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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出谋划策(1 / 2)

('第十二章、出谋划策

李密那波澜不惊的心已经乱了。

望着眼前这双摄人心魄的眸子,他眼中的杀机仿佛在这一瞬间也都消失了,他的神情不但难看极了,额头上更是留下汗滴,苦笑道:“先生分析得不错,眼前之事的确迫在眉睫,但难以有万全之计。”

青年淡淡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说你在求死而并非在求生,这本就是剑走偏锋险中求胜的一条道路,但你并非一点法子也没有,你莫要忘记你有一点优势胜过翟让。”

李密讶然,恭敬道:“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青年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哪位美艳少女,慢慢道:“我记得翟让随有小妾,但一直未有夫人,而且还没有子嗣,仅仅只有一个女儿,而且他最重视得亦是他的女儿。”

李密点头:“是的,难带先生您的意思是这次破局的关键岂非就在天凡的身上。”他皱了皱眉,并不愿意让这种事情牵扯到李天凡。

青年淡淡道:“翟让只有一个女儿翟娇,因此百年之后他身亡那瓦岗寨大龙头的位子自然会让给翟娇,可翟娇却是女流之辈,瓦岗寨的众人又如何会臣服此人呢?而你就不同,你有子嗣李天凡,因此即使百年以后,你的位子让给你的儿子做下去,你的属下也不会反对。”

“因此先生您的建议是我或许可以利用天凡与翟让联姻最终让翟让甘心退隐,化干戈为玉帛。”

青年轻蔑一笑,哼了一声并不言语。

少女也低头浅笑,非常不客气的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密有些尴尬不过却依旧开口了,他道:“难道先生另有用意?”

青年淡淡道:“并非是我另有用意,只是你另有用意而已!依你之见你认为翟让会相信李天凡喜欢翟娇吗?”

翟娇此人生得孔武有力,五大三粗简直就不想一个女人,只要是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对这样一个女人感兴趣。李密也不敢在面前这位神秘青年面前信口开河,道:“自然不会相信。”

青年又道:“也就是说即使翟让答应你们的联姻,也会对你以及你的儿子产生防备之心,退一步而论即使他相信李天凡喜欢他的女儿,难道他就会心甘情愿放弃万人之上大龙头之位吗?”

李密叹了口气,由衷道:“一个身在高位的人不可能放弃手中的权力,因为那等同于自寻死路。”

青年道:“因此你刚才的开口岂非就是放屁?”

李密皱了皱眉,对于这个肆无忌惮的青年没有发火,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被人如此谩骂过了,但他依旧忍了下来,他道:“因此先生是何意思?”

青年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神色,他含笑望着李密道:“难道密公如此聪明绝顶竟然没有想到这次所谓联姻岂非正是对付翟让的好机会?你可以利用此时与翟让商谈,最终在他疏忽之时将他一网打尽。”

李密沉默了。

青年也不再开口了,他淡淡道:“这个法子虽然可能并不算最好的法子,但对于这件事情却也是最适合不过,不过这个决断权并不在我的手中,而在你的手中,而且我也根本不想理会这件事,我只不过希望可以平平安安带我的两位妻子离开瓦岗寨。”

他说吧人就站立起身,少女也站立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瞬间李密也站起身,他想阻拦,可触及到这神秘青年那阴冷而玩味的眼神,原本已经到了嘴巴的言语却只能止住。

——他原本想留下这两个人,可此时此刻他不能开口,他害怕他一开口就会死在这个人剑下,他害怕一开口这个谋略极其可怕的人会将一些早已经布下的暗棋全部显露,以至于他这次的图谋最终化为可笑的泡影。

这并不是他愿意见到的,因此他即使想要留下这个人却也不敢开口,只能老老实实闭上嘴巴让这位几乎可以算洞悉了他一切秘密的重要人物离开这间大堂。

大门门被推开了,徐世绩尽职尽责阻拦住了这一男一女,青年和少女只是微笑回头望着李密。

李密虽然非常想留下这两人,但不敢,至今他也没有忘记这对男女说出得冰山一角中李天凡这个名字,因此他只能让这两人离开,而后关上的大门。

一个人静坐的时候会自然而然思忖许多的事情,每天李密都会给自己一段独处的时间,思忖白天发生的事情,这种时候一般会在晚上,可这个神秘青年的出现硬生生将计划提前至下午了。

未时末,李密就正在思忖今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刚才在这间房间内和哪位神秘青年的对话。

——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计划?难道沈落雁已经将我的计划泄露给了这个人?

——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杨公宝藏并不在寇仲、徐子陵两人身上?这是真话还是假话,这个人说出这句话的目的又是神秘?

——刚才他提出的计划的确是一个可行的计划,只是他为什么要像我提出这个计划呢?难道是为了沈落雁?还是因为这个计划中暗藏着其他的玄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上瓦岗寨的目的仅仅就只是想要带走沈落雁吗?难道这个人真就是逍遥天下的浪子,对于世上的其他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吗?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有怎样的身份?这个身份是不是和江湖朝堂没有任何关系?

……

这一刻李密的脑海中思绪万千,满脑子都在思忖和这个神秘青年的言语对话以及这个神秘青年的身份讯息以及种种关于这个青年的事情甚至瓦岗寨江湖朝堂局势的分布形势都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而此时此刻呢?

这个在李密眼中无匹神秘他也无匹忌惮的青年竟然没有立刻带着沈落雁离开,他竟然回到沈落雁的家中。

此时此刻沈落雁已经在院中准备号了一桌亲自下厨做得家常小菜,青年吃得不亦乐乎,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和李密之间的交谈了,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酒菜以及身侧的两位佳人了。

沈落雁托着下巴,她的眼中似乎也只有狼吞虎咽一边吃饭,一边评价她家常小菜的神秘青年。

青年快速的爬了几口饭,笑道:“数年不见,你的下厨功夫非但没有长进,反而退步了不少。”

沈落雁微微一笑,理所当然道:“也就在和你数年不见的时间内,我从来没有亲自下厨过,厨艺自然是与日俱减了。”

青年点了点头,道:“熟能生巧,一个人长时间不做某一件事的确会变得迟钝,譬如我长时间没有见你,我就一时间不适应对你动手动脚,幸好男人是有这方面的天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落雁直接忽视了青年后面的那句,她为青年身边抿嘴轻笑的女孩夹了一块肉,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瓦岗寨?”

青年微微收敛了身上的不正经,他道:“吃完这顿饭就应当要离开了,我并不愿意见到你主公那张多疑而迟疑不决的面孔。”他说得非常随意而没有一点掩饰。

沈落雁叹了口气,她清楚在这个男人心中李密已经彻底排除了争霸天下的行列了,虽然有些可惜,但这就是事实,争霸天下本就是极其残酷血腥的事情,一旦身在其中就应当有这个觉悟……

青年又夹了几口菜,道:“我们虽然离开了瓦岗寨,但并不用急于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我们还要看一场好戏。”

沈落雁皱眉望着这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青年,问道:“你又在玩弄什么花样?”

青年摇了摇头,叹道:“我只不过向你那位密公说了两件事:第一杨公宝藏不在寇仲、徐子陵的身上,而我为他除掉翟让出谋划策。”

沈落雁叹了口气,双手托着下巴,眨着眼睛问青年人道:“这是真的?”

青年神秘一笑道:“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什么关系呢??”

沈落雁苦笑道:“倘若是半年前的密公的确有关系,只可惜现在的密公却已经变得非常多疑了,因此即便是我上去告诉他这两件事可以施行或相信,他也不会相信,因此我其实也已经在他的怀疑名单之中了。”

青年赞赏一笑道:“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智,随着我的出现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变得摇摇欲坠了,我相信他甚至怀疑你是我插在瓦岗寨的奸细,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落雁淡淡道:“其实换着我是他也会如此思忖。”

墨清池淡淡道:“因此我曾经对你说过你并不适合成为一代霸主,而只适合成为一名军师。”他说道这里就冷声一笑道:“现在的李密已经并非你最初辅佐的李密了。”

“如今的李密虽然实力渐涨,可他的疑心长得比实力还快!一个有霸业的人不可能没有疑心,可疑心一旦过大,怀疑身边一切人的时候,这个人在争霸天下路途上就只有败亡。”

沈落雁道:“因此他只有败了。”

青年一针见血道:“现在你只能祈求他败了之后不会死了。”

三个人、三匹马已经离开了瓦岗寨,他们站在一处山坡上望着瓦岗寨,这时候青年终于响起对身边的沈落雁开始介绍一直跟在他身侧的美丽少女,他道:“这位是荣娇娇,是洛阳城第一首富荣凤祥的独生女,现在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好好看一看瓦岗寨的惊变了。”

沈落雁没有说话,默默望着瓦岗寨,也默默记住了荣娇娇这个名字。

荣娇娇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她眼睛发光盯着眼前这个极其有美丽的男人,她忽然发现她竟然花痴得有些爱上这个冷酷的男人了。

——有些人有些事是无论多么想控制都控制不了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三章、翟让

翟让、李密。

两人是极其亲密的伙伴,甚至极长一段时间李密都是翟让的左膀右臂。但自李密率军击败了张须陀之后,这两人的关系就已经生出了极其复杂的变化。随后李密连克荥阳、洛口更是将这种争锋相对的局面演变至极致。因而有李密在的地方自然是难以存在翟让……

翟让并不在瓦岗寨而是在荥阳。

大龙头府座落于荣阳城内城中心,为以前城官的太守府,到了翟让手里时,又加以扩建,本已宏伟的府第,更气象万千。只不过现今这座看上去无匹华贵的府邸却总有一股无形的阴郁之气笼罩,整个荥阳城似乎也被这股阴郁之气影响,变得格外阴沉森冷。

翟让坐在大堂之上,一侧的管家屠叔方在低头弯腰待命,坐在翟让对面的是两位年纪极其年轻的青年,翟让自然知道这两人,这两人正是前一段时间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上的热门人物:寇仲、徐子陵。

两人不但机缘巧合得到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而且似怀揣着杨公宝藏,甚至曾和宇文化及作对抢夺东溟账簿,诸多之事已经在江湖上下流传来了,这一点对于天下诸事都略有耳闻的翟让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倘若他真不知道这些,那这两个小子也就没有资格坐在他的面前了。

——一位婢女之弟又如何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呢?

寇仲坐如磐石,反而一向风轻云淡的徐子陵却有些不自然了,寇仲知道翟让是一个老江湖,基本上也不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言语,径直步入主题,道:“现今大龙头虽未和李密兵刃相见,只是却也水火难容,因此决战之事不可避免,此时李密邀请大龙头一起攻打洛阳,在我看来正是李密起了对大龙头动手之意。”

翟让冷哼一声,大马金刀坐立,冷冷道:“这一点老夫如何不知道?自瓦岗军攻克荥阳之后,瓦岗军已是天下义军、四大门阀的风云中心。荥阳位于大运河通济渠之南,沿运河之上,只经虎牢、偃师边可直达东都洛阳,现今瓦岗军已在荥阳生根,那足以成为大隋杨广的心腹之患。”

寇仲眼中闪过一抹掩饰不住的惊讶神色,他原本以为这位实力渐渐被李密压制住的大龙头翟让早已经被酒色掏空,却不想对于事实都还是心知肚明,他深吸了口气,拱手道:“不错,倘若瓦岗军攻下东都洛阳,不但截断了西面京师与东方的水路连系,而且在心理上的那胜利者还可以立即跃登天下众起义军的霸主地位,到时俯瞰天下亦并非难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翟让望了眼前这个在资料中不过是混混出生的小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一抹赞叹,但很快闪过,他淡淡道:“因此你的意思是在攻下洛阳之前无论如何李密都会对我出手。”

寇仲身上渐生豪气,没有最初面对翟让时候的拘束,他道:“这一点大龙头早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问我,因此即使大龙头现今想要拖延时间,李密也不会再给大龙头半点拖延的机会,而现今唯一的法子岂非就只有奋力一搏和李密决战。”

翟让不能否认,自从瓦岗军拿下洛口以后,他就知道进攻洛阳是不可避免,指日可待的事情,因此李密最终暴露出狼子野心也是不可避免了,而他这位瓦岗军大龙头自然不可避免和这位拥有图谋天下之志的二龙头争锋相对。

因此寇仲说出的一切都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甚至全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此时此刻他依旧神情冷静望着寇仲,他淡淡道:“因此你此次为何来此,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你身后的人呢?”

寇仲心中一寒,暗忖果真不愧是老江湖,他心中也不有自忖如何说明来意,但这时候徐子陵却非常潇洒而随意的开口了,他道:“我们此次前来既是为了相助大龙头,也是为了李家而来。”

“李家?”

“李家二公子早知道李密图谋不轨、狼子野心,因此派遣我们两位施以援手,希望可以和大龙头合作,祛除李密这个毒瘤。”

翟让冷冷一笑道:“我怎么记得李阀阀主李渊和李密关系匪浅,他竟然会相助于我?”

徐子陵依旧面不改色,他道:“难道在天下霸业面前大龙头也会顾忌那淡薄如水的关系?更何况现今李密早依旧不是阀主的朋友了。”

“哦?”

徐子陵道:“难道阀主不知道李密之子李天凡与宋家二小姐宋玉致即将联姻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翟让皱了皱眉,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没有预料到这两个从未被他看在眼中的小鬼竟然如此难缠,一点也不像资料中所言不过是两个机缘巧合之下鱼跃龙门的小混混。

不过他并不动生色,淡淡道:“因此依你们之见应当如何呢?”

寇仲、徐子陵对视一眼,他们这些时日虽然在李世民、李靖两人的熏陶之下无论是江湖阅历还是为人处世之上的智慧都突飞猛进,只是还是瞧不明白这老狐狸的心思,不过现在却也没有给他们迟疑的时间。

寇仲说了一句中肯言语,他道:“见大龙头如此神情自若,想来心中已有定计,又何必问小子呢?”

翟让望着寇仲、徐子陵,微微点头,他道:“不错,我心中的确有一个计策不过需要你们两人的相助?”

寇仲、徐子陵望着翟让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抹寒意,他们知道这次已经摊上大事了,而且是一件他们绝对不能违背的大事,可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呢?他们也唯有硬着头皮道:“若此事可成我们两人自然不会推辞。”

翟让哈哈一笑,颓废的身躯下忽然爆发出一阵无匹自信,他走到寇仲徐子陵两人面前,轻轻拍了拍这两人肩膀,微笑懂啊:“好,很好!。”

至始至终屠叔方都恭恭敬敬立在翟让的身后,只是当翟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极其玩味的笑意,他下意识掏了掏腰上的烟斗。

屠叔方只有两种情况下会抽烟,一种是烟瘾来了的时候,一种是非常得意的时候。

沈落雁、墨清池、荣娇娇三人并没有立刻离开瓦岗寨,而是徘徊在瓦岗寨附近,他们在瓦岗寨已经停顿了五天了,这五天时间内沈落雁、荣娇娇两人每天洗菜做饭,至于墨清池则每天负责吃吃喝喝,仿佛三个人就这样非常平凡的生活了下来,似乎对于外界的一切事情都已经不在在意了。

荣娇娇从来没有洗菜做饭,不过她并不讨厌这种事情,她甚至非常乐意做这种事情,只不过她也知道这时间绝对不会太长,因为在荣娇娇、沈落雁两人洗菜做饭的第二天墨清池就很平静的告诉她们不久以后会有一个有趣的客人要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般在这个时候墨清池是不会开玩笑的,因此无论是沈落雁还是荣娇娇都相信这一点,只不过过了五天,依旧没有看见墨清池口中的哪位客人,直到第六天,已经准备好饭菜的沈落雁、荣娇娇才看见一个客人的光顾。

倘若这个客人是一个男性,墨清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接待的,这个客人是一个女性,一个只有沈落雁才认得的女性,沈落雁见到哪位客人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在她眼中看来墨清池身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并不应该值得太过于惊讶的。

她微微一笑对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点了点头,而后准备号碗筷,微笑道:“早就听说有一位客人要来,原来这位客人竟然宋家二小姐。”

宋玉致笑了笑,她眼中也有些惊讶,望了一眼沈落雁,而后又看了一眼荣娇娇,好奇问道:“瓦岗寨上下流传沈军师一直有一个心上人,这个心上人难道就是旷先生。”

旷先生?

荣娇娇、沈落雁心中诧异,不过面上不变,因为她们很快就从墨清池的眼神中明白这不过是墨清池编撰出来的一个假名。

墨清池微微一笑,对着宋玉致含笑点头道:“有些事情我本不希望人知道,可现在你却已经知道了,那想必你应当明白为什么我出手杀人要价会如此之高了吧。”

宋玉致似笑非笑望了一眼沈落雁、荣娇娇,轻叹道:“现在的确有一点明白。”墨清池盘膝坐在宋玉致一侧,冷傲道:“我旷神谕不在乎权力,也不在乎金银财宝,只是也不想委屈了跟随我的女人,而我这个人平生以来却最为懒惰,因此也只能杀几个我想杀的人赚取金银细软。”

旷神谕,沈落雁、荣娇娇默默记住这个名字,依旧不动声色。

沈落雁微笑为宋玉致称了一碗饭,而后笑容温婉而优雅的望着宋玉致道:“宋姑娘以后大可不用称呼我为沈军师了,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是瓦岗寨的军师。”她说道这里千娇百媚的瞥了墨清池一眼,含笑道:“我现在只不过是这个山野粗夫的夫人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玉致这下真掩饰不住的呆滞了,她呆呆望着沈落雁真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眼中沈落雁是一个极其有报复极其睿智的人,可这样一个人一个瓦岗寨除开翟让、李密以外当之无愧第二号人物为什么会离开瓦岗寨呢?难道是因为身侧这个男人?

她有些难以置信,可此时此刻她却又不能不相信,因为此时此刻沈落雁根本没有必要诓骗于她。

沈落雁依旧神情平静,指着荣娇娇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夫君的平妻。”

荣娇娇起身行礼道:“妾身荣清清见过宋二小姐。”她说完就温婉而贤淑的坐着,娇羞不语。

望着这一幕的墨清池想笑却又不能笑,他心中只能轻声感叹这两个女人的演技高明竟然可以将精明能干的宋二小姐蒙得晕头转向,不过他并没有忘记正事,因此很快就回归正题。

他道:“关于那件事我已经着手去办了,相信不出一个月就会传来消息,而今日请宋小姐前来却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何事?”宋玉致毕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因此很快平静下来,她问。

墨清池道:“这段时日还请宋小姐不要上瓦岗寨。”

宋玉致皱了皱眉,望着面前一脸淡然的男人,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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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致皱了皱眉,望着神情自若的墨清池,悠悠道:“哦,旷先生此言何意?”

墨清池微微一笑,小小抿了一口杯中之酒,道:“此次宋姑娘上瓦岗寨答应是为了宋阀与瓦岗寨联姻之事而来,然而倘若李密基业已毁,那宋阀和瓦岗寨的联姻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呢?”

宋玉致平静坐立,道:“哦,听先生言意又有人想要除掉瓦岗寨?”

墨清池笑了笑,“宋小姐是聪明人,又何必在下明讲呢?并非是有人想要铲除瓦岗寨,当世之上有本事铲除瓦岗军这庞然大物,即使四大门阀合力也难以搬到,准确来说可以瓦解瓦岗寨的人除开瓦岗寨自己再没有他人可以办到这件事了。”

宋玉致的面色已经有些发白了,这个人知道懂得的事情的确比她预料中要多上不少,现在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当和这个人说什么了,但耳畔却又响起了声音。

“李密若想攥取瓦岗寨的基业,那不得不和翟让交锋,翟让虽是瓦岗寨的大龙头但论现今在瓦岗寨的实力、威望以及气魄都不如李密,因此倘若仅仅只是李密和翟让争锋相对,那李密或许可以兵不血刃胜出并掌控瓦岗寨,到时候李密自然有资格和宋阀联姻,可惜有一方势力以及关注了这件事情,因此这件事情就已经变得扑朔迷离了。”

宋玉致眯着眼:“因此旷先生才会出现在此地阻止我前去与李密联姻?”她说起自身和李密之子李天凡联姻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一件和自身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一样,这一点令沈落雁,荣娇娇两位一向眼界极高的女人不由暗自点头。

墨清池哈哈一笑,站立起身,低头俯瞰着优雅而淑女坐立的这位名门贵女,“我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只不过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本就是随手可为的事情,而且又可以在这其中赚取金银珠宝,何乐而不为?更何况我也不希望宋二小姐踏入这趟浑水之中。”

宋玉致沉默了,他无法判断这个叫旷神谕言语中的真假,因此她沉默不语了,不过望着身侧的沈落雁心中却忍不住相信了几分,现今沈落雁已经离开了瓦岗寨,那岂非正如这个人言语那般?否则此时此刻若沈落雁还有瓦岗寨军师的身份,此时此刻应当早已经反驳了旷神谕的言论,而不应当只是含笑不语。

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操之过急,有些事情更是需要循序渐进,对于这一点墨清池是深以为然的,因此他不着急,言语已经传到,他便不再多言,而后瞥了沈落雁、荣娇娇两人一眼。

这两人一眼就明白了墨清池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和女人交谈起来总比男人和女人交谈起来轻松,而墨清池也就在这个时候退避三舍,暂时离开了。观察力极其卓绝的宋玉致望见这一幕但也没有说什么,对于这件事他现在已经不太感兴趣了,不过此时此刻她已经默认的这个叫旷神谕的人的言语了,此时此刻静观其变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宋阀需要得是一个可以倚重的亲家,而不是一个累赘,倘若李密做不到这一点,那也就只能抛弃。身为宋阀的子女,这一点她比当代宋家的少主也就是她的哥哥宋师道还要清楚明白。

李密原本希望得到宋阀的相助,而且他已经知道宋阀中人已经在瓦岗寨附近,可就在不久前他收到消息宋家二小姐在半路上消失了,他的神情就阴沉了下来,他基本上已经明白宋阀的意思:倘若这区区的小事都不能解决,他李密边没有资格和宋阀联姻,更没有资格得到宋阀的支持。

现在他唯一的法子就是以极少的代价击杀翟让并且兵不血刃统一瓦岗军,而后再攻入洛阳,成为名义上天下义军霸主,最终图谋天下,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宋阀的支持。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第一条拦路虎就是现在令他非常棘手的瓦岗寨名义上的大龙头翟让。

王伯当、单雄信、徐世绩、程知节等大将都跃跃欲试,急于建功立业,拥护新主成为瓦岗寨大龙头,然而一向行事果断的李密却在此时按兵不动,至于瓦岗寨除开沈落雁第二号军师祖君彦亦沉默不语。

行事一向急迫的王伯当、单雄信、程知节甚至几次三番找到李密,请求施行早已经拟定好的计划,但李密却并未给出任何直接的答复,这一点令诸大将郁闷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都是攻城拔寨的大将,并不考虑大势,不过他们总算还是相信李密,因此也仅仅只是心中郁闷而已。

李密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因此如何不明白哪些武将们心中的想法呢?可他偏偏不能动,虽然他已经拟定好了对付翟让的计划,然而脑海中闪过哪位出现在瓦岗寨神秘青年的那道身影,偏偏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在忌惮,他在忌惮落入那个口口声声言不理会天下大事,只希望带夫人回家青年人故意设计下的圈套。

——杨公宝藏真不在寇仲、徐子陵两人的身上吗?

——这个神秘的青年真就不属于天底下任何一方势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密心中遐思万千。

这几日李密一直迟疑不决,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一件事情发生了,他不得不做出决断了。

十一月十三。

这一天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非常平凡的日子,可对于李密翟让来说不是。

居住在荥阳的翟让派人传给李密一道讯息:将瓦岗寨内将军以上身份的手下带至荥阳,共谋杨公宝藏。

一言惊四座,一向镇定的李密甚至险些将手中的密信丢掉,而李密的心腹祖君彦、王伯当、程知节、单雄信等人也是一阵色变,显然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杨公宝藏。

得杨公宝藏者得天下,这并非空穴来风的言语,事实上至今为止天下大部分人都相信这句话自有其中之原因——杨公宝藏可以算得上当今争霸天下的人最难以预测的变数。

翟让是不是知道杨公宝藏呢?在李密看来这件事情也并不算空穴来风,至少他知道极有可能知晓杨公宝藏消息的两个小子现在就在翟让的府中,而且似乎以贵宾之礼接待。

倘若这两个小子从那个高丽女人的口中知道了杨公宝藏,那岂非说翟让可能知道杨公宝藏的讯息?

倘若翟让知晓杨公宝藏,而且将这个杨公宝藏公之于众,那瓦岗寨上下面对背叛翟让的时候岂非又生出变数?倘若翟让得到了杨公宝藏,那翟让在瓦岗军中的地位声望岂非可以瞬间超过他李密,倘若真是如此,那他李密还有怎么资格和翟让争锋相对,兵刃相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议杨公宝藏之事是假,图穷匕见才是真。”正在李密思忖之际,房中的大将徐世绩以一种冷静而沉稳的语调说道,他望着李密,道:“此刻密公就算不愿意和翟让一争长短却也已是不可能之事,这杨公宝藏等同于翟让对密公您的宣战,而现今情况密公已经不能不战了。”

众人深以为然。

刹那,大堂内的气氛变得极其凝重,如同绷紧了的弓弦,一触即发,李密坐立大堂,眼带晦涩。

翟让对寇仲、徐子陵的招待更加殷勤而周到了,甚至曾派遣几位美貌的女子伺候这两人,如果不是寇仲、徐子陵的姐姐无声反驳,现在他们两人恐怕已经破身了。

寇仲、徐子陵呆在房内,在面对姐姐素素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只是等素素离开以后,他们的神情就阴郁了下来。

自经历扬州之事,又在江湖上经过多事祸患,他们早已经不是昔日扬州的小混混了,早已是今非昔比。当他们知晓翟让竟然以他们为引吸引李密等人进入荥阳之事就已经明白他们已是命悬一线了。

他们并不知道杨公宝藏在哪里,不过他们也知道其他人却并不这样认为,他们一定认为杨公宝藏在他们手中,甚至已经被翟让知道,而很早之前江湖上就流传着得杨公宝藏者得天下,天底下又有几个人可以摆脱这个诱惑呢?

此次他们来见翟让一来是知道天下大乱,瓦岗寨即将陷入争权夺利的局面,希望带着哪位萍水相逢但对他们如亲姐姐一样的素素远离瓦岗寨的是非,更喜欢可以在瓦岗寨内寻找机会,看是不是可以帮主李阀成就大业,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一次见翟让颇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意思。

寇仲垂头丧气望着一侧也同样低着头的徐子陵叹道:“子陵我实在不应当带你来的,哎,现在我们已经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绝望神色。

徐子陵伸手就狠狠拍了一下寇仲的肩膀,直接将漫不经心的寇仲压倒在地上,他的声音没有多少沮丧,反而流露出冷静的意味,他道:“你莫要忘记李密要对付的人是翟让,而翟让要对付得人是李密。”

寇仲苦笑了声摇头道:“难道子陵你还不明白吗?李密这个老小子十之八九已经相信杨公宝藏在我们的身上,他若要对付翟让,那我们这两个身怀杨公宝藏的人岂不是他第一个对付的目标,在他眼中看来我们就是他阻碍除掉翟让的一个必须出掉绊脚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道这里,眼神中的苦涩意味更浓重了,他道:“而翟让这个黑心老头的目的岂非正是盘旋者李密沉不住先行动手,这几****一直将我们关在府邸中而不见我们,岂非就正是在筹谋这件事,等待李密等人请君入瓮。”

倘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种情形恐怕已经惊恐不安了,但徐子陵却悠然笑了,他又拍一下寇仲的肩膀,不过这一下并没有第一次那么重,他的眼中闪过灵慧的光芒,他道:“仲少,我看你是心慌则乱,这两个老头有他们的张良计,难道我们就没有我们的过墙梯吗?你可莫要忘记我们的手中还有两张王牌。”

寇仲呆了呆,拉了拉徐子陵的衣袖道:“子陵,我实在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办法逃出这如同天罗地网的地方。”

徐子陵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这位从小长大的好兄弟,轻声叹了口气道:“看来李大哥说得没错,你虽然志向远大,智谋不凡,但还需要经过磨练才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他说道这里就已经知道寇仲已经耐不住性子要询问了,干脆语锋一转道:“你莫要忘记我们的身份?”

“我们的身份?”寇仲并不是一个本人,他拍了一下大腿,险些直接跳了起来,而后观察四周没有人,他才悄悄道:“我们这次并不是代表自己来的,我们的身后还站着李阀?”

徐子陵耸了耸肩,道:“你的脑子总算转过来了,我们既然是代表李阀来的,那翟让又怎么会随随便便让我们成为他的踏脚石呢?更何况现在我们可还是有大用处哩。”

两人对视一样,随即又大笑了起来,刹那间两个神色神情都非常轻松了起来。

寇仲无奈摇了摇头,一双眼中闪过四溢精芒,道:“虽说翟让这个老头和李密那个老家伙一样都是心黑手黑的家伙,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对我们实在比李密那家伙好些,因此我们也就只能姑且帮这个老家伙的忙了。”

“就算你想帮忙也不行,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哪位性子耿直忠臣的素姐,如果我们不帮翟让摆脱困境,素姐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同我们去见他的心上人李大哥的。”徐子陵没好气白了寇仲一样。

寇仲抚掌大笑,道:“因此我们这两个弟弟岂非也就只能能者多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五章、坐看风云起

瓦岗军大龙头翟让,现今即将攻占洛阳,隐隐为天下义军之首,似有吞并天下,成就帝王基业之机。然翟让无子,唯有一独生女。

翟娇,翟让独生女,为人英勇果敢,视天下男人为粪土,平生以来最仰慕两人,一者绝尘去俗不染红尘专心研究于箫道的石青璇;二者行走红尘间,心在红尘外的奇女子尚秀芳。

李密:瓦岗军二龙头,是一位比现今大龙头翟让更有野心更有才能的首领,此人自以为有取代翟让之能,未来两人之间毕有一番龙争虎斗,生死相搏。

李天凡:李密之子,此人颇有父亲李密风范,然而大局观不足,且此人颇为骄横跋扈,顺境如其夫老谋胜算,逆境如竖子,不足于谋。

现今李密大军驻扎于瓦岗寨、翟让主要势力则停于荥阳,两者已经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榻上、一张棋盘、两个相对而坐的人。

一男一女。

男人长相平平,眉宇间却颇有气质,女人美貌而贵气,此刻手中正在翻阅一卷墨笔还未干的帛书,男人含笑望着女人,似乎静待女人答复。

帛书上除开记载以上资料以外,还记载了李密蒲山军以及翟让领导的瓦岗君的重要将领、谋士。每一个人都做出了略微的介绍,虽没有长篇大论,但依旧可以让人轻而易举明白此人的功用以及在两军之中的地位。

譬如在翟让的瓦岗军中的屠叔方,上面写到此人乃翟让管家,昔年虽翟让出生入死打下瓦岗寨基业,是翟让平生以来唯一信任的人,智谋武学都深不可测。

又譬如李密的蒲山军,上面依次介绍了王伯当、单雄信、程知节等人,虽然并不相信,但性情能力却可在帛书之上一览无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看了帛书良久才放下手中的帛书,望着眼前这位儒雅平凡的男人问道:“这本书可是出自沈军师的手笔?”

男人淡淡一笑,反问:“宋姑娘认为除开沈军师以外,天底下有几人能如此了解瓦岗寨,又能如此了解李密、翟让两军的情况呢?”

女人也想不出有什么人了,她低头瞧了一样桌上没有棋子的棋盘道:“今日旷先生邀玉致来此究竟有何用意?”

男人洒然一笑,伸手从桌下拿出两个装满棋子的盒子,一黑一白,他道:“现今的天下现今的瓦岗寨就如同黑白棋子一样纵横交错,未至最后一刻实在难以分晓谁胜谁负,孰善孰恶?不过幸好我们还可以循着其中轨迹推演。”

女人道:“因此旷先生今日是想要和我推演现今瓦岗寨的双雄争锋?”

男人道:“若非如此,我我岂非会请落雁写下这些帛书呢?”他停顿了一下,道:“今日就请你随我坐论天下吧。”他说罢,拿出盒子中的白子,随手一洒洒在桌面上淡淡道:“现今翟让和李密明面上的棋子就记载在那帛书之中,棋面上来看翟让逊色于李密,可绝对这场棋局胜负的走向却并非明面上的棋子,而是暗器。”

女人收敛面上的笑意,问:“何为暗棋?”

“出乎意料的棋子,出乎意料的布局,此为暗棋。”

“旷先生可知道翟让、李密各有那些暗器?”

男人道:“李密或许在沈落雁眼皮子地下藏有暗棋,但几率不大,而反观翟让的手中却有暗棋,这一点你们宋阀应当有所耳闻。”

女人老实道:“消息已经从荥阳城内传出,大龙头翟让有意请李密进入荥阳,似乎是为了传闻中的杨公宝藏。”

男人淡淡一笑道:“我们都应当清楚以翟让和李密的现今这种关系绝对是不可能分享杨公宝藏的,因此杨公宝藏是真是假虽然不知,但有一点却是知道,这次分享杨公宝藏却是翟让已经下定决定要和李密生死一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皱眉道:“不错,但虽说荥阳是翟让的主场,然而他又如何可以肯定李密会踏入荥阳呢?倘若李密不踏入荥阳,那翟让的这次谋划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男人笑了笑,望向南方,道:“宋姑娘似乎忘记了翟让李密争夺瓦岗寨权力之后下一步会做什么。”

“攻占洛阳。”女人脱口而出,道:“因此旷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男人赞叹望了女人一眼,倒上一杯酒,小饮一口,道:“宋姑娘不愧是宋阀内有数的聪明人,如今的瓦岗寨气势如虹,连续攻占荥阳、洛口,直指东都洛阳,也正是因为瓦岗寨的攻势太过凶猛,因而洛阳城守将王世充这段时间才没有反击余地,唯有权力备战而已,然而倘若这段时间过去,王世充利用广袤的中原土地以及杨广支援恢复势力,瓦岗寨再想攻克洛阳,那将困难百倍。”

他说道这里冷冷一笑:“宋姑娘曾和李密接触过,此人是战术战略上天才,自然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女人叹了口气,“不错,因此李密和翟让争斗就将速战速决,甚至必须将瓦岗军的内耗减低到最低,因此以李密的性情绝对不会和翟让正面硬抗,兵戎相见。”

男人笑着同意,他眯着眼睛望着东方也就是荥阳城的方向:“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现在的李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竟要在这段时间内快速解决翟让这个麻烦,而后率领蒲山军进入荥阳,直下虎牢,偃师,而后进攻洛阳,方可开启争霸天下之图,当然也唯有如此才可以得到你们宋家的支持。”

女人直接忽略了男人眼中那玩味的笑意,她冷静分析:“翟让已经抛出杨公宝藏这个诱饵目的并非是引得狡诈老辣的李密今日荥***本目的只不过是希望乱李密的军心,他非常清楚想要什么,因此此时此刻能够拖延一日边对他更有利益,而李密则不想再拖延。”

“以现今李密的势力对付翟让虽不说稳胜,但至少有七成的机会,如果再加上沈落雁沈军师,这个机会至少上升至九成,可如此硬抗,那翟让必然会负隅顽抗,不会让李密顺心如意,因此到时候即使李密有机会拿下瓦岗寨,但瓦岗寨的残破势力也难以再拿下洛阳,因此天下义军霸主地位也自然是失之交臂。”

男人笑意玩味,听着女人分析。

女人眼中的光芒愈来愈盛了,他道:“因此李密想要兵不血刃赢得这次交锋的唯一办法就是调虎离山,只有将翟让调出荥阳,唯有如此李密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一统瓦岗寨。”

男人拍了拍手,笑道:“不愧是宋家二小姐,果真是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道你是否相通李密会选择用什么法子调虎离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低下头,她的视线聚集在帛书上,纤纤玉手指着帛书上的两个字:翟娇,他望着男人。

男人大笑,笑意更盛,更肆无忌惮。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再笑了,只是微笑道:“很好,很不错,这的确是李密唯一可以兵不血刃统一瓦岗寨最好的一步棋,当然也同时是李密必须面对得最危险的一步棋。”

“哦?为何?”

女人忽然感觉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深邃晦涩,他道:“一直以来李密都以为这次棋子只不过是翟让和他之争,倘若这场棋局之中出现了浑水摸鱼的第三番势力呢?”

女人打了一个寒颤,一字一句道:“那棋局就变得诡谲难测,胜负难料了。”

男人淡淡一笑,道:“是的,正是这个样子的,也唯有这个样子,我旷神谕方可以主宰这一局棋。”他说罢将棋盘中的棋子拂乱,悠悠道:“现在就请宋姑娘好好看看我是如何破局的。”他说罢,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神秘的笑容,慢慢道:“宋小姐一直想知道在下的名字,时至今日在下自不敢再隐瞒,在下姓墨,叫墨清池。”

墨清池?很墨清池的名字?念头一闪,四个月多月前,洛阳王通寿宴那件事在女人的脑海中掠过,眼中的光芒更盛,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种再也掩饰不住的复杂神色。

男人只是微笑,并没有再看女人一眼,他的视线已经望向极远极远的地方,心中喃喃道:应当已经到了吧。

竹林,一片竹林。

轻轻竹林,轻柔微风,杀机四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张鬼头面具,一把大砍刀,一个心神不定,身上充斥着浓郁杀机但又不得不压制住杀机的人。

翟让的手握住刀,此时此刻他本应当在荥阳城的,他本不应当离开荥阳城的,可他偏偏为什么又离开荥阳城呢?为何偏偏又做出这幅打扮呢?难道他不知道李密一直在希望他离开荥阳城呢?

翟让自然是知道的,可世上有些事情并非是利益可以左右的,譬如情。

——李密可以为儿子李天凡而甘心面对荣娇娇一掌,那翟让呢?翟让岂非也是可以为了自己的女儿而甘愿以身犯险。

他原本应当在荥阳城内请君入瓮,只可惜她的女儿可能出事了,因此他就不能不改变策略,他绝对不希望女儿翟娇出现一丁点意外,更不原因翟娇被李密困住,以至于他束手束脚,因此他离开了荥阳,出现在这片密林之中。

大砍刀已经在手,可他的心里却也一直不停思忖一个问题:难道娇儿真被李密的手下祖君彦擒得?

忽然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忖,前方密林处出现了八个人,走在最前面得赫然是除开沈落雁以外李密手下第二号军师祖君彦。

祖君彦已经乔装打扮过,并不希望人认出他的长相,跟在祖君彦身后的还有七个人,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汉,其中一位大汉手持巨斧,似乎应当是最近李密麾下招揽的程知节。

他的视线并未在这个人身上多做停顿,而是望着走在最后面四五大汉用木棒抬起得那个半人高的箱子。

箱子看上去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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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箱子,一口半人高的箱子,没有任何修饰的箱子。

箱子很大,除了大以外再也看不出其他的东西,这个箱子被仅仅的合上,而且还上了枷锁,仅仅只露出两个拇指大小的小孔。

祖君彦几人大步流星走在前头,气派十足,看上去也是没有一丁点的防备,但他们那时不时扫视四周的眼神似乎在戒备四周的一切,似乎四周一旦有半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出手。

翟让可以肯定这一行八个人对于四周的一切都非常戒备,他的神经也在这个时候不由紧绷了起来,他的眼眸大如牛,冷冷的盯着那口箱子,箱子中有什么,时不时惨遭李密截杀的娇儿?

翟让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可以牺牲世上任何一个对他有恩的人,即使追随他多年的屠叔方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会毫不迟疑牺牲,不过他却也有一个破绽,一个他明明知道但不愿意消除的破绽,这个破绽就是翟娇。

他不愿意牺牲翟娇,因此当他得知翟娇在回到荥阳的途中遭遇到李密截杀下落不明的时候,他那冷酷无情的心已经开始有了波动,因此他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否则以他的精明老道绝对不会在此时此刻决战之前出现在这种极其危险地域的,可现在他出现了,他不但出现了,而且准备动手了。

他是一个并不太在乎人命的人,乱世之中如果一个人太在乎他人的性命,那就很可能会丢掉自己的性命,这是翟让多年来自己领悟出来的铁和血的道理,在他眼中看来这是真理。

他现在已经准备动手,但他没有动手。

他目光如炬,以他的眼力与武艺自然看得出这八个护送箱子的人自然都是非凡之辈,其中李密的军师祖君彦以及擅长使用巨斧的大将程知节程咬金就已是极其可怕的高手了,对于这两人翟让自认还是有把握的,可若要同时对付这八人,那他却是万万没有把握的。

因此此刻他虽然心急火燎,但依旧只能耐着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等,他要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密林中,祖君彦、程知节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他们并未感觉任何动静,不过却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了危险在接近,这并非是幻觉,对于他们这些常年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来说,这种感觉简直比眼睛看到得还要值得相信。

不错,他们的感觉没有错,倘若他们不相信这种感觉,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的这种感觉才刚刚出现,地面上忽然爆射出一道红色的刀光,同时竹林上单,有一位长相清秀的白衣少年携带巍峨气势下击程知节,祖君彦、程知节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找到可怕的袭击。

如果刚才他们不相信这种感觉,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死了,幸好他们相信了这种感觉,因此他们没有死。

箱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两人身后的六位大汉或抡起狼牙棒或抡起刀枪剑分水刺等武器,神情戒备,不过却并未离开箱子四周。

祖君彦、程知节两人已经挥动铁鞭,巨斧出手了,两人不能不出手,此时此刻那两位蛰伏许久一击已出并未建功的青年高手并未一击不中就此退去,反而再一次强攻,朝着他们两人的心脏后背等诸处命门刺去。

剩余六人没有出手,他们手持武器,护卫四周。

翟让嘴角已经勾起了冷笑,他在谋略上面或许比不上李密,但在武学造诣上,他的武学造诣已经属于四大门阀阀主那个级别,即使江淮军霸主袖里乾坤杜伏威也自认逊色一筹,从那六人拔出武器的姿势,他看得出这六人虽然算得上天底下少见的好手,可对于他却如同草芥。

刹那间,一阵飓风席卷密林,只见一位带着鬼头面具大汉手持一把长刀,转瞬之间就已至六人身前,长刀横扫直斩,电光火石之间那六人就已经倒在血泊中。

刀风再起,一刀又是朝着箱子斩下。

此刻正在与那两位青年高手交锋的祖君彦、程知节神情变得无匹凝重,刹那之间猛提功力,似乎欲争挣脱这两人的纠缠,向着木箱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柄长刀可以在瞬息之间杀掉六人,斩开木箱自然也并非难事,翟让手握长刀想直接将这个箱子劈成两半,他隐隐感觉这个箱子其实是一个阴谋,当他看见祖君彦、程知节两人的神色的时候更加肯定这是一个阴谋,只不过他不敢,他心中有顾忌。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心存顾忌,那这个人的思维武艺都会大打折扣,此时此刻的翟让也就是如此,因为翟让心存故意不敢斩下这一刀,他害怕这一刀下并非是他的对手,而是他的女儿,因此他败了。

长刀挥下,这一刀斩向了木箱,击开了木箱。

木箱中果真有一个人,一个身材消瘦的人,但这个人并非是他的女儿,这一刻他又悔又恨,可也就在这一瞬间箱子中的人腾空而出,刹那间人与掌就击中了翟让的胸膛,砰的一声,翟让就击飞出去数丈。

两位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青年高手望见这一幕眼中既惊讶又愤怒,可他们还能如何呢?唯有立刻带着翟让逃命。

祖君彦、程知节两人欲追,可那为个子矮小但气度威严的人却慢悠悠道:“不用,他已经中了我双掌,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祖君彦、程知节两人大喜过望。

祖君彦单膝跪地,大笑道:“属下恭喜大龙头。”程知节亦是附和,这个威严气度的中年人面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一双眸子似乎闪过了光,闪过了一抹功成名就,宏图霸业就唾手可得的光。

翟让一死,瓦岗寨上下还有谁可以阻止他登上大龙头之位、一统瓦岗寨岂非轻而易举,随后再攻下洛阳,而后与宋阀联盟,谋划天下,到时想要得到帝皇之位亦非难事。

这的确是非常关键的一步,绝对不能缺少第一步,现在这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踏出,后面岂非就等同于康庄大道。

想到这里,一向城府极深的李密也笑了起来,他不能不笑,现在他已经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不笑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他笑了,他得意的大笑起来。

祖君彦、程知节也在笑,两人的笑容一者阴柔冷酷,一者极其豪迈,唯一相通得是这两人的笑声之中都有对未来的憧憬,此时此刻他们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不憧憬的,他们是李密的大将与军师,倘若李密更上一层楼,那他们在瓦岗寨的地位岂非更上一层楼,他们岂非更家有机会表现自己的价值?这的确是一件值得他们开口大笑的事情,因此他们也笑了起来,愉快的笑了起来。

笑声回荡在密林中。

寇仲、徐子陵本以为这次计划已是十拿九稳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需要屠叔方接应,此时此刻他们只能庆幸竹林之外有屠叔方接应,否则此时此刻他们的小命就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李密,他们心中默默念道这个名字,寇仲眼中更是闪过极其惊人的战意。他背着已经昏厥过去的翟让,听着耳畔依旧再回想起的李密笑声。

他现在不用想也知道李密此时此刻应当是高兴极了,得意极了,马上瓦岗寨就即将落入手中,李密如何不高兴,如何不得意呢?他的手已经攥紧成了拳头,这时候他恨不得转身冲进树林,可他还是有理智的,他知道他不能再回去了,以他现在的武功回去也胜不过李密,何况姐姐素素还需要他们带出荥阳这个水深火热之地。

屠叔方没有笑,他的神情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块铁板,准确来说当屠叔方的眼神落在寇仲后背上昏厥过去的翟让,他的面上就已经没有一丁点表情了,只是在机械式的发布命令的时候才开口,其他的时候都在思忖着如何更快的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大小姐翟娇在哪里,他们已经没有资格去理会了。现在他们只能赶紧回到荥阳,现在他甚至还必须祈求李密在对付大龙头的同时并没有同时出兵进攻荥阳,否则翟让以及他那真就全军覆没了。

刺耳的笑声依旧在响起,屠叔方心中抱着和寇仲一样的想法向让那人开口大笑的人彻底闭上嘴巴,不过他们还是很冷静,他们知道此时此刻应当走,绝对不能回头走一步,甚至停顿一下也不可以。

生死之间或许也就在这停顿之间。

笑声依旧不断,当他们走出密林的时候,他们的耳畔还有李密等人的笑声,此时此刻不但屠叔方有些奇怪了,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寇仲、徐子陵也感觉奇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位心怀天下的霸主难道就如此控制不住心中的得意之情吗?为何如此肆无忌惮大笑呢?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他们需要尽快进入荥阳城。

竹林,青青竹子。

李密、祖君彦、程知节三人立在竹林中哈哈大笑,笑容中充斥这无与伦比的得意,只是若仔细看看这三个人,这三个人明明已经不想笑了,已经笑得都想要停了,都想要哭了,可此时此刻依旧在笑。

似乎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能不笑了。

李密的手已经攥紧,他的额头上留下了冷汗,可他的人还在笑。

祖君彦、程知节比这李密看上去更加难看。

这种极其诡异的笑声在竹林之中不知道响了多久,终于有一道声音慢悠悠响起,一道很好听的声音:“哎,我对你们的表现实在太满意太满意了,因此我原本想听你们一直笑下去,笑到永远不能再笑了为止,只不过我忽然响起有一个人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一个失败者最大的痛苦并非是失败,而是即使失败了,也不知道为何败,败在什么人的手中,因此我也就只能让你们看一看我。”

声音如魔咒在竹林上空响起,上空,一位白衣赤足的女人踏着风吹落的竹叶,慢慢的落在一片青葱竹叶堆积的地面上,她脸上带着比天上太阳还明媚的笑意,亭亭玉立望着渐渐止住笑声的三个人。

她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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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过三天了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他的脸一定是煞白的,他的人一定没有任何生机的,人已经死了,身上又怎么可能出现生机呢?此时此刻倘若有人问这个嫣然一笑就已经颠倒众生的白衣赤足女人:世上那个活人最像死人?这位世人眼中的红颜祸水一定不会有半点迟疑指着眼前这三个人。

李密、祖君彦、程知节。

这三个人简直比死人还像死人了,当然如果要在这三个人中挑选出一个最像死人的人,那这个人一定不是别人,而是身材最矮小,身上气质最卓越的人——李密了。

此时此刻无论是李密、祖君彦还是程知节都已经停止了笑容。

祖君彦的铜鞭、程知节那杀人如草芥的巨斧,此时此刻都已经掉落在了地面上了,他们的双手都在搀扶着立在他们中间得那个人,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人。

李密面色煞白,简直就如同一个已经死了七八天的死人。他的身体在摇摇晃晃,而祖君彦、程知节两人的心也仿佛如同随时要崩倒的山岳,只是他们也不知道何事会崩到。

李密看上去已经像是死人了,可毕竟他还是没有死的,他现在还活着,他的眼睛还盯着眼前这位颠倒众生的女人,一字一句道:“在下从未见过姑娘,实在不明白姑娘为何对我下杀手?”

白衣赤足,如同天上仙子,犹如红尘精灵女人盈盈一笑,她竟然还托着下巴望着李密眨着眼睛道:“难道现今的瓦岗寨大龙头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我们自然是无冤无仇,只可惜你却是瓦岗寨的大龙头,因此我也就只有请你去死了,你如果不死,我又如何得渔翁之利呢?”她说道这里笑眯眯的眼睛中流露出一抹李密都生出阵阵寒意的笑意。

女人幽幽继续道:“阁下今日设计暗算前任瓦岗寨大龙头翟让之时我也一定会连通阁下的死讯一起告诉给瓦岗寨众人,到时候那可就有一场好戏了。”

女人原本是打算说完这句话的,可他的这句话才说道大龙头翟让这里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祖君彦,程知节两人忽然松开李密,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将地上的铜鞭、巨斧吸纳入手中,闪电攻向这位举止优雅的致命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们不能不出手了,今日这件事情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希望留下活口的,因此他们这两个现今还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岂非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都是在江湖上厮混多年的人,因此当他们明白了这一点,非但没有后撤,反而直接朝着面前这人出手,似要取下这个美艳女子的性命。

因此女子也不能不停下言语。

白衣赤足的女人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本不想杀你们,你们又何必自寻死路呢?哎。”

不过十几字,语音还没有落下,亡命一击的两人连女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只是眼前一花,随即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崩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两人还没有死,但已经重创,离死已经不远了。

女人依旧在笑,他凝视这祖君彦、程知节慢悠悠道:“我并不喜欢杀人,只可惜现在你们却已经非死不可了,谁叫你们将主意打在我身上呢?实在抱歉。”

抱歉二字落下,只见女人衣袖中划出一把木梳,梳子半空裂成两半,分别刺入祖君彦、程知节两人咽喉。

不深不浅,刚好致命。

瞬息之间杀人,杀人亦不能多浪费一分一毫的力气,好可怕的身手、好可怕的女人。

李密心中的忌惮之意更浓重了,此刻他已经想逃了,可他自己在这片密林之中设下了天罗地网,外面也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闯入,何况翟让等人刚刚逃离,又有什么人可以想到竟然会出现鹬蚌相争之后渔翁得利的局面呢?

因此此时此刻他逃也是逃不掉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前一刻踌躇满志的他此时此刻已是枭雄末路,难有生还之机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并没有做出侮辱他身份跪地求饶这种事情,只是望着眼前这个神秘女人,忽然开口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女人呆了呆,偏着头思忖,似乎在认真思考李密口中的他是什么人,是男是女,半晌女人才道:“你说得他是谁?是墨清池还是旷神谕亦或者是什么我不认识的人?”

李密的脑袋顿时几乎爆炸开来,墨清池,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一面又一面的掠过,他眼中掠过精芒道:“你是魔门中人?”

女人盈盈一笑,慢悠悠道:“恭喜你猜对了,因此我送给你一件礼物。”

李密已经收到了礼物,他已经永远不会在疼痛了。一个永远都不会感觉到一丁点疼痛的人就只有死人,因此李密死了。

她为了确认李密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还小心翼翼蹲下身检查一下被他模拟翟让长刀杀死的李密尸体。

因为鲜血实在太多,流得实在太快了,地面上的竹叶也沾染上了鲜血,因此她的衣角上也沾染了些许鲜血。

女人望着衣角上的鲜血,叹了口气,慢慢道:“看来我又要请那个人和我去买衣服去了。”她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了笑意……

青翠竹林,八具血淋淋的尸体,一位白衣赤足的女人行走着,渐渐消失在着充斥着邪魅诡异气息的竹林……

“自古以来世上之事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不过世上大部分人都认为自己是渔翁,因此大部分人也就成为了鹬蚌。”路上,女人不有回忆起某个男人随口道出的言论,面上露出了会心一笑,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瞧了一样东南方向,似乎想看一看那个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的男人正在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的脚步并没有停顿,虽然李密的事情通过毒药以及武功处理完了,但这件事情还没有禀告给师尊,因此这件事情并不算完……

偏僻郊野,一个破旧的茅草屋,茅草屋内有一位轻遮黑色面纱的女人,女人坐在一把小木椅上,坐在门口,这个女人的眼睛仿佛不会动一样,只有哪位白衣赤足的女人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视线中,这个女人的眼中才闪过一抹光芒,人也恰时站立起身来。

“结果如何?”

“李密死、翟让也即将死。”

“很好,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墨清池了。”她说完这句话又坐了下来,只是余光瞥向白衣赤足欲言又止的女子,却道了一句:“你想问什么?”

女子俏皮一笑,轻挽着黑裙女人的手,娇声道:“师尊,瓦岗寨这次计划的核心是在于沈落雁和宋玉致吗?”

女人冷冷笑了声,凝视着眼前这个女人,一字一句道:“难道你没有看过墨清池留在石屋中那部手札吗?”

“看过。”

“那你也应当看过他对沈落雁的评价?”

“看过,上面曾言沈落雁是王佐之才,而非天子之选!”

“既然如此那你也应当明白此时瓦岗寨翟让、李密皆亡,核心并非是沈落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谁?”

“翟让、李密两人亡故,沈落雁这位暂时离开瓦岗寨的军师自然就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不过却也只是暂时管理瓦岗寨而已,难道你真不明白为什么墨清池不远千里请你来到荥阳的目的。”

白衣赤足的女人再也笑不出来了,她呆呆立在原地。

气质高雅的女人直接打破了一切幻想,她走到女人面前,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冷声道:“墨清池与为师都志在天下,但从未想过坐拥天下,但你不同,不管是在墨清池眼中还是在为师眼中你都有机会成为治理天下的霸主,现在你总算明白为什么为师不但邀请你研究魔门百家之学亦要求你心无旁骛研究儒释道之经典了吧。”

女人呆滞住了,她呆呆望着眼前的师尊,匪夷所思。

师尊望着眼前这白衣女人一字一句道:“现今已是天下割据,群雄逐鹿的局面,我们魔门若不想再一次沦为他人嫁衣,传播思想与理念,不但要改善自身,而且还要寻找一个可以依托信任的天下霸主,而这一点与其相信他人不如相信自己。”

女人那张精致的面上露出了苦笑,她道:“因此师尊认为我可以?”

“这一点我并不太清楚,不过你总应当尝试一次!现在无论是我还是墨清池都在尝试这件事。”师尊道:“现在你需要面对得第一关就是现今已经有执掌瓦岗寨能力的沈落雁,倘若你得不到她的认同,那一些也就只不过是夸夸其谈而已。”

女人道:“而我的第二步是不是要得到宋玉致的认可呢?”

“宋阀可能是我们魔门逐鹿天下的一个重要助力,因此不管如何你也务必和宋玉致这位宋阀的核心人物见上一面。”她说道这里,又指了指不远的方向道:“据我所知墨清池就在前方三十里出的一个山坳里,宋玉致也在哪里,此时此刻你若去得早或许会见他一面。”

“见他一面,你意思是他已经准备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尊淡淡道:“你跟在他身边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难道还是不了解他的性情吗?对于他来说瓦岗寨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其余的事情无论是你还是沈落雁亦或者荣娇娇都会处理,因此她又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呢?”

女人轻咬着红唇,也不说话了,如飞一般向着师尊指使的方向而去。

师尊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只是轻声叹了口气。

她忽然一字一句慢慢道:“现在我应当称呼你什么呢?旷神谕、海棠公子还是墨清池亦或者魔傅?”

一道那位白衣赤足女人绝对非常熟悉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旷神谕、海棠公子,这两个名字我用得实在太少太少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墨清池这个名字。”声音中,一人已经从茅草屋中踏着悠闲的步调走到了黑裙遮面的女人面前:“不过我并不愿意勉强玉妍你,因此无论你如何称呼我,我都乐意之极。”

“哦?”

墨清池负手而立,神色忽然变得无匹深邃,悠悠叹道:“我这个人一向很少多话,但此时此刻却不能不与玉妍多说上几句话,因为我害怕再没有机会和玉妍你说话了。”

“为什么?”

墨清池慢慢道:“你可还记得燕十三?”

燕十三,祝玉妍的手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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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

世上最经典颜色莫过于黑色与白色。

黑色醒目肃杀、白色耀眼飘逸。

墨清池喜欢白色,他经常会时不时穿上一身白色的衣裳站在祝玉妍的面前。只要他穿上一身白色的衣裳,即使坐在轮椅上都会显得非常显眼的,虽然许多达官贵人门喜欢红色或黄色……

祝玉妍是不同的,祝玉妍这个人似乎天生就已经和白色绝缘了,她喜欢黑色,全身上下从头到脚的穿着打扮都是黑色,不过这个一身神秘晦涩黑色服饰下有着比雪还洁白,比牛奶还嫩滑光泽的肌肤,但她非常吝啬,她从不愿意对任何人展示她的美丽,无论是墨清池还是最亲近她的弟子,她都不愿意展示,似乎在她的心中早已经没有美丽与丑陋这两个概念,在墨清池眼中看来这个女人的眼中或许也就只剩下四个字了:复兴魔门。

今天墨清池穿了一身白色的服饰,看上去显得非常优雅而飘逸,今日祝玉妍依旧是从头到脚一身黑色的装扮,这两人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得是一直以来都与轮椅为般的墨清池竟然已经站立起身了,而且他的腰间还插上了一柄剑。

当然在祝玉妍眼中看来,这个神秘的男人还有一点和平时不同,这个男人竟然主动提起了一个名字,提起了一个平日绝对不愿意提起的名字——燕十三。

燕十三也喜欢黑色,在祝玉妍眼中看来,这个人天生就似乎与黑色为伍与死亡为伴,她平生以来从未见过燕十三那样的人,那样纯正那样没有一丁点杂念的人,在没有见到燕十三之前,他很难相信世上竟然有那种人——那种一生一世都将精气神都奉献于剑的人。

只是她看见了燕十三,因此她不能不相信世上的确有那种人存在,那种将一切都奉献于剑道,对于生死爱恨世上一切事情都不在乎的人。

此刻她已经不但知道世上有一个将一身都奉献于剑道的人,还有一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叫墨清池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她望着墨清池,仿佛间已经感觉不到墨清池的存在了,似乎眼前这个人已经在她的面前化做虚无了,在她的眼中看见得并非是墨清池,也不是魔门魔傅,更不是旷神谕、海棠公子这两个假名,她看见得是一柄剑,一柄看上去没有任何生机的剑,一柄似乎可以断绝世上一切生机的剑。

墨清池笑了,他的笑容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自信中带着一种神秘,只是今天这男人眼中的笑容在祝玉妍的眼中已经有些变化了,变得非常纯净纯洁,纯净得如江河中河水,纯洁得如刚刚降生的婴儿,她此时此刻竟然难以从这个男人的笑容中感觉出一丁点平日的狡诈狡黠。

被冰封沉寂了多年的心仿佛在这一瞬间苏醒了,开始情不自禁的跳动,她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开口问道:“燕十三?和燕十三有什么关系?”

墨清池微微一笑,他笑得洒脱而自然,慢悠悠道:“我原本以为和他再次相见已是十年后,只可惜他已经等不了我十年。”

祝玉妍没有问,她已经在聆听了,他等待墨清池的答案。

墨清池顿了一下,声音忽然变得非常悠远:“我原本和他订立了十年之约,等我平定天下到时候再和他一决生死,只可惜他已经等不了,他即将离开了。”

“离开?”

墨清池笑了笑,解释:“我说得离开自然并非是离世,像他那种人很难离世,我说得离开只不过是说他要破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了,因此我也就不能不见他,不能不带上我的剑去见一见他。”他低了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剑,轻叹道:“幸好我已经找回了昔日的剑,也幸好如今江湖上的布局筹谋都已经大致完成,以你的实力自然可以掌控无虞,因此我总算可以带上我的剑见一见他了,见他这位老朋友了。”

祝玉妍沉默了,她了解这个男人,她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个男人做出的决定,因此她没有劝说,只是问:“此战你有几分把握?”

墨清池微微一笑,摇头叹道:“倘若燕十三并没有领悟出夺命十五剑,此时此刻我或许还有六成胜算,只可惜他已经领悟出了夺命十五剑,因此我不过三成胜算。”

“只有三成?”祝玉妍皱了皱眉,在她看来,只有三成胜算岂非就等同于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的语气神色中没有一丁点忧愁或实力,他只是淡淡道:“这已经是我对他昔日实力的低估了,现今他只可能更强,不过他幸好还是给了我一年时间,因此我并非没有机会。”

“一年,难道你想挑战天下高手,以战养战?”

墨清池大笑,叹:“果真是你最了解我,如今的我似乎只有以战养战这一种方式了,现今天下高手如云,我似乎也只有这种方式在尽快提升实力,臻至与燕十三决一死战的地步,而且以战养战对于我们的计划却也有一定的帮助。”

祝玉妍又皱了起眉头,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烦心过了,她冷冷道:“你可知道以战养战付出的代价?”

“死吗?”墨清池道:“当世之上倘若有人可以杀掉我墨清池,那墨清池也就不配成为燕十三的对手了?既然如此我和燕十三的约战又有何意义?这一点你根本不用担心,我这次来见你也根本不是希望你为我担心这种事情的,我来见你只是因为要告诉你三个字。”

“哪三个字?”

“旷神谕。”

祝玉妍心念一转道:“这就是你以后行走江湖的名字?”

墨清池点头:“不错,以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听不见墨清池或海棠公子这两个名字了,不知道阴后是不是会想念呢?”

祝玉妍自然和平时一样没有回答这个男人偶尔适可而止的调笑,更没有和这个男人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无奈耸了耸肩,随即脸上又恢复了墨清池师的狡诈笑意,他道:“现今我们对江湖的布局基本已经成形,八帮十会之中都已经安插上我们的人手,义军之中我们也已暗中布局,余下得就是如何操纵这些江湖棋子,当然还有我们手中掌控的东溟账簿,可以说现今阴后已经有对弈天下的资本了。”

祝玉妍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有些事情不但需要循序渐进,而且还需要清除垃圾,我们现在领导的魔门良莠不齐,可以乘着这段大隋还在的时间内尽量剔除一些心怀鬼胎之辈。”

墨清池摇了摇头道:“看来阴后一切都已了然于心,既然如此那也不用我再多费口舌了,我只希望有机会还可以和阴后见面,若有可能到时候希望阴后赏脸喝杯酒水。”

大笑声中,墨清池离开了。

祝玉妍安静站在茅草屋前,一如婠婠离开之时未有言语。

婠婠赶至的时候自然是已经看不见墨清池了,因为墨清池早已经走了,她只看见宋玉致、沈落雁、荣娇娇三人。

有些失落,但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坐了下来。

一直以来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是阴癸派弟子,一直以来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现在她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远远比以前想象中还要重要得多……

大年初七。

距离墨清池消失已经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一年时间内到处都没有墨清池的消息,也没有海棠公子的消息,更没有旷神谕的消息,甚至于有时候婠婠都怀疑这个男人似乎已经隐遁江湖了,只有在看见还留在江淮军中充当地盘扩张的先锋熊霸天的时候才感觉似乎没有这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段时日无论江湖还是朝堂之上虽是风波不止,但也基本上只不过小风小浪,各路义军蜂拥而起,时而生出时而灭亡,甚至有一些粉墨登场的跳梁小丑直接称帝,这些在一些大人物眼中都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只是在初七这一天,这种情况发生的变化。

一张帖子被送至宇文家当代阀主宇文伤的书房,没有人知道这帖子是如何进入宇文伤的书房的,更没有人知道送出这则请帖的人是谁。

不过消息却已经在宇文伤收到帖子后不久在江湖上传开了。

这并非是普通的帖子,而是战帖。

江湖上流传——神秘高手旷神谕挑战宇文阀阀主宇文伤。

宇文伤为当今世上最顶尖的高手,也是当世之上最有权力的人之一,因此这件事情不能不引起轰动,宇文阀也派人调查传出这事情的人,可依旧一无所获。

宇文伤,天底下不知道的人绝对不多。而旷神谕天底下知道的人却绝对没有几位。

因此这则消息一传出立刻引起天下人的注意,甚至原本依旧准备离开江都的跋锋寒也停下脚步,希望一睹这一场奇妙的决战,想见识一下那个发请帖挑战宇文伤的旷神谕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挑战宇文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十九章、江都

四大门阀阀主未必都是门阀内第一高手,譬如李阀阀主李渊,江湖上有人认为李阀第一高手并非李渊,又譬如独孤阀阀主独孤峰,天底下很少有人不知道,独孤阀内第一高手并非独孤峰,而是独孤峰之母尤楚红。

四大门阀内阀主为第一高手的没有半点争议唯有宋阀和宇文阀阀主:宋缺、宇文伤。

前者是名震江湖的天刀宋缺、后者是现今将宇文阀内将家传绝学冰玄劲练至大成的两人之中的一位。这两人的实力自然不言而喻。在梵青慧、宁道奇等人眼中看来宋缺的实力应当略胜宇文伤一筹,可四大门阀内即使独孤阀阀主独孤峰之母尤楚红也不敢妄自可以压过宇文伤,足以知晓宇文伤的可怕实力。

自宇文化及成为隋帝的禁军护卫总管以后,宇文伤就从未动手,至今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了,现今没有人知道此人的实力已经臻至到何种地步了,即使武道修为高深如宋缺、稳压儿子独孤峰一筹尤楚红也不敢断言这位七旬老者的武学修为臻至到何种境界,他们唯一知晓得只不过是宇文伤二十年前就已经将玄冰劲练就至大圆满境界了。

江都上下议论纷纷不止,宇文阀内也因为这件事而忙碌了起来。现今负责宇文阀事物的宇文述正四处寻找这封信的来源,希望可以寻出哪位信上署名为旷神谕的人的蛛丝马迹。

为了解决此人的身份讯息资料,他甚至花费重金摆脱巨鲲帮、巴陵帮等消息灵通的江湖帮会打探此人的消息下落。

三日后,也就是大年初十这一日,宇文述捧着巨鲲帮送来的消息求见宇文伤,自收到那封请帖之日起,这是三天内第一次见到阀主宇文伤。

宇文伤,七十三,可他的身上看不出半点老态龙钟的迹象,甚至比宇文述这位弟弟看上去都要年轻而有精神,望见推门进入的宇文述,宇文伤放下手中的事情,身躯坐立笔直,淡淡问道:“何事?”

宇文述以最简单干练的言语回道:“已经打探到旷神谕的消息了。”

资料已经在宇文伤的手中。

一张纸,一个人的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普通的纸,最多不过可以记载一两百字,因此记载下来的讯息自然并不会太多。

上面写道:“旷神谕,二十五。此人曾显身江湖两次,一此人曾在长江沿岸与宋阀宋智宋玉致接触,借助林士宏之手为宋阀铲除铁骑会任少名。二、此人曾出现于荥阳,似与沈落雁关系匪浅。”

宇文伤皱了皱眉,抬眼望着恭敬而立的二弟,道:“打探出这些消息你花费了多少银子?”

宇文述老实道:“原本巨鲲帮应当收我们三万两银子,因为知晓我们的身份,因此只收了五千两。”

“因此也就是说五千两银子你就打探出这么一点消息?”任何人都已经听得出宇文伤语调中的怒气了,宇文述自然也听出来了,可他还是很冷静很平静回答了这个问题。

“消息虽然并不算多,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们知道得已经比世上大部分人都知道得多了。”他举例道:“至少我们知道这人的年纪,这人和瓦岗寨、宋阀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身为宇文阀阀主自然不可能是笨蛋,他也自然还没有老糊涂,因此自然也应当可以听明白这位一向心机颇重弟弟的言外之意,他问:“你的结论是什么?”

“现在旷神谕是一个无名小卒,一个在江湖上没有一丁点名气的人,因此他挑战你这位天下有数的高手只有两个可能:一,成名;二为利。”

“你认为他是为什么了?”

“他若想成名,那本不应当挑战你,因此他是为利。”

“为什么?”

宇文述眼中已经有了光,一种骄傲自信的光芒,他冷笑道:“他不能不知道宇文阀是不容许任何人挑战的,一旦他挑战了你,就等同于在挑衅宇文阀,因此无论这个人是胜是败,这个人只有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你认为他是为了利?”

宇文述道:“是的,我认识他是为了利。”

“什么利?”宇文伤的言语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简短而有力。

“至少在我看来有两种利,一他希望可以向我们展现本事,得到我们的重用!二,他是为了宋阀或瓦岗寨来挑战我们。”

宇文伤道:“你认为那种可能性最大?”

宇文述望着宇文伤那已经流露出满意的面孔,冷冷道:“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

宇文述冷冷道:“不管这个人是为了什么,他都必须死,任何敢公开挑衅宇文阀的人都只有死,不管这个人有什么目的,有多么大的本事。”

宇文伤道:“因此你已经不准备给他第二条路?”

宇文述道:“是的,难道阀主想给他第二条路。”

他想,可他没有开口,他宇文伤是想给这个人第二条路的,可作为现今宇文阀的阀主,他绝对不能大开方便之门,现今的宇文阀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挑衅的人,一旦有人挑衅并放过了,那未来宇文阀就将鸡犬不宁了,他的身后不但是宇文阀,而且还有杨广,还有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隋帝国。

现在他怎么能出现一丁点差错呢?他不能出现一丁点差错,因此旷神谕一定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眼望了一眼宇文述,挥了挥手,说了一句:“此事不允许出现半点纰漏。”宇文述点头恭敬退下。

外人眼中宇文阀内说一不二的人只有宇文伤,宇文阀内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个家族子弟敢违背宇文伤的命令。前一点是事实,后者也是事实,只是每个人都只注意到宇文伤却没有人注意到少年时候声色犬马,中年时候不务正业,老年时候玩世不恭的宇文述。

因此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这位一手培养奇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宇文智及这三位现今宇文阀顶梁柱宇文述是一个多么可怕多么厉害多么了不得的人,甚至宇文阀阀内的家族自己都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多么可怕,在宇文家族之中有多么超然的地位,绝大部分人仅仅只知道阀主宇文伤和宇文述关系非常之好,仅此而已;只有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宇文智及以及宇文成都等家族核心子弟知晓宇文阀内最大的智囊岂非就是这位玩世不恭的老人?

走出书房宇文述的面上又带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意,任何人看见宇文述都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一位稚气未脱的老人。倘若这不是稚气未脱的老人又如何可以和宇文家族十几二十几岁的年轻子弟打成一片呢?

在宇文述的眼中旷神谕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踏入江都这个人就已经是死人了,他绝对不能让第一个挑衅宇文家族的人活活着离开江都,不管这人有这怎样的身份,哪怕这个人是独孤阀、李阀或宋阀最重要人物——但凡挑衅宇文阀的人只有一条路,死路。

因此宇文述已经将旷神谕当做一个死人了,一个即将死的死人,只是他还是非常谨慎,他对付旷神谕竟然用了对付至少一百个活蹦乱跳的活人那样大的精力财力物力的投入。

从少年的时候他就学会到了谨慎这两个字,他知道一个人倘若不谨慎就等同于一个今天已经下定决心陪你入睡的绝世美人下一刻投入到你朋友的怀抱一样,他绝对不希望旷神谕这个在他眼中已经算是死人的人,不但没有死,反而成为威胁宇文阀的关键,因此他花费的力气远比平常人想象中要多上太多了,甚至最了解他的宇文伤也难以理解他为了对付旷神谕这个人花费了多少力气。

因此当旷神谕踏进江都的时候,他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接到了消息,接到消息后不到两刻钟,他就派遣了三十六个人秘密监视旷神谕,他要知道旷神谕的一切,甚至要探听旷神谕心中到底在思忖什么。

任何人见识到这一点都不能不忌惮这位年纪已经很老,看上去很和气的老人,这种人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位,而没有几位的这种人自然是天底下极其可怕的人,对于某些有宏图大志的人来说,这种人是最有用的一种人。

旷神谕,这是一个非常响亮也非常动听的名字,也是一个一旦听见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忘记的名字,这个叫旷神谕的人对于自己这个名字其实也是很陌生的,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总算习惯了旷神谕这个名字,因此有时候有人称呼他旷神谕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和最初听见旷神谕这个名字时候尴尬,他会表现得非常随意而正常,似乎旷神谕本就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名字一样。

走进江都以后,还没有人叫他旷神谕,毕竟旷神谕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而且还是一个在世上无亲无故的人,自然没有人会去叫他的名字,不过他有一点是非常肯定的,用不了多久旷神谕这个名字绝对会名震天下,天上地下绝对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不是现在,因此旷神谕还在吃面。

他坐在一间破旧的面摊上吃着一碗三文钱的白菜肉丝面。

一个吃这种面的人无论如何都是难以在江都这个繁花似锦的都城引起人注意的人,更何况他的那张面孔不但一丁点也不英俊,而且看上去非常普通。

一张如此普通的面孔,一个非常中等的身高,这种人坐在面摊上又如何可能引得别人的注意呢?自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还在安安静静吃面,没有任何人打搅他。

不过很快事情就出现了变化,虽然表面上没有一丁点变化的,只不过当从面摊上起身付了面钱,这一切就发生了变化,他已经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人,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点是别人绝对看不出来的,不过他看出来了,他本来就是那种观察力极其敏锐的人,因此他轻而易举的看出来,虽然他知道即使他说出这句话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但他相信这种感觉,他的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出错过,一次也没有。

一个人忽然面对这种待遇会如何呢?其他人旷神谕是不知道的,不过他知道自己,他什么也没有做,非常悠闲的在江都闲逛。

这次他第二次来江都,但是第一次以游玩的心思去看江都,这一点和上一次是截然不同的,虽然他感觉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但他仿佛已经忘记了这些,他非常好奇而又愉快的在江都闲逛……

夜幕降临,旷神谕已经在一家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旧的旅店住了下来,躺在g上,耳畔有飞鸟声,他知道那一定是信鸽的声音,不过他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入睡了,睡得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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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神谕已经躺在g上,很快就已经进入了梦想了,他睡得很香甜,虽然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但没有任何人打搅他,因此他睡了,很快就睡了。

宇文伤也已经睡了,最近他的精力已经不如从前了,家族中的事务他大多数都已经交给年轻一辈子弟打理,而且这些人打理得也非常好,他非常满意,特别是对宇文化及,可能他对宇文化及唯一有一点不满意得是这个人并非是他的儿子,而是他兄弟的儿子,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他睡得很早,甚至说他比旷神谕还睡得早。戌时还没有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睡了,他也睡得很快,似乎也和旷神谕一样已经忘记了五天后还有一场极其惊险的决斗在等着他,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忘记……

宇文述没有睡,信鸽飞起的时候,他就已经从g上爬了起来,他都已经宽衣了,可这时候却还是爬了起来,这些时日他明显比以前要疲惫得多,现在他的眼眸中还有血丝。

他是一个声色犬马的老男人,可他的精神非常好,这全是因为他会保养,只是这几天他根本没有半点保养的意思,为了宇文阀的事情,他可以抛开一切,甚至可以抛开自己的性命,甚至在他眼中看来倘若他不是宇文阀的人倘若他不是宇文伤的弟弟,那他的日子一定会过得非常好非常逍遥,只可惜他是宇文阀的人,他是宇文伤的弟弟,因此他只能在有时候特别的忙碌,现在他就已经非常忙碌,忙碌得他几乎想直接倒在地面上睡下。

可他还没有睡,他人还在卧房,可他的眼睛睁得比平时还要大,一双虽然有些昏沉但还闪烁着非常青春光芒的眸子中带着平日的玩味神情,但最深处却已经有了一抹细微不可见的阴沉之意。

他坐在一把淘来的上好紫檀木太师椅上,这太师椅是出于名家之手,非常珍贵,倘若是在平日他一定会好好把玩一番,可现在他只是让这个椅子暂时平常椅子的功用,没有一丁点的爱不释手的感觉,他的眼睛在盯着两个人,盯着已经跪倒地面上,看上去非常普通非常平凡的人。

普通、平凡在其他人的眼中或许算得上一种应当感觉失落的事情,可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却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倘若他们不普通不平凡那他们早就已经死了七八十次了,他们现在还没有死,全应当感谢自己的普通平凡。

这两个中年人原本应当搂抱着妻子孩子躺在被窝中了,可现在他们还没有睡,他们不敢去睡,因此他们从被窝中爬出来来回禀眼前这个男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宇文述望着这两人半晌,等这两人都有些拘束不安的时候,他才开口了,他的声音远已经没有平时的活泼,而是以一种非常正经非常肃杀的语调开口了,这种语调本应当是出现在掌管生杀大权的阀主宇文伤身上,可现在却出现这位在外人眼中玩世不恭的宇文述身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道:“你们可以说了,但你们要想清楚再说。”

两个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原本两个人的脸上带着一种非常红润的颜色,可此时此刻他们的面上已经变成了青色,一种任何人都看得出紧张的青色,他的眼中流露出了恐惧,一种已经很久没有流露出的恐惧。

不过有一点他们是一样的,他们的心都还很冷静,他们冷静的思忖着今天做出得每一件事,两个人思忖得很快,因此并没有让宇文述等太久,他们其实也一丁点都不敢让宇文述等太长的时间。

站在宇文述最左边的那个中年人开口了,这个人比普通人要矮上一尺,手中还拄着一根拐杖,一双眼睛也是青色的,看上去就是一个乞丐,而今天他的身份也正好是一个乞丐,一个坐在面摊上看着别人吃面的起来。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有气无力,但一开口就已经让宇文述和身边那个个子高挑的中年人变了颜色:“我是坐在面摊上的,因此绝对没有什么人比我更能看清楚旷神谕的神态动作表情。”

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的,而且宇文述也是知道的,这个看上去如同乞丐一样的中年人是一个识人行家,无论什么人只要这个人面前露面说上几句话,这个人就能通晓那个人的想法,因此他不急,他在静静的等。

可这人的下一句却令他有些不想等了。

“不过对于他我什么都看不出,我只能看出一点。”

“哪一点?”宇文述道。

那人道:“我看得出他其实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他甚至应当已经知道他的四周有至少三十六双眼睛在盯着他,只不过他没有一丁点其他特别的动作,他的神情还是很平静,他的动作也非常平常,绝对没有一丁点不正常的地方。”那人说完了这句话,他就后退了,他只后退了一步,依旧恭恭敬敬站在宇文述的面前,可此时此刻他给人的感觉仿佛他依旧成为了一个死人了,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生机的死人了。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他现在虽然还不是一个死人,可此时此刻他却已经将自己当做一个死人了,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交给宇文述了,因此无论是宇文述让他生或让他死,他都会绝对的遵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宇文阀的人,可他平生以来唯一听命的人就是在外人眼中对宇文阀没有一丁点价值的宇文述。

宇文述没有决断这个人的生死,这个人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根本没有那个人一眼了,他的视线盯住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已经往前迈出了一小步的人。

这个人的个子高挑,看上去是一个非常有气派非常有面子的人,他和那个乞丐装扮的中年人什么地方都不同,唯一相同得是他对宇文述是非常恭敬的,甚至恭敬得有些谦卑如奴仆。

他往前迈出了一小步,这时候他才开口,他的声音很尖,很细,也很好听,他一旦说话足以让世上大部分的女人都羞愧嫉妒,可他是一个男人,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而且世上很少有人可以听见他说话,即使他的夫人也很少听见他开口。

他这一生除开父母以外,他说话最多得人恐怕也就只有宇文述了,现在他开口说话了,以一种非常明快的声音说道:“我检查了他呆过的地方,甚至记录他摸过的东西,可上面没有一丁点特别的,因此我可以肯定旷神谕绝对没有在向人传递任何讯息,他虽然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可他简直表现得和不知道一样。”

宇文述道:“你们两人都是看人的行家,因此你们认为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乞丐中年人立刻道:“这是一个非常危险也非常有用的人。”

宇文述笑了:“因此你的意思是这个人要么活着要么去死。”

乞丐中年人道:“是的,只不过现在他只有去死了。”他说道这里面上竟然流露出一种非常庄严的气质,他道:“这个人挑战阀主因此他就只有去死了。”

宇文述微笑,但并不回应半句言语,他的视线已经望着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看上去很普通很平凡,但实际上一点也普通平凡的人。

那人的回答和乞丐中年人不同,乞丐中年人的回答很快很简洁,这个人却思忖了很久很久才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沉默了很久才对着宇文述一字一句开口道:“如果可以,大人立刻除掉这个人。”他的言语很简洁,可这简单的言语在此时此刻却带上了惊涛骇浪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述似乎也被这个人的答案惊讶住了,他的人扶着椅子就站立起身,望着这个高挑的中年人,道:“你为什么会给我这个答案?”

高挑中年人道:“因为我并没有把握这个人会不会死。”他马上思忖了一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肯定阀主是不是可以胜过这个人,更没有把握这个人会不会在和阀主交锋的时候死在这个人的手中。”

如果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一番话的,只不过宇文述并非普通人,他只有在宇文述面前才敢说出这番话。

宇文述脸上那少得可怜的笑容这一刻彻底的消失了,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冷酷阴沉,他道:“为什么?这个人真有如此可怕?”

高挑中年人道:“我并不知道这个人的武功如何?他的武功或许很厉害,或许一点也不厉害,可他敢来江都,而且还能在知道我们监视的情况下能平静自若犹如没有看见一样,因此我们只有杀掉这个人。”他说到这里反问了宇文述一句:“除非大人想借着这个人除掉阀主,否则就只有杀掉这个人呢。”

他的后面一句话是没有说出来的,他的脸上就被狠狠印上了一个巴掌,人也就在这一瞬间被这个巴掌拍飞了出去,狠狠摔倒在门槛前。

这个人马上爬了起来,立刻回到原地,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脸上带着巴掌印,嘴角带着血痕和那个乞丐中年人呢一样毕恭毕敬站在宇文述的面前。

他的面前没有一点慌张,乞丐中年人也一点都不慌张,他们很早就跟随这宇文述,他们知道这位老大的性格,只要宇文述还愿意打你那就表示你还有资格活下来,倘若宇文述连打你都不愿意了,那你就只有去死了。

宇文述又已经坐下了,他的手又已经轻轻敲打着桌面,房间忽然变得很平静,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凝重阴沉,给予人一种乌云压顶的错觉。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了,他们只是毕恭毕敬站在宇文述的勉强,他们只是在等候宇文述的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期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中终于响起了声音,这声音的主人自然不可能是别人,而是宇文述。

“你们去安排一下,我要见这个人一面。”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血丝更重了。

而听见这句话的两个中年人面色却已经惨白了,其中那个如同乞丐一样的中年人甚至开口道:“大人要去见他?”

他从来不问废话,可今天却问了一句废话。

如果在平时宇文述一定会计较的,可此时却没有计较,他只是眼神玩味望着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道:“你害怕他到时候宰了我?”

两个人没有开口,可眼神中已流露出这种想法。

宇文述笑了笑,他的身上流露出一种非常潇洒的微笑,他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慢悠悠道:“倘若他杀了我,那大哥也自然不会和一个死人决斗了。”

两人默然,眼神却流露出了轻叹。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像宇文述这样的人竟然会为人做出这种事情,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岂非只有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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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神谕的生活极其有规律,上午辰时左右起g出现在旅馆内用早点,而后用半个时辰闲逛消化,除此之外他一天都呆在房中,因此如果有人想要窥视他的秘密,那只有在他辰时起床到吃饭散步这一时间段来窥视他的秘密。

他的日程早已经送至到宇文述的手中,这一看上去简单而有规律的生活习惯先用非常简短的文字描述了一面,而后再用非常详细非常深刻的言语又描述了一面,用一丝不苟形容也绝对不为过。

负责这些事情的人是宇文述,宇文伤则没有半点理会这些事情的意思,阀主宇文伤依旧按照平日的习惯做平日应当做的事情,好像真忘记了五天后的决战,宇文述似乎也已经忘记了五天和和旷神谕交锋的人并非是宇文伤而是他自己一样,至少他此时此刻看上去绝对比宇文伤对于旷神谕的事情要上心太多太多了。

旷神谕用完早点又出门了,他在这个时候喜欢在江都繁华的集市逛上一遍。对于集市上的东西,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胭脂水粉亦或者是绫罗绸缎还是普通的小吃,他都可以表现得极高的兴致,因此此时此刻望见旷神谕的人绝对会难以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最近在江都搅动起滔天风云的大人物,而是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位没有钱但喜欢充当有钱人的花花公子,而且还是那种最令人鄙夷的那种。

今天他先去小吃街逛了一圈,才刚刚在一家江都有名的老李豆腐脑的小店子坐了下来,一个穿着黄褐色衣服,身材极其魁梧甚至有些凶神恶煞的大汉就从小店门外走了进来,直接就立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旷神谕几眼,而后以一种极其倨傲的语调开口道:“你,跟我走。”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了。

旷神谕笑了笑,这种倨傲阴鸷的人他并非是没有见过的,他并不奇怪,不过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会再一次转身回到他的面前的,他根本没有动。

老板这时候端上了一碗豆腐脑上来,他竟然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

很快一道阴影投在了他的面前。

一道刚才才响起过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畔响起:“你是聋了还是瞎子亦或者傻了?”声音依旧倨傲,明显带上了一丝怒火。

旷神谕狂喝了几口豆腐脑,而后才慢悠悠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褐色衣裳的大汉,淡淡道:“我劝你在说话的时候最好想清楚你在说什么,否则你的后台即使再大,也会死得很难看,特别是遇上我这种人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种人?”褐衣大汉冷笑道:“难道你认出了我什么人?”

“你自然是宇文阀的人,而且以你如此桀骜不驯的性格自然是宇文阀内的重要人物,不过对于我来说你是什么人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在我看来只要你惹上了惹火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只有一种结果。”旷神谕玩味笑着,予人一种感觉他只不过在开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大汉的脸色已经有些变化了,他隐隐已经知道旷神谕还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话,但他还是冷声问道:“什么结果?”

旷神谕依旧是一副很悠闲自在的模样,他慢悠悠从腰间接下佩剑,他将剑放在桌面上,淡淡道:“自然是面对我的剑,忘了告诉你,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我的剑下活下来,你或许可以试一试,但我劝你不要尝试,因为你的血实在不配滴在我的剑上。”

大汉已经愤怒了,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侮辱了,可他的表现却出乎旷神谕的意料之外,他竟然没有出手,而且忽然之间以极快的速度冷静了这下,这令旷神谕眼中不得不产生一抹意外神色,虽是一闪而逝。

大汉冷声道:“多谢你的警告,不过我也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话?”旷神谕的语气柔和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个人已经有和他说话的资格了,对于有和他说话资格的人开口说话,他的态度一向不会差的。

大汉道:“你是一个聪明人,应当明白向我这种人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出来为人做事的。”

旷神谕道:“我知道,因此你这一次为人做事,绝对是为一个权力很大的人做事,而且还是做一件大事。”

大汉道:“你的猜测虽然并不全对,但至少已经对了一大半,因此你应当明白你这一次想要不跟我走一趟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旷神谕又慢悠悠喝了一口豆腐脑,他的人下一刻长叹般的站立起身,微笑道:“是的,我应当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因此你现在可以走了,我跟在你的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汉呆滞住了,他没有想到刚才还如此嚣张的旷神谕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旷神谕似乎看出了大汉眼中的呆滞,他慢慢道:“我一向是一个很识趣的人,我也一向都是一个很好奇的人,不过你也应当知道一个敢光明正大单枪匹马找你们老大决战的人自然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因此只要别人对我不善,那我也就只能对别人不善,甚至干脆利落得眼不见心不烦。”

大汉恢复了从容,他望着眼前这个人的时候眼中明显少了一份傲慢,不过语调依旧很森冷,他道:“你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只希望你的本事会和你的人一样有趣。”

旷神谕又笑了,他道:“这是很当然的事情,倘若我的本事如果没有我的人有趣,今天我恐怕就已经走不出这家豆腐店了,现在你们这间店的豆腐店老板恐怕也已经悄悄拔出了他的致命武器准备要对付我了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劝他不要动手,因此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豆腐脑小店的老板叫老张,他常年都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孔,今天也一样,不过他的手已经握住了那根擀面的擀面杖。

这是一根看上去很平凡的擀面杖,只不过却也并不太平凡,因为这擀面杖下一刻就会成为两件东西,一件还是擀面杖,还有一件呢?那就会成为一柄比绣花针还要锋利但比绣花针长太多坚硬太多的针。

这个没有任何华丽装饰的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刺穿人的身体,从前胸刺穿到后背,简直不需要用半点力气就可以办到。

这是一般的武人绝对不会用的武器,但绝对算得上非常有效非常致命的武器,用这种武器杀人绝对非常有效。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能拔出这件武器了,他的眼睛也已经盯上了旷神谕了,他发现这个男人那刚才还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眼神忽然变得如同鹰隼一样,非常可怕,简直就是可怕到了极点,他甚至感觉下一刻只要他露出他的致命武器就会倒在这个人的剑下。

他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大汉的面色也和老张一样也开始有了变化,他的眼中也已经流露出了忌惮的神色,不过他没有和老张一样默默后退,他这一次是代表宇文家来的,因此就算他要死了,也不能后退一步,他代表宇文阀的尊严,因此他此时全身已经有些僵硬了,但人却很笔直很威严的望着旷神谕,一字一句冷冷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准备跟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旷神谕望着面前这个人,眼中已经流露出了尊敬神色,一直以来他有一点和一般人是不一样,在他看来并非是所有的对手都没有值得尊敬的地方,所有的朋友都不是没有值得讨厌的地方,现在在他看来这个大汉至少有一点是值得他尊敬的,这个大汉对于门阀对于家族的重视。

一个人如果愿意将家族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这个人岂非是值得尊敬的吗?因此他是很尊敬这个人的,因此他又开口做了一件大汉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微笑点头道:“我随时都可以跟你走,但我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大汉已经大步流星走在前头,但听见墨清池这句话也不能缓下了脚步,冷冷道:“什么问题?”

旷神谕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我叫旷神谕,那你至少应当让我知道你的名字。”他顿了一下,道:“而且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大汉没有回头,但余光已经瞥见了旷神谕的神情,他面上没有多少改变,可心中却已经生出了匪夷所思的情绪,他只是从旷神谕的眼中看见了尊敬。

尊敬?从小有人敬畏他,奉承他,蔑视他,可从来没有人对他流露出过尊敬,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被石头狠狠碰了一下,他走出了豆腐脑店还没有开口,等再走出两百多步,才开口道:“我叫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旷神谕喃喃念道了这个名字一遍,而后轻声叹道:“不管如何,我都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宇文成都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因为他面上就要带这个人见一个他平生以来最畏惧的人了。

他是宇文伤的儿子,算得上除开宇文伤以外在宇文阀内身份地位最尊贵的人,特别是他的二弟宇文无敌死后,只不过一直以来他最忌惮最尊敬的人并非是外人眼中的阀主宇文伤,而是宇文伤的弟弟宇文述,也就是他的叔父。

他是最忌惮这个人的,当然也是最亲近这个人,否则以他的桀骜不驯也不会做小厮应当做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这一点是没有人知道的,除开宇文阀的重要人物,又有几个人想得到只懂得声色犬马的人其实还有一张令天下人心忌的面目呢?

相见的地点并不在宇文府邸,也不再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宇文智及三人任何一个人的府邸,约见的地点是早春时节学生门喜欢踏青春游常常来到了一个凉亭。

凉亭名为八角亭。

这是根据凉亭的奇特建筑风格命名的。

旷神谕宇文成都来到八角亭就已经看见了立在凉亭中一个还穿着紫色貂皮袄子的老人,老人身边还有两个丫鬟一个壮仆。

仆人在照顾炉火,而丫鬟则在为老人泡茶。

老人拄着一根手杖站在凉亭中,以一种非常和善的笑容向着旷神谕、宇文成都两人招手。

任何人看见这一幕应当都只会认为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见面而已,但世上呢?恰恰相反。

宇文成都站在旷神谕的身后半步,他已经止住了步子,望着旷神谕,他的眼神已经有些复杂了,想要说什么,但终于没有开口,而旷神谕则只是回头望了宇文成都一眼,见宇文成都没有跟着前去的意思,也就直接向着那个老人走去。

宇文述,旷神谕默默念叨这个名字,这个在他记忆中一点也不起眼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二章、观剑

宇文述是什么人?旷神谕得到的资料中表示宇文述的确算不得上一个显眼的人物,但他也明白许多事实往往和表象是截然不同,至少就宇文成都对这个人的恭敬态度来论,这个人绝对并非他手中资料描述得那样只懂得声色犬马之辈。

倘若这个人真只懂得声色犬马,那此时此刻也不会出现在八角亭,更不会在等他,而是应当在倚红拥翠的酒楼之上,尽情声色犬马。

旷神谕依旧是一副很轻松的模样,似乎他面对任何人都难以流露出紧张的情绪。望着一脸非常轻松神色的旷神谕,宇文述是没有一丁点惊讶的,昨天听到两个手下禀报了关于旷神谕的行事以及看法,他对于今天旷神谕的表现就已经一丁点都不惊讶了。

一个可以对于四周不利的监视视之于无物的人,他又如何会惊讶呢?他是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没有露出半点惊讶,无论是表情上还是心里都不惊讶,他以一种非常玩味非常好奇甚至如孩童一般带着少许天真的眼神打量着旷神谕。

时间并不太长,他就收敛起了那略微有些放肆但没有令旷神谕感觉反感的眼神,脸上重新露出了非常和善和蔼的笑容,指了指石桌前的石椅开口道:“阁下或许不认识我,甚至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过我却不能不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宇文述,或许我说我是宇文伤的弟弟宇文述,或许你会感兴趣一些吧。”

旷神谕脸上没有露出多少表情,他诚恳道:“无论你是宇文述或者是宇文阀主我其实都不太感兴趣,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宇文述微笑将一杯丫鬟已经泡好的茶推到旷神谕的面前,笑问道:“你对什么事感兴趣?”

旷神谕道:“我只想知道宇文阀主可不可以接下我的剑。”他说笑着,在茶香味中将剑已经摆在桌面上了。

宇文述没有生气,至少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甚至先知先觉的对八角亭外的宇文成都挥了挥手,示意不到动作,他的眼睛已经盯住了旷神谕的剑。

他没有去握住旷神谕的剑,剑对于一名剑客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这一点道理他没有故意装作不明白,他望了剑半晌,这时候他才慢慢开口道:“这是一柄很少杀人的剑。”

旷神谕望着宇文述,望着眼前这位和蔼的老头,眼中已经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他道:“是的,这的确是一柄很少杀人的剑,准确来说至今为止死在这柄剑下的人不过区区三人而已。”他说道这里,言语中带上了一份自傲,他道:“倘若这柄剑杀了足够多得人,那江湖上不可能不知道旷神谕这个名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述没有反驳,他也点了点头,他望着旷神谕道:“或许的确是这样,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请你来。”

旷神谕依旧很老实:“我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知道得是你请我来绝对不是请求我取消这次决斗的,你的全身上下都没有流露出一丁点这种意思,反而我还从你的身上发现了另外一种意思。”

原本宇文述是不想问的,可他发现这个叫旷神谕的年轻人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年轻人,因此他又开口了,他道:“哪一种意思?”

旷神谕以一种很淡漠的语调道:“杀我的意思,你似乎已经有了一种要杀了我的意思,不过你现在似乎并没有下定决心。”

宇文述拍了拍手,他的拍手和旷神谕的言语一样也是没有半点迟疑了,他也很诚恳的说道:“是的,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的确就已经有这个意思了,见到你之后我的确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我还没有下定决心,但幸好有一件事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的声音很温和,给旷神谕的感觉就如同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在和晚辈聊天一样,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明白外人给予这个老人的评价是错了,绝对是大错特错的。

旷神谕也是没有迟疑的,他也以一种非常理智的语调说道:“现在似乎有一点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见我,尤其是在即将决战之前。”

宇文述笑了,轻笑道:“天下高手如过江之鲫,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宇文阀而不选择其他人?”

旷神谕道:“你想不出原因?”

宇文述道:“我难以想得出,我想就算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恐怕也难以想得出这个原因吧。”

旷神谕也笑,他的笑容中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冷意,他道:“其实你应当想得出的,除非出现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情况,你才想不出。”

“特殊的情况?什么特殊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根本没有调查得到我的资料,不过我想这种情况应当是不可能的,以宇文阀的本事不可能调查不出我的资料,我和宇文阀主决斗自然也是宇文家族的一件大事,因此你们自然也会调查,何况你在宇文阀内的地位应当非同小可,也应当知道这份资料,可你却说不知道,因此这是不可能。”

宇文述还在笑,他已经感觉得出这个青年不但是难缠的人物,而且还是对人心有着非同寻常见解的人,这种人一般都是极其可怕极其危险的人,不过他对于眼前这个危险的人物却实在难以生出恶感,他微笑道:“你猜得很对,这种特殊情况的确没有发生,可我们得到关于你的资料却寥寥无几,因此根本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做这件非常冒险的事情。”

旷神谕眼中闪过了一抹迷离,而正好被宇文述捕捉到。

半晌,旷神谕才慢慢道:“我步入江湖的时间并不长,准确来说应当非常短,我在天底下接触的人并不多,有名的人则更少了,甚至在我步入天下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天下有四大门阀这一说法。”

这一点宇文述是可以理解的,世上总会有一些奇人,这些人或许有用或许没用,他们对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因为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旷神谕道:“最近我接触有名的人只有两个人:第一宋阀、第二瓦岗寨的军师沈落雁,这一点我想你们应当是知道的。”

宇文述道:“是的,我们是知道的,而且我们也只知道江湖上似乎只有这两个人和你有关系。”

旷神谕笑了笑,道:“或许你们还应当知道还有一个人和我是有关系的?”

“任少名?”

旷神谕很直爽的承认道:“是的,这个人也和我有关系,准确来说我是为了宋玉致才除掉这个人的。”

宇文述道:“因此你挑战我们阀主也是因为这个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旷神谕摇头冷笑道:“我这种人一辈子都是不会动情的,这一点或许你和我有些相同,我会挑战你们阀主只是因为在我看来天底下能令我出手的人实在是不多的,而我知道值得我出手的人也实在不多。”

宇文述道:“我有一点不明白。”

“你哪里不明白?”

“这个名字你是从宋玉致口中知道的。”

“是的。”

“那宋玉致一定也告诉了你当今四大门阀的阀主都是江湖上顶尖高手。”

“是的。”

“既然如此那你也应当知道宋缺隐隐是四大阀主之中武学造诣排行第一的人。”

旷神谕笑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不去挑战宋缺呢?”

“是的。”

“这一点其实是不难揣测的,因为我为宋玉致除掉任少名,他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金钱,这是交易,不过却也是人情,因此我若要挑战天下高手,自然也就不能先挑战宋缺,至少不能第一个挑战宋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述竟然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他道:“因此你想到挑战我们阀主?”

旷神谕道:“是的,准确来说我想看一看我这柄剑的极限在哪里。”

剑在桌上,剑没有出鞘,现在宇文述的眼睛望着剑,他已经有种想要这柄剑出鞘的意思了,他身上似乎已经被寒气笼罩了,很快旷神谕也感觉宇文述身上似乎在弥漫着冷气。

桌面上的剑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争鸣声,而这时候旷神谕笑了。

旷神谕愉快的大笑,并且非常有力的拍了拍手,他微笑望着宇文述道:“你是不是想看一看我这柄剑。”

宇文述点了点,他伸出手靠着放在腿边的炉火,一般对着壮仆以及两个丫鬟挥手,一边慢慢悠悠说道:“是的,我的确已经想看一看你这柄剑了,虽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资格见识你的剑,但我还是想看一看。”

旷神谕依旧静静坐着,他微笑问:“你真想看?”

宇文述耸了耸肩,一双眸子中流露出了一种非常活泼的微笑,他道:“难道你认为我不想看?”

旷神谕没有立刻开口,他静静凝视了宇文述半晌,道:“我看得出你的确想看了,我甚至已经看得出你有资格看了,只是要看我这柄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付不付得起这代价。”

宇文述眯着眼睛,他的手竟然已经握住已经烧红的木炭,脸上神情自若道:“你想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旷神谕望着宇文述那握着木炭正在冒着水汽的手,悠悠然道:“我上一次杀任少名是三十万两银子,这一次我可以便宜一点,你要给我十万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述愣了一下,他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他望着旷神谕道:“这十万两银子是用来买我的命的?”

旷神谕冷静点头,淡淡道:“准确来说是来换你的命的,而且现在我的确已经有些缺钱了,我需要十万两银子。”

宇文述松开手中的木炭,此时此刻那烧红的木炭经过宇文述的手落在地面上竟然熄灭了,没有一点火气,只有无尽的冷意,他轻轻拍了拍双手,叹道:“这笔买卖似乎并不太划算,倘若我不付钱呢?”

一时间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旷神谕脸上依旧是一脸轻松而平静,他回答了一个宇文述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叹了口气,望着宇文述,一脸遗憾道:“那你就没有机会看这柄剑了。”

剑在桌上,那一柄什么样的剑呢?

宇文述已经想看了,他也决定想看了,因此他双手轻轻附在石桌上,地面一震,原本炉子内烧红的木炭也瞬间腾飞起来,出现在他的四周。

火星四射,火光四溢。

现在他已经想看这柄剑,因此也做出了看这柄剑的动作了。

这柄剑,这是一柄什么样的剑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三章、阀主

宇文述是没有练成冰玄劲的,这一点宇文家族内的每个人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宇文述却凭借冰玄劲领悟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武学,至今为止也没有几个人知晓他领悟出的这种武学有多么高深,只不过他却是凭借这一套武学成为阀主宇文伤以下的四大高手之一,可见这套武功并不弱。

现在他就使用出这套武学了。

火星四溅,被烧红的木炭也罗列在他的四周。

四周充斥着火焰的味道,可他的全身上下却令人感觉一股如万年冰山的凉意,一股彻骨的凉意。

旷神谕笑了,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非常玩味非常好奇的光芒,望着即将对他出手的宇文述,他是不知道宇文述是使用出何种可怕武学的,不过他的面上心里却没有一丁点畏惧的痕迹。

宇文述面上也是已经没有表情了,只是他的心里却已经皱起了眉头,他发现了一件他非常不乐意见到但已经见到的事情,至始至终这个年轻人似乎都没有拔出放在桌面上那柄剑的意思,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但绝对不是一件他现在乐意见到的事情,他今天是来看这个人的剑的,倘若看不到这个人的剑,那他的出手还有什么价值呢?

可此时此刻他似乎也只能出手了。

宇文成都立在八角亭外,他的冷眼注视着这一幕,他并没有插手,脸上心里都没有一点插手的意思,他的面上更是流露出一种近乎于庄严的肃穆,他望着八角亭中的两个,特别是望着宇文述的时候,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以前在见到宇文述的时候从未流露出的情感。

——那是尊敬,那是一个发自肺腑的尊敬,这种尊敬是伪装不出来的,而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必要伪装,他的手已经攥紧成了拳头,现在他已经恨不得要杀掉旷神谕了,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想人也没有一点人应当有情绪的人,可现在他偏偏是不能动的,他必须站在这里,也必须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即将发生的不可测的一幕。

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他都要站在这里。

这是宇文述对他下得第一条命令,或许也是平生以来唯一对他下得一条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四周的寒意更深了,可宇文述四周的炭火却在这一瞬间由仿佛结冰之刻刹那之间冒出了浓浓的火光,一股又冷又热,忽冷忽热的真气随着宇文述的出掌边如雷霆霹雳一般席至。

旷神谕眼中的光芒更甚了,他眼神之中的玩味神色也更盛了,他全身上下依旧和刚才一样没有一丁点紧张的感觉,他的手也没有下意识朝着桌面上的剑去拔出。

甚至在宇文述已经出手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少动作。

宇文述出掌,他也只是出掌而已。

两道真气相碰,旷神谕的身体动也没有动,那如暗器一般快速飞至的木炭想要靠近旷神谕,却都在即将碰到旷神谕的时候,竟然直接掉在旷神谕的四周。

冬、冷风如刀,刮着人的面庞。

现在宇文述已经不止感觉到了风了,也感觉到了心冷,一种很少见的无力感觉从他的心里生出,他从来没有想过心中竟然会生出这种无力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很冷静的,他竟然又以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望着旷神谕,道:“你刚才明明有机会杀我,可没有动手。”

旷神谕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诚实,他道:“是的,我有机会杀你,但没有动手。”

宇文述道:“你为什么不动手,你应当清楚刚才我是要杀你的。”

旷神谕道:“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刚才你无论如何出手都是绝对杀不了我的,我当然是想过杀你的,毕竟想要杀我的人,我都会想要他去死,但今天不行。”

“今天不行?”宇文述和旷神谕好像成为了两个老朋友,道:“为什么今天不行?”

旷神谕给出的答案很简单也很令人哭笑不得,他慢慢道:“你没有付钱,因此我不能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述苦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木炭尘埃,叹道:“难道你杀人只会用剑?”

旷神谕道:“不是,我大部分都会用剑,有时候会用手,但无论是用剑还是用手都会暴露出我的秘密,现在你还没有付钱买下我的秘密,因此我现在是宁愿不出手的。”

宇文述沉默了,但他只是沉默了很短的时间,他的人又坐了下去,脸上又恢复了最初的和善,可口中的言语却一丁点也不和善,他道:“如果我现在付给你十万两银子,你是不是可以让我看一看你的剑。”

旷神谕的回答很干脆道:“可以,只要你付钱,你随时都可以看我的剑,只不过现在你已经不能付钱了。”

我已经不能付钱了?

宇文述有些惊讶旷神谕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只不过他马上就不用惊讶了,他明白了,一道声音响起他就已经明白了。

“他说得不错,简直太对了,今天你即使付出一千万两银子,也绝对是看不到他的剑的,因为你是付不出一千万两银子的。”

宇文阀可谓富可敌国,家财万贯,钱对于宇文家族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不要说十万两,甚至一千万两银子他们都是拿得出来的,宇文述也是有资格做出拿出来的,可现在他已经什么话都没有说了,更没有反驳。

他已经听到了这道声音,这道苍老威严而熟悉的声音,因此他闭上而来嘴巴。

可以让宇文述闭上嘴巴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别人,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宇文述规规矩矩的人除开他的哥哥宇文伤以外,天上地下还有什么人有这个本事呢?

宇文成都恭恭敬敬站在八角亭外低头迎接这位看上去威严之气无匹浓重的老者。

这位老者年纪已经很大很大了,可任何看见他的人都不会感觉他很老,因为一个很老很老的人身上是绝对没有这个人身上那种时时刻刻令人忌惮的威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的身上仿佛有一种非常奇妙的魅力,犹如一同山中猛虎,令人不能不服气,不能不臣服。

老者没有看宇文成都一眼,甚至半眼也没有看,他的人从宇文成都身边走过的时候,宇文成都就已经飞起来了,宇文成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飞起来的,但他的确是飞了起来,而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而且还狠狠吐了口血。

宇文成都是一个非常桀骜不驯的人,如果在平时他至少会上去狠狠揍那个人一顿,再不济也会问为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问,他忍着身体上的巨大疼痛,立刻爬了起来,而后恭恭敬敬立在原地。

旷神谕脸上的笑容更愉快了,他的视线已经从宇文述的身上转移到哪位威严旗袍的黑袍大氅的老者身上,他的眼中是一点也不掩饰对这位老者的浓厚兴致的,老者才踏进八角亭,他就已经开口了,以一种非常羡慕的语调开口了,他道:“我这一生见过的人不多,但见过求死的人却并不仅仅只有宇文述一个,不过他却是一个让我极其佩服的人。”

“哦?”老者淡淡道。

旷神谕道:“别人求死是为了达到自己想要达成的各种目的,各种利益,他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有一点不同,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和利益并非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你。”他的语调忽然变得非常轻柔,听上去带着浓浓江湖味道的声音中竟然流露出了一抹世家公子熏陶出来的优雅味道,他道:“我实在很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让宇文述这样一个聪明人甘心做一件无匹愚蠢的事情。”

老者点了点头,他瞧了一眼恭敬望着他的宇文述一眼,道:“这的确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而且简直是愚蠢透了,只要是一个人就不应该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旷神谕又笑了,他竟然也非常俏皮的接着这位老者的言语,道:“因此在你看来宇文述是一个非常愚蠢的人呢?”

老者毫不迟疑道:“是的,他的确非常愚蠢,就连宇文成都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不管他们是如何愚蠢我都应该高兴的,毕竟他们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我的儿子。”

旷神谕已经不再笑了,他望着这位老者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你的确是应当高兴的,我也的确是应当高兴的。”

“你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我很高兴。”

“你为什么高兴?”

旷神谕慢慢道:“我高兴你有这样一个愚蠢的儿子,这样一位愚蠢的弟弟,因此我很高兴,因为一个有如此愚蠢的儿子,如此愚笨弟弟的人不是一个笨蛋那就是一个天才,一个足以令其他人付出奉献一切成就这个人成功的天才。”

“因此你应该高兴?”

旷神谕道:“是的,我是应该高兴的,而且我没有理由不高兴。”他望着黑袍大氅的老者慢慢说道:“一个人一生之中可以和这样一位天才交手,难道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老者还是望着旷神谕,不过他望着旷神谕的眼神却也已经有些奇怪了,他望着旷神谕望了半晌,他慢慢道:“或许我也的确是应当高兴的,毕竟我在有生之年还能遇上你,遇上你这样一位有趣的人物。”

旷神谕又开始笑了,他笑得非常洒脱而随意,对着面前这位老者拱了拱手道:“我叫旷神谕,或许你以后有机会记住我的名字,或许没有。”

老者神情依旧威严,可眼中已经流露出了尊敬的神色,他望着眼前这位青年人道:“我叫宇文伤,你或许有机会记住我,或许也没有。”

旷神谕又笑了,他长身而立立在八角亭中,和这位叫宇文伤的老者,两人并肩而立,欣赏这萧瑟的景色。

不过无论是宇文述还是宇文成都望着这两个人却都感觉是出奇的和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四章、决断

宇文述已经苦笑了起来,他望着宇文成都,想要从宇文成都哪里得到答案,可宇文成都怎么可能知道是为什么呢?他怎么可能知道父亲宇文伤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因此他自然是难以从宇文成都身上得到的答案,因此他面上的苦笑神色就已经变得更加浓重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他轻叹道:“大哥,你本不应当在这里的,阀内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大哥你来处理,这一点小事你本可以不来。”

宇文伤脸上依旧是没有一丁点表情,他似乎依旧不想流露出任何表情了,又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宇文述的言语,不过他终究还是听见了,他虽然年迈但还没有聋,因此他很快就冷冷回答了这个问题,他道:“这的确是一件你可以处理的小事,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想让你处理这件事了。”

宇文述皱起了眉头道:“为什么?”

宇文伤的声音依旧很冷淡,可拄着手杖的宇文述却已经全身颤抖,无匹激动起来而来。

宇文伤道:“你宇文述是死是活对于我们宇文阀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损失,但你宇文述却是我宇文伤唯一的弟弟,因此我怎么可能见你求死?”

旷神谕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他安静站在八角亭中,默默望着眼前这位奇异兄弟的对话。现在他是不能不承认的,这两个人的确是真正的亲兄弟,唯有真正的亲兄弟之间才会有看上去如此淡漠但实际上却无匹深厚的情感。

一直以来他都相信一件事——你的对手或许想要杀你,但那个人未尝没有你值得重视,值得尊敬的地方,你不能不去看他的优点,而仅仅只是抓住他的缺点而不放,若真是如此,那你也离死亡不远了。

他一直以来都记得这句话,一直以来都相信这句话,因此他在面对世人眼中定义为恶人的宇文阀时候他的心还是很平静,他还是可以看到这些人的优点、缺点这些人值得尊敬的地方,无论是宇文成都还是宇文述亦或者宇文伤都是这个样子的。

宇文伤常年身在高位,他已经执掌宇文家族已经有三十三年了,大隋还没有立国的时候他就已经执掌的宇文家族,他本就是一个予人无与伦比威严的人,因此他一向都不是一个喜欢说话或谈论感情的人,对于外人他或许还是可以虚与委蛇的,但对于家族内的人他的言语向来都是简单的,直接的,命令式的。

今天他对宇文述说得这句话或许算得上他对家族内的人说得最温和的一句话,这句话以后他便没有再说出更温和的话语了,他的眼睛盯着宇文述,望了一眼宇文成都,道:“我现在你已经来了,那么你们可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很淡漠很冷静,可带着一种威严,一种不能拒绝的威严。宇文述叹了口气,他不愿意走,可现在他除了走还能干什么呢?没有人可以违背他哥哥的言语的,即使是平日和哥哥关系最好的他也不能。

毕竟宇文伤不仅只是宇文伤,还是宇文阀的阀主。

阀主的威严又怎么可以挑衅呢?他深深瞧了墨清池一眼,眼中有些无奈,有些复杂的叹息,最终转身离开了。

宇文成都也离开了,带着壮仆、两个丫鬟一起离开。

很快这座八角亭中仅仅只有宇文伤、旷神谕两个人了,两个安静而可怕的人。

旷神谕并不喜欢这种气氛,他甚至并不太愿意和这样一个无趣的糟老头子呆在一起,因此他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他道:“你想不想看一看我的剑?”

宇文伤以一种非常复杂的神情瞧着他,也忽然道:“瞧你的剑是不是要付钱?”

旷神谕老实点头,道:“是的,别人瞧我的剑要付十万两,你瞧我的剑也要付十万两,任何人瞧我的剑都要付十万两,但有一点你和别人是不同的。”

宇文伤道:“哪一点不同?”

旷神谕道:“别人瞧我的剑是要看我拔剑,而你瞧我的剑可以直接拿我的剑去瞧。”他这句话也是说得非常冷静的,但宇文伤的眼睛中已经闪过了光,他望着眼前这年轻人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他是不能不惊讶的,武器对于武者就等同于生命,一件武器暴露的同时也自然会暴露出太多太多的破绽和缺陷,可旷神谕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仿佛这间武器根本不是他的武器,这间武器上绝对不会记录出一丁点的破绽。

因此他如何能不惊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视线已经望见了那柄剑,那柄放在石桌上旷神谕的佩剑,他看了半晌,忽然沉声道:“十万两银子并不算多,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旷神谕道:“什么条件?”

“我要看你拔剑。”宇文伤道:“你拔出你的剑让我,我付十万两银子给你。”

“拔剑?”旷神谕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道:“难道你不害怕看见我拔剑会害怕和我交手?”

宇文伤淡淡道:“或许吧,不过不管如何我们总是会交手的,不是吗?”

旷神谕沉默了一下,轻叹道:“是的,只要我不死我们就一定会交手的。”

“因此这笔交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会迟疑,但旷神谕至始至终都没有迟疑,他道:“自然是答应,如此占便宜的事情我如何能拒绝呢?现在我要拔出我的剑了,你要看好了。”

这时候宇文伤是没有开口说话的,他的眼睛已经盯着旷神谕了,旷神谕的手也已经握住剑柄了,他可以感觉到一股恢弘的气势自墨清池身上涌出,可当剑真正拔出剑鞘的时候,这股恢弘的气势竟然猛然消失了。

他是一丁点也感觉不到这股气势了,不过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一股如影随形如跗骨之毒的危险已经临近。

旷神谕已经惊讶了,他惊讶得并不是宇文伤在面对他的剑时候的那种云淡风轻,他惊讶得只是宇文伤竟然全然没有看他拔出的剑。

剑光一闪的时候,宇文伤竟然闭上了眼睛,这个人仿佛一丁点也不害怕他此时此刻用剑取下他的性命,似乎也一丁点也不在乎看见他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既然他在乎他的剑如何,那又为何要让他拔剑呢?旷神谕是有些不明白的,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已经将剑收回了剑鞘,宇文伤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好剑,看来我哪位弟弟估计得没错,你的确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甚至威胁到我的性命。”宇文伤道,他的这句话说得非常平静非常淡然,这一刻甚至旷神谕都有些认为这个人刚才其实已经看见了他这一剑。

旷神谕望着宇文伤,他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有时候观剑并非需要用眼观,有时候更需要用心来观剑,现在的宇文伤岂非正是用心观剑?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望着没有开口说话的旷神谕,他似乎已经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眼神中的疑惑,他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来了不短的时间了?”

旷神谕依旧很老实,他道:“我知道,你比我来的时间绝对不会慢多少。”

宇文伤道:“是的,因此你和我弟弟的对话我不但听到,而且看见了,因此我知道你至少是有三次机会杀掉宇文述的,但你一次都没有用,即使最后一次机会你也毫不迟疑的放弃了。”

旷神谕笑了起来,道:“因此这十万两银子是你为了感谢我的不出手而对我的报仇?”

宇文伤摇头,他的声音苍老而平静,冷冷道:“你错了,十万两银子本就是你应该得到的,我给你的报酬却并非是这些。”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在江都地界邀我决斗结果会如何吗?”

旷神谕笑了笑,他耸了耸肩道:“这一点我是并不太清楚的,不过我大概应当想得出。”

“很好,倘若你一点也想不出那你就实在令我他失望了,甚至我会感觉你根本不配和我交手。”

旷神谕只是微笑,并没有发表言论或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他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中带上了一抹刺骨的意味,他道:“这场决斗无论是胜或者败你都很难走出江都。”

旷神谕没有插言,他继续安静听着。

宇文伤道:“任何人挑战宇文阀都只能是这种结果,你自然也是不能例外的,不过这只是原本的情况。”

“现在呢?”

宇文伤道:“现在只要你有本事可以胜得过我自然就有机会离开江都。”

“哦?这就是你给我的报答?”

宇文伤冷冷道:“是的,这是我第一次个人这样的报酬,也即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他说道这里手中就依旧丢下一块令牌道:“你可以持着这块令牌去取你的银票,而四天后我们也就在这个时辰到这里见面吧,到时候相信来得人是一定不少的。”

他说完这句话人就依旧走出了八角亭了,他没有任何迟疑,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旷神谕立在原地,他望着眼前这个老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他视线中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老人有趣的家族,只可惜我偏偏却要与这样的家族为敌,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他轻轻摇着头,也离开了八角亭,手中持着宇文伤送给他的令牌。

辰时刚过,他现在是有大把的时间的,而且身上也有了大把的银票,一个人如何有时间有银子,那这个人无论如何日子过得都不会太坏,旷神谕也相信他的日子过得绝对不会太坏,至少在十五决斗之前,他的日子是过得绝对不会太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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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楼是江都非常有名的酒楼,酒楼中一间非常华贵气派的包厢中来了两位贵宾,太和楼的老板亲自领着挑选出来的四位绝色女子在一侧伺候着。

这种待遇是并不常见的,准确来说这种待遇是极其少见的,毕竟可以在江都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开一个酒楼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还是日进斗金的大酒楼自然是一件更不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太和楼的老板有非常强硬的后来,因此即使许多朝廷重臣来到他这里吃饭喝酒,他也很少主动陪过笑脸,显而易见这是两位非常特殊而且非常有权势的客人。

江都城内最有权势的人是什么人?普通的平民百姓或许会脱口而出是江都的天子杨广,但只有知晓内情的人却是知道并非是杨广,而是宇文阀的人。

这两位客人就是宇文阀的人,而是宇文阀内非常重要的人物。

不过今天太和楼的老板是有些奇怪的,他已经准备随身伺候这两位贵客,可这两位明明兴致很高的客人不但拒绝了他的伺候,而且将他精心从紫苑挑选出来的四个出色的女子也请走了,他实在不能不奇怪,在他看来这两位大爷是最不忌讳女色的人物,不过他是没有敢在问的。

地位到了他这种地步,他是已经明白了有些事情是应该问,而有些事情是不应该问的,譬如这件事情岂非正是他不应该问的?因此他不但关上了房门而且命令任何人任何人不许打搅这一厢房内的客人,而且还命令一位心思玲珑的小二随时候着,等待这两人的传唤。

厢房内的客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从城南回到江都城中的宇文述以及宇文成都,两个人和平日一样坐着,没有辈分之分,特别是宇文述,他看上去比平时要高兴和激动得太多了。

宇文述是一个极其善于声色犬马的人,不过他能活到现在还能龙精虎猛不但是因为他有一身极其高明的武艺而且还因为他极其懂得养身。

大喜大悲的时候他是不会太会喝酒的,但今天却破例了,任何人都看得出他非常高兴,他实在也是非常高兴,比起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高兴得太多了,他端着酒杯又狠狠饮下,这已经是他喝下得第三杯酒了,他面色已经有些红润了,他取下身上的紫色貂裘,望着宇文成都,轻笑道:“你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你的父亲忠心耿耿,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了?”

宇文成都也握着酒杯,但没有如宇文述一样一口饮尽,他更是没有说话,而是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睛望着宇文述,他似乎是第一人认识或见到这位叔父一样,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不但对于他,对于宇文述也是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一点宇文成都和平时是一样的,他对宇文述眼中还是带有着尊敬,只不过这种尊敬却比平时要浓烈了太多太多了。

宇文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的面上流露出非常感叹的笑容,轻声道:“昔日在家族中我一直以来都是被鄙夷被唾弃的对象,一直以来都只是一颗被当做牺牲的棋子,你的父亲其实也是这样看待我的,不过有一点是不同的,他在将我看着一颗可以牺牲的棋子之前,一直将我当做他的兄弟,因此这些年来为家族牺牲的人虽然不少,但这其中却没有我。”

宇文成都终于忍不住了,他望着宇文述,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愿意为了父亲去死?”

宇文述笑意淡然,他慢悠悠道:“世上之人仅仅之看见门阀光鲜亮丽的一面,又有几个人能知道门阀内的残酷呢?你是不明白家族之内为了争权夺利那种尔虞我诈,因此你自然是不明白我这种想法的,不过有一点我是必须告诉你的,你的父亲或许并非是一个好父亲,但绝对是一个好阀主,一个好大哥,因此我是愿意为这种大哥去死,只可惜他最终还是拒绝了。”

他说道这里自嘲一笑,叹道:“看来我这个无能的弟弟是永远也不能为他做一件事了,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没有机会。”

宇文成都没有说话了,他默默望着宇文述,默默吞下了一口酒,他是很尊敬他的父亲的,也是很敬畏他的父亲的,他也可以感觉得出叔父宇文述言语之中发自内心的尊敬,也正是因为他已经感觉出了,因此他才沉默了。

现在他忽然有些想了解哪位生命即将步入尽头的父亲了,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一杯酒又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递给他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文述,宇文述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而低沉道:“成都我是第一次以长辈的身份也是最后一次以长辈的身份和你说话,现今天下大乱之际,已是群雄逐鹿的局面,而我们宇文阀则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因此现在宇文家族不但不能乱,而且必须团结起来,方可以在这乱世之中开创功力,最终恢复我们昔日宇文家族的帝王霸业,我和你的父亲都已经老了,未来的宇文家族就只能看你们了。”

宇文成都深深瞧了一眼的确不知不觉见就已经被白发爬满脑袋的宇文述,他默然无语,接过酒杯,酒水又是一饮而尽。

宇文述也没有再说话了,他喝着酒,视线望着窗外,眼神有些秘密,此时此刻他仿佛看见了六十年前宇文伤和他一起在河边摸鱼的一幕。

他自嘲一笑:看来我是真已经老了。随即他的眼中又流溢精光,暗忖道:即使我已经老了,宇文家族却不能就此老去。

一个人身上有十万两银子会去做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万两银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大部分人一辈子都绝对见不到这么多银子的,甚至一生也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多银子。

因此此时此刻旷神谕实在太富裕了,简直应当说富裕得不能再富裕了,他走出八角亭就先到集市中逛了一圈买了几件还算钟意的珠宝首饰,而后再又去了衣服店,为自己换上了一袭非常华贵的衣服,只不过这些东西花了也不过区区五百多两,他忽然发现一个人身上有这多钱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至少他现在应当苦恼这些钱如何花完……

想要快速将钱花完并非是没有法子的,其中一个最妙的法子就是去赌。一个人一旦迷上了赌博,而且手气差,就算一千万两银子也会输得没有的。

不过旷神谕没有用这种法子,他本就是一个不喜欢赌博的人,而且他现在也并不急于花掉这些银子,现在他似乎也没有机会花掉这些银子了。

宇文阀的人已经撤走了,不过他又发现还有人在暗中跟着他,这个人如影随影,眼神锋利如刀,只不过每次当他去找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偏偏消失不见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个人倘若被这样一个古怪的人缠住,那绝对是一件非常苦恼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有些苦恼了,不过他依旧很冷静很随意,甚至看上去好像一丁点也不介意,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奇怪的节奏。

正午吃饭的时候,他就直接在太和楼点了一桌五十两最华贵最奢侈的酒宴就坐在厢房内喝酒吃菜,而这个时候那个人似乎也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推开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世上很少会出现这种奇怪的人,一个跟踪人的人本应当不会轻易现身的,可这个人已经现身了。一个普通人见到一个陌生人闯入本应当是惊讶的,可旷神谕却是没有一丁点惊讶的,仿佛这本就是一件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两个人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而且这两个人正好在太和楼中相遇了……

来得人是一个非常高而且非常壮实更非常英俊的青年男人,这是一个异族青年,他的眼珠带着些许碧绿色的光芒,旷神谕望见这个男人的时候甚至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应当就是突厥人。

这个异族青年腰间有着一柄刀一把剑,分别插在左右,全身上下都流露着非常阳刚的味道,此时此刻这个人正以一种非常好奇非常冷酷的眼神望着旷神谕,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他对旷神谕实在是非常好奇的,倘若一个人不是对另外一个人非常好奇,那绝对不会一整天都跟着这个人。

他感觉旷神谕的确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他看得出旷神谕已经知道他在跟踪,不过这个旷神谕表现得很随意而平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路从突厥来到中原,见过不少人,但这个旷神谕却是他见过的人中最有趣最特殊的人之一,因此他忍不住走进门剑了这个人一面。

旷神谕望着这个异族青年,他只是看了异族青年一眼,随即慢慢道:“听说突厥来了一名刀剑双修的武道高手跋锋寒,你就是跋锋寒?”

异族青年笑了,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跋锋寒?”这是一个看上去非常英俊非常潇洒也非常冷酷的人,这种男人最容易使得女人神魂颠倒,不过旷神谕不是女人,他是非常正常的男人,因此他的面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他只是冷冷淡淡道:“我见过你。”

这个答案令跋锋寒是感觉有些奇怪甚至感觉有些呆滞的,不过他也苦笑了起来,他发现这个叫旷神谕实在太奇怪了,这样一个奇怪的人说出的言语就等同于事实一样,令人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譬如这句话就是这样。

——因为我见过跋锋寒,因此我知道你就是跋锋寒。面对这样的言语,他又如何能反驳呢?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望着旷神谕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旷神谕淡淡道:“我知道你来找绝对不是来白吃白喝的,你来找我只是对我的人对我的剑对我的武功感兴趣,只是你最好不要感兴趣。”

跋锋寒依旧在笑,可眼中已经流露出了一抹冰凉的意味,他道:“为什么?”

旷神谕道:“任何对我好奇的人都会想看一看我的剑,你也一定是很想看我的剑的,只是至今为止看过我的剑的人都已经死了。”

跋锋寒望着旷神谕,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非常玩味的意味,以一种非常随意而悠闲的语调道:“那宇文伤算不算呢?”

这句话落下,四周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冻结住了,旷神谕也不再说话了,望着跋锋寒,眼中闪烁着非常复杂而诡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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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神谕的眼神忽然之间变得非常诡异复杂了,跋锋寒甚至都认为他要动手了,不过他却是没有一丁点动手的意思或打算,他脸上又露出了一种非常玩味的笑容,悠然吃着菜道:“你知道得实在比我想象中要多上不少,你对我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奇,那现在我就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了。”

跋锋寒眼中也带上一抹非常奇怪的神色,他从未碰到过和旷神谕一样奇怪而有趣的人,他对这个人的兴趣也更浓厚了,他大马金刀就坐在旷神谕面前,也非常不客气的拔下一根鸡腿塞进嘴里,道:“你想问什么?”

旷神谕一点也不介意,无论是面上还是心里一点也不介意跋锋寒这些不合礼节的举措,他微笑道:“我现在大概只想知道一个问题:像你这么有身份这么有地位这么有名气这么英俊的人为什么会将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难道你认识我?亦或者说我的祖上和你的祖上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奇特关系?”

跋锋寒呆了一下,他呆得时候就已经想要笑了,这个叫旷神谕的人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就算这个人是他的对手死敌他也相信很难对这个人产生反感。

——有些人天生就不会令人讨厌的,旷神谕在他的心中就是这种人。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道:“我倒也想和阁下的祖上有一些说不出的玄妙关系,只可惜我是异族,世世代代祖上都生活在突厥草原上,因此除非阁下的祖上曾经去过突厥草原,那我们的祖上之间应当不可能有关系了。”

“那我就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花费如此多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出言挑战宇文伤?”

跋锋寒又笑了,他的笑声是很爽朗的,而言语却是很直白的,他以一种非常直白的言语开口道:“我对阁下挑战宇文伤这件事的确存在一定的好奇心,我甚至想过早一点和阁下打个照面,但如果阁下仅仅只是挑战宇文伤,那我是绝对不会将大把的试讲浪费在阁下您的身上的。”

“哦,因此还有其他的原因?”旷神谕微笑问,他并不忘记为跋锋寒夹菜,也不忘记吃菜,因此此时此刻两个人的谈话看上去显得非常随意而自然,就如同普通朋友在谈天说地,东拉西扯吹牛皮一样。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至少跋锋寒对这种感觉实在有些陌生,不过他并不厌恶这种感觉,他的面上也露出了极其愉快的笑容,一边吃着满桌的佳肴,一边慢悠悠道:“只有一个原因,在我看来阁下很想一个人,一个我做梦都很想挑战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梦都很想挑战的人?旷神谕呆了一下,道:“哦,难道阁下认为我是武尊毕玄?”

跋锋寒又笑了,他又摇头了,他道:“阁下一点也不像武尊毕玄,虽然毕玄也是我极其想要打败的人,不过我现在最想打败的人已经不是毕玄了,而且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这个人才是我最想打败的人。”

旷神谕已经不再笑了,他甚至也没有大吃大喝了起来,问道:“他是谁?”

跋锋寒道:“阁下知不知道洛阳大儒王通寿宴之事。”

旷神谕已经不再笑了,这个时候是本不应当再笑的,他望着神态自若的跋锋寒道:“听闻你在那次寿宴上惨败于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当时与你交手之时并未起身?”

跋锋寒面色抽搐了一下,任何人都不喜欢被人揭开伤疤,他也是一样的,不过他没有暴跳如雷,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本就是事实,他本就没有什么好生气或狡辩的。

与其沉迷于过去举步不前,不如将眼界望向前方,考虑以后的事情。他道:“是的,准确来说当日我和那人交手的时候,那人不但并未站立起身,而且仅仅出了一剑,哪一剑过后我便败了。”

旷神谕望着跋锋寒,他道:“你认为我像那个人?”

跋锋寒凝视着旷神谕,半晌以后他才开口道:“你的神情气度都不像那个人,只不过你有一点和那个人是极其相似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将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

旷神谕道:“哪一点?”

跋锋寒已经望向了旷神谕的腰间,他凝视着旷神谕腰间上的那柄剑,他轻声道:“你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剑?”

“是的,你的剑。”他似乎明白旷神谕并非是真正明白了他的言语,因此他继续开口道:“你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你们两个人对于剑的理解是一样的,我可以清楚得从你们两个人眼中看出同一个信念:一旦手中有剑,天上地下自是无惧。”他说得很慢,似乎为了保证旷神谕可以听清楚这句话。

旷神谕已经没有开口说话了,他默默吃着满座的佳肴,瞬间沉默了,不过他的眼神依旧还是凝视着跋锋寒,他看了跋锋寒半晌,轻声叹道:“我虽然并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总算还是知道了你的意思了:我的剑你是很满意的,因此倘若我胜过宇文伤以后面对得下一个对手极有可能就是你。”

跋锋寒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一些古怪,他发现自从和这个人开口说话以后,他就感觉这个人的古怪已经影响到了,因此此时此刻他的行为也已经显得有些古怪了。

他道:“虽然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理解,但你的确可以这样理解的,你的确是我来到中土以后主动想要挑战的少数几位高手之一。”

旷神谕的脸上依旧是一副非常轻松悠然的神色,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眸子中流露出非常灵动而玩味的光芒,他望着跋锋寒以一种非常玩味的语调道:“不管如何在我和宇文伤没有交手之前,你是不会对我出手的,是不是?”

跋锋寒并不太明白旷神谕为什么问这句话,但他还是点头而了,他道:“是的。”

旷神谕又愉快得笑了起来,他道:“那你现在可以和我去做一件事了。”

跋锋寒有些怔住了,他望着旷神谕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在开玩笑,他和这个人本就是素昧平生的,而且他也非常奇怪,他不知道这个人忽然之间会提到这茬。

他忍不住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做那件事?我似乎并不欠你什么?”

旷神谕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虽然在别人的眼中他有时候的理由比较混账甚至王八蛋,不过他毕竟还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时候,他通常是很懒的,很懒就意味着不会做事情,现在他想做事情了,因此有了一个自己的理由,这个理由令跋锋寒感觉都有些骑虎难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道:“在你看来我和宇文伤的决斗有几成胜算?”

跋锋寒思忖了一下,他摇头,他对于有些不能肯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做出决断的,他道:“我不知道,我并没有见过宇文伤出手。”

旷神谕耸了耸肩,他似乎明白自己问了一个废话,换了一种方式问道:“你希望这次决斗是谁胜?”

跋锋寒道:“至少当前我希望你胜。”

旷神谕道:“很好,那你知不知道一个高手在决斗之前要养好精气神?”

跋锋寒道:“我知道,因此你现在的精气神还没有臻至巅峰?”他说道这里又补充道:“你的意思是只有我陪你做好了那件事情你的精气神才能臻至巅峰?可我为什么要陪你做那件事情呢?”

旷神谕又笑了,他发现这个异族青年高手不但是一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一个不自信的人不会如此快的对自己的推断做出判断。

他慢悠悠道:“这一点和你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可现在和你有关系了,我的精气神原本在接下来几日是可以臻至巅峰的,可你今天却跟踪了我一整天,我的精气神很难在臻至巅峰,因此我一定要去做那件事情。”

跋锋寒笑了起来,他这一次的笑又是苦笑,他发现这个人的确是一个妙人,竟然说出一些令他不得不苦笑的言语,他道:“因此你希望我可以我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

旷神谕道:“你也可以并不负起责任,天上地下又有什么人可以勉强得了你呢?”

跋锋寒坐在椅子上坐如泰山,他的神情忽然变得非常平静了,大口咀嚼着食物,一边道:“是的,只要我不愿意,天底下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旷神谕也同意这个观点,因此他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两人现在已经安静的吃菜吃饭了。

美酒佳肴扫尽,旷神谕很大方的付账,而后望着跋锋寒道:“我这个人平时一定是非常小气的,不过今天是例外,因此这一顿我请你了。”

跋锋寒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的人也是和旷神谕一样走出了太和楼。

旷神谕走了,他根本是没有看跋锋寒一眼的。

跋锋寒也没有再看旷神谕一样,似乎他们之间已经成为了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了。

可这两个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相距却并不远,旷神谕没有问原因,他的嘴角已经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跋锋寒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望着不远处的旷神谕怔怔出神,他的心里又已经苦笑了,他忽然发现这个人不但是妙人,而且似乎是他天生的克星,他甚至发现他已经无法拒绝那个人的言语了。

他望着旷神谕脑海中浮现病弱的墨清池,两个人是如此截然不同的人,只不过他有时候会将这两个同样奇特的人不由自主联系在一起,他忽然想倘若旷神谕和墨清池这两个人遇见那是一种多么有趣的场景呢?

他笑了笑,他继续跟着旷神谕,现在他也想知道旷神谕要做得那件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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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跋锋寒、旷神谕这两个陌路同途的人有过这样一段简短的对话。

跋锋寒:“一个如何将精气神臻至巅峰,换而言之一个人是如何知道自身的精气神已经臻至巅峰呢?”

旷神谕:“心静。”

跋锋寒道:“心静,因此你今日要做得事情就是让你心静。”

旷神谕道:“是的。”

“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心静?”

“有许多事情可以让我心静。”旷神谕道:“不过这件事情却是最容易让我心静的法子,也是可以让我从内到外都彻底心静下来的法子。”

“什么法子?”

旷神谕神秘一笑道:“我知道你在中土已经很有名气了,不过你的名气绝对不如她,甚至连他的十分之一也不如,倘若她出现在一个地方,那这个地方的任何人都会沦为配角。”

“哦,你要见得人是她?”

旷神谕道:“你知道我要见得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跋锋寒洒然笑道,“现今江都上下谁最有名?”

旷神谕笑了,他的神情忽然飘远了,他道:“除了她以外,江都上下所有有名的人都已经不再有名了。”

跋锋寒眼中已经流露出了佩服神色,他轻声叹道:“我平生以来之佩服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女子,则其中一位女子就是她。”

旷神谕笑了笑,轻叹道:“她的确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女人。”

世上有名的女人并不少,有才有貌有能力有驾驶的女人也不再少数,不过当今天下唯一能令天下豪杰真心佩服赞许的女人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位正是尚秀芳。

这是一位才艺、外貌、涵养都极其出色的女人,一位名动天下的女人,她出现的地方,即使再耀眼的人物也只能如同璀璨明月四周的群星一样,光芒黯然。

跋锋寒望着旷神谕,他现在是有些好奇的,他好奇向这样一个男人有没有机会见到尚秀芳尚大家呢?

高楼、鲜花。

鲜花在高楼上,而楼上的风景都被一道彩色的帘幕遮掩住了,看不见高楼内的风景,任何人都相信那是非常美妙的风景,因为那高楼内的风景却少不了得是尚秀芳。

在所有人的眼中有尚秀芳的风景就是非常动人的风景。

跋锋寒、旷神谕两人是站在高楼下的,刚才他们已经将想要求见尚秀芳的意思请丫鬟禀告了上去,只是仿佛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一座酒楼,他们并非是第一个要求见尚秀芳的人,实际上在他们之前至少已经有两三百有头有脸的人在求见尚秀芳,现在还留在这酒楼之中期待与借酒消愁的人还有三四十人,他们看上去只是这些人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位,因此自然是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的,他们是刚刚才吃过饭的,而且还是一顿丰盛的美酒佳肴,不过他们现在又不能不坐了下来,这一次他们只是点了几杯茶水,而没有点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跋锋寒建议,他打听到尚秀芳并不喜欢看人醉醺醺的,今天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因此他不希望自己在见到尚秀芳的时候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他喝下一杯茶,人清醒了不少,因此望着旷神谕,他玩味笑道:“看来你今天是冷静不下来了,尚姑娘似乎并没有见你的意思。”

旷神谕也笑了笑,他一本正经望着跋锋寒道:“你错了,她其实已经想见我,只不过这中间出现了一丁点的小麻烦,因此她迟疑了。”

“小麻烦?什么小麻烦?”跋锋寒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忍不住和旷神谕开口交流。

旷神谕慢悠悠道:“这个小麻烦自然就是你。”他说得一本正经,道:“我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因此他就在考虑要不要见我,现在她还在考虑。”

他说得很冷静,跋锋寒甚至都有些相信确有其事一样,跋锋寒摇了摇头,他叹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都不会将错误归结在自己身上。”

旷神谕也笑了,他微笑道:“看来你这个人虽然愚笨但似乎也并非是什么优点也没有,至少你似乎已经开始尝试了解我了,我只希望你虽然已经开始了解我,但不要喜欢上我,我对男人是不太感兴趣的,即使你倒给我几千上万两银子我也是一丁点都不会愿意的。”

跋锋寒的面色沉了下来,旷神谕这句话说得很平常,可他的四周还有不少人,因此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向着他们投来一样的眼神了,此时此刻跋锋寒哭笑不得,但也有些想狠狠将这个人教训一顿,不过他终究还是止住了这种冲动。

他是明白的,倘若因为这种事情而和旷神谕计较,那他是永远计较不完这种事情的,这个人明明是一个武学高手,不过偏偏有口无遮拦这个毛病。

两个足足在彩云阁等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那个为他们传信的丫鬟才终于慢吞吞的从高楼上走了下来,这个看上去带着可爱劲的丫鬟一脸不爽的走到跋锋寒、旷神谕的面前,她是盯着旷神谕的,她盯了旷神谕半晌,见到旷神谕依旧是一副风云不进的模样,她才哼声道:“你就是小姐口中的那个混蛋liu氓无赖旷神谕?”

跋锋寒在喝茶,他听见这句话差点就将茶水喷了出来,他实在是难以相信温文尔雅的尚大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望着丫鬟的声音,这话似乎真是尚大家说出来的。

他已经望着旷神谕了,他现在对于旷神谕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竟然会认识如此名人——尚秀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实在是一件应当不可能单线的确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旷神谕笑得很愉快,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听见丫鬟言语中的怒意,他微笑道:“如果世上只有一个旷神谕的话,那我就是你小姐口中的混蛋流氓无赖吧,不过你的小姐似乎忘记说了一个词汇骗子了吧。”

丫鬟捂着嘴巴,有些惊讶望着旷神谕,此时此刻任何人也应当看得出这个丫鬟的眼神表示旷神谕已经猜对了。

旷神谕微笑望着丫鬟,他道:“姑娘,尚大家难道不愿意见我这位老朋友吗?”

丫鬟惊醒了过来,冷哼了一声,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上楼。

旷神谕笑得更灿烂了,他也起身,忘了一眼跋锋寒道:“你现在似乎可以见一见那位你一直以来都很佩服的奇女子了。”

跋锋寒一脸坚决摇头,微笑道:“是的,只可惜她想见得并非是我,而是你,我又如何敢破坏尚大家的雅兴呢?”

旷神谕玩味一笑,他并没有在说什么了,只是在一群人充满敌意的眼神中登上了彩云阁的楼梯。

尚秀芳,他几乎都已经快忘记这个女人的模样了,旷神谕走在楼梯上心中不由回忆那个美丽娇柔而优雅的女人,一张有些陌生但渐渐庆幸的面孔缓缓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推开阁楼的房门,一个女人坐在有着茶水点心的圆桌前,正以一种非常玩味但也非常优雅的笑容望着他,他是没有说话的,这位美丽优雅自信,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惊人魅力的女人已经开口了,她站起身望着走进房间来的旷神谕道:“你认为我应当怎么称呼你呢?旷公子?墨先生还是其他呢?”

旷神谕笑了笑,他非常自然的坐在这个一身红衣明艳动人到极点的女人面前,他微笑道:“你认为那个称呼适合我你就怎么称呼我吧,我们似乎已经有三四年没见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收敛了面上的玩味,她望着旷神谕,眼中流露出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他轻叹道:“自共游巴蜀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见过了,我曾经以为墨清池墨公子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却不想再一次得到故人的消息却是在洛阳。”

旷神谕笑了笑,他这一次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和无力,他此时此刻看上去完全没有面对跋锋寒的自如,他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总是时不时显得有些无力,他微笑望着尚秀芳道:“像我这种人除非主动求死,天上地下可以取下我性命的人却没有几位。”

尚秀芳面上露出一种非常轻松愉快的笑容,他的气质依旧是非常高雅的,不过他的人比外人眼中的端庄典雅明显要多上了一份灵性,他望着旷神谕道:“因此你这一次出现在江都寻找宇文阀主决斗是在故意求死?”

旷神谕笑道:“难道你希望我故意求死?”

尚秀芳摇头道:“我和你虽然相处过一个多月,但我的确是一点也不了解你的。”

旷神谕是没有法子否认这一点的,他轻叹道:“至少你总应当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轻易去求死的。”

尚秀芳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只是望着旷神谕,那一双剪水双瞳的眸子似乎蕴含这无穷无尽的含义,这时候的旷神谕是不敢和尚秀芳对视的,他甚至有些害怕会沉浸在尚秀芳那双仿佛带着一种无匹神秘魔力的眸子中,因此他是只瞧了那双眸子一样,而后慢慢道:“我这一次自然不是来求死的,而且我倘若要求死也不会在此时见你了。”

他很直接道:“我来见你只是因为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尚秀芳望着旷神谕,她沉默而来半晌,柔柔道:“什么忙?”

旷神谕道:“弹一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八章、一曲

旷神谕望着尚秀芳,他是不能不承认的,尚秀芳的确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美人。这个女人的身上有太多太多令男人沉迷的东西了,除开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神情举止外,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也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他甚至不能不承认经过这些年的时间洗礼,这个昔日带着几分稚嫩的女人陷阱愈发倾城绝艳,风华绝代了。

他脸上充满这愉悦的笑容,微笑望着尚秀芳,道:“我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听你弹曲唱歌了,今天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幸运呢?”

尚秀芳安安静静坐着,她是没有一点动作的,那双足以夺走任何男人魂魄的美丽眸子只是望着旷神谕,她面上的神色淡淡,道:“我为什么要为你弹琴唱歌呢?四年前你不是嫌弃我的琴艺不行,歌声奇差,今日又为什么纡尊降贵呢?”

旷神谕笑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女人,即使被奉为神坛上的女人,这种女人也会有着女人应当有的记仇,这种记仇或许早在世上有女人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融入女人的灵魂深处了,因此即使是女神也是不例外的。

尚秀芳记仇了,他记得那个经常令他头昏脑涨的婠婠魔女也岂非是如此?他笑得更灿烂很愉快,尚秀芳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得见旷神谕的笑容的,此时此刻他恨不得一拳狠狠揍在旷神谕的脸上,不过以他的淑女风范却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只是有些小女儿家的轻哼了一声。

旷神谕又笑了笑,他拾起桌上的金桔,剥开吃了一瓣,他慢悠悠道:“天上地下倘若说你的琴音歌声不行,那天底下恐怕也就再没有绝妙的琴音与歌声了,当今我会拒绝你你应当是知道的,你和我本就是不同的两种人,可以相忘于江湖之上,而难以相濡以沫而终老。”

这是一句带着非常浓浓意味的轻薄言语,至今为止还没有那个人曾对尚秀芳说过如此轻薄的言语,但尚秀芳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怪罪,仿佛已经沉浸在昔日的思绪中。

至今她还是记得当年对这位还是一位徒步行天下的书生说得一句话:“假设墨先生舍弃争霸天下,秀芳愿长伴君旁,弹筝唱曲为你解闷儿。”

她也是一直没有忘记这位当世还是穿着一袭灰衣青衫,面带尘埃的男人的回答:“大好河山,不如共醉天涯?又何须姑娘操劳弹筝唱曲呢?”

她当时和现在是一样的,沉默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间接拒绝了他,现在这个男人求她,她是不是也要和当年那个男人一样,间接拒绝这个男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望着这位四年不见,气质锻炼得更加出众的男人,她沉默不语……

跋锋寒真得已经有些想要上阁楼了,但他还是没有做出这种无礼的事情,一来他是不愿意冒犯尚秀芳的,二来他已经看得见众人眼中冒出得那一团火,此时此刻他若擅自闯入,那岂非就是引火烧身?他并不是一个怕招惹麻烦的人,但也不想招惹没有意义的麻烦。

他依旧在喝着他平日并不太喜欢喝着的名贵茶水,脑海中却忍不住思忖现在旷神谕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依旧和尚大家谈风论月,听一曲天下,闻一声弦歌呢?

现在他只是愈发对旷神谕这个人好奇了,他感觉这个人的身上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秘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不由自主被这个奇特的男人吸引。

大堂内原本是非常喧哗的,至少跋锋寒一直都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可这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声音,一道仿佛如天籁般的声音忽然如天上飘来的云彩一样悄然响起,它出现的瞬间,天上地下一切都仿佛静止住了,世上仿佛再没有声音了。

但这个时候是有声音响起的,非常悦耳的歌声:“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优雅悦耳而动听的歌声以一种非常平静直白的方式缓缓道出,语调非常淡漠,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在其中弥漫。

跋锋寒并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天底下能令他惊讶的事情实在是不多的,可这时候他手中的茶杯掉在桌子上,仿佛都不知道,他瞪大这眼睛望着被红色装饰遮挡住视线的阁楼。

这歌声难道是尚秀芳尚大家道出来的?是的,绝对是的,天上地下还有什么人有如此清雅悦耳的歌声呢?这是大堂内几乎所有人的自问自答,跋锋寒也是这样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惊讶了,他惊讶的发现旷神谕而后尚秀芳似乎并非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是一种比普通朋友要亲密得多的关系。

倘若不是,那为什么尚秀芳会唱出这种以前从未唱出的忧伤的曲调呢?

跋锋寒是不知道的,表情随意而自在的旷神谕听见尚秀芳开口的时候,他原本是闭上眼睛的,可此刻他也已经瞪大了眼睛,原本准备咽下口的金桔也只放在嘴角,他望着依旧轻歌曼舞的尚秀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件事情他是实在没有想到的,他没有想到气质高雅而淑女的尚秀芳竟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他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不过他脸上只是流露出了惊讶,很快他又半闭上了眼睛,非常心安理得的听着尚秀芳的轻歌曼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太在乎别人想法的人,甚至他连自己都不怎么太在乎,因此他知道等他下楼以后会成为千万人眼中的仇人,但正如尚秀芳歌中一样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并不折枝,但他喜欢享受,能享受的时候他就一定会享受的……

一曲毕,一舞毕,旷神谕望着尚秀芳,他望着眼前这位佳人,轻叹道:“我现在可真是有些后悔了,后悔当时为何没有选择与你共游天下。”

尚秀芳又恢复了非常从容平静的神色,她望着旷神谕,以一种很平静的语调说道:“你的话是很好听的,只可惜我知道这不过是托词而已,因为你是墨清池,也是旷神谕。”

旷神谕还能说什么呢?他望着眼前这个聪明的女人,他发现他其实什么也不用再说了,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本就是不用说任何话的,这个女人已经很了解他的,甚至可能比他自己还了解他,因此他本就是可以什么都不用再说了的。

——

“你现在的心是不是已经静了下来?”旷神谕不说话了,不过尚秀芳说话了,她的声音依旧温柔而高雅,脸上还带着一种非常温柔的笑意。

旷神谕点头:“虽然并不算太静,不过已经足够了。”

尚秀芳道:“好,那你辞行的目的是不是已经达到了?”

旷神谕道:“是的。”

尚秀芳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旷神谕笑得有些勉强了,他望着尚秀芳道:“你现在想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尚秀芳微微一笑,她笑得很安静很柔和,她道:“我是并不想敢你走的,只是你应当要知道一件事:妾身毕竟是清白人家。”

此时此刻一个男人如果听见女人说出这句话,那还能说上呢?这个男人其实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他已经可以准备走了。旷神谕也没有做出出人意表的行为,他也起身了,他的人也依旧走出了这间阁楼。

尚秀芳的脸上至始至终都带着非常温柔的笑意,直到旷神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脸上的笑容才散去了,一双眼眸中那如太阳一般璀璨的光彩此时此刻消散了大半。

这时候如果有人注意到尚秀芳的手,那就能看见尚秀芳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裙角,手心已经流下了许多汗。

这如果只是一次普通的见面,又如何会让一个如此有名如此温婉大气的女人会流露出这种奇特的举措呢?

一声悠悠的轻叹在阁楼中回荡,空间似乎也在这一声轻叹之中变得无匹的幽怨而愁伤。

旷神谕的人已经离开了彩云阁,虽然跋锋寒还在等他,但是暂时等不到他的,他是在丫鬟的带领下从一条后门离开彩云阁的,因此大堂内的人根本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想到这里,旷神谕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虽然尚秀芳赶他走这件事令他有些郁闷的,不过他总算还是知道尚秀芳还是关心他的,否则又如何会细心为他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虽说这个平时端庄典雅的女人今天做出了一些令他有些烦恼的调皮举措,但也是无伤大雅。

已经离开的旷神谕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一双冷淡的眸子凝视着他离去。

这是一个老人,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的老人,老人的年纪已经很年迈的,但他很有精神,而且他的地位似乎非同一般,即使尚秀芳的贴身丫鬟见到这位老人的时候都很恭敬。

老人看着丫鬟只是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笑,他已经不知道多久面上没有过笑容了,对人点头已经算得上他对一个人最大的亲近了。

丫鬟望着老人,看着老人登上阁楼,她是没有阻止的,如果登上阁楼得是任何一个人,她都会阻止,但是这位一直为小姐驾车的车夫,她却是没有阻止的,她没有一丁点的阻止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她的认知中,世上一切人都或许会对小姐不利,但唯独这位身份神秘的老人是不会的,倘若这个老人想要对付她们,那她也真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样的法子摆脱危险。

一双粗糙而干枯的手慢慢将门推开了,尚秀芳低着头,不过她已经知道是那个老人来了,她轻声道:“爷爷,你看见了。”

老人叹了口气,道:“我看到了,刚才我几乎都已经想宰了那个小子了。”

尚秀芳不着急,面上也没有一丁点的惊慌,她微笑望着眼前这个面目被黑袍遮掩主的老人,轻声道:“爷爷你其实也不是很欣赏他吗?”

老人不否认,他已经过了那个喜欢撒谎的年纪了,他轻声道:“是的,这个年轻人的确是我见过最有想法最有报复也最敢于行事的人,只不过他若是得罪了我的孙女,我也要宰了他,但现在他即使已经得罪了我的孙女,我也不能宰了他了。”

尚秀芳甜甜一笑,她的双手拖着下巴,眼中竟然闪烁出一种非常明媚的光,她道:“有时候碰上一个你喜欢的人,可以看见他就已经很好了,相濡以沫真不如相忘于江湖。”

老人望着尚秀芳,他望着面前这位孙女,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很快他的人又消失在阁楼上了。

他的人仿佛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一样,这种离奇诡异的武学造诣比当今世上大部分人都要厉害可怕得太多太多了。

可他是一个老人,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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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阀派去盯着旷神谕的人早已经撤走了,不过旷神谕的行踪依旧还是在宇文述的掌控中——任何人去见尚秀芳自然是一件足矣引起轰动的事情,因此宇文述是不能不知道的,不过他也是已经没有任何动作了,因为宇文伤已经下令了,任何人都不允许插手这件事情,插手这次决斗。

在宇文阀内宇文伤的命令比甚至还管用,虽然宇文伤不常常下令。因此宇文述仅仅知道旷神谕的这件事情,除开这件事情以外他甚至连旷神谕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旷神谕的身上了,虽然他很想旷神谕去死,只不过现在已经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了,因此他正在处理一件宇文阀内有些棘手的事情。

不过天底下并非没有人知道旷神谕在哪里,至少跋锋寒知道旷神谕在哪里,虽说旷神谕抛下他独自离开,但旷神谕毕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因此他要寻找一个喜欢大肆花钱的人并不困难,这一次他找到旷神谕的时候旷神谕正在一家珠宝首饰店看珠宝首饰,此时此刻任何人看到旷神谕都只会认为这个是一位喜欢花钱的花花公子,而绝对没有人会思忖这个人是即将对一场生死绝对的人,至少他是从旷神谕的神情中一点也看不出来的。

旷神谕花钱花得很凶,但对于珠宝首饰这一方面只是看看,挑三拣四的看了一遍,最后失望的离开了这家江都有名的珠宝首饰店,显而易见他并不太满意的。

跋锋寒本来不想开口问的,可却也忍不住开口问的,他道:“你是来买珠宝的,只是你最终没有买哪些名贵的珠宝?”

旷神谕道:“你在疑惑我为什么不买?”

跋锋寒道:“是的,至少我知道你是买得起的。”

旷神谕愉快笑了起来,他道:“我的确是买的起的,只不过哪些珠宝配不上我送的人,因此我又有什么必要去买呢?”他说话间就已经在一个小摊位上买起了一件很精致但并不昂贵的小玩意。

跋锋寒又有些忍不住开口了,他道:“你对于这次决斗很有把握?”

旷神谕摇头道:“我是没有把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你没有把握,那为什么买这些东西?”

旷神谕淡淡道:“正是因为我没有把握我才会买这些东西。”

跋锋寒知道旷神谕的想法一向比较奇特而古怪,可此时他也愣住了,他望着旷神谕问道:“为什么?”

旷神谕低头忘了一眼手中精美的蝴蝶发夹,轻叹道:“当我想到我的身上还有一些东西没有送给我想送得人的时候,那我就会不想去死,一个不想去死的人,想要去死那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是实话,可旷神谕似乎忘记了,在和宇文伤这种绝世高手交手思绪过多,岂非就是死得更快?不过他没有再继续问这种旷神谕一定有自己理由的答案,他抬头望了一眼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准备请我走了?”

旷神谕愣了一下,他好像有些不明白跋锋寒的意思,因此他也抬起了头望了天空,这时候他忽然笑了起来,轻声叹道:“是的,现在你的确是应当要走了,在这段时间我已经不再想见任何人了,因此我也只能麻烦你走了,我也只有麻烦你为我解决一些我不能解决的麻烦了。”

跋锋寒没有说话了,他走了。

他见到了旷神谕,他走了,对于他来说他只是想看一看挑战宇文伤的人,现在他已经看见了,而且他对这个人是非常满意的,因此现在他还有什么留下来必要呢?毕竟他从心里来说是并不希望这个有趣的年轻人去死的,因此他走了。

现在江都最有名的人自然不是旷神谕的,虽然旷神谕和宇文伤的决斗已经成为天下人的焦点,不过现在最有名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位行走天下游历江湖的女人。

这个女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尚秀芳。

尚秀芳在彩云阁,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尚秀芳为什么会出现在彩云阁,按照往日的惯例尚秀芳每到一地停顿都会又一场盛大的宴会,只不过在江都显然是没有这种宴会的,可尚秀芳偏偏来到了江都,而且偏偏停留在了江都,这的确是一件困恼许多人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说这件事情已经是困扰众多尚秀芳的崇拜者仰慕者,那尚秀芳的忽然离去更是成为了一个困扰了许多人的谜团。

大年十二,尚秀芳在江都停留了两天就离开了江都,在旁人眼中看来尚秀芳仿佛仅仅只是欣赏一下江都那美如画的风景与繁华一样,可事实上呢?

事实上自然并不是这样的,至少跋锋寒认为并不是这样的,甚至他还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断,尚秀芳会来到江都的原因岂非和他原因停在江都的原因一样,只是因为旷神谕和宇文伤的决斗,或许尚秀芳会出现在江都是因为旷神谕。

“这的确是一个无匹奇怪的人啊。”跋锋寒坐在屋檐上,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刀与剑,现在他已经有些想拔出刀剑的冲动,他相信这个人的确是适合他拔剑出鞘的。

他已经好奇到了极点,这个旷神谕的武学造诣如何呢?是不是可以比得上哪位惊鸿一现却又飘然消失在江湖上墨清池呢??他已经很好奇了,因此他也很耐心在等。

——

一顶并不奢华但很精致的轿子在黑袍老人的驾驶下慢慢使出了江都,车厢内正是倾倒天下的女子尚秀芳,坐在尚秀芳的正是当日领着旷神谕上阁楼的丫鬟。

丫鬟左顾右盼看了半天,重重哼了一生。

尚秀芳微微一笑,她是了解这个丫鬟心思的,他笑道:“婉儿,你是不是在看那个人来没有来?”

丫鬟一向是一个不说谎的诚实的人,更不可能在她最尊敬最崇拜的小姐面前说谎,他愤愤不平拉了拉尚秀芳的纤纤细手,道:“小姐要离开江都了,可那个家伙却连送都没有送小姐你,这个家伙实在太可恶了,全然没有一点侯公子的好处。”

尚秀芳轻轻一笑,她拍了拍丫鬟婉儿的肩膀,瞥了一眼被风微微吹起的车帘外,道:“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无礼可恶的人,不过我却也很高兴他没有来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儿不明白,她道:“为什么?”

尚秀芳悠悠道:“他没有来送我正是因为他没有和我客套,现在我也终于可以肯定了一件事:他这一次愿意主动来见我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故人,而没有怀揣着其他的心思,现在我开始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那么早就赶走他了。”

婉儿瞥了一眼尚秀芳,她忽然发现小姐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从没有见过的温柔与懊恼,她简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可事实败在眼前,她又是不能不信的,她拉了拉尚秀芳的手,玩笑道:“那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继续留在这里让那个家伙上门来呢?”

尚秀芳摇头道:“有些事情本就不用刻意为之,何况现在我们也不适合呆在这里的。”她知道丫鬟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不过他也没有多做出解释,她撩起车帘,望着驾车的黑袍老人,道:“爷爷,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吗?”

老人已经很年迈了,可声音却依旧非常有精神,他笑着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一旦有消息就会立刻传来的,只不过丫头你真不留下?”

尚秀芳摇了摇红唇,一双含着淡淡水雾,有些迷离的眸子瞧了一眼繁花似锦的江都,最终合上了车帘,再也不开口说什么了。

黑袍老人也不在说什么了,他是明白尚秀芳的意思,尚秀芳其实是想留下的,但也害怕他的留下会成为旷神谕的破绽,毕竟宇文阀并非是吃素的,她不想成为旷神谕的破绽或牵绊岂非也只有离开??

对于尚秀芳的心思,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一向是尊重尚秀芳做出的决断,他现在唯一希望得是这个看似无情却有情的丫头不要沉沦后悔,现在他也只能期待旷神谕这人可以胜过宇文伤。

这些日子旷神谕很少离开客栈,因此尚秀芳离开的时候他即使知道也没有半步动作,他的人仿佛沉浸在一种非常奇特的世界一样,外界的一切都仿佛已经不在他的眼中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个样子的,现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日期:十五。

十五,自然是大年十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点自然是八角亭。

他相信那一天也一定会和宇文伤言语中的那般人山人海,不过哪些他都是不在意的,他的眼中只有宇文伤,只有这位已经有很久没有曾出手的高手,至于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已经不在意了。

这期间跋锋寒来见过旷神谕,他也是不能不承认此时此刻的旷神谕给予他的压力比第一次他见到旷神谕的时候他深重得太多太多了。

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感觉:现在的旷神谕愈来愈像那个曾和他交手的墨清池了。

冷风如刀,一刀刀刺穿行人的肌肤,也刺穿飞鸟的羽毛,冬季还没有过去,天依旧是冰冷的,甚至在十三号这一天,江都还下了一场数年不遇的大雪。

大雪天,天上的飞鸟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过毕竟天上还是有飞鸟的,其中有一种飞鸟是人们最熟悉也最显然的。

这种人们最熟悉的飞鸟自然的鸽子,而且还是信鸽,信鸽在天空飞过,从江都飞出,飞到各个地方。

信鸽其实都在传达一个讯息。

——旷神谕已抵达江都。

旷神谕已抵达江都,这则消息是传达给谁得呢?至今没有人知道,即使截下几只信鸽的宇文述也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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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以前,知道旷神谕这个人的名字的人并不多,大年初九以前知道这个人的人也没有几位,见过这个人的人更没有多少,但信鸽却正是在旷神谕和宇文伤即将在大年十五决斗之日之前的大年初九飞掠江都上空的。

此时此刻,又谁会特意关注一个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死人的无名小卒挑衅宇文阀主宇文伤这件街头巷尾都应当沦为笑谈的趣事呢?

准确而言是两个人,两个女人,两个可以算得上当今世上最有权力的女人。

婠婠的手中握着巨鲲帮的飞鸽传书,她望着坐在石椅上神情如天山上终年不化冰雪的师尊祝玉妍开口道:“魔傅向来都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只是他的这次决断我实在难以揣测的明白,他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挑战宇文阀阀主宇文伤呢?难道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本不应当再招惹宇文阀了吗?”

祝玉妍望着婠婠,婠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信任最有能力的弟子,她对婠婠实在寄于了太多的希望太多的心血了,因此她和婠婠之间除开师徒关系以外还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关系,也正是因为这种奇特的关系,她对婠婠的态度总会比对阴癸派其他人要特殊一些。

也正是这样,这个本不应当有人敢问的问题,也只有婠婠敢问她。

她是没有迟疑的,简直一点迟疑也没有,不假思索的对这位他平生以来最得意的弟子慢慢道:“是的,按照道理来说魔门魔傅是不应当在此时此刻做这种事情的,可你忘记了现在他不是魔门魔傅,而是横空出世的绝代剑客旷神谕。”

婠婠眨了眨眼睛,望着她道:“这有区别吗?”

她的神情带着一种凝重,她道:“只有一个区别:魔门魔傅需要考虑的事情旷神谕不用考虑,旷神谕需要考虑的事情,魔门魔傅并不需要考虑。”

婠婠点头,她深深吸了口气,叹道:“难道这也是墨清池改名易姓成为旷神谕的其中一个原因?”

祝玉妍沉默了,这个问题她是不知道,对于不知道的问题他回答得想来都很谨慎,甚至不会去回答,她沉默了一阵才给出了一个先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她道:“或许是吧,不过我总感觉旷神谕虽然已是旷神谕,可并未忘记自己是魔门魔傅的这个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婠婠愉快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灿烂如同三月的春风,又如明媚的杨广,她望着祝玉妍道:“因此也就是说旷神谕也在筹谋着我们都不知道的有趣计划?”

这一点祝玉妍没有再回答了,这件事她没有一点把握,而且在他看来这本就是废话,因此她不再开口了,现在她只是期待旷神谕在江都的表现。

一直以来她都相信一件事:一个人的言语神情会说谎,但他做出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隐藏半点谎言的,她相信事,而不愿意太相信人的言语或神情……

马,是快马,向着江都而来的快马。

马上的人已经很疲惫了,眼中甚至已经有了血丝,不知道这个人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不过这个人还是没有一点睡下的意思,他要赶往江都。

今天已经是他日夜兼程行路的第四天,这个中年人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如此疲惫过了,他已经想停下来休息,坐在软椅上,闭上眼睛,喝上一杯用夜光杯盛放着的西域葡萄酒,享受美人的伺候,但他是不能停下的,他必须要在大年十五之前赶至江都,赶到宇文府。

天已经是一片灰蒙蒙的颜色,这几日飘下的大雪也停了下来,只有飕飕冷风刮着人的面庞,令人全身上下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他牵着马,踏着还没有消融的积雪上,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一步一步走进了宇文府,直接去见宇文家族中地位最尊崇的人——阀主宇文伤。

夜色沉沉,他站在门前,他沉默迟疑,今天已是十四,明日便是决斗之日,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打搅阀主是不是合适,不过他并没有立多久,房间中就传出了那苍老而威严的熟悉声音:“是化及吗?进来吧。”

此刻,他自然是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他只有进去,他是宇文化及,他是位高权重的宇文化及,可在宇文家族中却也仅仅只是宇文家族的人,在家族中任何人都要听一个人的命令,这个人就是宇文伤。

现在宇文伤已经开口了,宇文化及除了听命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呢?这自然是没有其他法子的,因此宇文化及走进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宇文化及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少年的时候他就极其有野心了,他想要坐上宇文阀阀主的位置,也就是现在宇文伤坐在的位置上,他知道想要达到这个目标不容易,不但需要先前的蕴底也需要后天的磨练,不过一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放弃或半途而废,这个念头一直以来都是藏在他的心中的,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哪怕是父亲宇文述也没有讲过一句。

不过有一点他也是知道的,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想法或目的,但伯父宇文伤是一定知道的,很早以前,早在十几年以前他就知道宇文伤知道了他的野心,当时他恐惧过彷徨过,甚至想过要出掉宇文伤,只不过宇文伤的表现却出乎他的意料,宇文伤没有对付他的,反而有一种扶起他的意思。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这些年来倘若不是宇文伤的一手扶持,他想要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位置的确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对伯父宇文伤既感激又尊敬又忌惮,这是一种非常非常复杂的感情,一种因阀主之位通过数十年的堆积养成得一种无匹复杂的情感。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宇文伤会什么时候向他摊牌,他也不知道他最终的下场会怎么样,这一次他被宇文伤急召回宇文府就已经是预料到了这次摊牌的,只不过答案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宇文伤的言语之直接也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走进了房门才行过礼以后,宇文伤拄着一根手杖就已经开始言语了:“你知不知道现今四大门阀之争我最忌惮的人并非李渊、宋缺、独孤峰之流,我唯一忌惮的人是你,最想杀得人也是你宇文化及。”

他的耳朵是不聋的,宇文伤这句话说得非常清楚,因此他自然也是听得非常清楚的,他听见这句话全身上下都僵硬住了,身体下意识做出一种防备状态。

他没有说话,继续笔直站在宇文伤的面前。

宇文伤停顿了一下,他又开口望着眼前这位一直以来他都以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对待的宇文家族杰出的弟子,他道:“一个门阀若想长盛不衰就需要有一群杰出的弟子,这一点你宇文化及是合格的,只不过太合格了,合格得令我都有些忌惮了,何况你不但是在能力上令我忌惮,而且在野心上也是让我忌惮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领导宇文阀成为宇文阀的阀主,但我最钟意的人选并不是你,因此我曾经想过要杀你,即使得罪了我那位弟弟。”

宇文化及静静听着,他依旧没有开口。

宇文伤继续道:“只不过天下的局势变化得实在太快太快,原本应当根基稳固的大隋竟然随着杨广即位就开始天下大乱,因此面对如此天下大势我应当是有两个选择的,一除掉你宇文化及,辅佐我的儿子宇文成都或宇文无敌成为新一任宇文阀阀主!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打造一个图谋天下的绝代枭雄。”他说道这里顿了下来,眼中的神色更加复杂了,轻叹了口气道:“不能不承认,这一点无敌或成都都是不及格的,更不如你,因此我如果选择后者,那宇文家族的可造之材而且有能力成就霸业的人也只有你宇文化及,因此我也只有不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短几段话,宇文化及的后背已经被浸透了,显而易见这几句话对于他而来并非仅仅就是几句话而已的,而是一种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机,现在这种危机竟然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解决了。

宇文伤望着宇文化及,望着这位他欣赏的后背,语调中没有刚才的凝重,他慢慢道:“我以及你父亲这一辈的人为了宇文家族的崛起而牺牲了一切,化及,我也希望可以带着宇文家族再进一步不惜一切,否则你就不配成为宇文阀阀主。”

宇文化及的眼中闪过了两道精芒,他望着宇文伤道:“伯父,你此次急召我来有何事?”

宇文伤轻轻敲了敲手杖,他坐在椅子上老实道:“明日便是我和旷神谕决斗之日,而这次决斗我没有半点把握,因此我希望可以将一些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譬如关于宇文阀的事情。”

宇文化及沉默了,他不知道宇文伤的想法,因此他沉默了,不过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两道精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凝视宇文伤道:“因此伯父希望我可以继承宇文阀阀主之位?”

宇文伤点头,他道:“若维持宇文阀现有的势力,我的儿子宇文成都绰绰有余,倘若要在这大乱的天下中谋求一份霸业,那就必须你宇文化及不可,因此化及,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带着宇文阀恢复昔日宇文王朝之盛世?”

宇文化及大笑,他这一次没有迟疑了,望着宇文伤道:“这正是化及的心愿,又如何不愿意?”

宇文伤那冷酷的面庞终于流露出了非常愉快的笑意,这是宇文化及第一次看见宇文伤笑得如此高兴,如此肆无忌惮,但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知道宇文伤一向是一个自信的人,他也知道宇文伤的武学造诣深不可测,可那个旷神谕却令宇文伤如此没有把握但也如此愿意交手,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呢?

现在他真很好奇见那个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一章、撄锋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这场决战了,即使旷神谕以及宇文伤两人都不能阻止这场决斗了,大年十五这一天他们一定会在八角亭内交手,没有人知道生得人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死得人是谁。

旷神谕来得很早,天才刚刚天亮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八角亭内开始等了,江都的雪早在一天前就已经停了,但冷风似刀,依旧奇冷,因此他一边喝着热汤一边等。

他虽然是在等,不过他是一丁点也不着急的,他现在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等,只要宇文伤来了,那他就可以不用再等了,只要宇文伤来了,他就可以拔出他那柄剑了,那柄虽然很少杀人,但绝对不逊色于天底下任何一柄神兵利器的宝剑。

他相信宇文伤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时间飞逝,四周慢慢汇集起了人,八帮十会中不少有名有姓的人都已经来到八角亭了,他认识的熟人跋锋寒也已经来到八角亭四周观战,显而易见他这一次实在等了一段并不短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跋锋寒甚至都有些认为旷神谕的心已经乱了,不过他的这种担心无疑是多余的,旷神谕的心很平静,等到宇文伤来的时候,他的情绪都非常平静。

宇文伤来了,他是第一个看见宇文伤来的,他看见宇文伤来了,人也就立刻站立起身来了,在他眼中宇文伤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不承认的事实,或许有人忌惮憎恨宇文伤,但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宇文伤这个当代宇文阀阀主的确是一个值得重视甚至尊敬的人,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

他是第一个看见宇文伤的,原因自然并非是其他人忽视了宇文伤,而是当今世上知道宇文伤的人虽然如过江之鲫,但见过宇文伤的人没有几位,因此即使宇文伤现身,又有几个人知道宇文伤就是宇文伤呢?

——宇文伤名动天下无所不至无所不晓,但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他,因为没有资格。

今天宇文伤是独自一个人前来的,他的身边没有宇文化及,宇文成都,甚至宇文述都没有来,仿佛宇文伤已经成为宇文阀的一颗弃子了,一个宇文阀内一点也不在乎的弃子了。

不过这些对于旷神谕来说都不重要,在他看来现在最重要得是宇文伤来,只要宇文伤来了,其他的事情都显得无足轻重,因此宇文伤出现的时候,他就立刻站了起来,撕开人群走到拄着一根紫色手杖穿着一袭大氅的宇文伤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个时候大部分人才知道这位气度威严的老人正是宇文阀当代阀主宇文伤。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望着他情不自禁赞叹的青年人,他以一种很平静很随意的语调说道:“我已经来了,你也已经来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这句话其他人或许不太明白,但他知道旷神谕一定是明白的,实际上旷神谕的确明白了,可以开始了?言下之意岂非就是可以交手了呢?

这本是旷神谕一直以来都非常期待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旷神谕反而并不着急了,他微笑扫了一眼四中凝望着他们的人群,而后视线又望着老骥伏枥,依旧气势磅礴的宇文伤,他笑道:“现在我们随时都是可以交手的,只是现在我有了一个问题想请教宇文阀主。”

宇文伤望着旷神谕,他道:“你想问什么?”

旷神谕道:“为什么只有阀主一人前来呢?”

宇文伤淡淡道:“今日只是你与我的交锋,难道我还要带上我们宇文阀的人给予你施压吗?”

旷神谕呆了一下,随即拍手道:“是的,今日之战的确只是你我之战,本就是和任何人都没有一丁点关系的,这一点阀主是非常明白,但我刚才还有些不太明白,因此多谢阀主指点。”

宇文伤没有说话,他望着旷神谕。

他是没有说话的,但他的眼中却已经流露出了他的想法,他相信旷神谕一定是知道他眼中的含义。

旷神谕也已经闭上了嘴巴,当他看见宇文伤的眼神时候他就已经闭上了嘴巴,此时此刻他发现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再说了,现在无论说什么话也都只是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武者想要和一个武者交流最好的方式自然不是言语,而是武功,他看得出宇文伤已经卸掉了身上的一切身份,现在宇文伤只是一位武学造诣深不可测的武者,而他旷神谕呢?现在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面对宇文伤呢?

旷神谕望着宇文伤,他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刚才他还考虑了不少事情,但此时此刻望着宇文伤的眼神,他发现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再考虑。

现在他岂非只有一个目的:握住腰间的剑,打败眼前这位可怕的对手?

他已经没有开口说任何话了,他的手也已经握住了剑柄,剑即将出鞘,还未出鞘,但空气之中已经弥漫了无匹可怖杀机,无与伦比的剑意。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应当感觉得出两人已经在交锋了,两人的兵刃与人虽然都没有任何碰撞,但交锋已经开始了,这种交锋虽然无形无影,但并非感觉不出,至少现在在场观战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感觉出了,他们都已经感觉出旷神谕身上那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以及可怖至极的剑意。

宇文伤已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的,只是这个老人和普通的老人不同,这个老人的精气神还保持在三十岁的壮年一个人最巅峰的状态,此时此刻任何看见这位气度超卓威严如山的老人也不能不承认这位老人面对年轻气盛如日中之阳的旷神谕也是有抗衡的资本的。

此时此刻这个老人全身上下虽然没有展现出半点气势,但那种恐怖压力却也并非是没有的。

这个老人仿佛如同浩瀚巨海,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暗潮汹涌,天上地下又有几个人敢轻视这样一位老人呢?

跋锋寒的视线已经从旷神谕的身上移到这位老人的身上,早在只身前往中土之时他就已经听说过除开佛门四僧、宁道奇以及魔门八大高手之首祝玉妍、慈航静斋梵青慧等人以外,最可怕最厉害得当属于四大门阀的阀主,以前他并未感受到突厥人谈起这句话的那种敬畏,显然他终于感觉出了一丝。

至少就眼前的宇文伤而论,这的确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轻视的可怕人物,他相信即使突厥武尊毕玄亲临也不敢轻视这位老人。

这一战无疑是一场极其精彩极其惊心动魄的交锋,八角亭外几乎所有的观战者都屏住了呼吸,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开口,他们的视线都已经投掷在八角亭中的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个人的视线是一直盯着跋锋寒的,等旷神谕和宇文伤对峙之时,才从跋锋寒的身上移开,这个女人叫郑淑明。

郑淑明是属于八帮十会中的大江联,她原本来江都是特地来找跋锋寒的,她找跋锋寒自然不是因为跋锋寒的英俊,而是跋锋寒杀了一个人——跋锋寒杀了江霸,因此她来找跋锋寒。

江霸并不算得上一个非常有名的人,不过他有两个身份,一江霸是大江联的会主、二江霸是郑淑明的丈夫,因此郑淑明来找跋锋寒自然是来报仇的。

她原本看见跋锋寒就已经准备找跋锋寒报仇了,可此时此刻她也已经不敢有任何动作。

八角亭这里现在八帮十会中的人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一丁点动作,这里是属于宇文阀阀主宇文伤的决斗,又有谁赶打搅,又有谁敢动作呢?何况她此时此刻已经看见站在远处一座高台上的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大汉。

她是认识这个大汉的,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宇文伤之子宇文成都,因此她如何敢动呢?现在她甚至相信只要她一动作,那她就有可能不名不白的死去,他甚至相信倘若宇文伤败了,旷神谕也一定会死,甚至他们这来来观战的人都会死。

此次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动了,只有少数几个人的视线望着远处的宇文成都的身上,大部分的视线已经落在宇文伤和旷神谕的身上。

两人已经开始对峙了,对峙了一段并不算短的时间。

不少人的脖子都已经有些僵了,但两个人却纹丝不动,如同已经石化了一样,只不过望着这两个人那幽深如海洋的眼睛,没有人会认为这两个人已经睡了或石化了,两个人都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出手的机会,等待除掉眼前这位难缠对手的机会。

高手对决向来都是一瞬之剑决定战斗的胜负,虽然有时候在这一瞬间发生之前会需要经过许多次的交锋,但有时候初次交锋就可以决定胜负。

显而易见,无论是旷神谕都不喜欢前者,他们希望用后者的方式以极短的时间决定胜负的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两个人没有出手,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出手,只是凝视对方,可任何人也应当知道,只要两个人出手,那便是无匹的惊心动魄,无匹的可怕。

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此时此刻此地,时间空间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停顿住了,人的思维也仿佛也停顿住了,这一瞬间仿佛已经成为了永恒。

不过终究这种局面是不可能继续持续下去的,一股令所有人都感觉无边冷森的寒意如潮水一般席卷了众人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的时候,这种永恒即一瞬的局面终于被打破了……

天地之间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无匹肃杀,世界仿佛也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死寂之中。

此刻,一个念头在众人的脑海中闪过:出手了。

旷神谕和宇文伤终于交手了。

这次交锋注定不是宇文伤的沉寂就是旷神谕的崛起,没有人知道结果,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是知道结果的。

宇文伤率先动了,他抬起了手,抬起了干枯消瘦的手臂,握住那根手杖,一双眼眸中流溢出冷冽的杀机,这一刻的宇文伤仿佛化作一尊死神,一尊浑身上下充斥着可怕死气的死神。

手杖翩然挥动,速度不快,但力道堪称恢弘,即使八角亭外的众人也感觉那股令人窒息的恢弘气势,有些人连连后退,身在在那恐怖的气息下冷森刺骨的严寒之下睁不开眼睛,眼中不停滑下泪水,手杖朝着旷神谕直扑而去。

直直的扑去,朴实无华,没有半点技巧,单纯的力道,单纯以一种碾压之势杀向旷神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二章、巅峰

恢弘的气势,难以闪避的一招。

旷神谕看见宇文伤出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一招是难以闪避了,他除了正面抗衡以外边没有其他的法子——至少宇文伤是绝对不会给他其他的法子,倘若他想要用其他取巧的法子,那结果就只能自取灭亡。

有时候高手决斗并非仅仅在于武学之上的高下,而且还在于决断之上的果断与准确,这也正是因为古往今来许多声名正盛的绝代高手最终败在并不如他们的对手之手的其中一个无匹重要的原因。

幸好旷神谕的决断是没有错的,而且他的决断足够正确也足够果断,因此他面对宇文伤的这一蕴含着宇文家族冰玄劲武学之精华的一杖还有一战的机会,否则他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不过也仅仅只是机会而已。

南海派的元老晃公错,这位当今世上硕果仅存的少数宗师级别的高手也看得出宇文伤这一招的可怕,面对这一无匹威势的一招,他也没有半点胜算,他仅仅只知道,倘若想要以速度来闪避这一招,那宇文伤的这一杖就会瞬间加速而至,一招断定胜负。

这一招的可怕已经超出了他以往交锋的任何一个人的招式,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实在不能不惊讶,二十年前他是和宇文伤交过手的,当时宇文伤已经练成了冰玄劲,只是没有想到二十年不见,宇文伤的武学造诣竟也是节节攀升,从未停止,竟然臻至如斯恐怖之地步了。

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投掷在旷神谕的身上,所有人都在思忖这个人如何应付这看上去朴实无华但实际上却可以生出可怕变化的一招。

宇文伤这一招以极其缓慢的方式逼迫,目的便是不断聚集自身气势,可旷神谕一旦闪躲,那宇文伤就会瞬间变招,快速而至,令旷神谕无法闪避,现在旷神谕必须做出决断,否则等待宇文伤这一不但在聚集气势与内力的招式臻至极致席卷而至的时候,无论是跋锋寒还是晃公错相信,即使当今公认的天下三大宗师:傅采林、毕玄、宁道奇三人也难以应付。

在场诸多高手都跋锋寒、晃公错、天魁派的吕重、大江会的裴岳等一流高手都已经看出了这一层变化,只是旷神谕的表现却令他们匪夷所思。

旷神谕平静立在原地,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动作,手依旧按在剑柄之上,仿佛在他的眼中看来宇文伤这一招看上去气势十足但实际上不存在任何威胁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任何人也应当看得出一旦等宇文上聚集全身功力于一点之上,而后横空划出击下,那瞬间爆发出的势力绝对是恐怖强横的,跋锋寒此时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不相信以旷神谕的武学造诣看不出这一点,只是旷神谕既然能看出这一点,但为什么没有一丁点反应一丁点动作呢?跋锋寒并不太明白,他相信以旷神谕的骄傲以旷神谕的本事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全场都是一片惊叹之声,他们既惊叹宇文伤的这一招,同时也惊叹如山岳磐石不动,不过他们很快屏住了呼吸,等待这一或许惊心动魄或许摧枯拉朽的交锋的到来。

宇文伤其实也已经有些奇怪了,他相信旷神谕应当看得出他招式之中的精髓,可旷神谕却不动如山,并不出手,这一点他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不过他没有变招,他没有任何迟疑,做出任何没有必要的动作,他相信自己的武功他相信自己这一招,他相信他可以凭借这一招稳定胜局,因此他很冷静很沉稳挥动手杖在时间之中慢慢聚集气势,展开恐怖一击。

拐杖离身不过三四尺,八角亭也忽然开始摇摇欲坠,亭上瓦片上的积雪震落在地上,一片又一片,简直如天女散花一般,这是非常唯美的景致,但也是绝对非常致命的景致。

旷神谕已经感觉宇文伤这一杖中蕴含的恐怖力道,他也感觉到了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寒意,那是冰玄劲独有的冷意,暗中冷意简直令人难以甚至反抗之心,仿佛如同臣子看见君王一样,不由自主的顶礼膜拜。

不过旷神谕毕竟并非是宇文伤的臣子,因此在这种几乎就如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局面之下,旷神谕终于动了,他一直握住剑的手动了。

手握住了剑,剑则拔出了剑鞘。

一个字快,旷神谕拔剑的速度很快,飞快,简直就快如闪电,甚至可以说比闪电还快,刹那之间剑已拔出了剑鞘,而此时宇文上那根碧绿色的手杖还离他有两尺距离。

剑拔出鞘,一道极其绚烂耀眼的光芒出现在半空之中,以无与伦比的辉煌姿态光耀天下。

在这生死悬于一线之间,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如同在钢丝上行走的旷神谕,这个手中握住了剑的旷神谕已经成为天上地下唯一的主角,世上任何人的光芒在此时此刻都已经被此人掩盖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剑已经出鞘,长剑出鞘之时正是宇文伤的精气神功力臻至最巅峰之时,旷神谕是没有可以闪躲的,而是正面以手中三尺青峰撄锋宇文伤已经聚集至最可怕的冰玄劲变招。

剑与杖撄锋。

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旷神谕、宇文伤两人同时向后飞坠。

这一击显而易见不分胜负。

然而此次撄锋却并没有就此止住,两人也没有半点止住的意思,两人身躯在半空之中借助内力真气强行止住后退之势,瞬息之间两人朝着对方****而去。

剑气纵横,杖影千万。

一股极冷极热之起自两人中间弥漫开来,似有**********。

在此交锋,瞬息之间墨清池已经狂攻猛击击出了十三剑,而宇文伤也是老骥伏枥不落下风还了十六招,两人撄锋看上去已经到了针尖对麦芒的地步,然而此时旷神谕的手腕一抖,手中之剑忽然给予宇文伤一种极轻极淡甚至消失了的错觉。

一种非常温柔而随意的情绪忽然之间从宇文伤的心中滋生,这种感觉浮现的一瞬间,宇文上的心就已经无匹凝重了起来,他旋身飞撤,仿佛一件极其可怕极其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可此时此刻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到半点危险,即使观战者中修为最高的南海派元老晃公错也没有感觉到半点危险的迹象。

不过宇文伤已经后撤,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宇文伤仿佛就已经放弃了先前已经积累的优势,只有宇文伤知道不是这样的,他此时此刻脑海中不有浮现五天前在这个地方看见旷神谕拔剑的情景,当时旷神谕也已经拔剑,旷神谕拔剑的时候,他也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威胁,就如同现在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心中却是可以感觉到的,那是极其可怕的剑招,一招足矣撄锋任何人的招式,因此此时此刻宇文伤的动作表情在众人眼中看上去显得非常可笑,但马上没有一个人感觉宇文伤的动作是可笑的。

这是一场交锋。

一场高手之间的交锋,刚才的撄锋对峙已足矣令人惊心动魄了,可瞬息之间一道更令人惊心动魄更令人窒息的一幕出现了。

这一幕仿佛就如同诞生于平凡之中的神话一样。

瞬间,所有人都看不见了。

并非是他们真瞎了,真看不见了,而是他们的眼前出现了光,出现了一道非常强烈的光,这光仿佛如忽然出现的流星一样,耀眼璀璨夺目无匹,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一道光中程度。

可凝神观战的人明显可以看得出,这一道光正是旷神谕以手中的剑挥出的绝世招式。

耀眼的光芒,可依旧是没有一丁点的杀机,可这一刻所有人都已经感觉这一招的可怕,任何人也都能看出这一招的可怕。

两位势均力敌的高手正在撄锋忽然之间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那会如何呢?即使这位高手可以瞬息之间调整情绪,闭目以心驭武,然而又有谁能保证在他调整好这一情绪的瞬间会不会就倒在对手的剑下呢?而且此时此刻至少对手的眼睛是可以看得见的,这就是优势。

跋锋寒的眼睛也看不见了,他看见旷神谕出招那最后一瞬间以后,他的眼睛和其他人一样都被一片白色的光芒遮掩住了,只不过他和其他人对于这一招忽然爆射出的可怕光芒不同,他相信倘若宇文伤仅仅是认为这一招只不过墨清池以他视线上的缺陷取胜,那宇文伤就必败无疑,甚至必死无疑。

他可以从旷神谕那一招之中看见了诸多变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哪一剑那一招之中有什么变化,他也说不上来,现在只有一件事他是可以肯定的,倘若旷神谕和墨清池撄锋是绝对不落下风的。

下一刻,兵器碰撞之声不止。

一共九击,九击之后声音停下,一瞬间万籁皆静。

立在高台上的宇文成都已经攥紧了拳头,指甲刺穿肌肤也没有察觉,他瞪大眼睛,屏息以待这场决斗的胜负。

宇文伤已经下定此战只要是旷神谕胜了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止旷神谕离开,他不会违背宇文伤的命令,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倘若宇文伤败了或者死了,他未来一声都将只为打败这个人而生。

极短暂的寂静,天际忽然响起旷神谕那冷静而理智的声音:“下一战我要挑战独孤阀主独孤峰。”

光芒消失,宇文伤拄着手杖立在已经崩塌的八角亭,望着前方的,他的人仿佛已经化作雕塑了一样,而旷神谕呢?

旷神谕已经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只有旷神谕的那句言语还在众人的耳畔响起……

虽然没有人知道旷神谕是如何胜的,虽然从宇文伤的服饰气度上一点也看不出宇文伤败了,但此时此刻宇文伤的沉默不语却表明宇文伤这位宇文阀阀主的确已经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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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伤和旷神谕的决斗是万众瞩目的,同为四大门阀之一的独孤阀自然也不可能不注意这场在他们眼中无论胜败旷神谕都必死无疑的决斗,只是有一点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旷神谕不但败了宇文伤,而且宇文阀没有任何动作,更令他们震惊得是旷神谕似乎并不满意仅仅只是挑战宇文阀阀主,似乎有连挑四大门阀阀主之一。

而此人飘然离去之前留下了一句将独孤阀也推上风口浪尖的言语:下一个我挑战的对手是独孤阀阀主独孤峰。

独孤峰没有来到八角亭,但独孤凤来了。

独孤凤是独孤峰的女儿,也是独孤家青年一代第一高手,江湖传言独孤凤平生以来最好与人交手,即使昔日造访独孤峰的侯希白也不可避免和独孤凤交手的命运,据说此人的武艺远超独孤策,甚至比起当代阀主独孤峰也仅仅只是逊色一筹而已。

此时此刻,一身红装无匹耀眼如璀璨星辰的独孤凤瞪大眼睛望着已经飘然离去的旷神谕,一双眸子精芒频闪。

胜已经并不是一件值得旷神谕感觉愉快的事情了,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胜利,他对胜利的喜悦已经淡得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只想挑战独孤峰或独孤阀第一高手独孤峰的母亲尤楚红,而后离开江都。

他原本是打算挑战四大门阀阀主之后,直奔傅采林、宁道奇、毕玄、邪王石之轩等高手的,只不过魔门最近的布局进度实在太快,他实在不能不去处理,而且最重要得一点他在和宇文伤交手拔剑的时候,他发现他其实已经不用再寻找任何人比武了,当他的手握住剑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他的心中边已经没有其他的念头,脑海之中唯有拔剑。

这是昔日他达到的境界,虽然现今他已经不是心中只有剑的剑客了,他端起酒杯,饮下一杯酒,他可以明显感觉得出手开始有些不稳了,面色也显得有些苍白了,看上去仿佛就如同大病了一场,这时候他是不愿意见人的,可此时此刻偏偏有一个人就自然而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是跋锋寒。

跋锋寒正以一种非常奇异的眼光打量着旷神谕,他望了此时此刻面色苍白但神情自若的旷神谕半点,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眸子闪过一抹坚定,他望着旷神谕一字一句道:“现在我终于可以肯定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旷神谕喝着酒道:“什么事?”

跋锋寒一字一句道:“世上或许有墨清池或许也有旷神谕,但世上绝对不可能同时存在墨清池与旷神谕。”他眼睛不眨的望着旷神谕,而旷神谕的面上没有一点惊讶,也没有承认或否认的意思,他只是冷冷道:“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跋锋寒道:“因此那一剑,你击败宇文伤的哪一剑正是当日我败给墨清池的哪一剑,因此你不是旷神谕就是墨清池。”

旷神谕微微一笑,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又喝了一口酒,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旷神谕的状态绝对并不算号,旷神谕全身上下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寒气,,一张脸也是惨白的。

宇文阀的冰玄劲并非是浪得虚名的,何况是已经将冰玄劲修炼至巅峰境界的宇文伤呢?刚才那一战他虽然胜了,不过冰玄劲却也在交锋之时侵入他的体内,因此他那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此时此刻更是出了问题,此刻甚至一股钻心的疼痛时隐时现。

不过旷神谕还很冷静,他面上虽然苍白,可依旧没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他的言谈举止依旧冷静而潇洒。

跋锋寒是武道高手,他自然是看得出旷神谕的身体状况的,他想开口问,不过看见旷神谕那冷淡平静的眼神,一切即将开口的言语都止住了,此时此刻他甚至已经站立起身准备走了。

他是一个武者,他知道一个武者绝对不愿意别人看见自身痛苦落魄的一面,现在他除了走还能干什么呢?因此他走了。

旷神谕步履蹒跚的回到房间,他坐在g上,双手已经攥紧成了拳头,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滴滴落在地上,可这些寒都是冷汗,还流转着冷森的寒意。

至始至终旷神谕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冷静坐在g上,仿佛只不过是因为天气太炎热而导致的自然状况而已,可事实上呢?那苍白的脸以及嵌入肌肤鲜血涌出的双手,无时无刻不证明他在经历一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一夜无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旷神谕的面色恢复了决战之前的红润,他的眼睛看上去很疲惫,但此刻任何人也都应当看得出他的精神状态实在很不错,仿佛昨天的痛苦根本不存在一样。

旷神谕站立起身,望了一眼地面上那一摊水迹,轻声叹了口气道:“此次与主神的交易真不知道是对是错,如此孱弱的身体又如何可以破碎虚空成功呢?”

任何人看到旷神谕绝对不会认为旷神谕的身体孱弱,可他的身体孱弱的确是一个事实,一个只有他、婠婠、祝玉妍等少数几人知道的事情,他的身体在其他的时候是基本和正常人一样甚至比正常人还好一些,可一旦动武的时候,那身体就会变得奇差无几。

他是不能久战的,因此他的决斗向来不会超过二十招,这也正是为什么墨清池喜欢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的原因,他的身体实在太差了。

原本他本来可以身体健全的,只不过他和主神做出了一个交易,一个拒绝完成主神赋予的任务的交易,他的交易筹码就是他的身体以及武学造诣,因此他面对和燕十三的交锋,他是没有一丁点把握的,不过他一点也不畏惧,他相信即使以他现在的身体若要与燕十三一战并非是非败不可的。

不过现在旷神谕的脑子中已经没有破碎虚空的念头了,他这一生他这一世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而活儿,至于是不是破碎虚空是不是可以步入下一刻世界他都不在意,他根本没有想过了,他只求此生无悔……

——

“旷神谕已经击败了宇文伤,下一个挑战的人正是父亲,我想代替父亲挑战旷神谕。”独孤凤说道这里,眼中已经闪过了精芒,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独孤峰坐在大堂中央,他是独孤阀阀主,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不过他此刻一句话也没有开口,视线已经望向了一侧哪位穿着大红袍看上去有些病态的老妇人。

老妇人拄着拐杖,看上去走路都没有力气,他在两个侍女的伺候下坐在独孤峰身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老妇人抬眼望着独孤凤,望着她最疼爱也算得上宇文阀青年一代最有出息的孙女,她道:“凤儿,你为什么要挑战旷神谕?”

独孤凤不假思索道:“因为此人的武学造诣高深莫测算得上我平生所见最可怕的人之一,因此我想和他交手。”

老妇人又道:“那你有没有把握可以胜过他?”

独孤凤不敢隐瞒,她道:“我没有把握,现在我至少没有把握可以胜过宇文伤。”

老妇人道:“因此这次你挑战旷神谕是为了求败?”

独孤凤道:“或许应当说我想看一看他那可怕的剑法吧。”她说着眼中又有了光,仿佛又响起了旷神谕最后那一剑,那一仿佛不似人间的绝世剑法。

老妇人点了点头,她已经明白独孤凤的意思了,她的视线望着至始至终安静坐着不动声色的独孤峰,道:“峰儿,这个旷神谕想要挑战的人是你,你有什么想法?”

独孤峰摸了摸嘴角的胡须,皱眉道:“我不太明白,若以武功或名望而论,宇文伤只在我之上而不在我之下,他战胜了宇文伤之后又为何挑战我呢?难道他的挑战仅仅只是单纯的挑战吗?”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她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原本就是极其简单的,有些人将他伪装得非常复杂,而有些事情原本应当是非常复杂的,却也有人将他制造得非常简单,这是娘亲很多年前就交给你的道理,现在你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独孤峰郑重道:“母亲之言,孩儿铭记于心,自是不敢大意而妄自尊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人并没有理会独孤峰的恭敬,他道:“你思忖得不错,无论是武艺还是名望你是的确不如宇文伤那个老家伙的,不过旷神谕偏偏选中了你,这其中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看得起你这么简单,自然也是蕴含有其他的阴谋。”

“母亲您的意思是?”

“你现在能拒绝这一战吗?”

独孤峰思忖了一下,道:“宇文伤都已经接受此人的挑战,我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可能。”

老妇人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只有两种选择亲自出战和请人出战,现在凤儿在这里,你可以做出决断了。”她的言语才落地,独孤峰就已经在独孤凤期待的眼神中站立起身,独孤峰道:“正如母亲所言,此战既然避无可避,那孩儿迎战边是,顺便见识一下这个击败宇文伤的旷神谕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

老妇人轻轻点头,她望着独孤凤道:“凤儿,你听清楚了?”

独孤凤不是聋子,他如何听不清楚呢?而且她知道一旦是奶奶下定的命令,任何人都是不能违背的,因此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答案,这个她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不过老妇人的下一句却让他的眼睛再一次恢复的光芒,老妇人望着独孤峰道:“你在和他交手之前可以请他吃一顿饭?”

吃饭?独孤峰有些诧异,但没有拒绝,他清楚老妇人这样并非是没有道理的,而且他相信老妇人,毕竟独孤阀可以屹立于四大门阀之中而不倒下,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位老妇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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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阀请客吃饭这是一件大事,而负责送信的人是独孤凤,原本这件事情独孤峰是安排独孤策施行的,不过独孤凤主动请缨,而且在母亲面前他也不好拒绝这位他一向都很满意的女儿小小任性,因此也就允诺了下来。

旷神谕的消息不难寻得,因此独孤凤很快就见到了旷神谕,只不过这次的旷神谕和八角亭中遇上的旷神谕仿佛有些不同,虽然仅仅相隔一天。

不同之处并非是因为旷神谕的气质神态发生了改变,只是旷神谕身上忽然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晦涩的气息,这种气度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她传达了这则消息,旷神谕也同意了这则邀请就请她离开了。

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很少承受过这种冷漠的待遇,心中有些讶异有些愤怒,不过她虽然是性子冲动的女人,但毕竟是世家贵族,而且这一次是代表独孤阀来见旷神谕的,因此她尽量表现得非常优雅而得体的离开了。

她是在一片竹林中见到旷神谕的,她也是不知道旷神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竹林中的,她离开竹林,将要走出竹林的时候一个面上遮着面纱身上带着天然香气的女人和他擦肩而过,她瞧了那个女人一眼,但没有太过于在意。

现在他的脑子中在思忖墨清池的事情,因此对于其他的事情,她都很难可以在意得起来。

女人在她眼前走过,走进了竹林中。

旷神谕的身上带着剑,可他的手中并没有剑,他这一次并不是来杀人的,也不是来决斗的,他只是来见一个人,见一个已经很少能令他流露出激动情绪的人,对于他来说这个人的确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人,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女人,他相信对于世上任何一个男人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个人都是非常特殊的人,世上恐怕没有那个人可以比这个人还要特殊了。

竹林风声起,但没有脚步,但旷神谕已经知道那人来了。

他笔直伫立,他是没有开口的,他仿佛并不知道那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女人以极其优雅的姿态出现在旷神谕的面前,这个女人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华丽的修饰,甚至旷神谕也都看不见这个女人的长相,只是这个女人出现的一瞬间,整个竹林仿佛都被一种令人窒息的美丽掩盖,旷神谕都险些窒息了,他望着这位面上遮着面色的女人,沉默不语。

一袭青如碧莲的长裙的女人,一双明亮而妩媚的眼睛,女人好奇的打量着旷神谕,半晌,女人才开口:“我原本以为我忘记了你们,我原本以为你们也已经忘记了我,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们和我原来都没有互相忘记,说吧,这一次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或者说你想要我给你们带来什么?”

旷神谕望着眼前这个冷淡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立刻就平静了下来,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一丁点情绪,他道:“娘娘久居宫中,知不知道大隋已经危在旦夕,杨广也已经危在旦夕呢?”

女人道:“我知道,早在杨广三征高丽失败以后避居于江都,大隋就已经危在旦夕了,而且灭亡也指日可待,至于杨广?历朝历代那个亡国之君能有好下场呢?我虽然不如魔傅与阴后一样见识卓绝运筹帷幄,但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旷神谕道:“很好,既然你知道这一点那你也应当知道此时此刻已是你离开杨广的最好时机,不过不管如何你虽然是阴癸派的人,但我们至少要征求你的意见,唯有如此我才会做出下一步的谋划。”

女人冷冷淡淡望了旷神谕一眼,道:“因此也就是说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离开皇宫?”

旷神谕道:“这件事虽然并不容易,但也绝对不会太困难,现今杨广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是时候离开他了。”

女人依旧没有回答,她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师妹的意思。”

旷神谕沉吟了一下道:“你应当知道阴后并不愿意见你送死,而且还是白白送死。”

女人笑了,她的笑容如春日的阳光,令人全身上下感觉无匹的温暖与舒适,她的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脸上的笑意也很快消失了,她声音道:“很好,现在我总算明白我哪位师妹还是惦记我的,她还知道我是阴癸派的人,只可惜现在的萧玉已并非昔日的萧玉了,她现在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隋的萧皇后。”

旷神谕皱起了眉头,他道:“因此娘娘你的意思是并不准备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淡淡道:“我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的,我的丈夫我的孩子现在都在江都,我为什么要离开了。”她的声音依旧冷淡而没有情绪,她慢慢道:“或许杨广在你们眼中不过是一枚弃子而已,不过他是一位夫君,至少是一位一直以来都对我百般好的夫君,因此在此时此刻我又如何能离开他呢?现在我只求你们一件事。”

旷神谕道:“什么事?”

女人道:“现今的大隋与我都已是必死之局,我只希望你可以尽量抱住我和杨广的骨肉南阳公主,免其遭到不测。”

旷神谕言语简短有力,他道:“好,你还有什么吩咐还有什么交代,只要我们可以办到都会去办。”

女人沉默了半晌,她才道:“现在她如何了?”

旷神谕道:“虽然并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至少现在她的心中早已经不仅仅只是仇恨了。”

女人重重叹了口气道:“我的这位师妹的确是一位可怜人,相对于她我实在是幸运得太多了,至少我遇上了一个疼我的丈夫,有一个非常聪明美貌的女儿,呵呵,原来这一生我才是最大的赢家。”

旷神谕默默望着这个女人,他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平静望着女人那安静而舒服的身影。

这个女人明显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死了,可一个知道自己快要死的人竟然还可以保持如此平静,这的确是一件值得令人佩服的事情,至少现在旷神谕已经有些佩服这个女人,佩服这个不选择生而选择死的女人。

“很好,你能答应我这件事,那我这一趟也就不算白来了,听说你已经胜过了宇文阀宇文伤,而后又准备挑战独孤峰,魔门有什么计划,或者说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女人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不是会成功,但现在我实在应当帮助你们了。”

旷神谕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望着面前这个女人道:“不用,这一次我来江都并没有其他的打算,只不过来见你一面,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了,那其他的事情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点了点头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旷神谕道:“是的,你随时都可以走了。”

女人转身走了三步,而后停下,再转身望着旷神谕道:“你是不是可以为我向她带一句话?”

旷神谕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女人。

女人微笑道:“你现在可以告诉她了,这些年来我虽然一直怨恨师尊偏心,但现在我的确不恨了,而且你也转告她:萧玉希望她可以完成师尊之遗志,更希望她可以寻到自己的人生。”

旷神谕望着眼前的女人,面上有了一丝变化,他道:“我会转告的。”

女人点头,这一次她又转身,而且再没有转回来了,离开了这片树林,旷神谕望着女人的身影重重叹了口气,道:“我真是一个奇女子,不枉费我不远千里来到江都,只可惜这个女人很快就要成为一堆白骨了。”

乱世当前,没有人可以保全想要保全的所有人,即使他也不例外。这一点早在四五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他明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与意志,因此有些人是宁愿赴死也不愿意活着的,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活着自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有时候死掉比活着更让人感觉幸福。

此时此刻的萧玉萧皇后岂非正是这种情况?

对于这个女人的选择旷神谕没有选择左右,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天下的局势已经晦涩难明,现在也的确不是为这种事情叹息惋惜的时候了,因此当他走出竹林以后就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了,仿佛这件事根本不存在一样。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仅仅只有一件事:挑战独孤峰,而后离开江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他已经不想拖延下去了,因此他希望可以尽早进行这件事,因此他去见了独孤锋独孤凤……

江都风雨不止,这一日独孤峰从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走下来,他的身体很疲惫,手中还握着一柄已经断了的剑。

小山下四周已经围满了人,所有人想询问这次决斗的结果,但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因此他们看着独孤峰提着剑离开。

回到家族,老妇人望着独孤峰道:“败了?”

独孤峰苦涩一笑道:“败了,不能不败。”

老妇人叹道:“现今四大门阀中的两大门阀都已经败给了旷神谕,还剩下两大门阀,下一刻是宋阀还是李阀?”

独孤峰道:“李阀李渊。”

老妇人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点头,不语。

独孤凤立在老妇人身后伺候,一双灵动的眸子闪烁着光,也不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五章、群雄逐鹿

三月,早春,春还早。

江都的天气暖和了不少,天上也已经没有了雪,躲在家中烧红着炭火取暖的人也有心思出现闲逛了,茶馆酒肆酒楼ji院当铺珠宝首饰等店铺也都有了客人。

这自然是开门做生意的人做喜闻乐见的事情,开门做生意倘若没有客人,那做生意的人岂非不是要撞墙?冬天一过,许多行业的生意就好上了不少,譬如茶馆酒楼也有了许多或豪爽大汉或文人雅士的光顾。

现在江都流传着一句话,但凡有人的地方就不能不知道一个名字:旷神谕,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非但不是江都人,而且也一定是孤陋寡闻的人,可以说现在旷神谕已经是江都第一有名的人了,虽然这个有名的人在十三天前留下了一句话离开了,不过关于这个人的传说一直没有停止过。

现在至少有两点是这个人比不上的:一、此人是胆敢连续挑战宇文阀与独孤阀两大阀主取胜并且能全身而退的人;二、此人既有可能是会连续挑战当今四大门阀阀主的人。

前面一点任何人是不能不承认的,后面一点也是很少有人怀疑的,因此旷神谕在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六月十五将于长安挑战李阀阀主李渊。

李阀之后,下一个挑战的人岂非就是四大门阀之中当之无愧第一高手的天刀宋缺?

因此旷神谕虽然出现在天下人的视线中不过区区数月,然而他却已经成为了天下人眼中最值得说道谈论的人,也被许多武林名宿如晃公错、王薄、李神通等人奉为足以于多情公子侯希白,跋锋寒、墨清池、海棠公子等人并列的绝代高手。

现在唯一有一点是值得遗憾的,这位诞生在江都的传奇离开江都以后便彻底消失在天下人的视线中,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婠婠知道一件很多人想知道但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事情:旷神谕是暂时不会出现在江湖上的,至少在六月以前旷神谕是不会再出现在江湖上了。

她低头瞧了一眼手中推着的轮椅,瞧了一眼轮椅上的那个无论从哪一点看上去都只是文弱书生的青年公子,偏着头抿嘴轻笑道:“我还以为墨清池就会彻底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温文尔雅,依旧以一种不急不缓的语调说道:“我的确已经想消失了,只不过有些事情令我不能不停下消失的脚步,现在的天下格局实在还太混乱了,以你们魔门的本事实在难以应付,因此我不出来又能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呢?”

他这句话说得风轻云淡,却也是令人没有法子反驳了。

现今魔门对于天下的策略虽然并非是由这个年轻男人制定,布局运筹大部分都是这个男人拟定的,因此此时此刻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这个墨清池更适合运作这次布局了。

今天她的心情实在不错的,否则她已经和墨清池争辩起来了,也正是因为她的心情实在不错,因此主动提起了一些在她眼中看来非常有趣的事情:“荣娇娇已经回到辟尘身边了,这些时日洛阳守将王世充似乎在蠢蠢欲动,准备乘着瓦岗寨翟让李密的火并,乘机拿下瓦岗寨,而且李阀、宋阀对于旷神谕这个人似乎也怀揣着其他的心思。”

青年回头望了婠婠一眼,他微笑道:“王世充若想在此时此刻动兵拿下瓦岗寨,那绝对会陷入内外交困的局面,毕竟洛阳城中有辟尘和上官龙等人在接应,至于后面那句话你岂非是想告诉我一个人做事就算再滴水不漏但也会有暴露的时候,譬如旷神谕就是墨清池这个事实迟早都会大白于天下?”

婠婠点头:“这句话是你说的,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看你现在的神色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旷神谕即墨清池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反而有一点乐意的意思。”

墨清池无奈耸了耸肩,轻叹道:“实际上旷神谕和墨清池的关系早已经暴露,只不过现在还不为天下所知而已,至少宋玉致知晓我用过旷神谕这个身份,而跋锋寒在江都看过我和宇文伤以及独孤峰两人的交手之中似乎知晓我的剑法就是昔日击败他的墨清池的剑法。”

“因此不介意这两个身份暴露?”

墨清池点头道:“如今的大隋王朝不过在苟延残喘,而我们手中握有最后一根稻草,况且听阴后说,慈航静斋的传人似乎也已经准备出世了?”

“是的,据说慈航静斋的历代传人都是绝世美女?你是不是已经很想见一见她了?”

墨清池一点也不掩饰这一点,他淡淡道:“是的,我的确有些想见了,毕竟她也是一个有资格下棋的人。”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道:“那件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白清儿已经将东溟账簿送到寇仲、徐子陵的手中。”婠婠道“现今这两个和罗刹女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两个小子已经是李阀的坐上贵宾,而且李渊和突厥联盟,图谋天下的野心也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东溟账簿在李渊手中,大隋想要不亡国也难矣,可以说不久之后天下割据群雄逐鹿的局面已成定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点了点头,他道:“现今这种局面也就只有杨公宝库以及慈航静斋这两股力量或可以改变天下的格局,未来我们面对逐鹿天下的群雄之时也不能不应付这两股力量。”

婠婠抿嘴一笑,道:“慈航静斋传人虽已下山,不过按照他们一向惯例都会先体会一下民间疾苦,而后考研天下诸雄,最终才谋定而后动,因此现在慈航静斋对于我们的影响几乎等同于零,我们也就只有将谋划方向指向杨公宝库以及飞马牧场两处了?只是不知道你昔日在傅君婥身上布下的暗棋是不是可以起到作用。”

墨清池洒然一笑,他靠在轮椅上,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婠婠忽然沉默了,她等了很久很久才忽然问墨清池一句:“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世上一切的人仿佛都只是达到你目的的棋子,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将我当做一颗可以牺牲的棋子呢?”

墨清池面上闪过一抹诧异,他是没有想到理智冷静的婠婠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的,不过他没有故意规避这个问题,而是以一种非常直白的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他道:“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了,倘若有一天我想到了牺牲你,那我的计划就已经彻底失败,既然是一个彻底失败的计划,那还有什么好牺牲呢?”

婠婠明白墨清池没有说出得那句话——她是计划的核心。

她现在真的已经很高兴了,可以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这一句话,她实在不能不高兴,此时此刻她也实在不能不承认,她从对这个男人的好奇知道现在已经渐渐爱上了这个男人了,即使到了必要的时候,她也会狠下心杀掉这个男人,但至少这一刻她是高兴的,幸福的。

天下割据群雄逐鹿的局面差得仅仅只是一个契机而已,而现在墨清池已经将这个契机开启的钥匙丢给了李阀,准确来说是丢给了李阀的二公子李世民的坐上贵宾:寇仲、徐子陵两人。

现在东溟账簿已经落在了李世民的手中李世民和手下的谋臣武将商议如何可以将这本东溟账簿的作用发挥至最大。

但一时之间争执不休,有人想用这东溟账簿成为要挟宇文阀、独孤阀的筹码、有人认为完全可以用东溟账簿断绝杨广对宇文阀和独孤阀的信任,更有人认为可以凭借这本账簿谋划一场乱国之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谁也难以说服谁,最终这本东溟账簿落在李渊的手中,李渊也是难以做出决断的,只不过发生了一件事李渊已经不能不做出决断了。

李渊在好友封德彝家中饮酒,最终一醉不醒,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两个女人伺候,这两个都是非常漂亮的女人,李渊也是非常满意的,只不过等他醒来的时候,封德彝告诉了他这两个女人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个女人正是昔日杨广后宫中的妃嫔,虽然是一直没有得到宠幸的妃嫔,可即使如此也摆脱不了这两个女人就是杨广后宫妃嫔的事实,面对这种局面李渊还能说什么呢?

此时此刻李建成、李世民两人异口同声认为可以利用这柄东溟账薄离间宇文阀与杨广的信任,因此最终李渊也只有答应了这次计划,并且命令二儿子李世民负责此事。

李世民的想法很简单派人携带重金去江都面见杨广,并且将东溟账薄交给杨广。

这件事情李世民本来是没有想到寇仲、徐子陵两人的,只是寇仲为了强功,毛遂自荐,最终李世民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寇仲、徐子陵两人。

长安城门前,寇仲志得意满对着徐子陵叹道:“子陵你说下一次我回到长安,是不是可以请求李伯父将秀宁下嫁于我呢?”

徐子陵轻轻拍了拍寇仲的肩膀,轻声叹道:“你莫要忘记李小姐可是有未婚夫了。”

寇仲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神色,随即又恢复了自信,道:“世间之事本就是没有什么不可能,到时候你小子就看着我抱得美人归吧。”

望着这一幕徐子陵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希望这位好兄弟美梦成真吧,虽然他认为这种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了,不过他也乐意陪着寇仲前往江都冒险。

六月十三,宇文化及领军进入皇宫,发动兵变,杨广自戮于皇宫,宇文化及立杨广之孙为帝,自封护国大将军,改国号为大魏,自此大隋名亡实亡。

天下步入群雄逐鹿格局。

——

杨广覆灭,一封书信快马加鞭传到阴癸派之主也是现今魔门之主祝玉妍的手中,上写着萧玉两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玉妍拆开书信,久久不语。

很久很久以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墨清池推着轮椅已经闯进了祝玉妍的房间,他静静望着祝玉妍的曼妙身影。

这时候祝玉妍忽然开口道:“我那位师姐还是一日既往的果断啊。”

墨清池脑海中亦回忆起那道美丽的倩影,轻声叹道:“每个人面对每件事都会有不同的选择,而他在为魔门而生而为杨广而死上面,选择了后者,毕竟她还是将自己当做了杨广的皇后了。”

祝玉妍道:“因此杨广死了,她就陪杨广赴死了。”

墨清池冷冷道:“或许如果南阳公主并没有被我们救走,他或许也会活着,但我相信她活着一定会比死更难受。”

祝玉妍道:“因此你答应了她的请求?”

墨清池淡淡道:“是的,我相信倘若你是我也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的。”

祝玉妍无言了,他知道墨清池说得是实话,因此无言了。

她站在窗前沉默,很久很久才轻声唤了声:“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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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江都之乱还没有席卷至扬州,扬州依旧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但凡在扬州生活着的人很少会想起自身原在已经处在了乱世的风口浪尖之上了。

现在扬州最得意的人无疑是寇仲。

寇仲不能不得意,前不久他和竹花帮香主桂锡良取得联系,以辅佐桂锡良坐上竹花帮帮主为筹码,希望竹花帮可以成为李阀于乱世之中的一番助力。

桂锡良原本是迟疑的,他虽然知道李阀的大名,但对李阀还是非常陌生的,只不过随着前任帮主殷开山死后,现在帮中的大权基本上都掌握在军师邵令周之手,现今邵令周最觊觎得岂非正是他们这群帮主殷开山生前收下的弟子。

因此倘若得不到相助,那他是迟早都有着性命之危的,因此他即使不想成为竹花帮帮主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除非他并不怕死。

因为这一点他就不得不认真思忖寇仲的提议,何况寇仲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说客的关系,寇仲和徐子陵两人都是他的朋友,而且是他少年时候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因此他思忖过后就立刻同意了寇仲这个提议。

现在竹花帮的大权虽然还是掌握在邵令周的手中,只不过有一点有些不同了,在李阀势力暗中参与以及寇仲、徐子陵两人的暗中操作之下,现在桂锡良已经掌控了帮中的部分大权。

而且现今选下一任帮主之事已经是“风、晴、雨、露”四堂呼声最高的事情,而桂锡良正是这些继任帮主人选中最有实力呼声最高的一位,关于竹花帮的事情局面可谓一片大好,现在他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寇仲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地方不应当高兴了,因此他这些日子每天都会喝几杯酒水。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有一件事情也令他无匹高兴的。

——巨鲲帮军师陈老谋在他的几番游说之下,似乎已经有离开巨鲲帮的意思,答应他并且相助于李阀。

陈老谋自然是不能算是一个名人的,不过这个人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在寇仲眼中看来这个人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桂锡良还要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老谋是巨鲲帮的两朝元老,对于巨鲲帮的情报信息网络可以算得上了如指掌,对于收集,整理、布局、归类这些打听消息方面的讯息更可以说手到擒来,倘若有了这个人的相助,那以李阀的人力物力财力,在江南之地打造一个如同巨鲲帮的庞大情报网岂非也是指日可待?

因此在他看来陈老谋这个人比桂锡良还要有用。

想到了陈老谋,他的脑海中不有想起一位佳人,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佳人,而想到这位佳人的时候,他的心中也不有浮现了一位年轻公子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喃喃道:“消息已经传给了世民兄,不知他会如何回赠我这份礼物呢?”想到这一点,他的面上的光彩更明亮了。

不过关于陈老谋现在似乎还有一个麻烦没有解决。

陈老谋是巨鲲帮的人,现在的陈老谋虽然已经有另择贤主的意思,但还在思忖要不要离开巨鲲帮,毕竟这些年来巨鲲帮两代帮主对陈老谋都算不错的,而且陈老谋也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特别是巨鲲帮新任帮主云玉真对于陈老谋是非常倚重的,简直可以说陈老谋是巨鲲帮当之无愧的第二号人物。

因此这一点寇仲知道陈老谋还是在迟疑的,这算得上是一个难题,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皱了皱眉,轻声叹道:“美人帮主并没有投奔任何一方势力的打算,哎,希望陈老谋可以做出明智的选择吧,我也好给李阀一份满意的答卷,一切都要看子陵呢。”

——陈老谋迟疑不决,寇仲的耐心也几乎被这个老头磨光了,倘若他不是知道这个老头有运筹天下之志,他甚至还以为这个老头不过是在愚弄他。

现在寇仲已经不能在这个老头身上再浪费时间了,因此请他的好兄弟徐子陵去见这位老头,希望这位老头今日就可以给出答案,倘若依旧迟疑,寇仲是暂时绝对不会找陈老谋了的。

他手中握着酒杯,眼中更是闪过如剑般犀利的光芒。

他的视线望着窗户外,准确来说是已经望向了江面上。

江面上有船,来来往往的船,不过寇仲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艘船,一艘有着非常不明显标记的船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船只上至少有两个人一个是徐子陵,一个是陈老谋,至于是不是有其他人,他是不介意的,他只在乎陈老谋给徐子陵的答案是什么。

船上有人,除开船夫以外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徐子陵,一个是陈老谋。

陈老谋依旧是一副青衫书生的装扮,不过他的后面已经北上了一个木箱子,一副要负笈远行的模样,而实际上呢?的确是这样的,陈老谋的确要走了。

扬州他已经呆了将近二十年,不过他现在实在是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他不愿意再留在扬州的,也不愿意再留在巨鲲帮了,现在他要去随着徐子陵见一个人,见一个他一直以来都想见,但一直以来都无缘一见的人。

他现在是并没有同意帮助李阀的,他现在只是想看一看李阀是不是值得他陈老谋出手相助。

徐子陵和陈老谋的谈话并没有和寇仲预料之中的好事多磨,很简单很容易,两人只说了区区几句话,陈老谋就已经决定随他们离开扬州去见李世民了,虽然陈老谋说并没有决定相助李阀,但徐子陵相信这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他只担心一件事,他只是希望他的好兄弟寇仲不要为情所伤。想到李秀宁想到哪位美艳无双的女人,他无奈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就是寇仲的魔咒,迈不过去的魔咒。

微风拂面,也打断了徐子陵的沉思,徐子陵望着同样站在船头带着一顶渔夫斗笠的陈老谋,望了一眼茫茫江面,好奇问道:“先生在看什么?”

陈老谋的面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他伸了伸手指,指了指前方道:“一艘船。”

“一艘船?”徐子陵有些疑惑,前面有一艘船,一艘很陈旧但绝对很结实的船,这个船并不大,也并不华贵,看上去普普通通,简直就和其他江上来往的船只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徐子陵原本以为那艘船和普通的船只是没有区别的,不过他终究还是看出了一点区别。

这艘船上有着巨鲲帮的标记,因此这艘船是巨鲲帮的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陵是并不怕巨鲲帮的人的,不过他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正是拐跑巨鲲帮军师?他是诚实君子,因此对于这种他内心排斥但不得不做出的事情还是有些尴尬的,因此他不由自主低了低头。

不过他发现陈老谋的面上是没有一丁点变化的,因此他有些好奇问道:“先生可知道船上来的人是谁?”

陈老谋语气平静道:“我知道,来得人就是巨鲲帮帮主云玉真。”

徐子陵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上,呆呆望着陈老谋,有些不可思议,他似乎在不可思议陈老谋的冷静,似乎是不可思议云玉真会出现在这里,亦或者两者都有。

陈老谋的语调依旧是没有一丁点波动的,他道:“无论什么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既然要选择离开巨鲲帮,那自然是不能告诉云玉真的,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她竟然那么快看到我留下的信件。”

听到这句话,徐子陵只能无言以对,她现在已经感觉得出云玉真心中的怒意,这一次来自然是来者不善的,他望着陈老谋道:“先生之见,我们应当如何?”

陈老谋说了一个字:“等。”

等字落下,那艘看上去非常陈旧的船只就飞一般的靠了过来,在距离他们只有七八丈的时候,船只就极快止住了去势,而这个时候那船上跳出了两个人。

一个一袭绿色武士服的女子,一位五十出头的大汉,两人直接越到甲板上和陈老谋面对面。

穿着一袭绿色武士服的女人面上带着非常灿烂非常阳光的笑容,可此时此刻徐子陵害怕得要命,他可是从这个女人手中吃过亏的,知道这个女人是蛇蝎美人,因此自然是下意识的退避三舍,不过他马上想到这船上岂非是退无可退?因此他只能止住了步子,讪讪笑着望着这个女人。

他现在脑子飞快转动,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有寇仲那样灵活的脑子,寻个脱身计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不到任何法子,因此,只能站在甲板上,望着女人望着哪位满脸怒容的大汉。

女人脸上带着笑,大汉的脸上带着怒,一只手上握着一根铁棍,手上的青筋暴露,看上去仿佛随时都要动手的架势。

不过此时此刻的陈老谋仿佛已经成为了木头人了,他全身上下是没有一丁点动作的,只是呆呆站立在原地。

半晌陈老谋才慢慢开口说了一句:“帮主,副帮主,你们来得比我预料中早一些。”

女人至始至终面上都是带着笑的,此时此刻他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她看上去仿佛就是一个天生的笑人。

她望着陈老谋,柔声道:“陈先生远行,云真又如何敢不相送了,只是玉真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陈先生忽然决定离开巨鲲帮,远行他方呢?”

陈老谋抬了抬手,掌心朝上,道:“帮主应当知道陈老谋毕竟是一名书生,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书生的。”

女人道:“因此陈先生决定实现书生时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志向。”

陈老谋道:“是的,江都哪里传来消息,杨广已死,大隋已是名存实亡,现在天下即将风起云涌乱世将起,请恕陈老谋不能再伺候帮主左右了。”他说着拱了拱手。

女人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只是此时此刻在徐子陵看来这个女人显得更加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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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帮中事务繁多,玉真独自一人恐难以处理,不知陈先生可否多留下来几日?”女人望着陈老谋微笑道。

陈老谋摇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帮主和我都是打探情报为生的人,这一点帮主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

女人深深叹了口气,她虽然在叹气,可面上依旧又笑意,她拱了拱手对着陈老谋轻叹道:“看来先生真是去意已绝了,既然如此那玉真再强留也是无用了,玉真只希望待来日先生不要和巨鲲帮为敌,否则到时候就别怪玉真下手无情了。”

徐子陵呆若木鸡,他望了望云玉真、望了望身侧的陈老谋,更看了一眼一脸怒容的卜天志,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件事情竟然可以如此和平的解决,刚才他都已经准备要动手了。

陈老谋的面色看上去似乎好了不少,此时此刻他应当是要松下一口气的,毕竟云玉真巨鲲帮这个最大的麻烦终于算是跨过去了,只不过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松下一口气的意思,那面无表情的面上渐渐流露出了人类应当有的情绪——迟疑。

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帮主,公子哪里你准备如何交代?”

云玉真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他的语调中已经有陌路的意味,她道:“这一点不劳烦先生挂心了,公子哪里我自然会去解释,现在先生你已经并非是巨鲲帮的人,先生既然要完成昔日的书生报国之志,那自然也应当明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今日此行全当给先生送别了,先生一路好走,玉真也就不再多送了。”

她说笑着也就转过了身,并不给陈老谋询问或追问的机会,立刻越出了甲板。

甲板上还有人,还有三个人,陈老谋,徐子陵,卜天志。

卜天志手中握着铁棍,青筋暴露,但他的另外一只手却握着一个包袱,包袱也死死握在卜天志的手中,等云玉真下了船,他才将手中的包袱丢给陈老谋,他冷冷瞪着陈老谋道:“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不管你的决断是不是正确的,也和我卜天志没有什么关系,帮主可以原谅你的背叛,但我卜天志不能,因此今日一别你我之间的交情也就就此一刀两断。”他说罢也和云玉真一样头也不转身下了小船。

陈老谋呆呆站在船上,手中握着卜天志丢过来的包袱,半晌没有说话。

卜天志和云玉真的态度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对于这两个人他实在是再熟悉也不过了,这两个人前者是嘴硬心软,后者是对于自己人心软,因此这两个人是一定会放他离开的,只不过现在他开始有些担心了,有些担心云玉真、卜天志会不会因为他而受到哪位公子的惩罚,什么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但也是不能不面对的事实。

他重重叹了口气,提着包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走进了船舱中。此时此刻徐子陵已经有很多话想要问了,不过他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问,他知道一个人要做出这样的一番决断,是绝对非常不容易的,这个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差,只要是一个人这个人的心情一定就好不起来,他曾经是有过这种感觉的,因此他明白当一个人处在这一种情况中那也就只有自己才能抚平这种感觉,因此他是什么都没有问的,只是派人将陈老谋给出的答案告诉给现在正在坐立不安的寇仲,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在陈老谋眼中看来他的事情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可他知道云玉真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现在的巨鲲帮是掌握在云玉真的手中的,完完全全掌握在云玉真手中的,但他也是知道的,云玉真现在还是要听一个人的命令的,或许不应当说命令,而应当说交代,巨鲲帮发生了这样一件大事而没有任何人得到惩罚,这件事情云玉真是必须要给哪位公子一个交代的。

想到哪位潇洒中带着少许病态的公子,陈老谋的心就沉重了下来,他只是见过哪位公子两面而已,但他知道那是一个极其可怕极其厉害也极其麻烦的人物,任何人想要对付那个人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这位公子处理事情的手法与思维也超出人的预料,因此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叫墨清池的公子会如何处置云玉真呢?

虽然云玉真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和这位青年公子有交情了,可他现在依旧不能不担心,他根本是无法断定那个青年公子的想法与心意,因此他如何能不担心呢?只不过现在他也只能担心而已,他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他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一点正如同云玉真对他说过得话一样:以前巨鲲帮和你是有关系的,但以后巨鲲帮和你没有一丁点关系,巨鲲帮的事情你已经无权插手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和巨鲲帮为敌。

船舱响起了一声苍凉的叹息声。

徐子陵坐在船舱内望着陈老谋,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坐在陈老谋身侧,望着船外的江水——云玉真的船只已经走了,已经消失在江上了。

看上去若无其事的人并不只有陈老谋一个人,至少云玉真看上去而已是若无其事的模样,至少卜天志是看不出云玉真面上的任何表情,不过他是可以感觉得出云玉真心中的失望以及失落的。

他现在是很无奈的,他很希望云玉真将将陈老谋带回巨鲲帮,只不过他也是知道陈老谋这个人一旦主意已经定下,即使强行将这个人带回巨鲲帮,这个人的心也已经不在巨鲲帮呢?不管陈老谋的立场是如何的,至少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他并不希望陈老谋得到一个悲惨的下场。

现在的云玉真对于陈老谋这个叛出帮会叛徒宽大处理,他总算是放宽了心,同时他也不由提起了心,他现在也在思忖陈老谋正在思忖的一个问题:云玉真又如何向墨清池交代呢?毕竟陈老谋对于巨鲲帮来说是一个如此重要的人,这样一个知道巨鲲帮上下所有资料和情报的人就这样平平安安离开了巨鲲帮,这岂非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因此他现在已经有些开始为云玉真担心了。

卜天志主动端上一杯茶放在云玉真面前,他手中拄着铁棒望着云玉真问道:“帮主,听说墨公子快要抵达扬州了?”

云玉真点头,她淡淡道:“他现在是不能不来扬州的,毕竟竹花帮,巴陵帮、海沙帮以及杜伏威还有巨鲲帮诸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决断,根据我们的情报来估计,他现在或许已经抵达了扬州了。”

卜天志皱起了眉头,神情中掩饰不住的紧张神色,他道:“那帮主您的意思也就是现今巨鲲帮内发生的这件事墨公子也是了如指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玉真淡淡一笑,她望着卜天志道:“我只能告诉你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瞒得过他的,卜叔叔,难道你认为巨鲲帮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难道可以瞒得过墨清池吗?”

卜天志讪讪一笑,他道:“帮主您的意思这件事应当如何处置呢?”

云玉真摇头,她道:“这一点你不应当问我,而应当问墨清池,这件事情毕竟是我们巨鲲帮的过失,因此论及处置也是她如何处置我们。”她说道这里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她道:“不管如何,不管他如何处置我,我都愿意接受。”

卜天志皱了皱眉,虽然云玉真是他的帮主,但他一直以来都将云玉真当做女儿,因此听见云玉真以这种口吻言语,心中是不太乐意的,他沉默了一下道:“帮主,不如你将这件事情全部推在我老卜的身上,到时候我任凭墨清池的处罚。”

云玉真呆了一下,马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招牌式的玩味笑意,他望着卜天志道:“卜叔叔,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也可以告诉你,不管如何既然是由我放走的陈老谋,即使墨清池如何再处罚我,那也不会再迁怒陈老谋的,而且这件事情本就是我心甘情愿的,因此你不用为我承担,更何况你认为我们哪位墨清池墨公子真就是如此好骗的人吗?”

这三点卜天志无言以对。

因为云玉真说得是实话,大实话,因此卜天志又能辩驳什么呢?他只是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道:“帮主又何必事事听墨清池的呢?他也不过是以利相诱,雪中送炭了一把,难道还能胁恩于我们吗?”

卜天志只是不满的说了这句话,不过云玉真的面色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改变,云玉真已经站立起身,她移步走出了船舱,望着江面两岸的风光,一字一句对卜天志道:“你如果是这样想那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我云玉真愿意听墨清池的命令不仅仅是因为墨清池对于巨鲲帮的恩情,而且还因为墨清池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更重要得是墨清池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自父亲离开以后,在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地位可以比这个人更重要的,因此我愿意听他的命令,甚至如果他这一次对我的惩罚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的,因此卜叔叔,我并不希望再一次听你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希望我第二次对你说这一番话。”

卜天志沉默了,他默然的望着这位一身爽朗武士服的年轻女人,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现在他是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他已经完全明白了云玉真的意思。

——在云玉真眼中墨清池显然是有着非同寻常地位的人,只不过他是难以判断这究竟是什么地位?或许是一种刻骨铭心爱或许是感恩或许又是其他非常复杂的东西,只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现在无论任何人提出要云玉真背叛墨清池,那都会被云玉真当做敌人,即使他也是一样的。

现在卜天志真真切切有这种感觉,非常清晰非常真实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八章、海沙帮主

寇仲很高兴,简直高兴得不能再高兴了,毕竟陈老谋已经做出了决断,愿意随他去长安见李世民以及李渊,虽然陈老谋并没有同意辅佐李渊李世民父子,不过在他眼中看来岂非也是迟早的事情?他相信李渊、李世民的魅力,他也相信这两人是极有可能统治未来的天下霸主,当然更重要得一点是他知道李世民李渊两人都爱民如子。

倘若不是以上几点,他是不会相助李阀的,即使李阀有他的梦中情人李秀宁。

他没有再打搅陈老谋,而是非常恭敬的请他下去休息,随后便开始和徐子陵议论起今日发生的变故。

他翘着二郎腿,语调随意而好奇的问道:“刚才我看陈先生的面色不太好,刚才陈先生可是见到了巨鲲帮的人?”

徐子陵苦笑了一声,刚准备喝下的茶还在嘴边就直接被放在桌面上了,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轻叹道:“你小子现在也学到了李大哥料事如神这个本事了,不错陈先生和我的确碰上了人,而且碰上得正是巨鲲帮帮主云玉真以及陈先生多年的之交好友副帮主卜天志,因此你也应当明白陈先生和这两个人相见心情是很难可以好得起来的。”他说罢就立刻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以简单的言语说上一遍。

寇仲眯着眼睛,眼中时不时闪过精芒,半晌没有说话,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轻声叹道:“没有想到这位如蛇蝎一般的美人帮主竟然还会有如此情谊的一面,竟然如此轻而易举放走了陈先生这位洞悉巨鲲帮内一切的功臣,以前我可还真是小瞧她了。”

徐子陵淡淡一笑,他已经将茶水喝下肚子,她慢悠悠道:“或许没有卜天志,她或许会对付陈先生的,毕竟卜天志是陈先生的好友,而且卜天志对于现今的巨鲲帮来说也是同样重要的,因此云玉真失去了陈老谋这个左膀,自然不能失去卜天志这个右臂,因此放走陈先生这个答案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寇仲点头:“不管如何这一次可是我们白白得了这个大便宜,有着陈老谋陈先生,我这一次见李世民就更有底气了,现在我相信即使请求李伯父将秀宁下嫁于我,李伯父也不会轻易拒绝了吧。”

徐子陵没有回应这件令他糟心的事情,他将重心放在陈老谋的事情上,他道:“不久之前陈老谋和云玉真以及卜天志口中提起过一个公子,他们的神情对于哪位公子都非常敬畏,显而易见哪位公子是巨鲲帮极其重要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巨鲲帮幕后的势力,只是不知道哪位公子究竟是谁,知道这件事情究竟会做如此思忖。”

寇仲笑了,他笑得得意极了,玩着一头雾水的徐子陵,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继续翘着二郎腿,人都几乎靠在桌子上而来,他道:“难道你忘记了李大哥说得谋定而后动?看来你还是没有学到李大哥的精髓了。”

徐子陵翻了个白眼,一杯茶就朝着寇仲丢了出去,故意冷冷道:“那么说你学到了李大哥的精髓。”

寇仲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了,他将接过的茶杯放在桌面上,道:“其他的事情我是不敢说的,但这件事情我是可以肯定的,据我调查这个云玉真口中的公子应当不是别人就是去年一剑击败跋锋寒的墨清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子陵呆了呆仿佛回不过神来,半晌,他道:“你的意思是云玉真身后的人就是令洛阳只手遮天的荣大老板的女儿荣娇娇都俯首帖耳的墨清池,也就是哪位我们参加王通寿宴看见得哪位一剑击败跋锋寒的青年高手?”

寇仲望着无匹惊讶的徐子陵,他这一次没有流露出讥讽的表情,他的面上也露出了少见的苦笑,他轻声叹道:“除此之外你莫要忘记了这位墨清池墨公子的身后还有一位一身铁布衫横练功夫天下少有,甚至可以和跋锋寒斗个不分伯仲的熊霸天,我想这也只不过是墨清池身后冰山一角的势力而已,真正可怕得恰是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他说道这里,神情变得无匹凝重,他苦笑望着徐子陵道:“子陵,我们这次从墨清池口中虎口拔牙,这可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原本我是打算帮桂锡良彻底坐稳竹花帮帮主之位而后在扬州带上几天,现在却也是不能不提前离开了,否则我怀疑不但我们离不开扬州,陈老谋陈先生也既有可能有杀身之祸。”

徐子陵又呆了一下,他沉吟道:“那个墨清池难道真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寇仲苦笑望着这位至今都没有一种身在棋中感觉的兄弟,他轻声叹道:“墨清池的确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从他可以将云玉真、荣娇娇这两个蛇蝎美人服服帖帖就可以看得出,而且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只可能比我预料中的更厉害更可怕,何况现在我们本就是不能冒风险的了,就算我们愿意冒风险,但陈先生也不能冒风险了。”

徐子陵默然,他知道寇仲说得是大实话。

他们知道墨清池是云玉真背后的人,倘若墨清池要计较这件事,那陈老谋岂非就成为一颗被牺牲的棋子了呢?他们是不能冒险的,也没有机会冒险。

徐子陵重重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不错我们的确是时候离开扬州了。”

寇仲望着徐子陵那淡然的神情,微笑道:“我知道墨清池一直以来都是你武道道路上想要挑战的人,但子陵以你现在的实力是难以挑战墨清池的,而且你也听墨清池对跋锋寒说过,他的剑是很少出鞘的,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剑一旦出鞘那就极有可能会掉命,不是别人的命就是自己的命,强如跋锋寒也一剑败在墨清池的剑下,你现在的实力实在是不够看的。”

这一点徐子陵也是没有反驳的,他扶手笔直坐在太师椅上,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到了那种目空一切的地步,现在我和墨清池的实力的确有着极大的差距,这个差距如同横沟横在我和墨清池的面前,倘若我不跨过这条横沟是不会随便挑战墨清池的,不过我倒是很想见一见墨清池,毕竟墨清池可以算得上最后一个知道娘亲行踪的人。”

寇仲原本是在笑的,可听见这句话眼中顿时黯然起来,他全身也顿时僵硬了,半晌他才开口对徐子陵说了一句,叹道:“娘亲平生以来最看不得有人争霸天下了,我们没有过上娘亲希望的平凡生活就足矣令她失望了,更何况现今卷入天下争霸的洪流中,我想在娘亲的眼中我们和其他的汉人是没有什么两样了,我现在只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再见到娘前一面。”

徐子陵亦是默然,他深深叹了口气,不过他是没有对寇仲说一句安慰话的,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寇仲的肩膀,一世人两兄弟,他相信寇仲是明白他心中意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扬州已不是可以久留之地,的确是应该离开了,而且需要尽早离开,寇仲明白这一点,而后很快起身下去安排扬州后面的事情去了……

——

韩盖天是海沙帮的前任帮主,不过随着韩盖天死后,海沙帮长期在一段时间内为了权位争夺,最终海沙帮的新任帮主游秋凤即位,这种局面才得到缓解。

最近这两年来海沙帮在游秋凤的经营之下,非但没有萎缩的趋势,局面更是一次又一次在扩张,势力已经超过韩盖天统帅海沙帮最巅峰的事情。

虽然现在海沙帮在游秋凤的统率之下依旧臣服在宇文阀之手,不过海沙帮在宇文阀心中的地位却已经是随着乱世的到来已经水涨船高。

今天游秋凤处理完了海沙帮的一些大事便没有人见过她了,她是不希望海沙帮内任何人见到她的,她甚至已经下定决心海沙帮内无论什么人碰见了她,她绝对都会杀掉那个人。

她乔装打扮准备要去见一个人,见一个一直都想见,只不过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的人,扬州是海沙帮重要的的地盘之一,因此她想去见那个人,幸好那个人也是很想见她的。

一间非常不起眼的酒楼,一间非常不引人注目的厢房。不过厢房内却有了最好的美酒佳肴,也有了一位算得上天下第一美丽的女人。

美酒佳肴美人相伴,对于男人来说这个普通的地方简直就等同于天堂一般,一定会乐不思蜀的,只不过游秋凤是没有的,她不是男人,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只是一个尼姑,一个现今统治海沙帮的尼姑。

因此她望见这一幕眼中没有任何的沉迷神色,只有恭敬与小心谨慎,她是不愿意在有美人陪伴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男人面前犯下一点错误的,哪怕是最小的错误也不行,他是不愿意托这位恩人的后退的,而且她也不敢,没有几个人比她更清楚这位看上去和和气气,甚至有些病态的青年男人的可怕,她是知道的。

她是不能忘记他如何坐上海沙帮帮主之位的。

男人望着她的态度非常优雅而礼貌,立刻就示意她坐下来,而后开口说了一句让她安心的话,男人道:“我这一次请你前来是要请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在我看来这件事情只有你做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秋凤立刻进入了非常理智冷静的状态中,他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她恭敬道:“公子请我做的事情是不是要通过宇文阀?”

青年点了点头,一侧哪位可以算得上天下第一美人的年轻少女也是嫣然一笑,显而易见这两人对于她的反应嗅觉都是非常满意的。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说道:“你说倘若有一个人在的身上虎口拔牙,而且还被他恰巧拔牙成功了,你说我应当如何呢?”

游秋凤的面色煞白,那并非是因为恐惧而煞白的面色,而是因为愤怒而煞白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她的身上涌现出一股凶煞之气,以一种非常冷酷的语调道:“只要这个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我愿意为公子杀掉这个人。”

轮椅上的青年笑得更愉快了。

不过哪位极其美丽动人的女人却托着下巴,眨着眼睛有为难游秋凤的意思,她道:“倘若这个人和宇文阀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游秋凤是没有迟疑的,她也不敢迟疑,冷冷道:“游秋凤并非是宇文阀的人,而是墨先生的人,因此只要是墨先生的命令我都是不会违背的,也不敢违背。”

轮椅上的墨先生还在笑,只不过他的笑容明显比刚才要更灿烂一些了,他在游秋凤的面前毫不掩饰面上的得意以及对哪位风华绝代女人的挑衅神色,过后他才慢慢道:“她说得那自然是一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否则这件事情也不会让你来处理,我只是想请你给宇文阀传一个消息,一个很好的消息。”

他说道这里嘴角的玩味神色更浓重了。

游秋凤没有说话,她在等。

在墨先生面前,她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她现在做出了最好的选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九章、两帮之主

“现今宇文阀盘踞江都,不过他因为清君侧杀掉了杨广是十分不得人心的,原本他虽然有取代杨广的意思,只不过这一次他杀掉杨广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举措,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掉杨广吗?”

游秋凤是不敢不回答,也是不能不回答的,他开口道:“据说是因为寇仲、徐子陵两人将东溟账簿呈交给杨广,因此宇文成都为了避免杨广的追究之罪,因此也只好率军进入皇宫,最终杨广也被迫和箫皇后引颈自戮了。”

青年听到这个答案眼中很明显闪过了一抹游秋凤都能觉察得黯然神色,但立刻也就消失了,青年道:“是的,因此你认为倘若宇文化及知道寇仲、徐子陵两人的消息会如何呢?”

游秋凤不假思索道:“应当会穷追不舍,杀之而后快吧。”

青年笑得更愉快了,他望着游秋凤轻声叹道:“是的,现在我请你做得正是这件事,这两人在江都闹下了一番风雨竟然将注意打在我的身上,拐跑了我一位非常得力的手下,因此我又如何不给他们一些教训呢?”

游秋凤没有问那个人是谁,他只是问道:“不知现今寇仲、徐子陵两人现在在何处?”

青年道:“我只知道他们现在是并没有离开扬州的。”

游秋凤道:“好,我立刻派人处理这件事定叫他们插翅难逃。”

青年满意点头,最终意味深长道了一句:“你是不用叫他们插翅难逃的,至少要让他们有一线生机,只不过这一线生机不要太过于明显了,他们对于我还有重要的价值。”

游秋凤点头,但心里已经起了寒颤,他现在是越来越敬畏这个男人,现在她又是如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设计下的可怕圈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她依旧是恭恭敬敬的,现在她是不用畏惧的,她至少是知道墨清池墨先生是暂时不会将这些阴谋诡计用在她的身上的,她没有背叛墨清池的心思,因此自然是用不了这些的。

她已经站立起身,道:“如果公子没有其他的吩咐,那我就下去处理这件事情去了。”

墨清池挥了挥手,不过说话得人是哪位风华绝代白衣赤足的女子,女子笑靥如花道:“你现在是不必走的,而且我们的墨先生也不想你此时此刻离开,今天他要带你见一个人,见一个和你一样美丽而且特立独行的人。”

游秋凤没有望着哪位风华绝代的女人,她只是望着墨清池,显而易见他是不准备听其他人的言语或命令的,他只听从墨清池的言语或命令,看见墨清池点了点头,她才又坐下了。

墨清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微笑望着游秋凤道:“按照规矩你是不适合知道任何一方我的势力存在的,不过现在你的确是有资格知道的,而且我相信你也有本事有能力知道,这个人也是我在江南一代非常得力的手下,只不过她近来的心情有些不太好,因此你不要太惊讶。”

游秋凤没有说话,她只是点头,安静坐在原地。

云玉真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也并不是不好,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原本卜天志愿意陪他来的,只不过被她拒绝了,有些事情她不希望任何人为他化解麻烦,这些麻烦本就是他惹下来的麻烦,因此她是希望自己承担的。

这一次墨清池要见她,她是非常高兴的,只不过想到陈老谋,她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了,不过她依旧去见了墨清池,他是带着一把匕首去见墨清池的。

匕首,是非常锋利的匕首,可以削铁如泥,因此这匕首削断几根手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一次她要去见墨清池,她也是知道她现在对于墨清池非常有用的,墨清池是不会杀她的,但她绝对削断几根手指当做对自己的惩罚。

每个人都会犯错,犯错了就不能不惩罚,这句话是墨清池对她说得,因此她是愿意做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很快见到了墨清池,墨清池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冷静潇洒,只不过她见到墨清池的时候,发现墨清池身边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正是如今江淮两岸声望如日中天的海沙帮帮主游秋凤,还有一位女子她是不认识的,不过这个女人的确是风华绝代冷艳逼人,她本就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可在这个女人面前却也是不禁黯然失色。

不过他没有在这两个女人的身上停顿太长的时间,准确来说他立刻将视线放在了墨清池的身上,她望着墨清池一张沉郁的面上带起了笑容。

此时此刻她是不想笑的,只不过她希望这个男人在看见她的时候都不会看见她不开心的一面,因此她笑了,而且笑得非常灿烂。

但她的言语却和她的笑容不一样,一点也不灿烂,她道:“今天我是向公子负荆请罪的。”

墨清池仿佛一点也不知道一样,他道:“请罪,你请什么罪?”

云玉真道:“陈老谋背叛了巨鲲帮跟随李阀走了,而我并未阻拦,因此我要向公子请罪。”

墨清池淡淡点头,问:“你准备如何请罪。”

寒光一闪匕首已经出鞘,她望着墨清池那一如既往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容,她道:“陈老谋是我的放走的,但我知道我现在对公子是有用的,因此断一只手请罪。”

墨清池没有说话,只是平静望着云玉真。

云玉真也没有说话,寒光再闪,匕首由右手紧握向着左手手臂斩下,下手之狠辣果决,简直好像这只手本就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她杀父仇人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秋凤没有闭上眼睛,她睁大眼睛望着云玉真那令她实在有些吃惊的激烈表现,望着那即将被云玉真自己亲手斩下的手,她望着云玉真的眼睛。

她发现云玉真的眼睛中并没有一丁点的痛苦的神色,只是坚定和决然,可以看得出这时候云玉真并不恨墨清池的冷酷绝情,而是带着一种犯错受到惩罚的接受。

寒光一闪,没有鲜血飞溅。

一声叮的声音,青光一闪,一枚铜钱打在了匕首上面,匕首瞬间脱落,最终划过一道非常美妙的轨迹落在了墨清池的手中,墨清池手握着刀柄上还镶嵌着碧玉宝石的匕首,他慢悠悠道:“今天我请你来这里并不是来找你谈这件事的,而且你应当知道我在谈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牵扯到另外一件事情的。”他说道这里指了指游秋凤道:“你知不知道她?”

云玉真面上带着笑,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以一种非常温柔的口吻道:“我知道,游姑娘可以算得上最近江湖上风头最盛的人物,我又如何不知道呢?”

墨清池点头道:“很好,你知道就很好,游秋凤是我安插在宇文阀内的一颗棋子,她是我们的人,而你也是我的人,因此我希望你们今天见上一面,乱世将至,我并不希望江淮一带你们会起一些不必要的冲突。”

“是!”游秋凤的言语简单直接,和她脑袋上的光头一样,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云玉真也点头,不过她问了,她望着墨清池道:“公子今日请我前来是为了这件事?”

墨清池摇头道:“当然不仅仅是这件事,实际上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陈老谋的事情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我会让游秋凤处理,不过你不用着急,我可以保证不杀陈老谋。”

云玉真松了一口气,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是相信墨清池的,她知道墨清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也知道墨清池是一个很将信用的人,不会违背许下的承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望了一眼身后哪位风华绝代的女人,女人和墨清池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又如何不明白墨清池的意思了,她已经起身了,并且已经推动墨清池的轮椅,显而易见她们是已经准备走了。

墨清池道:“我让这里的厨子做了一桌的好酒好菜,今天你们可以放宽心在这里好好谈谈,你们如何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游秋凤没有事情,因此他没有说话,不过云玉真开口了,她望着墨清池道:“关于陈老谋的事情公子准备如何处置,这毕竟是我的过错。”

墨清池瞥了云玉真一眼,淡淡道:“这并不算什么大事,你不用太过在意,只要你做好我接下来交代的事情就可以了。”他说了这里看了一眼云玉真手中的刀鞘,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手中把玩着刀柄,望着云玉真道:“我知道这匕首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而且我知道一旦你将这匕首交给别人,那就表示那人是你的夫婿,只不过现在你没有法子将这匕首交给其他人了,现在匕首在我的手中,因此只有等我某一天感觉开心了,我才会将这把匕首交给你,现在你就拿着刀鞘吧。”

他说完这句话,风华绝代的女人就推着墨清池潇洒离去,只是留下一脸复杂神色的云玉真以及神情变幻不定的游秋凤。

游秋凤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这位一向善舞长袖的巨鲲帮帮主眼中的那一抹媚意与喜色呢?她只能无奈为这个女人叹了一口气:爱上这样一个难以琢磨的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她也是不能不承认的,任何一个女人遇上墨清池这样一个神秘潇洒而强大的男人,也很难会不被这个男人吸引的……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对于不切实际的事情她是从来不愿意多想的,现在要做得岂非正是听从墨清池的命令好好和云玉真交谈增进感情?

此时此刻,扬州一处僻静的街道上,风华绝代的女人说了第一句话:“你真无耻,我从没有见过世上那个人能有你这样无耻的,不过我也不能不承认你的无耻实在太无耻的,无耻得不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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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这个极有讽刺意味的言辞修饰一下岂非等于谋略与智慧?倘若再说得冠冕堂皇一点也未尝不可以说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乱事已至,世上什么人的手段是可以永远光彩呢?”墨清池以一种极其平静但可以震慑人心的言语开口说道。

婠婠无法反驳,她推着墨清池继续孤独前行在这条僻静的小道上,她们在这条小道上已经行走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会或多或少谈论一些其他的事情,或关于江湖或关于朝堂或关于自身,墨清池是从来没有拒绝回答的,包括那个最神秘即将和墨清池交锋的燕十三。

“马上就要到六月十五了,旷神谕和李渊的决斗你究竟去还是不去呢?”婠婠道。

墨清池摇头一脸淡然:“旷神谕不过是我欺骗天下用得一个假名而已,也只不过是一个引起争端与轰动的棋子而已,至于去不去不是看旷神谕自己,也不是看墨清池,而是看现今天下的局势,这个道理正等同于我们以海棠公子杀人一样,杀与不杀全看利益。”

“因此你不准备和李渊交手?”

墨清池淡然一笑,抬头瞧着远方,轻声道:“此时此刻天下人都应当在翘首以盼李渊和旷神谕交手,因此可以想象已经自太原起兵占据现今已经占据长安的李渊在思忖到底要不要和旷神谕交锋,我甚至可以思忖李渊之子李建成李世民等人一定会权力阻止李渊和旷神谕的交手,毕竟在他们眼中旷神谕不过是一介武夫,而李渊则即将是拥有万金之躯的当今天子。”

婠婠莞尔,道:“因此此时此刻的李渊是不敢也不想的,毕竟一个家财万贯的人是绝对不愿意和一个穷人拼命的,这并不符合他们的意思,只不过旷神谕会如他们的心意吗?”

墨清池道:“这一次你猜错了,旷神谕一定会如他们的心意,现在我正好需要用旷神谕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并将许多江湖认识距离在长安,唯有如此我们才可以方便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譬如。”

墨清池淡淡道:“譬如邪王石之轩,譬如傅君婥,譬如杜伏威,譬如飞马牧场,譬如杜建德,譬如朱粲、譬如李子通、譬如王世充,随着杨广一死,不管是跳梁小丑还是盖世枭雄都冒出了头。”

婠婠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慢悠悠道:“半个月前李子通占据了扬州,这些时日他先后请巨鲲帮帮主游秋凤以及巨鲲帮帮主云玉真两人商议,显而易见这人已经有了称帝的架势,现在我们还在扬州岂非先将这个人解决了?”

“这个人实在是要解决的,只不过李子通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此人虽谋略武功都不算弱,手下兵士将领也不算差,但此人的好大喜功以及狂妄自负注定此人难以成就一番大业,前些日子我已经通知熊霸天,命他传信辅公佑、杜伏威,这两人蛰伏于魔门之手,现在是时候建功立业考验忠心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淮军实力强劲远非李子通可以相提并论,再加上李子通内部早已经被我们埋下了暗器,因此李子通灭亡不过旦夕之间的事情,但你不害怕杜伏威会乘机壮大,生出异心,我记得你对云玉真都还存在戒心,难道对他没有?”

“自然是不可能没有的,否则我也不会将熊霸天安置在江淮军中,现在江淮军实力虽强,但因为军纪太差,手下多是流寇,实在难以成就大事,这一点杜伏威应当比我更清楚,因此杜伏威也更应当知道,他只不过是我们拿出来夺得天下的先锋,最终依旧会成为弃子,何况他自知自身没有图谋天下的能力,否则你认为他为什么会乖乖臣服于我呢?”

“你很自信?”

墨清池淡淡道:“倘若你用了十年的时间将天下的各种山川地势各种有名有姓的人全部都研究了一面,那你就会明白向我这种人就算不自信也不行,换句话来说倘若我仅仅只想谋求天下,不用五载天下就可以落在我的手中,只不过我需求得并非是谋求天下而已。”

婠婠叹了口气,她的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她轻声叹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需要得不仅仅是谋求天下,而是希望改变整个天下的局面,否则你也不会费尽心机加入魔门,更不会费尽心机说服我的师尊改变魔门剔除一些害群之马,还原魔门创立之因,召集两派六道之人研究魔门先人留下的诸子百家学说,以求百家汇流,诸子治国的局面。”她顿了一下,道:“换而言之,改变当今儒法治国的统治时代,这才是你的目的。”

墨清池微微一笑,他弯下腰摘下一株青草放在嘴边细细咀嚼,他道:“百家汇流,百家争鸣这才是我需要的景象,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种场景是好是坏,但我希望可以尝试一下,看一看是不是可以创造一个更好或者更坏的时代。”

婠婠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后背,以一种非常温柔的语调道:“不管如何我都会代替你好好尝试一下。”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就思忖起墨清池留在那间石屋周的手札,手札中不但记载着墨清池和沈落雁五年共游天下的经历,后半部更是记载了许多她从未听过的高深治国方略。

那个石屋很少有人知道,准确而言知道那个石屋的人只有她、师尊以及墨清池三人而已,显而易见手札中的东西是留给她们的。

墨清池并没有回应这句话,他明白身边这个聪明的女人一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与想法,他是不能在这个师姐就留的,而事实上经过这些日子的连续动武,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孱弱了,原本在见燕十三之前,他还有机会在这个世界呆上十年时间,可现在最多不过五年。——倘若他无法破碎虚空那就只有真正的死亡。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对于墨清池来说也是一样的,不过他是并不后悔的。他穿越进入这个大唐世界之前就已经和主神签订了协议请主神不要干扰这个世界更不要给他发布任务,而条件自然就是限制他的身体以及武功。

现在他的身体已是非常孱弱了,武功也不如从前的七成,就算勉强动武,也是以寿命为代价的,不过他是并不后悔的。

他虽然并不想死,但绝对不认为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至少在他看来他已经活得比普通人要久上太多了,他希望利用余下来的时间做一些他想做但一直没有做过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一个人存在的最大意义岂非就是做想做但没有做过或不敢或没有能力做过的事情吗?现在他有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因此他做出了一个至今主神都无法理解的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婠婠推着轮椅,望着墨清池,她一直以来都是看不清这个年纪其实比他大不了即使的年轻人,过去看不懂现在更是看不懂了,她感觉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的心仿佛已如即将入夜的黄昏,无匹的萧瑟无匹的理智与冷静,似乎世上一切的事情都已经难以影响这个男人的心的。

这个男人绝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的,只有少数的时候,这个男人才会流露出青年有的情绪,譬如好色贪吃喜欢名人字画之类,但这种时候实在太少太少了,绝大部分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是无匹冷静无匹理智的。

冷静理智的声音又在她的耳畔响起了:“昨天杨虚彦来见我并传来邪王石之轩的口信,希望可以和我一谈。”

“杨虚彦,石之轩。”婠婠皱了皱眉道:“以邪王的自负应当不屑于臣服于任何人的手下吧。”

墨清池点头同意,他道:“的确如此,不过这些时日我们都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就不如在扬州等上几天,等待邪王石之轩的到来,我倒也想见一见这个曾经令玉妍神魂颠倒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宏图伟业?”

婠婠望着墨清池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她其实是想告诉墨清池的,兴许现在师尊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而这个人正是你,他一直以来都是记得一件事的,那就是自从墨清池以旷神谕的身份行走江湖以后,师尊收到关于旷神谕讯息的时候,那清冷的面上总会闪过一抹小小的雀跃。

这种雀跃的表情非常小,小到即使祝玉妍自己都没有发现,但她是注意到了,不过她终究是没有告诉这个给她一种非常复杂感情与情绪的男人。

“什么时候?”她收敛起思绪问道。

墨清池道:“五天后的普法寺。”

她道:“我想见一见他。”

墨清池的言语依旧简单直接,他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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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石之轩

石之轩是什么人?

无论是慈航静斋还是魔门中人都是难以用只言片语评断这个人,这个人并不算好人,也不算恶人,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说这个人是一个理想家,他一直以来都在为视线自己的理想中的世界而步步为营,最终做出令天下人都为之侧目的事情。

至今在江湖人眼中石之轩已经是一个传奇了,一个极其传奇极其可怕极其厉害的人,现在这个人找到了墨清池,并且想要见到墨清池。

杨虚彦曾问石之轩为什么要见墨清池,石之轩给出的回答很简单:“墨清池和魔门中的其他人不一样。”这并不是一句敷衍的话,在石之轩眼中墨清池的确是这样的,他是一个自负的人,在他眼中魔门配被他看在眼中的人只有两位:祝玉妍以及墨清池,至于其他人则根本没有资格被他纳入眼帘,特别是墨清池,在他看来现今魔门有了欣欣向荣并且有气吞山河之势的模样都离不开这个人的暗中操作,这个人的能力算得上极其可怕也是他极其感兴趣的,因此他在天下大乱之际见墨清池。

石之轩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过去的石之轩比现在的石之轩更加自信也更加可怕,这也是为什么石之轩沉沦将近二十年,但身为天莲宗宗主的安隆却依旧锲而不舍追随的原因,他的确是一个非常有人格魅力的人,也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

墨清池知道关于石之轩的事情并不算多,他仅仅知道石之轩经略西域,几乎以一己之力办成了千百年来从没有人办到过的事情,他将强大的突厥一分为二,至今对中原大地虽然依旧野心勃勃,但深陷内战,难以为继。

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可以做到石之轩这件事情就已经算得上轰轰烈烈,死而无憾了,然而墨清池是知道石之轩的本事并不仅仅如此的,这只不过是石之轩显示才能的冰山一角而已。

在墨清池的眼中看来,他在这个世界上给予他威胁最大的人并非是所谓傅采林、毕玄、宁道奇所谓的三大宗师,也并非慈航静斋,更不是王世充、李世民之流,在他眼中对他威胁最大的人正是石之轩,这个有着邪王之名的男人。

祝玉妍曾对他提起过石之轩,以一种非常冷静的语调道:“他是一个非常有美丽有才能的男人,我是曾喜欢他的,现在我虽然没有喜欢他了,但我敬畏他,忌惮他、尊敬他,因为他做到了魔门上下千百年来至今都没有人做到的事情。”

墨清池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玉妍道:“我希望你记住他,以你的本事可以将天底下大部分人都不放在眼中,你的确是一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只是他也的确是一个让你彻底失败的人,我不希望你失败,我也不希望自己失败。”

墨清池沉默了一下,问:“他是什么怎样的人?”

祝玉妍也沉默了,她回了一句:“在你没有加入魔门之前,他在我的眼中比邪帝向雨田还可怕。”

向雨田是什么人?是一个非常有大智慧的人,据说这个人已经破碎虚空离开了这个师姐,这个人是魔门有史以来第一个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的人,无论武学还是智慧都远远超过三大宗师之上,这个人被魔门上下人尊敬推崇,可祝玉妍却说石之轩比向雨田还要可怕。

其他人或许不会认同这一点,但墨清池是认同,至少在他眼中看来向雨田是并不可怕的,而石之轩是的可怕的——向雨田出世,而石之轩入世。

——石之轩是可以阻碍他计划的人。

不过他要见石之轩,不管如何他都要见石之轩的。

石之轩也是想要见墨清池,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注意到墨清池了,准确来说自墨清池来到祝玉妍的身侧他就已经注意到墨清池,在石之轩眼中魔门需要他注意的人并不多,值得他欣赏的人也没有几位。

祝玉妍无疑是非常特殊的一位。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有过感情和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没有感情,这本就是两种非常不同的状态。这一点对世上大部分的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对于石之轩也是一样的,虽然这种情感因素的影响已经很小很小了,只是还是存在的,何况魔门内部除开他以外也只有阴后祝玉妍是一枝独秀的?因此他不注意祝玉妍还注意谁呢?

祝玉妍任命墨清池为阴癸派第二号人物,这一点自然是瞒不过他的,他一直以来都是没有轻视墨清池的,只不过墨清池这人的本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可以说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可以说服祝玉妍而后在几次布局之间以摧枯拉朽的方式重整的魔门,而且几乎聚集了天魔策,这实在是一件令他感觉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他为什么重视墨清池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以来他都很想见一见这个在他两位弟子口中以及从他收集情报中都非常优秀而特殊的青年,直到今日他才有了这个机会,才算终于如愿了。

杨虚彦已经离开了,他原本是不想就此离开的,只不过他不能不离开,洛阳哪里王世充正在急于寻他,杨虚彦虽然是看不上王世充的,只不过王世充却掌握他的命门。

——他可以杀掉王世充,但他不能伤害一个人,不想伤害一个人,因此他只有回洛阳,去见王世充。

石之轩什么都没有问,他允许杨虚彦的离去,对于杨虚彦的决断他一向很少做出干涉,只不过他已经明白杨虚彦这个人实在并非可造之材——一个男人倘若被一个女人的柔情牵制,那这个男人就算精彩绝艳,那也只能成为别人玩具。

因此普法寺前迎接墨清池的人并非杨虚彦,而是侯希白,石之轩的花间派传人侯希白。

侯希白依旧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望见墨清池依旧是恭敬而有礼,脸上带着任何人见了也都不会生出厌恶的笑容,他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墨清池,又看了一眼推着轮椅的婠婠,道:“墨公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墨清池淡淡一笑道:“我是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竟然还可以见到侯公子,在在下的记忆中侯公子现在岂非正在陪着慈航静斋的佳人师妃暄师仙子共游三峡?”

侯希白瞳孔猥琐,他望了一眼婠婠,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道:“看来世上之人的传言果真是没错的,墨兄即使不出门亦可知晓天下之事,只是在下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墨兄会注意我这个闲散之人呢?”

墨清池瞧了一眼普法寺庙内,他意味深长道:“你应当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愿意去想而已,敢问尊师是否已在普法寺?”

侯希白也明白墨清池并没有和他开口的意思,因此伸手道:“家师在后院早就虚席以待,墨兄沿着此路径直前行,自可抵达。”

“侯兄不随我们同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希白指了指寺外,道:“我还要等安隆师叔。”

墨清池没有说话了,婠婠推着他向着寺庙内走去。

路上,婠婠开口了。

她道:“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是陷阱圈套?”

墨清池道:“我其实是担心的,不过毕竟我早晚都要见他,因此担心也没有用。”

她道:“因此此时此刻他若在这寺庙中设下机关暗算你,你岂非死定了?”

墨清池摇头:“不是?”

她道:“你还有其他的法子?”

墨清池悠然道:“石之轩对付我自然很容易,可他忘记我身边有一位修炼了十八年天魔功的女人,因此想要我死其实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她一笑,一笑倾城。

两个人是一点也不慌张的,走路也非常随意而平静,没有一丁点的紊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路上他们实在是没有遇上一丁点的陷阱的,因为石之轩根本没有设下任何陷阱,他想要见墨清池,而且更重要一点就是石之轩现在根本没有将墨清池当做对手,更没有将已经隐隐有席卷天下之势的魔门当做对手。

这一次他没有布下任何后手。

很快墨清池就见到了石之轩,他是第一次见到石之轩,当他看见那坐在石凳上的青衣文士的时候,那就知道那人石之轩,虽然那人的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点表明他就是石之轩,但墨清池相信这个人就是石之轩。

这位看上去平平凡凡甚至有些落魄书生模样的中年文士就是睥睨天下的邪王石之轩。

有些人看上去是非常平凡非常普通的,不过有一种人却可以一眼看穿那平凡普通表象之下的本质,在那种人眼中那个人的光芒是任何人都难以掩盖得了的。

墨清池就是那种人,而石之轩就是那个人。

石之轩已经转过身,他已经望见了墨清池,墨清池微微一笑,推着轮椅向着石之轩走去。

婠婠没有动,她站在不远处望着石之轩,她望见石之轩和墨清池相见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他其实不用去了,因为她发现一股无形但并非不是不存在的力量已经将他从这两个男人的世界中隔离开了。

这是一场仅仅只属于魔门新旧两代最杰出人物的对话。

一场任何人都插手不了的对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十二章、魔门之志

她是一个不甘心当配角的女人,她也是有能力有本事成为主角的女人,只是在这两位魔门大人物面前,她似乎只能安安静静站在距离这两个人的不远去,现在她连当一个配角的机会也没有,此时他终于有些明白侯希白为什么连出现在这两个男人面前也没有——当这两个男人相见的时候,世上的一切人事物都可以忽略,世上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消失,只有这两个人,两个争锋相对但相见却表现得出奇冷静出奇克制的人。

后院、石桌、石凳、两人。

桌上有酒,两大坛酒,是最上好的泸州大曲,这酒不但烈而且香醇,是江湖上公认十种美酒之一,而且这两大坛酒是泸州大曲中的极品,世上这种酒并不多,世上有资格喝这种酒的人也不多,世上可以和石之轩一同饮下这种酒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石之轩看见了墨清池,他看在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他就已经知道这人就是一直以来他都要相见的人,墨清池的长相以及特征他都是知道的,只是依旧有些惊讶,他是很难想象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人竟然是可以将天下风云玩弄于掌心中的人物,不过他也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古有孙膑双腿残疾辅佐齐国成就春秋霸业,现有墨清池于轮椅之上搅动天下风云,这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一个人是不是有成就这和他的身体是否残疾没有任何关系,石之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他站立起身,对着墨清池点头,他道:“石之轩。”

很平淡的语气,墨清池也一点不奇怪石之轩的谦逊有礼,他没有起身,也以一种很平淡的语调道:“墨清池。”

石之轩坐下,挥手示意墨清池到石桌旁,问:“能饮?”

墨清池道:“能。”

石之轩已经拍开了一坛好酒递给墨清池,又问:“饮多乎?”

墨清池一笑,答:“千杯亦不再话下。”

石之轩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意,他拍开另外一坛子酒,率先举起酒杯,豪气饮下一大口,他望着并不示弱也饮下一口墨清池道:“你是墨清池也是旷神谕更是海棠公子。”

墨清池点头,举起酒坛又一口下肚,他道:“很好,倘若你连这一点都捉摸不透,那你就根本不配我今日来见你,不过我也知道你的一重身份,你是前大隋重臣裴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之轩微笑,一大口酒下肚,道:“好,很好,现在我似乎终于肯定了玉妍这一次是没有看错人的。”

墨清池那静如死水的眼中忽然眼中闪过一抹刀锋般的光芒,他的语气依旧柔和,问:“也就是说玉妍看错过人?”

石之轩若有深意的瞧了墨清池一眼,他这一次没有举杯喝酒,而是沉默了一下,道:“至少在我看来他看错过两个人。”

“那两个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鲁妙子,至少他看错了我们两个人。”

墨清池沉默,沉默半晌,饮酒。

再沉默许久,他的眼中闪烁出一道精芒,他望着石之轩一字一句道:“你说得很对,她这一次是的确没有看错的人,只可惜他的心中已经不可能存在任何人了。”

石之轩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他忽然站起身对着墨清池躬身,而后坐下道:“关于这一点我实在很抱歉,我这一生很少亏欠于人,但玉妍是其中一位。”

墨清池摇头,他望着石之轩眼中恢复了澄清之色,他道:“你不用向我抱歉,而且你岂非已用赵德言的天魔策表示你的抱歉了吗?无论是对于我还是阴后来说,此时此刻我们最不愿意交手得人是你,因此也有了我们今日的一谈。”

石之轩笑了笑,他又很优雅的坐了下来,他豪饮一口美酒,眼中的歉意果然在瞬息之间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则是一种的世事洞彻的豁达与冷酷,他慢慢道:“我今日请你来也不是专程对你表示歉意的,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接受我的歉意。”

墨清池没有生气,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石之轩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扬州下了一局非常大的棋,我也知道你在魔门下了一局非常大的棋,但我没有干扰你的意思,事实上根据我研究你在魔门下下的棋局我可以看得出你对于魔门的理念虽然和我有些出入,但也颇有殊路同归,这也是为什么你在对魔门动手的时候,我非但没有插手,反而还相助的最重要一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一点也不惊讶,至少石之轩没有从墨清池的面上看见一丁点的惊讶神色,墨清池望着石之轩,他道:“当初我选择对魔门两派六道动手之时何尝不是在赌你对这一局棋的想法,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实在是没有赌错,你并没有破坏我计划的意思,或许你根本不屑破坏我的计划。”

石之轩眼中露出了赞叹神色,随即又有些黯然,他道:“二十年前天下没有人懂我石之轩,二十年后的今日想不到你却是我石之轩的知己,为了你这句话我喝下这坛酒。”

至少十斤的泸州大曲,石之轩饮下,一口饮下。

墨清池望着石之轩喝酒,他也拿起酒坛,饮酒,一口饮下,半点不剩,他的酒量实在是不错的,因此至今头脑还非常清醒,没有一丁点晕乎乎的感觉,石之轩的脑袋也很清楚,眼神也很清澈而深邃。

“昔日的魔门在我眼中看来不过是一片散沙,如此魔门实在难以继承魔门先贤的遗志,更别提匡复,何况如此魔门就算侥幸得到天下,又凭什么可以拿出治国方略呢?”

墨清池不能不同意这一点,他道:“现今魔门大部分人都已经丧失了魔门建立的初衷了,他们仅仅只知道武仅仅知道和慈航静斋争锋相对,但已经忘记了创建之初匡扶天下的目的,反而内斗不断,霍乱频生,这一点他们是不如慈航静斋的。”

“慈航静斋和魔门相斗虽然有胜有负,不过他们终究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但魔门不知道。”

石之轩拍了拍手,轻吟道:“在你之前魔门上下思忖过这个道理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魔师赵德言和阴后祝玉妍两人的,只不过他们两人其中一人已经剑走偏锋,竟然想用突厥力量改变魔门颓势,而祝玉妍被师门所累,因此难成大器,至于我,原本是极有机会改变现今这种局面的,只可惜我亦是为情所困,自顾不暇,幸好你出现了,你的出现让魔门这盘有机会可以在逐鹿天下的大棋之中崭露头角,甚至完成魔门前人没有做到的功业。”他说道这里,眼中流溢出一抹非常明亮的光华,他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约见你?”

墨清池摇头,“我这一点我实在是不知道,我甚至没有想过六天前杨虚彦会出现在扬州,在我的记忆中他应当在扬州,在董淑妮的身侧。”

石之轩神色淡淡,他道:“你竟然知道杨虚彦的居所,那你知不知道杨虚彦的身份?”

墨清池道:“我知道,杨虚彦不但是王世充行刺暗杀的重要助力,也是你石之轩的弟子,更重要得是他是隋文帝之子杨勇之后,他也有图谋天下的野心,只可惜他现在因为董淑妮已经成为了他人的傀儡,虽然野心实力智谋都不凡,但终究是龙困浅滩。”

石之轩深深瞧了墨清池一眼,他道:“你知道的比我预料中的要多上太多了,你果然是一个非常奇怪也非常有趣的人,看来我的这次决断是没有错的,这一次我约见你是要送你一件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件礼物?”墨清池问:“什么礼物?”

石之轩道:“你知不知道魔门一直有八大高手的说话?”

墨清池道:“我知道,已经死去的尤鸟倦以及席应就是其中两位。”

石之轩轻蔑一笑,眼中又流转出睥睨天下的气概,他淡淡道:“这两人的实力虽然不错,但难以和我以及玉妍相提并论,在魔门以及慈航静斋、四大禅宗等人眼中看来,魔门真正的高手只有我和祝玉妍两人。”

墨清池隐隐知道石之轩要说什么了,他道:“因此你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石之轩道:“魔门第二高手的头衔。”他望着墨清池悠然道:“你虽然是魔门魔傅,但魔门上下心服口服的人却只有祝玉妍一人,你只能算半个,但倘若你打败了我,那魔门上下都会对你臣服而且毕恭毕敬,你说这是不是有一件大礼。”

墨清池眼中没有惊讶或敬畏,而是玩味,他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道:“你愿意用你自己帮助我在魔门内部确立威,建立信?”

石之轩耸了耸肩,全身上下流露出一种非常潇洒的一位,他慢悠悠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倘若你有这个本事,那我石之轩又如何会小气不退位让贤呢?”

墨清池轻叹道:“因此我要继承你的位子,那必须看一看我是不是有这个本事?那言下之意你今天是不是已经准备对我出手了?”

石之轩微笑道:“是的,当然倘若你不同意,我也是不会对你出手的。”

婠婠的手已经准备动了,一双平静的眼中流露出森冷的杀气,佛气萦绕的普法寺也在这一瞬间被杀机淹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十三章、锋芒

婠婠站得很远,但墨清池和石之轩的对话她还是听见了的,因此她身上流露出不带任何掩饰的杀机。对于她来说墨清池现在是一个不能出事的人,于情于理上她都绝对不能让墨清池有半点危险的,现在的墨清池对于魔门实在太重要了。

白云、晴空,可冷意已如刀锋般刺入石之轩的心中。

他的余光已经瞥向了婠婠,当他看见婠婠的时候,他已经不能不承认一点,在收养训练弟子这一方面他是不如祝玉妍的,他现在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婠婠的实力以及给她的威胁的,只是他的眼睛还是盯着墨清池,他还是可以看得出此时此刻可以决定现今这种格局走向的人只有眼前这位青年。

墨清池已经死了,他看上去仿佛已经死了一样,至少在此时此刻石之轩已经完全感觉不出这个人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生命特征,倘若不是他一直注意道墨清池那时而晦涩时而清澈见底的眸子,他甚至真以为墨清池已经死了。

墨清池没有死,他只是呆呆坐在轮椅上坐了半响,院中忽然吹来一阵微风,这种微风仿佛在瞬息间唤醒了墨清池的魂魄一样,他的眼珠子又已经开始动了,一双非常明亮而有神的眸子也开始闪烁着光,他望着石之轩慢慢道:“你知不知道当我第一眼见到祝玉妍的时候我脑海中想着什么?”

石之轩洒然一笑,道:“你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起这个问题,那显而易见这个问题的答案和我有关系。”他悄悄挥了挥手,已经飞快赶到院中的侯希白以及安隆毕恭毕敬退出了后院,显而易见他是向着眼前这两个聪明人展现出实力来的,倘若他真想在此时此刻铲除墨清池并非没有机会。

婠婠身上的杀机淡了些许,可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眸子依旧死死盯着石之轩,一旦石之轩有任何过激举措,他就会毫不迟疑出手。

墨清池是不同的,墨清池神情非常平静而随意,给予人一种仿佛回到家中的感觉,他老实道:“是的,当时我在思忖当年祝玉妍遇上的人是我而非你,那时不时会有另外一种结果呢?”

石之轩沉默了一下,道:“或许吧。”

墨清池也点头道:“这一点我是不能肯定的,因为我或许也会如你一样到最终远离她,不过有一点我终究是可以肯定的,自从四年前我加入阴癸派成为魔门魔傅以后我的心中就已经生出了一个我自己都无法遏制的念头:我想看一看叱咤风云搅动天下鸡犬不宁的邪王石之轩是不是可以强过我墨清池。”他说着手又敲了敲轮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轮椅的扶手忽然滑开,一柄宝剑从轮椅的夹缝中冒出,落在了墨清池的手中。

墨清池的左手依旧靠在轮椅的扶手上,但右手已经握住了剑,他微笑望着石之轩道:“我原本并不希望这么早做这件事情的,只是现在你似乎已经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因此我岂非是不得不做这件事情呢?”

石之轩微笑,他的人也在这一刻站起身往后退了五步,他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墨清池,微笑道:“礼物本身是好事,只不过倘若得到礼物的人实力不够,那好事也只能变成了噩耗,我知道你的体力难以让你坚持长时间的交锋,我们不如以一招定胜负,不管如何,只要你胜了,魔门第二高手的名头就是你的了。”

“好!”墨清池没有废话,他深知此时废话已经没有,他只是道了一个好,而后望着石之轩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石之轩点头。

开始了,两人的交锋就这样非常平常甚至可以说有些随意的交手了,这次交锋的前奏简直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前奏,但这次交锋的危险血腥绝对不逊色于墨清池和宇文伤、独孤峰两人的交锋,甚至比前两者还要惊心动魄。

毕竟无论是宇文伤还是独孤峰,两人的武学造诣以及应变机智远不如现今的石之轩,这可是一个可以在佛门四大神僧联合计之下也可顺利脱身的盖世高手。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瞬间止住与停顿,此时此刻墨清池的眼中只有石之轩这人,而石之轩的眼中也只有墨清池这人,两人在言语落地的瞬间就步入了一种无物无我的奇妙的境界,在这种境界中除开眼前的对手,世上一切的事物仿佛都成了空。

这是一种空灵之境,如同佛家口中的顿悟一般,此时此刻墨清池、石之轩仿佛就已经进入了这种境界了。

墨清池的武学造诣是极其高深的,但凡见过墨清池的人,了解墨清池的人都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即使燕十三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燕十三不但已经领悟了足以让他破碎虚空的夺命十五剑,而且还真正掌控了这一无匹奇妙神秘的剑法,他可以算得上当今世上最厉害最可怕的人,可即使是他也没有半点把握可以胜过巅峰时期的墨清池,在他眼中墨清池的剑是极其可怕的人,但最可怕的是人,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会在下一刻使用出怎样的招式来破解在你眼中致命一击的招式,这个人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创造无限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十三可以肯定世上任何人面对墨清池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了,甚至神祇也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不过那是巅峰时期的墨清池,是最巅峰时期的墨清池。

燕十三破碎虚空来到这个世界目的是为了寻找墨清池,在他看来天上地下配他出手的人也只有墨清池一人了,可他见到墨清池的时候墨清池已经并非是最巅峰的状态了,他甚至有种自信,即使他随随便便一剑墨清池都不一定可以接下的,只是他知道墨清池就是墨清池。

即使墨清池并非最巅峰的状态,可实力却依旧是不可揣测的,依旧是一个可以创造无限可能的剑者。

此时此刻墨清池面对石之轩,几乎等同于被逼迫入绝境了,以他现在的精神与体力只有出一剑的机会,一剑之后倘若败得人并非石之轩,那就是他。

他使出这一剑之后便再没有半分力气可以应付石之轩的交锋了,因为他全身上下的力气与精神只能让他使用一剑,这是代价,这是自由无拘无束应当付出的代价。

墨清池没有害怕,他更是没有一丁点恐惧,他凝视着眼前这位平生以来给予他最大危险的对手,他的手已经按住了剑,随时准备出鞘,但未出鞘。

石之轩也望着墨清池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大意或松懈,在他眼中看来墨清池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当墨清池的手按住剑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年轻人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厉害,这种感觉是平时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只有当你真正面对墨清池的人墨清池的剑的时候,才可以感觉的到。

现在他已经面对了墨清池的人,面对了墨清池的剑,他已经感觉到了安隆对他提起得那种如同走进死亡中的感觉,他甚至不能不相信倘若他一不小心就会死在这个年轻人的剑下。

他是没有任何大意的,他负手而立望着墨清池。

其实在这个时候他本可以出手了,但他没有出手,他在给墨清池一个出手的机会,在他眼中看来倘若他出手了,那墨清池在一招之剑是绝对杀不了他的。

他是一个非常自负也是非常自傲的人,他不愿意占墨清池的一丁点便宜,因此他在等,而且他也非常清楚以墨清池现有的精神与体力是不可以长时间集中的——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倘若墨清池再不出手,那即使他不出手墨清池也必败无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相信墨清池是一定会出手的,这是没有任何条件的推断,但他非常肯定这种推断,不管如何墨清池是一定会出手的。

精神与体力的剧烈消耗,墨清池的额头上已经留下了汗滴。这些婠婠都看在眼中,可此时此刻她能有什么法子呢?侯希白安隆两位高手正死死盯着她,她相信只要她有任何动作,两人就可以在瞬息之间扑上阻止她。

以这两人的实力以及两人面对她和墨清池距离是绝对有机会阻止她做出任何影响战局的主动的,因此她现在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墨清池和石之轩撄锋,一种随时都可能陷入绝境中的撄锋。

汗滴不停下落,墨清池的手依旧按在剑柄上,剑并未出鞘。

此时此刻的墨清池精神与体力在剧烈消耗,可他的眼睛依旧很亮,似乎并没有因为精神和体内的剧烈消耗而有半点影响,他仿佛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击必杀的绝佳机会,只是石之轩会给墨清池这个机会吗?

此时此刻即使傅采林、宁道奇、毕玄三大宗师面对石之轩也不能不承认此时此刻的石之轩全身上下是没有一丁点破绽的,因此任何人在此时此刻对石之轩交手都是难以致石之轩于死地的,换而言之现在的石之轩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只要石之轩不出错,那石之轩是绝对不可能再一招之间败在墨清池的手中的,可两人定下的却是一招之约。

一刻钟,墨清池望着石之轩足足看了一刻钟,这时候就连婠婠都认为墨清池已经放弃出手的时候,墨清池出手了。

剑鞘在手,左手。

剑柄在手,右手。

剑已出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十四章、崛起王者

云玉真是一个女人,一个在许多男人眼中非常yin荡卑微如尘土的人在,只是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了巨鲲帮的帮助,但在大部分的男人心中,这个女人实在是难以令人敬畏的,只不过最近这一年来,江湖上的人不能不改变这个观念。

最近一年多以来,八帮十会中不少人见云玉真初掌大权,想要将云玉真收为己有,任意欺凌,只是这个女人却一改平日的逢迎与谄媚,竟然‘负隅顽抗’,而且真以一己之力不但将竹花帮、水龙帮、。铁骑会、大江联、海沙帮、巴陵帮等门派拒之于门外,而且还一点亏也没有吃,即使现今风头最甚,身后实力最大的海沙帮帮主游秋凤也没有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占半点便宜。

一个女人倘若一次不败那可以说是运气,倘若几十次上百次不败,恐怕没有任何人会认为是运气。因此现今江湖上下已经没有那个男人会将云玉真当做yin荡卑贱任意欺凌的女人了,而是隐隐成为了无敌的象征,红粉帮主也不再是嘲弄的代称,而是一种非常敬畏的称呼。

在许多人眼中世上似乎已经没有人可以击垮这个从绝境中站起来的女人了,换而言之这个女人已经是不败了。

云玉真并不认为自己永远不败,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败,她知道自己这不败之中有多少是别人的功劳,她相信世上没有不败的人,除了一个人,她相信世上任何人都会败。

那个人是例外,是唯一的例外。

在云玉真眼中即使那个人面对神祇,也不会败。

墨清池,在她的眼中这本就是一个永恒不败的人,一个绝对不会败的人,她相信无论墨清池面对谁都不会败的,而今墨清池正在面对邪王石之轩。

她并不知道墨清池已经和传说之中搅动天下风云的邪王石之轩已经见面了,不过即使她知道了,也相信墨清池和石之轩交锋,败得人一定不是墨清池,而是石之轩。

在云玉真心中墨清池已经等同于信仰,一种永恒不败的信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世上岂非有许多人也将邪王石之轩当做信仰,安隆、侯希白也岂非如此?在这两人眼中石之轩也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败的人,即使败了也依旧可以从绝境之中起身崛起。

只不过这两种许多人信仰中不败的人第一次交锋了,在这次交锋中其中一人是一定会败的。

有胜者自然是有败者,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任何雄辩滔滔的纵横家也难以改写这一点。

现今墨清池的剑已经出鞘,邪王石之轩也已经出鞘,这场交锋岂非就注定有胜有败了?

是的,这场交锋注定是有胜有负的,当墨清池出剑的时候,这一剑就代表了他现今可以发出得最可怕的一剑,这一剑上市没有带任何杀机的,但这一剑却比天底下大部分剑招都要可怕得多,倘若石之轩并非石之轩已经死在这一剑之下,正是因为石之轩还是石之轩,因此石之轩还活着。

这一剑不以速度、力量甚至更没有什么刁钻的角度,只是非常平常的挥出,看上去甚至有些随随便便,但石之轩望着这普通一剑的时候却知道不是这样子的,倘若他将这一剑当做非常普通非常随意的一剑,那他就是必死无疑的,他之所以没有死,正是因为他看穿了这一剑的可怕,他知道这一剑虽然不中速度、力量、角度但重得是意。

剑虽心转,意动剑行。

这一剑全然已经臻至了剑者剑招的巅峰,面对这一剑只要有任何人疏忽大意或迟疑,那即使是天下三大宗师也只能饮恨落败。

石之轩没有败,他没有疏忽大意,因此他没有败,只是面对这一招他的任何出手都已经难以取得任何胜算,他是不败的,可若想在这一招之间求胜却也是千难万难。

他的右手动了,右手挥出的一瞬间就已经贴在墨清池的面颊前不过三尺距离,而人则在下一刻就出现在墨清池的后背,这正是石之轩成名于天下的绝技幻魔身法以及不死印法。

当年他曾凭借这两种绝技令佛门四大圣僧两手围剿亦无可奈何,倘若当年围剿石之轩的人不是佛门四大圣僧,当时他的任何一次腾转挪移都可以在一瞬之间取下一条性命,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四大圣僧未胜,但也未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对墨清池使用出了这等惊世骇俗的招式,显而易见是绝对不敢轻视墨清池的,只不过他这一招挥出却全部都被墨清池的剑格挡而下,他的任何一次变招都难以逾越墨清池。

剑本杀伐利器,可此时此刻却仿佛化作了举世无双的盾,一道坚不可摧的盾。

交锋过后,墨清池没有败,但也没有胜。

不败,至今墨清池依旧不败。

邪王虽未胜,也未败。

剑还在手,可手依旧颤抖了。

墨清池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他的全身上下都还是留着冷汗,可他的神情依旧很平静,他望着面前这位青年文士打扮的男人,淡淡道:“这一剑是我可以发挥出最可怕的招式,我未胜就只能败了,因此这一战我败了。”

石之轩也笑,他眼中流露出欣赏神色,他说:“你败了,只可惜并非败给了我,而是败给了你自己,可不管如何你终究还是败了,因此我是无法将魔门第二高手宝座的位置交给你的,不过我相信你在魔门内建立威信的法子是绝对不仅仅只有这一点的。”他说着人就已经又坐在石凳上,不理会皱了皱眉的墨清池。

他望着墨清池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交手的人中给予我威胁最大的人。”

墨清池已经败了,可他没有一丁点气馁,看上去依旧非常有风度,依旧非常潇洒而随意,他淡淡道:“我至少是知道一些的。”

“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淡淡道:“倘若我连这一点都不知道,那我根本没有资格坐在你的面前,你平生以来交手过的最顶尖高手便是宁道奇、佛门四大圣僧。但无论是宁道奇还是佛门四大圣僧他们对付你并非是要杀你,他们只是败你,你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因此你是很难可以从这些人身上感觉出威胁的。”

石之轩拍了拍手,道:“是的,以当年的实力我若是面对四大圣僧或宁道奇必杀之心,未必会死,但一定会败,很好你总算还是没有令我失望,因此我还有一件礼物交给你。”

墨清池没有开口,作为一个失败者应当禁止多开口,虽然石之轩认为他败了是因为他的身体,而并非是剑,可败就是败,胜便是胜,这是非常明显的事情,绝对不能用任何言语去狡辩,他败了,因此他此时此刻闭上了嘴,等待石之轩开口。

两本手册放在了桌面上,他望着墨清池道:“你知不知道里面记载着什么?”

墨清池瞥了一什么都看不出的册子,他淡淡道:“应当是补天阁、花间派的心法。”

石之轩微笑拍手,道:“你还是没有让我失望,是的,这正是补天阁和花间派的心法,我知道玉妍已经聚集了天魔策的八卷,现在仅仅差这两卷,而这两卷就是礼物。”

墨清池面上是没有一丁点表情的,他说:“你这个礼物是送给我的,还是送给阴后的?”

石之轩沉默了一下道:“你可以认为是送给你的,也可以认为是送给祝玉妍的,不管如何这毕竟是你们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们也只有得到这两样东西魔门才能真正的一统。”

这一点墨清池也是不能否认的,天魔策是武林四大奇书之一,最重要是关系着魔门的传承,只有天魔策重归于一,这样的魔门才不会被魔门上下人质疑,这样的魔门才可以建立威信,此时此刻墨清池也不能不承认邪王石之轩这一次给他们送了一件大礼,一件他们是绝对不能推辞也不想推辞的大礼。

墨清池没有推辞,他伸手拿起两本薄薄册子而后丢给不远处的玩玩,他道:“天魔策已经归一,邪王是不是也要回归魔门呢?”

石之轩摇头,说:“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何况我的布局不希望任何人的介入或打破,因此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走了?这句话落下后墨清池就回头望了一眼还惊疑的婠婠一眼,婠婠立刻回过神来推着轮椅离开。

两人走了,两人走得也没有任何迟疑的。

安隆、侯希白没有走。

安隆是一个胖子,不过他走到石之轩面前的速度却比侯希白快上很多,显而易见他是很在意石之轩为什么就这样轻轻松松放走墨清池和婠婠的,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问,石之轩就已经开口了,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魔门现在是我们的对头吗?”

安隆默然,在他眼中魔门并非是他的对头,而是和他有着一种非常亲密的关系。

石之轩的言语更冷静了,他道:“既然魔门并非我们的对头,又并非我们的阻碍,我们为什么要和魔门结仇呢?或许未来我们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和魔门合作。”

安隆更沉默了,只是他的眼神更明亮了,他望着石之轩,望着看上去依旧落魄,但已经渐渐闪烁出光华的石之轩。

一个他非常非常熟悉的邪王出现了……

——从今往后我石之轩再不用顾忌了。

石之轩望着青天白云,负手而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十五章、别离

在杜伏威还没有抵达扬州之前,墨清池分别再一次私下见了云玉真以及游秋凤一面,商议了一些事情,此时距离与邪王见面已经过去了五天了。

深秋,一栋不知名的精舍后院忽然起了火焰,火焰熊熊燃烧,燃烧掉得是一张轮椅,正是那张墨清池精心制作的轮椅,墨清池面色苍白站在火焰前望着丢弃在火焰中的轮椅,神情冷静淡漠。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白衣赤足,风华绝代的女人,女人的肩上背着一个包裹,显而易见是要远行,她含笑望着墨清池,柔柔道:“你为什么要烧毁它呢?难道是因为你和燕十三的决斗即将到来了?”

墨清池说:“不错,我不烧它它也已经没有用了。”

女人似乎不明白,问:“没用?为什么没用?”

墨清池道:“轮椅倘若再没有人推了,岂非也就是等同于没用了。”

女人沉默了,半晌,她道:“我知道至少还有熊霸天可以推你那张轮椅。”

墨清池摇头,他手握着剑,道:“不行了。”

“为什么?”

墨清池道:“过去他还配推那张轮椅,可现在不配了。”他说道这里,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道:“你应当清楚当一个男人习惯了一个女人的陪同以后,是绝对不愿意让一个男人陪同的,至少正常男人是难以适应的,而我就是正常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已经嘟起了嘴,道:“难道你不会让其他的女人为你做这件事吗?譬如沈落雁譬如宋玉致譬如云玉真譬如游秋凤譬如尚秀芳,我想他们应当都是非常乐意的。”

墨清池口吻依旧冷静而理智,他说:“或许,但我不愿意的,在我眼中她们加起来也不如那个女人的漂亮有趣。”

女人笑了,也哭了,她第一次无法克制自己扑进了墨清池怀中,狠狠在这个一脸病态男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道:“我知道你是鬼话连篇,只是我喜欢听你的鬼话,不过我是不会为你推轮椅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墨清池面上没有一丁点的痛苦,他望着这位靠在他怀中的女人,第一次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说:“我明白,我和祝玉妍已经将复兴魔门的所有事都放在你的身上了,因此你现在也只有走了,而我也只有走了。”

“你走?”女人道:“你去哪里?”

墨清池道:“我去找燕十三,当然我会在见杜伏威为你解决最后一件麻烦事再去见燕十三,倘若我可以从燕十三的剑下活下来,那我会为你处理慈航静斋以及天刀宋缺的事情。”

女人点头,她没有问墨清池会不会活下来,她知道这本就是不应当问的,问了也没有答案,因此她没有问,她望着墨清池道:“好,如果你死了,我就杀光慈航静斋的人为你祭奠。”

墨清池呆滞,问:“我死和慈航静斋有什么关系?”

女人嫣然一笑,露出了墨清池最熟悉的模样,她望着墨清池轻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已经见过师妃暄了,似乎还喜欢上了她。”

墨清池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道:“我喜欢上的男人即使死了,那只能属于我,而不属于任何人。”

墨清池依旧没有言语,女人也没有再言语了,他推开墨清池,消失在墨清池的视线中。

精舍内院依旧有火,火焰熊熊燃烧,可天地仿佛都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中,时间也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律动在这个寂静的精舍中回转,墨清池依旧立在原地,望着已经燃烧成灰烬的火焰,一双宁静如水的眸子仿佛已经有暗流涌动了。

夜,长夜已至。

一直立在院中的墨清池终于移动了脚步,他踏出了第一步,第一步踏出以后,人就闪电横移出现在了精舍之内,同时天上划出一道非常耀眼璀璨的光,这一瞬间把扬州城上下都已照亮……

寇仲、徐子陵、陈老谋三人已经坐上了小船,现在他们已经不得不离开扬州了,游秋凤以及云玉真的配合令他们难以在扬州隐藏行踪,不过对于寇仲、徐子陵两人来说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不但颠覆了大隋王朝,而且为李阀带来了一位举世无双的人才,因此现在他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现在他们唯一的不爽就是并非光明正大的离开扬州,而且被人赶出扬州的。寇仲站在船头,望着照亮天地的那道金黄色的流星光芒,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徐子陵亦在惊叹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璀璨的流星,只有陈老谋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扬州城内竟然会有如此天象?”他不懂,也不太明白,不过脑海中第一时间思忖到了一个人:墨清池。

随即摇头,墨清池这人的本事虽大,又如何可以引得天地异象呢?而事实上呢?这异象岂非正是墨清池引出的?

海棠花,此时本不应当有海棠花,墨清池的院子中也没有种植海棠花,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海棠花的,可此时此刻此地却偏偏出现了海棠花,而且出现了海棠花那淡雅的香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中有光。

黑夜中有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只要不是瞎子只要还没有睡基本上都会在黑夜中点上烛火之类的可燃物,因此黑夜中有光并不算值得惊讶的事情,只是这光却是应当惊讶的。

这光太明亮太璀璨了,光投射在房间中,房间上下亮如白昼,世上似乎并没有如此明亮的光,可现在这种明亮如白昼的光却出现了,出现在墨清池的房屋中。

而还有一点也是值得惊讶的,房间中虽然是有光的,可从房间外看上去这栋精舍只不过是非常普通的精舍,在他人看来这栋精舍中只不过在黑夜中点上了蜡烛灯油之类的东西。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甚至诡异的现象,但已经坐在房间中墨清池望着天上不停飘下的海棠花以及房间中明亮的光一点也不惊讶,他的神情是很平静的,面上没有一丁点惊讶的表情,很平静的望着盘膝坐在明亮如镜地板上。

他道:“我原本是不打算见你的,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见你的地步了。”

四周没有人,只有半空中不停飘下的海棠花,可有了声音,一声非常机械冷酷的声音:“你见我,你为什么要见我?”

墨清池依旧简单直接:“我要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墨清池道:“如果我解开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枷锁,我还有多少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解开身上的枷锁?”

墨清池道:“是,你将燕十三送到这个世界目的也岂非是如此,现在我岂非也正如你的意愿?”

“你认为是我将燕十三送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墨清池道:“我不知道,而且现在我也已经不想知道是不是你的暗中操作,现在我只想知道倘若我解开身上的枷锁还有多少时间。”

神秘的声音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半年到一年,而且你一旦解开身上的封印,那再也不可能保持现今这种状态了。”

“好,半年已经足够了。”

“足够?难道你有把握在半年时间内完成你内心构造的世界?”

墨清池摇头,“我没有把握,换成任何人都没有把握办成这件事情,幸好我相信婠婠和祝玉妍可以达成我的心愿,而这半年时间足够我为她们铲除阻碍了。”

声音沉默了,沉默了很久,道:“可值得?”

墨清池道:“你是不明白的,因为你是神,我是人,一直以来你都只是将你当做神,而我则一直以来都只是将我当做人,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是非常可笑的,但对于我来说却不是这样,在我眼中这些人经历的这些事并非是我通向长生的筹码,而是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一道鲜明轨迹的人,在这一点上面你和我是截然不同的,因此一直以来你都只是神,而一直以来我也都只是人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又沉默了,他道:“原本你可以成神,可你抗拒成神。”

墨清池淡淡道:“或许是你说得那样,但我问你既然我是人,那为什么要想着成神呢?难道就是因为可以得到永生继而淡漠看着这个世间沧桑沉浮。”

“倘若你拥有永恒的生命,那边可以周游大千世界,自然可以有无限时间随意所欲做你想要做的事情,相对于永生,过去的淡漠,只不过是小而又小的牺牲而已。”

墨清池又一笑,他道:“若冷眼旁观现在,又如何可以保证不过冷眼对待未来?你说得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但并非是每个人都会可以做出符合你那道理的事情,譬如我不能,我是无法控制现在自己冷眼旁观,对未来可以不冷眼旁观的人。”

“因此你宁愿在现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宁愿极有可能死在这个世界,也不愿意将视线投向未来?”

墨清池道:“是的,因为我毕竟是意志不坚的人,而并非神。”

沉默,一阵沉默,很久很久以后一道悠远的声音响起。

“是的,你不是神,你只是人,你永远不配做神,你永远只配做人。”

“是的,是这样的。”墨清池淡然道:“神就是神,人就是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章、天人

天色昏沉,小镇上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了,褚老板还没有睡。

褚老板不是什么大老板,只是小老板,小小面摊的老板,他和她的妻子已经很疲惫了,他们现在恨不得立刻滚到g上睡觉,在g上做一些正常夫妻应当做的事情,只是他们现在还不能,他们今天的面还没有卖完,因此他们还没有睡。

最近小镇上的人越来越少,他们的生意也越来越艰难了,平常这个时候他们早已经收摊了,可现在他们非常没有收摊,还必须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期盼客人能买他们的面。

“见鬼,今天的客人怎么这么少。”

令人心碎心凉的吆喝声自中年妇人的口中发出,妇人已经有些咳嗽了,褚老板并不希望老板娘劳累,几次三番请老板娘回去,可老板娘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难道只允许你为儿子挣取媳妇儿的钱,我就不能?”

褚老板苦笑,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他知道自己的媳妇性子好强,为人勤劳,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因此他只能苦笑,没有再劝说一句话了,而且此刻他也劝不出一句话了,他的眼中已经有了的光。

褚老板的眼睛并不太好,因为操劳过度加上年纪太大,眼睛经常是一片浑浊的,这一点身为妻子的中年妇人是知道的,中年妇人的眼睛其实也并不太好,这些年她吃得苦一点也不比她丈夫少,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丈夫眼中的那抹光。

没有比她更了解丈夫眼中表情的意思,一旦丈夫眼中流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有生意要上门了,可路上没有脚步声,又如何会有生意呢?

脚步声没有,人自然也不会有的。

雾浓,浓雾,中年妇人看不清前方的视线,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丈夫的,她吆喝着,声音更加卖力了,竟然没有一丁点虚弱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客人绝对是不愿意见到进去的店子中的老板死气沉沉的,老板店小二一定要热情,一定要带着令客人非常满意非常愉快的笑容,这样这个店子内的生意才可能。

褚老板开得不是店面,而是一个面摊,不过他还是懂的这个道理的,他也将这个道理传授给了他的媳妇儿。

雾气太重,看不见十米的距离,他也没有听见脚步声,只不过他天生就有种感觉,他感觉来人了,因此他的眼中才冒出了光,他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事实上是对的,他没有出错,他的这种感觉没有出一丁点的错误,有客人来了,而且一来就是来了两个客人。

一位穿着八卦长袍年纪看上去至少七旬以上的老道,一位步如清风,一身青衣白衫头上戴着高高斗笠年轻人。

老道走在前头,年轻人半跟在老道的身后,褚老板可以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的脚步不慢,只是这个看上去年纪已经非常年迈的老道步伐却总是比年轻人要快上几分,褚老板实在有些惊讶,诧异的望了一眼在他的眼中有些仙风道骨意味的道士,而这个时候妻子那大嗓门已经响起了:“两位客人吃面吗?我们的面可是镇上一绝。”

中年妇人媚笑着开口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坐在一张方桌上,他们自然是来吃面的,如果不吃面自然不会坐下的。

两碗面,两碗白菜肉丝面。

面还没有上,茶水就已经送上,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好茶,而是非常普通的茶,但至少是热的。

这个天气可以喝上一碗热茶是很不错的,至少可以暖身。

老道和带着斗笠的青年人都喝上了一口茶,似乎还算满意,一直在做面条的褚老板望着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两个人在他的眼中就等同于两个煮熟的鸭子,他可不希望这两个鸭子飞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一直注意到两位客人的表情的,现在他总算可以肯定两位客人不会像先前的客人一样半途飞掉了。

老道笔直如松坐在长凳上,扫了一眼带着斗笠的男子,望了一眼老板娘送上来的两碗面,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瞥了一眼神情静若止水的斗笠青年,说:“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你师尊忽然改变主意让你离开长安陪我来到这个荒凉的地界?”

青年和着面,抬头望着老道很恭敬很谦卑,道:“前辈现在似乎愿意告诉我什么原因了。”

老道点头,在老板和老板娘松了一口气的眼神中吃了一口热面,道:“倘若到现在我还不肯告诉你原因,那我也就不配当你的前辈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那里?”

青年不假思索道:“这里是苍茫山地界。”

老道又道:“那你知不知道苍茫山近年来出现了一位极其有名的人物呢?”

青年沉默了一下,眼中忽然闪烁着万丈光芒,他道:“前辈带我来此是为了见识那位挑战武尊毕玄以及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两战皆胜的燕十三?”

老道道:“是的,我带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燕十三。”他微微一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见燕十三?”

青年摇头。

老道面上流露出一种非常向往的神色,深邃的眸子一瞬间变得有些诡异,他道:“我带你见燕十三只是因为燕十三已如昔日的向雨田一样勘破了生死玄秘,破碎虚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的眼中第一次闪现震惊神色,他道:“前辈的意思燕十三已经破碎虚空离开了这一界?或即将离开这一界?”

老道不慌不忙吃了一口面,道:“准确来说燕十三并非是我们这一界的人,而是他破碎虚空来到我们这一界,现在又要破碎虚空离开这一界,现在你总算明白为什么你的师尊让你放下长安之时来到这里了吧。”

青年苦笑,他望着老道道:“现在倘若妃暄说不明白那就是在不配当慈航静斋的传人了,只是晚辈不明白为何前辈会得到这个消息呢?”

老道摇头,他轻叹道:“这也是我请你来此的第二个原因,这个消息是没有任何征兆出现在我以及佛门四大神僧手中,或许除开我们以外还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但这些人的数量绝对不多,似乎知道这则讯息的人都是有资格知晓这个秘密的人。”

“因此前辈怀疑这件事其实是有心人的阴谋?”

老道道:“不错,只是至今为止我都想不出那人的阴谋是什么,难道是针对燕十三还是针对我们这群知道讯息中的某一个人呢?”

青年也苦笑,老道说得事情实在太玄幻甚至有些飘渺了,而他手中得到的讯息又实在太少太少了,因此难以做出正确的推断与判断。

他回过头望了一眼老板老板娘,发现两人以一种非常古怪近乎白痴的眼神望着他们,显而易见这两位老板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长生这本就是玄之又玄的话题,恐怕任何一个普通人听见这种对话也都会将他们当作疯子吧,这一点他是不奇怪的,他起身走向褚老板这对夫妻将面前先付了,以免这两人真将他们当作疯子。

褚老板望着手中的铜钱总算相信这两人并非疯子也并非鬼魅,见这位带着斗笠的俊逸小生准备离开,他喊住了青年,提醒道:“公子,你吃完面就找些回去吧,今天小镇不太平。”

青年原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但听见这句话最终停下了脚步,微笑问:“老板此话何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老板拍了拍手中的面粉灰,将手中的两根搅面的长长铁筷放在面瘫的篮子中,苦笑望着青年道:“实不相瞒,我们夫妻两人这个时候本不应当还在这里做生意的,一般在这个时候我们的面早已经买完了,人早已经回去了,但今天实在有些奇怪,自入夜以后,客人就其少无比,因此至入夜到现在我们也都仅仅只卖出了三碗面。”

三碗面,青年敏锐捕捉到了这个数字,他微笑问道:“也就是说老板在我们之前已经卖出去了一碗面?”

褚老板点头,但还没有等太开口褚夫人就已经开口了,她的声音比老板更洪亮语速也更快,她道:“在你们之前有一个算命先生来我们这里吃了一碗面,他为我们免费算了一挂,说我们今天晚上一共只能卖出三碗面,但会得到非常丰厚的报酬,除此之外他还告诉我们今天晚上苍茫山一定会出事,因此让我们卖出三碗面以后早些回去,不要再逗留。”

中年妇人说道这里就忍不住抱怨了:“我们今天倒是一共卖出了三碗面,可算命先生说得丰厚报酬却看不见。”

褚老板拉了拉性子急的妇人,可依旧没有阻拦住。

听见这句话,青年皱了皱眉,表情变得非常奇怪。

而这个时候忽然一道金光划过,正好落在面瘫上的存钱罐中,同时一道非常清雅的声音响起:“这是我付给你们的报酬,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声音落下,一个人渐渐从黑暗中出现在青年以及老道的视线中,望着这个人,正在吃面的老道以及站立着的公子面上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仿佛看见了一个鬼或一个天人出现了一样。

而褚老板以及他的妻子面上也流露出几乎和老道青年一样的表情,这一瞬间这四个人仿佛被施加了一种非常神奇的魔咒,流露出了一样的神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章、杀人的人

四个人仿佛被施加了同一种魔咒一样,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眼中流露出非常奇诡神秘的神色。

世上难道真有这种魔咒吗?

金光上空掠过,精准落在钱罐子中。

能够落在钱罐子中的东西,大部分时候都是钱,因为毕竟大部分人都有一个习惯——人们喜欢将每件东西分门归类,譬如钱就是一大类。

铜钱、银子、金子、珠宝首饰、名人字画、古董等都算是钱,这金光不是珠宝首饰,而是一锭金子,一锭虽然不大但绝对足够褚老板夫妻一个月吃穿不愁的金子,褚老板夫妻目瞪口呆并非是因为黑暗浓雾中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那个人,而是落在钱罐子中的金子。

天上忽然降下一件大好事,而且大好事落在在他们的身上,恐怕世上大部分人都会流露出和他们一样的表情,褚老板已经回过神来,他望了望那位神秘青年,他的瞳孔忽然剧烈收缩,仿佛已经知道了那神秘人的身份,但立刻木讷的捂住了嘴巴,仿佛害怕忍不住说出来。

他的视线已经望着低头望着钱罐子中那顶闪闪发光的金子的妻子,拉了拉妻子的手。

妻子这时候才醒了过来,他望着那从浓雾中走出的神秘人,她的眼中也开始有了光,一种和褚老板一样的光,只是她没有如褚老板一样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巴,而是脱口而出道:“你就是那位算命先生?”

神秘人微微一笑,他对着这位乡下妇人非常礼貌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就是那位算命先生,嫂子你说我的算命功夫到底准还是不准呢?”

中年妇人也生出了一种恐惧不安,但也赔笑道:“准,实在太准了,只是你为什么要付银子给我们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人回答得更是有礼貌了,他振振有词道:“你们在寒风之中为我等待而且招待了这两位贵客,因此我如何能不付钱给你们呢?这是你们应得的报酬,只不过现在我还是要求你们为我做一件事,而且这件事我是不会付银子或金子给你们的。”

妇人还想说话,但被褚老板拉到了身后,褚老板是一个很木那也很胆小很善良的人,按照道理来说此时此刻他是不应当站出来的,但他站出来了,而且将妻子拉到了身后,以一种非常含糊甚至颤抖的声音道:“公子希望我们做什么?”

神秘人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更加恭敬礼貌了,似乎眼前这对夫妻并非是普通的面瘫老板而是公主皇帝一样,他道:“长夜已至,小镇上的人都已经睡觉了,但你们还没有睡觉,因此我想请你们收拾面瘫带上你们的桌椅回去睡觉。”他说道这里又指了指老道以及带着斗笠青年坐下的那张方桌,他道:“其他的桌子长凳你都可以收走了,但这张方桌长凳你要暂时留下来,明天我保证他们会非常完整的呆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碰的。”

妇人没有说话了,她粗糙而丑陋的面上带上了一种非常幸福的笑容,一双手拉着褚老板的手,显而易见她现在已经不想当一个大女人了,而只是想当一位小女人。

褚老板第一次非常果断的点头道:“好,我立刻就收拾。”

神秘人拍手笑了笑,道:“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桌子不多,长凳也不多,因此很快就收拾完了,面瘫的老板以及老板娘也都已经走了,现在这个孤独的长街上只有一张桌子,三把长凳,三个人,一壶茶、两碗面。

雾浓,夜沉,光暗。

神秘人已经坐在老道以及带着斗笠的年轻人面前,他还是以一种非常愉快的笑容说:“我已经等待两位很久了,现在我终于等到两位了,这的确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当然这绝对并非是令我最高兴的事情。”他说着非常愉快的敲了敲桌面,任何人都应当从他的声音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他很愉快。

老道面上没有一丁点喜怒,他望着神秘人,问:“你最愉快的事情是什么?”

神秘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更神秘更玩味的笑容,他道:“你们岂非已经知道了吗?我现在最高兴得事情是你们终于吃下了褚老板亲手调制的面,非常有名也非常好吃的面,只可惜这面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道依旧是不动声色,道:“什么缺点?”

神秘人道:“面中下了毒,而是是足以要任何一位武艺超群高手性命的毒药,在这一段时间你们不但不能运转自身真气,一旦运转那就会加速毒药的扩散,到时候即使下药的我也没有法子救你们了。”

老道和青年脸上依旧没有一丁点变化,反而还是很冷静问道:“因此你为老板算命说今天吃面的人只有三个人,因为除了你以外的其他想要吃面的人都被你打发走了。”

神秘人赞赏的望着斗笠青年,微笑道:“你猜得不错,你实在很好,很聪明很理智,也的确可以成为左右天下的因素,你真不愧是慈航静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传人师妃暄,你真是太好太有趣了,有趣得我现在都有些不想杀你了。”

青年神情依旧静如止水,他望着神秘人道:“你当然是不想杀我的,倘若你真想杀我那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大费周章将我们骗到苍茫山来。”

神秘人道:“你认为你们会来到苍茫山都是我设计的?”

青年道:“难道不是吗?只是至今为止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将我们请到苍茫山来。”

老道没有说话,不过他眼中的光也无疑在证明他对这个问题也实在非常的好奇。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即使是一件再稀奇古怪再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背后也是有理由的,或许这个理由会令你哭笑不得,或许这个理由令你毛骨悚然,又或许这个理由令里感觉无匹幼稚,但不得不承认这都是理由,一个在作出事情的人眼中非常好的理由。

神秘人费尽心机设计这件事情有没有理由呢?至少在师妃暄眼中是有理由的,绝对有理由,只不过现在她也不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

这个问题神秘人是没有回答,并不是所有的问题他都会给出答案,有些问题他不想给出答案,那就是不会给出的;有些问题他想给出答案的时候,任何人也无法阻止他给出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人坐在师妃暄的对面,他瞧着桌上的两碗面,很快就将实现从桌上的两碗上移到一碗面上,那是师妃暄的面,他轻声叹了口气道:“你的运气比我预料中要好上不少,至少我看得出你还没有吃下这碗面,这碗面还没有动过。”

他说的非常肯定,那种语调神态摆明就是大行家的语调,令人不得不信服。

师妃暄没有说话,他望着青年。

夜风寒如刀锋,刺骨刺心。

在寒夜中有一碗面这的确是非常愉快的事情,这时候的面简直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太多了,毕竟面可以吃,而金银珠宝在穷山恶水荒无人迹的地方是买不来吃的。

这里是小镇,自然并非是穷山恶水的地方,但此时此刻地小镇上绝对不会再有一家商店开着了,因此自然用金银珠宝都买不来一碗面的。

面还热着,因此青年做出了一个无论是老道还是师妃暄都没有预料到的动作,他竟然接过放在师妃暄面前的面,拿起依旧没有动过的筷子,非常愉快非常正儿八经的将这碗有毒的面吃进了肚子,他吃得很快而且似乎很高兴。

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即使定力惊人的老道和师妃暄也有些呆滞了,但两人很快就回过神来,老道非常不雅的摸了一下肚子,而后望着桌上那半碗面,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也非常自然而然的将面吃下了肚子。

吃面的声音在寒风中响起。

师妃暄没有吃面,她带着斗笠,坐在两个肆无忌惮吃面的两个人面前,她本来是想吃面的,可现在已经没有面了,她的面已经被墨清池吃了,因此她只有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吃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吃光了,汤也喝光了。

神秘人的吃面的速度很快,但他的面多,因此老道首先将面吃完,老道吃完了面脸上露出了一种非常肯定的表情,这种表情和神秘人刚才露出得那种大行家表情如出一辙,这是一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表情。

老道望着神秘人道:“面里根本没有毒,你刚才在说谎。”

师妃暄又一惊,她没有吃面,自然是不知道面里面有没有毒,不过他相信老道的判断应当不会出错的,这面里面没有毒,倘若这面里面没有毒,这位神秘人大半夜在这里等待他们是为什么呢?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会浪费如此多的精力在他们的身上呢?这一点她实在不明白了。

神秘人笑了笑,他的笑容看上去依旧很斯文也很优雅,他望着老道道:“你为什么肯定面里面没有毒,难道是因为我吃了面?”

老道微笑捻着胡须,道:“不是,因此我刚才吃出了这碗面中本不应当存在的一种作料,这种佐料正是罂粟壳粉末,不知道我说得对也不对?”

神秘人微笑,他拍了拍手道:“是的,正是罂粟壳,因此这面里面的确没有毒,一点毒也没有。”

师妃暄一向坐得住,可现在已经有些坐不出了,一双如一泓清水的眸子已经盯着这个神秘人了,他现在实在是想不出这个神秘人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神秘人一脸佩服望了一眼老道,道:“我只听闻当世之上武学造诣最高的人就是三大宗师:高丽傅采林、突厥毕玄、中土宁道奇,却不想三大宗师之中的宁真人竟然在吃上面还有如此研究,不过事实上我是没有说谎的,原本我的确已经准备下毒的,只是发生了一件事我改变了这个主意,因此你们在面中仅仅看见罂粟壳,而看不见另外一件可以被罂粟壳味道掩盖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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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想要成就功业就需要明白两件事:一随时随地都要保持小心谨慎、二每时每刻都要让你的对手粗心大意。一个人倘若明白这两件事,而且懂得如何灵活运用这两件事,那世上的一切难题都不是难题,世上一切可怕的对手都会不堪一击。

师妃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一个被慈航静斋上下甚至宁道奇佛门四大神僧等前辈高人公为慈航静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传人自然并非是浪得虚名的,她的心智武学都冠绝当代,又有着惊艳天下的绝世容颜,这样的女人的确是世间少有,天上亦难求的,这样的女人自然是非常厉害的。

可师妃暄也不能不承认她的确也会犯下一个错误,倘若宁道奇认出面中的特殊味道是罂粟壳的味道,那她也不会再太小心谨慎了,因此就会吃下那一碗面,而倘若她一旦吃下那一碗面,那就成为这个神秘人手中任意宰割的鱼肉。

——一个你最相信你最亲密的人或许不会是你最可怕的对手,可他的行为举措却也会时不时影响你,而这时候往往是你对手利用你并且击垮你最好的机会。

显而易见眼前这位神秘的青年是明白这一点的,显而易见这神秘的青年也是一位极其厉害极其可怕的人物。她现在知道得已经算不少了,可依旧不明白这位神秘人的目的是什么?

——神秘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将燕十三在苍茫山的消息传扬天下?为什么要将他们吸引到此地?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杀手?为什么事到临头又放弃了暗杀?这些她都是不知道的,一点也不知道。

神秘人望着师妃暄已经露出了毫不掩饰的佩服神色,这的确是一个奇女子,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恐怕早已经惊慌失措,甚至思忖如何离开这个地方,可这个女人却静如止水,一个女人可以在生死之间能如此淡然自若的人,那自然是值得佩服敬重的。

老道的神色也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任何一个人看见这位老道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得道高士,世上很少有可以在听到如此冷森的言语依旧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了。

神秘人已经非常佩服这两人的,但这并不是他不杀这两个人的理由,实际上他现在也未尝不想杀这两人,只是他的杀心已经不如最初那么浓重了。

他说:“我并没有诓骗你们,燕十三的确即将在苍茫山破碎虚空离开这一界,至少这一句话是实话,不过我请你们来苍茫山除开要除掉你们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请你们见识一场决斗。”

“决斗?”宁道奇开口了,他说:“什么决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人道:“自然是燕十三的决斗。”

燕十三的决斗,世上竟然还有人又资格和燕十三决战?要知道无论是武尊毕玄还是弈剑大师宁道奇都已经败在了燕十三之手,天底下还有何人要和燕十三决斗呢?自己吗?宁道奇摇头,他又问:“燕十三和什么人决斗?”

神秘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淡淡道:“天上地下有资格和燕十三决斗的人只有一人,那人就是我。”

这句话在宁道奇、师妃暄的意料之中,但他们还是有些小小的讶异。师妃暄问:“因此阁下请我们来到苍茫山就是为了观看这场决斗?”

神秘人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深邃而晦涩,他那双仿佛天生就是用来握剑的手轻轻敲打着方桌,口中以一种非常低沉而晦涩的语调慢慢道:“书画家完成了一件杰作时,若是没有人欣赏,就会觉得如锦衣夜行,所有的心力都白花了;名伶在高歌时,若是无人聆听,也会觉得十分无趣是吗?”

师妃暄、宁道奇没有回答,但心中已经赞同这个观点了。

但这时候神秘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无匹明亮了起来,他淡淡道:“这句话本不是我说的,我其实也并不赞同这句话,只是人有时候会去做一些虽然并不赞同但绝对会去做的事情,譬如现在我就不能不做这件事情。”

宁道奇并不是喜欢开口问的人,可这时候又已经忍不住开口了,他道:“为什么?”

神秘人道:“因为燕十三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对手,当然最重要得是燕十三是一名极其高明的剑客,他的剑法造诣武学修为绝对比世上大部分人都高明,他这种人本不应当沉埋于历史烟尘之中。”

“因此阁下请我们这些人前来是为了让天下人都记住世上有燕十三这样一位可怕的剑者?”

神秘人淡淡道:“高山流水岂非凡夫俗子可以听懂?倘若我真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一战,那现今来到苍茫山的也不会只有你们这几人了?让该听的人听到,让该看的人看到,让该记住的人记住,这就是我请你们这批世上最绝顶高手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我希望你们可以记住燕十三这个人以及燕十三那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始至终师妃暄和宁道奇都没有怀疑,他们深信像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谎的,他们现在可以从这位神秘人的言语中看到一抹唯有在佛陀身上才能看见的神圣庄严。

“你为什么要为燕十三做这些,难道因为燕十三是你的朋友?”

神秘人道:“不是。”

“不是?”

“是的,不是。”神秘人说:“我会为燕十三做这些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为燕十三做到的事情,也是燕十三有资格让我未他做到的事情,不过我并不杀你们却并非因为这一点。”

师妃暄、宁道奇都没有开口了,神秘人也暂时没有开口了。

他的食指中指忽然夹住一根筷子,指向宁道奇。

宁道奇的面上原本是风轻云淡的,可看见指向他的筷子,神情渐渐凝重起来,流露出一种既凝重但又不敢太紧绷的感觉,半晌,宁道奇放松了下来,他挽着眼前这位神秘人眼中明显流露出了敬佩神色。

师妃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一双如清水般清澈干净的眸子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神秘人面上没有半点变化,没有得意或自傲,脸上只是带着和刚才一样淡淡优雅的笑意,他道:“现在你应当看得出以我的实力想要杀你们虽然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但绝对不算很困难的事情。”

宁道奇真心叹道:“阁下对付武学的理解真是常人所能及,只不过倘若我以筷为剑呈清扬之势面对阁下之时,阁下可有解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秘人笑了笑,他望着宁道奇道:“你认为这一招在那一刻无法可解?”

宁道奇摇头:“至少我想不出解法。”

神秘人转头望向师妃暄,道:“师姑娘认为是否有法可解?”

师妃暄虽然已经有些领悟刚才那一筷的玄妙,但并不太懂,因此她摇头刚准备开口,但还没有开口,只见神秘人又拾起桌上筷子做出了面对宁道奇一模一样的动作面对她。

这一刻师妃暄才感觉这一招的可怕。

她忽然发现为什么宁道奇刚才面上会流露出那种凝重而又不敢凝重的表情,在神秘人以筷为剑指着她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封锁在这一筷之内。

这一筷并非呈现进攻之势,可这一筷的攻伐却远远比进攻之势还要可怕,只要她全身上下露出一丁点破绽,那她就会在这一瞬间被刺杀于这一筷之下。

人在放松或紧张的时候,身体的肌肉都活舒展或紧绷,这时候人的精神虽然会聚集,可身体会不由自主露出破绽,只要身体上露出一丁点破绽,那就是死期,这也是当时宁道奇为什么想放松不敢放松想紧绷但不敢紧绷的原因。

这一筷显而易见将宁道奇迫入到了绝境边缘。

现在面对这一筷的人并非宁道奇,而是师妃暄。

师妃暄面对这一筷也和宁道奇一样流露出那种非常奇特的表现,只不过这种表现却是一闪而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道奇望着两人,他的视线原本最多停顿在神秘人身上,但很快他的实现依旧落在带着斗笠青衣白衫的师妃暄身上,他的眼中流露出了无与伦比的惊叹神色,一双深邃的眸子更是流露出一种如婴儿般的天真无邪,一双手甚至已经忍不住鼓掌了,但他终究没有鼓掌,他怕他的介入抵挡两人之间的平衡。

宁道奇在那一瞬间没有想出破解神秘人那一招的方法,师妃暄也没有,但师妃暄知道如何应付神秘人这一招。

师妃暄运转全身真气,将自己化作一个浑圆太极,太极者生生不息,无懈可击,因此师妃暄虽然无法破解神秘人这一招,但神秘人也无法杀师妃暄于木筷之下。

两人如此消耗下去,那结果就只能是两败俱伤,渔翁得利。

神秘人自然是不愿意见到这种结果的,师妃暄也不愿意的,只是此时此刻无论谁下停手那都可能成为对手最好的机会,神秘人很果断的放手了,他深深瞧了一眼深夜中的黑暗角落一样。

角落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不过倘若此时此刻还有人,那刚才是对付神秘人与师妃暄最好的机会。

神秘人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手已经放下了,他将木筷放在桌上,愉快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也在这一瞬间开始有些不同了,变得更加柔和而干净,悠悠然道:“至今为止可以破解我这一招的人除开师姑娘你,也就只有阴癸派圣女婠婠了。”

师妃暄也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她望着这个神秘人,她眼神忽然变得无匹复杂的光芒,她慢慢道:“现在我有些明白为什么墨兄执意要对付我们了,原来墨兄都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近年来魔门之中行踪最神秘奇诡也最可怕的魔傅。”

神秘人淡淡一笑,他撕开脸上那张冷拙的人皮面具,道:“师姑娘,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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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并非是一个看上去很可怕的人,而是一个看上去很温和很优雅很大气的人,任何人看见这样一个人都不会生出厌恶或反感之心的,甚至还能生出不少好感。

神秘人的面色有些苍白,但眼中仿佛蕴藏了漫天星辰,光芒四射,他望着师妃暄说:“除开墨清池以外,我还有一个身份。”

师妃暄问:“可是连败宇文阀阀主宇文伤以及独孤阀阀主的独孤峰的旷神谕?”

神秘人点头,他道:“是的,只可惜旷神谕这个身份永远不会再出现长安或天底下任何地方了,或许无论是旷神谕还是墨清池最终的坟墓都可能是在苍茫山。”

墨清池,青年一代武学造诣公认最高明的人,不可一世的异族高手跋锋寒也在一剑之下败与墨清池之手,至今为止当今武林可以战败跋锋寒的人只有墨清池一人而已,即使侯希白曾与跋锋寒交手上百余招,亦难以取胜。

只是无论是宁道奇还是师妃暄都明白墨清池最可怕之处不在于武学修为,而是在谋略,更是在墨清池的另外一个身份,如今的魔门一改昔日颓废之势,崛起于天下,甚至有吞并天下之势,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魔傅这位为魔门出谋划策的大功臣,而这位身份神秘的魔傅经过师妃暄等人的调查正是那位喜欢坐在轮椅上被阴癸派圣女婠婠推着行走于五湖四海之间的墨清池。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非常令人不可思议的身份,但这的确是事实,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墨清池轻轻一叹,他望了一眼师妃暄、宁道奇,说:“墨清池要杀师妃暄以及宁道奇并不仅仅是因为你们是阻止魔门崛起的阻碍,而且是因为一个人,我不杀你们也是因为一个人。”

“什么人?”

墨清池望着师妃暄,神色淡淡问:“师姑娘可知道熊霸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妃暄皱眉到:“墨公子口中的熊霸天可是江淮军霸主杜伏威的义子亦是江淮军少帅熊霸天?”

墨清池淡淡道:“年初三月,江淮军联合瓦岗寨攻伐长安,不过在师姑娘的运筹帷幄之下,李唐二公子秦王李世民率领军队击溃了瓦岗寨以及杜伏威的合击,最终李世民联合手下大将重创了冲阵之中横行无忌的熊霸天,至今熊霸天亦还负伤在g。”

师妃暄不慌不忙道:“据说熊霸天曾长时间呆在墨公子身侧,那想来熊霸天亦是墨公子身边之人,因此墨公子才要因熊霸天来寻妃暄报仇。”

墨清池道:“是的,当日我去见熊霸天之时熊霸天生命垂危,我欲以师姑娘之死来为熊霸天报仇,但不久之前熊霸天清醒过来请杜伏威传给我一句话:天下之争尸骸万千,本就不义,何来仇恨。”他顿了一下,淡淡道:“因此我放弃了找师姑娘报仇,更放弃了在此时此刻最有机会的时候对付慈航静斋最杰出的传人,也是最有可能影响天下局势人。”

师妃暄沉默了,但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如水,不含尘杂。

——一个人只有在为人处事无愧于心之时眼中才会流露出这种神情,师妃暄虽然并对熊霸天的重创感觉愧疚,但天下之争本就如此,何况她的目的本就是护佑一方水土黎民。

夜色更沉,冷风更寒。

不过墨清池脸上的笑容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即使墨清池说出熊霸天重创瘫倒在g上的时候,面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波动,他的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望着师妃暄到:“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这一次我只不过想带诸位上苍茫山见证一下我和燕十三的决斗,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们可以记住这场决斗。”

这是一句实话,一句任何人听见了都不能不相信的话语,墨清池的神情言语都很真诚,没有一丁点弄虚作假的意思,而且师妃暄。宁道奇两人真相信这句话了。

他们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墨清池这次暗杀他们的事情,师妃暄只是开口道:“墨公子知道燕十三在哪里?”

墨清池说:“苍茫山。”他顿了一下,解释道:“我和他虽然是朋友,但关于他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我知道他在苍茫山,我也只知道他会在七月十四这一天会和我在苍茫山一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不是七月十四,而是七月初九。

距离决斗还有五天。

墨清池已经站起身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了一眼师妃暄、宁道奇,道:“你们应当明白有资格观看这场决战的人并不仅仅只有你们两人。”

这一点两人自然是知道的,他们望着墨清池。

墨清池道:“这一次我和燕十三的交手除开你们以外我一共转达了七个。”

“那七个人?”

“突厥毕玄、高丽傅采林、南海派晃公错、黄山逸民欧阳希夷、天刀宋缺、北马帮主许开山、以及鲁妙子。”他说道这里冲着师妃暄、宁道奇淡淡一笑道:“原本我想请慈航静斋斋主以及阴后邪王等人来观战的,不过想了想他们现在实在不适合观这一战,不过我可以保证来观战的人绝对不仅仅只有我口中这些人。”

他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开始走了。

师妃暄、宁道奇也没有问,也开始走了,他们跟在墨清池的后面,仿佛已经决定在此时此刻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墨清池了。

他们自然不是真的已经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墨清池了,他们只是让墨清池带他们去一个地方,去一个可以供他们休息的地方。

一间客栈,一间小镇上唯一还有灯火的客栈,墨清池身上有一串叮叮当当响的钥匙,这正是这件客栈内的钥匙,他打开外院大门将其中两片钥匙递给了师妃暄、宁道奇道:“这是我为你们准备好的房间,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在一楼大厅找我,我可以随时为你们更换,不过这里的房间并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妃暄、宁道奇对着墨清池点了点头,分别上楼。

他们现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墨清池会对他们不利,似乎真已经忘记了墨清池先前要对付他们的事情了。

他们自然是没有忘记的,只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基本上不去想这件事情了,换而言之,他们此时此刻已经有些相信墨清池的意思了——他们相信墨清池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对他们动手脚了在,至少他们是相信这点的。

墨清池果真是在客栈的大厅中,大堂内是没有g的,不过却有高高的柜台,他就坐在柜台内,坐在柜台内的一张靠椅上闭上了眼睛,只不过他才闭上眼睛没有多久,耳畔却又有声音响起了,声音似有似无,仿佛如同一只鬼在悄声低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森然恐怖之感。

“没有想到慈航静斋的传人也来了,墨兄可真是好大的面子。”

墨清池依旧闭着眼睛,非常舒服的躺在椅子上,似乎并没有听到那一道声音,不过他开口道:“你也能来,我的面子岂非也很不小。”

“嘿嘿,你的面子实在不小,你居然可以请得动我,现在我决定了一件事,我决定和你谈一笔交易。”

“你和我谈交易?什么交易?”

“来到这间客栈的人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而且不少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不过我相信如果我和你合作除掉这里的人并不算困难。”

墨清池不假思索道:“的确不太困难,只是我如果和你完成了这份交易,那我的报酬是什么呢?”

“我可以帮助你的女人成为天下霸主,成为千古以来第一女帝,如何?”那道声音忽然非常低沉而阴诡,道:“你既然能邀请我来就应当知道我的确有这个本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女人了?”

“难道祝玉妍、婠婠不算是你的女人?”

墨清池这时候睁开了眼睛,他人已经从靠椅上做直了,他轻声叹了口气道:“你错了,她们的确不是我的女人,而且还有一点你也错了。”

“我哪一点错了?”

“你不应当在一个你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面前说出这一段不合时宜的话,因此你的结果就注定很悲惨,你现在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声音依旧阴沉,可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安。

墨清池道:“我现在在思忖摘下你的脑袋要挂在哪里。”

“你要摘下我的脑袋?”那人仿佛听见了非常不可思议的笑容,笑容有些尖锐了。

墨清池的人又已经躺了下去,仿佛刚才只不过在说梦话。

不过倘若刚才是梦话,那这时候他又已经说梦话了,他道:“现在你可以跑了,有多远跑多远,我给你三息的时间。”他说完这句话,全身上下都不动了。

房间中也没有声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丝丝从墙壁房檐爬进的冷风渗入大堂中带给人一抹阴冷的寒意。

而在这时候,大堂亮了,瞬间如同白昼。

在这这个如同白昼的瞬间,一抹鲜红在大堂内闪现。

亮光消失,黑暗如旧。

只是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

墨清池依旧闭上眼睛,躺在靠椅上,他轻声道:“你实在很不错很小心很谨慎很果断,只可惜你的这些本事我都看在眼中,因此你知不知道你岂非早已经落在了我的圈套中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来你是注定做不成渔翁的。”

他似乎在说梦话,他说完这句梦话就不再说话了,毕竟梦话就是梦话,梦话是不可能一直说的。

大堂死寂一片,一具尸体,一颗头颅躺在地上。

还有鲜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五章、子时夜话

夜深,夜已深。

已是子时,万籁俱寂,小屋也静若鬼域,不但静,而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沉冷怖。

墨清池坐在高高的柜台内的那张靠椅上已经睡着了。

柜台很高,高得几乎站起身都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不过这样的柜台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阻挡外面的寒气。柜台外面虽然很冷,可柜台内坐在靠椅上身上盖着被子的墨清池并不感觉冷,他已经睡觉了,已经睡得很沉,如果听力很好的人甚至可以听到墨清池那打鼾的声音。

液体在大堂内肆意流淌,在黑暗中看上去是黑色的,可天中时而闪过的一抹银白色的月华却可以看得出那慢慢流淌渐渐干涸的液体并非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一种深沉的红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在这种液体肆意流淌的时候也渐渐弥漫了大堂内,这是一种任何客人都不愿意闻见的腥味,任何人问道这种腥味就会立刻浮现非常不祥的预兆。

客栈是开门做生意的,一旦老板心中浮现可这种预兆,那岂非就没有生意可做,因此一旦用这种腥味的出现,老板一定忙碌了起来,可此时此刻似乎是这间店的店主没有半点忙碌的意思,老板已经睡着了。

子时,有脚步声,非常轻柔的脚步声,任何人听见这种脚步声,仿佛如同步入一种非常梦幻的世界,很难相信世上竟然有人的脚步声还如此悦耳好听,这脚步仿佛有一种非常奇妙的魔力,至少墨清池认为这脚步声是有这种魔力的,他原本是已经睡着了的,可听见这脚步声,他的人就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而且面上没有一点被吵醒的恼怒声音,非常平静非常理智脸上甚至带着笑从椅子上坐起身出现在柜台前露出了一颗脑袋。

他的人比柜台高上不了多少,因此仅仅只是露出脖子以上的部位望着柜台外面的世界。

门口什么人都没有,门外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唯一不正常的地方就是在哪似有似无的月华照耀下,二楼楼梯前投下一道斜长影子,这不是器物的影子,从影子形容来看明显是一个人的影子,这个人站立在楼梯下楼口准备下楼,但终究是没有下楼的,那人似乎还在迟疑,似乎被大堂内的场景惊呆了。

月光并不强,可透过窗户选择照射的位置确实非常好的,它恰好照在了一颗脑袋上,一个只有脑袋的脑袋上,脑袋有一个非常整齐的切口,切口出不但有鲜血流溢出,最终在地面上肆意流淌,现在鲜血依旧几乎流干了,可脑袋却还在,而且脑袋上的眼睛还在。

眼睛是睁开的,而且睁开得很大,仿佛直到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任何一个人忽然看见这样一个脑袋心中都会难以保持没有情绪的波动,因此那人是不是因为看见这正好被月光照耀到的脑袋害怕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站在柜台前,他的实现已经投向了楼梯口,此时此刻在没有身体的脑袋以及大堂内的鲜血映衬下,他笑容显得格外的阴森诡异,他道:“你现在似乎已经明白了。”

“是的,我已经明白了,倘若我现在还不明白,那就真永远都不可能再明白了。”声音灵动悦耳,这明显是女人的声音,可世上大部分女人的声音都没有这道声音好听,也都没有这道声音冷静果断。

墨清池又笑:“因此你现在不用问我为什么要大晚上在寒风中招待你们了?”

“我不用问了,因此你虽然招待我们,可要对付的人并非是我们,而是暗中观察注意你一举一动的人,因此即使你当时对我们的出手只不过是让他看见注意到,而且让我也知道我们交锋之时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墨清池拍了拍手,脸上的笑容更愉快了,她轻声叹道:“看来你是真得已经明白了,好,实在是非常好,因此你也应当知道熊霸天虽然因你而重创,我并没有为他报仇的意思。”

“是的,我明白了,但有一点我还不明白?”

墨清池笑了笑,道:“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对付那个已经死在我手中的人?”

“是的,你在这个人身上耗费得力气实在比我想象中多上太多。”

墨清池道:“这是一个非常可怕武艺谋略也都非常超卓的人,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出现一丁点错误,而且比对付这个人更困难的一件事就是如何在对付这个人以后顺利接管他手中的势力。”

“因此你在这个人身上耗费了大量的功夫就是为了求万无一失?”

墨清池道:“是的,此时此刻我乘着他戒备心放松大意自信的时候出手,正是一招毙命出手杀死他的绝佳机会,这种机会千载难逢,稍纵即逝,我是万万不能错过的,因此当时即使我已经知道你并没有睡,但我也不能不出手了。”他说道这里,仿佛松了一口气,慢慢道:“不管如何我都是应当感谢你们的,倘若不是你们和我演了这出戏,他也不会这么快露出狐狸尾巴,也不会这么快死在我的手中,我实在是应当感谢你们,实在太感谢你们了。”

沉默,一阵沉默以后,才有声音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是谁,究竟有什么身份?”

墨清池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低头瞧了一眼地上的脑袋,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墨清池的面上立刻郑重起来,他淡淡道:“你一定是要知道了,因为你应当明白争霸天下不但要金银珠宝粮草士卒,而且还需要马匹,而这个人的手中正是掌握着最后一样东西,因此你如何能不知道呢?”

“许开山,北马帮主许开山。”

墨清池点头:“是的,他就是许开山,是我为魔门下得最后一步棋许开山,现在不出意外阴癸派的人已经接掌了他的北马帮了吧,或许已经篡夺了他另一个身份大明尊教大尊的位置了。”

“大明尊教?他也是大明尊教的大尊?”

“是的,他也是大明尊教的大尊,现在师姑娘听见他的这个身份似乎对我今日的行为感觉好了一些呢?”

一阵风掠过大堂,一个人慢慢出现在墨清池的面前。

黑暗,晦涩的黑暗,仅仅只有斑驳的月华透过窗户投射至客栈内,落在那个白衫人的袖口裤腿上,那人一步步走到了墨清池的面前,墨清池也已经感觉到那人已经做到他的面前,可在这暗淡的月华之下,依旧难以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容。

不过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慈航静斋当代最杰出的传人也是现今最有可能改写天下局势的人——师妃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白人有时候不用知道得太多,因为知道得太多的同时就会有太多在意的东西,人一旦心有杂念,那就很难会回归最初的纯粹,他现在不用知道其他,他只需要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女人,是慈航静斋最杰出的传人师妃暄就已经足够了。

甚至他连这些也不用知道,他只需要知道这个人是他请来的客人,请来观战的客人。

“大明尊教历史虽不如儒释道以及魔门源远流长,可这些年他们俨然在中土生根,门派内设有大尊、善母以及原子,五系明子、五魔等职位,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严密的宗教,原本我并不想对付他们的,只可惜他们做错了两件事,他们实在不应当打魔门的主意,更不应当想要凭借自身实力进行争霸,因此我就只有让他们彻底消失了。”墨清池微笑道,他的声音依旧平凡,俨然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师妃暄是安静的听着墨清池这番心平气和的言语,不过他可以想象得出墨清池在对她说出这一番话实现这一番话之下设下了不做多少谋划与算计,才能够达到现今的局面。

自她行走江湖游历天下以来,就已经感觉魔门有所不同的,无论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的身上还是婠婠身上她都是可以感觉得出这一点,只是这一点他在墨清池的身上感受得更加明显。

现今的魔门俨然并非昔日的乌合之众,而是一群齐心协力有理想有抱负有执念的人,而且最可怕得一点是在面前这个男人的精心谋划之下,现今的魔门暗中不知道掌控了多少势力,下了多少暗棋。

师妃暄的眼睛依旧如一泓清水,她望着柜台前的墨清池,说:“我并不在乎天上是不是会落在魔门之手,我只在乎得到天下的人是不是可以给天下带来太平,倘若不能,那妃暄无论如何都会阻止并还天下一个太平。”

墨清池笑了笑,她道:“我相信师姑娘,昔日和师姑娘共游三峡的时候,我就非常相信师姑娘,至今也是一样,因此至始至终魔门上下都没有想过和慈航静斋为敌,只是尽力图谋天下而已,因此我这一次并没有对你们说谎,我只是想让你们记住一个人,记住燕十三这个人。”他说道这里,师妃暄发现墨清池的眼神忽然又无匹深邃起来了,眼中的笑意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他慢慢道:“不管如何我都希望有人知道世上有燕十三这个人,有燕十三这位超卓于世的剑者。”

师妃暄没有说话,黑暗中墨清池也看不见师妃暄的事情,不过在一片清风之中,墨清池相信师妃暄已经相信他了,师妃暄也相信墨清池说得是实话。

两人什么话也不说安静站在大堂内,听着夜莺与清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祥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六章、当世泰斗

清晨,晴。

风比昨夜还冷,有经验的人应当清楚一天最冷的时候是子时和清晨,今天的清晨特别冷,太阳才刚刚出现没有展现出太阳的威严,风却展现出的风的冰寒冷酷。

客栈不冷,墨清池从来都不会怠慢客人,只要是他的客人,他从不会怠慢的,即使他会在下一刻杀掉他的客人,但在这前一刻他是不会有一丁点怠慢的,何况现今客栈中的人都是他真正的客人了,因此他没有任何怠慢。

等宁道奇睡醒过来的时候,大堂内的血迹尸体都已经不见了,他是不想让这些客人害怕的,因此自然没有必要将血迹和尸体明显的表露出来,只不过这间客栈内的确少了一位客人,只不过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位客人,毕竟那位客人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最先出现在大堂里的人是宁道奇,宁道奇的精神很不错,至少从面上看上去非常好,他望着墨清池的时候,脸上也带着非常愉快的笑意,墨清池的脸上也带着非常愉快的笑意,似乎他们已经忘记了昨天的玩笑与惊险,甚至给人感觉他们是一对忘年之交相见。

墨清池指了指方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馒头和粥,老实道:“这个小镇上实在没有什么太好吃的东西,我身上虽然有不少金子也实在准备不出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不过至少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填饱肚子的,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宁道奇已经坐下了,他随手抓起一个馒头放进嘴里,三两口就吃完了。馒头不小,可以三两下吃完的人胃口实在好得很,心情好的人胃口一般都是不错的,宁道奇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他又抓起了一个馒头,望着墨清池,笑道:“美味可口的佳肴可以填报肚子,馒头也可以填饱肚子,因此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何况他们最终的结果也会变得一样。”

墨清池又笑,他拍手道:“任何东西进入肚子里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很少有人懂得这个道理,而且同意这个道理。”

宁道奇在这一会儿的工夫又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半碗粥,他看上去的心情实在很不错,他望着墨清池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摇头了,他诚实道:“真人都已经将馒头吃下肚子了,我这个做主人的人实在愉快极了,因此我实在是没有一丁点问题了。”

宁道奇已经喝完了一碗粥,他的人还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墨清池,抓起了一个馒头,又嚼了一口,道:“你没有问题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宁道奇道:“这间客栈上下一共有十三间房,那包括我们是不是有十三个人?”

墨清池笑着摇头道:“的确有十三间房,不过没有十三个人,现在一共只有七个人,包括我在内。”

“七个人,因此除开我们三人以外,还有四个人?”

墨清池道:“是的,还有四个人,而且这四个人都是一方泰斗宗师,他们的武学修为或许是比不上宁真人的,不过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辈分却并不宁真人差多少,其中一个人甚至还和宁真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哦?什么人?”

墨清池刚准备开口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不过话语到嘴边就止住了,脸上已经流露出了非常明显的笑意,他微笑拿起桌上的馒头,也是三下两除二的吃完了,看来他的心情也实在不错。

店小二是一个眼疾手快的伙计,他听见脚步声就已经开始准备馒头和汤粥,显而易见他是明白这位开着客栈但不做生意老板的想法,来到这里的客人都需要用心招待,不计成本。

粥是上好的白米熬成的粥,馒头也是制作很用心很精良的馒头,吃了之后绝对不会让人再感觉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道奇没有问了,他已经听见了两道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其中一道脚步声轻如棉花,很难可以听清楚,还有一道脚步声如山岳潜形,令人不由自主生出肃穆之感。

两道脚步声走下楼梯不约而同停下,其中一道非常苍老的声音悠悠然响起:“宁真人许久不见,不知可还记得老夫?”

脚步声停下,宁道奇就已转过身,他转过身瞬间那声音还没有响起,他人的就已经站起身,做出了一个非常恭敬的拱手礼,道:“原来是鲁大师,一别二十载,我们竟还有缘相见。”

现今天下最有名的人当之无愧是宁道奇,但二十年之前甚至四十年之前天上地下最有名的人却并非是宁道奇,也并非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甚至邪帝向雨田之流,若论名气之大,当属于鲁妙子。

倘若说石之轩、阴后以及宁道奇是在一方面有着独到造诣的天才,那鲁妙子便是世上举世无双的全才,他在武功、医学、机关、园艺、易经、天文、建筑、兵法、赌术等上面都有涉猎,昔年宁道奇最惊才绝艳最倨傲的时候亦对鲁妙子以大师之礼待之,向鲁妙子请教了不少问题。

他能有如此常人莫及的成就实在是因为他太聪明了,他可以说比世上任何人都聪明,但也正是因为他涉猎太多,因此也就被聪明反被聪明误,武学之道上一直难以窥巅峰之境界。

宁道奇望着这位和二十年前依旧一样装扮,鹅冠博带,面容古奇,巍若松柏,仿佛如世外仙人般的老者,他的眼中流露出一如既往的尊敬,他对着这位沉默不语的老人歉意一笑,道:“关于先生在二十年委托我之事,实在请恕在下无能,难以办到。”

鲁妙子挥了挥手,他的声音和他的脚步一样轻盈飘渺,道:“当年你若真为我办成了那件事,那我恐怕已经后悔不已了,虽然我痛恨她,但我实际上并不希望她死。”

墨清池望着交谈着的人,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插言半句,等两人言语完毕之后,墨清池才接口指着那位步如山岳,霸道魁武但身着一袭破旧长袍的老者,道:“尘沙剑欧阳希夷,论及武学修为或许是及不上两位的,论及辈分但不逊色两位,而且他是我墨清池平生以来最佩服的人,若论潇洒二字,天上地下没有哪个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因此我希望可以请欧阳前辈前来为我做一件事。”

欧阳希夷大笑,在宁道奇、鲁妙子两人面前他一点也不忌惮或顾忌放声大笑,他这个人果真是潇洒无忌,他望着墨清池,眼中带着笑意,说:“你这小子请我来此但一直不肯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现在你总算愿意开口了。”

墨清池淡淡道:“晚辈原本是不愿意此时开口的,但忽然发现此时开口无疑是最好的开口机会,也是前辈最不愿意拒绝我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欧阳希夷已经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大口吃了一个馒头,说:“你讲。”

墨清池道:“在场诸多都应当知道我这一次请你们前来是想请诸位观我与燕十三的交锋,燕十三此人是谁想必我不用我再来赘述了,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燕十三虽然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对手,对于这一战我没有半点把握,甚至一丁点把握也没有。”

一时间,大堂内忽然涌动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墨清池面上依旧很轻松很愉快,道:“因此这一次我和燕十三交锋,我有可能会死在燕十三的剑下,而我想请欧阳前辈做得事情就是处理我死后的事情。”

欧阳希夷手中捏着半个馒头,道:“你想为我替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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