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内心五味杂陈，她闭眼叹了叹气，ldquo你先起来吧，我们一起想想办法。rdquo青女用袖子擦了擦脸* ，刚站起身，门外就传来声响。第61章姜姒带着一名年纪看上去不大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一袭白衣宽袍， 直直的长发披散着，刘海和眉毛齐平，眼睛格外的大，眼中情绪却异常淡漠。她个子不高， 走路十分稳， 很瘦， 却不是那种饿出来的瘦，头身似乎比寻常女子要小一圈，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杜蘅看着少女，问出声：ldquo这孩子是helliphellip？rdquo姜姒对着娥嗤笑出声：ldquo她说你是小孩，哈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被称作ldquo娥rdquo的少女阴沉着脸， 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姜姒笑道：ldquo这位是国师mdashmdash娥， 她应该与你差不多大。rdquo杜蘅对着娥点点头，娥面无表情地打量了眼杜蘅。ldquo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能够预知的女子？rdquo姜姒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ldquo是啊，比起你这个假国师，她可是真的能预知未来的，是不是很有趣？rdquo娥似乎不太感兴趣的样子：ldquo无聊，你都快登位了还把人家掳过来做什么？rdquoldquo留着啊，这么稀奇的人可不多见。rdquo姜姒玩弄着扳指， 漫不经心道：ldquo何况我很喜欢她， 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很像。rdquo娥翻了个白眼， 依旧冷冷的：ldquo是吗？她也像你一样不择手段吗？你打算以什么名分将她留在身边？我可不想在你刚登帝位后就听见人说女帝喜爱女人。rdquo杜蘅大惊失色，还没等她反驳的话说出口， 姜姒就大笑了几声：ldquo哈哈哈， 那叫杀伐果断！至于谁说什么， 我日后毕竟是如今皇帝lsquo复活rsquo回来的，喜好自然没变， 喜欢女人不是很正常吗？rdquo杜蘅打断她：ldquo这事我没同意，我已有爱人了，请你不要将他人看作玩物一般对待。rdquo娥稀奇地看了眼杜蘅，对姜姒道：ldquo你还没当皇帝呢，就开始强抢民女了，我开始有些替百姓们担忧了。rdquo姜姒冷哼一声：ldquo你拿我和那些男人皇帝比？我自然知道什么最重要，我会成为史书上千古流芳的明君，我要向后世证明女人就应该坐在这个位子上，比野蛮、鲁莽的男人更加适合。rdquo娥没说话，杜蘅悠悠开口：ldquo即使代价是那些无辜人的性命？rdquo姜姒轻笑着看她：ldquo自然。rdquoldquo没有牺牲和血流怎么走到那个位置上？我甚至要打破传统禁锢的思想、比旁人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没有机会我就争取机会，没有矛盾我就制造矛盾，没有神佑我就创造出一个神来！rdquoldquo微小的牺牲换取更大的成功难道不对吗？那些女子和孩童是因为我才受苦吗？不，是世间，是那些男人！一点点压迫她们，剥削她们的地位、权力，驯化她们，打造出不敢反抗的乖顺形象。rdquoldquo杜小姐，只要一点点的牺牲，换我坐在那个位置，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是女子，更加体谅女子，只有女人坐在高位，掌握话语权，这一切才会有所改变。rdquoldquo史书是胜利者撰写的，哪位皇帝手中不沾染些鲜血？只要后续得到认可，就不会有人在意之前的暴力、污点。rdquoldquo杜小姐，你能预见日后百姓的安稳生活吗？往后女子的苦难还会存在吗？我是否做得更好？rdquo姜姒眼睛发亮，神色带了些许激动，身子微微前倾。杜蘅闭了眼：ldquo姜姒，你说我们相像，我是不认可的，我无法认同你的行为，即使你的出发点是为了改变这一切。rdquoldquo你口口声声说体谅女子的不易，可你最先伤害的却还是女子，我们都知世间对女子的不公，而我和九里选择用更温和的方式对抗，即使很慢，但我们无愧。九里跟我说过，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坚持，就会有希望。rdquoldquo你在不择手段踩着无辜人上位时，你做的那些事又和那些残暴的上位者、剥削女子的男子有什么区别？rdquo姜姒冷下脸来，ldquo我会让你看见的，证明我是对的。若是想改变，要么采取暴力要么拥有权力。rdquo她望了眼阴沉的天道：ldquo仪式可以开始了。rdquo姜姒走了出去，娥垂头，看了杜蘅一眼后也离去了。杜蘅刚要追出去，就被一众侍女拦下，她攥了攥拳，不甘心地回到房间。外面传出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杜蘅跑到窗边，这里正好能清晰看见远处的场景。宫中到处点满了魂灯，云层厚重，黑压压地遮住本就微弱的日光，明明是下午时分，却异常昏暗。她看见娥在脸上涂上了朱砂，面前摆放着一壶又一壶新鲜的红色液体，原本空旷的地面站满了乌泱泱的人。那是血吗？杜蘅问着身旁的青女：ldquo她们要做什么？这是什么仪式？rdquo青女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也有所耳闻，ldquo是helliphellip能够让人得到永生的仪式，据说可以让圣上得到新的不死不灭的身体，得到至高无上的天道力量，圣上已经和国师大人已经筹备多时了。rdquo杜蘅看着皇帝和百官都等待在仪式现场，她仔细在前排找了一圈，果然看见了杜蓁。ldquo姐mdashmdash我在这里mdashmdashrdquo她用力挥手大喊，下面的人却无动于衷。ldquo别费力气了，那里听不见这里的声音。rdquo姜姒去而复返，也跟她一起站在窗前，ldquo好好欣赏吧，马上这天下就要归我所有了。rdquo杜蘅没理她，她看着娥用一把极大的毛笔沾着鲜血在地面上画着，是五个角的图案。她突然想到什么，九里曾经见过杜蓁夜游时走的路线就是五角形状，她转过头看姜姒，ldquo这是在做什么？我姐姐helliphellip杜蓁她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rdquo姜姒靠在窗边，头也不回地看着血阵，ldquo这便是长生阵，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阵眼，娥告诉皇帝，需要以家中地位高的贵命活人为祭。皇帝理所应当地要求我们随便找些官宦家的女子和孩童，还要掩人耳目。法阵需要在翼国正西方找符合条件的金之命者，用利器致死取出肺部。在东方找木之命者，需吊死在树木上后取肝脏。在南面找火之命者，大火烧干后取其心。在翼国正中央之处找土之命者，活埋后取脾。在北方找水之命者溺死后取肾。rdquoldquo皇帝对娥提出的方法深信不疑，这样麻烦的事情自然交给了我去办。但又不能引起高官大臣们的注意需低调行事，我便提议找那些买的小官家中之女，顺便用青楼中的女子选身形相似、培养习惯爱好作为替代，用她们去李代桃僵，将那些官家女子暗中运到宫中准备。我同时又透露出一些消息，让人觉得这件事和朝廷有关，让他们循序渐进地对皇帝失望。rdquoldquo而皇上却非常满意，国师又告诉他要以无数童男童女鲜血画阵，他还是交由我去办，我代表朝廷和一些村庄交易，同样把这些消息放出去，让百姓们也有所耳闻。rdquoldquo我同时在前朝让赵白鼓动皇帝加重赋税、强行征兵，攻打匈奴，虽然胜了却也元气大伤，我又多次以郡主身份在平西侯身边出现来刺激顾非晚，引导顾非晚除去平西侯。又建议皇帝大选，将那些高官女子都作为备用祭品入宫，皇帝这时已经完全被控制了，自然什么都相信我们的。rdquoldquo至于你姐姐，一会儿你便知道了她的作用。rdquo赵白竟然也是姜姒这边的人。杜蘅不可置信地听完她说这些，ldquohelliphellip你太可怕了。rdquo姜姒不以为然：ldquo我只是按照皇帝想要的去做，他自己是同意这些的啊。rdquoldquo这一刻我谋划了多年，逐渐让百姓不满他、让大臣们放弃他，既然他如此迷信天命，那我就利用这些为我铺路，也显得我更加名正言顺了不是吗？rdquo杜蘅不想再继续和她说话，她往外看去。娥面不改色将那些器官分好，分别放在五行对应的位置。杜蓁眼睛发直地走到阵法前，开始按照一定的规律路线走，边走边念着听不见的话语。ldquo凤之命女，念咒开始仪式。rdquo姜姒在震惊的杜蘅身边解释着，ldquo你姐姐可帮了我们不少忙，在她的照料下皇帝的身体才越来越差，从而相信国师的预言。rdquo杜蓁走完后，娥在阵法中央点燃起大火，杜蓁恭敬地请着圣上上前。ldquo这一步是让皇帝走到阵法之中，浴火重生。rdquoldquo可惜，浴火重生的向来是凤凰，他只是个蚯蚓。rdquo姜姒面上带着讽刺。helliphelli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