怖一击。

拐杖离身不过三四尺,八角亭也忽然开始摇摇欲坠,亭上瓦片上的积雪震落在地上,一片又一片,简直如天女散花一般,这是非常唯美的景致,但也是绝对非常致命的景致。

旷神谕已经感觉宇文伤这一杖中蕴含的恐怖力道,他也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寒意,那是冰玄劲独有的冷意,暗中冷意简直令人难以甚至反抗之心,仿佛如同臣子看见君王一样,不由自主的顶礼膜拜。

不过旷神谕毕竟并非是宇文伤的臣子,因此在这种几乎就如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局面之下,旷神谕终于动了,他一直握住剑的手动了。

手握住了剑,剑则拔出了剑鞘。

一个字快,旷神谕拔剑的速度很快,飞快,简直就快如闪电,甚至可以说比闪电还快,刹那之间剑已拔出了剑鞘,而此时宇文上那根碧绿色的手杖还离他有两尺距离。

剑拔出鞘,一道极其绚烂耀眼的光芒出现在半空之中,以无与伦比的辉煌姿态光耀天下。

在这生死悬于一线之间,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如同在钢丝上行走的旷神谕,这个手中握住了剑的旷神谕已经成为天上地下唯一的主角,世上任何人的光芒在此时此刻都已经被此人掩盖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剑已经出鞘,长剑出鞘之时正是宇文伤的精气神功力臻至最巅峰之时,旷神谕是没有可以闪躲的,而是正面以手中三尺青峰撄锋宇文伤已经聚集至最可怕的冰玄劲变招。

剑与杖撄锋。

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旷神谕、宇文伤两人同时向后飞坠。

这一击显而易见不分胜负。

然而此次撄锋却并没有就此止住,两人也没有半点止住的意思,两人身躯在半空之中借助内力真气强行止住后退之势,瞬息之间两人朝着对方****而去。

剑气纵横,杖影千万。

一股极冷极热之起自两人中间弥漫开来,似有**********。

在此交锋,瞬息之间墨清池已经狂攻猛击击出了十三剑,而宇文伤也是老骥伏枥不落下风还了十六招,两人撄锋看上去已经到了针尖对麦芒的地步,然而此时旷神谕的手腕一抖,手中之剑忽然给予宇文伤一种极轻极淡甚至消失了的错觉。

一种非常温柔而随意的情绪忽然之间从宇文伤的心中滋生,这种感觉浮现的一瞬间,宇文上的心就已经无匹凝重了起来,他旋身飞撤,仿佛一件极其可怕极其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可此时此刻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到半点危险,即使观战者中修为最高的南海派元老晃公错也没有感觉到半点危险的迹象。

不过宇文伤已经后撤,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宇文伤仿佛就已经放弃了先前已经积累的优势,只有宇文伤知道不是这样的,他此时此刻脑海中不有浮现五天前在这个地方看见旷神谕拔剑的情景,当时旷神谕也已经拔剑,旷神谕拔剑的时候,他也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威胁,就如同现在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心中却是可以感觉到的,那是极其可怕的剑招,一招足矣撄锋任何人的招式,因此此时此刻宇文伤的动作表情在众人眼中看上去显得非常可笑,但马上没有一个人感觉宇文伤的动作是可笑的。

这是一场交锋。

一场高手之间的交锋,刚才的撄锋对峙已足矣令人惊心动魄了,可瞬息之间一道更令人惊心动魄更令人窒息的一幕出现了。

这一幕仿佛就如同诞生于平凡之中的神话一样。

瞬间,所有人都看不见了。

并非是他们真瞎了,真看不见了,而是他们的眼前出现了光,出现了一道非常强烈的光,这光仿佛如忽然出现的流星一样,耀眼璀璨夺目无匹,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一道光中程度。

可凝神观战的人明显可以看得出,这一道光正是旷神谕以手中的剑挥出的绝世招式。

耀眼的光芒,可依旧是没有一丁点的杀机,可这一刻所有人都已经感觉这一招的可怕,任何人也都能看出这一招的可怕。

两位势均力敌的高手正在撄锋忽然之间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那会如何呢?即使这位高手可以瞬息之间调整情绪,闭目以心驭武,然而又有谁能保证在他调整好这一情绪的瞬间会不会就倒在对手的剑下呢?而且此时此刻至少对手的眼睛是可以看得见的,这就是优势。

跋锋寒的眼睛也看不见了,他看见旷神谕出招那最后一瞬间以后,他的眼睛和其他人一样都被一片白色的光芒遮掩住了,只不过他和其他人对于这一招忽然爆射出的可怕光芒不同,他相信倘若宇文伤仅仅是认为这一招只不过墨清池以他视线上的缺陷取胜,那宇文伤就必败无疑,甚至必死无疑。

他可以从旷神谕那一招之中看见了诸多变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哪一剑那一招之中有什么变化,他也说不上来,现在只有一件事他是可以肯定的,倘若旷神谕和墨清池撄锋是绝对不落下风的。

下一刻,兵器碰撞之声不止。

一共九击,九击之后声音停下,一瞬间万籁皆静。

立在高台上的宇文成都已经攥紧了拳头,指甲刺穿肌肤也没有察觉,他瞪大眼睛,屏息以待这场决斗的胜负。

宇文伤已经下定此战只要是旷神谕胜了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止旷神谕离开,他不会违背宇文伤的命令,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倘若宇文伤败了或者死了,他未来一声都将只为打败这个人而生。

极短暂的寂静,天际忽然响起旷神谕那冷静而理智的声音:“下一战我要挑战独孤阀主独孤峰。”

光芒消失,宇文伤拄着手杖立在已经崩塌的八角亭,望着前方的,他的人仿佛已经化作雕塑了一样,而旷神谕呢?

旷神谕已经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只有旷神谕的那句言语还在众人的耳畔响起……

虽然没有人知道旷神谕是如何胜的,虽然从宇文伤的服饰气度上一点也看不出宇文伤败了,但此时此刻宇文伤的沉默不语却表明宇文伤这位宇文阀阀主的确已经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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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伤和旷神谕的决斗是万众瞩目的,同为四大门阀之一的独孤阀自然也不可能不注意这场在他们眼中无论胜败旷神谕都必死无疑的决斗,只是有一点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旷神谕不但败了宇文伤,而且宇文阀没有任何动作,更令他们震惊得是旷神谕似乎并不满意仅仅只是挑战宇文阀阀主,似乎有连挑四大门阀阀主之一。

而此人飘然离去之前留下了一句将独孤阀也推上风口浪尖的言语:下一个我挑战的对手是独孤阀阀主独孤峰。

独孤峰没有来到八角亭,但独孤凤来了。

独孤凤是独孤峰的女儿,也是独孤家青年一代第一高手,江湖传言独孤凤平生以来最好与人交手,即使昔日造访独孤峰的侯希白也不可避免和独孤凤交手的命运,据说此人的武艺远超独孤策,甚至比起当代阀主独孤峰也仅仅只是逊色一筹而已。

此时此刻,一身红装无匹耀眼如璀璨星辰的独孤凤瞪大眼睛望着已经飘然离去的旷神谕,一双眸子精芒频闪。

胜已经并不是一件值得旷神谕感觉愉快的事情了,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胜利,他对胜利的喜悦已经淡得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只想挑战独孤峰或独孤阀第一高手独孤峰的母亲尤楚红,而后离开江都。

他原本是打算挑战四大门阀阀主之后,直奔傅采林、宁道奇、毕玄、邪王石之轩等高手的,只不过魔门最近的布局进度实在太快,他实在不能不去处理,而且最重要得一点他在和宇文伤交手拔剑的时候,他发现他其实已经不用再寻找任何人比武了,当他的手握住剑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的心中边已经没有其他的念头,脑海之中唯有拔剑。

这是昔日他达到的境界,虽然现今他已经不是心中只有剑的剑客了,他端起酒杯,饮下一杯酒,他可以明显感觉得出手开始有些不稳了,面色也显得有些苍白了,看上去仿佛就如同大病了一场,这时候他是不愿意见人的,可此时此刻偏偏有一个人就自然而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是跋锋寒。

跋锋寒正以一种非常奇异的眼光打量着旷神谕,他望了此时此刻面色苍白但神情自若的旷神谕半点,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眸子闪过一抹坚定,他望着旷神谕一字一句道:“现在我终于可以肯定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旷神谕喝着酒道:“什么事?”

跋锋寒一字一句道:“世上或许有墨清池或许也有旷神谕,但世上绝对不可能同时存在墨清池与旷神谕。”他眼睛不眨的望着旷神谕,而旷神谕的面上没有一点惊讶,也没有承认或否认的意思,他只是冷冷道:“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跋锋寒道:“因此那一剑,你击败宇文伤的哪一剑正是当日我败给墨清池的哪一剑,因此你不是旷神谕就是墨清池。”

旷神谕微微一笑,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又喝了一口酒,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旷神谕的状态绝对并不算号,旷神谕全身上下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寒气,,一张脸也是惨白的。

宇文阀的冰玄劲并非是浪得虚名的,何况是已经将冰玄劲修炼至巅峰境界的宇文伤呢?刚才那一战他虽然胜了,不过冰玄劲却也在交锋之时侵入他的体内,因此他那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此时此刻更是出了问题,此刻甚至一股钻心的疼痛时隐时现。

不过旷神谕还很冷静,他面上虽然苍白,可依旧没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他的言谈举止依旧冷静而潇洒。

跋锋寒是武道高手,他自然是看得出旷神谕的身体状况的,他想开口问,不过看见旷神谕那冷淡平静的眼神,一切即将开口的言语都止住了,此时此刻他甚至已经站立起身准备走了。

他是一个武者,他知道一个武者绝对不愿意别人看见自身痛苦落魄的一面,现在他除了走还能干什么呢?因此他走了。

旷神谕步履蹒跚的回到房间,他坐在g上,双手已经攥紧成了拳头,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滴滴落在地上,可这些寒都是冷汗,还流转着冷森的寒意。

至始至终旷神谕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冷静坐在g上,仿佛只不过是因为天气太炎热而导致的自然状况而已,可事实上呢?那苍白的脸以及嵌入肌肤鲜血涌出的双手,无时无刻不证明他在经历一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一夜无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旷神谕的面色恢复了决战之前的红润,他的眼睛看上去很疲惫,但此刻任何人也都应当看得出他的精神状态实在很不错,仿佛昨天的痛苦根本不存在一样。

旷神谕站立起身,望了一眼地面上那一摊水迹,轻声叹了口气道:“此次与主神的交易真不知道是对是错,如此孱弱的身体又如何可以破碎虚空成功呢?”

任何人看到旷神谕绝对不会认为旷神谕的身体孱弱,可他的身体孱弱的确是一个事实,一个只有他、婠婠、祝玉妍等少数几人知道的事情,他的身体在其他的时候是基本和正常人一样甚至比正常人还好一些,可一旦动武的时候,那身体就会变得奇差无几。

他是不能久战的,因此他的决斗向来不会超过二十招,这也正是为什么墨清池喜欢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的原因,他的身体实在太差了。

原本他本来可以身体健全的,只不过他和主神做出了一个交易,一个拒绝完成主神赋予的任务的交易,他的交易筹码就是他的身体以及武学造诣,因此他面对和燕十三的交锋,他是没有一丁点把握的,不过他一点也不畏惧,他相信即使以他现在的身体若要与燕十三一战并非是非败不可的。

不过现在旷神谕的脑子中已经没有破碎虚空的念头了,他这一生他这一世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而活儿,至于是不是破碎虚空是不是可以步入下一刻世界他都不在意,他根本没有想过了,他只求此生无悔……

——

“旷神谕已经击败了宇文伤,下一个挑战的人正是父亲,我想代替父亲挑战旷神谕。”独孤凤说道这里,眼中已经闪过了精芒,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独孤峰坐在大堂中央,他是独孤阀阀主,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不过他此刻一句话也没有开口,视线已经望向了一侧哪位穿着大红袍看上去有些病态的老妇人。

老妇人拄着拐杖,看上去走路都没有力气,他在两个侍女的伺候下坐在独孤峰身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老妇人抬眼望着独孤凤,望着她最疼爱也算得上宇文阀青年一代最有出息的孙女,她道:“凤儿,你为什么要挑战旷神谕?”

独孤凤不假思索道:“因为此人的武学造诣高深莫测算得上我平生所见最可怕的人之一,因此我想和他交手。”

老妇人又道:“那你有没有把握可以胜过他?”

独孤凤不敢隐瞒,她道:“我没有把握,现在我至少没有把握可以胜过宇文伤。”

老妇人道:“因此这次你挑战旷神谕是为了求败?”

独孤凤道:“或许应当说我想看一看他那可怕的剑法吧。”她说着眼中又有了光,仿佛又响起了旷神谕最后那一剑,那一仿佛不似人间的绝世剑法。

老妇人点了点头,她已经明白独孤凤的意思了,她的视线望着至始至终安静坐着不动声色的独孤峰,道:“峰儿,这个旷神谕想要挑战的人是你,你有什么想法?”

独孤峰摸了摸嘴角的胡须,皱眉道:“我不太明白,若以武功或名望而论,宇文伤只在我之上而不在我之下,他战胜了宇文伤之后又为何挑战我呢?难道他的挑战仅仅只是单纯的挑战吗?”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她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原本就是极其简单的,有些人将他伪装得非常复杂,而有些事情原本应当是非常复杂的,却也有人将他制造得非常简单,这是娘亲很多年前就交给你的道理,现在你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独孤峰郑重道:“母亲之言,孩儿铭记于心,自是不敢大意而妄自尊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人并没有理会独孤峰的恭敬,他道:“你思忖得不错,无论是武艺还是名望你是的确不如宇文伤那个老家伙的,不过旷神谕偏偏选中了你,这其中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看得起你这么简单,自然也是蕴含有其他的阴谋。”

“母亲您的意思是?”

“你现在能拒绝这一战吗?”

独孤峰思忖了一下,道:“宇文伤都已经接受此人的挑战,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可能。”

老妇人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只有两种选择亲自出战和请人出战,现在凤儿在这里,你可以做出决断了。”她的言语才落地,独孤峰就已经在独孤凤期待的眼神中站立起身,独孤峰道:“正如母亲所言,此战既然避无可避,那孩儿迎战边是,顺便见识一下这个击败宇文伤的旷神谕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

老妇人轻轻点头,她望着独孤凤道:“凤儿,你听清楚了?”

独孤凤不是聋子,他如何听不清楚呢?而且她知道一旦是奶奶下定的命令,任何人都是不能违背的,因此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答案,这个她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不过老妇人的下一句却让他的眼睛再一次恢复的光芒,老妇人望着独孤峰道:“你在和他交手之前可以请他吃一顿饭?”

吃饭?独孤峰有些诧异,但没有拒绝,他清楚老妇人这样并非是没有道理的,而且他相信老妇人,毕竟独孤阀可以屹立于四大门阀之中而不倒下,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位老妇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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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阀请客吃饭这是一件大事,而负责送信的人是独孤凤,原本这件事情独孤峰是安排独孤策施行的,不过独孤凤主动请缨,而且在母亲面前他也不好拒绝这位他一向都很满意的女儿小小任性,因此也就允诺了下来。

旷神谕的消息不难寻得,因此独孤凤很快就见到了旷神谕,只不过这次的旷神谕和八角亭中遇上的旷神谕仿佛有些不同,虽然仅仅相隔一天。

不同之处并非是因为旷神谕的气质神态发生了改变,只是旷神谕身上忽然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晦涩的气息,这种气度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她传达了这则消息,旷神谕也同意了这则邀请就请她离开了。

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很少承受过这种冷漠的待遇,心中有些讶异有些愤怒,不过她虽然是性子冲动的女人,但毕竟是世家贵族,而且这一次是代表独孤阀来见旷神谕的,因此她尽量表现得非常优雅而得体的离开了。

她是在一片竹林中见到旷神谕的,她也是不知道旷神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竹林中的,她离开竹林,将要走出竹林的时候一个面上遮着面纱身上带着天然香气的女人和他擦肩而过,她瞧了那个女人一眼,但没有太过于在意。

现在他的脑子中在思忖墨清池的事情,因此对于其他的事情,她都很难可以在意得起来。

女人在她眼前走过,走进了竹林中。

旷神谕的身上带着剑,可他的手中并没有剑,他这一次并不是来杀人的,也不是来决斗的,他只是来见一个人,见一个已经很少能令他流露出激动情绪的人,对于他来说这个人的确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女人,他相信对于世上任何一个男人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个人都是非常特殊的人,世上恐怕没有那个人可以比这个人还要特殊了。

竹林风声起,但没有脚步,但旷神谕已经知道那人来了。

他笔直伫立,他是没有开口的,他仿佛并不知道那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女人以极其优雅的姿态出现在旷神谕的面前,这个女人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华丽的修饰,甚至旷神谕也都看不见这个女人的长相,只是这个女人出现的一瞬间,整个竹林仿佛都被一种令人窒息的美丽掩盖,旷神谕都险些窒息了,他望着这位面上遮着面色的女人,沉默不语。

一袭青如碧莲的长裙的女人,一双明亮而妩媚的眼睛,女人好奇的打量着旷神谕,半晌,女人才开口:“我原本以为我忘记了你们,我原本以为你们也已经忘记了我,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和我原来都没有互相忘记,说吧,这一次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或者说你想要我给你们带来什么?”

旷神谕望着眼前这个冷淡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立刻就平静了下来,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一丁点情绪,他道:“娘娘久居宫中,知不知道大隋已经危在旦夕,杨广也已经危在旦夕呢?”

女人道:“我知道,早在杨广三征高丽失败以后避居于江都,大隋就已经危在旦夕了,而且灭亡也指日可待,至于杨广?历朝历代那个亡国之君能有好下场呢?我虽然不如魔傅与阴后一样见识卓绝运筹帷幄,但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旷神谕道:“很好,既然你知道这一点那你也应当知道此时此刻已是你离开杨广的最好时机,不过不管如何你虽然是阴癸派的人,但我们至少要征求你的意见,唯有如此我才会做出下一步的谋划。”

女人冷冷淡淡望了旷神谕一眼,道:“因此也就是说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离开皇宫?”

旷神谕道:“这件事虽然并不容易,但也绝对不会太困难,现今杨广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是时候离开他了。”

女人依旧没有回答,她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师妹的意思。”

旷神谕沉吟了一下道:“你应当知道阴后并不愿意见你送死,而且还是白白送死。”

女人笑了,她的笑容如春日的阳光,令人全身上下感觉无匹的温暖与舒适,她的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也很快消失了,她声音道:“很好,现在我总算明白我哪位师妹还是惦记我的,她还知道我是阴癸派的人,只可惜现在的萧玉已并非昔日的萧玉了,她现在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隋的萧皇后。”

旷神谕皱起了眉头,他道:“因此娘娘你的意思是并不准备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淡淡道:“我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的,我的丈夫我的孩子现在都在江都,我为什么要离开了。”她的声音依旧冷淡而没有情绪,她慢慢道:“或许杨广在你们眼中不过是一枚弃子而已,不过他是一位夫君,至少是一位一直以来都对我百般好的夫君,因此在此时此刻我又如何能离开他呢?现在我只求你们一件事。”

旷神谕道:“什么事?”

女人道:“现今的大隋与我都已是必死之局,我只希望你可以尽量抱住我和杨广的骨肉南阳公主,免其遭到不测。”

旷神谕言语简短有力,他道:“好,你还有什么吩咐还有什么交代,只要我们可以办到都会去办。”

女人沉默了半晌,她才道:“现在她如何了?”

旷神谕道:“虽然并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至少现在她的心中早已经不仅仅只是仇恨了。”

女人重重叹了口气道:“我的这位师妹的确是一位可怜人,相对于她我实在是幸运得太多了,至少我遇上了一个疼我的丈夫,有一个非常聪明美貌的女儿,呵呵,原来这一生我才是最大的赢家。”

旷神谕默默望着这个女人,他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平静望着女人那安静而舒服的身影。

这个女人明显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死了,可一个知道自己快要死的人竟然还可以保持如此平静,这的确是一件值得令人佩服的事情,至少现在旷神谕已经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佩服这个不选择生而选择死的女人。

“很好,你能答应我这件事,那我这一趟也就不算白来了,听说你已经胜过了宇文阀宇文伤,而后又准备挑战独孤峰,魔门有什么计划,或者说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女人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不是会成功,但现在我实在应当帮助你们了。”

旷神谕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望着面前这个女人道:“不用,这一次我来江都并没有其他的打算,只不过来见你一面,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那其他的事情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点了点头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旷神谕道:“是的,你随时都可以走了。”

女人转身走了三步,而后停下,再转身望着旷神谕道:“你是不是可以为我向她带一句话?”

旷神谕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女人。

女人微笑道:“你现在可以告诉她了,这些年来我虽然一直怨恨师尊偏心,但现在我的确不恨了,而且你也转告她:萧玉希望她可以完成师尊之遗志,更希望她可以寻到自己的人生。”

旷神谕望着眼前的女人,面上有了一丝变化,他道:“我会转告的。”

女人点头,这一次她又转身,而且再没有转回来了,离开了这片树林,旷神谕望着女人的身影重重叹了口气,道:“我真是一个奇女子,不枉费我不远千里来到江都,只可惜这个女人很快就要成为一堆白骨了。”

乱世当前,没有人可以保全想要保全的所有人,即使他也不例外。这一点早在四五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他明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与意志,因此有些人是宁愿赴死也不愿意活着的,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活着自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有时候死掉比活着更让人感觉幸福。

此时此刻的萧玉萧皇后岂非正是这种情况?

对于这个女人的选择旷神谕没有选择左右,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天下的局势已经晦涩难明,现在也的确不是为这种事情叹息惋惜的时候了,因此当他走出竹林以后就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了,仿佛这件事根本不存在一样。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仅仅只有一件事:挑战独孤峰,而后离开江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他已经不想拖延下去了,因此他希望可以尽早进行这件事,因此他去见了独孤锋独孤凤……

江都风雨不止,这一日独孤峰从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走下来,他的身体很疲惫,手中还握着一柄已经断了的剑。

小山下四周已经围满了人,所有人想询问这次决斗的结果,但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因此他们看着独孤峰提着剑离开。

回到家族,老妇人望着独孤峰道:“败了?”

独孤峰苦涩一笑道:“败了,不能不败。”

老妇人叹道:“现今四大门阀中的两大门阀都已经败给了旷神谕,还剩下两大门阀,下一刻是宋阀还是李阀?”

独孤峰道:“李阀李渊。”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点头,不语。

独孤凤立在老妇人身后伺候,一双灵动的眸子闪烁着光,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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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早春,春还早。

江都的天气暖和了不少,天上也已经没有了雪,躲在家中烧红着炭火取暖的人也有心思出现闲逛了,茶馆酒肆酒楼ji院当铺珠宝首饰等店铺也都有了客人。

这自然是开门做生意的人做喜闻乐见的事情,开门做生意倘若没有客人,那做生意的人岂非不是要撞墙?冬天一过,许多行业的生意就好上了不少,譬如茶馆酒楼也有了许多或豪爽大汉或文人雅士的光顾。

现在江都流传着一句话,但凡有人的地方就不能不知道一个名字:旷神谕,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非但不是江都人,而且也一定是孤陋寡闻的人,可以说现在旷神谕已经是江都第一有名的人了,虽然这个有名的人在十三天前留下了一句话离开了,不过关于这个人的传说一直没有停止过。

现在至少有两点是这个人比不上的:一、此人是胆敢连续挑战宇文阀与独孤阀两大阀主取胜并且能全身而退的人;二、此人既有可能是会连续挑战当今四大门阀阀主的人。

前面一点任何人是不能不承认的,后面一点也是很少有人怀疑的,因此旷神谕在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六月十五将于长安挑战李阀阀主李渊。

李阀之后,下一个挑战的人岂非就是四大门阀之中当之无愧第一高手的天刀宋缺?

因此旷神谕虽然出现在天下人的视线中不过区区数月,然而他却已经成为了天下人眼中最值得说道谈论的人,也被许多武林名宿如晃公错、王薄、李神通等人奉为足以于多情公子侯希白,跋锋寒、墨清池、海棠公子等人并列的绝代高手。

现在唯一有一点是值得遗憾的,这位诞生在江都的传奇离开江都以后便彻底消失在天下人的视线中,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婠婠知道一件很多人想知道但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事情:旷神谕是暂时不会出现在江湖上的,至少在六月以前旷神谕是不会再出现在江湖上了。

她低头瞧了一眼手中推着的轮椅,瞧了一眼轮椅上的那个无论从哪一点看上去都只是文弱书生的青年公子,偏着头抿嘴轻笑道:“我还以为墨清池就会彻底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温文尔雅,依旧以一种不急不缓的语调说道:“我的确已经想消失了,只不过有些事情令我不能不停下消失的脚步,现在的天下格局实在还太混乱了,以你们魔门的本事实在难以应付,因此我不出来又能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呢?”

他这句话说得风轻云淡,却也是令人没有法子反驳了。

现今魔门对于天下的策略虽然并非是由这个年轻男人制定,布局运筹大部分都是这个男人拟定的,因此此时此刻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这个墨清池更适合运作这次布局了。

今天她的心情实在不错的,否则她已经和墨清池争辩起来了,也正是因为她的心情实在不错,因此主动提起了一些在她眼中看来非常有趣的事情:“荣娇娇已经回到辟尘身边了,这些时日洛阳守将王世充似乎在蠢蠢欲动,准备乘着瓦岗寨翟让李密的火并,乘机拿下瓦岗寨,而且李阀、宋阀对于旷神谕这个人似乎也怀揣着其他的心思。”

青年回头望了婠婠一眼,他微笑道:“王世充若想在此时此刻动兵拿下瓦岗寨,那绝对会陷入内外交困的局面,毕竟洛阳城中有辟尘和上官龙等人在接应,至于后面那句话你岂非是想告诉我一个人做事就算再滴水不漏但也会有暴露的时候,譬如旷神谕就是墨清池这个事实迟早都会大白于天下?”

婠婠点头:“这句话是你说的,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看你现在的神色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旷神谕即墨清池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反而有一点乐意的意思。”

墨清池无奈耸了耸肩,轻叹道:“实际上旷神谕和墨清池的关系早已经暴露,只不过现在还不为天下所知而已,至少宋玉致知晓我用过旷神谕这个身份,而跋锋寒在江都看过我和宇文伤以及独孤峰两人的交手之中似乎知晓我的剑法就是昔日击败他的墨清池的剑法。”

“因此不介意这两个身份暴露?”

墨清池点头道:“如今的大隋王朝不过在苟延残喘,而我们手中握有最后一根稻草,况且听阴后说,慈航静斋的传人似乎也已经准备出世了?”

“是的,据说慈航静斋的历代传人都是绝世美女?你是不是已经很想见一见她了?”

墨清池一点也不掩饰这一点,他淡淡道:“是的,我的确有些想见了,毕竟她也是一个有资格下棋的人。”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道:“那件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白清儿已经将东溟账簿送到寇仲、徐子陵的手中。”婠婠道“现今这两个和罗刹女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两个小子已经是李阀的坐上贵宾,而且李渊和突厥联盟,图谋天下的野心也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东溟账簿在李渊手中,大隋想要不亡国也难矣,可以说不久之后天下割据群雄逐鹿的局面已成定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点了点头,他道:“现今这种局面也就只有杨公宝库以及慈航静斋这两股力量或可以改变天下的格局,未来我们面对逐鹿天下的群雄之时也不能不应付这两股力量。”

婠婠抿嘴一笑,道:“慈航静斋传人虽已下山,不过按照他们一向惯例都会先体会一下民间疾苦,而后考研天下诸雄,最终才谋定而后动,因此现在慈航静斋对于我们的影响几乎等同于零,我们也就只有将谋划方向指向杨公宝库以及飞马牧场两处了?只是不知道你昔日在傅君婥身上布下的暗棋是不是可以起到作用。”

墨清池洒然一笑,他靠在轮椅上,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婠婠忽然沉默了,她等了很久很久才忽然问墨清池一句:“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世上一切的人仿佛都只是达到你目的的棋子,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将我当做一颗可以牺牲的棋子呢?”

墨清池面上闪过一抹诧异,他是没有想到理智冷静的婠婠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的,不过他没有故意规避这个问题,而是以一种非常直白的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他道:“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了,倘若有一天我想到了牺牲你,那我的计划就已经彻底失败,既然是一个彻底失败的计划,那还有什么好牺牲呢?”

婠婠明白墨清池没有说出得那句话——她是计划的核心。

她现在真的已经很高兴了,可以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这一句话,她实在不能不高兴,此时此刻她也实在不能不承认,她从对这个男人的好奇知道现在已经渐渐爱上了这个男人了,即使到了必要的时候,她也会狠下心杀掉这个男人,但至少这一刻她是高兴的,幸福的。

天下割据群雄逐鹿的局面差得仅仅只是一个契机而已,而现在墨清池已经将这个契机开启的钥匙丢给了李阀,准确来说是丢给了李阀的二公子李世民的坐上贵宾:寇仲、徐子陵两人。

现在东溟账簿已经落在了李世民的手中李世民和手下的谋臣武将商议如何可以将这本东溟账簿的作用发挥至最大。

但一时之间争执不休,有人想用这东溟账簿成为要挟宇文阀、独孤阀的筹码、有人认为完全可以用东溟账簿断绝杨广对宇文阀和独孤阀的信任,更有人认为可以凭借这本账簿谋划一场乱国之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谁也难以说服谁,最终这本东溟账簿落在李渊的手中,李渊也是难以做出决断的,只不过发生了一件事李渊已经不能不做出决断了。

李渊在好友封德彝家中饮酒,最终一醉不醒,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两个女人伺候,这两个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李渊也是非常满意的,只不过等他醒来的时候,封德彝告诉了他这两个女人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个女人正是昔日杨广后宫中的妃嫔,虽然是一直没有得到宠幸的妃嫔,可即使如此也摆脱不了这两个女人就是杨广后宫妃嫔的事实,面对这种局面李渊还能说什么呢?

此时此刻李建成、李世民两人异口同声认为可以利用这柄东溟账薄离间宇文阀与杨广的信任,因此最终李渊也只有答应了这次计划,并且命令二儿子李世民负责此事。

李世民的想法很简单派人携带重金去江都面见杨广,并且将东溟账薄交给杨广。

这件事情李世民本来是没有想到寇仲、徐子陵两人的,只是寇仲为了强功,毛遂自荐,最终李世民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寇仲、徐子陵两人。

长安城门前,寇仲志得意满对着徐子陵叹道:“子陵你说下一次我回到长安,是不是可以请求李伯父将秀宁下嫁于我呢?”

徐子陵轻轻拍了拍寇仲的肩膀,轻声叹道:“你莫要忘记李小姐可是有未婚夫了。”

寇仲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神色,随即又恢复了自信,道:“世间之事本就是没有什么不可能,到时候你小子就看着我抱得美人归吧。”

望着这一幕徐子陵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希望这位好兄弟美梦成真吧,虽然他认为这种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了,不过他也乐意陪着寇仲前往江都冒险。

六月十三,宇文化及领军进入皇宫,发动兵变,杨广自戮于皇宫,宇文化及立杨广之孙为帝,自封护国大将军,改国号为大魏,自此大隋名亡实亡。

天下步入群雄逐鹿格局。

——

杨广覆灭,一封书信快马加鞭传到阴癸派之主也是现今魔门之主祝玉妍的手中,上写着萧玉两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玉妍拆开书信,久久不语。

很久很久以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墨清池推着轮椅已经闯进了祝玉妍的房间,他静静望着祝玉妍的曼妙身影。

这时候祝玉妍忽然开口道:“我那位师姐还是一日既往的果断啊。”

墨清池脑海中亦回忆起那道美丽的倩影,轻声叹道:“每个人面对每件事都会有不同的选择,而他在为魔门而生而为杨广而死上面,选择了后者,毕竟她还是将自己当做了杨广的皇后了。”

祝玉妍道:“因此杨广死了,她就陪杨广赴死了。”

墨清池冷冷道:“或许如果南阳公主并没有被我们救走,他或许也会活着,但我相信她活着一定会比死更难受。”

祝玉妍道:“因此你答应了她的请求?”

墨清池淡淡道:“是的,我相信倘若你是我也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的。”

祝玉妍无言了,他知道墨清池说得是实话,因此无言了。

她站在窗前沉默,很久很久才轻声唤了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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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江都之乱还没有席卷至扬州,扬州依旧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但凡在扬州生活着的人很少会想起自身原在已经处在了乱世的风口浪尖之上了。

现在扬州最得意的人无疑是寇仲。

寇仲不能不得意,前不久他和竹花帮香主桂锡良取得联系,以辅佐桂锡良坐上竹花帮帮主为筹码,希望竹花帮可以成为李阀于乱世之中的一番助力。

桂锡良原本是迟疑的,他虽然知道李阀的大名,但对李阀还是非常陌生的,只不过随着前任帮主殷开山死后,现在帮中的大权基本上都掌握在军师邵令周之手,现今邵令周最觊觎得岂非正是他们这群帮主殷开山生前收下的弟子。

因此倘若得不到相助,那他是迟早都有着性命之危的,因此他即使不想成为竹花帮帮主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除非他并不怕死。

因为这一点他就不得不认真思忖寇仲的提议,何况寇仲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说客的关系,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都是他的朋友,而且是他少年时候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因此他思忖过后就立刻同意了寇仲这个提议。

现在竹花帮的大权虽然还是掌握在邵令周的手中,只不过有一点有些不同了,在李阀势力暗中参与以及寇仲、徐子陵两人的暗中操作之下,现在桂锡良已经掌控了帮中的部分大权。

而且现今选下一任帮主之事已经是“风、晴、雨、露”四堂呼声最高的事情,而桂锡良正是这些继任帮主人选中最有实力呼声最高的一位,关于竹花帮的事情局面可谓一片大好,现在他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寇仲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地方不应当高兴了,因此他这些日子每天都会喝几杯酒水。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有一件事情也令他无匹高兴的。

——巨鲲帮军师陈老谋在他的几番游说之下,似乎已经有离开巨鲲帮的意思,答应他并且相助于李阀。

陈老谋自然是不能算是一个名人的,不过这个人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在寇仲眼中看来这个人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桂锡良还要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老谋是巨鲲帮的两朝元老,对于巨鲲帮的情报信息网络可以算得上了如指掌,对于收集,整理、布局、归类这些打听消息方面的讯息更可以说手到擒来,倘若有了这个人的相助,那以李阀的人力物力财力,在江南之地打造一个如同巨鲲帮的庞大情报网岂非也是指日可待?

因此在他看来陈老谋这个人比桂锡良还要有用。

想到了陈老谋,他的脑海中不有想起一位佳人,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佳人,而想到这位佳人的时候,他的心中也不有浮现了一位年轻公子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喃喃道:“消息已经传给了世民兄,不知他会如何回赠我这份礼物呢?”想到这一点,他的面上的光彩更明亮了。

不过关于陈老谋现在似乎还有一个麻烦没有解决。

陈老谋是巨鲲帮的人,现在的陈老谋虽然已经有另择贤主的意思,但还在思忖要不要离开巨鲲帮,毕竟这些年来巨鲲帮两代帮主对陈老谋都算不错的,而且陈老谋也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特别是巨鲲帮新任帮主云玉真对于陈老谋是非常倚重的,简直可以说陈老谋是巨鲲帮当之无愧的第二号人物。

因此这一点寇仲知道陈老谋还是在迟疑的,这算得上是一个难题,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皱了皱眉,轻声叹道:“美人帮主并没有投奔任何一方势力的打算,哎,希望陈老谋可以做出明智的选择吧,我也好给李阀一份满意的答卷,一切都要看子陵呢。”

——陈老谋迟疑不决,寇仲的耐心也几乎被这个老头磨光了,倘若他不是知道这个老头有运筹天下之志,他甚至还以为这个老头不过是在愚弄他。

现在寇仲已经不能在这个老头身上再浪费时间了,因此请他的好兄弟徐子陵去见这位老头,希望这位老头今日就可以给出答案,倘若依旧迟疑,寇仲是暂时绝对不会找陈老谋了的。

他手中握着酒杯,眼中更是闪过如剑般犀利的光芒。

他的视线望着窗户外,准确来说是已经望向了江面上。

江面上有船,来来往往的船,不过寇仲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艘船,一艘有着非常不明显标记的船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船只上至少有两个人一个是徐子陵,一个是陈老谋,至于是不是有其他人,他是不介意的,他只在乎陈老谋给徐子陵的答案是什么。

船上有人,除开船夫以外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徐子陵,一个是陈老谋。

陈老谋依旧是一副青衫书生的装扮,不过他的后面已经北上了一个木箱子,一副要负笈远行的模样,而实际上呢?的确是这样的,陈老谋的确要走了。

扬州他已经呆了将近二十年,不过他现在实在是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他不愿意再留在扬州的,也不愿意再留在巨鲲帮了,现在他要去随着徐子陵见一个人,见一个他一直以来都想见,但一直以来都无缘一见的人。

他现在是并没有同意帮助李阀的,他现在只是想看一看李阀是不是值得他陈老谋出手相助。

徐子陵和陈老谋的谈话并没有和寇仲预料之中的好事多磨,很简单很容易,两人只说了区区几句话,陈老谋就已经决定随他们离开扬州去见李世民了,虽然陈老谋说并没有决定相助李阀,但徐子陵相信这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他只担心一件事,他只是希望他的好兄弟寇仲不要为情所伤。想到李秀宁想到哪位美艳无双的女人,他无奈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就是寇仲的魔咒,迈不过去的魔咒。

微风拂面,也打断了徐子陵的沉思,徐子陵望着同样站在船头带着一顶渔夫斗笠的陈老谋,望了一眼茫茫江面,好奇问道:“先生在看什么?”

陈老谋的面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他伸了伸手指,指了指前方道:“一艘船。”

“一艘船?”徐子陵有些疑惑,前面有一艘船,一艘很陈旧但绝对很结实的船,这个船并不大,也并不华贵,看上去普普通通,简直就和其他江上来往的船只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徐子陵原本以为那艘船和普通的船只是没有区别的,不过他终究还是看出了一点区别。

这艘船上有着巨鲲帮的标记,因此这艘船是巨鲲帮的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陵是并不怕巨鲲帮的人的,不过他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正是拐跑巨鲲帮军师?他是诚实君子,因此对于这种他内心排斥但不得不做出的事情还是有些尴尬的,因此他不由自主低了低头。

不过他发现陈老谋的面上是没有一丁点变化的,因此他有些好奇问道:“先生可知道船上来的人是谁?”

陈老谋语气平静道:“我知道,来得人就是巨鲲帮帮主云玉真。”

徐子陵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上,呆呆望着陈老谋,有些不可思议,他似乎在不可思议陈老谋的冷静,似乎是不可思议云玉真会出现在这里,亦或者两者都有。

陈老谋的语调依旧是没有一丁点波动的,他道:“无论什么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既然要选择离开巨鲲帮,那自然是不能告诉云玉真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快看到我留下的信件。”

听到这句话,徐子陵只能无言以对,她现在已经感觉得出云玉真心中的怒意,这一次来自然是来者不善的,他望着陈老谋道:“先生之见,我们应当如何?”

陈老谋说了一个字:“等。”

等字落下,那艘看上去非常陈旧的船只就飞一般的靠了过来,在距离他们只有七八丈的时候,船只就极快止住了去势,而这个时候那船上跳出了两个人。

一个一袭绿色武士服的女子,一位五十出头的大汉,两人直接越到甲板上和陈老谋面对面。

穿着一袭绿色武士服的女人面上带着非常灿烂非常阳光的笑容,可此时此刻徐子陵害怕得要命,他可是从这个女人手中吃过亏的,知道这个女人是蛇蝎美人,因此自然是下意识的退避三舍,不过他马上想到这船上岂非是退无可退?因此他只能止住了步子,讪讪笑着望着这个女人。

他现在脑子飞快转动,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寇仲那样灵活的脑子,寻个脱身计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不到任何法子,因此,只能站在甲板上,望着女人望着哪位满脸怒容的大汉。

女人脸上带着笑,大汉的脸上带着怒,一只手上握着一根铁棍,手上的青筋暴露,看上去仿佛随时都要动手的架势。

不过此时此刻的陈老谋仿佛已经成为了木头人了,他全身上下是没有一丁点动作的,只是呆呆站立在原地。

半晌陈老谋才慢慢开口说了一句:“帮主,副帮主,你们来得比我预料中早一些。”

女人至始至终面上都是带着笑的,此时此刻他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她看上去仿佛就是一个天生的笑人。

她望着陈老谋,柔声道:“陈先生远行,云真又如何敢不相送了,只是玉真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陈先生忽然决定离开巨鲲帮,远行他方呢?”

陈老谋抬了抬手,掌心朝上,道:“帮主应当知道陈老谋毕竟是一名书生,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书生的。”

女人道:“因此陈先生决定实现书生时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志向。”

陈老谋道:“是的,江都哪里传来消息,杨广已死,大隋已是名存实亡,现在天下即将风起云涌乱世将起,请恕陈老谋不能再伺候帮主左右了。”他说着拱了拱手。

女人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只是此时此刻在徐子陵看来这个女人显得更加可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七章、东来之客

“现今帮中事务繁多,玉真独自一人恐难以处理,不知陈先生可否多留下来几日?”女人望着陈老谋微笑道。

陈老谋摇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帮主和我都是打探情报为生的人,这一点帮主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

女人深深叹了口气,她虽然在叹气,可面上依旧又笑意,她拱了拱手对着陈老谋轻叹道:“看来先生真是去意已绝了,既然如此那玉真再强留也是无用了,玉真只希望待来日先生不要和巨鲲帮为敌,否则到时候就别怪玉真下手无情了。”

徐子陵呆若木鸡,他望了望云玉真、望了望身侧的陈老谋,更看了一眼一脸怒容的卜天志,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件事情竟然可以如此和平的解决,刚才他都已经准备要动手了。

陈老谋的面色看上去似乎好了不少,此时此刻他应当是要松下一口气的,毕竟云玉真巨鲲帮这个最大的麻烦终于算是跨过去了,只不过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松下一口气的意思,那面无表情的面上渐渐流露出了人类应当有的情绪——迟疑。

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帮主,公子哪里你准备如何交代?”

云玉真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他的语调中已经有陌路的意味,她道:“这一点不劳烦先生挂心了,公子哪里我自然会去解释,现在先生你已经并非是巨鲲帮的人,先生既然要完成昔日的书生报国之志,那自然也应当明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今日此行全当给先生送别了,先生一路好走,玉真也就不再多送了。”

她说笑着也就转过了身,并不给陈老谋询问或追问的机会,立刻越出了甲板。

甲板上还有人,还有三个人,陈老谋,徐子陵,卜天志。

卜天志手中握着铁棍,青筋暴露,但他的另外一只手却握着一个包袱,包袱也死死握在卜天志的手中,等云玉真下了船,他才将手中的包袱丢给陈老谋,他冷冷瞪着陈老谋道:“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不管你的决断是不是正确的,也和我卜天志没有什么关系,帮主可以原谅你的背叛,但我卜天志不能,因此今日一别你我之间的交情也就就此一刀两断。”他说罢也和云玉真一样头也不转身下了小船。

陈老谋呆呆站在船上,手中握着卜天志丢过来的包袱,半晌没有说话。

卜天志和云玉真的态度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对于这两个人他实在是再熟悉也不过了,这两个人前者是嘴硬心软,后者是对于自己人心软,因此这两个人是一定会放他离开的,只不过现在他开始有些担心了,有些担心云玉真、卜天志会不会因为他而受到哪位公子的惩罚,什么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但也是不能不面对的事实。

他重重叹了口气,提着包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走进了船舱中。此时此刻徐子陵已经有很多话想要问了,不过他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问,他知道一个人要做出这样的一番决断,是绝对非常不容易的,这个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差,只要是一个人这个人的心情一定就好不起来,他曾经是有过这种感觉的,因此他明白当一个人处在这一种情况中那也就只有自己才能抚平这种感觉,因此他是什么都没有问的,只是派人将陈老谋给出的答案告诉给现在正在坐立不安的寇仲,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在陈老谋眼中看来他的事情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可他知道云玉真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现在的巨鲲帮是掌握在云玉真的手中的,完完全全掌握在云玉真手中的,但他也是知道的,云玉真现在还是要听一个人的命令的,或许不应当说命令,而应当说交代,巨鲲帮发生了这样一件大事而没有任何人得到惩罚,这件事情云玉真是必须要给哪位公子一个交代的。

想到哪位潇洒中带着少许病态的公子,陈老谋的心就沉重了下来,他只是见过哪位公子两面而已,但他知道那是一个极其可怕极其厉害也极其麻烦的人物,任何人想要对付那个人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这位公子处理事情的手法与思维也超出人的预料,因此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叫墨清池的公子会如何处置云玉真呢?

虽然云玉真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和这位青年公子有交情了,可他现在依旧不能不担心,他根本是无法断定那个青年公子的想法与心意,因此他如何能不担心呢?只不过现在他也只能担心而已,他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他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一点正如同云玉真对他说过得话一样:以前巨鲲帮和你是有关系的,但以后巨鲲帮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巨鲲帮的事情你已经无权插手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和巨鲲帮为敌。

船舱响起了一声苍凉的叹息声。

徐子陵坐在船舱内望着陈老谋,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坐在陈老谋身侧,望着船外的江水——云玉真的船只已经走了,已经消失在江上了。

看上去若无其事的人并不只有陈老谋一个人,至少云玉真看上去而已是若无其事的模样,至少卜天志是看不出云玉真面上的任何表情,不过他是可以感觉得出云玉真心中的失望以及失落的。

他现在是很无奈的,他很希望云玉真将将陈老谋带回巨鲲帮,只不过他也是知道陈老谋这个人一旦主意已经定下,即使强行将这个人带回巨鲲帮,这个人的心也已经不在巨鲲帮呢?不管陈老谋的立场是如何的,至少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他并不希望陈老谋得到一个悲惨的下场。

现在的云玉真对于陈老谋这个叛出帮会叛徒宽大处理,他总算是放宽了心,同时他也不由提起了心,他现在也在思忖陈老谋正在思忖的一个问题:云玉真又如何向墨清池交代呢?毕竟陈老谋对于巨鲲帮来说是一个如此重要的人,这样一个知道巨鲲帮上下所有资料和情报的人就这样平平安安离开了巨鲲帮,这岂非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因此他现在已经有些开始为云玉真担心了。

卜天志主动端上一杯茶放在云玉真面前,他手中拄着铁棒望着云玉真问道:“帮主,听说墨公子快要抵达扬州了?”

云玉真点头,她淡淡道:“他现在是不能不来扬州的,毕竟竹花帮,巴陵帮、海沙帮以及杜伏威还有巨鲲帮诸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决断,根据我们的情报来估计,他现在或许已经抵达了扬州了。”

卜天志皱起了眉头,神情中掩饰不住的紧张神色,他道:“那帮主您的意思也就是现今巨鲲帮内发生的这件事墨公子也是了如指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玉真淡淡一笑,她望着卜天志道:“我只能告诉你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瞒得过他的,卜叔叔,难道你认为巨鲲帮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难道可以瞒得过墨清池吗?”

卜天志讪讪一笑,他道:“帮主您的意思这件事应当如何处置呢?”

云玉真摇头,她道:“这一点你不应当问我,而应当问墨清池,这件事情毕竟是我们巨鲲帮的过失,因此论及处置也是她如何处置我们。”她说道这里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道:“不管如何,不管他如何处置我,我都愿意接受。”

卜天志皱了皱眉,虽然云玉真是他的帮主,但他一直以来都将云玉真当做女儿,因此听见云玉真以这种口吻言语,心中是不太乐意的,他沉默了一下道:“帮主,不如你将这件事情全部推在我老卜的身上,到时候我任凭墨清池的处罚。”

云玉真呆了一下,马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招牌式的玩味笑意,他望着卜天志道:“卜叔叔,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也可以告诉你,不管如何既然是由我放走的陈老谋,即使墨清池如何再处罚我,那也不会再迁怒陈老谋的,而且这件事情本就是我心甘情愿的,因此你不用为我承担,更何况你认为我们哪位墨清池墨公子真就是如此好骗的人吗?”

这三点卜天志无言以对。

因为云玉真说得是实话,大实话,因此卜天志又能辩驳什么呢?他只是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道:“帮主又何必事事听墨清池的呢?他也不过是以利相诱,雪中送炭了一把,难道还能胁恩于我们吗?”

卜天志只是不满的说了这句话,不过云玉真的面色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改变,云玉真已经站立起身,她移步走出了船舱,望着江面两岸的风光,一字一句对卜天志道:“你如果是这样想那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我云玉真愿意听墨清池的命令不仅仅是因为墨清池对于巨鲲帮的恩情,而且还因为墨清池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更重要得是墨清池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自父亲离开以后,在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地位可以比这个人更重要的,因此我愿意听他的命令,甚至如果他这一次对我的惩罚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的,因此卜叔叔,我并不希望再一次听你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希望我第二次对你说这一番话。”

卜天志沉默了,他默然的望着这位一身爽朗武士服的年轻女人,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现在他是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云玉真的意思。

——在云玉真眼中墨清池显然是有着非同寻常地位的人,只不过他是难以判断这究竟是什么地位?或许是一种刻骨铭心爱或许是感恩或许又是其他非常复杂的东西,只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现在无论任何人提出要云玉真背叛墨清池,那都会被云玉真当做敌人,即使他也是一样的。

现在卜天志真真切切有这种感觉,非常清晰非常真实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八章、海沙帮主

寇仲很高兴,简直高兴得不能再高兴了,毕竟陈老谋已经做出了决断,愿意随他去长安见李世民以及李渊,虽然陈老谋并没有同意辅佐李渊李世民父子,不过在他眼中看来岂非也是迟早的事情?他相信李渊、李世民的魅力,他也相信这两人是极有可能统治未来的天下霸主,当然更重要得一点是他知道李世民李渊两人都爱民如子。

倘若不是以上几点,他是不会相助李阀的,即使李阀有他的梦中情人李秀宁。

他没有再打搅陈老谋,而是非常恭敬的请他下去休息,随后便开始和徐子陵议论起今日发生的变故。

他翘着二郎腿,语调随意而好奇的问道:“刚才我看陈先生的面色不太好,刚才陈先生可是见到了巨鲲帮的人?”

徐子陵苦笑了一声,刚准备喝下的茶还在嘴边就直接被放在桌面上了,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轻叹道:“你小子现在也学到了李大哥料事如神这个本事了,不错陈先生和我的确碰上了人,而且碰上得正是巨鲲帮帮主云玉真以及陈先生多年的之交好友副帮主卜天志,因此你也应当明白陈先生和这两个人相见心情是很难可以好得起来的。”他说罢就立刻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以简单的言语说上一遍。

寇仲眯着眼睛,眼中时不时闪过精芒,半晌没有说话,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轻声叹道:“没有想到这位如蛇蝎一般的美人帮主竟然还会有如此情谊的一面,竟然如此轻而易举放走了陈先生这位洞悉巨鲲帮内一切的功臣,以前我可还真是小瞧她了。”

徐子陵淡淡一笑,他已经将茶水喝下肚子,她慢悠悠道:“或许没有卜天志,她或许会对付陈先生的,毕竟卜天志是陈先生的好友,而且卜天志对于现今的巨鲲帮来说也是同样重要的,因此云玉真失去了陈老谋这个左膀,自然不能失去卜天志这个右臂,因此放走陈先生这个答案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寇仲点头:“不管如何这一次可是我们白白得了这个大便宜,有着陈老谋陈先生,我这一次见李世民就更有底气了,现在我相信即使请求李伯父将秀宁下嫁于我,李伯父也不会轻易拒绝了吧。”

徐子陵没有回应这件令他糟心的事情,他将重心放在陈老谋的事情上,他道:“不久之前陈老谋和云玉真以及卜天志口中提起过一个公子,他们的神情对于哪位公子都非常敬畏,显而易见哪位公子是巨鲲帮极其重要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巨鲲帮幕后的势力,只是不知道哪位公子究竟是谁,知道这件事情究竟会做如此思忖。”

寇仲笑了,他笑得得意极了,玩着一头雾水的徐子陵,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继续翘着二郎腿,人都几乎靠在桌子上而来,他道:“难道你忘记了李大哥说得谋定而后动?看来你还是没有学到李大哥的精髓了。”

徐子陵翻了个白眼,一杯茶就朝着寇仲丢了出去,故意冷冷道:“那么说你学到了李大哥的精髓。”

寇仲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了,他将接过的茶杯放在桌面上,道:“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敢说的,但这件事情我是可以肯定的,据我调查这个云玉真口中的公子应当不是别人就是去年一剑击败跋锋寒的墨清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陵呆了呆仿佛回不过神来,半晌,他道:“你的意思是云玉真身后的人就是令洛阳只手遮天的荣大老板的女儿荣娇娇都俯首帖耳的墨清池,也就是哪位我们参加王通寿宴看见得哪位一剑击败跋锋寒的青年高手?”

寇仲望着无匹惊讶的徐子陵,他这一次没有流露出讥讽的表情,他的面上也露出了少见的苦笑,他轻声叹道:“除此之外你莫要忘记了这位墨清池墨公子的身后还有一位一身铁布衫横练功夫天下少有,甚至可以和跋锋寒斗个不分伯仲的熊霸天,我想这也只不过是墨清池身后冰山一角的势力而已,真正可怕得恰是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他说道这里,神情变得无匹凝重,他苦笑望着徐子陵道:“子陵,我们这次从墨清池口中虎口拔牙,这可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原本我是打算帮桂锡良彻底坐稳竹花帮帮主之位而后在扬州带上几天,现在却也是不能不提前离开了,否则我怀疑不但我们离不开扬州,陈老谋陈先生也既有可能有杀身之祸。”

徐子陵又呆了一下,他沉吟道:“那个墨清池难道真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寇仲苦笑望着这位至今都没有一种身在棋中感觉的兄弟,他轻声叹道:“墨清池的确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从他可以将云玉真、荣娇娇这两个蛇蝎美人服服帖帖就可以看得出,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只可能比我预料中的更厉害更可怕,何况现在我们本就是不能冒风险的了,就算我们愿意冒风险,但陈先生也不能冒风险了。”

徐子陵默然,他知道寇仲说得是大实话。

他们知道墨清池是云玉真背后的人,倘若墨清池要计较这件事,那陈老谋岂非就成为一颗被牺牲的棋子了呢?他们是不能冒险的,也没有机会冒险。

徐子陵重重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我们的确是时候离开扬州了。”

寇仲望着徐子陵那淡然的神情,微笑道:“我知道墨清池一直以来都是你武道道路上想要挑战的人,但子陵以你现在的实力是难以挑战墨清池的,而且你也听墨清池对跋锋寒说过,他的剑是很少出鞘的,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剑一旦出鞘那就极有可能会掉命,不是别人的命就是自己的命,强如跋锋寒也一剑败在墨清池的剑下,你现在的实力实在是不够看的。”

这一点徐子陵也是没有反驳的,他扶手笔直坐在太师椅上,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到了那种目空一切的地步,现在我和墨清池的实力的确有着极大的差距,这个差距如同横沟横在我和墨清池的面前,倘若我不跨过这条横沟是不会随便挑战墨清池的,不过我倒是很想见一见墨清池,毕竟墨清池可以算得上最后一个知道娘亲行踪的人。”

寇仲原本是在笑的,可听见这句话眼中顿时黯然起来,他全身也顿时僵硬了,半晌他才开口对徐子陵说了一句,叹道:“娘亲平生以来最看不得有人争霸天下了,我们没有过上娘亲希望的平凡生活就足矣令她失望了,更何况现今卷入天下争霸的洪流中,我想在娘亲的眼中我们和其他的汉人是没有什么两样了,我现在只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娘前一面。”

徐子陵亦是默然,他深深叹了口气,不过他是没有对寇仲说一句安慰话的,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寇仲的肩膀,一世人两兄弟,他相信寇仲是明白他心中意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扬州已不是可以久留之地,的确是应该离开了,而且需要尽早离开,寇仲明白这一点,而后很快起身下去安排扬州后面的事情去了……

——

韩盖天是海沙帮的前任帮主,不过随着韩盖天死后,海沙帮长期在一段时间内为了权位争夺,最终海沙帮的新任帮主游秋凤即位,这种局面才得到缓解。

最近这两年来海沙帮在游秋凤的经营之下,非但没有萎缩的趋势,局面更是一次又一次在扩张,势力已经超过韩盖天统帅海沙帮最巅峰的事情。

虽然现在海沙帮在游秋凤的统率之下依旧臣服在宇文阀之手,不过海沙帮在宇文阀心中的地位却已经是随着乱世的到来已经水涨船高。

今天游秋凤处理完了海沙帮的一些大事便没有人见过她了,她是不希望海沙帮内任何人见到她的,她甚至已经下定决心海沙帮内无论什么人碰见了她,她绝对都会杀掉那个人。

她乔装打扮准备要去见一个人,见一个一直都想见,只不过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的人,扬州是海沙帮重要的的地盘之一,因此她想去见那个人,幸好那个人也是很想见她的。

一间非常不起眼的酒楼,一间非常不引人注目的厢房。不过厢房内却有了最好的美酒佳肴,也有了一位算得上天下第一美丽的女人。

美酒佳肴美人相伴,对于男人来说这个普通的地方简直就等同于天堂一般,一定会乐不思蜀的,只不过游秋凤是没有的,她不是男人,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只是一个尼姑,一个现今统治海沙帮的尼姑。

因此她望见这一幕眼中没有任何的沉迷神色,只有恭敬与小心谨慎,她是不愿意在有美人陪伴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男人面前犯下一点错误的,哪怕是最小的错误也不行,他是不愿意托这位恩人的后退的,而且她也不敢,没有几个人比她更清楚这位看上去和和气气,甚至有些病态的青年男人的可怕,她是知道的。

她是不能忘记他如何坐上海沙帮帮主之位的。

男人望着她的态度非常优雅而礼貌,立刻就示意她坐下来,而后开口说了一句让她安心的话,男人道:“我这一次请你前来是要请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在我看来这件事情只有你做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秋凤立刻进入了非常理智冷静的状态中,他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她恭敬道:“公子请我做的事情是不是要通过宇文阀?”

青年点了点头,一侧哪位可以算得上天下第一美人的年轻少女也是嫣然一笑,显而易见这两人对于她的反应嗅觉都是非常满意的。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说道:“你说倘若有一个人在的身上虎口拔牙,而且还被他恰巧拔牙成功了,你说我应当如何呢?”

游秋凤的面色煞白,那并非是因为恐惧而煞白的面色,而是因为愤怒而煞白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她的身上涌现出一股凶煞之气,以一种非常冷酷的语调道:“只要这个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愿意为公子杀掉这个人。”

轮椅上的青年笑得更愉快了。

不过哪位极其美丽动人的女人却托着下巴,眨着眼睛有为难游秋凤的意思,她道:“倘若这个人和宇文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游秋凤是没有迟疑的,她也不敢迟疑,冷冷道:“游秋凤并非是宇文阀的人,而是墨先生的人,因此只要是墨先生的命令我都是不会违背的,也不敢违背。”

轮椅上的墨先生还在笑,只不过他的笑容明显比刚才要更灿烂一些了,他在游秋凤的面前毫不掩饰面上的得意以及对哪位风华绝代女人的挑衅神色,过后他才慢慢道:“她说得那自然是一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否则这件事情也不会让你来处理,我只是想请你给宇文阀传一个消息,一个很好的消息。”

他说道这里嘴角的玩味神色更浓重了。

游秋凤没有说话,她在等。

在墨先生面前,她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她现在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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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宇文阀盘踞江都,不过他因为清君侧杀掉了杨广是十分不得人心的,原本他虽然有取代杨广的意思,只不过这一次他杀掉杨广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举措,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掉杨广吗?”

游秋凤是不敢不回答,也是不能不回答的,他开口道:“据说是因为寇仲、徐子陵两人将东溟账簿呈交给杨广,因此宇文成都为了避免杨广的追究之罪,因此也只好率军进入皇宫,最终杨广也被迫和箫皇后引颈自戮了。”

青年听到这个答案眼中很明显闪过了一抹游秋凤都能觉察得黯然神色,但立刻也就消失了,青年道:“是的,因此你认为倘若宇文化及知道寇仲、徐子陵两人的消息会如何呢?”

游秋凤不假思索道:“应当会穷追不舍,杀之而后快吧。”

青年笑得更愉快了,他望着游秋凤轻声叹道:“是的,现在我请你做得正是这件事,这两人在江都闹下了一番风雨竟然将注意打在我的身上,拐跑了我一位非常得力的手下,因此我又如何不给他们一些教训呢?”

游秋凤没有问那个人是谁,他只是问道:“不知现今寇仲、徐子陵两人现在在何处?”

青年道:“我只知道他们现在是并没有离开扬州的。”

游秋凤道:“好,我立刻派人处理这件事定叫他们插翅难逃。”

青年满意点头,最终意味深长道了一句:“你是不用叫他们插翅难逃的,至少要让他们有一线生机,只不过这一线生机不要太过于明显了,他们对于我还有重要的价值。”

游秋凤点头,但心里已经起了寒颤,他现在是越来越敬畏这个男人,现在她又是如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设计下的可怕圈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依旧是恭恭敬敬的,现在她是不用畏惧的,她至少是知道墨清池墨先生是暂时不会将这些阴谋诡计用在她的身上的,她没有背叛墨清池的心思,因此自然是用不了这些的。

她已经站立起身,道:“如果公子没有其他的吩咐,那我就下去处理这件事情去了。”

墨清池挥了挥手,不过说话得人是哪位风华绝代白衣赤足的女子,女子笑靥如花道:“你现在是不必走的,而且我们的墨先生也不想你此时此刻离开,今天他要带你见一个人,见一个和你一样美丽而且特立独行的人。”

游秋凤没有望着哪位风华绝代的女人,她只是望着墨清池,显而易见他是不准备听其他人的言语或命令的,他只听从墨清池的言语或命令,看见墨清池点了点头,她才又坐下了。

墨清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微笑望着游秋凤道:“按照规矩你是不适合知道任何一方我的势力存在的,不过现在你的确是有资格知道的,而且我相信你也有本事有能力知道,这个人也是我在江南一代非常得力的手下,只不过她近来的心情有些不太好,因此你不要太惊讶。”

游秋凤没有说话,她只是点头,安静坐在原地。

云玉真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也并不是不好,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原本卜天志愿意陪他来的,只不过被她拒绝了,有些事情她不希望任何人为他化解麻烦,这些麻烦本就是他惹下来的麻烦,因此她是希望自己承担的。

这一次墨清池要见她,她是非常高兴的,只不过想到陈老谋,她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不过她依旧去见了墨清池,他是带着一把匕首去见墨清池的。

匕首,是非常锋利的匕首,可以削铁如泥,因此这匕首削断几根手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一次她要去见墨清池,她也是知道她现在对于墨清池非常有用的,墨清池是不会杀她的,但她绝对削断几根手指当做对自己的惩罚。

每个人都会犯错,犯错了就不能不惩罚,这句话是墨清池对她说得,因此她是愿意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快见到了墨清池,墨清池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冷静潇洒,只不过她见到墨清池的时候,发现墨清池身边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正是如今江淮两岸声望如日中天的海沙帮帮主游秋凤,还有一位女子她是不认识的,不过这个女人的确是风华绝代冷艳逼人,她本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可在这个女人面前却也是不禁黯然失色。

不过他没有在这两个女人的身上停顿太长的时间,准确来说他立刻将视线放在了墨清池的身上,她望着墨清池一张沉郁的面上带起了笑容。

此时此刻她是不想笑的,只不过她希望这个男人在看见她的时候都不会看见她不开心的一面,因此她笑了,而且笑得非常灿烂。

但她的言语却和她的笑容不一样,一点也不灿烂,她道:“今天我是向公子负荆请罪的。”

墨清池仿佛一点也不知道一样,他道:“请罪,你请什么罪?”

云玉真道:“陈老谋背叛了巨鲲帮跟随李阀走了,而我并未阻拦,因此我要向公子请罪。”

墨清池淡淡点头,问:“你准备如何请罪。”

寒光一闪匕首已经出鞘,她望着墨清池那一如既往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容,她道:“陈老谋是我的放走的,但我知道我现在对公子是有用的,因此断一只手请罪。”

墨清池没有说话,只是平静望着云玉真。

云玉真也没有说话,寒光再闪,匕首由右手紧握向着左手手臂斩下,下手之狠辣果决,简直好像这只手本就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她杀父仇人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秋凤没有闭上眼睛,她睁大眼睛望着云玉真那令她实在有些吃惊的激烈表现,望着那即将被云玉真自己亲手斩下的手,她望着云玉真的眼睛。

她发现云玉真的眼睛中并没有一丁点的痛苦的神色,只是坚定和决然,可以看得出这时候云玉真并不恨墨清池的冷酷绝情,而是带着一种犯错受到惩罚的接受。

寒光一闪,没有鲜血飞溅。

一声叮的声音,青光一闪,一枚铜钱打在了匕首上面,匕首瞬间脱落,最终划过一道非常美妙的轨迹落在了墨清池的手中,墨清池手握着刀柄上还镶嵌着碧玉宝石的匕首,他慢悠悠道:“今天我请你来这里并不是来找你谈这件事的,而且你应当知道我在谈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牵扯到另外一件事情的。”他说道这里指了指游秋凤道:“你知不知道她?”

云玉真面上带着笑,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以一种非常温柔的口吻道:“我知道,游姑娘可以算得上最近江湖上风头最盛的人物,我又如何不知道呢?”

墨清池点头道:“很好,你知道就很好,游秋凤是我安插在宇文阀内的一颗棋子,她是我们的人,而你也是我的人,因此我希望你们今天见上一面,乱世将至,我并不希望江淮一带你们会起一些不必要的冲突。”

“是!”游秋凤的言语简单直接,和她脑袋上的光头一样,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云玉真也点头,不过她问了,她望着墨清池道:“公子今日请我前来是为了这件事?”

墨清池摇头道:“当然不仅仅是这件事,实际上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陈老谋的事情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我会让游秋凤处理,不过你不用着急,我可以保证不杀陈老谋。”

云玉真松了一口气,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是相信墨清池的,她知道墨清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也知道墨清池是一个很将信用的人,不会违背许下的承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望了一眼身后哪位风华绝代的女人,女人和墨清池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又如何不明白墨清池的意思了,她已经起身了,并且已经推动墨清池的轮椅,显而易见她们是已经准备走了。

墨清池道:“我让这里的厨子做了一桌的好酒好菜,今天你们可以放宽心在这里好好谈谈,你们如何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游秋凤没有事情,因此他没有说话,不过云玉真开口了,她望着墨清池道:“关于陈老谋的事情公子准备如何处置,这毕竟是我的过错。”

墨清池瞥了云玉真一眼,淡淡道:“这并不算什么大事,你不用太过在意,只要你做好我接下来交代的事情就可以了。”他说了这里看了一眼云玉真手中的刀鞘,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手中把玩着刀柄,望着云玉真道:“我知道这匕首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而且我知道一旦你将这匕首交给别人,那就表示那人是你的夫婿,只不过现在你没有法子将这匕首交给其他人了,现在匕首在我的手中,因此只有等我某一天感觉开心了,我才会将这把匕首交给你,现在你就拿着刀鞘吧。”

他说完这句话,风华绝代的女人就推着墨清池潇洒离去,只是留下一脸复杂神色的云玉真以及神情变幻不定的游秋凤。

游秋凤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这位一向善舞长袖的巨鲲帮帮主眼中的那一抹媚意与喜色呢?她只能无奈为这个女人叹了一口气:爱上这样一个难以琢磨的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她也是不能不承认的,任何一个女人遇上墨清池这样一个神秘潇洒而强大的男人,也很难会不被这个男人吸引的……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对于不切实际的事情她是从来不愿意多想的,现在要做得岂非正是听从墨清池的命令好好和云玉真交谈增进感情?

此时此刻,扬州一处僻静的街道上,风华绝代的女人说了第一句话:“你真无耻,我从没有见过世上那个人能有你这样无耻的,不过我也不能不承认你的无耻实在太无耻的,无耻得不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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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这个极有讽刺意味的言辞修饰一下岂非等于谋略与智慧?倘若再说得冠冕堂皇一点也未尝不可以说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乱事已至,世上什么人的手段是可以永远光彩呢?”墨清池以一种极其平静但可以震慑人心的言语开口说道。

婠婠无法反驳,她推着墨清池继续孤独前行在这条僻静的小道上,她们在这条小道上已经行走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会或多或少谈论一些其他的事情,或关于江湖或关于朝堂或关于自身,墨清池是从来没有拒绝回答的,包括那个最神秘即将和墨清池交锋的燕十三。

“马上就要到六月十五了,旷神谕和李渊的决斗你究竟去还是不去呢?”婠婠道。

墨清池摇头一脸淡然:“旷神谕不过是我欺骗天下用得一个假名而已,也只不过是一个引起争端与轰动的棋子而已,至于去不去不是看旷神谕自己,也不是看墨清池,而是看现今天下的局势,这个道理正等同于我们以海棠公子杀人一样,杀与不杀全看利益。”

“因此你不准备和李渊交手?”

墨清池淡然一笑,抬头瞧着远方,轻声道:“此时此刻天下人都应当在翘首以盼李渊和旷神谕交手,因此可以想象已经自太原起兵占据现今已经占据长安的李渊在思忖到底要不要和旷神谕交锋,我甚至可以思忖李渊之子李建成李世民等人一定会权力阻止李渊和旷神谕的交手,毕竟在他们眼中旷神谕不过是一介武夫,而李渊则即将是拥有万金之躯的当今天子。”

婠婠莞尔,道:“因此此时此刻的李渊是不敢也不想的,毕竟一个家财万贯的人是绝对不愿意和一个穷人拼命的,这并不符合他们的意思,只不过旷神谕会如他们的心意吗?”

墨清池道:“这一次你猜错了,旷神谕一定会如他们的心意,现在我正好需要用旷神谕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并将许多江湖认识距离在长安,唯有如此我们才可以方便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譬如。”

墨清池淡淡道:“譬如邪王石之轩,譬如傅君婥,譬如杜伏威,譬如飞马牧场,譬如杜建德,譬如朱粲、譬如李子通、譬如王世充,随着杨广一死,不管是跳梁小丑还是盖世枭雄都冒出了头。”

婠婠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慢悠悠道:“半个月前李子通占据了扬州,这些时日他先后请巨鲲帮帮主游秋凤以及巨鲲帮帮主云玉真两人商议,显而易见这人已经有了称帝的架势,现在我们还在扬州岂非先将这个人解决了?”

“这个人实在是要解决的,只不过李子通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此人虽谋略武功都不算弱,手下兵士将领也不算差,但此人的好大喜功以及狂妄自负注定此人难以成就一番大业,前些日子我已经通知熊霸天,命他传信辅公佑、杜伏威,这两人蛰伏于魔门之手,现在是时候建功立业考验忠心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淮军实力强劲远非李子通可以相提并论,再加上李子通内部早已经被我们埋下了暗器,因此李子通灭亡不过旦夕之间的事情,但你不害怕杜伏威会乘机壮大,生出异心,我记得你对云玉真都还存在戒心,难道对他没有?”

“自然是不可能没有的,否则我也不会将熊霸天安置在江淮军中,现在江淮军实力虽强,但因为军纪太差,手下多是流寇,实在难以成就大事,这一点杜伏威应当比我更清楚,因此杜伏威也更应当知道,他只不过是我们拿出来夺得天下的先锋,最终依旧会成为弃子,何况他自知自身没有图谋天下的能力,否则你认为他为什么会乖乖臣服于我呢?”

“你很自信?”

墨清池淡淡道:“倘若你用了十年的时间将天下的各种山川地势各种有名有姓的人全部都研究了一面,那你就会明白向我这种人就算不自信也不行,换句话来说倘若我仅仅只想谋求天下,不用五载天下就可以落在我的手中,只不过我需求得并非是谋求天下而已。”

婠婠叹了口气,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她轻声叹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需要得不仅仅是谋求天下,而是希望改变整个天下的局面,否则你也不会费尽心机加入魔门,更不会费尽心机说服我的师尊改变魔门剔除一些害群之马,还原魔门创立之因,召集两派六道之人研究魔门先人留下的诸子百家学说,以求百家汇流,诸子治国的局面。”她顿了一下,道:“换而言之,改变当今儒法治国的统治时代,这才是你的目的。”

墨清池微微一笑,他弯下腰摘下一株青草放在嘴边细细咀嚼,他道:“百家汇流,百家争鸣这才是我需要的景象,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种场景是好是坏,但我希望可以尝试一下,看一看是不是可以创造一个更好或者更坏的时代。”

婠婠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后背,以一种非常温柔的语调道:“不管如何我都会代替你好好尝试一下。”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就思忖起墨清池留在那间石屋周的手札,手札中不但记载着墨清池和沈落雁五年共游天下的经历,后半部更是记载了许多她从未听过的高深治国方略。

那个石屋很少有人知道,准确而言知道那个石屋的人只有她、师尊以及墨清池三人而已,显而易见手札中的东西是留给她们的。

墨清池并没有回应这句话,他明白身边这个聪明的女人一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与想法,他是不能在这个师姐就留的,而事实上经过这些日子的连续动武,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孱弱了,原本在见燕十三之前,他还有机会在这个世界呆上十年时间,可现在最多不过五年。——倘若他无法破碎虚空那就只有真正的死亡。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对于墨清池来说也是一样的,不过他是并不后悔的。他穿越进入这个大唐世界之前就已经和主神签订了协议请主神不要干扰这个世界更不要给他发布任务,而条件自然就是限制他的身体以及武功。

现在他的身体已是非常孱弱了,武功也不如从前的七成,就算勉强动武,也是以寿命为代价的,不过他是并不后悔的。

他虽然并不想死,但绝对不认为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至少在他看来他已经活得比普通人要久上太多了,他希望利用余下来的时间做一些他想做但一直没有做过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一个人存在的最大意义岂非就是做想做但没有做过或不敢或没有能力做过的事情吗?现在他有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因此他做出了一个至今主神都无法理解的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婠婠推着轮椅,望着墨清池,她一直以来都是看不清这个年纪其实比他大不了即使的年轻人,过去看不懂现在更是看不懂了,她感觉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的心仿佛已如即将入夜的黄昏,无匹的萧瑟无匹的理智与冷静,似乎世上一切的事情都已经难以影响这个男人的心的。

这个男人绝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的,只有少数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会流露出青年有的情绪,譬如好色贪吃喜欢名人字画之类,但这种时候实在太少太少了,绝大部分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是无匹冷静无匹理智的。

冷静理智的声音又在她的耳畔响起了:“昨天杨虚彦来见我并传来邪王石之轩的口信,希望可以和我一谈。”

“杨虚彦,石之轩。”婠婠皱了皱眉道:“以邪王的自负应当不屑于臣服于任何人的手下吧。”

墨清池点头同意,他道:“的确如此,不过这些时日我们都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就不如在扬州等上几天,等待邪王石之轩的到来,我倒也想见一见这个曾经令玉妍神魂颠倒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宏图伟业?”

婠婠望着墨清池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她其实是想告诉墨清池的,兴许现在师尊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而这个人正是你,他一直以来都是记得一件事的,那就是自从墨清池以旷神谕的身份行走江湖以后,师尊收到关于旷神谕讯息的时候,那清冷的面上总会闪过一抹小小的雀跃。

这种雀跃的表情非常小,小到即使祝玉妍自己都没有发现,但她是注意到了,不过她终究是没有告诉这个给她一种非常复杂感情与情绪的男人。

“什么时候?”她收敛起思绪问道。

墨清池道:“五天后的普法寺。”

她道:“我想见一见他。”

墨清池的言语依旧简单直接,他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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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石之轩

石之轩是什么人?

无论是慈航静斋还是魔门中人都是难以用只言片语评断这个人,这个人并不算好人,也不算恶人,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说这个人是一个理想家,他一直以来都在为视线自己的理想中的世界而步步为营,最终做出令天下人都为之侧目的事情。

至今在江湖人眼中石之轩已经是一个传奇了,一个极其传奇极其可怕极其厉害的人,现在这个人找到了墨清池,并且想要见到墨清池。

杨虚彦曾问石之轩为什么要见墨清池,石之轩给出的回答很简单:“墨清池和魔门中的其他人不一样。”这并不是一句敷衍的话,在石之轩眼中墨清池的确是这样的,他是一个自负的人,在他眼中魔门配被他看在眼中的人只有两位:祝玉妍以及墨清池,至于其他人则根本没有资格被他纳入眼帘,特别是墨清池,在他看来现今魔门有了欣欣向荣并且有气吞山河之势的模样都离不开这个人的暗中操作,这个人的能力算得上极其可怕也是他极其感兴趣的,因此他在天下大乱之际见墨清池。

石之轩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过去的石之轩比现在的石之轩更加自信也更加可怕,这也是为什么石之轩沉沦将近二十年,但身为天莲宗宗主的安隆却依旧锲而不舍追随的原因,他的确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也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

墨清池知道关于石之轩的事情并不算多,他仅仅知道石之轩经略西域,几乎以一己之力办成了千百年来从没有人办到过的事情,他将强大的突厥一分为二,至今对中原大地虽然依旧野心勃勃,但深陷内战,难以为继。

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可以做到石之轩这件事情就已经算得上轰轰烈烈,死而无憾了,然而墨清池是知道石之轩的本事并不仅仅如此的,这只不过是石之轩显示才能的冰山一角而已。

在墨清池的眼中看来,他在这个世界上给予他威胁最大的人并非是所谓傅采林、毕玄、宁道奇所谓的三大宗师,也并非慈航静斋,更不是王世充、李世民之流,在他眼中对他威胁最大的人正是石之轩,这个有着邪王之名的男人。

祝玉妍曾对他提起过石之轩,以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道:“他是一个非常有美丽有才能的男人,我是曾喜欢他的,现在我虽然没有喜欢他了,但我敬畏他,忌惮他、尊敬他,因为他做到了魔门上下千百年来至今都没有人做到的事情。”

墨清池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玉妍道:“我希望你记住他,以你的本事可以将天底下大部分人都不放在眼中,你的确是一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只是他也的确是一个让你彻底失败的人,我不希望你失败,我也不希望自己失败。”

墨清池沉默了一下,问:“他是什么怎样的人?”

祝玉妍也沉默了,她回了一句:“在你没有加入魔门之前,他在我的眼中比邪帝向雨田还可怕。”

向雨田是什么人?是一个非常有大智慧的人,据说这个人已经破碎虚空离开了这个师姐,这个人是魔门有史以来第一个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的人,无论武学还是智慧都远远超过三大宗师之上,这个人被魔门上下人尊敬推崇,可祝玉妍却说石之轩比向雨田还要可怕。

其他人或许不会认同这一点,但墨清池是认同,至少在他眼中看来向雨田是并不可怕的,而石之轩是的可怕的——向雨田出世,而石之轩入世。

——石之轩是可以阻碍他计划的人。

不过他要见石之轩,不管如何他都要见石之轩的。

石之轩也是想要见墨清池,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注意到墨清池了,准确来说自墨清池来到祝玉妍的身侧他就已经注意到墨清池,在石之轩眼中魔门需要他注意的人并不多,值得他欣赏的人也没有几位。

祝玉妍无疑是非常特殊的一位。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有过感情和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没有感情,这本就是两种非常不同的状态。这一点对世上大部分的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对于石之轩也是一样的,虽然这种情感因素的影响已经很小很小了,只是还是存在的,何况魔门内部除开他以外也只有阴后祝玉妍是一枝独秀的?因此他不注意祝玉妍还注意谁呢?

祝玉妍任命墨清池为阴癸派第二号人物,这一点自然是瞒不过他的,他一直以来都是没有轻视墨清池的,只不过墨清池这人的本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可以说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可以说服祝玉妍而后在几次布局之间以摧枯拉朽的方式重整的魔门,而且几乎聚集了天魔策,这实在是一件令他感觉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他为什么重视墨清池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以来他都很想见一见这个在他两位弟子口中以及从他收集情报中都非常优秀而特殊的青年,直到今日他才有了这个机会,才算终于如愿了。

杨虚彦已经离开了,他原本是不想就此离开的,只不过他不能不离开,洛阳哪里王世充正在急于寻他,杨虚彦虽然是看不上王世充的,只不过王世充却掌握他的命门。

——他可以杀掉王世充,但他不能伤害一个人,不想伤害一个人,因此他只有回洛阳,去见王世充。

石之轩什么都没有问,他允许杨虚彦的离去,对于杨虚彦的决断他一向很少做出干涉,只不过他已经明白杨虚彦这个人实在并非可造之材——一个男人倘若被一个女人的柔情牵制,那这个男人就算精彩绝艳,那也只能成为别人玩具。

因此普法寺前迎接墨清池的人并非杨虚彦,而是侯希白,石之轩的花间派传人侯希白。

侯希白依旧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望见墨清池依旧是恭敬而有礼,脸上带着任何人见了也都不会生出厌恶的笑容,他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墨清池,又看了一眼推着轮椅的婠婠,道:“墨公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墨清池淡淡一笑道:“我是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竟然还可以见到侯公子,在在下的记忆中侯公子现在岂非正在陪着慈航静斋的佳人师妃暄师仙子共游三峡?”

侯希白瞳孔猥琐,他望了一眼婠婠,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道:“看来世上之人的传言果真是没错的,墨兄即使不出门亦可知晓天下之事,只是在下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墨兄会注意我这个闲散之人呢?”

墨清池瞧了一眼普法寺庙内,他意味深长道:“你应当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愿意去想而已,敢问尊师是否已在普法寺?”

侯希白也明白墨清池并没有和他开口的意思,因此伸手道:“家师在后院早就虚席以待,墨兄沿着此路径直前行,自可抵达。”

“侯兄不随我们同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希白指了指寺外,道:“我还要等安隆师叔。”

墨清池没有说话了,婠婠推着他向着寺庙内走去。

路上,婠婠开口了。

她道:“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是陷阱圈套?”

墨清池道:“我其实是担心的,不过毕竟我早晚都要见他,因此担心也没有用。”

她道:“因此此时此刻他若在这寺庙中设下机关暗算你,你岂非死定了?”

墨清池摇头:“不是?”

她道:“你还有其他的法子?”

墨清池悠然道:“石之轩对付我自然很容易,可他忘记我身边有一位修炼了十八年天魔功的女人,因此想要我死其实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她一笑,一笑倾城。

两个人是一点也不慌张的,走路也非常随意而平静,没有一丁点的紊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路上他们实在是没有遇上一丁点的陷阱的,因为石之轩根本没有设下任何陷阱,他想要见墨清池,而且更重要一点就是石之轩现在根本没有将墨清池当做对手,更没有将已经隐隐有席卷天下之势的魔门当做对手。

这一次他没有布下任何后手。

很快墨清池就见到了石之轩,他是第一次见到石之轩,当他看见那坐在石凳上的青衣文士的时候,那就知道那人石之轩,虽然那人的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点表明他就是石之轩,但墨清池相信这个人就是石之轩。

这位看上去平平凡凡甚至有些落魄书生模样的中年文士就是睥睨天下的邪王石之轩。

有些人看上去是非常平凡非常普通的,不过有一种人却可以一眼看穿那平凡普通表象之下的本质,在那种人眼中那个人的光芒是任何人都难以掩盖得了的。

墨清池就是那种人,而石之轩就是那个人。

石之轩已经转过身,他已经望见了墨清池,墨清池微微一笑,推着轮椅向着石之轩走去。

婠婠没有动,她站在不远处望着石之轩,她望见石之轩和墨清池相见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他其实不用去了,因为她发现一股无形但并非不是不存在的力量已经将他从这两个男人的世界中隔离开了。

这是一场仅仅只属于魔门新旧两代最杰出人物的对话。

一场任何人都插手不了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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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个不甘心当配角的女人,她也是有能力有本事成为主角的女人,只是在这两位魔门大人物面前,她似乎只能安安静静站在距离这两个人的不远去,现在她连当一个配角的机会也没有,此时他终于有些明白侯希白为什么连出现在这两个男人面前也没有——当这两个男人相见的时候,世上的一切人事物都可以忽略,世上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消失,只有这两个人,两个争锋相对但相见却表现得出奇冷静出奇克制的人。

后院、石桌、石凳、两人。

桌上有酒,两大坛酒,是最上好的泸州大曲,这酒不但烈而且香醇,是江湖上公认十种美酒之一,而且这两大坛酒是泸州大曲中的极品,世上这种酒并不多,世上有资格喝这种酒的人也不多,世上可以和石之轩一同饮下这种酒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石之轩看见了墨清池,他看在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他就已经知道这人就是一直以来他都要相见的人,墨清池的长相以及特征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依旧有些惊讶,他是很难想象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人竟然是可以将天下风云玩弄于掌心中的人物,不过他也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古有孙膑双腿残疾辅佐齐国成就春秋霸业,现有墨清池于轮椅之上搅动天下风云,这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一个人是不是有成就这和他的身体是否残疾没有任何关系,石之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他站立起身,对着墨清池点头,他道:“石之轩。”

很平淡的语气,墨清池也一点不奇怪石之轩的谦逊有礼,他没有起身,也以一种很平淡的语调道:“墨清池。”

石之轩坐下,挥手示意墨清池到石桌旁,问:“能饮?”

墨清池道:“能。”

石之轩已经拍开了一坛好酒递给墨清池,又问:“饮多乎?”

墨清池一笑,答:“千杯亦不再话下。”

石之轩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意,他拍开另外一坛子酒,率先举起酒杯,豪气饮下一大口,他望着并不示弱也饮下一口墨清池道:“你是墨清池也是旷神谕更是海棠公子。”

墨清池点头,举起酒坛又一口下肚,他道:“很好,倘若你连这一点都捉摸不透,那你就根本不配我今日来见你,不过我也知道你的一重身份,你是前大隋重臣裴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之轩微笑,一大口酒下肚,道:“好,很好,现在我似乎终于肯定了玉妍这一次是没有看错人的。”

墨清池那静如死水的眼中忽然眼中闪过一抹刀锋般的光芒,他的语气依旧柔和,问:“也就是说玉妍看错过人?”

石之轩若有深意的瞧了墨清池一眼,他这一次没有举杯喝酒,而是沉默了一下,道:“至少在我看来他看错过两个人。”

“那两个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鲁妙子,至少他看错了我们两个人。”

墨清池沉默,沉默半晌,饮酒。

再沉默许久,他的眼中闪烁出一道精芒,他望着石之轩一字一句道:“你说得很对,她这一次是的确没有看错的人,只可惜他的心中已经不可能存在任何人了。”

石之轩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他忽然站起身对着墨清池躬身,而后坐下道:“关于这一点我实在很抱歉,我这一生很少亏欠于人,但玉妍是其中一位。”

墨清池摇头,他望着石之轩眼中恢复了澄清之色,他道:“你不用向我抱歉,而且你岂非已用赵德言的天魔策表示你的抱歉了吗?无论是对于我还是阴后来说,此时此刻我们最不愿意交手得人是你,因此也有了我们今日的一谈。”

石之轩笑了笑,他又很优雅的坐了下来,他豪饮一口美酒,眼中的歉意果然在瞬息之间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则是一种的世事洞彻的豁达与冷酷,他慢慢道:“我今日请你来也不是专程对你表示歉意的,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接受我的歉意。”

墨清池没有生气,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石之轩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扬州下了一局非常大的棋,我也知道你在魔门下了一局非常大的棋,但我没有干扰你的意思,事实上根据我研究你在魔门下下的棋局我可以看得出你对于魔门的理念虽然和我有些出入,但也颇有殊路同归,这也是为什么你在对魔门动手的时候,我非但没有插手,反而还相助的最重要一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一点也不惊讶,至少石之轩没有从墨清池的面上看见一丁点的惊讶神色,墨清池望着石之轩,他道:“当初我选择对魔门两派六道动手之时何尝不是在赌你对这一局棋的想法,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实在是没有赌错,你并没有破坏我计划的意思,或许你根本不屑破坏我的计划。”

石之轩眼中露出了赞叹神色,随即又有些黯然,他道:“二十年前天下没有人懂我石之轩,二十年后的今日想不到你却是我石之轩的知己,为了你这句话我喝下这坛酒。”

至少十斤的泸州大曲,石之轩饮下,一口饮下。

墨清池望着石之轩喝酒,他也拿起酒坛,饮酒,一口饮下,半点不剩,他的酒量实在是不错的,因此至今头脑还非常清醒,没有一丁点晕乎乎的感觉,石之轩的脑袋也很清楚,眼神也很清澈而深邃。

“昔日的魔门在我眼中看来不过是一片散沙,如此魔门实在难以继承魔门先贤的遗志,更别提匡复,何况如此魔门就算侥幸得到天下,又凭什么可以拿出治国方略呢?”

墨清池不能不同意这一点,他道:“现今魔门大部分人都已经丧失了魔门建立的初衷了,他们仅仅只知道武仅仅知道和慈航静斋争锋相对,但已经忘记了创建之初匡扶天下的目的,反而内斗不断,霍乱频生,这一点他们是不如慈航静斋的。”

“慈航静斋和魔门相斗虽然有胜有负,不过他们终究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但魔门不知道。”

石之轩拍了拍手,轻吟道:“在你之前魔门上下思忖过这个道理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魔师赵德言和阴后祝玉妍两人的,只不过他们两人其中一人已经剑走偏锋,竟然想用突厥力量改变魔门颓势,而祝玉妍被师门所累,因此难成大器,至于我,原本是极有机会改变现今这种局面的,只可惜我亦是为情所困,自顾不暇,幸好你出现了,你的出现让魔门这盘有机会可以在逐鹿天下的大棋之中崭露头角,甚至完成魔门前人没有做到的功业。”他说道这里,眼中流溢出一抹非常明亮的光华,他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约见你?”

墨清池摇头,“我这一点我实在是不知道,我甚至没有想过六天前杨虚彦会出现在扬州,在我的记忆中他应当在扬州,在董淑妮的身侧。”

石之轩神色淡淡,他道:“你竟然知道杨虚彦的居所,那你知不知道杨虚彦的身份?”

墨清池道:“我知道,杨虚彦不但是王世充行刺暗杀的重要助力,也是你石之轩的弟子,更重要得是他是隋文帝之子杨勇之后,他也有图谋天下的野心,只可惜他现在因为董淑妮已经成为了他人的傀儡,虽然野心实力智谋都不凡,但终究是龙困浅滩。”

石之轩深深瞧了墨清池一眼,他道:“你知道的比我预料中的要多上太多了,你果然是一个非常奇怪也非常有趣的人,看来我的这次决断是没有错的,这一次我约见你是要送你一件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件礼物?”墨清池问:“什么礼物?”

石之轩道:“你知不知道魔门一直有八大高手的说话?”

墨清池道:“我知道,已经死去的尤鸟倦以及席应就是其中两位。”

石之轩轻蔑一笑,眼中又流转出睥睨天下的气概,他淡淡道:“这两人的实力虽然不错,但难以和我以及玉妍相提并论,在魔门以及慈航静斋、四大禅宗等人眼中看来,魔门真正的高手只有我和祝玉妍两人。”

墨清池隐隐知道石之轩要说什么了,他道:“因此你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石之轩道:“魔门第二高手的头衔。”他望着墨清池悠然道:“你虽然是魔门魔傅,但魔门上下心服口服的人却只有祝玉妍一人,你只能算半个,但倘若你打败了我,那魔门上下都会对你臣服而且毕恭毕敬,你说这是不是有一件大礼。”

墨清池眼中没有惊讶或敬畏,而是玩味,他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道:“你愿意用你自己帮助我在魔门内部确立威,建立信?”

石之轩耸了耸肩,全身上下流露出一种非常潇洒的一位,他慢悠悠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倘若你有这个本事,那我石之轩又如何会小气不退位让贤呢?”

墨清池轻叹道:“因此我要继承你的位子,那必须看一看我是不是有这个本事?那言下之意你今天是不是已经准备对我出手了?”

石之轩微笑道:“是的,当然倘若你不同意,我也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婠婠的手已经准备动了,一双平静的眼中流露出森冷的杀气,佛气萦绕的普法寺也在这一瞬间被杀机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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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站得很远,但墨清池和石之轩的对话她还是听见了的,因此她身上流露出不带任何掩饰的杀机。对于她来说墨清池现在是一个不能出事的人,于情于理上她都绝对不能让墨清池有半点危险的,现在的墨清池对于魔门实在太重要了。

白云、晴空,可冷意已如刀锋般刺入石之轩的心中。

他的余光已经瞥向了婠婠,当他看见婠婠的时候,他已经不能不承认一点,在收养训练弟子这一方面他是不如祝玉妍的,他现在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婠婠的实力以及给她的威胁的,只是他的眼睛还是盯着墨清池,他还是可以看得出此时此刻可以决定现今这种格局走向的人只有眼前这位青年。

墨清池已经死了,他看上去仿佛已经死了一样,至少在此时此刻石之轩已经完全感觉不出这个人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生命特征,倘若不是他一直注意道墨清池那时而晦涩时而清澈见底的眸子,他甚至真以为墨清池已经死了。

墨清池没有死,他只是呆呆坐在轮椅上坐了半响,院中忽然吹来一阵微风,这种微风仿佛在瞬息间唤醒了墨清池的魂魄一样,他的眼珠子又已经开始动了,一双非常明亮而有神的眸子也开始闪烁着光,他望着石之轩慢慢道:“你知不知道当我第一眼见到祝玉妍的时候我脑海中想着什么?”

石之轩洒然一笑,道:“你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起这个问题,那显而易见这个问题的答案和我有关系。”他悄悄挥了挥手,已经飞快赶到院中的侯希白以及安隆毕恭毕敬退出了后院,显而易见他是向着眼前这两个聪明人展现出实力来的,倘若他真想在此时此刻铲除墨清池并非没有机会。

婠婠身上的杀机淡了些许,可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眸子依旧死死盯着石之轩,一旦石之轩有任何过激举措,他就会毫不迟疑出手。

墨清池是不同的,墨清池神情非常平静而随意,给予人一种仿佛回到家中的感觉,他老实道:“是的,当时我在思忖当年祝玉妍遇上的人是我而非你,那时不时会有另外一种结果呢?”

石之轩沉默了一下,道:“或许吧。”

墨清池也点头道:“这一点我是不能肯定的,因为我或许也会如你一样到最终远离她,不过有一点我终究是可以肯定的,自从四年前我加入阴癸派成为魔门魔傅以后我的心中就已经生出了一个我自己都无法遏制的念头:我想看一看叱咤风云搅动天下鸡犬不宁的邪王石之轩是不是可以强过我墨清池。”他说着手又敲了敲轮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轮椅的扶手忽然滑开,一柄宝剑从轮椅的夹缝中冒出,落在了墨清池的手中。

墨清池的左手依旧靠在轮椅的扶手上,但右手已经握住了剑,他微笑望着石之轩道:“我原本并不希望这么早做这件事情的,只是现在你似乎已经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因此我岂非是不得不做这件事情呢?”

石之轩微笑,他的人也在这一刻站起身往后退了五步,他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墨清池,微笑道:“礼物本身是好事,只不过倘若得到礼物的人实力不够,那好事也只能变成了噩耗,我知道你的体力难以让你坚持长时间的交锋,我们不如以一招定胜负,不管如何,只要你胜了,魔门第二高手的名头就是你的了。”

“好!”墨清池没有废话,他深知此时废话已经没有,他只是道了一个好,而后望着石之轩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石之轩点头。

开始了,两人的交锋就这样非常平常甚至可以说有些随意的交手了,这次交锋的前奏简直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前奏,但这次交锋的危险血腥绝对不逊色于墨清池和宇文伤、独孤峰两人的交锋,甚至比前两者还要惊心动魄。

毕竟无论是宇文伤还是独孤峰,两人的武学造诣以及应变机智远不如现今的石之轩,这可是一个可以在佛门四大神僧联合计之下也可顺利脱身的盖世高手。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瞬间止住与停顿,此时此刻墨清池的眼中只有石之轩这人,而石之轩的眼中也只有墨清池这人,两人在言语落地的瞬间就步入了一种无物无我的奇妙的境界,在这种境界中除开眼前的对手,世上一切的事物仿佛都成了空。

这是一种空灵之境,如同佛家口中的顿悟一般,此时此刻墨清池、石之轩仿佛就已经进入了这种境界了。

墨清池的武学造诣是极其高深的,但凡见过墨清池的人,了解墨清池的人都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即使燕十三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燕十三不但已经领悟了足以让他破碎虚空的夺命十五剑,而且还真正掌控了这一无匹奇妙神秘的剑法,他可以算得上当今世上最厉害最可怕的人,可即使是他也没有半点把握可以胜过巅峰时期的墨清池,在他眼中墨清池的剑是极其可怕的人,但最可怕的是人,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会在下一刻使用出怎样的招式来破解在你眼中致命一击的招式,这个人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创造无限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十三可以肯定世上任何人面对墨清池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了,甚至神祇也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不过那是巅峰时期的墨清池,是最巅峰时期的墨清池。

燕十三破碎虚空来到这个世界目的是为了寻找墨清池,在他看来天上地下配他出手的人也只有墨清池一人了,可他见到墨清池的时候墨清池已经并非是最巅峰的状态了,他甚至有种自信,即使他随随便便一剑墨清池都不一定可以接下的,只是他知道墨清池就是墨清池。

即使墨清池并非最巅峰的状态,可实力却依旧是不可揣测的,依旧是一个可以创造无限可能的剑者。

此时此刻墨清池面对石之轩,几乎等同于被逼迫入绝境了,以他现在的精神与体力只有出一剑的机会,一剑之后倘若败得人并非石之轩,那就是他。

他使出这一剑之后便再没有半分力气可以应付石之轩的交锋了,因为他全身上下的力气与精神只能让他使用一剑,这是代价,这是自由无拘无束应当付出的代价。

墨清池没有害怕,他更是没有一丁点恐惧,他凝视着眼前这位平生以来给予他最大危险的对手,他的手已经按住了剑,随时准备出鞘,但未出鞘。

石之轩也望着墨清池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大意或松懈,在他眼中看来墨清池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当墨清池的手按住剑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年轻人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厉害,这种感觉是平时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只有当你真正面对墨清池的人墨清池的剑的时候,才可以感觉的到。

现在他已经面对了墨清池的人,面对了墨清池的剑,他已经感觉到了安隆对他提起得那种如同走进死亡中的感觉,他甚至不能不相信倘若他一不小心就会死在这个年轻人的剑下。

他是没有任何大意的,他负手而立望着墨清池。

其实在这个时候他本可以出手了,但他没有出手,他在给墨清池一个出手的机会,在他眼中看来倘若他出手了,那墨清池在一招之剑是绝对杀不了他的。

他是一个非常自负也是非常自傲的人,他不愿意占墨清池的一丁点便宜,因此他在等,而且他也非常清楚以墨清池现有的精神与体力是不可以长时间集中的——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倘若墨清池再不出手,那即使他不出手墨清池也必败无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相信墨清池是一定会出手的,这是没有任何条件的推断,但他非常肯定这种推断,不管如何墨清池是一定会出手的。

精神与体力的剧烈消耗,墨清池的额头上已经留下了汗滴。这些婠婠都看在眼中,可此时此刻她能有什么法子呢?侯希白安隆两位高手正死死盯着她,她相信只要她有任何动作,两人就可以在瞬息之间扑上阻止她。

以这两人的实力以及两人面对她和墨清池距离是绝对有机会阻止她做出任何影响战局的主动的,因此她现在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墨清池和石之轩撄锋,一种随时都可能陷入绝境中的撄锋。

汗滴不停下落,墨清池的手依旧按在剑柄上,剑并未出鞘。

此时此刻的墨清池精神与体力在剧烈消耗,可他的眼睛依旧很亮,似乎并没有因为精神和体内的剧烈消耗而有半点影响,他仿佛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击必杀的绝佳机会,只是石之轩会给墨清池这个机会吗?

此时此刻即使傅采林、宁道奇、毕玄三大宗师面对石之轩也不能不承认此时此刻的石之轩全身上下是没有一丁点破绽的,因此任何人在此时此刻对石之轩交手都是难以致石之轩于死地的,换而言之现在的石之轩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只要石之轩不出错,那石之轩是绝对不可能再一招之间败在墨清池的手中的,可两人定下的却是一招之约。

一刻钟,墨清池望着石之轩足足看了一刻钟,这时候就连婠婠都认为墨清池已经放弃出手的时候,墨清池出手了。

剑鞘在手,左手。

剑柄在手,右手。

剑已出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十四章、崛起王者

云玉真是一个女人,一个在许多男人眼中非常yin荡卑微如尘土的人在,只是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了巨鲲帮的帮助,但在大部分的男人心中,这个女人实在是难以令人敬畏的,只不过最近这一年来,江湖上的人不能不改变这个观念。

最近一年多以来,八帮十会中不少人见云玉真初掌大权,想要将云玉真收为己有,任意欺凌,只是这个女人却一改平日的逢迎与谄媚,竟然‘负隅顽抗’,而且真以一己之力不但将竹花帮、水龙帮、。铁骑会、大江联、海沙帮、巴陵帮等门派拒之于门外,而且还一点亏也没有吃,即使现今风头最甚,身后实力最大的海沙帮帮主游秋凤也没有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占半点便宜。

一个女人倘若一次不败那可以说是运气,倘若几十次上百次不败,恐怕没有任何人会认为是运气。因此现今江湖上下已经没有那个男人会将云玉真当做yin荡卑贱任意欺凌的女人了,而是隐隐成为了无敌的象征,红粉帮主也不再是嘲弄的代称,而是一种非常敬畏的称呼。

在许多人眼中世上似乎已经没有人可以击垮这个从绝境中站起来的女人了,换而言之这个女人已经是不败了。

云玉真并不认为自己永远不败,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败,她知道自己这不败之中有多少是别人的功劳,她相信世上没有不败的人,除了一个人,她相信世上任何人都会败。

那个人是例外,是唯一的例外。

在云玉真眼中即使那个人面对神祇,也不会败。

墨清池,在她的眼中这本就是一个永恒不败的人,一个绝对不会败的人,她相信无论墨清池面对谁都不会败的,而今墨清池正在面对邪王石之轩。

她并不知道墨清池已经和传说之中搅动天下风云的邪王石之轩已经见面了,不过即使她知道了,也相信墨清池和石之轩交锋,败得人一定不是墨清池,而是石之轩。

在云玉真心中墨清池已经等同于信仰,一种永恒不败的信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世上岂非有许多人也将邪王石之轩当做信仰,安隆、侯希白也岂非如此?在这两人眼中石之轩也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败的人,即使败了也依旧可以从绝境之中起身崛起。

只不过这两种许多人信仰中不败的人第一次交锋了,在这次交锋中其中一人是一定会败的。

有胜者自然是有败者,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任何雄辩滔滔的纵横家也难以改写这一点。

现今墨清池的剑已经出鞘,邪王石之轩也已经出鞘,这场交锋岂非就注定有胜有败了?

是的,这场交锋注定是有胜有负的,当墨清池出剑的时候,这一剑就代表了他现今可以发出得最可怕的一剑,这一剑上市没有带任何杀机的,但这一剑却比天底下大部分剑招都要可怕得多,倘若石之轩并非石之轩已经死在这一剑之下,正是因为石之轩还是石之轩,因此石之轩还活着。

这一剑不以速度、力量甚至更没有什么刁钻的角度,只是非常平常的挥出,看上去甚至有些随随便便,但石之轩望着这普通一剑的时候却知道不是这样子的,倘若他将这一剑当做非常普通非常随意的一剑,那他就是必死无疑的,他之所以没有死,正是因为他看穿了这一剑的可怕,他知道这一剑虽然不中速度、力量、角度但重得是意。

剑虽心转,意动剑行。

这一剑全然已经臻至了剑者剑招的巅峰,面对这一剑只要有任何人疏忽大意或迟疑,那即使是天下三大宗师也只能饮恨落败。

石之轩没有败,他没有疏忽大意,因此他没有败,只是面对这一招他的任何出手都已经难以取得任何胜算,他是不败的,可若想在这一招之间求胜却也是千难万难。

他的右手动了,右手挥出的一瞬间就已经贴在墨清池的面颊前不过三尺距离,而人则在下一刻就出现在墨清池的后背,这正是石之轩成名于天下的绝技幻魔身法以及不死印法。

当年他曾凭借这两种绝技令佛门四大圣僧两手围剿亦无可奈何,倘若当年围剿石之轩的人不是佛门四大圣僧,当时他的任何一次腾转挪移都可以在一瞬之间取下一条性命,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四大圣僧未胜,但也未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对墨清池使用出了这等惊世骇俗的招式,显而易见是绝对不敢轻视墨清池的,只不过他这一招挥出却全部都被墨清池的剑格挡而下,他的任何一次变招都难以逾越墨清池。

剑本杀伐利器,可此时此刻却仿佛化作了举世无双的盾,一道坚不可摧的盾。

交锋过后,墨清池没有败,但也没有胜。

不败,至今墨清池依旧不败。

邪王虽未胜,也未败。

剑还在手,可手依旧颤抖了。

墨清池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他的全身上下都还是留着冷汗,可他的神情依旧很平静,他望着面前这位青年文士打扮的男人,淡淡道:“这一剑是我可以发挥出最可怕的招式,我未胜就只能败了,因此这一战我败了。”

石之轩也笑,他眼中流露出欣赏神色,他说:“你败了,只可惜并非败给了我,而是败给了你自己,可不管如何你终究还是败了,因此我是无法将魔门第二高手宝座的位置交给你的,不过我相信你在魔门内建立威信的法子是绝对不仅仅只有这一点的。”他说着人就已经又坐在石凳上,不理会皱了皱眉的墨清池。

他望着墨清池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交手的人中给予我威胁最大的人。”

墨清池已经败了,可他没有一丁点气馁,看上去依旧非常有风度,依旧非常潇洒而随意,他淡淡道:“我至少是知道一些的。”

“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淡淡道:“倘若我连这一点都不知道,那我根本没有资格坐在你的面前,你平生以来交手过的最顶尖高手便是宁道奇、佛门四大圣僧。但无论是宁道奇还是佛门四大圣僧他们对付你并非是要杀你,他们只是败你,你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因此你是很难可以从这些人身上感觉出威胁的。”

石之轩拍了拍手,道:“是的,以当年的实力我若是面对四大圣僧或宁道奇必杀之心,未必会死,但一定会败,很好你总算还是没有令我失望,因此我还有一件礼物交给你。”

墨清池没有开口,作为一个失败者应当禁止多开口,虽然石之轩认为他败了是因为他的身体,而并非是剑,可败就是败,胜便是胜,这是非常明显的事情,绝对不能用任何言语去狡辩,他败了,因此他此时此刻闭上了嘴,等待石之轩开口。

两本手册放在了桌面上,他望着墨清池道:“你知不知道里面记载着什么?”

墨清池瞥了一什么都看不出的册子,他淡淡道:“应当是补天阁、花间派的心法。”

石之轩微笑拍手,道:“你还是没有让我失望,是的,这正是补天阁和花间派的心法,我知道玉妍已经聚集了天魔策的八卷,现在仅仅差这两卷,而这两卷就是礼物。”

墨清池面上是没有一丁点表情的,他说:“你这个礼物是送给我的,还是送给阴后的?”

石之轩沉默了一下道:“你可以认为是送给你的,也可以认为是送给祝玉妍的,不管如何这毕竟是你们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们也只有得到这两样东西魔门才能真正的一统。”

这一点墨清池也是不能否认的,天魔策是武林四大奇书之一,最重要是关系着魔门的传承,只有天魔策重归于一,这样的魔门才不会被魔门上下人质疑,这样的魔门才可以建立威信,此时此刻墨清池也不能不承认邪王石之轩这一次给他们送了一件大礼,一件他们是绝对不能推辞也不想推辞的大礼。

墨清池没有推辞,他伸手拿起两本薄薄册子而后丢给不远处的玩玩,他道:“天魔策已经归一,邪王是不是也要回归魔门呢?”

石之轩摇头,说:“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何况我的布局不希望任何人的介入或打破,因此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走了?这句话落下后墨清池就回头望了一眼还惊疑的婠婠一眼,婠婠立刻回过神来推着轮椅离开。

两人走了,两人走得也没有任何迟疑的。

安隆、侯希白没有走。

安隆是一个胖子,不过他走到石之轩面前的速度却比侯希白快上很多,显而易见他是很在意石之轩为什么就这样轻轻松松放走墨清池和婠婠的,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问,石之轩就已经开口了,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魔门现在是我们的对头吗?”

安隆默然,在他眼中魔门并非是他的对头,而是和他有着一种非常亲密的关系。

石之轩的言语更冷静了,他道:“既然魔门并非我们的对头,又并非我们的阻碍,我们为什么要和魔门结仇呢?或许未来我们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和魔门合作。”

安隆更沉默了,只是他的眼神更明亮了,他望着石之轩,望着看上去依旧落魄,但已经渐渐闪烁出光华的石之轩。

一个他非常非常熟悉的邪王出现了……

——从今往后我石之轩再不用顾忌了。

石之轩望着青天白云,负手而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十五章、别离

在杜伏威还没有抵达扬州之前,墨清池分别再一次私下见了云玉真以及游秋凤一面,商议了一些事情,此时距离与邪王见面已经过去了五天了。

深秋,一栋不知名的精舍后院忽然起了火焰,火焰熊熊燃烧,燃烧掉得是一张轮椅,正是那张墨清池精心制作的轮椅,墨清池面色苍白站在火焰前望着丢弃在火焰中的轮椅,神情冷静淡漠。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白衣赤足,风华绝代的女人,女人的肩上背着一个包裹,显而易见是要远行,她含笑望着墨清池,柔柔道:“你为什么要烧毁它呢?难道是因为你和燕十三的决斗即将到来了?”

墨清池说:“不错,我不烧它它也已经没有用了。”

女人似乎不明白,问:“没用?为什么没用?”

墨清池道:“轮椅倘若再没有人推了,岂非也就是等同于没用了。”

女人沉默了,半晌,她道:“我知道至少还有熊霸天可以推你那张轮椅。”

墨清池摇头,他手握着剑,道:“不行了。”

“为什么?”

墨清池道:“过去他还配推那张轮椅,可现在不配了。”他说道这里,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道:“你应当清楚当一个男人习惯了一个女人的陪同以后,是绝对不愿意让一个男人陪同的,至少正常男人是难以适应的,而我就是正常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已经嘟起了嘴,道:“难道你不会让其他的女人为你做这件事吗?譬如沈落雁譬如宋玉致譬如云玉真譬如游秋凤譬如尚秀芳,我想他们应当都是非常乐意的。”

墨清池口吻依旧冷静而理智,他说:“或许,但我不愿意的,在我眼中她们加起来也不如那个女人的漂亮有趣。”

女人笑了,也哭了,她第一次无法克制自己扑进了墨清池怀中,狠狠在这个一脸病态男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道:“我知道你是鬼话连篇,只是我喜欢听你的鬼话,不过我是不会为你推轮椅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墨清池面上没有一丁点的痛苦,他望着这位靠在他怀中的女人,第一次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说:“我明白,我和祝玉妍已经将复兴魔门的所有事都放在你的身上了,因此你现在也只有走了,而我也只有走了。”

“你走?”女人道:“你去哪里?”

墨清池道:“我去找燕十三,当然我会在见杜伏威为你解决最后一件麻烦事再去见燕十三,倘若我可以从燕十三的剑下活下来,那我会为你处理慈航静斋以及天刀宋缺的事情。”

女人点头,她没有问墨清池会不会活下来,她知道这本就是不应当问的,问了也没有答案,因此她没有问,她望着墨清池道:“好,如果你死了,我就杀光慈航静斋的人为你祭奠。”

墨清池呆滞,问:“我死和慈航静斋有什么关系?”

女人嫣然一笑,露出了墨清池最熟悉的模样,她望着墨清池轻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已经见过师妃暄了,似乎还喜欢上了她。”

墨清池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道:“我喜欢上的男人即使死了,那只能属于我,而不属于任何人。”

墨清池依旧没有言语,女人也没有再言语了,他推开墨清池,消失在墨清池的视线中。

精舍内院依旧有火,火焰熊熊燃烧,可天地仿佛都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中,时间也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律动在这个寂静的精舍中回转,墨清池依旧立在原地,望着已经燃烧成灰烬的火焰,一双宁静如水的眸子仿佛已经有暗流涌动了。

夜,长夜已至。

一直立在院中的墨清池终于移动了脚步,他踏出了第一步,第一步踏出以后,人就闪电横移出现在了精舍之内,同时天上划出一道非常耀眼璀璨的光,这一瞬间把扬州城上下都已照亮……

寇仲、徐子陵、陈老谋三人已经坐上了小船,现在他们已经不得不离开扬州了,游秋凤以及云玉真的配合令他们难以在扬州隐藏行踪,不过对于寇仲、徐子陵两人来说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不但颠覆了大隋王朝,而且为李阀带来了一位举世无双的人才,因此现在他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现在他们唯一的不爽就是并非光明正大的离开扬州,而且被人赶出扬州的。寇仲站在船头,望着照亮天地的那道金黄色的流星光芒,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徐子陵亦在惊叹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璀璨的流星,只有陈老谋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扬州城内竟然会有如此天象?”他不懂,也不太明白,不过脑海中第一时间思忖到了一个人:墨清池。

随即摇头,墨清池这人的本事虽大,又如何可以引得天地异象呢?而事实上呢?这异象岂非正是墨清池引出的?

海棠花,此时本不应当有海棠花,墨清池的院子中也没有种植海棠花,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海棠花的,可此时此刻此地却偏偏出现了海棠花,而且出现了海棠花那淡雅的香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中有光。

黑夜中有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只要不是瞎子只要还没有睡基本上都会在黑夜中点上烛火之类的可燃物,因此黑夜中有光并不算值得惊讶的事情,只是这光却是应当惊讶的。

这光太明亮太璀璨了,光投射在房间中,房间上下亮如白昼,世上似乎并没有如此明亮的光,可现在这种明亮如白昼的光却出现了,出现在墨清池的房屋中。

而还有一点也是值得惊讶的,房间中虽然是有光的,可从房间外看上去这栋精舍只不过是非常普通的精舍,在他人看来这栋精舍中只不过在黑夜中点上了蜡烛灯油之类的东西。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甚至诡异的现象,但已经坐在房间中墨清池望着天上不停飘下的海棠花以及房间中明亮的光一点也不惊讶,他的神情是很平静的,面上没有一丁点惊讶的表情,很平静的望着盘膝坐在明亮如镜地板上。

他道:“我原本是不打算见你的,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见你的地步了。”

四周没有人,只有半空中不停飘下的海棠花,可有了声音,一声非常机械冷酷的声音:“你见我,你为什么要见我?”

墨清池依旧简单直接:“我要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墨清池道:“如果我解开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枷锁,我还有多少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解开身上的枷锁?”

墨清池道:“是,你将燕十三送到这个世界目的也岂非是如此,现在我岂非也正如你的意愿?”

“你认为是我将燕十三送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墨清池道:“我不知道,而且现在我也已经不想知道是不是你的暗中操作,现在我只想知道倘若我解开身上的枷锁还有多少时间。”

神秘的声音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半年到一年,而且你一旦解开身上的封印,那再也不可能保持现今这种状态了。”

“好,半年已经足够了。”

“足够?难道你有把握在半年时间内完成你内心构造的世界?”

墨清池摇头,“我没有把握,换成任何人都没有把握办成这件事情,幸好我相信婠婠和祝玉妍可以达成我的心愿,而这半年时间足够我为她们铲除阻碍了。”

声音沉默了,沉默了很久,道:“可值得?”

墨清池道:“你是不明白的,因为你是神,我是人,一直以来你都只是将你当做神,而我则一直以来都只是将我当做人,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是非常可笑的,但对于我来说却不是这样,在我眼中这些人经历的这些事并非是我通向长生的筹码,而是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一道鲜明轨迹的人,在这一点上面你和我是截然不同的,因此一直以来你都只是神,而一直以来我也都只是人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又沉默了,他道:“原本你可以成神,可你抗拒成神。”

墨清池淡淡道:“或许是你说得那样,但我问你既然我是人,那为什么要想着成神呢?难道就是因为可以得到永生继而淡漠看着这个世间沧桑沉浮。”

“倘若你拥有永恒的生命,那边可以周游大千世界,自然可以有无限时间随意所欲做你想要做的事情,相对于永生,过去的淡漠,只不过是小而又小的牺牲而已。”

墨清池又一笑,他道:“若冷眼旁观现在,又如何可以保证不过冷眼对待未来?你说得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但并非是每个人都会可以做出符合你那道理的事情,譬如我不能,我是无法控制现在自己冷眼旁观,对未来可以不冷眼旁观的人。”

“因此你宁愿在现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宁愿极有可能死在这个世界,也不愿意将视线投向未来?”

墨清池道:“是的,因为我毕竟是意志不坚的人,而并非神。”

沉默,一阵沉默,很久很久以后一道悠远的声音响起。

“是的,你不是神,你只是人,你永远不配做神,你永远只配做人。”

“是的,是这样的。”墨清池淡然道:“神就是神,人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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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沉,小镇上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褚老板还没有睡。

褚老板不是什么大老板,只是小老板,小小面摊的老板,他和她的妻子已经很疲惫了,他们现在恨不得立刻滚到g上睡觉,在g上做一些正常夫妻应当做的事情,只是他们现在还不能,他们今天的面还没有卖完,因此他们还没有睡。

最近小镇上的人越来越少,他们的生意也越来越艰难了,平常这个时候他们早已经收摊了,可现在他们非常没有收摊,还必须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期盼客人能买他们的面。

“见鬼,今天的客人怎么这么少。”

令人心碎心凉的吆喝声自中年妇人的口中发出,妇人已经有些咳嗽了,褚老板并不希望老板娘劳累,几次三番请老板娘回去,可老板娘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难道只允许你为儿子挣取媳妇儿的钱,我就不能?”

褚老板苦笑,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他知道自己的媳妇性子好强,为人勤劳,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因此他只能苦笑,没有再劝说一句话了,而且此刻他也劝不出一句话了,他的眼中已经有了的光。

褚老板的眼睛并不太好,因为操劳过度加上年纪太大,眼睛经常是一片浑浊的,这一点身为妻子的中年妇人是知道的,中年妇人的眼睛其实也并不太好,这些年她吃得苦一点也不比她丈夫少,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丈夫眼中的那抹光。

没有比她更了解丈夫眼中表情的意思,一旦丈夫眼中流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有生意要上门了,可路上没有脚步声,又如何会有生意呢?

脚步声没有,人自然也不会有的。

雾浓,浓雾,中年妇人看不清前方的视线,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丈夫的,她吆喝着,声音更加卖力了,竟然没有一丁点虚弱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人绝对是不愿意见到进去的店子中的老板死气沉沉的,老板店小二一定要热情,一定要带着令客人非常满意非常愉快的笑容,这样这个店子内的生意才可能。

褚老板开得不是店面,而是一个面摊,不过他还是懂的这个道理的,他也将这个道理传授给了他的媳妇儿。

雾气太重,看不见十米的距离,他也没有听见脚步声,只不过他天生就有种感觉,他感觉来人了,因此他的眼中才冒出了光,他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事实上是对的,他没有出错,他的这种感觉没有出一丁点的错误,有客人来了,而且一来就是来了两个客人。

一位穿着八卦长袍年纪看上去至少七旬以上的老道,一位步如清风,一身青衣白衫头上戴着高高斗笠年轻人。

老道走在前头,年轻人半跟在老道的身后,褚老板可以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的脚步不慢,只是这个看上去年纪已经非常年迈的老道步伐却总是比年轻人要快上几分,褚老板实在有些惊讶,诧异的望了一眼在他的眼中有些仙风道骨意味的道士,而这个时候妻子那大嗓门已经响起了:“两位客人吃面吗?我们的面可是镇上一绝。”

中年妇人媚笑着开口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坐在一张方桌上,他们自然是来吃面的,如果不吃面自然不会坐下的。

两碗面,两碗白菜肉丝面。

面还没有上,茶水就已经送上,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好茶,而是非常普通的茶,但至少是热的。

这个天气可以喝上一碗热茶是很不错的,至少可以暖身。

老道和带着斗笠的青年人都喝上了一口茶,似乎还算满意,一直在做面条的褚老板望着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两个人在他的眼中就等同于两个煮熟的鸭子,他可不希望这两个鸭子飞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一直注意到两位客人的表情的,现在他总算可以肯定两位客人不会像先前的客人一样半途飞掉了。

老道笔直如松坐在长凳上,扫了一眼带着斗笠的男子,望了一眼老板娘送上来的两碗面,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瞥了一眼神情静若止水的斗笠青年,说:“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你师尊忽然改变主意让你离开长安陪我来到这个荒凉的地界?”

青年和着面,抬头望着老道很恭敬很谦卑,道:“前辈现在似乎愿意告诉我什么原因了。”

老道点头,在老板和老板娘松了一口气的眼神中吃了一口热面,道:“倘若到现在我还不肯告诉你原因,那我也就不配当你的前辈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那里?”

青年不假思索道:“这里是苍茫山地界。”

老道又道:“那你知不知道苍茫山近年来出现了一位极其有名的人物呢?”

青年沉默了一下,眼中忽然闪烁着万丈光芒,他道:“前辈带我来此是为了见识那位挑战武尊毕玄以及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两战皆胜的燕十三?”

老道道:“是的,我带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燕十三。”他微微一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见燕十三?”

青年摇头。

老道面上流露出一种非常向往的神色,深邃的眸子一瞬间变得有些诡异,他道:“我带你见燕十三只是因为燕十三已如昔日的向雨田一样勘破了生死玄秘,破碎虚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的眼中第一次闪现震惊神色,他道:“前辈的意思燕十三已经破碎虚空离开了这一界?或即将离开这一界?”

老道不慌不忙吃了一口面,道:“准确来说燕十三并非是我们这一界的人,而是他破碎虚空来到我们这一界,现在又要破碎虚空离开这一界,现在你总算明白为什么你的师尊让你放下长安之时来到这里了吧。”

青年苦笑,他望着老道道:“现在倘若妃暄说不明白那就是在不配当慈航静斋的传人了,只是晚辈不明白为何前辈会得到这个消息呢?”

老道摇头,他轻叹道:“这也是我请你来此的第二个原因,这个消息是没有任何征兆出现在我以及佛门四大神僧手中,或许除开我们以外还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但这些人的数量绝对不多,似乎知道这则讯息的人都是有资格知晓这个秘密的人。”

“因此前辈怀疑这件事其实是有心人的阴谋?”

老道道:“不错,只是至今为止我都想不出那人的阴谋是什么,难道是针对燕十三还是针对我们这群知道讯息中的某一个人呢?”

青年也苦笑,老道说得事情实在太玄幻甚至有些飘渺了,而他手中得到的讯息又实在太少太少了,因此难以做出正确的推断与判断。

他回过头望了一眼老板老板娘,发现两人以一种非常古怪近乎白痴的眼神望着他们,显而易见这两位老板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长生这本就是玄之又玄的话题,恐怕任何一个普通人听见这种对话也都会将他们当作疯子吧,这一点他是不奇怪的,他起身走向褚老板这对夫妻将面前先付了,以免这两人真将他们当作疯子。

褚老板望着手中的铜钱总算相信这两人并非疯子也并非鬼魅,见这位带着斗笠的俊逸小生准备离开,他喊住了青年,提醒道:“公子,你吃完面就找些回去吧,今天小镇不太平。”

青年原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但听见这句话最终停下了脚步,微笑问:“老板此话何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老板拍了拍手中的面粉灰,将手中的两根搅面的长长铁筷放在面瘫的篮子中,苦笑望着青年道:“实不相瞒,我们夫妻两人这个时候本不应当还在这里做生意的,一般在这个时候我们的面早已经买完了,人早已经回去了,但今天实在有些奇怪,自入夜以后,客人就其少无比,因此至入夜到现在我们也都仅仅只卖出了三碗面。”

三碗面,青年敏锐捕捉到了这个数字,他微笑问道:“也就是说老板在我们之前已经卖出去了一碗面?”

褚老板点头,但还没有等太开口褚夫人就已经开口了,她的声音比老板更洪亮语速也更快,她道:“在你们之前有一个算命先生来我们这里吃了一碗面,他为我们免费算了一挂,说我们今天晚上一共只能卖出三碗面,但会得到非常丰厚的报酬,除此之外他还告诉我们今天晚上苍茫山一定会出事,因此让我们卖出三碗面以后早些回去,不要再逗留。”

中年妇人说道这里就忍不住抱怨了:“我们今天倒是一共卖出了三碗面,可算命先生说得丰厚报酬却看不见。”

褚老板拉了拉性子急的妇人,可依旧没有阻拦住。

听见这句话,青年皱了皱眉,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而这个时候忽然一道金光划过,正好落在面瘫上的存钱罐中,同时一道非常清雅的声音响起:“这是我付给你们的报酬,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声音落下,一个人渐渐从黑暗中出现在青年以及老道的视线中,望着这个人,正在吃面的老道以及站立着的公子面上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仿佛看见了一个鬼或一个天人出现了一样。

而褚老板以及他的妻子面上也流露出几乎和老道青年一样的表情,这一瞬间这四个人仿佛被施加了一种非常神奇的魔咒,流露出了一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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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仿佛被施加了同一种魔咒一样,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眼中流露出非常奇诡神秘的神色。

世上难道真有这种魔咒吗?

金光上空掠过,精准落在钱罐子中。

能够落在钱罐子中的东西,大部分时候都是钱,因为毕竟大部分人都有一个习惯——人们喜欢将每件东西分门归类,譬如钱就是一大类。

铜钱、银子、金子、珠宝首饰、名人字画、古董等都算是钱,这金光不是珠宝首饰,而是一锭金子,一锭虽然不大但绝对足够褚老板夫妻一个月吃穿不愁的金子,褚老板夫妻目瞪口呆并非是因为黑暗浓雾中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那个人,而是落在钱罐子中的金子。

天上忽然降下一件大好事,而且大好事落在在他们的身上,恐怕世上大部分人都会流露出和他们一样的表情,褚老板已经回过神来,他望了望那位神秘青年,他的瞳孔忽然剧烈收缩,仿佛已经知道了那神秘人的身份,但立刻木讷的捂住了嘴巴,仿佛害怕忍不住说出来。

他的视线已经望着低头望着钱罐子中那顶闪闪发光的金子的妻子,拉了拉妻子的手。

妻子这时候才醒了过来,他望着那从浓雾中走出的神秘人,她的眼中也开始有了光,一种和褚老板一样的光,只是她没有如褚老板一样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而是脱口而出道:“你就是那位算命先生?”

神秘人微微一笑,他对着这位乡下妇人非常礼貌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就是那位算命先生,嫂子你说我的算命功夫到底准还是不准呢?”

中年妇人也生出了一种恐惧不安,但也赔笑道:“准,实在太准了,只是你为什么要付银子给我们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人回答得更是有礼貌了,他振振有词道:“你们在寒风之中为我等待而且招待了这两位贵客,因此我如何能不付钱给你们呢?这是你们应得的报酬,只不过现在我还是要求你们为我做一件事,而且这件事我是不会付银子或金子给你们的。”

妇人还想说话,但被褚老板拉到了身后,褚老板是一个很木那也很胆小很善良的人,按照道理来说此时此刻他是不应当站出来的,但他站出来了,而且将妻子拉到了身后,以一种非常含糊甚至颤抖的声音道:“公子希望我们做什么?”

神秘人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更加恭敬礼貌了,似乎眼前这对夫妻并非是普通的面瘫老板而是公主皇帝一样,他道:“长夜已至,小镇上的人都已经睡觉了,但你们还没有睡觉,因此我想请你们收拾面瘫带上你们的桌椅回去睡觉。”他说道这里又指了指老道以及带着斗笠青年坐下的那张方桌,他道:“其他的桌子长凳你都可以收走了,但这张方桌长凳你要暂时留下来,明天我保证他们会非常完整的呆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碰的。”

妇人没有说话了,她粗糙而丑陋的面上带上了一种非常幸福的笑容,一双手拉着褚老板的手,显而易见她现在已经不想当一个大女人了,而只是想当一位小女人。

褚老板第一次非常果断的点头道:“好,我立刻就收拾。”

神秘人拍手笑了笑,道:“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桌子不多,长凳也不多,因此很快就收拾完了,面瘫的老板以及老板娘也都已经走了,现在这个孤独的长街上只有一张桌子,三把长凳,三个人,一壶茶、两碗面。

雾浓,夜沉,光暗。

神秘人已经坐在老道以及带着斗笠的年轻人面前,他还是以一种非常愉快的笑容说:“我已经等待两位很久了,现在我终于等到两位了,这的确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当然这绝对并非是令我最高兴的事情。”他说着非常愉快的敲了敲桌面,任何人都应当从他的声音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他很愉快。

老道面上没有一丁点喜怒,他望着神秘人,问:“你最愉快的事情是什么?”

神秘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更神秘更玩味的笑容,他道:“你们岂非已经知道了吗?我现在最高兴得事情是你们终于吃下了褚老板亲手调制的面,非常有名也非常好吃的面,只可惜这面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道依旧是不动声色,道:“什么缺点?”

神秘人道:“面中下了毒,而是是足以要任何一位武艺超群高手性命的毒药,在这一段时间你们不但不能运转自身真气,一旦运转那就会加速毒药的扩散,到时候即使下药的我也没有法子救你们了。”

老道和青年脸上依旧没有一丁点变化,反而还是很冷静问道:“因此你为老板算命说今天吃面的人只有三个人,因为除了你以外的其他想要吃面的人都被你打发走了。”

神秘人赞赏的望着斗笠青年,微笑道:“你猜得不错,你实在很好,很聪明很理智,也的确可以成为左右天下的因素,你真不愧是慈航静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传人师妃暄,你真是太好太有趣了,有趣得我现在都有些不想杀你了。”

青年神情依旧静如止水,他望着神秘人道:“你当然是不想杀我的,倘若你真想杀我那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大费周章将我们骗到苍茫山来。”

神秘人道:“你认为你们会来到苍茫山都是我设计的?”

青年道:“难道不是吗?只是至今为止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将我们请到苍茫山来。”

老道没有说话,不过他眼中的光也无疑在证明他对这个问题也实在非常的好奇。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即使是一件再稀奇古怪再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背后也是有理由的,或许这个理由会令你哭笑不得,或许这个理由令你毛骨悚然,又或许这个理由令里感觉无匹幼稚,但不得不承认这都是理由,一个在作出事情的人眼中非常好的理由。

神秘人费尽心机设计这件事情有没有理由呢?至少在师妃暄眼中是有理由的,绝对有理由,只不过现在她也不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

这个问题神秘人是没有回答,并不是所有的问题他都会给出答案,有些问题他不想给出答案,那就是不会给出的;有些问题他想给出答案的时候,任何人也无法阻止他给出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人坐在师妃暄的对面,他瞧着桌上的两碗面,很快就将实现从桌上的两碗上移到一碗面上,那是师妃暄的面,他轻声叹了口气道:“你的运气比我预料中要好上不少,至少我看得出你还没有吃下这碗面,这碗面还没有动过。”

他说的非常肯定,那种语调神态摆明就是大行家的语调,令人不得不信服。

师妃暄没有说话,他望着青年。

夜风寒如刀锋,刺骨刺心。

在寒夜中有一碗面这的确是非常愉快的事情,这时候的面简直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太多了,毕竟面可以吃,而金银珠宝在穷山恶水荒无人迹的地方是买不来吃的。

这里是小镇,自然并非是穷山恶水的地方,但此时此刻地小镇上绝对不会再有一家商店开着了,因此自然用金银珠宝都买不来一碗面的。

面还热着,因此青年做出了一个无论是老道还是师妃暄都没有预料到的动作,他竟然接过放在师妃暄面前的面,拿起依旧没有动过的筷子,非常愉快非常正儿八经的将这碗有毒的面吃进了肚子,他吃得很快而且似乎很高兴。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即使定力惊人的老道和师妃暄也有些呆滞了,但两人很快就回过神来,老道非常不雅的摸了一下肚子,而后望着桌上那半碗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也非常自然而然的将面吃下了肚子。

吃面的声音在寒风中响起。

师妃暄没有吃面,她带着斗笠,坐在两个肆无忌惮吃面的两个人面前,她本来是想吃面的,可现在已经没有面了,她的面已经被墨清池吃了,因此她只有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吃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吃光了,汤也喝光了。

神秘人的吃面的速度很快,但他的面多,因此老道首先将面吃完,老道吃完了面脸上露出了一种非常肯定的表情,这种表情和神秘人刚才露出得那种大行家表情如出一辙,这是一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表情。

老道望着神秘人道:“面里根本没有毒,你刚才在说谎。”

师妃暄又一惊,她没有吃面,自然是不知道面里面有没有毒,不过他相信老道的判断应当不会出错的,这面里面没有毒,倘若这面里面没有毒,这位神秘人大半夜在这里等待他们是为什么呢?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会浪费如此多的精力在他们的身上呢?这一点她实在不明白了。

神秘人笑了笑,他的笑容看上去依旧很斯文也很优雅,他望着老道道:“你为什么肯定面里面没有毒,难道是因为我吃了面?”

老道微笑捻着胡须,道:“不是,因此我刚才吃出了这碗面中本不应当存在的一种作料,这种佐料正是罂粟壳粉末,不知道我说得对也不对?”

神秘人微笑,他拍了拍手道:“是的,正是罂粟壳,因此这面里面的确没有毒,一点毒也没有。”

师妃暄一向坐得住,可现在已经有些坐不出了,一双如一泓清水的眸子已经盯着这个神秘人了,他现在实在是想不出这个神秘人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神秘人一脸佩服望了一眼老道,道:“我只听闻当世之上武学造诣最高的人就是三大宗师:高丽傅采林、突厥毕玄、中土宁道奇,却不想三大宗师之中的宁真人竟然在吃上面还有如此研究,不过事实上我是没有说谎的,原本我的确已经准备下毒的,只是发生了一件事我改变了这个主意,因此你们在面中仅仅看见罂粟壳,而看不见另外一件可以被罂粟壳味道掩盖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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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想要成就功业就需要明白两件事:一随时随地都要保持小心谨慎、二每时每刻都要让你的对手粗心大意。一个人倘若明白这两件事,而且懂得如何灵活运用这两件事,那世上的一切难题都不是难题,世上一切可怕的对手都会不堪一击。

师妃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一个被慈航静斋上下甚至宁道奇佛门四大神僧等前辈高人公为慈航静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传人自然并非是浪得虚名的,她的心智武学都冠绝当代,又有着惊艳天下的绝世容颜,这样的女人的确是世间少有,天上亦难求的,这样的女人自然是非常厉害的。

可师妃暄也不能不承认她的确也会犯下一个错误,倘若宁道奇认出面中的特殊味道是罂粟壳的味道,那她也不会再太小心谨慎了,因此就会吃下那一碗面,而倘若她一旦吃下那一碗面,那就成为这个神秘人手中任意宰割的鱼肉。

——一个你最相信你最亲密的人或许不会是你最可怕的对手,可他的行为举措却也会时不时影响你,而这时候往往是你对手利用你并且击垮你最好的机会。

显而易见眼前这位神秘的青年是明白这一点的,显而易见这神秘的青年也是一位极其厉害极其可怕的人物。她现在知道得已经算不少了,可依旧不明白这位神秘人的目的是什么?

——神秘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将燕十三在苍茫山的消息传扬天下?为什么要将他们吸引到此地?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杀手?为什么事到临头又放弃了暗杀?这些她都是不知道的,一点也不知道。

神秘人望着师妃暄已经露出了毫不掩饰的佩服神色,这的确是一个奇女子,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恐怕早已经惊慌失措,甚至思忖如何离开这个地方,可这个女人却静如止水,一个女人可以在生死之间能如此淡然自若的人,那自然是值得佩服敬重的。

老道的神色也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任何一个人看见这位老道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得道高士,世上很少有可以在听到如此冷森的言语依旧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了。

神秘人已经非常佩服这两人的,但这并不是他不杀这两个人的理由,实际上他现在也未尝不想杀这两人,只是他的杀心已经不如最初那么浓重了。

他说:“我并没有诓骗你们,燕十三的确即将在苍茫山破碎虚空离开这一界,至少这一句话是实话,不过我请你们来苍茫山除开要除掉你们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请你们见识一场决斗。”

“决斗?”宁道奇开口了,他说:“什么决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人道:“自然是燕十三的决斗。”

燕十三的决斗,世上竟然还有人又资格和燕十三决战?要知道无论是武尊毕玄还是弈剑大师宁道奇都已经败在了燕十三之手,天底下还有何人要和燕十三决斗呢?自己吗?宁道奇摇头,他又问:“燕十三和什么人决斗?”

神秘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淡淡道:“天上地下有资格和燕十三决斗的人只有一人,那人就是我。”

这句话在宁道奇、师妃暄的意料之中,但他们还是有些小小的讶异。师妃暄问:“因此阁下请我们来到苍茫山就是为了观看这场决斗?”

神秘人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深邃而晦涩,他那双仿佛天生就是用来握剑的手轻轻敲打着方桌,口中以一种非常低沉而晦涩的语调慢慢道:“书画家完成了一件杰作时,若是没有人欣赏,就会觉得如锦衣夜行,所有的心力都白花了;名伶在高歌时,若是无人聆听,也会觉得十分无趣是吗?”

师妃暄、宁道奇没有回答,但心中已经赞同这个观点了。

但这时候神秘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无匹明亮了起来,他淡淡道:“这句话本不是我说的,我其实也并不赞同这句话,只是人有时候会去做一些虽然并不赞同但绝对会去做的事情,譬如现在我就不能不做这件事情。”

宁道奇并不是喜欢开口问的人,可这时候又已经忍不住开口了,他道:“为什么?”

神秘人道:“因为燕十三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对手,当然最重要得是燕十三是一名极其高明的剑客,他的剑法造诣武学修为绝对比世上大部分人都高明,他这种人本不应当沉埋于历史烟尘之中。”

“因此阁下请我们这些人前来是为了让天下人都记住世上有燕十三这样一位可怕的剑者?”

神秘人淡淡道:“高山流水岂非凡夫俗子可以听懂?倘若我真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一战,那现今来到苍茫山的也不会只有你们这几人了?让该听的人听到,让该看的人看到,让该记住的人记住,这就是我请你们这批世上最绝顶高手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我希望你们可以记住燕十三这个人以及燕十三那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始至终师妃暄和宁道奇都没有怀疑,他们深信像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谎的,他们现在可以从这位神秘人的言语中看到一抹唯有在佛陀身上才能看见的神圣庄严。

“你为什么要为燕十三做这些,难道因为燕十三是你的朋友?”

神秘人道:“不是。”

“不是?”

“是的,不是。”神秘人说:“我会为燕十三做这些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为燕十三做到的事情,也是燕十三有资格让我未他做到的事情,不过我并不杀你们却并非因为这一点。”

师妃暄、宁道奇都没有开口了,神秘人也暂时没有开口了。

他的食指中指忽然夹住一根筷子,指向宁道奇。

宁道奇的面上原本是风轻云淡的,可看见指向他的筷子,神情渐渐凝重起来,流露出一种既凝重但又不敢太紧绷的感觉,半晌,宁道奇放松了下来,他挽着眼前这位神秘人眼中明显流露出了敬佩神色。

师妃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一双如清水般清澈干净的眸子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神秘人面上没有半点变化,没有得意或自傲,脸上只是带着和刚才一样淡淡优雅的笑意,他道:“现在你应当看得出以我的实力想要杀你们虽然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但绝对不算很困难的事情。”

宁道奇真心叹道:“阁下对付武学的理解真是常人所能及,只不过倘若我以筷为剑呈清扬之势面对阁下之时,阁下可有解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人笑了笑,他望着宁道奇道:“你认为这一招在那一刻无法可解?”

宁道奇摇头:“至少我想不出解法。”

神秘人转头望向师妃暄,道:“师姑娘认为是否有法可解?”

师妃暄虽然已经有些领悟刚才那一筷的玄妙,但并不太懂,因此她摇头刚准备开口,但还没有开口,只见神秘人又拾起桌上筷子做出了面对宁道奇一模一样的动作面对她。

这一刻师妃暄才感觉这一招的可怕。

她忽然发现为什么宁道奇刚才面上会流露出那种凝重而又不敢凝重的表情,在神秘人以筷为剑指着她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封锁在这一筷之内。

这一筷并非呈现进攻之势,可这一筷的攻伐却远远比进攻之势还要可怕,只要她全身上下露出一丁点破绽,那她就会在这一瞬间被刺杀于这一筷之下。

人在放松或紧张的时候,身体的肌肉都活舒展或紧绷,这时候人的精神虽然会聚集,可身体会不由自主露出破绽,只要身体上露出一丁点破绽,那就是死期,这也是当时宁道奇为什么想放松不敢放松想紧绷但不敢紧绷的原因。

这一筷显而易见将宁道奇迫入到了绝境边缘。

现在面对这一筷的人并非宁道奇,而是师妃暄。

师妃暄面对这一筷也和宁道奇一样流露出那种非常奇特的表现,只不过这种表现却是一闪而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道奇望着两人,他的视线原本最多停顿在神秘人身上,但很快他的实现依旧落在带着斗笠青衣白衫的师妃暄身上,他的眼中流露出了无与伦比的惊叹神色,一双深邃的眸子更是流露出一种如婴儿般的天真无邪,一双手甚至已经忍不住鼓掌了,但他终究没有鼓掌,他怕他的介入抵挡两人之间的平衡。

宁道奇在那一瞬间没有想出破解神秘人那一招的方法,师妃暄也没有,但师妃暄知道如何应付神秘人这一招。

师妃暄运转全身真气,将自己化作一个浑圆太极,太极者生生不息,无懈可击,因此师妃暄虽然无法破解神秘人这一招,但神秘人也无法杀师妃暄于木筷之下。

两人如此消耗下去,那结果就只能是两败俱伤,渔翁得利。

神秘人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这种结果的,师妃暄也不愿意的,只是此时此刻无论谁下停手那都可能成为对手最好的机会,神秘人很果断的放手了,他深深瞧了一眼深夜中的黑暗角落一样。

角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不过倘若此时此刻还有人,那刚才是对付神秘人与师妃暄最好的机会。

神秘人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手已经放下了,他将木筷放在桌上,愉快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也在这一瞬间开始有些不同了,变得更加柔和而干净,悠悠然道:“至今为止可以破解我这一招的人除开师姑娘你,也就只有阴癸派圣女婠婠了。”

师妃暄也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她望着这个神秘人,她眼神忽然变得无匹复杂的光芒,她慢慢道:“现在我有些明白为什么墨兄执意要对付我们了,原来墨兄都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近年来魔门之中行踪最神秘奇诡也最可怕的魔傅。”

神秘人淡淡一笑,他撕开脸上那张冷拙的人皮面具,道:“师姑娘,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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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并非是一个看上去很可怕的人,而是一个看上去很温和很优雅很大气的人,任何人看见这样一个人都不会生出厌恶或反感之心的,甚至还能生出不少好感。

神秘人的面色有些苍白,但眼中仿佛蕴藏了漫天星辰,光芒四射,他望着师妃暄说:“除开墨清池以外,我还有一个身份。”

师妃暄问:“可是连败宇文阀阀主宇文伤以及独孤阀阀主的独孤峰的旷神谕?”

神秘人点头,他道:“是的,只可惜旷神谕这个身份永远不会再出现长安或天底下任何地方了,或许无论是旷神谕还是墨清池最终的坟墓都可能是在苍茫山。”

墨清池,青年一代武学造诣公认最高明的人,不可一世的异族高手跋锋寒也在一剑之下败与墨清池之手,至今为止当今武林可以战败跋锋寒的人只有墨清池一人而已,即使侯希白曾与跋锋寒交手上百余招,亦难以取胜。

只是无论是宁道奇还是师妃暄都明白墨清池最可怕之处不在于武学修为,而是在谋略,更是在墨清池的另外一个身份,如今的魔门一改昔日颓废之势,崛起于天下,甚至有吞并天下之势,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魔傅这位为魔门出谋划策的大功臣,而这位身份神秘的魔傅经过师妃暄等人的调查正是那位喜欢坐在轮椅上被阴癸派圣女婠婠推着行走于五湖四海之间的墨清池。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非常令人不可思议的身份,但这的确是事实,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墨清池轻轻一叹,他望了一眼师妃暄、宁道奇,说:“墨清池要杀师妃暄以及宁道奇并不仅仅是因为你们是阻止魔门崛起的阻碍,而且是因为一个人,我不杀你们也是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

墨清池望着师妃暄,神色淡淡问:“师姑娘可知道熊霸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妃暄皱眉到:“墨公子口中的熊霸天可是江淮军霸主杜伏威的义子亦是江淮军少帅熊霸天?”

墨清池淡淡道:“年初三月,江淮军联合瓦岗寨攻伐长安,不过在师姑娘的运筹帷幄之下,李唐二公子秦王李世民率领军队击溃了瓦岗寨以及杜伏威的合击,最终李世民联合手下大将重创了冲阵之中横行无忌的熊霸天,至今熊霸天亦还负伤在g。”

师妃暄不慌不忙道:“据说熊霸天曾长时间呆在墨公子身侧,那想来熊霸天亦是墨公子身边之人,因此墨公子才要因熊霸天来寻妃暄报仇。”

墨清池道:“是的,当日我去见熊霸天之时熊霸天生命垂危,我欲以师姑娘之死来为熊霸天报仇,但不久之前熊霸天清醒过来请杜伏威传给我一句话:天下之争尸骸万千,本就不义,何来仇恨。”他顿了一下,淡淡道:“因此我放弃了找师姑娘报仇,更放弃了在此时此刻最有机会的时候对付慈航静斋最杰出的传人,也是最有可能影响天下局势人。”

师妃暄沉默了,但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如水,不含尘杂。

——一个人只有在为人处事无愧于心之时眼中才会流露出这种神情,师妃暄虽然并对熊霸天的重创感觉愧疚,但天下之争本就如此,何况她的目的本就是护佑一方水土黎民。

夜色更沉,冷风更寒。

不过墨清池脸上的笑容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即使墨清池说出熊霸天重创瘫倒在g上的时候,面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波动,他的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望着师妃暄到:“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这一次我只不过想带诸位上苍茫山见证一下我和燕十三的决斗,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们可以记住这场决斗。”

这是一句实话,一句任何人听见了都不能不相信的话语,墨清池的神情言语都很真诚,没有一丁点弄虚作假的意思,而且师妃暄。宁道奇两人真相信这句话了。

他们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墨清池这次暗杀他们的事情,师妃暄只是开口道:“墨公子知道燕十三在哪里?”

墨清池说:“苍茫山。”他顿了一下,解释道:“我和他虽然是朋友,但关于他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我知道他在苍茫山,我也只知道他会在七月十四这一天会和我在苍茫山一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不是七月十四,而是七月初九。

距离决斗还有五天。

墨清池已经站起身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了一眼师妃暄、宁道奇,道:“你们应当明白有资格观看这场决战的人并不仅仅只有你们两人。”

这一点两人自然是知道的,他们望着墨清池。

墨清池道:“这一次我和燕十三的交手除开你们以外我一共转达了七个。”

“那七个人?”

“突厥毕玄、高丽傅采林、南海派晃公错、黄山逸民欧阳希夷、天刀宋缺、北马帮主许开山、以及鲁妙子。”他说道这里冲着师妃暄、宁道奇淡淡一笑道:“原本我想请慈航静斋斋主以及阴后邪王等人来观战的,不过想了想他们现在实在不适合观这一战,不过我可以保证来观战的人绝对不仅仅只有我口中这些人。”

他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开始走了。

师妃暄、宁道奇也没有问,也开始走了,他们跟在墨清池的后面,仿佛已经决定在此时此刻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墨清池了。

他们自然不是真的已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墨清池了,他们只是让墨清池带他们去一个地方,去一个可以供他们休息的地方。

一间客栈,一间小镇上唯一还有灯火的客栈,墨清池身上有一串叮叮当当响的钥匙,这正是这件客栈内的钥匙,他打开外院大门将其中两片钥匙递给了师妃暄、宁道奇道:“这是我为你们准备好的房间,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在一楼大厅找我,我可以随时为你们更换,不过这里的房间并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妃暄、宁道奇对着墨清池点了点头,分别上楼。

他们现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墨清池会对他们不利,似乎真已经忘记了墨清池先前要对付他们的事情了。

他们自然是没有忘记的,只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基本上不去想这件事情了,换而言之,他们此时此刻已经有些相信墨清池的意思了——他们相信墨清池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对他们动手脚了在,至少他们是相信这点的。

墨清池果真是在客栈的大厅中,大堂内是没有g的,不过却有高高的柜台,他就坐在柜台内,坐在柜台内的一张靠椅上闭上了眼睛,只不过他才闭上眼睛没有多久,耳畔却又有声音响起了,声音似有似无,仿佛如同一只鬼在悄声低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森然恐怖之感。

“没有想到慈航静斋的传人也来了,墨兄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墨清池依旧闭着眼睛,非常舒服的躺在椅子上,似乎并没有听到那一道声音,不过他开口道:“你也能来,我的面子岂非也很不小。”

“嘿嘿,你的面子实在不小,你居然可以请得动我,现在我决定了一件事,我决定和你谈一笔交易。”

“你和我谈交易?什么交易?”

“来到这间客栈的人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而且不少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不过我相信如果我和你合作除掉这里的人并不算困难。”

墨清池不假思索道:“的确不太困难,只是我如果和你完成了这份交易,那我的报酬是什么呢?”

“我可以帮助你的女人成为天下霸主,成为千古以来第一女帝,如何?”那道声音忽然非常低沉而阴诡,道:“你既然能邀请我来就应当知道我的确有这个本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女人了?”

“难道祝玉妍、婠婠不算是你的女人?”

墨清池这时候睁开了眼睛,他人已经从靠椅上做直了,他轻声叹了口气道:“你错了,她们的确不是我的女人,而且还有一点你也错了。”

“我哪一点错了?”

“你不应当在一个你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面前说出这一段不合时宜的话,因此你的结果就注定很悲惨,你现在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声音依旧阴沉,可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安。

墨清池道:“我现在在思忖摘下你的脑袋要挂在哪里。”

“你要摘下我的脑袋?”那人仿佛听见了非常不可思议的笑容,笑容有些尖锐了。

墨清池的人又已经躺了下去,仿佛刚才只不过在说梦话。

不过倘若刚才是梦话,那这时候他又已经说梦话了,他道:“现在你可以跑了,有多远跑多远,我给你三息的时间。”他说完这句话,全身上下都不动了。

房间中也没有声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丝丝从墙壁房檐爬进的冷风渗入大堂中带给人一抹阴冷的寒意。

而在这时候,大堂亮了,瞬间如同白昼。

在这这个如同白昼的瞬间,一抹鲜红在大堂内闪现。

亮光消失,黑暗如旧。

只是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

墨清池依旧闭上眼睛,躺在靠椅上,他轻声道:“你实在很不错很小心很谨慎很果断,只可惜你的这些本事我都看在眼中,因此你知不知道你岂非早已经落在了我的圈套中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来你是注定做不成渔翁的。”

他似乎在说梦话,他说完这句梦话就不再说话了,毕竟梦话就是梦话,梦话是不可能一直说的。

大堂死寂一片,一具尸体,一颗头颅躺在地上。

还有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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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夜已深。

已是子时,万籁俱寂,小屋也静若鬼域,不但静,而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沉冷怖。

墨清池坐在高高的柜台内的那张靠椅上已经睡着了。

柜台很高,高得几乎站起身都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不过这样的柜台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阻挡外面的寒气。柜台外面虽然很冷,可柜台内坐在靠椅上身上盖着被子的墨清池并不感觉冷,他已经睡觉了,已经睡得很沉,如果听力很好的人甚至可以听到墨清池那打鼾的声音。

液体在大堂内肆意流淌,在黑暗中看上去是黑色的,可天中时而闪过的一抹银白色的月华却可以看得出那慢慢流淌渐渐干涸的液体并非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一种深沉的红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在这种液体肆意流淌的时候也渐渐弥漫了大堂内,这是一种任何客人都不愿意闻见的腥味,任何人问道这种腥味就会立刻浮现非常不祥的预兆。

客栈是开门做生意的,一旦老板心中浮现可这种预兆,那岂非就没有生意可做,因此一旦用这种腥味的出现,老板一定忙碌了起来,可此时此刻似乎是这间店的店主没有半点忙碌的意思,老板已经睡着了。

子时,有脚步声,非常轻柔的脚步声,任何人听见这种脚步声,仿佛如同步入一种非常梦幻的世界,很难相信世上竟然有人的脚步声还如此悦耳好听,这脚步仿佛有一种非常奇妙的魔力,至少墨清池认为这脚步声是有这种魔力的,他原本是已经睡着了的,可听见这脚步声,他的人就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而且面上没有一点被吵醒的恼怒声音,非常平静非常理智脸上甚至带着笑从椅子上坐起身出现在柜台前露出了一颗脑袋。

他的人比柜台高上不了多少,因此仅仅只是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望着柜台外面的世界。

门口什么人都没有,门外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在哪似有似无的月华照耀下,二楼楼梯前投下一道斜长影子,这不是器物的影子,从影子形容来看明显是一个人的影子,这个人站立在楼梯下楼口准备下楼,但终究是没有下楼的,那人似乎还在迟疑,似乎被大堂内的场景惊呆了。

月光并不强,可透过窗户选择照射的位置确实非常好的,它恰好照在了一颗脑袋上,一个只有脑袋的脑袋上,脑袋有一个非常整齐的切口,切口出不但有鲜血流溢出,最终在地面上肆意流淌,现在鲜血依旧几乎流干了,可脑袋却还在,而且脑袋上的眼睛还在。

眼睛是睁开的,而且睁开得很大,仿佛直到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任何一个人忽然看见这样一个脑袋心中都会难以保持没有情绪的波动,因此那人是不是因为看见这正好被月光照耀到的脑袋害怕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站在柜台前,他的实现已经投向了楼梯口,此时此刻在没有身体的脑袋以及大堂内的鲜血映衬下,他笑容显得格外的阴森诡异,他道:“你现在似乎已经明白了。”

“是的,我已经明白了,倘若我现在还不明白,那就真永远都不可能再明白了。”声音灵动悦耳,这明显是女人的声音,可世上大部分女人的声音都没有这道声音好听,也都没有这道声音冷静果断。

墨清池又笑:“因此你现在不用问我为什么要大晚上在寒风中招待你们了?”

“我不用问了,因此你虽然招待我们,可要对付的人并非是我们,而是暗中观察注意你一举一动的人,因此即使你当时对我们的出手只不过是让他看见注意到,而且让我也知道我们交锋之时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墨清池拍了拍手,脸上的笑容更愉快了,她轻声叹道:“看来你是真得已经明白了,好,实在是非常好,因此你也应当知道熊霸天虽然因你而重创,我并没有为他报仇的意思。”

“是的,我明白了,但有一点我还不明白?”

墨清池笑了笑,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对付那个已经死在我手中的人?”

“是的,你在这个人身上耗费得力气实在比我想象中多上太多。”

墨清池道:“这是一个非常可怕武艺谋略也都非常超卓的人,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出现一丁点错误,而且比对付这个人更困难的一件事就是如何在对付这个人以后顺利接管他手中的势力。”

“因此你在这个人身上耗费了大量的功夫就是为了求万无一失?”

墨清池道:“是的,此时此刻我乘着他戒备心放松大意自信的时候出手,正是一招毙命出手杀死他的绝佳机会,这种机会千载难逢,稍纵即逝,我是万万不能错过的,因此当时即使我已经知道你并没有睡,但我也不能不出手了。”他说道这里,仿佛松了一口气,慢慢道:“不管如何我都是应当感谢你们的,倘若不是你们和我演了这出戏,他也不会这么快露出狐狸尾巴,也不会这么快死在我的手中,我实在是应当感谢你们,实在太感谢你们了。”

沉默,一阵沉默以后,才有声音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是谁,究竟有什么身份?”

墨清池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低头瞧了一眼地上的脑袋,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墨清池的面上立刻郑重起来,他淡淡道:“你一定是要知道了,因为你应当明白争霸天下不但要金银珠宝粮草士卒,而且还需要马匹,而这个人的手中正是掌握着最后一样东西,因此你如何能不知道呢?”

“许开山,北马帮主许开山。”

墨清池点头:“是的,他就是许开山,是我为魔门下得最后一步棋许开山,现在不出意外阴癸派的人已经接掌了他的北马帮了吧,或许已经篡夺了他另一个身份大明尊教大尊的位置了。”

“大明尊教?他也是大明尊教的大尊?”

“是的,他也是大明尊教的大尊,现在师姑娘听见他的这个身份似乎对我今日的行为感觉好了一些呢?”

一阵风掠过大堂,一个人慢慢出现在墨清池的面前。

黑暗,晦涩的黑暗,仅仅只有斑驳的月华透过窗户投射至客栈内,落在那个白衫人的袖口裤腿上,那人一步步走到了墨清池的面前,墨清池也已经感觉到那人已经做到他的面前,可在这暗淡的月华之下,依旧难以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容。

不过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慈航静斋当代最杰出的传人也是现今最有可能改写天下局势的人——师妃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白人有时候不用知道得太多,因为知道得太多的同时就会有太多在意的东西,人一旦心有杂念,那就很难会回归最初的纯粹,他现在不用知道其他,他只需要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女人,是慈航静斋最杰出的传人师妃暄就已经足够了。

甚至他连这些也不用知道,他只需要知道这个人是他请来的客人,请来观战的客人。

“大明尊教历史虽不如儒释道以及魔门源远流长,可这些年他们俨然在中土生根,门派内设有大尊、善母以及原子,五系明子、五魔等职位,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严密的宗教,原本我并不想对付他们的,只可惜他们做错了两件事,他们实在不应当打魔门的主意,更不应当想要凭借自身实力进行争霸,因此我就只有让他们彻底消失了。”墨清池微笑道,他的声音依旧平凡,俨然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师妃暄是安静的听着墨清池这番心平气和的言语,不过他可以想象得出墨清池在对她说出这一番话实现这一番话之下设下了不做多少谋划与算计,才能够达到现今的局面。

自她行走江湖游历天下以来,就已经感觉魔门有所不同的,无论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的身上还是婠婠身上她都是可以感觉得出这一点,只是这一点他在墨清池的身上感受得更加明显。

现今的魔门俨然并非昔日的乌合之众,而是一群齐心协力有理想有抱负有执念的人,而且最可怕得一点是在面前这个男人的精心谋划之下,现今的魔门暗中不知道掌控了多少势力,下了多少暗棋。

师妃暄的眼睛依旧如一泓清水,她望着柜台前的墨清池,说:“我并不在乎天上是不是会落在魔门之手,我只在乎得到天下的人是不是可以给天下带来太平,倘若不能,那妃暄无论如何都会阻止并还天下一个太平。”

墨清池笑了笑,她道:“我相信师姑娘,昔日和师姑娘共游三峡的时候,我就非常相信师姑娘,至今也是一样,因此至始至终魔门上下都没有想过和慈航静斋为敌,只是尽力图谋天下而已,因此我这一次并没有对你们说谎,我只是想让你们记住一个人,记住燕十三这个人。”他说道这里,师妃暄发现墨清池的眼神忽然又无匹深邃起来了,眼中的笑意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他慢慢道:“不管如何我都希望有人知道世上有燕十三这个人,有燕十三这位超卓于世的剑者。”

师妃暄没有说话,黑暗中墨清池也看不见师妃暄的事情,不过在一片清风之中,墨清池相信师妃暄已经相信他了,师妃暄也相信墨清池说得是实话。

两人什么话也不说安静站在大堂内,听着夜莺与清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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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晴。

风比昨夜还冷,有经验的人应当清楚一天最冷的时候是子时和清晨,今天的清晨特别冷,太阳才刚刚出现没有展现出太阳的威严,风却展现出的风的冰寒冷酷。

客栈不冷,墨清池从来都不会怠慢客人,只要是他的客人,他从不会怠慢的,即使他会在下一刻杀掉他的客人,但在这前一刻他是不会有一丁点怠慢的,何况现今客栈中的人都是他真正的客人了,因此他没有任何怠慢。

等宁道奇睡醒过来的时候,大堂内的血迹尸体都已经不见了,他是不想让这些客人害怕的,因此自然没有必要将血迹和尸体明显的表露出来,只不过这间客栈内的确少了一位客人,只不过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位客人,毕竟那位客人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最先出现在大堂里的人是宁道奇,宁道奇的精神很不错,至少从面上看上去非常好,他望着墨清池的时候,脸上也带着非常愉快的笑意,墨清池的脸上也带着非常愉快的笑意,似乎他们已经忘记了昨天的玩笑与惊险,甚至给人感觉他们是一对忘年之交相见。

墨清池指了指方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馒头和粥,老实道:“这个小镇上实在没有什么太好吃的东西,我身上虽然有不少金子也实在准备不出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不过至少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填饱肚子的,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宁道奇已经坐下了,他随手抓起一个馒头放进嘴里,三两口就吃完了。馒头不小,可以三两下吃完的人胃口实在好得很,心情好的人胃口一般都是不错的,宁道奇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他又抓起了一个馒头,望着墨清池,笑道:“美味可口的佳肴可以填报肚子,馒头也可以填饱肚子,因此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何况他们最终的结果也会变得一样。”

墨清池又笑,他拍手道:“任何东西进入肚子里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很少有人懂得这个道理,而且同意这个道理。”

宁道奇在这一会儿的工夫又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半碗粥,他看上去的心情实在很不错,他望着墨清池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摇头了,他诚实道:“真人都已经将馒头吃下肚子了,我这个做主人的人实在愉快极了,因此我实在是没有一丁点问题了。”

宁道奇已经喝完了一碗粥,他的人还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墨清池,抓起了一个馒头,又嚼了一口,道:“你没有问题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宁道奇道:“这间客栈上下一共有十三间房,那包括我们是不是有十三个人?”

墨清池笑着摇头道:“的确有十三间房,不过没有十三个人,现在一共只有七个人,包括我在内。”

“七个人,因此除开我们三人以外,还有四个人?”

墨清池道:“是的,还有四个人,而且这四个人都是一方泰斗宗师,他们的武学修为或许是比不上宁真人的,不过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辈分却并不宁真人差多少,其中一个人甚至还和宁真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哦?什么人?”

墨清池刚准备开口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不过话语到嘴边就止住了,脸上已经流露出了非常明显的笑意,他微笑拿起桌上的馒头,也是三下两除二的吃完了,看来他的心情也实在不错。

店小二是一个眼疾手快的伙计,他听见脚步声就已经开始准备馒头和汤粥,显而易见他是明白这位开着客栈但不做生意老板的想法,来到这里的客人都需要用心招待,不计成本。

粥是上好的白米熬成的粥,馒头也是制作很用心很精良的馒头,吃了之后绝对不会让人再感觉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道奇没有问了,他已经听见了两道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其中一道脚步声轻如棉花,很难可以听清楚,还有一道脚步声如山岳潜形,令人不由自主生出肃穆之感。

两道脚步声走下楼梯不约而同停下,其中一道非常苍老的声音悠悠然响起:“宁真人许久不见,不知可还记得老夫?”

脚步声停下,宁道奇就已转过身,他转过身瞬间那声音还没有响起,他人的就已经站起身,做出了一个非常恭敬的拱手礼,道:“原来是鲁大师,一别二十载,我们竟还有缘相见。”

现今天下最有名的人当之无愧是宁道奇,但二十年之前甚至四十年之前天上地下最有名的人却并非是宁道奇,也并非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甚至邪帝向雨田之流,若论名气之大,当属于鲁妙子。

倘若说石之轩、阴后以及宁道奇是在一方面有着独到造诣的天才,那鲁妙子便是世上举世无双的全才,他在武功、医学、机关、园艺、易经、天文、建筑、兵法、赌术等上面都有涉猎,昔年宁道奇最惊才绝艳最倨傲的时候亦对鲁妙子以大师之礼待之,向鲁妙子请教了不少问题。

他能有如此常人莫及的成就实在是因为他太聪明了,他可以说比世上任何人都聪明,但也正是因为他涉猎太多,因此也就被聪明反被聪明误,武学之道上一直难以窥巅峰之境界。

宁道奇望着这位和二十年前依旧一样装扮,鹅冠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仿佛如世外仙人般的老者,他的眼中流露出一如既往的尊敬,他对着这位沉默不语的老人歉意一笑,道:“关于先生在二十年委托我之事,实在请恕在下无能,难以办到。”

鲁妙子挥了挥手,他的声音和他的脚步一样轻盈飘渺,道:“当年你若真为我办成了那件事,那我恐怕已经后悔不已了,虽然我痛恨她,但我实际上并不希望她死。”

墨清池望着交谈着的人,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插言半句,等两人言语完毕之后,墨清池才接口指着那位步如山岳,霸道魁武但身着一袭破旧长袍的老者,道:“尘沙剑欧阳希夷,论及武学修为或许是及不上两位的,论及辈分但不逊色两位,而且他是我墨清池平生以来最佩服的人,若论潇洒二字,天上地下没有哪个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因此我希望可以请欧阳前辈前来为我做一件事。”

欧阳希夷大笑,在宁道奇、鲁妙子两人面前他一点也不忌惮或顾忌放声大笑,他这个人果真是潇洒无忌,他望着墨清池,眼中带着笑意,说:“你这小子请我来此但一直不肯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现在你总算愿意开口了。”

墨清池淡淡道:“晚辈原本是不愿意此时开口的,但忽然发现此时开口无疑是最好的开口机会,也是前辈最不愿意拒绝我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希夷已经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大口吃了一个馒头,说:“你讲。”

墨清池道:“在场诸多都应当知道我这一次请你们前来是想请诸位观我与燕十三的交锋,燕十三此人是谁想必我不用我再来赘述了,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燕十三虽然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对手,对于这一战我没有半点把握,甚至一丁点把握也没有。”

一时间,大堂内忽然涌动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墨清池面上依旧很轻松很愉快,道:“因此这一次我和燕十三交锋,我有可能会死在燕十三的剑下,而我想请欧阳前辈做得事情就是处理我死后的事情。”

欧阳希夷手中捏着半个馒头,道:“你想为我替你收尸?”

墨清池摇头道:“一个人死了,即使尸体被野兽吃了,那也不会有知觉,何况尸体即使收敛了也岂非要腐烂?我想请欧阳前辈带着我的死讯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墨清池道:“阴后祝玉妍。”

欧阳希夷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手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的鲁妙子,道:“找她做什么?”

墨清池道:“我想你替我问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希夷道:“什么话?”

墨清池道:“他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墨清池的人?”

砰的一声,茶杯碎裂在地上。

这不是墨清池的茶杯,也不是欧阳希夷、宁道奇手中的茶杯,而是鲁妙子的茶杯。

鲁妙子一向是一个冷静从容,飘渺如浮云的人,像这样的一个人今天为什么会如此失态呢?难道是因为祝玉妍这三个字?难道这三个字真有如此魔力?

欧阳希夷的视线没有望着鲁妙子,而是以一种非常古怪而奇异的眼神望着神情淡然若水的墨清池。

墨清池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令人感觉即使这个人在死的时候也都会和现在一样优雅而带着令人非常舒服的笑容。

“你错了,一个人死了,那什么都没有了,因此阴后是绝对不会记住世上有墨清池这个人的,因此你也不需要让欧阳希夷为你给她带上任何一句话。”一道清凉冷漠令人心碎的声音悄无声息之间破开了这种十分古怪的气氛,可此时此刻又一种非常离奇古怪的气氛又已经在大堂内蔓延了。

墨清池在笑,灿烂微笑,仿佛这句话是一句非常非常好笑的话,引得他不得不发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七章、牵手

茶杯摔落在地上。

鲁妙子的人已经站立起身,他并不是看欧阳希夷、墨清池,而是望着大门外,那道冷漠得令人心碎的好听声音还没有响起之前,他的视线就已经望向门口了,他听见了脚步声,听见了一声无比熟悉的脚步声。

他的年纪已经大了,但眼睛耳朵还很好,而且这脚步声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特殊的,他可以听错世间任何人的脚步声,但绝对不可能听错这个人的脚步声的。

现今能令他失态的人只有两个了,而这脚步声的主人明显是其中一位。

师妃暄已经走到门口了,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她是一个非常美丽而超凡脱俗的女人,任何男人望见这样一个女人都会忍不住产生好感的,任何男人望见这样一个女人眼前都会忍不住一亮的,因此当师妃暄出现的时候,众人的眼前仿佛都已经一亮了,只是鲁妙子的激动情绪并非因为师妃暄,而是因为走在师妃暄身后的那个人。

墨清池脸上依旧带着笑,他感激的望了师妃暄一眼,师妃暄并没有表示什么,她只是平静走到宁道奇的身边,而后坐在一张方桌上,似乎这一切和她没有一丁点关系一样,事实上的确也是这样,现在这些事情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一袭黑衣,一袭黑裙,一个女人在继师妃暄跨步走进大门以后,一个女人也走进了大门。倘若说刚才师妃暄给人的感觉如同光,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忽然之间步入一种迷蒙的夜色之中,夜色撩人,而这个女人更撩人。

这是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的漂亮女人,不过任何男人望见这个脸上带着面纱的女人第一眼绝对不会认为这个女人漂亮,因为这个女人身上那完美无瑕的气质已经令人忽略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漂亮了。

——有些女人即使不漂亮,但气质可以征服任何男人。有些女人即使倾国倾城,但气质却难以令男人赏心悦目。这个女人有着完美无瑕的气质,但美貌如何呢?

鲁妙子、宁道奇、墨清池三人是知道的,这个女人不但有着完美无瑕的气质,也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世上很少有这种女人,这种女人是上天的杰作,而这个女人就是这种女人,就是上天钟爱的杰作,一个倾国倾城气质如仙如魔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的灿烂大笑,鲁妙子的失态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

墨清池看见这个女人的一瞬间就已经坐了下来,他偏着头望着语调冷酷而淡漠开口说出这句话的女人,道:“我为魔门为阴后做出了这么多贡献,那为什么不会记住我呢?你又为什么会知道呢?”

欧阳希夷脸上的神情更古怪了,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相信一切都已经知道的小狡猾,不过他如山岳一样坐着,什么也没有说,这时候也已经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了,有些事情是外人不可以插手的,现在他就充当着外人这个角色,这种事情他如何能插手呢?因此他只能学师妃暄一样安静坐着,吃着早已经准备好的馒头以及热粥。

一身黑裙,仿佛如广寒仙子降临又如地狱精灵的女人冷冷盯着墨清池,说:“一个女人的心已经死了,那又怎么可能记住别人呢?你刚才对欧阳希夷说出得那一番话岂非正是对我说的。”

墨清池笑了笑,他皱眉望着女人道:“你就是阴后?你不是阴后,阴后此时此刻本不应当出现在这里的。”

女人淡淡道:“阴后的确不应当出现在这里,因此我并不是阴后。”

他的这句话落下,鲁妙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他道:“你不是阴后谁是阴后,天上地下还有谁配当阴后,还有谁配当你这个妖妇?”他的声音很激动很复杂,仿佛看见仇人又仿佛看见了昔日的情人一样,此时此刻在产任何人都难以形容这个人的奇怪神情。

宁道奇也无法形容只是他略微知道一些实情,不过他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仿佛有着墨清池的脾气秉性,依旧是不慌不忙,他淡淡道:“你错了,阴后此时此刻的确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现今天下大乱,身为阴癸派之主,身份两派六道的魔门之主的阴后应付这些事情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呢?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并非是阴后,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叫祝玉妍的女人。”她的视线是没有离开墨清池的,她望着墨清池冷冷淡淡道:“阴后的心中只有魔门只有师命只有天下,他的心早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了,因此她是一定不会记住你的,祝玉妍也是一样的,祝玉妍也是不会记住一个叫墨清池的死人的。”

墨清池似乎还是非常不明白,他望着眼前这个渐渐走近他,带来一种别样兰花香味的女人,他道:“为什么?为什么祝玉妍也不会记住我?”

女人道:“一个死人有没有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落下除开墨清池以外,其他所有人都不由悚然色变,即使师妃暄也诧异不已望着这个她亲自请进大堂来的女人。

墨清池还在笑,他笑道:“人都已经死了,尸体都不存在了,又如何可能有记忆呢?”

女人道:“因此祝玉妍也是不可能记住你的。”

“哦?”

女人淡淡道:“因为一旦墨清池死在了燕十三的手中,那祝玉妍也一定不会比墨清池死得晚多少,因此祝玉妍自然也不会记住世上有一个墨清池的人,祝玉妍只知道一件事。”

墨清池还在笑,只是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了很多,他的人已经站立起身,他道:“什么事?”

女人没有开口,只是拍了拍手。

她一共拍了三声,三声毕,忽然一口棺材就从大门口飞进了大堂。

客栈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本不应当有棺材的,可这时候出现了一口棺材,棺材落在正中心。

墨清池很有兴致望着棺材,这棺材很好很大,制作也很精良,人躺在棺材内绝对是不会闷的。

女人指着棺材望着墨清池道:“这棺材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道:“这棺材很不错,一个死人可以躺进这个棺材内那实在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这棺材是你为我准备的?”

女人点头:“这棺材的确是为你准备的,但也是为我准备的。”

“为你准备的?”墨清池道。

女人道:“是的,倘若你这一次真已经败在燕十三手中,那这具棺材就是为我们准备的,当你躺进棺材里的时候,我也一定会陪你躺在棺材里。”

“陪我?”

女人道:“是的,一个人躺在这样一口大棺材里是很闷的很空虚的,因此我愿意陪你躺在这口棺材内。”

这句话落下所有人的神色都动容了,墨清池也是一样。

在场没有一个人是傻子,因此自然都是明白这个女人的意思的,这个女人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倘若墨清池死了,那这个女人就愿意陪墨清池去死。

一个死人是不可能记住墨清池这个死人的,因此这个女人的话不但正确,而且令人不由不震惊。

墨清池的面上也已经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只不过他的震惊并不同于鲁妙子眼中的那种复杂神色,他没有望着那个女人只是凝视着飞进大堂内的棺材,忽然他伸出手隔空对棺材一掌,棺材立刻就四分五裂了。

女人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墨清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也已经望着女人,墨清池淡淡道:“我的确需要一口棺材,只不过这口棺材并不符合我的心意。”

女人问道:“什么样的棺材才符合你的心意?”

墨清池道:“我对棺材的要求不高,准确来说我对棺材只有一个要求。”

女人问:“什么要求?”

墨清池道:“我要我的棺材里没有祝玉妍这个女人。”

女人的手已经攥紧,眼中更是流露出无匹耀眼的光芒,她道:“为什么?”

墨清池道:“因为墨清池是可以死的,但祝玉妍是不可以死的,倘若祝玉妍一定要死,那墨清池即使已经准备死了,那也不会去死了,因为墨清池是一定不会让祝玉妍去死的。”

女人没有说话了,她只是望着墨清池,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墨清池也没有说话了,他只是微笑望着这个女人。

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已经静止了。

很久很久以后,墨清池才慢慢开口道:“我现在实在是已经很满意很意满意了,因此我不需要你为我去死,而且现在的阴后也绝对不允许去死,你莫要忘记阴后身上的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墨清池。

墨清池微笑,他迟疑了一下,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他道:“我现在可以牵你的手吗?”

这的确不是一个男人应当对女人说出的话语,一个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对女人说出这种话的,墨清池无疑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可此时此刻仿佛已经不聪明了。

女人呆了,她是没有想到墨清池会对他说出这种话的,只不过他只是呆了一下,瞬间就笑了。

这一笑,天地间仿佛都有着一种非常温暖的气息在流转,这一笑墨清池带了,鲁妙子也呆了,一直以来他都是认为这个女人的笑容是天上地下最美好的东西,可惜他以前是没有见到的,现在他见到了,只是这个女人却在对别人笑。

女人伸出了手,她望着墨清池,迟疑了一下,道:“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墨清池也愣,但立刻伸出了手,他牵着女人的手,只是牵着女人的手,坐下,吃饭。

非常平凡非常平常的主动。

两人吃饭,非常正常的在吃饭,只是脸上带着任何人都羡慕的笑容,令人非常惊艳的笑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八章、心有千千结

六年前,三月。

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和一位负笈游山的书生相见,风华绝代的女人陪着这位书生走了一段由地图绘制的锦绣山河,女人说了一句:愿拜先生为魔傅。

书生欣然接受,自此魔门之中多了一位魔傅,少了一位寄情于山水之间的隐士。

半年前,三月末。

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收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她非常想知道但又不太愿意知道的消息:当年那位书生,现今策划魔门这局大棋的魔傅准备要与燕十三决斗。

风华绝代的女人是知道燕十三这个人,也知道燕十三这个人的本事的,她曾听书生提起过燕十三,书生曾道:“就算我的修为臻至巅峰也没有把握可以胜过燕十三,我和他的胜负不过在一瞬之间,那一瞬间已经不仅仅关系到武学造诣的高低,而且心境那一刹的应变等诸多巧妙之事亦包含在其中。”

她问:“你败了即死?”

书生道:“对于燕十三来说败即是死,他既然使用出那举世无双的绝世剑术,那自然就有人需要死,这个人或许是他,或许是我,总有一个人是要死的。”

“没有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上沉吟一下道:“至今没有例外。”

师门的事情她基本上已经交给年轻一代的人打理了,这些事情她的这些弟子这些属下都打理的很好,她是很安心的,她只需要小小指出这些人的一丁点错误就可以了。

这几年她是过得很愉快的,但收到那一封信以后她就有些愉快不起来了,她坐在那象征着魔门至高无上权位的王座上,一直沉默不语。

她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坐着。

直到四月。

四月初,她的弟子来见她,并且为她送来了一个消息,一个关于那位书生的消息。

这是那最疼爱也最喜欢更是最令她满意的弟子,也是一位和她同样惊才绝艳的弟子,这位弟子说了关于那位书生的消息以后,沉默了很久,轻叹道:“师尊,你应当去找他。”

她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问:“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他要和燕十三决斗,我本不应当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他的,高手相争胜负生死不过毫厘之间。”

弟子道:“师尊你说得这些道理,弟子都明白,但师尊,你一定要去找他。”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弟子咬着红唇道:“因为弟子不想见师尊后悔,这个男人或许比不上邪王石之轩或许更比不上全才的鲁妙子,但却是师尊这些年来唯一动心的男人,倘若这一战他死在了燕十三的剑下,那师尊就算再后悔也晚了,而且我知道他一定也想在决战之前见师尊你一面。”

女人似乎只知道问为什么了,她又道:“为什么?”

弟子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神色,说:“因为我也看得出那个男人也已经喜欢上师尊了,只是一直以来没有说出口而已,因此师尊一定要去见他,他也一定要见师尊。”

女人不说话,安安静静坐着。

弟子却又开口了,她笑了笑,她的笑容很美丽,如同昙花,但带着一种淡淡的苦涩,她道:“师尊不用顾忌我,我的确已经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只不过现在我已经不能在考虑儿女私情的事情了,因此我和他之间注定只能相望而不能相守,不过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但师尊你是不用的,弟子希望师尊可以得到幸福,即使非常短暂的幸福。”

她依旧是没有说话,但她已经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己这位最得意的弟子离开,她不希望再听见她这位弟子再说话了,她害怕她的弟子再继续说下去,她就会走了,她就会去见那个人,见那个想见但也不想见的人。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实在是复杂急了,她的心很少有这样剧烈波动过,但她的心现在的确是已经剧烈波动起来了。

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已经认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这些年来她的心的确已经死了,即使听见那个昔日她最爱的男人石之轩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也可以保持没有一丁点波动,但现在她的心却已经不能保持古井无波的境界了。

她的心因一个男人而死,但似乎现在又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的出现而复苏了。

因此七月,七月初她出现在了苍茫山,她要找到那个男人,即使看见那个男人死在燕十三的手中,但她也要找到那个男人,现在她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心很安静很平静,她牵着这个男人的手,脸上带着笑意,这种笑容并不甜蜜,不过很自然很随意,在牵着这个男人的手的时候,她可以忽视世上任何人,即使那个昔日她曾爱过的男人鲁妙子也一样。

这一刻她是只想陪着这个男人走过也许是她们生命的最后一程道路……

墨清池握着这个女人的手,她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非常愉快非常高兴得和这个女人吃完了早点,他非常自然的松开了这个女人的手,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绝对没有一丁点不自然的地方,即使鲁妙子也不能不承认这样。

早点墨清池吃了五个馒头,喝了两碗热粥,他的胃口并不像宁道奇那么好,但实在也不太差,他吃完早点非常自然而然走到坐在宁道奇对面的鲁妙子面前,他也非常自然而然坐在师妃暄的对面,他对着鲁妙子点了点头道:“鲁大师,你还记不记得我请你来是有两个原因的。”

鲁大师自然是鲁妙子,鲁妙子绝对有资格被人称为鲁大师的,鲁妙子点头,他的言语已经很轻也很飘,他道:“我记得,你说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我可以亲眼见证你和燕十三的决斗,这一点和其他人是没有一丁点差别的,只是第二点是什么我并不太清楚。”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其实你应当很清楚的,只是你看见她了疑惑忽然怀疑了。”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慢慢道:“实际上我也没有预料到她回来,一个男人或许可以预料到许多事情,但有些事情是推断不出来的,譬如女人的心这是即使再如何聪明的人也推断计算不出来,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鲁妙子点头:“是的,这一点我相信古往今来所有人都推断不出来的,因为他们一旦准备推断那个女人的心思的时候,就自然会用自己的心思,当一件事情掺杂了个人的心思,那就很难可以得出正确的结论。”

墨清池道:“是的,的确是这样的,因此我当时请你来的第二个目的和她没有关系。”

鲁妙子道:“看来你是为了杨公宝库?”

墨清池点头:“我知道当年设计杨公宝藏的人是你,因此你在我眼中不但是有资格观战的人,身上也有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你请我来了?”

“是的。”

鲁妙子望着墨清池道:“可你现在似乎出现了一点改变。”

墨清池道:“是的,我原本是想从你的身上直到杨公宝藏的机关以及下落,只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不过我总算还是为你做了一件事。”

“昔日四大流寇侵扰飞马牧场是你解围,这一点我是不能不感谢你的。”鲁妙子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阴后,他道:“只不过终究不能将杨公宝藏告诉你,这并不关系任何人,因为杨公宝藏并不属于我,我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归属。”

墨清池点头,他看上去是非常理解的,他道:“我明白,我完全明白,我知道你,因此我一直以来都没有问,而且今天以后我也并不打算再问了。”

墨清池说完就已经站立起身了,他走了。

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他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祝玉妍也没有留在这里,她也走了。她走得并不算慢,甚至可以说走得很快,没有迟疑。

——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但本不用道歉,特别是鲁妙子这种人,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一个骄傲的不愿意接受歉意的人,这一点祝玉妍是很清楚很明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妙子望着祝玉妍离开的身影,他的眼中没有失落,而是微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一张愁苦的脸上也已经没有了那积压的郁闷。

缘来缘去,缘起缘灭,岂非正是如此?

现在他的脑海中一道清雅的声音越来越熟悉了,但也越来越陌生了,他重重叹了口气,他为了一个女人,错过了另外一个爱她的女人,错过了终究还是错过了。

桌上没有酒,只有茶水。

他喝了一口茶水,人仿佛已经醉了。

宁道奇望着这位愉快的醉了的鲁大师只是轻轻一叹,他望着墨清池的时候眼中是没有怪罪的,而是感谢。

正是这个年轻人在今天终于解开了这位老人的心结,积压在心中已经有数十年的心结,因此他有什么理由怪罪呢?

没有说话,一位位在天下可以算得上泰山北斗的人一个个步入大堂内,除开欧阳希夷、鲁妙子以外南海派元老晃公错也最后姗姗来迟了,但还有人没有来,还有至少三人没有抵达。

这三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九章、八方来客

除开宁道奇以外,墨清池还请了七个人,在他看来这七个人是有资格亲眼目睹他和燕十三这一战的,这一战无论胜败或生死,世上的人一定会记住燕十三、墨清池这两个名字,或许这两个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名字并不会太显眼,但也绝对会流芳千古,因为这一场决斗是数百年以来天上地下第一有名的决斗。

南海晃公错、黄山逸民欧阳希夷、绝世全才鲁妙子、北马帮主许开山、天刀宋缺、武尊毕玄以及弈剑大师傅采林。

现今只出现了三个人,就是前面三个人,只有后面的四个人宁道奇、师妃暄是没有看见的,难道这四个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吗?

师妃暄是知道一件事的,一件极少有人知道得事情,这四个人中的北马帮主许开山是不会出现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就算出现也不会是活蹦乱跳的出现的,现在她甚至连许开山的尸体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因为尸体是墨清池亲自处理的。

“这一次我一共邀请了八个人,在我眼中至少这八个人是有资格目睹这一战的,不过来得人却是绝对不止八个人的。”墨清池和祝玉妍走在一条幽深的小路上,他对着身侧带着面纱的祝玉妍说道。

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最重要得是带着一种自信,一种世上任何事情都逃脱不出他预料之中的自信,一种任何人都很难不相信的自信,这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一个人倘若没有本事是绝对不会像这个男人一样自信的。

祝玉妍不惊讶,淡淡道:“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这个平凡的小镇现在看上去是非常平凡的,只是也并不太平凡了,至少现在小镇上来了许多不是小镇居民的人,这些人都在暗中潜伏在各个角落。”

墨清池淡淡道:“小镇上的确已经有不少不速之客了,这些人有些是南海派的人,也有些是王世充的人,还有不少是鲁妙子昔日记名弟子的手下,当然最大的一部分是北马帮主许开山的人,不过最后一部分人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祝玉妍道:“因此许开山已经死了?”

墨清池道:“在你来得路上或许婠婠就已经开始和荣娇娇接盘大明尊教以及北马帮的势力了,而许开山死了,现在她们更不用有任何顾忌了,现在小镇上的各方势力我都知道,但我都是不在意的,我现在只在意一件事。”

祝玉妍停下脚步,望着墨清池的眼睛,说:“你在意剩下的三个人是不是会前来赴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摇头:“天刀宋缺、武尊毕玄以及弈剑大师傅采林他们虽然为人高傲且自负,但燕十三这个名字足以令他们放弃身上的高傲,特别是武尊毕玄以及弈剑大师傅采林在燕十三面前根本就没有骄傲的资本。”

祝玉妍眼中闪过一抹惊叹,道:“难道你在江湖上传言是真的,毕玄以及傅采林都已经败在了燕十三手中?”

墨清池平静点头,他道:“是的,他们都已经败在了燕十三的手中了,因此我和燕十三的决斗,他们是一定会来的。”

祝玉妍问:“那你在担心什么?”

墨清池望着祝玉妍道:“我在担心你。”

“担心我?你为什么要担心我?”她很惊讶,但问得很认真。

墨清池淡淡道:“在我看来天刀宋缺的武学造诣是一点不逊色于宁道奇、毕玄、傅采林等人的,特别是宋缺前些日子前往了慈航静斋一趟,他的武学造诣更上一层楼了。”

南岭宋缺蛰伏二十年,离开南岭这是一件令天下人都为之侧目的事情,甚至在宋缺离开南岭以后,不少人都将实现投掷在宋缺这个人身上,许多年纪长一点的人都认为宋缺的出世会让天下局势变得更诡谲难测。

只是没有人想到宋缺离开南岭只是上慈航静斋。

而今江湖上下道出都在议论宋缺和慈航静斋的事情,有些人认为宋缺和慈航静斋达成了秘密的协议,有不少人则认为宋缺有意争夺天下,在和慈航静斋的人摊牌,还有极少数一部分人宋缺去慈航静斋只是为了见慈航静斋的当代斋主梵青惠的,这些都是有道理的推断。

祝玉妍沉吟了一下,说:“我虽然并不喜欢梵青惠这个女人,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也是一个非常有毅力非常果断的女人,倘若我是他,我是无法拒绝宋缺这样一位同样风华绝代且对他用情至深的男人的,可她却选择慧剑斩情丝,这一点我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因此当年的交锋我败,但心服口服。”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冷漠得令人心碎的声音,只是墨清池已经可以从这个女人的声音中听出佩服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让祝玉妍佩服的女人自然是一个非常超卓的女人。

墨清池笑了笑道:“是的,这些年来宋缺一直以来都是没有忘记梵青惠的,而且前些日子他也上了慈航静斋一趟,因此我就不能不担心你了。”

祝玉妍说:“你害怕宋缺对我出手?”

墨清池点头道:“是的,我的确是害怕他向你出手的。”

祝玉妍嫣然一笑,她那明亮的眸子中竟然流露出一种妩媚的味道,她说:“我倒是不害怕的。”

墨清池故意问:“你为什么不害怕?”

祝玉妍迟疑了一下,她轻轻拉住了墨清池的手,道:“倘若你在我的身边我还会死在宋缺的手中,那我害怕又有什么用呢?因此我实在是不用害怕的。”

墨清池故意板着得脸也松弛了下来,他微笑望着祝玉妍,柔声道:“是的,你是不用害怕的。”

两人继续走着,走在前面的道路上,神情平静如止水。

今天已经是七月初十了,墨清池和燕十三的决斗在七月十四,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不会太多了,他们只希望好好的在这时间做一些令他们愉快且可以让他们回忆的事情。

初十,正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匹老马拖着一个人出现在小镇上。

这个人一袭蓝袍,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莫名的肃穆肃杀之感,不过若仔细去看那个人会发现这个人的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意味,倘若看久了,就会让人有一种遁里红尘逃亡世外之感。

这是一个非常鹤立鸡群非常奇特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注定是万众瞩目,不用看这个人的长相,这个人的气质就足以令他让人过目难忘了。

何况这人实在是上天的宠儿,不但有着鹤立鸡群的气质,而且还有超卓于世的面孔,任何一个人看见这个男人都不能不承认世上再也不可能有比这个男人还英俊的男人了,虽然这个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看上去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了,但没有哪个人会认为这个人的老。

这个人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令人忽略年纪的魅力。

这些方面倘若一个人拥有一点都是非常出彩的人,但这个人全部都拥有了,而且这些常人难以企及的优点并非是这个男人最出众的地方,这个男人最出众的地方是在于他的腰间。

他的腰间有一把刀,一把看上去非常古朴无华的刀。

这是一把任何人看上去都会自动忽略,但等你去忽略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想起的刀。

任何人望见这个男人的时候都是非常惊艳的,只不过当你惊艳过后仔细去观察这个男人,发现这个男人最核心的地方就是在那柄刀,那柄看上去一点也不出彩的刀实际上却是这个人的灵魂。

倘若没有了这柄刀,这个人一定还是一个鹤立鸡群超卓于世的人,但也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令人仰望的魅力。

蓝袍人骑着马走进了苍茫山下的这个唯一的小镇,距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看上去非常消瘦非常丑陋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是蓝袍人是一个令人看上一眼都惊艳的人,那这个神身躯袖长的人也是一样的,只是前者是好感,而后者则是恶感。

后者是一个非常丑陋的人,任何人一眼看上去都会感觉很丑陋的人,当你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就会发生变化,你会发现你眼中这个非常丑陋的人已经变化,你再继续看下去甚至可以感觉这个人的身上充满这光明和希望。

一个人的身上倘若有了这两点即使长相再丑陋的人,那也不会令人反感的。

王不二是小镇上的居民,他世世代代都是这个小镇上的人,他上山砍柴回来,正好看到这种有着非常强烈反差的一幕。

他看到前面的那个蓝袍人的时候,心中已经惊艳道了,望着后面那位一身白色长袍的老人的时候也是惊讶到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是没有想到的。

他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这种人。

他准备低着头从这两个人的身边掠过,不过他最终在那个长相不出众的人面前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停下了脚步,他望着那个丑陋老人的身后。

这个老人的身后有三个女人,三个看上去美若天仙的女人,他难以想象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人,这是仙子还是魔女呢?他不知道,他已经呆呆立着了,他望着这三个令他如梦似幻的女人从他的面前经过。

此时墨清池在客栈中吃饭,飞鸟从门口掠过落在他的身上,他的人站立起身,轻叹了声:终于到了。

他走到了大门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章、宋缺问剑

正午,天气回暖。

墨清池立在门口,客栈门口。

世上已经很少有人可以承受得起他如此礼遇如此重视了,但这向他走来的蓝袍人算得上其中一位——倘若这位蓝袍刀客都算不上了,那世上恐怕没有人可以再算得上其中。

祝玉妍并没有随着墨清池一起走出房门,她原本和墨清池同鲁妙子、晃公错坐在一桌的,现在她依旧是没有动的,她还是和鲁妙子这位昔日的情人仇人坐在一起。

鲁妙子的眼神是很清澈的,至少此时此刻很清澈,没有一丁点复杂的身侧,他看着祝玉妍问:“来得人是谁?”

祝玉妍柔柔道:“此次墨清池一共邀请了八个人,在他们看来只有你们八个人是有资格观这一战的,你既然已经知道这八个人是谁又何必问我呢?”

鲁妙子握着杯子,他是没有说话的,杯子中不是酒,但人也已经有些醉了。

宁道奇至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的,他没有看门口一样,不过他已经知道来得人是谁了——有一种人身上总是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这种独特的气质令他在人群之中亦可以鹤立鸡群,而来得人正是这种人。

因此宁道奇即使没有看门口就已经知道来得人就是那个人,天上地下除开那个人以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之间,一股冷森的肃杀之气充斥长街,而且在瞬息之间淹没了这间小小的客栈,冲击客栈内每一个人的灵魂,客栈内的人都是天底下最顶尖高手,也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当这股气势忽然弥漫开来的时候,他们的脑海中就自然而然出现了一个字:刀。

发出这种气势的人是一位刀客,而且是一位旷古绝今的刀客,而这个刀客是谁呢?

古往今来天上地下诞生了不少可怕的刀客。三十年前,天下第一刀客无疑是霸刀岳山,此人如日方中,天下无双。然而三十年前的某一日自宋缺横空出世战胜岳山之后,天下第一刀的名头无疑是属于宋缺了。

三十年弹指间逝去,即使天才如过江之鲫的后辈之中,也没有人再从宋缺的手中夺走这一个名头,【天下第一刀手】【天刀】之名,名副其实,未来是不是会有一个如宋缺这样的人还未可知,但过去是绝对没有一个如宋缺这样传奇的人物,这样当世可怕无双的刀客。

欧阳希夷、晃公错、鲁妙子以及宁道奇还没有看见那个身上流露出恐怖刀势的人,心中已经肯定那个人就是宋缺,除开宋缺以外,他们实在想不出世上还有什么人有如此恐怖霸刀的刀势,即使昔年如日方中的岳山也不可能有如此可怕的刀势,这人就是宋缺,除开宋缺世上再没有其他人了。

一时之间,晃公错、欧阳希夷甚至宁道奇、鲁妙子四人都不由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一步如山,步步如山,一股无与伦比的压力出现在众人的心头,不过众人总算还是来到了门口,见到了那位传说之中无匹耀眼已经有三十年没有离开岭南的绝世刀客——天刀宋缺。

一袭普普通通的蓝袍,一匹再平凡不过的老马,一顶陈旧的斗笠,一柄平凡不过的长刀,一个俊逸非凡的中年人。这中年人身上四周的一切都非常普通平凡不过了,但因为这个中年人仿佛之间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直视的光彩。

宋缺坐在马上,一步一步想着墨清池走去。

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此时此刻宋缺身上的气势是因为墨清池这个人而流露出来的,任何人也应当看得出此时此刻宋缺的眼中也只有墨清池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安安静静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非常随意而平和,只有那一双看上去清澈见底但眼中时而闪过一抹精芒的眸子流露着和许多普通主人家不同的感觉。

他的全身上下是没有流露出任何气势的,因此此时此刻的墨清池在众人眼中看上去仿佛如同风中浮萍,仿佛随时都要被宋缺那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压倒。

宋缺骑着马一步一步走到墨清池的面前,墨清池面上的笑容与神色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不过晃公错、欧阳希夷却已经忍不住要窒息,这些人中和墨清池关系最好的欧阳希夷甚至已经有些忍不住要走上前阻止宋缺对墨清池的压迫,只不过因为宁道奇那安详平静摇头的动作而止住了这一瞬间的冲动。

他从宁道奇的眼中看出此时此刻的墨清池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他是相信宁道奇的,因此他没有出手。

距离墨清池只有十步距离的时候,蓝袍人勒住了缰绳,一双眼睛冷冷打量着墨清池,半晌蓝袍人瞬间收敛起身上那如汪洋一般磅礴浩瀚的气势,道:“你是旷神谕?”

墨清池静静点头,他道:“我是旷神谕,只可惜现在我已经做不成旷神谕了。”

蓝袍人冷笑道:“因为燕十三。”

墨清池道:“是的,燕十三要挑战的人是墨清池,因此我只能是墨清池。”

蓝袍人道:“倘若你是旷神谕呢?”

墨清池望着蓝袍人淡淡道:“倘若我是旷神谕那此时此刻你也不可能这样和我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墨清池道:“因为四大门阀之中我已经战胜了独孤阀阀主独孤峰、宇文阀阀主宇文伤,而下一个我要挑战的人就是你宋阀阀主有着天下第一用刀名家、天刀的宋缺你。”他顿了一下,语调更淡了,他道:“我倘若要挑战你,你认为你还能和我这样安安静静说话吗?”

不能,这是蓝袍人得出的答案。

墨清池身上是没有流露出一丁点气势的,不过他可以感觉得出这个人的可怕的,这是一位可怕的剑客,一位已经将剑道境界修炼至一种他也不知道的可怕境界,面对这种人,他虽然孤高自赏,但也不能不重视。

蓝袍人道:“听说你曾要挑战李阀阀主李渊,但逾约了。”

墨清池冷冷一笑,他的笑容很玩味,眼神也变得很玩味,低头忘了一眼腰间上的那一柄剑,也就在这一瞬间蓝袍人感觉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剑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墨清池望着蓝袍人道:“你认为李渊有资格面对我的剑吗?”

不能,这一点他也是不能承认的,李渊可以算得上四大阀主之中武学造诣最低的人,旷神谕可以挑战成功独孤峰以及宇文伤,那李渊的武学造诣自然是入不了旷神谕的眼睛,只是他还有一点不明白。

他道:“你为什么要挑战我?”

墨清池淡淡道:“因为旷神谕知道阀主是一个自负高傲的人,唯有在阀主你的面前表露出了本事,才有资格和阀主平等对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和我平等对话?”

墨清池淡淡道:“应当是说过去的墨清池或旷神谕想要和你平等对话。”

“有区别?”

墨清池道:“这自然是有区别的,过去的墨清池和旷神谕的心中虽有武,但更多则考虑天下,而现在的墨清池只有一个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了。”

“燕十三?”

“是的。”

蓝袍人沉默了,他很少有沉默的时候,但这一次他沉默了,不过他没有沉默太久,他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平等对话?”

墨清池道:“因为旷神谕知道只有和阀主平等对话才有机会可以得到阀主的相助统一天下,而一个人倘若要统一天下,那自然就迈不过南岭宋家,如今的四大门阀之中表面上看上去是宇文阀、李阀最强,但我看来三十年来厉兵秣马的宋阀的实力远远不是其他三大门阀可以相提并论的。”他说道这里就顿住了,他望着蓝袍人拱了拱手,问了一句非常尖锐的言语,他道:“只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想再谈这件事了,而且我也想问阀主一个问题,今日阀主来此是以天下第一用刀手的身份而来,还是以宋阀阀主的身份而来。”

蓝袍人已经下马,他的一只手拉住缰绳望着墨清池,冷冷道:“今时今日的宋缺会出现在这个小镇是来问剑的。”

“问剑?”墨清池似乎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缺冷冷道:“我想问一问天上地下还有什么人的剑可以让我出手?”

墨清池没有立刻开口,他的眼睛望了宋缺腰间上的那柄刀一眼,拍了拍手道:“好刀,这实在是一柄好刀,一柄足矣令我出剑的好刀。”

宋缺冷冷望着墨清池道:“你认为你的剑配我拔出这柄刀。”

墨清池没有说话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得任何话都是废话,因此他干脆没有说话,他的脸上的笑意也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收敛的起来。

他的一只手取下挂在腰间的那柄剑,那柄并非是绝世神兵,但亦可以削铁如泥的宝剑。

他的手握住剑,他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他的全身上下的气势忽然变得格外不同,这一瞬间他的身上发生了质的变化。

前一刻最耀眼的人无疑是天刀宋缺,此时此刻,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墨清池身上那耀眼的光芒也绝对不逊色于天刀宋缺半点的。

缰绳依旧牵在手中,但老马已经匍匐在地了,仿佛看见了神祇,展现出无匹的虔诚。

宋缺的面色是没有一丁点的变化的,他望着墨清池,不过眼睛中已经有了光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一章、宗师

握住剑的墨清池和没有握住剑的墨清池是两个人,两个予人感觉截然不同的人,后者是风轻云淡筹谋天下的绝代谋士,而前者则是睥睨天下傲视苍生的绝代剑者。

这一刻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这一点的,即使一向孤高自赏为人自负的宋缺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的,宋缺的眼中已经有了的光,他的一只手虽然还是握住老马的缰绳,只是另外一只手已经准备要拔出腰间的刀了,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把刀的。

他不拔刀并非是墨清池没有资格令他拔刀,而是因为他已经看出墨清池并没有对他出手的意思。

剑在手中,但剑没有出鞘,很快剑又挂在了腰间。

剑又一次挂在腰间那一瞬间的时候,他身上那种令人心悸的光芒消失了,这一刻的墨清池又成了刚才众人眼中那位令人赏心悦目风轻云淡的墨清池了,他望着蓝袍人,望着宋缺,淡淡道:“现在你应当明白墨清池是的确有令你出手的资格的,只是现在墨清池却不能和你交手,因为墨清池在和燕十三交手之前是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手的。”

宋缺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问:“因此这一次你请我来是请我来观战?”

墨清池点头道:“是的。”他说完这句话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视线已经望在了宋缺的身后。

宋缺牵着老马走进了客栈,店小二早已经待命,领着宋缺去看客房并且安置宋缺的老马。

此次墨清池要迎接的客人并非是一个人,宋缺的确是非常有分量的重要人物,不过他接下来要迎接的这位客人的分量一点也不比宋缺逊色多少,甚至这个人对于墨清池的价值来说比起宋缺来说还要大一些,这是一个无论哪方面都不逊色于宋缺的人,当然除开长相以外。

这个人的长相和宋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倘若宋缺是天神,那这个人仿佛就如同地狱中的魔鬼。不过任何一个人望见他的时候都不会对那人生出半点厌恶或嫌弃,即使不知道那人名气的人也不会对那人生出半点不敬,因为那人虽然长相丑陋,然而身上却带着一种任何人都向往的光明与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身上拥有那种独特气质都是很难会令人厌恶的,那个看上去长相有些丑陋的人身上就是有那种气质,那种如同蜜蜂被花丛吸引的气质,这种气质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

墨清池立在门口,宁道奇、鲁妙子也立在门口,只有欧阳希夷、晃公错随着宋缺一同进入了客栈。

正午,这个本部热闹的小镇已经不热闹,街道上的脚步声并不多,来来往往的行人更没有几位,而且这件客栈开设的地方本就不算是小镇很热闹的地方,而此时此刻无论是墨清池还是宁道奇、鲁妙子的耳中听见的脚步声也并不多,最终那些诸多的脚步声只剩下一个人的脚步声。

一个脚步如花一样轻飘柔软的脚步声,一个长相不敢恭维的老者出现在了墨清池、宁道奇、鲁妙子三人的面前。

这个长相不敢恭维的老人身后还有三位貌若天仙的女人,这三个女人都是容貌气质绝佳的女子,可在这位老人的面前,她们身上足以令任何男人为之失魂落魄的光彩却仿佛瞬间黯淡了下来,这三个女人的光彩全部都被这位长相令人不敢恭维的老者压了下来。

此时墨清池已经回头望了一眼静若止水的宁道奇,宁道奇轻声一笑迎了上去,他直接走出客栈的大门,走到那位正缓缓向他走来的老人面前,拱手施礼:“傅先生,许久不见。”

一身白色布袍的老者亦拱手施礼,他望着这位中土当之无愧第一人的宁道奇,轻声叹道:“我本已决定今生今世绝对不踏足中土半步,只不过这一次却不能不违约了,身为一名武者是决定不能错过这场旷世决斗的,宁真人你呢?你为何在此?”

宁道奇微微一笑,说:“我听闻燕十三此人连败傅先生以及武尊毕玄,因此来此一睹此人的风采,我虽然是方外之人,但武道之心亦未曾消泯。”

老者道:“因此傅兄也是看亲眼目睹这一战?”这本是一句应当不应该问的话,但这位聪明的老人却问了,宁道奇原本本不应当回答这句废话的,但回答了,而且非常认真的回答了。

宁道奇道:“是的。”

老者道:“那傅兄可知道此次燕十三和什么人交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道奇手已经指向身后的墨清池道:“现今天上地下有资格和燕十三交手的人只有他了。”

墨清池是一个年纪很轻的人,任何人看见墨清池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的武学修为已经臻至最巅峰的境界,其实老者望着墨清池的时候也是不愿意相信的,只是见识过燕十三的武学修为以及年纪以后,他现在也不能不相信这人有这个本事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望着墨清池,他以一种非常沙哑而独特的声音问:“你是不是墨清池,是不是燕十三口中的墨清池?”

墨清池微微一笑,他道:“倘若燕十三口中没有第二个墨清池,那他口中的墨清池就是我。”

老者没有停下,又开口道:“那你是不是墨清池,是不是我弟子君婥口中的墨清池?”

墨清池的实现扫了一眼老者的身后那三位步步如莲走来的三个女人一眼,他道:“倘若傅姑娘并没有见过第二个墨清池,那那个墨清池也一定是我了。”

老者还是没有停顿,继续问:“很好,那你是不是还坐着轮椅?”

墨清池望着老者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做轮椅的打算了,至少在我和燕十三交手之前没有坐轮椅的打算了。”

老者又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拔剑了,可以拔几剑?”

墨清池回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

老者问:“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道:“现今天下唯一有资格和燕十三交手的人只有我,只有墨清池一人而已,而这一次请你们来苍茫山观战的人也是我,是墨清池。”

老者沉默了,他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很久,他才又开口道:“好,很好,我很期待你和燕十三的这一战,我很期待你的剑。”

墨清池微笑不语,言语已毕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说了,只是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请,自然不是请傅采林走,而是请傅采林进入客栈。

傅采林没有走,他进入了客栈,他和宁道奇以及带来的三个女人一同进入了客栈。

“现今当世三大宗师仅缺少武尊毕玄了。”忽然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墨清池的耳畔响起。

墨清池没有回头,这声音他并不陌生,他开口道:“是的,只差武尊毕玄了,不过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在七月十四之前赶到苍茫山这个无名小镇上的,毕竟他也是亲眼见证燕十三与我的决斗。”

“因为他曾败在燕十三手中过?”

墨清池摇头:“这或许是其中的原因,但并非最主要的原因,宁道奇、傅采林他们之所以会赴约只是因为他们想知道自身和燕十三的差距有多大,距离武道巅峰的差距有多远,而毕玄也是这样,他也是想要印证这件事,当然他也想看一看我。”

“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微笑道,他的眼中又浮现了一种非常迷蒙而复杂的神色,他慢慢道:“我除了告诉他燕十三和我决斗的事情以外,我还告诉了他一件他非常关心的事:铁骑会会主任少名虽然是为鄱阳派宗主林士宏所杀,但授予林士宏杀任少名的人正是我,而任少名表面上和毕玄没有一丁点瓜葛,但任少名和毕玄的关系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难道任少名是毕玄的亲子?”

墨清池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望着身后同样风华绝代的女人,道:“这件事你也知道?”

女人道:“我只知道毕玄有一亲子流落中土,当你提及任少名的身份时候就不由自主思忖到了。”

墨清池笑了笑道:“看来师姑娘和我真是心有灵犀啊,你说如果我告诉了毕玄这件事,他会不会来呢?”

女人眼神复杂望着墨清池,轻叹道:“他一定会来的,倘若他不来,他也就不是武尊毕玄了,只是墨公子可知道他来了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墨清池淡淡一笑,面上没有一丁点在意的情绪,他道:“无论是令我付出什么代价这也是我和燕十三决斗之后可以活下来以后的事情了,我现在连与燕十三交手都没有一丁点把握,那我为什么还要考虑以后的事情呢?”

女人无言以对了。

她望着墨清池,她发现这个男人比她在游三峡的时候变了不少,但至少有一点是没有变的——这个男人说出的言语总是令人想反驳但难以反驳,而会出现这一点都原因岂非正是因为这个男人对于世上之事有着和世人不一样的角度,因此也岂非就得出了不一样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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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

世上最接近死亡的颜色岂非是黑色和白色?

世上最令人恐惧的事情之一岂非也正是无边黑暗的降临?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物保持着畏惧,这一点只要是人都不例外的,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苍茫山仿佛有进入了蛮荒时代,只有猛兽嘶吼,巨猿嚎叫,苍鹰飞鸣。

在这种时候即使再有经验的猎手也不会选择停在苍茫山中的,可偏偏世上许多事情都是人难以预料得到的,至少现在苍茫山中就有一个人。

没有篝火,但有人,一个浑身都融入黑暗中的人,这个人穿着一袭黑色的劲装,如磐石一样立在一株古树上,他静静盘膝坐在地上,就连眼睛也闭上了,看上去身上仿佛没有一丁点的生机,如同一尊石雕,一个傀儡,而绝对不像一个人。

这个人倘若真是人又如何会先危机重重的丛林中燃上火把,驱走夜里的寒气,引来光明呢?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魁武也一点也不高大的人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株古树上。

树上有一条水桶般粗壮的蛇在弯弯曲曲的爬行,口中发出那令人不安于躁动的嘶嘶声,仿佛在给四周的猎物一个死亡的信号,这是霸主的自负与骄傲,这头巨大的蟒蛇就如同丛林中的霸主一样,它是一点也不介意四周的生物听见他的存在,因为他有把握可以将它们吞下肚子。

在这一瞬间,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鲜血洒落在这片古老的密林中,现在这头巨大的蟒蛇似乎盯上了坐在大树下的那个人,那个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生机简直如同死人的人。

蛇一般是不吃人,这头蛇也和其他的蛇一样,他们是一般不会打人的主意的,只是这头蛇是不同的,它刚刚蜕皮成功,它实在已经太饿太饿了,此时此刻倘若出现了一个可口的猎物就在你的眼前,你岂非还会去想其他的事情吗?何况这头猎物看上去似乎一丁点也不危险,这头巨大的蟒蛇有什么理由不将这头猎物吞下了。

蛇是不懂得思考的,否则它是绝对不会打那头猎物的主意,否则他如何会想不到这山林中的黑豹,豺狼,猛虎这些比他还要可怕的猎食者们为什么没有一个打这头猎物的主意呢?

因为它是不懂得思考的,因为它是没有主意到这一点,因此它动了这个人的主意,因此它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迅猛下扑,快速缠绕,用力绷紧,扭断这头猎物的脖子。

这头已经有三四十个年头的蟒蛇捕猎的动作非常矫捷而正确,甚至有一种美感蕴含其中,只可惜它选错了对象,因此它死了。

当它张开嘴巴要咬向那个人的脖子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鲜血如同雨水洒落在这株古树下。

苍茫山中有了光,火光。

火光自然不是其他动物点的,而是人的点的。

这株古树上有了火,而且也有了肉,烧得非常香醇可口的肉,蛇肉,这头蛇原本不应当死的,只可惜他打了一个不应当打的主意,因此也只有去死了。

黑衣人依旧盘膝坐在地上,面上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大口大口嚼着其实并不算太可口的蛇肉,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日了,因此也并不太厌烦。

其实现在他想离开苍茫山区寻几坛子美酒痛痛快快喝上一次,只是他知道他是不能的,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现在只需要等,只需要将自身调整到最佳的状态,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他实在耗费了太多的心血与时间了,因此在这之间他是绝对不能出现一丁点错误的,一点出现了任何错误,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就会得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这一点是他绝对不允许的,因此在这段时间内任何阻碍他的人或其他生物,那结果就只有死。

杀人,他是不陌生的。

他杀了不知多少人了,他的手中也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了,这些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他已经太疲倦了,只是他不能停下的,有些人是一辈子都不能停下的,而他就是这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时候在想或许他应该停下了,或许他应该和平常人一样好好坐下来喝上一杯茶或者喝上一口酒好好休息了,只是他知道他是不能的,至少现在不能,至少在七月十四这一天结束之前他是不能的。

或许七月十四这一天结束以后,他就能了,他就能真正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惜这一天还没有到来,因此他不能休息,而且他不能放下半点戒备,此时此刻他虽然在吃着烤肉,但心中已经有了戒备之意。

肉已经放在了地上,他的人依旧如磐石一般坐在原地,一双冷酷而没有任何情感的眸子已经睁开了,他的实现望向东方的黑暗,他已经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很凛冽,听到这一道声音的人都会感觉一种不寒而栗的意味。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来这里。”

冷冽的声音在寒风中飘荡,却给予人一种比风还更冷的意味。

黑暗,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是黑暗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丁点动静,可已经有了声音,一道非常雄浑的声音:“是的,我的确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我来了,我想验证一件事情。”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一步步想着黑衣劲装的男人走来,他一边走一边继续道:“我想知道那个人给我的消息是不是真的,燕十三是不是真在苍茫山。”

黑衣男人面庞仿佛如同岩石,没有一丁点变化,没有一丁点情绪,眼中也没有一丁点情绪,只有冷,一种无尽无穷的冷,他道:“你现在应当已经证实了你的答案,但你知不知道你要为你证实的答案付出什么代价?”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那人步伐稳如山岳,一字一句淡淡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燕十三说:“什么事?”

一道雄伟至极的身躯出现在了火光下,出现在燕十三面前,这人的浑身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摄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这片天地的神魔,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敬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中持着一根刻着一连串奇异文字的金色长矛,望着燕十三,说:“我想知道墨清池是不是在七月十四日这一天死在燕十三手中?”

燕十三的面上依旧没有一丁点表情,他望向这人,冷冷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得出了答案?”

男人摇头:“我得不出答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本事杀掉墨清池,不过我知道就算你不杀墨清池,墨清池也一定会死。”

燕十三问:“为什么?”

男人那碧蓝色如大海般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带半点掩饰的仇恨神色,他道:“如果有一个人杀了你的儿子,你会不会放过那人?”

燕十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道:“你的意思是你会对付墨清池?因为墨清池杀掉了你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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