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恪的回答一半为真,一半玩笑。
酒肆老板假装好意地劝说道:“看来公子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倘若你现在赶紧向罗公子下跪,祈求原谅的话,也许还能侥幸留一条活命。
你们总不能真要跟城主的人马硬碰硬吧,我想公子也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李恪淡然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试?”
“公子怕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试的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李恪极为自信地回答:“我们并没有疯,当然不至于蠢到要跟几百号人大战一场。”
“不过我可以跟你打个赌,即便这黑石城的城主来了,他也不敢杀我。”
罗公子怒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爹绝不会容忍你们在城中放肆,从对我出手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必死无疑!”
“是吗?”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酒肆内的气氛低沉而紧张,李恪淡然自若地跟那茹喝着酒,聊着天,完全是一副目中无人的傲然姿态。
罗公子看得脸色铁青,却拿李恪没有什么办法,现在毕竟他的救星还没有来,他没有底气去跟李恪掀桌子。
“那茹姑娘,听说你是突厥人?”
“回公子的话,那茹的确出身突厥,不过十余年流落在外,早已不记得家乡的样子了。”
“东突厥被灭了国,西突厥苟且偷安,朝不保夕,不回去是对的。”
李恪语气中不乏傲慢,“不过,以姑娘的美貌何必要留在这座破城里,整天给那些猪猪狗狗的货色赔笑呢?”
那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罗公子一眼,这个神情颇有些深意。
随后她苦笑道:“我倒是想要逃出这个修罗场,可无奈区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本事逃出去呢?”
“我又能去哪?不如留在这里尚有片瓦遮身,好歹饿不着死不了。”
听那茹话语中所流露的意思,竟是有意在向李恪祈求,她渴望离开这里,只不过得有人帮她离开,然后找个安身之所。
罗公子很尴尬也很愤怒,因为他一直所宠爱的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在向自己的敌人寻求离开他的办法。
这时,酒肆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罗公子凝重的脸色松弛开来,眉宇间更是显露无边喜色。
“我爹他来了!你们的死期到了!”
那茹刚举起的酒杯停在半空,纤细如藕的双手微微一僵。
李恪道:“停下来做什么,我还等着姑娘喂来的美酒呢。”
“噢。”
那茹停顿了一下,将酒杯送到李恪的嘴边,温柔地缓缓倒入酒液。
“唔……这酒喝了这么多杯,依然是难喝得要死,毫无品味的价值。”
“老板你也就拿这破酒糊弄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野蛮人。”
酒肆老板面色难看,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正主终于登场了。
“是什么人竟敢打我儿子,够胆子的自己站出来,让我好好瞧瞧他到底有多少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