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更加心虚地擦汗：ldquo吃的......有是有，就是可能不太适合我们吃......rdquo楼易水：ldquo？rdquo到达了一片空地，杜蘅抬起手遮挡住晃眼的光四处望望。ldquo不错，这里有山有水，是块风水宝地。rdquo她和九里将包裹里的东西抖搂出来，分配给每个人。楼易水定睛一看，全是挖土会用到的工具，还有几块木牌和成单数的水果吃食。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ldquo杜蘅！你叫我是来建坟的？rdquo气的她转头就要走。杜蘅陪着笑道歉：ldquo啊哈哈......抱歉抱歉，楼小姐别生气嘛，你不是说有什么忙都可以叫你嘛。rdquoldquo那也不能......rdquo杜蘅装作悲痛的样子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ldquo哎，可惜啊！事发突然，我和九里只能出此下策，明日之后我爹就不允许我们出门了，恐怕楼小姐再想见到我和九里就难喽。rdquo说到九里二字时她故意加重了一下。ldquo什么？可......rdquo楼易水态度明显变犹豫了。ldquo你放心楼小姐，该有的吃食我肯定会做到，城中最贵的酒楼，你随便点。rdquo说这话时杜蘅是真切地感到了肉疼。ldquo......好吧。rdquo她们几个人呼哧呼哧地撸起袖子开始挖坑，又过了大半日，总算有些成效了。楼易水累得直接坐在地上，她看了眼木牌上的字mdashmdash没有身份，没有谁谁谁之女，只有原原本本的名字写在上面。ldquo......这都是那些遇害女子的名字吗？rdquo乐九里垂眸：ldquo嗯。rdquoldquo那几个多出来的没有名字的空白木牌又是谁？rdquo杜蘅答道：ldquo是我们不知道姓名身份的受害者。rdquo做完这些后杜蘅犹豫地写下最后一个名字mdashmdash许琛，她想了想，跑到远处点了一把火将许琛的牌位和那封信一起烧掉。她无法代替受害者们原谅，就这样简单地处理一下吧。楼易水看着她的举动问道：ldquo为什么建的都是空坟？rdquo杜蘅微微叹气：ldquo我没有取走尸体的权利，况且尸体也不全。她们明明作为受害者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们的家族却因世俗名声不会给她们立碑了，我这样也算是给她们和自己一个慰藉。rdquo话音刚落，身后的树林里传来唰唰的响动声。ldquo谁在那儿？rdquo乐九里向草丛中探去。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她怯生生地看着杜蘅，展示出手上缝得歪歪扭扭的布老虎玩偶，ldquo我能把这个送给我姐姐吗？rdquoldquo你姐姐是......rdquo杜蘅停顿了下，继续道，ldquo可以，去吧。rdquo得到许可后，小女孩跑向其中一个牌位处，将布偶放到上面，她擦了一把泪站起身，不再看牌位。ldquo谢谢你们，我听家里人说杀害姐姐的凶手找到了，但他们不去接姐姐回家，也不让我去看。我总觉得姐姐没有死，我偷偷跟着你们一起来了。rdquo这孩子应该是从官府门口一路跟过来的，杜蘅轻轻地抱住她：ldquo好孩子，你姐姐会在更远的地方想念着你的。rdquo......她们几人将小女孩送回了家附近，杜蘅回头看着沉默的众人，挨个拍了拍肩膀，大声地问道：ldquo好啦好啦，现在都说一说想吃什么吧！我请客！rdquo杜蘅接着说：ldquo我先来说，我要吃吉祥楼最有名的西湖醋鱼！rdquo楼易水：ldquo那我要吃他家做的湘菜，越辣越好～rdquo春月欢呼道：ldquo小姐小姐，我要吃八宝鸭！rdquo她们三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盯着还在沉默的乐九里。乐九里：ldquo......是肉就行。rdquoldquo好耶，走喽～rdquo四人吵吵闹闹地向远处的酒楼走去。第18章柯珏对她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可怜。父母相继去世后， 她被姑父以三两银钱卖了出去。白日里她和一群女孩挤在窄小的拉车里，不知道车的目的地在哪里，大家都沉默寡言。夜晚一起被关在一间破屋中，门口有人轮流守着， 身边都是女孩子的抽泣声。她已经好几天没跟人说话了， 她平静的表现在人群中显得如此怪异。她闭上眼等待着又一个夜晚的结束。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一个骨瘦嶙峋的女孩被拎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这便是她第一次和她相见的场面。那女孩不哭也不闹，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一旁的角落处，嘴角甚至有些笑意。ldquo这年头还有自己送上门来的， 真稀奇。rdquoldquo脸长得一般， 身子骨看上去也不好，估计卖不上什么价，少给她喂点吃的。rdquo门外男子交谈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是在说她吗？她好奇地看着角落的女孩。ldquo你看够了吗？rdquo那女孩睁开眼睛，脸上有着不似这个年纪的狠意。她挪着步坐到她的身边。ldquo我叫柯珏，你叫什么名字？rdquo女孩盯着她好奇的脸。ldquo我没有名字。rdquo说这话时女孩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ldquo听外面的人说，你是自己要来这里的？为什么？rdquoldquo是啊，因为无聊。rdquoldquo无聊？rdquoldquo对啊， 无聊。村里闹饥荒， 爹吃了娘， 他追我的时候摔了，头磕到了门槛， 血一直流啊一直流， 我怕他死掉， 就把弟弟塞进他的嘴里，过了一会儿血果然不流了。rdquo她咯咯地笑起来， ldquo他们将食物都留给了我，我吃完了，他们还是一直不说话，太无聊了，我就走了，离开了村子。rdquoldquo我看见你们坐在车里被拉来拉去的，一直在哭，好有趣，我也要来。rdquo女孩恶劣地笑着，看着她没有丝毫恐惧的表情，又觉得有些无聊。女孩紧接着问她：ldquo她们都在哭，你为什么不哭？rdquoldquo哭改变不了任何事，还不如省些力气多吃几口饭。rdquo柯珏低头看着女孩瘦得几乎能见骨的皮肤这么说道。ldquo你比她们要有趣一点。rdquo女孩看着她扯出一个有些阴森的笑脸。柯珏盯着女孩乌黑深邃的眼眸突然开口道：ldquo琛。rdquoldquo什么？rdquo女孩看上去有些不解。ldquo我叫你琛可好？rdquo女孩愣愣地看着她，随即恢复了满不在乎的表情。ldquo难听。rdquo柯珏笑了下，看了眼唯一一处透着光的缝隙对她说道：ldquo早点睡吧。rdquo又过了不知多久，她被女孩大力摇晃着醒来。ldquo怎么了？rdquo她好声好气地问她。ldquo珏姐姐，我头好痛，睡不着。rdquo女孩神色阴郁地看着她。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环住女孩的肩膀，轻轻地哼唱母亲去世前给她唱过的歌。女孩皱在一起的眉渐渐放松，二人相互倚靠着睡了过去。又一个清晨到来，她缓缓睁开眼。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是，面前多了一个盯着自己看的女孩。女孩表情古怪，对她呲着牙：ldquo你没死啊。rdquoldquo我好得很，不会死的。rdquo她伸了伸手臂，活动着酸痛的肩膀。女孩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门外的人照例来给她们发放少得可怜的粮食。轮到女孩的时候，他们只给了她一小块发馊的馒头。ldquo诶诶，你看。rdquo其中一个男人怼了怼另一人，ldquo那个长得真不错，唐二娘那女人肯定能出个大价钱。rdquo他们在说她，柯珏面无表情只当听不见。ldquo这么漂亮，可惜了，不能碰啊。rdquoldquo谁说的，不能碰摸两下唐二娘又不会知道。rdquo他们大笑着向她靠近。ldquo好饿啊mdashmdash我好饿。rdquo女孩一口咬在其中一人的手臂上。ldquo啊mdashmdash！rdquo惨叫声充满了整个屋子。ldquo你这死东西！我砍了你！rdquo女孩被重重甩在地上。眼见那人掏出刀就要将女孩砍个两半。柯珏拿出藏在身上的发簪比在自己脸上。ldquo喂，你们再敢动手我就划伤自己的脸，卖不上价钱，你们这些天就白跑一趟。rdquoldquo呸，真扫兴。rdquo那俩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她扶起地上的女孩，女孩看上去更虚弱了。她把自己那份吃食给了她，女孩大口吞咽着，几下就吃了个精光。ldquo你可真是个救世主。rdquo女孩的表情看不出是夸赞她还是嘲讽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