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的解释,徐慧赞许的点头道:“太子也是陛下臣子,为陛下效力天经地义,如今有成,恰好是陛下教导有方。”
“哈哈哈!”皇帝点点头,然后侧身看向一侧的帷帐之后,平静淡漠的说道:“去查查,太子有没有将制茶之法,私下送给诸王公贵族。”“喏!”帷帐之后,一条身影晃动,下一刻,又彻底安静了下来。
徐慧一时间紧紧的咬着嘴唇,脸色都有些发白。
……
东宫宜春殿,烛火已经熄灭。
李承乾躺在床榻上,身侧是苏淑和几个儿女。
其他的嫔妃都已经早些歇息了。
几个孩子回到东宫之后,也都困倦的睡了。
苏淑靠在李承乾的怀里,低声问道:“那茶叶,是阿耶从江南找的吗?”
“嗯!”李承乾点点头,说道:“前隋时期就有人做炒茶,不过是私人饮用,杨务廉提醒了孤一句,孤就写信让岳丈帮忙去找……不过此事孤已经告诉岳丈,要保密,其人其法都不得声张,先让宫中推行开再说。”
苏淑仰起头,看着李承乾问道:“殿下心里是怎么想的,仅仅是为了朝中带来赋税吗?”
李承乾笑笑,然后摇头道:“不是,孤只是找点事情让父皇去操心罢了,免得父皇又在朝中玩什么权力制衡的把戏。”
李承乾心中是有算计,但是眼下来讲,在一切利益没有展开之前,先让皇帝得益再说。
“殿下就不怕陛下将弘文馆《考工志》的那些人调走吗?”苏淑很随意的问道:“殿下每年都能拿出一些东西来让陛下刮目相看,陛下早晚会对弘文馆《考工志》那边的人手动心的。”
《考工志》,从贞观十五年到现在,几乎和《括地志》同时开始,但是《括地志》都已经编写完很多年了,甚至就是苏勖都成了李承乾的岳丈,但是《考工志》还没有编写完成。
“随便吧。”李承乾轻轻的抱住苏淑,说道:“《考工志》真正有用的人是孤,其他人随便父皇抽调。”
黑暗中,李承乾的眼神明亮的惊人。
那里,就是他为自己设置的一条警戒线。
皇帝抽人他不在意,但是皇帝一旦要《考工志》强行编完,李承乾就要小心了。
自然,皇帝轻易是不会这样的,李承乾担心的武媚娘会在皇帝耳边说些什么。
徐慧,今夜第一次出现在两仪殿的徐慧。
李承乾心中一阵叹息,当武媚娘和李治开始有所联系的时候,徐慧这个现在靠的皇帝很近的人,很快就被皇帝踢开。
徐慧对皇帝的作用,李承乾看的很清楚,不过就是一个保守秘密的敷药人而已。
她如果不离开皇帝身边,武媚娘又怎么能够登场呢。
苏淑不知道李承乾在想什么,看了一旁的李象和李厥兄妹几人,轻声说道:“不管其他,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这个自然。”
……
“……户部尚书,光禄大夫,莒国公唐俭,金器擢用,玉烛资和,更茂前功,永孚于道。
可吏部尚书,散官勋赐如故。”侍中萧瑀站在太极殿,群臣左上,手持诏书,宣布诏命。
“臣唐俭,领命。”唐俭从群臣之中走出,然后沉沉的叩拜在地:“臣谢陛下隆恩。”
“平身吧。”皇帝坐在御榻之上,满意的看着唐俭,然后说道:“爱卿履职,当领官人之任,制朝选无逾,总括科举之事。”
“臣领旨。”唐俭起身拱手。
“朕如今身体不适,今年科举,太子领衔,卿当协助太子,让天下士子各有所得,各有所安。”皇帝神色温和的拱手。
“是!”李承乾和唐俭同时拱手。
皇帝侧身看向萧瑀,萧瑀继续宣读诏书:“……广州都督阎立德,器识高明,风规端肃。
可户部尚书,散官勋赐如故。”
阎立德立刻从群臣之中走出,然后跪拜在地:“臣阎立德,谢旨隆恩。”
“平身吧。”皇帝平静的点头,说道:“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日后之事,爱卿多多辛劳。”
“喏!”阎立德有些感激的拱手。
他知道,皇帝说的是将来再征高句丽之事,到时候皇帝还有大用他的时候。
李世民侧身看向萧瑀,萧瑀继续宣读诏书:“……大理寺卿孙伏伽,体识宏远,风规久大。
可御史大夫,散官勋赐如故。”
“臣领旨。”孙伏伽立刻站出叩首。
“平身吧!”李世民看着孙伏伽,点头道:“天子纲纪,属领风宪,所以弹肃公卿,课第牧守,是为御史大夫之责,诸事就拜托于卿了。”
“臣领命,谢陛下隆恩。”孙伏伽沉沉拱手。
“……蒲州都督尹君,矩方规圆,直言厉行。
可大理寺卿,散官勋赐如故。”
“……刑部侍郎张行成,体局方正,廊庙之才,可雍州长史,散官勋赐如故!”
原本肃然站立的李承乾猛然抬头,神色诧异的看着拱手站出的张行成。
张行臣这几年虽然在任刑部侍郎名声不显,但他当初任殿中侍御史,给事中时,历来以执法严明,弹劾官员,不畏权贵著称。
不知道为什么,李承乾有一种皇帝任张行成为雍州长史,是针对他的感觉。
因为上一任雍州长史是于志宁,雍州司马是王仁祐,那都是和李承乾关系密切的人啊!
张行臣调任雍州长史,恐怕李承乾的长安城中的很多布局,都要调整。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