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强敌已逝
两柄剑已经拔出,两个人也已经交锋。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交锋并没有如薛衣人与白小楼交锋那样生出夺目而摄人心魄的刀光剑芒,只有两柄剑,两个握住剑的人。
剑已刺出。
两柄剑几乎在同时剑刺出。
刺出的剑,剑势并不快,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间的距离还有很远。
他们的剑锋并未接触,就已经开始不停的变动了。人移动得很慢,剑锋的变动却很快,因为他们一招还未使出,就已随心而变,无疑两人对剑道的理解与境界都达到了一个极其高深的地步。
没有纵横的剑气,没有摄人心魄的剑芒,只有两柄剑,两个人。在别人眼中看来这一战并不激烈,不精彩,甚至可以算得上平平无奇。如果有不少江湖豪客在此观战,甚至可能认为所谓的叶孤城、西门吹雪只不过是徒负武林三大剑客的虚名之辈。
可这里并没有其他的观者,只有四个观者,距离最近的薛衣人、白小楼,以及屹立在一个小山丘上的两位年纪已经极其老,但并不年迈的老人,他们的眼中都已经生出了震惊神色,额头上流下冷汗,心中更是流露出了凝重。
他们都是当今世上最顶尖的高手,因此他们的见识自然比寻常的武林高手高上太多了,他们看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种没有任何花哨的对决,他们看出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这种剑术变化,竟然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这也正是武功之中至高无上的境界。
古往今来可以将武功练就如此境界的人亦是寥寥无几。倘若叶孤城的对手并非是西门吹雪,他剑上的任何一个变化击出,都是必杀必胜的一剑。而西门吹雪亦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绝对算得上一场古往今来少有的巅峰对决,一场以白小楼、薛衣人的武学造诣至今也都判断不出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最后一个变化击出的时候,两人会是谁胜谁负,谁生谁死。
没有人知道,即使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自己也都不知道,两人的剑锋还在不停的转变,两人的人也还在慢慢的靠近彼此,虽然速度并不快,但这也足以令人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心动魄之敢。
叶孤城已经无欲无求了,心中唯有剑,他此时此刻心中唯有出剑,刺出他平生以来最巅峰最绝妙的一剑,他这一剑不但是献给自己的,也是献给西门吹雪这个值得尊敬对手的,更是献给他一直以来忠于的剑道。
他的人如天上的白云,海外的孤舟,他已无欲无求,他的对世上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一丁点的欲望了,他刺出这一剑,他的心已经步入神的境界。
凡尘的爱恨离别甚至生与死对于他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他眼中只有这一剑。
而西门吹雪呢?
西门吹雪的剑亦是空灵。
他的剑本是出世之剑,他人也本是出世之人,但他却一次次步入红尘,甚至和剑客独孤一鹤的弟子结为了夫妻,但他毕竟是西门吹雪,他的妻子石秀清也毕竟是峨眉三英四秀中最勇敢最冷静的女人,她让西门吹雪选择了剑,而放弃他们。
在她看来西门吹雪本就属于剑的,并非属于俗世之中任何一个人,因此西门吹雪又回归到了剑的世界。
出世、入世、出世。
西门吹雪的剑达到了一个他都难以预测的境界,他现在心中只有剑,他刺出的这一剑心中也已经没有任何欲望,他只想着出剑,他刺出这一剑,即使是生死也不在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是如此相似,他们的人与剑已经合一,这一剑不但是他们的剑的交锋,也是人的交锋,因为刺出的这一剑是心剑。
墨清池开在快速赶路,他距离苍山之颠的距离并不远,因此他更是加快了脚步,虽然他已经知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绝对绝对不会冗长,两人的性情本就是喜欢简单而直接,即使对于剑以至于对于自身的性命也是如此。
他们的出剑绝对会非常郑重,可他们的对决绝对会很短暂,因此他们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他们绝对不会做出侮辱剑道,侮辱自己的事情。因此他们的剑一定会出得很快,也一定会没有任何犹豫的出剑,而他也一定赶不上这场对决了。
——当他感觉到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身上涌现出那恢弘的气势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赶不上这场对决了,可他还在拼命狂奔。
山巅,人已经至山巅。
空气中没有纵横捭阖的剑意或剑气,只有两柄已经交锋的剑的两位已经站立的人。
墨清池攥紧了拳头,他终究没有能赶上,即使他以最快速度上山,但依旧没有赶上,他仅仅只看见最后一瞬间,叶孤城的剑刺向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的剑刺向了叶孤城。
两柄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刺入对手的胸膛,准确来说是叶孤城的剑刺进西门吹雪胸膛要快上几毫秒,快上一丁点。
西门吹雪也注意到这一幕,因此西门吹雪在剑已经要刺穿叶孤城胸膛的时候,他已经准备收剑。
他自认自己已经败了,他自认败了就要死,因此他虽然有机会和叶孤城同归于尽,可他已经准备收回了剑。
世上不可能同时存在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但也不可以同时没有西门吹雪和叶孤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叶孤城原本要刺穿西门吹雪的剑剑锋忽然又起了变化,虽然是一丁点的变化,可在这一丁点变化的同时,他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因此西门吹雪的剑反而先刺进叶孤城的皮肤,最终刺穿了叶孤城的胸膛。
西门吹雪的手是冰冷的,心也是冰冷的,他望着叶孤城,望着眼前这个比朋友还尊敬的仇敌,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
叶孤城手中握着剑,握着沾染上了自己身上鲜血的剑,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只是深深看了西门吹雪一眼,而后慢慢倒下,而后永永远远的闭上了眼睛。
西门吹雪望着叶孤城,望着慢慢倒下的叶孤城,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慢慢蹲下身,他明白叶孤城的意思,因此拾起了叶孤城的剑,抱起了叶孤城。
决斗之前,叶孤城就曾对西门吹雪说过倘若他败请带走他的剑,不要让宝剑随着他沉埋于尘土之中。叶孤城最后望了他一眼,虽然仅仅是一眼,但他明白叶孤城的意思,因此他拾起了那把冰冷的剑,抱起了叶孤城那冰冷的尸体。
轰动天下的决战已经过去,比朋友更尊敬的仇敌已经死在他的剑下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使他的心再热起来?血再热起来呢?
他抱着叶孤城就慢慢望着山下走,他没有看白小楼、薛衣人一眼,也没有看墨清池一眼,在他眼中看来世上一切的人都已经不值得他重视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局外人了。
墨清池望着西门吹雪的背影,很久很久以后,才开口道:“现在的西门吹雪才是最巅峰寂寞的西门吹雪,他的剑已经达到了他的巅峰,只可惜我已是永远无法看见他那巅峰的剑道了。”他深深叹了口气,而后走向白小楼、薛衣人。
他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在下墨清池。”
白小楼、薛衣人望见墨清池这道身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墨清池了。因此他们的神情很平静,他们甚至也没有在多看墨清池一眼。
现在他们满脑子都在思忖一个问题:刚才那一剑叶孤城明明可以先杀掉西门吹雪,为何叶孤城在最后剑锋发生了改变,难道是因为叶孤城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吗?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对于顶尖剑客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了,可现在却偏偏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实在不太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望了两人一眼,他已经知道两人心中的疑惑,起初他也并不明白,但他看见叶孤城望着西门吹雪那一眼神他已经明白了。
叶孤城在这世上已经无欲无求,世间的胜败荣耀,甚至生死都已经不再重要了,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他在乎或值得留恋的人事物了,因此他可以选择去死。
西门吹雪表面上是和他一样的,只可惜西门吹雪却并非是这样,西门吹雪身上还有责任,他还有妻子,还有儿子。
因此当他看见他的剑可以刺穿西门吹雪的胸膛,而西门吹雪的剑可以取下他的性命的时候,他放弃了。
他希望西门吹雪可以活下来,代替他的剑活下来,同时肩负起一个父亲妻子本应当尽的义务与责任。
因此叶孤城选择死了,他没有告诉西门吹雪理由,但西门吹雪却一定可以明白这种理由,他和叶孤城本就是同一种人,否则西门吹雪也不会在知道自己的剑比叶孤城慢一点准备收剑了。
他同样也并不希望叶孤城死。,
西门吹雪抱起了叶孤城的尸体,他的剑杀死叶孤城以后,他的剑道又臻至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他人却已经是高处不胜寒了。
天上地下还有什么人配他出剑了,配他拔出杀死叶孤城的那一剑呢??
西门吹雪走了,叶孤城也走了,可墨清池来了,墨清池来到了苍山之颠,他的手中没有剑,但他的腰间有剑,他的整个人就是一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柄举世无双的宝剑。
他的视线在惊才绝艳的魔教教主白小楼以及薛衣人身上停顿了一下,马上视线又已经望向了远方,他望着远处山丘上在默默观战的两个人,两柄剑。
他摇摇对那两个人点头,而后说了同样一句话:“墨清池。”他说完这句话就慢慢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张平静而有些苍白的面庞。
随机一黑一灰两道身影如同苍鹰腾跃,他们身法极其雄健刚猛,如狂风,眨眼间就已经出现在墨清池的面前。
两人开口。
“吴明。”
“独孤求败。”
言语落地,即使高傲自负如白小楼,即使目空一切如薛衣人两人都不由变了颜色,望着这两个已经许久未曾出现在江湖上的人。
两个已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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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落幕,即使黑暗降临。
白小楼是魔教教主,是昔年横扫江湖,君临天下的魔教教主,手中掌握着天上地下最可怕的刀也可能是最厉害武器‘小楼一夜听春雨’的魔教教主,但岁月不饶人,即使是一代天骄如白小楼也在岁月的面前老去,但他并没有弯下膝盖,在岁月面前臣服,他手中有刀。
只要他手中一日还有刀,他就不会臣服在岁月之下;只要他还没有死,他就不会臣服。时光可以杀死他的肉体,但无法泯灭他的精神与意志。
他已经老了,老得对世间的事情没有什么期待了,除开一件事——他想见一个人,他想见一个五十年前见过一面的人。
五十年多前,已经掌控江湖甚至染指朝堂的青龙会还继续他统治,而他当年十五岁,他是十五岁遇上得那个人,那个他至今都难以忘记的那个人。
他至今还记得,当年那个和他同样年轻的青年人以一柄铁剑横扫气势汹汹的三十七位青龙会高手,而后飘逸离去。
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个风华正茂,气冲云霄的年轻人。他也永远忘记不了那个人那柄至今都令他感觉惊艳的剑。
当年他也曾习剑,可看见那人的剑以后,他确信自己在剑道之上难以超越那人,因此他放弃手中的剑,转而学刀,因此世上才出现了一个横行天下的白小楼,出现了一个成为世人眼中一抹晦涩的魔教。
他成了魔教教主,成为了睥睨天下的魔教教主,四十多年前,当时论及天下第一高手,不少人都将白小楼排在第一位,论及天下兵器排名的时候,更是将小楼一夜听春雨这件兵器排在七种武器以及上古诸多神兵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这些江湖人口中流传甚广的事情,他只是付之一笑,他并不太在意,他没有什么可以在意。他知道他并非是天下第一,至少在他的眼中还有一个人的武学造诣他至今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胜过,倘若胜不过那个人,他又如何可能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呢?
当年他创立东方魔教的最初目的,并未是称霸江湖,而是希望帮他寻找到那个人,那个平生以来最想交手的那个人,那个算得上他唯一想要交手的那个人。
可惜这五十多年来,那个人却从未出现在江湖上,仿佛那个人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又仿佛当年他亲眼目睹的那件事本就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但事实上真是如此吗?至少在他看来,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他相信那个人一定也没有死,他相信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杀掉那个人。
因此他一直在等,他一直在苦练武艺,他在等那一个人的出现,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放弃过。他想找到那个人,他想和那个人交锋进行一场真正的交锋。
这已经成为了他平生以来最大的心愿,现在他见到了那个人,见到了那个自称吴明的人,那位已经和他同样年纪,但眼中闪烁着和他当年见到那人时候一模一样的精光,充斥着锋锐与杀意的人。
这本事一个应当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现在出现了。
白小楼的手已经攥紧,他望着吴明,他凝视着吴明。
薛衣人并没有看吴明,事实上在苍山之战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世上有吴明这个人,但他的眼中在看着一个人,看着一个在他眼中也应当成为传说中的人。
这个人似乎也从未在江湖上行走过,可江湖上下却到处都留下了这个人的足迹。纵横当世的华山剑圣风清扬除开修习华山派至高剑术清风十三式以外,还修炼着一套并不逊色清风十三式的绝世武学——独孤九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套招式正是这个人传授风清扬的。
他曾经想从风清扬口中打探这个人,只可惜风清扬也并不知道这个人,这个人也是惊鸿一现出现在江湖,而后又飘然离开了江湖之上,他和吴明一样,他们仿佛并非是江湖中人,他们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
但薛衣人一直相信这个人是存在,他见过这个人,一直以来他都想和这个人交锋,一直以来这个人都是他博得天下第一剑客称呼之后最想交锋的人,可他寻觅了二十多年,但一直没有寻到这个人。
他没有想到竟然可以在这个地方见到这个人,见到这个他一无所知仅仅知道一个名字的人。
——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这个人可曾败过,这个人的一生是不是从没有败过?薛衣人从来没有迫切想知道一个人的一切,现在他想知道这个人的一切,这个叫独孤求败的人的一切。
独孤求败带着一个青色的斗笠,他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两侧已经有了白发,他的眼睛盯着墨清池,望着眼前这位惊动他和吴明的剑客。
吴明头发已经全白了,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一名剑客,反而像是一名饱读诗书的儒生,他身上没有一丁点剑意,也没有一丁点剑客或武者的气质。
只是当白小楼见到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老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是当年的那位绝世剑客,一定是,绝对是,虽然此时此刻他看上去一丁点也不像是一名剑客。
吴明、独孤求败都在打量着墨清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长身而立,无论是身上还是心理都没有一丁点的紧张或拘束,他很坦然面对这两位当今世上最顶尖剑客那比剑还锋锐的眼神的打量,他也很平静的打量这两位剑客,这两位曾经在他的心中一度是神话的剑客。
现在他不能不面对一个事实,今日他要和这两位剑客交锋,至少要和这两位剑客中的其中一人交锋。
无论是独孤求败还是吴明,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倘若他有必胜的把握,那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正是因为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他出现在这里,他看见一见这两位当今世上最顶尖最厉害的剑客。
风静止了,空气静止了,空间也静止了,时间也静止了,天上地下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很久很久以后,有一个人才开口了,他凝视着墨清池:“你知不知道我?”
墨清池望着那个人,开口的人是独孤求败,他知道那个人是独孤求败,因为独孤求败说过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这个人,因此他点头。
一名剑客不能不诚,或许可以不诚于人,但绝对不能不诚于自己,因此墨清池点头了,他望着独孤求败道:“我知道你,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存在在这个世上。”
独孤求败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精芒仿佛如剑一眼刺中墨清池的眼睛,半晌他才开口道:“不错,我本不应当存在于这个世上,只可惜我叫独孤求败,因此我只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句话白小楼不懂、薛衣人不懂,甚至吴明也有些不懂,但墨清池隐隐有些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笑了笑,他问了一个听上去有些愚蠢的问题,他道:“我们是不是一定要交手?”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这本就是一个愚蠢的问题。
墨清池微笑道:“难道我们在交手之前就必须如同呆子一样笔直的站在这里,等待对方露出破绽再出手。”
吴明笑了,独孤求败也笑了,他们的笑容都非常短,简直就是一闪而过。
随即吴明开口了,吴明的声音非常磁性,带着一种唯有饱读诗书的学者才拥有的气质,他微笑望着墨清池道:“那你认为我们应当干什么呢?”
墨清池眺望了一下远方,笑道:“秋季是苍山最好的季节,难道我们能错过吗?我建议我们至少应当散散步,看看风景。”
没有人说话,不过三个人几乎同时迈步了。
一个习武的人都知道静止的人是很难露出破绽的人,但人一旦动了就会露出破绽,而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即使一丁点的破绽就会成为他们杀人于瞬息间的致命武器。
不过他们都非常相信对方,竟然非常自然的行走,全然没有防备。
三个人走了,他们走得很慢,简直就像散步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人面上都带着非常愉快的神情,墨清池在这个时候不急不缓慢慢开口回答了刚才独孤求败那句话,他道:“为什么因为你是独孤求败,因此你只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独孤求败淡淡道:“倘若你在你那个世界已经寻不到对手,那你会如何呢?”
墨清池道:“我或许会去选择过另外一种生活。”
独孤求败笑了笑,道:“因此你是墨清池,而我是独孤求败,我平生以来寻一败而不可得,因此我不甘心,而我在这个时候遇上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可以帮我寻到对手。”
墨清池道:“因此我出现在这里?”
独孤求败道:“因此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他瞥了吴明一眼,轻声叹了口气道:“那个人并没有骗我,我的确应当来到这个世界,他也的确帮我寻到了可敬的对手,只可惜我还是独孤求败。”
墨清池道:“是不是因为你还没有败?”
独孤求败道:“是的,因为我还没有败,因此我依旧是独孤求败。”
墨清池笑了,他大笑望着独孤求败道:“是的,因为你还没有败,因此你叫独孤求败,只可惜你这一次一定会败。”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淡淡道:“因为你遇上了墨清池,因此你一定会败。”
独孤求败也笑了,他摘下头顶上的青色斗笠,低头俯瞰这山下白云,轻叹道:“我这一生已经寂寞了太久太久了,但求一败。”
墨清池微微一笑,他并没有在和独孤求败说什么了,他和独孤求败的话已经说完了,因此还有面上好说呢?
白小楼、薛衣人面上已经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四目相对,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望着独孤求败,他们的脑海中浮现了四个字:破碎虚空。
难道独孤求败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破碎虚空来到这个世界的,而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寻到平生一败而不可得的对手?
他们有些不相信,可独孤求败和墨清池的言语仍尤在耳,他们如何能不相信呢?
是的,独孤求败是破碎虚空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他的目的正是为了寻找一个对手,寻找一个别人早已经为他安排好的对手——墨清池。
墨清池并没有望着独孤求败,独孤求败也并没有望着墨清池,独孤求败静静的慢慢,欣赏着四周的景色,他知道此时此刻想要说话的人并非仅仅他一位。
这个和他交手多次,身手绝对不逊色他的无忧岛岛主小老头吴明一定有很多话要对墨清池说,因此他没有开口了,他漫步,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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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已经见到墨清池,他见到墨清池那一刻就已经想开口了,但他一直没有开口,他并不是不想开口,而是独孤求败已经开口了。
一个人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另一个人自然不能在开口插言了,这对于他来说这是规矩,因此他没有开口,他等独孤求败和墨清池的言语说完,他才开口,他说出了压抑在心中已经有五十载的言语。
他望着眼前这个年纪无匹年轻的青年人,他开口道:“你是墨清池?”
这本是一句不应当开口问的废话,可如吴明这样一位智慧近于妖的智者却开口询问了这本不应当开口问的话。倘若墨清池并非墨清池,又如何会抵达苍山之颠?
墨清池的神情很平静,甚至很郑重,他很郑重的回答了吴明的这句话,他望着吴明神情平静而郑重的开口道:“我就是墨清池,我就是五十年前和你交手的墨清池,虽然时至今日墨清池依旧是五十年前的那个墨清池,你已经不再是五十年前那位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吴明了。”
吴明的瞳孔猛缩,他瞪大眼睛望着墨清池,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开口道:“不管如何你总算还是墨清池,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五十年前和我交手的墨清池就是现今的墨清池,但我总算知道你还是墨清池,我也还是吴明。”他的手已经按住了剑,但并没有拔剑,可全身上下却涌现出无匹凌厉的气息。
墨清池望着吴明,他看得出吴明眼中的疑惑,但他没有立刻解答吴明眼中的那种疑惑,而是以一种极其冷静的语调开口道:“你想不想知道此时此刻的墨清池为何是昔日的墨清池?”
吴明没有迟疑,他凝视着眼前这个眼中有着剑意的青年剑客,他道:“你愿意开口?”
墨清池淡淡道:“我是自然愿意开口的,但我怕你不愿意听,但也不敢听。”
吴明冷冷道:“你可以说。”
他的语调依旧很平淡,但言语中却流露出非常坚定的意味。墨清池望着此时此刻吴明,他发现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不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给这位等待了将近一生的剑客,因此他也开口了,他没有任何迟疑的开口了,他道:“造成这一切人并非是我,而是一个我们永远也想不到的人。”他说着实现已经聚集在独孤求败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明并不笨,倘若他不聪明,也不会让聪明如宫九这样的王爷心悦诚服,他望着墨清池,问:“是他?”
墨清池点头道:“是的,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但我也不能不承认。”此时此刻独孤求败的脸上已经变了颜色,他的手已经攥紧,他的眼神也流露出一抹极其凌厉的神色,他望着墨清池,“是他?”
他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补充道:“是将我送到这个世界的人?”
墨清池道:“是的。”他说道这里,深深望了一眼这两位武道修为深不可测的剑客,他开口道:“你们本可纵横无敌于两个世界,你依旧是永恒不败的独孤求败,你依旧是可以暗中操控天下的绝代枭雄,可惜你们遇上了我,因此他将你们放入同一个时代,因此你们和我都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独孤求败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吴明的神情却很冷静。
两人都望着墨清池,眼中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墨清池没有开口了,他静静望着这两人,他等待这两人开口,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但他一定要等。
很久很久以后,这两人开口了。
首先开口的人是吴明,吴明开口了。
他并没有愤怒拔剑,而是非常冷静的开口了,他开口望着墨清池道:“也就是说今日我们的交锋其实本就是那个人操控的。”
墨清池道:“是。”
独孤求败道:“因此我来到这个世界,那个人的目的就是希望我最终和你交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道:“不错。”
独孤求败,吴明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了笑意。
而这个时候墨清池愣住了,他呆呆望着吴明,也望着豪气干云的独孤求败,他不明白为什么时至今日这两人竟然还可以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他马上明白了,因为独孤求败说了一句话。
独孤求败已经摘掉了斗笠,露出那披头散发,他望着墨清池问了一句问道墨清池心底的问题,他道:“你心中想不想和我交手?”
墨清池道:“此人若能和你们交锋此生无憾。”他说出这句话,心中顿时明亮起来,眼神中也流露出如太阳一般璀璨耀眼的光芒。
吴明望着墨清池,他的脸上也露出非常儒雅的笑容,他道:“你这句话也正是我想说得话,既然你愿意和我们交锋,我也求之不得想要和你交手,这件事情是什么人安排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次交战并非会是别人的决定,只不过是我们见面之后的宿命而已。”
墨清池深深叹了口气,他对着两人躬身,而后轻声叹道:“是的,此战无论胜负或生死,都不过是我们的私事而已,和任何人无关,因此即使那个处心积虑安排这件事情的人,我们也并不用对他抱有任何怨恨,或许我们更应当感激他让我们相遇。”
独孤求败点头,他凝视着墨清池道:“你现在可有剑?”
墨清池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那柄邀月为他铸就的宝剑,而后道:“我手中有剑,心中也有剑。”他顿了一下,道:“你们可有剑?”
吴明没有开口,他手中已经握住了剑,握住了那柄五十年前曾败在墨清池手中的剑。
独孤求败手中也有剑,他握住得是一柄无匹沉重的玄铁重剑,他望着墨清池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是我四十岁后领悟出的剑法境界,随后我亦领悟出天下万物都可以为我手中之剑,但面对你我却必须用这柄剑,因为你本就是一位必须让我全力以赴应对的剑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此刻墨清池也笑了,他的手中也已经握住了剑,但并没有拔出,而是望着远方青色草地,开口道:“此时此刻我并不想拔剑,我想再走一走。”
三柄剑还在手中,并未出鞘,三个人继续前行。
两个人没有言语,他们见证着非常古怪的一幕。
白小楼、薛衣人两人将这三个人的言语听得清清楚楚,但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们的人也已经惊呆了,他们并不笨,因此听出了这三个人言语中的意思。
世界之上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人控制了一切,处心积虑制造了这三个人的相遇,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两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不是人的人——神祗。
世上除开神祗,还有什么人能如此本事呢?可以在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情况之下将这三个人聚集在一起呢?他们脑海中除开这个答案,实在已经再想不到起来的答案了。
——神祗,除开神祗,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念头在两个人脑海中一闪而过,无论是白小楼还是薛衣人都没有再思忖了,世上有没有神祗的存在对于他们已经不再重要,此时此刻对于他们来说,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比得上观看这三位随时间都可能决斗的剑客更重要了。
墨清池、独孤求败、吴明手中有剑,但没有拔剑,他们继续非常悠闲自在的在散步,仿佛这场即将决定胜负荣辱以至于命运的决斗一点也不重要。
白小楼已经从磐石上站起身,他的人虽然苍老,他虽然已经很疲惫身体已经重创了,他依旧站起了身,他对眼前这三位剑客表示深深的敬意,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对身边哪位同样已经站立起身的剑客开口道:“此次苍山之约我实在没有半点遗憾了。”可以亲眼目睹一场如此惊世骇俗的决斗,他还能有什么遗憾呢?因此白小楼笑了。
他的一生虽然被荣耀与不幸堆积,但他依旧可以笑,可以非常豁达开心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衣人望着身侧这位宠辱不惊的老人,心中也忍不住涌现出敬佩的神色,但他的答案却不同,他开口道:“我现在已经后悔和你交手了,倘若我晚一点见到你或者早一点见到他,那我是绝对不会和你交手的。”
白小楼一楞,但他没有生气,随即大笑了起来,他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
天上白云、阳光依旧,但他的生命已经临近黄昏,可他的眼睛却充斥着光明与希望,这绝对不想世人眼中描述的魔教教主,而是一位具有大智慧的圣人。
而就在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止住了言语,甚至脸上的情绪也都在这一瞬间瞬息冻结。
没有其他原因,因为三位即将交手的剑客已经停下了脚步,三个人以一种灿烂的笑容望着对方,他们虽然已经没有拔剑,但无论是白小楼还是薛衣人都已经感觉到一股气息在无形间已经弥漫了正苍山之颠。
他们对于这种气息并不陌生,这岂非是交战时候应当流露出来的气息。
山腰上有一个人在行走。
这个人抱着一具尸体,此时他也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深深瞧了一眼山巅,但却没有太多的迟疑,他继续前行。
对于他来说无论苍山之颠发生任何事情对于他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最尊敬的仇敌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提起兴趣呢?
他实在已经想不出了,他继续前行,他已经准备离开苍山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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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停下了脚步。
此时,世间一切都仿佛已经静止住了,甚至人的呼吸也在这一瞬间停顿了。
苍山之颠,三个伫立的人,三位顶尖剑客,他们终于停下了脚步。而脚步的停下意味着岂非一场即将躲避不了的交锋也将蓄势待发?对于这一点独孤求败、吴明、墨清池都是心知肚明的。三人的神情很平静,心中也很宁静。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中也已经没有了生死胜负,只有剑。
白小楼、薛衣人是有幸可以目睹到这一幕的两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可以目睹到这一幕简直太幸运了,他庆幸自己来到了苍山,见到了两个他们一直想见但已经没有法子见到的人,现在他们终于见到了,而且还见证了一场有史以来最为奇异的的对决。
有三个人,谁与谁交手呢?这本应当是一个非常有趣也非常麻烦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在独孤求败、吴明、墨清池三人眼中却并不麻烦。
独孤求败开口了:“我只出一剑。”
吴明道:“一剑定胜负。”
墨清池微笑:“虽然我想出两剑,但现在我也似乎仅仅只能出一剑了。”
没有人知道独孤求败这一剑是刺向谁,即使此时此刻的独孤求败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吴明也一样,至于墨清池更是如此,可他们三个人的神情还是如此从容而镇定,无论面上还是心中都没有一丁点愁绪,或许在他们眼中看来常人应当担忧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能算得上问题。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言语,他们该说得话在这一段时间都已经说完了,余下得不过拔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名剑客不管如何,最终能决断出的事情或命运,也只能看手中的剑,也只能拔出手中了,不管是怎样的剑客,最终不得已的时候都会拔剑,而拔剑的那一瞬间才是剑客存在的真正意义。
三柄剑,三个人。
剑在腰间,未出鞘,但准备出鞘。
此时此刻世上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世上的一切事物都已经在他们面前消失了,他们眼中只有对手以及身上的剑而已,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会拔剑,现在他们能知道得仅仅只有一点:一旦拔出剑,那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令人窒息的气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寒光在烈日下闪过,天地也仿佛被寒意弥漫,一剑寒光十九州,一柄剑出鞘了,这柄出鞘的剑将天地的光辉都掩盖而下,似乎天上地下都只有这一剑,这一剑出鞘,这剑握在吴明的手中。
吴明手中握剑,他已拔出剑,他这一剑拔出朝着墨清池挥出。
此时此刻墨清池也不能不拔剑了,倘若他不拔剑又如何可以躲开吴明这一致命一剑呢?
因此有一道剑芒在天空中一闪而过,这一剑看上去平平无奇,墨清池手中我剑,这一剑以极其优雅的手法拔出,而后非常干净利落的刺出,只是这一剑要刺的人并非是吴明,而是独孤求败。
同时之间,他的人也在飞退。
望间这一幕,独孤求败笑了,他也拔出了剑,那柄玄铁重剑,这一剑他指向了吴明,身法向后腾跃保持与墨清池剑势一旦距离。
三个人、三柄剑,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循环,都循环只想对手,仿佛他们对身后的那一柄剑一丁点都不在意,他们对于自己的生死也一丁点都不在意,他们的眼中仿佛就只有挥剑要刺中的人,可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人握着三柄剑都要刺向对方,可当剑要刺穿对方的后背的时候,这时候忽然发生了一种非常奇妙的变化,这三柄原本应当呈现循环的剑忽然之间如针尖对麦芒一样交锋了。
三个绝世厉害的剑客,三柄惊艳江湖的剑就在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况下交锋了。
山下,燕十三、秋凤梧、王万武等人都在焦急等待这一战的结果,他们已经看见西门吹雪离开了,带着叶孤城的尸体离开了,可想而知这场震惊江湖的决斗已经开始了。
没有人问西门吹雪上面的情况如何,没有人敢问,因为西门吹雪的身上仿佛带上了一层寒冰。
可现在唯一知道上山事情的人只有西门吹雪,他们若不问那就只有等了,他们只有等待山下等待结果。
燕十三原本是坐着的,但忽然之间他站了起来,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更是无与伦比的光芒,简直亮若星辰。同时,孔雀翎之主秋凤梧、霸王枪主人王万乌以及离别钩杨峥面上都流露出和燕十三那样的惊讶神色。
他们听见了一道声音。
一道兵器碰撞的声音。
燕十三了解剑,因此他相信那是剑与剑碰撞发出的声音。
山上除开墨清池等人以外,绝对不可能再有闲杂人等了,可这道声音又如何解释呢?难道这道声音是从苍山之颠传下来的?可苍山之颠距离山腰有上千米,剑与剑碰撞的声音又如何可以传得如此远呢??
燕十三、秋凤梧、杨峥、王万武以及不少还在山下等待这场决战结果的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在他们眼中只有一种不可能的可能——难道这一剑真是苍山之颠发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怎样的剑才能发出如此锋锐绵长的剑鸣呢?
此时此刻武学修为最接近墨清池、独孤求败等人的燕十三亦难以用语言形容这件诡异的事情,他的夺命十五剑虽然已经不能算人间的招式,可也难以做到这种神奇的地步。
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燕十三的脑海中,这一刻他的人几乎就想向着苍山之上冲去,但还是按住了脚步:难不成是破碎虚空?
自古以来江湖上就有一个传说,武道极致便可破碎虚空,成为世上仙人,可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这件事是不是存在?因此这一直以来从来没有被江湖人认可。
江湖上下也从来没有那位高手希望凭借修炼习武达到破碎虚空的目的,他们习武仅仅是因为钟情于武而已。
以前燕十三是绝对不会想到破碎虚空这个字眼的,可现在他不能想不到了,此时此刻这件事情除开破碎虚空还有什么可以解释这件事呢?
除此之外,似乎任何言辞都难以解释这件事了。
山腰上,两坛酒,龙五和秦护花正痛快饮酒,他们听见了这道声音,他们在山腰上隐隐看见了山顶上那三把剑三个人碰撞的一瞬间涌现出比天上太阳还耀眼的光芒,因此他们不能不相信,一场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出现了——破碎虚空。
龙五往肚子里狠狠灌了一口酒,轻声叹道:“我原本想和他喝个不醉不归,现在也只能自醉了。”
秦护花没有开口,他默默饮下酒。
他在送别,他在给墨清池送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比白小楼、薛衣人对这场决斗还要了解了,他们就坐在山巅之上观看这场决斗,他们亲眼看着三把剑交锋。
三把剑碰撞,发出一声铿锵之声,随即一幕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整个虚空竟然以三把剑为中心彻底破碎了,而三个人就在这一瞬间卷入了那灰蒙蒙的空间之中,刹那之间,三个人就彻底消失在了苍山之颠。
仿佛三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苍山之颠一样,可四周纵横的剑气与剑意,又无时无刻不证明着这三个人曾经出现在苍山之上,可他们人呢?
白小楼愣住了,薛衣人也愣住了。
他们都是心智坚毅的人,但此时他们很久很久没有开口,似乎一直沉浸在这种震惊之中。
时间空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在三人决斗的中心忽然涌现出一股非常巨大的龙卷风。
龙卷风铺天盖地席卷苍山之上。
白小楼、薛衣人两人也感觉到了这种非常恐怖的吸扯力量,他们赶紧向后飞撤。
他们抱住一块岩石,而身体漂在半空中,抓住得那块巨大的岩石也在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要卷入那黑色的龙卷风之中……
龙卷风无匹磅礴与强烈,可在极其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消失了,伴随着龙卷风消失,两个不可思议的人也出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消失却又忽然出现的两个人:独孤求败以及吴明。
他们神情冷静,默默将剑插入剑鞘。
这时候白小楼以及薛衣人忍不住走了上去,他们想开口,却被小老头吴明抢先一步开口道:“我们刚才送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我们的朋友,也是我们的仇人。”
薛衣人道:“那个人是不是墨清池?”
小老头点头:“是的,他就是墨清池。”
薛衣人又道:“因此你们这次交锋其实是想将墨清池送走。”
小老头摇头道:“我和他的交锋只是想胜过他,只可惜我虽然没有败,但终究还没有胜。”
薛衣人道:“他去哪里了?”
小老头淡淡道:“有些事情你们可以问,但并不是现在问。”
薛衣人似乎并没有听出小老头言语中的其他意思,他开口道:“我什么时候可以问。”
小老头眼神古怪的瞥了薛衣人一眼,冷冷道:“破碎虚空,你什么时候可以破碎虚空就可以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衣人面上变了颜色,白小楼那苍老的脸上也变了颜色,他们眼中又出现了一种以前几乎在他们眼中不可能出现的不可思议的眼神。
很久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沉默的白小楼也开口了,他开口问道:“古往今来都有流传破碎虚空的传说,只是谁也没有人见过这个传说出现,这个传说可是真实存在?”
独孤求败指着刚才他们消失的地方,淡淡道:“如你们所见,墨清池已经消失了。”他说在这里顿了一下,开口道:“准确来说我们其实也和他一起消失了,只是我们还要回来,因此我们回来了。”
白小楼道:“你们看见了什么?”
独孤求败道:“另一个世界。”
此时此刻,世上的一切声音都已经消失了,四个人安安静静站在苍山之上,仰头望着断崖,望着天上的那轮骄阳。
——他们是在欣赏苍山的美景,还是在纪念一个创造传奇的人呢?亦或者两者都是。
老者已经停下了口中的言语,深深的叹了口气,而后慢慢站起身,拿起装满酒水的酒杯走到窗前,举杯望着窗外的海棠花,一口饮下。
少年安静坐在榻上,望着这位苍老的老人,终于也已不再开口言语了。
他们也在纪念那个人,那个创下了古今未有壮举的男人——墨清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六十章、大醉人间
没有天,也没有地,但有人,有一个人。
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人,一个灰蒙蒙虚空中的人。
这个人平躺在虚空中,仿佛已经沉睡了千年万年之久,他的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丁点生命特征了,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仿佛已经死了很久很久的人,可他还活着。
他睁开了眼睛在这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中坐起身来。
他的神情很平静,对于这种无匹诡异,没有日月没有光明,只有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仿佛一丁点也不陌生,他很平静的坐在半空中,而且饶有兴致的瞧了一眼四周的风景。
四周其实本没有什么风景,只有一片死寂。
除了灰色便再没有其他。
青年人扫了四周一眼,而后重重叹了口气道:“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一个问题,难道主神世界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模样吗?”
四周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可四边八方都传出了声音,传出了一道苍凉而冷酷的声音:“当你有一天感觉世上的一切都不过过眼烟云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种晦涩的黑暗与灰色才是最适合你的颜色。”
青年笑了笑道:“或许吧,只可惜我不想见到,我永远也不会见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如此肯定?”
青年道:“是的。”
“为什么?”
青年道:“有两点,一,我确信我不会对生命失去兴趣,第二,一旦我对生命失去兴致了,那世上就不再会有墨清池这个人了。”
“也就是说你一旦对世上的一切失去了兴致,你会选择去死?”苍凉的声音慢慢响起。
青年点头:“是的,毕竟我是人,我也只是人,因此我只能做出人才能做出的抉择。”
天地忽然有寂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片空间本就是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的流逝的,因此他也感觉不到,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才打破了这种寂静,道:“是的,你是人,而且还是人类中一个非常奇怪独特的人,现在我似乎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时不时做出一些本对自己没有利益甚至有害的事情。”
青年笑了笑道:“毕竟我只是人,毕竟我还拥有人的七情六欲。”他说到这里开始抬起头望着上方那晦涩玄妙的灰蒙蒙星空,不过他并没有陷入思忖,而后开口道:“我记得这次我和独孤求败、吴明两人的交锋,不仅仅导致我成功破碎虚空,他们也随之破碎虚空了。”
“是的。”
“他们现在在哪里?”
“你想见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清池道:“我并不想见他们,我只想知道他们的选择是什么。”他似乎害怕这个空间的执掌者主神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继续开口道:“每个破碎虚空的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道路以及自身设想抵达的世界,因此他们也是一样的。”
“是的。”那声音也停顿了一下,道:“你认为他们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呢?”
墨清池沉吟了一下道:“他们应当已经回到人间了。”
“哦?”
墨清池道:“他们在人间还有牵挂,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还没有寻觅传人,而吴明在人间还有一个女人,因此他们会选择回到人间。”
“你没有猜错,但你呢?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墨清池微微一笑,他道:“我也有选择?”
“至少你现在还有筹码,你应当也已经知道吴明和独孤求败两人的事情本就是我亲自安排的,因此我毕竟还是违背了主神的协议,因此你现在手中掌握着这两个筹码,因此你现在已经有了和我谈条件的资本。”
墨清池灿烂一笑,他轻声叹道:“原本我以为你早已经忘记了这件事,看来你对你做出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忘记,那么你对我做出的事情也一丁点都没有忘记。”
“神想要忘记一件事并不太容易,现在你已经掌握住我干扰人间的把柄,而你也没有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因此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以利用你的筹码来规避我对你未完成任务的惩罚。”
言语落地,墨清池就已经开口了,他微笑道:“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受到惩罚,我记得这是你选中我成为穿越者之后对我说得第一句话,我至今也没有忘记,因此我不用规避惩罚,虽然我手中掌握住可以威胁你的筹码。”
“看来你心中早已经有了选择?”
墨清池道:“是的,我现在只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墨清池抬头望着天上,慢慢说道:“我曾答应一个人此间事情了结,就陪他大醉三天,因此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两个筹码?”
墨清池道:“是的。”
“墨清池,你可知道你用完这两个筹码之后,你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
墨清池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很诚心的鞠了一躬,轻声叹道:“你应当知道我的确是一个怕死而且不想死的人,只可惜我同时又不是一个太想以后事情的人,光阴易逝,又如何能辜负美好年华呢?”
主神没有开口了,他知道墨清池心意已决,他还能说什么。
一道白光漂在虚空向着墨清池靠近,白光开始只是如同拇指般大小,随后渐渐将墨清池笼罩住,而后白光慢慢变小,墨清池也慢慢变小,最终白光和墨清池消失在这一片灰蒙蒙的空间。
空间又恢复了死寂,很久很久以后才有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光阴易逝,莫负年华?”
老者举杯,饮酒,很久很久以后才对少年开口道:“八月十五,苍山之巅决斗结束,此战叶孤城死,墨清池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上,参与苍山之战的六人除开已经已经死去的叶孤城以外,其余五人对于此次决斗只字不提,因此这场决斗也成为困扰所有武林人士眼中最大的谜题。
这一点少年是知道的,少年开口问道:“难道墨清池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老者沉默了一下道:“墨清池消失在江湖,不过他却陪我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哦?”
“那时已经是九月初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的事情已经有些激动起来了,他望着老者道:“因此先生您的意思是九月初一墨清池还现身过。”
老者点头道:“倘若他从未现身,那我又如何知晓你现在可以知道的事情呢?只是他在陪我喝上了三天三夜的酒以后就又彻底消失了,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我也已经等了整整二十年,世上再没有墨清池的踪迹了。”
他说到这里,又喝了一杯酒。
他已经戒酒多年,可每次谈及或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喝酒,他一直以来都记得墨清池消失前对他说得那句话:“我此生专修剑道,不理会红尘俗世,但最终红尘染身。”
他问:“因此你后悔了?”
墨清池道:“是的,我后悔了,倘若我早知道结果,那本不应当选择剑道,而因沉沦红尘,大醉人间。”
他问:“今日一见,可是最后一面?”
墨清池道:“若有来日,定来此地见你。”
柳长街忘了一眼四周,这里偏僻而静谧,他没有说话,拿起酒坛和墨清池相碰,酒如水下饮入咽喉,这一****已经醉了。
二十年如一日,他依旧在此,他在这地盖上了一间茅草屋,种植了一些那个人最喜欢的海棠花以及几颗梧桐柳树,这个偏僻的小镇他已经做了二十年的捕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他已经退休了,虽然每天还要往衙门走上一趟,看一看他守卫的小镇。但他绝大多数都在等,都在等一个人,等一个陪他喝个三天三夜大醉不醒的人,虽然现在他还没有等到,但他相信他会等到的。
少年默默收起堆积在桌面上的书卷,他讲书卷放进书架上,而后默默离开。
他看得出先生已经醉了,因那个人而醉了,因此他现在除了离开还能干什么呢?他将精舍中的一切收拾整理好了,而后走到院子中摘起了那个人寓意为:海棠依旧,初心依旧的海棠花,离开了这间孤独的房屋。
此时此刻他心中想了很多很多,但他心中思忖得最多得是:墨清池会来见先生吗?
他不知道,他不能肯定,他只知道在先生眼中,不管多年来,只要墨清池有机会一定回来见他。
他是他的朋友,挚友。
窗外已经下了雨,大雨磅礴。
滂沱的秋雨浇灭了柳长街心中的酒意,他慢慢的转醒了过来,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苦笑的挠了挠头,他现在想起来他已经醉了,而弟子在他大醉的时候已经悄然离开了。
他站起身撑起一把伞快步想着院子走去,他想看一看院中的海棠花在这滂沱大雨中是不是还安好,如果雨实在太大,他并不介意将一盆盆花运至屋中,虽然这需要浪费不少时间,不过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撑着伞走到门口就已经停了下来,他看见那长满海棠花的院子中忽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陌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陌生人坐在轮椅上撑着一把伞望着开得如白雪一眼美丽纯洁的海棠花,似乎已经入神了,即使柳长街踩在地上那沉重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
柳长街向着那个人走去,准备开口询问那个人的身份来历,而这时候那个人却慢慢开口了,他说了一句立刻让柳长街呆滞住的言语:“记得上一次你明明只喝了七坛半酒却硬要说八坛,以至于我们打成了平手,只不过这次却不会了,这一次我会看着你的酒坛见底了,才会算一坛,你敢吗?柳捕头。”
慢悠悠的言语慢悠悠响起,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慢慢转过身,抬起遮挡住面庞的雨伞,露出了一张柳长街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这个人手中捏着一株海棠花轻嗅,一脸微笑望着他。
柳长街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撑着雨伞望着这位前来赴约的朋友道:“我一共有三十六坛美酒,你可喝得下?”
那人微笑:“人间难得一醉,今日我要大醉人间。”
已经不再年轻的柳长街大笑,依旧年轻的那人微笑,两人邹静精舍。
窗前,两人饮酒听春雨,不醉不休。
人间一醉,大醉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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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盖天身高七尺九寸,一身精钢铁骨十三太保横连的功底的外门功夫,江湖上下少有人及。
韩盖天今年五十一岁,他十五岁就已经出来闯荡江湖,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江湖上最有权势的八帮十会中的海沙帮最核心的成员,三十九岁时就已经取代前任帮主孙擒虎成为海沙帮最有权势的人——海沙帮帮主。
这个人的经历在武林之中已经算得上传奇了,他算得上海沙帮自创建以来年纪最年轻的帮主。
韩盖天继任帮主之位之初有许多元老不服,几乎没有那个人认为年纪轻轻的韩盖天可以治理得好海沙帮。
今年是韩盖天继任帮主之位的第十五个年头,现在的海沙帮比起十五年前,规模几乎扩大了一倍,帮派弟子也几乎增加了一半。
原本海沙帮在八帮十会中排行靠近,但自韩盖天继任帮主之位以后,海沙帮在八帮十会中的排名节节攀升,现在除开巴陵帮、洛阳帮以外,已经没有那个帮派的名气比海沙帮还要大了。
虽然有许多人讨厌这位跋扈嚣张冷酷无情的海沙帮帮主,但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这是海沙帮创建以来最有能力的帮主之一。
今天是韩盖天继任帮主的第十五个年头,一向喜欢讲究气派的韩盖天自然不会吝啬银子了。
对于以贩卖私盐为生的海沙帮来说,银子就如同地上的石头,只要他们愿意,只要弯一弯腰就可以唾手可得。因此他们自然也是不会在乎这些银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杭州最有名的酒楼是一品居,因此韩盖天的酒宴就办在一品居,这次宴会他已经向着八帮十会中的帮主、会主等诸多重要的人物都发了请帖,甚至还请了当今朝堂之上实力最只手遮天的宇文化及,因此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这场酒宴不能不隆重。
距离酒宴还有六天,韩盖天高高坐在太师椅上,他在等人。
他已经吩咐下去将负责主持这次宴会的尤秋凤、余杭分舵舵主冷球、余杭分舵副舵主谭勇叫到这地确定这次宴会的情况。
尤秋风、冷球、谭勇都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老人了,这些人的品性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只不过对于他来说,不管这些人再如何不堪,只要他们可以记住一件事那他并不介意给这群人富贵。
背叛,他平生以来最讨厌有人背叛他。
因此只要这三个人没有背叛他的想法,那他就会用他们,他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前些日子和宇文化及一席长谈已经令他心神俱疲了。不过他绝对不能在属下面前流露出这种疲惫,他不想在属下的眼中失去了威严,因此他闭上了眼睛,等待这三个人走进屋子,他又成为威武霸气的龙王韩盖天。
在海沙帮内,韩盖天的话简直比圣旨还管用,没有任何人敢违背韩盖天的命令,即使已经身处海沙帮权力最高层的尤秋凤、冷球、谭勇也是一样。
韩盖天说什么时候到,那他们不但会准时,而且会早一点到,因此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门口就已经响起了敲门人,一个声音柔媚的女人开得口。
韩盖天睁开了的眼淡淡道了句:“进来。”
大门推开,三个人走了进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尼姑,这个女人脸上带着非常妩媚的笑容,但人却很恭敬站在韩盖天的面前,她的身后跟着两位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他们的脸上肃穆,眼中带着浓浓的恭敬神色。
韩盖天很满意也很享受三个人的恭敬,在他眼中看来倘若属下对帮主都没有一丁点的恭敬,那这个做帮主的人一定做不长,而且可能随时都会将脑袋交待在手下的身上。
而他对于这种人不但不会不用,而且会立刻杀掉,他绝对不希望身边有这样的一种人出现,一个也不行。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令尤秋凤、谭勇、冷球不敢直视的霸气,这一点也不像刚才独处时候那疲惫的中年人,此时此刻的韩盖天才是海沙帮帮主龙王韩盖天,他的视线先在谭勇、冷秋身上扫了一圈,而后望着体态玲珑的女尼姑尤秋凤,这时候他不紧不慢开口道:“听说前些日子巨鲲帮帮主云广陵死了,他的女人云玉真继任了巨鲲帮帮主之位?”
冷球、谭勇恭恭敬敬立在韩盖天的面前没有开口,他们知道帮主并不是问他们,因此他们不敢开口。现在他们已经将视线余光瞥向令他们忍不住咽口水的那具曼妙的娇躯身上。
尤秋凤妩媚一笑,她扭着丰满的臀部走到韩盖天的面前,以一种更妩媚的语气开口道:“是的,据说这个新继位巨鲲帮帮主云玉真可是一个大美人,这次帮主酒宴她会代表巨鲲帮前来为帮主贺寿。”
韩盖天冷冷瞥了尤秋凤一眼,示意这个风liu的尼姑安分一点,他慢慢道:“八帮十会中的铁骑会任少名平素眼高于顶,对于八帮十会中人嗤之以鼻,他也会来?”
尤秋凤笑道:“任少名为人自负,桀骜不驯,但这却是对其他而言,因此他就算吃了一万个豹子胆也不敢轻视帮主,此时放出去的请帖没有一道退回来,因此帮主想要邀请的客人朋友门都会到场。”
韩盖天点了点头,他视线从一副跃跃欲试的尤秋凤身上移开,抬了抬手,立刻尤秋凤笑呵呵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冷球。谭勇继续半低着头,他们虽对于这一幕看在眼中,却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神情非常恭敬。
韩盖天望着这两位也是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老人,他开口道:“一品居哪里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勇是具体负责这件事情的人,因此他往前走了一小步,拱手道:“一品居哪里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无论想吃敬酒的还是想吃罚酒的,我们海沙帮都能包他满意。”
韩盖天笑了起来,他望着谭勇眼中已经流露出一抹赞叹神色,但一闪而逝,他的视线又已经望着一向较为木讷但本事不小的冷球身上,他道:“球子,你可有什么事情要向我说?”
冷球抬起了头,他的脸是苍白的,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张死人的面孔,他的眼神非常漆黑而冷酷,如同秃鹰的眼睛,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倘若是别人露出这种对他露出这种眼神,韩盖天一定叫人摘掉这个人的脑袋了,但冷球是一个例外,他知道冷球天生就是这个模样的,因此他并不介意。而且他更明白冷球其实非常尊重爱戴他,而且这个人有能力,因此他又如何会处置这样一位优秀的属下呢?
他望着冷球,等待冷球开口。
冷球抬起了头,望着这位出生入死多年的帮主,半晌,他才开口了,他的声音说得很慢甚至有些含糊不清,仿佛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开口说话一样。
不过韩盖天毕竟还是了解冷球,因此他对于冷球的话还是听得非常清楚的。
冷球道:“这些时日酒宴的布置都井井有条,杭州城内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有一点有些奇怪。”
韩盖天拍了拍尤秋凤丰满的臀部,开口道:“哪里奇怪?”
尤秋凤如同棉花一样躺在韩盖天的怀抱中,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也是一脸期待的望着冷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球道:“我们这一次请的客人是贵客,因此我命令一品居这一个月歇业,因此一品居内本不应当有客人。”
韩盖天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这次酒宴表面上是为了庆祝他成为帮主十五个年头的大日子,但实际上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因此绝对不可以出现一丁点以外。
一品居的一切都必须掌握在他的手中,一点出现一丁点的意外,就可以影响他的全盘计划,他是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
他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冷如雪狼,盯着冷球,静静倾听。
冷球道:“这些日子我在一品居安插了一共三十八名守卫,分别以潜伏、乔装打扮等方式安置在一品居的一楼,二楼,他们也没有看见一品居出现陌生的人,可有一点实在有些奇怪。”
“哪一点奇怪?”韩盖天皱起了眉头,他本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他也知道冷球不是一个喜欢买关子的人,可冷球现在偏偏卖关子了,因此他也就不得不耐心了。
冷球迟疑了一下道:“属下们都没有见到陌生人闯入,但却在我们设下酒宴的大厅中发现了这个东西。”他说着,手就已经伸进衣袖,双手捧住一个盒子。
韩盖天瞧了尤秋凤一眼,而后对着冷球问道:“里面是什么?”
他的这句话才刚刚说完,尤秋凤已经将盒子从冷球手中接过,递到他的手中。
冷球毫不迟疑开口道:“一瓣白色的海棠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完的时候,韩盖天已经打开了盒子,盒子中有一瓣海棠花,刚才韩盖天打开盒子的时候,脸上还有笑容,但他王建海棠花的时候,面上的笑容立刻就僵硬住了。
韩盖天的手很稳,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举起一根五百斤重的石磨,可就是这很稳很稳的手现在已经不稳了,他就连小小的一个盒子也握不住了。
盒子已经掉在桌上,声音在寂静的屋子中格外响亮。
尤秋凤脸上原本还有笑容,可此时此刻却也一丁点笑容也没有了,她并不是知道这海棠花代表什么意义,她只是不敢笑了,她已经从想来嚣张霸道的帮主眼中看见了恐惧,那是一种她从来没有从这个男人眼中看见的东西,但现在出现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的确出现了。
此刻,寂静无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盖天才回过神来,他眼睛中忽然布满了血丝,他冷冷盯着冷球道:“你找到这瓣海棠花的时候,是不是有这个盒子。”
盒子是非常普通的盒子,海棠花也非常普通,只是现在杭州并没有海棠花,也并不是海棠花开的季节。
冷球不敢隐瞒,他道:“是的。”
韩盖天听见这句话,精气神仿佛在一瞬间萎靡了去,他的人整个就瘫软倒在了椅子上,很久很久以后,韩盖天才回过神,望着三个满脸疑惑的手下,苦笑道了一句:“你们知不知道海棠公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章、海棠公子
海棠公子?
龙王韩盖天的言语落下,游秋凤、冷球、谭勇三人的神情剧烈变化,一双或妩媚或冷酷或狂傲的眸子都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神色。
韩盖天可以明显感觉到坐在他身上的这个俏尼姑柔软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明显已经僵硬住了。
屋中寂静无声,半晌,才有人开口。
开口地人是余杭分舵副舵主谭勇,他问:“帮主刚才说得海棠公子可是哪位近年来如流星一般崛起于江湖之上,甚至已经与多情公子侯希白相提并论的青年高手海棠公子?”
韩盖天额头上已经留下了冷汗,他冷冷道:“天底下除了这个海棠公子,还有那个海棠公子?”他说道这里语音顿了一下,视线忽然极其凌厉扫视在场三人,他道:“你们应当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成为海棠公子吗?”
若在几年前恐怕没有几人知道,但最近几年,江湖上却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海棠公子之所以叫海棠公子,只是因为他在杀人前都会在那人要去或居住的地方放上一个装着海棠花花瓣的盒子,而且一定要让那人看见,最终他会在那人看见海棠花之后杀掉那个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海棠公子叫什么,姓什么,因为他喜欢用海棠标示想杀的人,因此人们称他为海棠公子。
至今为止,武林之中海棠公子凭借这种手段已经摘下了二十九位声名显赫的一方高手或官吏的性命,至今为止,但凡见到海棠花还没有死的人,一个也没有。
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得在于至今为止海棠公子已经杀了二十九位名动一方的江湖高手以及官吏,但至今为止依旧没有任何人看见这个人的真正面目。
——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如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更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年纪如何,是青年人还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亦或者是一个江湖经验阅历丰富的中年人,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杀哪些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所有知道海棠公子的人只知道一件事:一旦这位海棠公子寄出了海棠花的花瓣,那就意味着这位海棠公子一定会出手,这并非是最可怕的一点。
最可怕的是在于至今为止,但凡被寄出海棠花花瓣的人一定会死在海棠公子的手中,而且也一定没有人知道或看见海棠公子的真正面目。
这个人仿佛就是一个影子,无处不在,但又处处不在。
至今为止江湖上有太多人忌惮或想要对付这位海棠公子,可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有法子对付这个人。倘若你连这个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你都不知道,那你又要如何对付这个人呢?
一片冷寂,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开口了,每个人的面色都说不出的苍白,每个人的眼神中流露出说不出的忌惮与畏惧。
砰的一声,韩盖天狠狠拍了拍桌子。
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他的眼中闪烁着极其阴鸷的神色,他冷冷盯着眼前这三位得力手下,冷冷道:“这位海棠公子在我的酒宴中寄出海棠花,目的是不是要对付我?”
冷球、谭勇两人都是胆子极大的人,可此时此刻却也不敢妄语。他们跟在韩盖天身边多年,知道韩盖天不是一个轻易喜欢发脾气的人,但同时也知道,一旦韩盖天发火了,那手段之残忍恐怖,绝对会令人发指,他们并不想被殃及池鱼。
游秋凤沉默了一下了,她望着已经在暴走边缘的韩盖天开口道:“观这位海棠公子过去的行事,这并非不可能。虽然每次海棠花都没有指名道姓送给说,但他每次要杀的人都是宴会或群人之中最显眼的人,显而易见,这次也不例外。”俏尼姑游秋凤依旧非常柔软的坐在韩盖天的双腿上,虽然也还在轻轻的用臀部摩擦韩盖天的双腿,但她的语气却一改刚才的妩媚,变得前所未有的清冷,简直就如忽然从ji女变成一个性冷淡淑女。
韩盖天对此非常不介意,反而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他都非常信任游秋凤,这不仅仅只是其他弟子眼中游秋凤有一个极其风sao娇媚的外表,还因为游秋凤有着帮派内其他人难以比拟的本事,否则以他那桀骜冷酷喜新厌旧的性情也不会将游秋凤的名头排在冷球、谭勇之上。
他望着这个已经不再风sao的游秋凤,他道:“很好,你可想到什么法子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秋凤微笑道:“我记得帮主应当请了江淮军的首领杜伏威?”
韩盖天点了点头:“虽然这个人比我还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但杭州毕竟已经快沦为他的地盘,因此我不能不请他,何况这个人至今为止和我的关系不错。”
游秋凤继续道:“杜伏威是江湖上极其有名的高手,一手袖里乾坤的造诣举世无双,据说当今世上除开四大门阀中的宇文阀阀主宇文伤、宋阀阀主宋缺以及独孤阀阀住独孤峰以及当今世上三大宗师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人与他可以一较长短,倘若帮主可以得杜伏威相助,就算海棠公子的武学造诣可以媲美多情公子侯希白,影子刺客杨虚彦,智谋阅历亦是江湖少有,却也难以抵挡得住武功如杜伏威这种老江湖。”
韩盖天皱了皱眉头,道:“杜伏威一向都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要得到他的相助他若不得到一丁点好处,他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因此你言下之意是希望我和杜伏威合作。”
游秋凤已经听出了韩盖天言语中的不乐意,但她还是微笑开口道:“如今杜伏威掌握江淮军,如日中天,而且现今又正值大乱之际,倘若我们和杜伏威合作,那江淮一带的运输路线自然就可以畅通无阻,因此就算让给杜伏威一些生意,我们其实也并非也没有任何好处。”
韩盖天沉默了一下,点头道:“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只不过酒宴招待的地方需要改一改。”他说道这里视线已经瞧向冷球,他道:“你去安排一下,在我们的那座大船上设下酒宴,但不要撤去一品居中的酒宴,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冷球愣了一下,而后马上点头。
谭勇的面上已经流露出了佩服神色,他开口道:“帮主英明,我们海沙帮一直以来以海为生,对于水实在再熟悉不过了,只要我们在船上不但可以防止海棠公子闯入,亦能更加掌控主导地位,倘若海棠公子上了船,有帮主以及杜伏威杜总管的出手,拿下海棠公子简直就如同探囊取物。”
韩盖天面上没有露出一丁点的笑意,他对着冷球、谭勇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继续安排,至于尤秋凤则留了下来。
冷球、谭勇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退出屋子,观赏房门。只不过房间中却并没有出现他们预料中的画面。
韩盖天已经慢慢站起身,望着大海的方向,他慢慢开口道:“此时是不是真已经万无一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秋凤摇头道:“不一定,我想海棠公子一定非常清楚我们帮派内部的情况,否则也不会在帮主派出了我们帮中两大护法尤贵以及凌志高之后安排这次杀人计划。”
韩盖天眯着眼睛,眼中射出一抹精光,他站在窗前望着已经走远的冷球、谭勇,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冷冷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不过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利益也都会出卖自己的老子,因此我虽然很相信他们,只不过却也只能抱着怀疑。”
游秋凤并不奇怪,他问道:“关于帮派内奸之事我会排人去调查,只是帮主杜伏威自然一向翻脸无情,倘若到时候海棠公子若以利驱杜伏威,那到时候我们可能就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因此我建议暗中召回左右护法尤贵、凌志高,以防异变。
韩盖天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做出决断,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飘忽,慢慢道:“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却必须要问一问那个人的意见,毕竟事情还没有办成。”
游秋凤点了点头,他跟在这个喜怒无常看上去粗犷但实际上却粗中有细的帮主多年,她对韩盖天也非常了解,因此她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点到为止,随即离开。
不过她才走了两步就被韩盖天叫住了。
韩盖天走到游秋凤的面前,一把搂住游秋凤的腰,面无表情道:“这些日子你想必已经饥渴难耐了,要不要本帮主为你解解馋。”
游秋凤笑了,她的笑容又变得无匹妩媚与娇柔,令人一见了就忍不住生出无穷的欲望。
韩盖天本就是一个粗人,因此他根本没有想过忍,直接抱起游秋凤,一把将游秋凤丢在g人,快速脱掉衣服,人就直接扑了上去。
很快房间中传出浓浓的喘气声,一朵海棠花安安静静呆在一个盒子中,默默见证着这一切。
杭州城内,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抱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走进了一间僻静的小巷,最终进入到一处摘种满海棠花的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晾起好洗好的衣服,而后走到那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慢慢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应当走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并没有开口,他只是弯腰摘下一朵白如明玉的海棠,在鼻尖轻轻嗅了一口,才慢慢道:“可惜了这些海棠了。”
女人笑了笑,她揉着男人的肩膀,望着眼前正花开茂盛的海棠花,轻声道:“聪明的人总喜欢做一些蠢事,而蠢的人总难以做出一件聪明的事,只不过前者会死,后者有机会活着。”
男人笑了笑,轻轻抛下那朵海棠花,轻声道:“以韩盖天的性情应当会暗中搜查杭州城吧,而我们也是时候应当离开了。”
“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我们至少要见到那个人之后再离开。”
女人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柔柔的笑意望着神情从容自若的男人,轻声道:“我立刻去安排。”她说着就松开男人的肩膀,不过却被青年男人抓住了手。
女人有些诧异的回过头,青年男人依旧望着眼前的海棠花,头也没有回,淡淡道:“不用急,你陪我看看这些花吧,这些花可长得不容易。”
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这个男人,那她依旧甩手了。如果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这个人,那她恐怕会将这个人当做疯子,但正是因为说话的人是这个人,因此他安安静静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陪着这个男人看海棠花开,脸上带着淡淡但却无匹耀眼的笑容。
——江湖上都知道海棠公子喜欢海棠花,这一点是绝对没有错的,可江湖上的人似乎也仅仅只知道这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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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云阁据说是一个酒楼,一个杭州城内并不怎么出名的酒楼,这个酒楼内很少招待客人,更很少营业,长年累月都处于关闭状态,而且妙云阁的招牌也从来没有挂出来过,当然更重要得一点是妙云阁地处偏僻,一般想要赚钱的老板绝对不会选择将酒楼建立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只是天底下却总是会多出一些奇人异事,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个妙云阁可不就是如此吗?
倘若说妙云阁是一个奇地,那今天一整天都在向人打听妙云阁消息的熊霸天也真算得上一个奇人。
熊霸天身高九尺有三,原本是扬州城内一个杀猪的屠户,后来因为和杭州城内第一大帮派竹花帮的一位堂口堂主产生冲突,最终凭借一把杀猪刀,硬生生从三十几人的围剿中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扬州城,几次辗转最终来到了杭州。
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得到了什么奇遇,竟然在路上练就了一身金刚罩的横练功夫,外功之强即使以外功闻名于江湖的龙王韩盖天也都暗自惊叹,只能叹服熊霸天的天赋异禀。
韩盖天曾觉得雄霸天是一个极其难得的人才,曾三番四次光顾熊霸天的猪肉铺子,希望熊霸天跟着他混,闯荡一份事业,只不过熊霸天一口拒绝,甚至有一次还拿起那把杀猪刀对准韩盖天,韩盖天一笑置之,这也导致原本仅仅凭借身高和力气大而闻名于杭州城的熊霸天更有名。
这个人也算得上杭州城中的一个奇人,今天天气不错,本应当是他开门营业的日子,只是他偏偏没有营业,反而提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到处打听一个叫妙云阁的地方。
妙云阁很少招待客人,更是从来没有将妙云阁的招牌挂出来过,自然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因此雄霸天打探了半天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妙云阁在哪里,就在熊霸天暗暗怀疑是不是有妙云阁的时候,一道非常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你在找妙云阁?”
熊霸天抬起头看见一位白白净净,比小白脸还小白脸的公子正以一种非常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熊霸天平生以来最看不得小白脸,当初逼迫他离开扬州的那个竹花帮分舵舵主就是一个小白脸,因此他准备冷眼恶语开口,不过想到这个人或许知道妙云阁在哪里,因此语气总算好了一些,他道:“你知道妙云阁在哪里?”
那位白白净净的公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妙云阁?”
“你认为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雄霸天冷笑道。
这位青年公子呆了一下,似乎被雄霸天那蛮横无理的言语震惊住了,不过很快这个青年眼神玩味瞥了一眼身高九尺三的雄霸一眼,淡淡道:“至少我知道妙云阁在哪里,而你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雄霸天已经攥紧了拳头,他冷冷道:“难道你认为我除了告诉你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得到妙云阁的消息吗?”
白衣公子笑道:“我知道你已经准备动手了,只是我劝你不要动手,你的外门功夫虽然练得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没有武器在手你在面对我这种人的时候,却也没有法子。”
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一个拳头就已经狠狠朝着他的脸锤了下来。
这一拳头又快又猛,不要说是锤中了人,就算是打中一头牛,这头牛也会站不起来。只不过这位年轻公子却非常轻描淡写用那看上去比女人还纤细的手非常轻而易举接住了他的双手,而后随随便便一退就将熊霸天推开,狠狠撞击在一堵墙上。
熊霸天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但随机被怒火掩盖,立刻准备冲上前又出手,只是这时候这个白衣青年却如大雁一样落在一面墙上,微笑望着雄霸天道:“我并不是来和你动手的,如果你不将你为什么要去妙云阁的目的告诉我,那我也只好也不将妙云阁在哪里告诉你,因此我也就告辞了。”说着这位白衣青年就腾空跃起,身法极其飘逸,如同青云一样向着远方而去。
见到那人走的越来越远熊霸天眼中迟疑,就在这个白衣青年就要走远的时候,他开口了,他道:“有一个人让我将这个包裹送到妙云阁。”
白衣青年停下了脚步,随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又出现在熊霸天的面前,他望了眼熊霸天手中那个黑色的布袋,半晌,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问:“你知不知道这包裹里是什么?”
熊霸天冷笑:“老熊虽然是一个粗人,但也知道什么叫诚信,那个人没有让老子看,老子又怎么会去看。”
白衣青年皱了皱眉,但没有反驳什么,他只是又瞧了雄霸天一眼,道:“你跟我来吧。”他说完就又自顾自的走。
熊霸天这下没有迟疑了,跟在这个白衣青年的身后。
两人沿着这条巷子走,快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这时候白衣青年敲了敲一扇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大门。
先敲了两声,停顿了一下,而后又敲了三声,每一次敲门都非常有节奏,仿佛蕴含着某一种规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门打开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对着那位白衣公子礼貌一笑,而后望着提着黑色包裹的雄霸天,微笑道:“多谢壮士了,不知壮士可愿进门喝一杯茶水。”女人说着就塞了一些碎银子递给雄霸天。
雄霸天原本想见识一下这个妙云阁,只是看见那一脸淡漠的白衣公子冷哼了一声,他对着面前清秀的女人拱了拱手,随机离开。
白衣公子望着熊霸天离开,才慢慢走进房门,冷冷盯着这个长相极其清秀的女人,道:“这包裹里是什么?”
清秀女子提着包裹微笑望着这个白衣公子,轻声道:“你若想知道打开就是。”他说着就将包裹递向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皱了皱眉,瞥了一眼那还带沾这碎猪肉的包裹,直接用手中折扇拂开,淡淡道:“你们公子呢?”
清秀女人笑了笑,指了指精舍后面的院子,微笑道:“他平生以来最喜欢海棠花,现在估计也应当在欣赏海棠花吧。”他说道这里,望着白衣公子道:“这个包裹中的东西可是非常有趣的,难道公子不想看一看吗?”
白衣公子没有说话,提着包裹就向着后院走去。
他其实本不愿意来的,可那个送信的人带来了一朵海棠花,因此他来了。
后院果真有一个男人在看着院中的海棠花,不过是坐在轮椅上的,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就快步走了上去,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就看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慢慢站起身,转过身露出一张略微有些苍白的面孔望着白衣公子,微笑道:“你来了。”
白衣公子点头,他问:“你是海棠?”
男人笑了笑,他手中还握着一朵海棠花,他道:“我不叫海棠,不过你愿意也可以和外面的人一样称呼我为海棠公子。”说道这里,男人自嘲一笑,轻叹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称呼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衣公子听见这句话也笑了,在外人眼中这个海棠公子是一个极其可怕即使嗜杀的人,事实上在他还没有见到这位海棠公子之前,他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当他见到这个男人之后,看见这男人的笑容以及自嘲的神情,他也很难将这个男人与嗜血这个词汇联系在一起。
一般懂得自嘲的人一般都不会令人太讨厌,至少现在他并不讨厌这个武林之中人人忌惮的海棠公子。
海棠公子脸上带着非常柔和的笑容,他伸手转过轮椅,而后坐在轮椅上,微笑望着面前这位白衣青年,脸上露出一抹歉意,微笑解释道:“我的身体有病,正在疗理中,因此不益久立,还请您见谅。”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他并不介意。
海棠公子望了一眼手中还握着黑色包裹的清秀女子一眼,女子嫣然一笑随即为白衣公子搬了一把子,而后立在海棠公子的身后,一只手轻轻捶打着海棠公子的肩膀。
海棠公子脸上依旧带着非常柔和温柔的笑容,他微笑望着面前这位白衣公子,道:“不知公子可曾见过包裹内的东西呢?”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
海棠公子微笑道:“这包裹内的东西是我们千辛万苦得到的,而且是来送给公子您的,我希望公子好好看一看,否则真可能会后悔的。”
白衣青年望着清秀女子又递出手的黑色包裹,沉默了一下。他已经明显听出海棠公子言语中的自信与玩味,他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因此没有太过于迟疑,很快他就接过黑色包裹,随即打开。
一个人头赫然在包裹中。
血迹还没有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衣公子手颤了一下,而后立刻将这颗因为时间太久有些面容模糊的人头抛在地上,他指着包裹中的这个人头冷声问道:“不知公子是何意思?”
海棠公子喝着茶,微笑望着白衣青年,慢慢道:“没有什么意思,这是我送给公子你的一份礼物而已,而且还是一份重礼。”他说道这里,面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白衣公子没有笑,恐怕任何人得到这样的一个包裹也不会笑,他冷冷望着海棠公子,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了,如同刀锋在击打冰块一样:“这是谁的人头?”
“这是你最想得到但一直以来都得不到的人头。”海棠公子回答得没有一丁点迟疑。
听见这句话,白衣青年立刻站立起身,他面上露出了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这个自称海棠公子的人,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开口道:“是他。”
海棠公子道:“不错就是他。”
青年公子的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那柄宝剑,眼中射出了两道精芒,原本看上去如同小白脸一样的青年眼中闪过两道极其冷冽的杀意,他冷冷望着面前这个人道:“那么说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他的语调很冷酷了,但声音却已经变了,刚刚之前他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是男人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柔了一些,可此时此刻她的声音非常清冷,但却成了女人的声音,任何人听到这声音的人都绝对不会认为这个是男人的声音。
海棠公子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他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并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不过我并不笨,而且手下并非没有人。”
清秀的女人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有些妩媚的瞥了海棠公子一眼。
白衣公子,不,应当说是白衣女子,她冷冷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此次你又为何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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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公子笑容非常柔和而恬静,他望着面前这位女扮男装的白衣公子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轻笑道:“我记得刚才我曾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你可以称我为海棠公子。”
白衣公子手已经握住剑柄,眼中精光四溢,仿佛随时都欲拔剑出鞘斩断这名海棠公子的项上人头,她冷冷问:“喜欢海棠花的人可以被称为海棠公子,但也并非是海棠公子。”
海棠公子沉吟了一下,而后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回头瞥了一眼身后那位面容仅仅是清秀,眼神却是绝世罕见美丽的女人,轻声道:“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用这个名字了,因此也几乎都快忘记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
长相清秀的女子抿嘴轻笑,一双眸子更是流露出极其动人的颜色,她如同学生回答先生问题一样,竟然先举起了手,才以一种极其温柔如春水般的声音道:“我知道,最近这几年江湖上虽然都称你为海棠公子,但我知道你姓墨,人们称呼你叫墨先生,至于你究竟叫什么,你似乎从来没有讲过。”
海棠公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点头微笑望着一脸疑惑的白衣女子,他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手指指着被抛落在地上的那颗人头,他道:“我想相对于我的身份,你应当更想确定这颗人头是不是你想要的那颗人头吧。”
一身公子装扮的女人没有说话,但她那如黑宝石般的眼睛已经凝视着面前这个自称海棠公子,又被称为墨先生的人。
海棠公子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不过他已经将视线从女子的身上转移至那颗头颅身上,他淡淡道:“这颗人头我可是费尽心机最终才能摘下来的,毕竟天下间无论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门派即使是正道至高无上的圣地慈航静斋的人想要摘掉魔门八大高手之首祝玉妍师弟边不负的人头都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虽然这个人在魔门八大高手之中并没有排名。”
女人没有说话,但海棠公子却一件看得出女人的手握住剑握住得更紧了,这虽然仅仅是非常微小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却也休想瞒过他的眼睛。
他没有立刻开口说什么,他知道越是到这种时候越不能着急,一旦着急那就不是事半功倍,而是事倍功半,他可不希望在和一个聪明人谈话的时候犯下这样一个严重的左手。
他回头瞥了为他正在锤肩的女人一眼,轻轻拉了拉女人的手,虽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女人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秀的女子不能不瞪海棠公子,他和海棠公子相交多年,海棠公子只要做出任何一个表情,他都可以猜测得出清清楚楚,何况她本身就善于洞察人心,哪里可能不知道海棠公子拉他的手只不过想乘机占便宜了。
不过她也只是狠狠瞪了海棠公子一眼,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而后转身回到精舍走。
招待客人,怎么可能不端上一些茶水呢?虽然这些茶水对想来锦衣玉食惯了了的东溟派公主来说显得粗糙了些。
半晌,女子才回过神来,她慢慢把手从剑柄上放了下来,她的眼神依旧清冷如冰雪,声音也冷若刀锋,道:“不管你的目的如何,这件事情东溟派都应当感谢你,我知道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你此时约我前来有什么目的,你不妨直言。”虽然她和海棠公子见了不过区区两面而已,但也知道这位海棠公子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可以说是她平生以来遇见过最聪明的人,因此她也不想卖弄关子白费心机,直接开门见山,希望可以知晓这个人的来意。
海棠公子伸出了手,这时候清秀的女人已经捧着两杯茶走到白衣女子的面前,她扫了海棠公子一眼,但并没有拒绝,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海棠公子也笑着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慢开口道:“很早之前我就听说东溟派当代掌门东溟夫人才华谋略武艺是东溟派创建以来最高的人,我也知道东溟夫人最器重的女儿单婉晶论才华谋略一点也不逊色当世任何男儿,除此之外我还听说过一件事想向婉晶姑娘证实。”
这位白衣女子并没有否认海棠公子这一说话,她只是冷冷盯着面前这位海棠公子。
海棠公子微笑冲着已经默认自己身份的单婉晶点了点头,微笑道:“我曾听说美若天仙的东溟公主单婉晶姑娘曾许下承诺谁可以为你杀掉边不负就愿意下嫁给那人?不知在下听见的这句传言是不是真的。”
单婉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冷笑道:“海棠公子认为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呢?”
海棠公子微笑道:“这一点我却是看不出来,只不过有一点我却是知道的,不管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婉晶姑娘都不可能嫁给那个为你摘下边不负脑袋的人。”
单婉晶冷冷望着海棠公子,但还没有等她开口说什么,海棠公子却说出了一个他啼笑皆非的答案:“因为杀掉阴癸派长老边不负的人并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话语刚刚落地,刚才端茶送水上来的女人又举起了手,一脸笑容灿烂道:“边不负的脑袋是我摘下来的,但我是不会娶你的,你虽然很漂亮,但我喜欢男人。”她说完毫不眼神扫了一眼身边的海棠公子。
单婉晶依旧沉默不语。
海棠公子却不能不开口,他知道面前这个聪明的女人一直在等他抛出最后的目的,因此他又如何能不说呢?他望着单婉晶慢慢道:“东溟派的武学虽然博大精深,但最吸引人得确实铸造精良的兵器,因此东溟派在中土和四大门阀甚至不少义军都达成过兵器交易的协议,而且东溟派手中也有这些人的账本,而且我也知道这些账本是几乎可以关系到东溟派的生意甚至生死存亡的东西,因此我自然不会提出希望公主可以交出账本给我们,我们只是希望这次东溟派前来中土的时间推迟几日。”
单婉晶终于开口了,她盯着海棠公子道:“你们大费周章做出这些事情目的仅仅是因为如此?”她显然并不相信。
海棠公子微笑摇头道:“自然并不是这样的,其实在下真正的目的是想娶公主为妻,只是我知道这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因此我希望可以让公主你先对我生出好感,而后再慢慢筹谋。”
单婉晶面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可心里却已经是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了,她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位语言轻薄但却又令她难以生气的男人,她望着这个男人非常吃惊的发现他的心跳竟然并平时快了很多,这岂非是要喜欢这个男人的征兆。
她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故作淡然的喝茶。
她放下茶杯望着面前这个男人道:“你希望我们可以推迟几天?”
海棠公子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道:“按照原定的日期,五月十五东溟派会抵达东海沿岸,我希望东溟派可以晚五天抵达。”
“可以。”她顿了一下望着海棠公子道:“你可还有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棠公子笑了笑,他慢慢站起身望着单婉晶,指着眼前的海棠花道:“一直以来我都喜欢海棠花,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有人可以陪我看一看海棠花,但一直没有人,不知道公主愿不愿意满足我这个不情之请呢?”他的眼神清澈而真挚。
单婉晶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她甚至难以说出拒绝的言语,她没有说出拒绝,不过她却走了,她离开得很快,看上去甚至先得非常仓皇。
一直在一旁望着两人交谈的清秀女人看见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望着又已经慢慢坐回椅子上的海棠公子,轻笑道:“不得不承认,你虽然长得并不是非常英俊,但若论对女人的魅力,天底下可以媲美你的人或许也只有多情公子侯希白了。”
海棠公子也笑了,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女人,轻笑道:“我似乎也不能不承认你现在虽然看上去已经并不太漂亮了,可我却也依旧有一种想将你抱回g上的想法。”
女人娇笑,她双手搂抱着海棠公子的脖子,轻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做呢?”
海棠公子闻着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慢慢闭上了眼睛。他不能不承认面前这个女人的确是他见过非常漂亮的女人,不但有无可挑剔的容颜,也有惊艳夺目的气质,更重要得是这个女人的身材也是曼妙绝伦,婀娜多姿,这个女人似乎是上天精心的杰作,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想要克制的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过他却还是克制了,虽然他很想抱住这个女人,但也知道这个女人并非是小绵羊,他闭着眼睛慢慢道:“或许过几天你不说我都会对你动心思了,但这几天不行,这几天我不想浪费一丁点体力在其他的事情上,韩盖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出现一丁点差错。”
听到韩盖天这三个字,女人也收敛了身上既娇媚又圣洁的气质,她轻声道:“一个韩盖天就已经极其不好对付了,再加上老狐狸的杜伏威以及他身后宇文阀,想要除掉韩盖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海棠公子轻声一笑,他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杀人之前都喜欢在他们面前送上一朵海棠花吗?”
女人摇头,这一点他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棠公子伸手捏起一朵晶莹剔透的海棠花,慢慢道:“现在江湖上每个人都知道海棠花的出现就意味着海棠公子一定会出手杀那个人,可事实上呢?倘若有一日海棠公子送上海棠花并非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呢?”
女人先是一呆,眼神顿时明亮了不少,她望着面前的男人,问道:“因此这次海棠公子会不会如期杀人呢?”
海棠公子淡淡一笑,他伸手叫海棠花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口,慢慢道:“一个严密的组织如果将重点放下一处地方,那是不是其他的地方就会出现破绽,有机可乘呢?”
清秀女子思忖了一笑,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其古怪的笑意,轻声道:“是的,现在我真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出掉你。”
海棠公子淡淡一笑,他平静道:“我可以保证你没有一丁点机会,因此当你准备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会掐断你的脖子,或者或在掐断你脖子之前享受一下那我梦寐以求的娇躯。”
他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飞了起来。
清秀的女人忽然伸出了叫对着轮椅狠狠一踢,因此海棠公子就狼狈的摔倒在海棠花中,他抬起头眼前只看见女人的一双玉足,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足。
他也笑了,笑得非常灿烂而纯真。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一件事,不能轻易得罪女人,可有时候他往往会去做一些本不能做但会去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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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溟号原定计划五月十五抵达东海沿岸,只不过这次却必须推迟五天。单婉晶明白事情绝对不是向海棠公子说得那样简单,但为了偿还海棠公子诛杀边不负这个人情却也不得不履行这个承诺。
她连日写信,寻找了一处东溟派在杭州城内秘密的联络地点将信件寄出去,而她的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潜伏在杭州城,想看一看哪位海棠公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要。
五月十一是龙王韩盖天继任海沙帮帮主之位第十五个念头,至今为止一品居依旧禁止营业,没有任何人作客。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海沙帮为准备龙王韩盖天的酒宴而做出的布置,只不过只有韩盖天等少数几人才知道这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距离海棠花送至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海沙帮在一品居前明里暗里安插的人比起三天前多了一倍有余,除此之外杭州城上上下下也被余杭分舵舵主冷球驱使的帮众寻觅了遍,可消息依旧寥寥无几。
五月初九,也就在酒宴前夕的两天,冷球神情沉重到船上船厢见到了眼神冷酷气如山岳的韩盖天,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因此他也直截了当对大马金刀坐得笔直的韩盖天开口道:“这个季节本不应当是海棠花开的季节,但我们却在杭州一处小巷中看见了海棠花,但人已经不见了。”
韩盖天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他冷冷道:“居住在院子中的人是什么人?”
人虽然已经不再来,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他们没有来过,这个道理韩盖天还是知道的,现在他还是非常冷静,他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知道此时此刻冲动非但救不了他的性命,而理智可以让他摆脱危机。
冷球恭敬道:“据四周的人说居住在这间屋子内的人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公子以及一个十七八岁长相秀气的女人,他们每天并没有做什么事,除开呆在屋子内就是在街上闲逛。”
韩盖天的瞳孔已经猛缩了,他的手也已经握紧成拳头,开口道:“因此你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不是海棠公子,和海棠公子有没有关系?”
韩盖天很少猜错,但这次猜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球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海棠公子,但我知道他们和海棠公子一定有某种关系。”他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拿出一个造型充满这古意的盒子,直接在韩盖天的面前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得并非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朵海棠花。
他望着韩盖天这时候才开口道:“当时我们搜遍了屋子,仅仅在房间中桌子上找到这个盒子。”
韩盖天并不笨,他自然已经听明白冷球的意思,但他还是要开口问,他道:“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有可能是海棠公子,也有可能是海棠公子想要杀的人?”
冷球点头,他又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海棠公子请的杀手。”
这一点听上去有些荒诞,但韩盖天却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几天他并没有闲着,他将江湖上二十七起关于海棠花杀人的资料全部都看了一边,他发现这些资料之中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没有人知道海棠公子的容貌长相,更没有人知道海棠公子是什么时候出手杀人,每个人都只知道甚至只相信只要被海棠公子送出海棠花的人,那那个人一定就成了死人了。
因此在他看来这些资料就值得商榷了。
或许杀人的人和送出海棠花的海棠公子其实并非是一个人,有可能是海棠公子请来的杀手,或者是海棠公子的合作伙伴,其实海棠公子也本可以不用杀人,只要他身边有杀人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他望着冷球,望着这位一直以来他都非常信任的下属,他道:“你有什么想法?”
冷球语调依旧如平时般沙哑而冷漠,眼神中依旧流露出恭敬,他道:“不管送出海棠花的人是不是海棠公子,也不管海棠公子要对付的人是不是帮主,我们的计划都不能变,我们都需要和杜伏威快点接洽,准备好这次酒宴。”
韩盖天点了点头道:“不错,酒宴的事情已经交给谭勇那小子了,至于和杜伏威合作的事情交给游秋凤处理,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为我找出海棠公子,绝对不能让这个人破坏我们的计划。”
冷球点头,“属下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盖天挥了挥手命令冷球下去,房门关上,韩盖天坐在窗前,身上已经留下了冷汗,一张威严的面庞此时此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与恐惧。
他在外人眼中是精明能干,心狠手辣不可一世的枭雄人物,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老了,他在江湖上混迹久了,也已经开始畏首畏尾了,他已经害怕死了。
这一点他知道,但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有人知道了他的弱点,那他就一定会死得很惨,现在他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但他的眼神却已经渐渐锐利起来,充斥着一种可怕的杀机。
海棠公子,他口中默念这个人,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发出如兵器碰撞般的响声。
他虽然已经开始怕死了,但他的武功还在,而且他不甘心死,他是陆地上老虎,海中的龙王,即使要死,他也要奋力一搏,何况现在他并不一定会死。
现在他手中还有许多柄刀,每一柄刀都非常锋利可怕,马上他手中就会出现一把更锋利更可怕的刀。他相信天上地下没有几个人是这把刀对付不了的,因此他相信这一次他不会死,死得绝对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人,那个被称为海棠公子的人……
杜伏威就是韩盖天眼中的那柄刀,那柄无与伦比锋利的宝刀。事实上杜伏威的确是一柄宝刀,任何人掌控住这柄刀想要对付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论及武学造诣,天底下可以胜过杜伏威的人并不多,除开四大门阀的家主以及一些不出事的魔门正道高手以外,当今世上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稳稳压住杜伏威。
除此之外杜伏威还掌控江淮军,任何人都明白隋朝统治已经衰微,天下随时都可能的大乱,掌控江淮军的杜伏威有争霸天下的资本,因此任何人拥有杜伏威这柄刀,那想要对付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韩盖天希望可以借刀杀人,他希望杜伏威可以帮他除掉海棠公子,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借到这柄刀,而且他也不知道海棠公子究竟是谁,杀他的人是不是海棠公子,或者说海棠公子是不是要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不管如何,游秋凤总算见到了杜伏威。
天香楼是杭州城内除开一品居以外最好的酒楼,游秋凤就是在这里约见杜伏威,这是一次秘密的见面,因此没有任何人知道。
在没有见到杜伏威之前,她就已经想了各种对策,甚至如果杜伏威她的身体感兴趣,她也一点都不介意,只是当他见到杜伏威的时候,她发现她根本不用想这些问题了。
杜伏威一见到他就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冷冷道:“我这个人平生以来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有什么就说。”
游秋凤心中暗自腹诽,江湖上那个人不知道你杜伏威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但她自然是不能将这句话说出口的,她的脸上带着非常妩媚的笑容,为杜伏威斟了一杯酒,而后慢慢道:“江湖上谁人敢在杜老板面前耍弄心思,我们海沙帮知道江淮一带是杜总管的地盘,但哪里也是我们海沙帮生意的重要的部分,因此我们帮主希望可以和杜总管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如何合作?”杜伏威冷冷道。
游秋凤道:“我们在你的地盘运送私盐,你负责护卫安全,到时卖出的私盐,我们两方分成。”
杜伏威道:“可以,但你们这么着急找我不应当仅仅是这件事吧?”
游秋凤道:“自然并不仅仅是这件事,我们这么着急找杜总管还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杜伏威皱了皱眉,他耐着性子道:“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秋凤道:“几天前我们帮主在一品居内收到了一个小盒子,盒子中摆着一片海棠花花瓣。”她的话语才刚刚说完,就看见杜伏威面色已经变了。
杜伏威眼中露出既忌惮又仇恨的神色,他冷冷道:“你口中这个人是不是海棠公子?”
游秋凤点了点头,讶然道:“听总管的意思似乎见过这个人。”
杜伏威摇了摇头,冷冷道:“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这个人曾经做了一件不要脑袋的事情。”他的声音中带上了森冷的杀机。
“什么事情?”
“这个人曾刺杀我的好友辅公佑,令其重创,至今伤势亦没有痊愈”说道这里杜伏威狠狠锤了一下桌面,冷冷道:“我早就想找这个人的麻烦,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今天送上门来了,好,很好,实在再好不过了。”
游秋凤讪讪一笑,她望着杜伏威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没有说什么。
杜伏威也没有说话,他望着自己肚子狠狠灌了一口酒。
因此两个人也都没有注意到这时候其实有一个白衣公子从他们的厢房前走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六章、红粉帮主
天香楼。
单婉晶在天香楼订下了一桌酒席,她的心情并不好,她的心中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无论是对海棠公子的身份还是海棠公子的计划,她都有诸多疑惑。
她原本是来天香楼散心的,但没有想到却解开了她心中的一个疑惑:原来海棠公子要对付海沙帮的龙王韩盖天,而和龙王韩盖天合作的杜伏威又要对付海棠公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对这个才见了不过区区两面的海棠公子担忧起来?难道她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海棠公子吗?她是一个一向非常理智的人,有着母亲的前车之鉴,他绝对不会轻易动心更别提动情了,她确信他只不过是为了偿还海棠公子的恩情才担忧这个人。
只是现在她也不知道海棠公子去哪里了,当初她和海棠公子相见的地方虽然还在,但已经人去楼空,海棠花开鲜艳夺目,但海棠公子却已销声匿迹。
没有用的事情他不会用太多时间去想,她发现她现在唯一能做得事情就是悄悄盯着海沙帮的一举一动,看海沙帮究竟在玩弄什么花样。
酒菜还没有吃完,一身白衣胜雪的单婉晶就悄然离开了天香楼,他已经准备回到东溟派的秘密据点,但在路上却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最终改变了最初的计划。
韩盖天高坐在太师椅上,他的上身赤luo,露出极其精壮的肌肉以及如古铜一般的肌肤,他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打量着刚回来的游秋凤,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杜伏威这个老狐狸没有提任何其他的条件?”
游秋凤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的声音依旧娇艳欲滴令人浴火狂涌,但眼中确实彻骨的森寒,他道:“据他所言昔年辅公佑被海棠公子重创,因此他没有迟疑就答应对付海棠公子。”
龙王韩盖天继续敲了敲椅子,眼中勾起一抹杀机,冷冷道:“他杜伏威杜总管又几时变得如此重情重义了?”
游秋凤娇笑点了点头,她手中捏着一只杏花枝,慢慢道:“在我的记忆中海棠公子只要寄出海棠花,那就一定会杀人,可偏偏杜伏威口中的辅公佑并没有死,这本就是极其古怪的一点,还有就是老谋深算的杜伏威竟然不提任何条件,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盖天道:“你有什么想法?”
游秋凤道:“杜伏威此人不得不防,但也不得不用,我担心此人可能已经和海棠公子达成了某种协议,不过看杜伏威竟然如此轻易道出一句如此破绽的言论,那或许曾经海棠公子在没有成名之前真曾对付过辅公佐。”
韩盖天面色阴沉,半晌他才望着面前的女人慢慢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我们最好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只不过既然杜伏威此人已经不可信,那我们需要做第二手准备。”他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望着面前这个帮派中如同智囊一般的女人,道:“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不是应当先调回尤贵以及凌志高两人?”
游秋凤神情巨变,一张娇媚的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很快,她又以一种极其妩媚的神情望着韩盖天道:“帮主莫要忘记尤老、凌志高他们两人正在做什么事?因此就算帮主想要调回他们,那至少也需要三日,可后天就是酒宴,因此倘若那海棠花真是海棠公子送来的,那以海棠公子的行事风格就一定会在那一日出手,因此若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韩盖天并不着急,他了解这位手下,他看着游秋凤的眼神就已经知道游秋凤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道:“你可想出什么法子了?”
游秋凤笑靥如花,她如一阵风一样坐在韩盖天的怀中,双手搂抱着韩盖天那luo露的肌肤,微笑道:“这次酒宴权倾朝野的宇文大人也会来此为帮主贺寿,既然如此帮主何不将此时告知给宇文大人呢?”
韩盖天皱起眉头,并没有立刻开口。
游秋凤继续慢慢道:“宇文大人可以算得上宇文阀之中除开阀主宇文伤以外武学修为最高的高手,他虽侍奉当今天子,但一身武学造诣却也绝对不逊色杜伏威等人多少,据说他是除开阀主宇文伤以外第一个将玄冰劲练至大圆满境界的人。”说道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微笑道:“因此龙王若将此时详细和宇文大人说明,相信他即使自私自利不在乎帮主您的安危,也应当明白倘若宇文阀少去海沙帮那就等于断了一条手臂这个道理。”
韩盖天点了点头,他也不能不承认游秋凤说得是实话,海沙帮身后的势力是宇文阀,倘若宇文阀和他们海沙帮决裂,那宇文阀的势力也一定会收到影响,何况现今面对这中艰难的情况岂非也正是宇文化及调走尤贵、凌志高这两位海沙帮高手从而导致的?
“明日宇文大人就会抵达杭州,到时候你随我去见他,务必及早定下此事,以免再生出变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秋凤点头,她撩拨了一下韩盖天,发现韩盖天此时此刻并没有和她在g上交流的意思,因此也只能露出一个幽怨的眼神,扭着浑圆的臀部,离开观上房门。
韩盖天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游秋凤一眼了,他静静盯着窗前金钱才搬到院中的海棠花,现在因为海棠花的出现,他已经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海棠公子。”韩盖天喃喃念这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神色,他韩盖天纵横江湖三十几载,难道会栽在这个小小的海棠公子手中吗?
巨鲲帮和海沙帮距离极近,而且杭州、扬州等地都有巨鲲帮的据点,因此云玉真及早就已经来到了杭州城内,准确来说五月初八就已经抵达了杭州城。
她这一次来杭州城的目的并非是打探什么消息,而是参加八帮十会的聚集,一个由韩盖天发起的聚会。她本是不愿意来的,只不过这次来不来却已经由不得她了。
她刚刚继任巨鲲帮帮主之位不过三月光景,巨鲲帮内部虽然有陈老谋、卜天志两位帮中元老的相助已经稳定了局面,但因为她年纪尚轻,而且又是女流之辈,因此巨鲲帮在八帮十会之中自然免不了被看轻。
这一次她表面上是参加韩盖天的酒宴,实际上却是要展现出巨鲲帮在江湖上的实力,以防止韩盖天、任少名之流不敢生出吞并之心。
她虽然抵达杭州很早,但一直并未和韩盖天等人见面招呼,虽然她已经知道凭借韩盖天在杭州城的消息一定也知道她已经抵达了杭州,但她并不担心韩盖天会起什么心思。
据巨鲲帮手底下收集起来的消息,韩盖天此人看上去粗犷凶残一鲁莽匹夫,但实际上却是锦绣暗藏,粗中有细。
这几日是八帮十会帮主副帮主会主副会主等重要的人抵达杭州赴宴之时,韩盖天此时此刻自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对付她,何况他知道韩盖天一直都在调查她的底细,因此在她身后有什么靠山打探出现,韩盖天绝对不会轻易对他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巨鲲帮之时每天她都要处理帮派之事,很少放松过,现在到了杭州城这一个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地方,她反而还能愉快做一些普通年轻女人做得事情。
她带着丫鬟云芝在街头随意闲逛,不过在中路却遇上了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一个蒙面大汉忽然从房檐上一跃而下,手持一把杀猪刀狠狠朝着云玉真劈砍而下。
这一刀又快又狠,且又出其不意。
云玉真反应不慢,她先推开侍女,而后地上一滚躲开了这一击,随机挥手拔出腰间绑着青色丝绸的武士刀。
她看上去弱不禁风,然而论出刀挥刀的手法不但比那个体格健壮的蒙面人要快,而且还要凶狠,长刀挥出,身上更是流露出一种非常惨烈的气势。
来人招架了三个回合,而后一刀横劈,再借助云玉真刀身上的力道,闪电般消失在人群中,云玉真想要去追,可四周都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她只是看到一个白衣公子脚步加快消失在人群中。
这位白衣公子自然不是别人,而是偶然见到这一幕的单婉晶。单婉晶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不过他认出了那个蒙面大汉,因此他追了上去。
她以无上轻功暗中尾随,最终来到一个寂静无人的小巷才慢慢现身,她冷冷道:“果然是你。”
那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望着单婉晶,才慢慢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可依旧很大,粗声粗气道:“原来是你单婉晶单姑娘。”
单婉晶冷冷道:“我要你带我去见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我带你去见谁?”
单婉晶冷冷道:“五天前我们见到得那个人。”
那人并不准备言语,不过单婉晶又继续道:“海棠公子。”她冷冷盯着面前这人,慢慢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当然你可以不带我去,但我可以保证你们的计划绝对不可能成功。”
听见这句话,那个人面色变了,眼中更是露出一抹杀机,他冷笑望着单婉晶,没有了刚才的谦卑,他道:“你真想见他?”
单婉晶不说话,对于废话他从来不回答。
那人慢慢道:“很好,看来你果真是想见他,我也可以带你去见他,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单婉晶道:“后悔不后悔是我的事情,但我今天必须要见到他的人。”他说道这里,望了一眼面前这位身高极高的大汉,冷冷道:“熊霸天,刚才你若使用你拿手的铁锤,或许有机会胜过那个红粉帮主,只可惜你手中握住得是一把杀猪刀,看来你的身份似乎也并不简单。”
熊霸天,此人就是单婉晶在几天前前往见海棠公子时候遇上得痴痴傻傻的熊霸天,不过今天这个熊霸天看上去一点也不痴,更一点也不傻。
当单婉晶说道这句话的时候,他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辞,因此面对眼前这个极其精明的女人,那绝对是多说多错,因此现在他只能闭上嘴巴,先将这个麻烦带给海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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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霸天带路,这是非常熟悉的巷子。
单婉晶跟在熊霸天的身后,很快在这个熟悉巷子距离上次见到海棠公子不远的一栋精舍中停下了脚步,开门的人依旧是哪位看上去清清秀秀的侍女,她望见再一次造访的单婉晶眼中仅仅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将视线放在熊霸天身上。
熊霸天耸了耸肩,他连忙开口道:“我在施行公子交代计划的时候被单姑娘正好碰见,因此不能不带她前来。”
清秀女子点了点头,她望着熊霸天神情语气上没有一丁点侍女的样子,仿佛如同一个发布命令的人,她道:“经过这几次事情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在接下来的这几天你需要销声匿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