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现在喊？” 屏幕上亮堂堂地写着下一位患者的信息：穆向远，男，33岁。 诊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进来了。 “啊，大夫, 我不是, 他是我师父。”小伙扭头向后, “进来啊。” 一时之间, 安鹤一心头涌上太多情绪。原本应该是穆向远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安鹤一似乎更不知所措。 穆向远坐在诊室的凳子上，两手搭在桌面，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安鹤一。 他嗓门挺大，语气不算好, 像是觉得安鹤一在耽误时间：“大夫, 看病啊，专门来找你的。” 小伙委屈巴巴地往后缩了下, 站在穆向远身后。 只有穆向远心中一揪, 因为他发现他家安大夫，眼眶竟然红了。 “我师父头疼还晕，上周我还发现他吐了！”小伙着急忙慌地叙述着穆向远的病情。 “马智凯。”穆向远乖乖回答。 “你说，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症状？”安鹤一看向穆向远。 这号可是他好不容易抢到的，都说这大夫医术医德都好。可他怎么感觉不那么回事呢，咋这么凶！ “你最近都没飞了？”安鹤一问道。 坐在冷板凳上的马智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他和穆向远今天都没带杠出门呀。 安鹤一先是点点头，然后握着笔的手逐渐加重，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像是在较劲。 “哎？”彭小鹏刚抽出一只手套，愣了下，他老师要亲自上阵？ “哎，我没事儿。”穆向远小声说，侧头看安鹤一。 等穆向远躺下，安鹤一先撩开他的头发，仔细地看着有没有外伤。 “触诊的时候疼了要说。”安鹤一又补了句，“不许忍。” “疼吗？”安鹤一问道。 床旁的彭小鹏和马智凯同时瞪大了眼睛，他们觉得穆向远似乎跟安鹤一撒娇呢！ 有没有问题，安鹤一摸摸心里也有数。 各项反射功能没问题，安鹤一又让彭小鹏给穆向远量了个血压。 穿好衣服，穆向远觉得安鹤一的情绪似乎好了一点，应道：“上周去了航医那儿，拍了个ct。这是片子，医生看完，建议我还是上大医院。” 安鹤一抬眼，无奈地看着他。他心想，要是你师父肯张嘴，他连号都不用挂。 听见安鹤一语气缓和了，马智凯的话匣子打开了：“是啊是啊，师父看着还挺平静，我快吓死了！” 穆向远真想把马智凯摁在飞机座椅下方，他刚想张嘴，就听得安鹤一应道：“知道，挺费钱的。那你知道培养一个医生多不容易吗？小马，别念了，我脑袋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