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九里乖乖喝下杜蘅喂的药,她看着与她一起死里逃生的杜蘅,眼中流露出暖意,她轻声问:ldquo小姐,你的伤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疼不疼?rdquo杜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ldquo我没受什么重伤,都是些皮外擦伤,倒是你都那样了还紧紧护住我,rdquo她低下头又想起九里苍白的脸色,整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她眼又有些湿润:ldquo笨蛋九里,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一样。rdquo乐九里费力抬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ldquo啧,腻歪。rdquo锦新站起身,盲杖立在身前,ldquo既然你们都醒了,就赶快离开吧。rdquo杜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头:ldquo锦新姑娘十分抱歉打扰了你的生活,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九里现下刚醒来,身子还未恢复,经不起折腾,我们能否再多留些时日。rdquo锦新摆弄着自己的辫子,摆了摆手:ldquo救命之恩就不必报了,给我留下钱财就行,我可以再让你们多住几日。rdquo杜蘅闻言,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乐九里奇怪地看着杜蘅的反应,她下意识去掏衣服兜,却发现身上穿的已经不是那时的衣服了。杜蘅小声喃喃道:ldquo我醒来的时候,钱袋就不见了,不光是我自己的,你的也没了,估计是滚落的途中遗失了。rdquo乐九里神色也有些尴尬起来,她对锦新说:ldquo锦新姑娘,我们现在实在拿不出,能否等我伤养好后再给你送来?rdquo锦新探着路往外走去,ldquo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别怪我没提醒,这个村子向来不欢迎外人,古怪得很,趁早走比较好。rdquo等她走了,杜蘅和九里互相凝望着,眼中有无尽的话语要说。乐九里率先开口:ldquo你醒了多久了?rdquo杜蘅坐在床边:ldquo我昏迷不过三日就醒来了,而你一直未醒,锦新姑娘说你伤得太重,有可能醒不过来了,我很怕helliphellip日日在你床边同你说话,你毫无反应,我怕你真的helliphelliprdquo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乐九里心里一软:ldquo抱歉,让你为我担心了。rdquoldquo你能醒过来就好。rdquo杜蘅看着她,俯下身亲了下她的嘴角。乐九里看着她缠满纱布的手臂问道:ldquo还疼吗?rdquo杜蘅向她展示了一番被束缚起的手和胳膊,ldquo一开始很疼,但是我一想到,你比我受过那么多那么重的伤,你该有多疼啊。rdquo她眼睛又开始发红,ldquo九里,你遇到我的时候老是受伤,若是我也厉害些,能帮上你,你也不至于这么痛。rdquo乐九里捂着伤口挣扎起身:ldquo我没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很厉害很勇敢,我遇见你以前也经常受伤的,这不是你的原因。rdquo杜蘅听到她的话,垂下了脑袋:ldquo是啊helliphellip我都看见了,你身上受过的伤。rdquo乐九里呼吸一滞,她观察着杜蘅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ldquo你helliphellip你都见到了?rdquo杜蘅点头:ldquo我给你换药的时候都见到了。rdquo乐九里脸色一白,声音有些颤抖:ldquo没吓到你吧helliphellip是不是很丑?rdquo杜蘅抬头看她:ldquo当然不会,为什么会丑?rdquo她搭上九里的手,无意识地摩挲,ldquo这是你拼命生活所留下的痕迹,和皮肤上的纹路、骨骼的走向是一样,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rdquo乐九里深深望着她,突然道:ldquo小姐,我可以亲你吗?rdquo她明亮的眼睛里包含着的全是温柔爱意与对她的渴求,没有一丝侵略占有之意。杜蘅笑吟吟地看她,九里上前,一点点啄向她的唇。她吻得又轻又克制,带有重获珍宝的爱惜之感,又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不带任何欲望,只有少女浓烈的青涩|爱意。杜蘅闭着眼感受来自她的无声情意,幸好,这里和她梦到的世界不一样,她们二人是心意相通的,她是没有失去她的,她们是可以为对方付出所有的。片刻后,九里和她缓缓分开,共同换着气。杜蘅习惯性地想靠住她,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只得老老实实地靠在床边。九里又想起什么问道:ldquo为什么这段时间你没联系上春月?她不是应该去到了驿站吗?rdquo杜蘅:ldquo我试过传信件出去,但这个村子确实像锦新姑娘所说的一样古怪,这里的村民鲜少出去,外面的人也很少进来这里,村中人似乎都不太欢迎外来的人,见到我都唯恐避之不及,好像见了鬼一样,没人能帮着送出信件去,只能等我们都恢复好了出了这里再联系春月了。rdquo乐九里沉思道:ldquo那的确有些奇怪,这般避世的村子确实不多见。rdquoldquo不仅如此,我试着往村子里走过几次,锦新姑娘的家还不算完全在村子内部,而是刚好在村庄门口附近,里面的村民样子也都浑浑噩噩的,看上去在恐惧着什么,白日里出门的人都很少,我观察过,他们对锦新姑娘也是排斥得很。rdquo乐九里有些疑惑:ldquo不是说村民只对外村人如此排挤吗?难道锦新姑娘也不是这里人?rdquo杜蘅侧躺在九里身旁,ldquo这个我也不清楚,虽说锦新姑娘救了咱们,可她说话的时候不多,不愿意多透露些别的,我也不好追问。rdquo她又想起什么继续道:ldquo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个村子好像没有什么小孩。rdquo乐九里沉吟片刻:ldquo这个村子不与外来人接触,又没有孩童,那岂不是就快要走向村中无人的情形了?rdquoldquo是啊,所以说太奇怪了,但也可能就是他们的习俗吧,眼下最严重的还是你的伤。rdquo杜蘅对着她的脸,用手摸了摸,又凑上去ldquo吧唧rdquo一口。乐九里轻笑了一下:ldquo我身体恢复得很快,倒是你身上的伤,要好好上药。rdquo杜蘅拿着她的手把玩,将自己脸放上去,蹭来蹭去,ldquo锦新姑娘有洁癖,在我醒来后就不肯亲自动手为你和我上药了,你我的药全是我自己涂的,我自己的后背也够不到,这下你醒来了,就要你为我擦。rdquo她看上去委屈巴巴的,蹙着眉眨着大眼睛看她。乐九里忍不住笑出来:ldquo真是难为你了,等我等了这么久,我既醒来了,定然可以为你上药。rdquo杜蘅闻言又亲了她的手好几下,感叹道:ldquo真好,九里,我们还在一起,真好。rdquo杜蘅说着说着平躺着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似乎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她睡颜柔和安静,眉头舒展着,没有一点忧愁。乐九里侧头看她,用没牵着的另一只手给她盖了被子。她平日养尊处优着,从来没受过这么多苦,却能为了她做这么多事。乐九里心中有着止不住的内疚和愧意。她真的是累坏了,自己一个人咬牙坚持了那么久,还要说不疼。乐九里亲了亲她的眼尾和耳朵,将她搂住,不再吵她。第44章杜蘅打来一盆水, 拿到她们屋中,她手上的布这几日已经拆掉了,基本可以正常活动了。她拧了把巾帕,将九里的衣服解开。乐九里脸上带着红晕侧过头去, 这些日子都是杜蘅为她清洁身体和伤口, 虽说已经习惯了, 但还是忍不住感到羞耻。杜蘅看着她的样子,也没去调侃她,仔细地避开伤口为她擦拭,她褪下九里的裹裤,感受到了她下意识微微合拢的腿。杜蘅额头上的汗珠也滴落下来, 她拉过一块被角, 将九里身上遮挡住一部分,手中清洁的速度加快,屋内的温度不断升高。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感到尴尬,虽然之前就已经互相表明了心意,可是突然赤诚相见还是让她们没做好心理准备。杜蘅则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九里现在还是个病人,但想着想着她还是忍不住多瞟了几眼。九里和她是有些不同的, 九里身体紧绷时, 身上线条会变得明显流畅, 整个人显得结实有力量,不同形态深浅的伤疤盘踞在她身体各处, 腰腹处有两条凹陷向下延伸的线, 正随着她擦拭的动作而微微收紧起伏, 她身前与她相比要小巧一些,暴露在冷气之下微微发颤, 她修长的脖子与清晰的锁骨连接在一起helliphellip杜蘅闭了闭眼,为她换好干净的纱布和衣服,她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她寻找了个话题,ldquo锦新姑娘说,明日就可以给你拆掉纱布了,这样一来你也能下地活动了。rdquo乐九里眼睛亮亮地看着她:ldquo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rdquo杜蘅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说:ldquo我才没有这么娇气。rdquo她看着九里好起来,打从心里高兴,ldquo等你再休养一段时间,我们就去找春月。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