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李承乾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的看向来马周。
内侍少监窦知节是宫中内侍当中仅次于张阿难的人物,之前还陪伴文成公主去了吐蕃,然后在文成公主吐蕃成婚之后才回返了。皇帝东巡,张阿难跟着去了洛阳,而窦知节则是留在了长安。
毕竟内宫之中,嫔妃不少,还有几位皇子公主需要照顾,所以自然要留下人来看着。
“或许是内宫出了事!”马周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李承乾抬头,说道:“叫!”
……
大吉门下,一道轻纱帷帐被拉了起来。
李承乾,房玄龄,马周,窦知节站在帷帐南侧,几道身影站在了帷帐北侧。
房玄龄拱手,认真说道:“启禀贵妃,陛下前日已经从洛阳启程,巡视河北,一切安好。”
帷帐之后,贵妃韦珪微微点头。
皇帝这一次东巡洛阳,并没有带她,实际上,也就带了燕妃和杨妃。
韦珪抬头,看向李承乾道:“这一次请太子来,主要是因为齐王的事情。”
齐王?
李承乾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坐在贵妃韦珪旁边的德妃阴氏有些愧疚的看了韦珪一眼,接口说道:“齐王最近在齐州,和权长史关系有些紧张,故而妾身想请太子去信劝说一下齐王,让他……让他能够克制一下。”
李承乾眉头一挑,随即他开口道:“齐王去年年底的时候,孤见过他,他还是很开朗的样子,说明去年他和权长史关系相处妥当,怎么今年突然又出事了?”
“妾身也不知道。”阴妃摇摇头,有些担忧的说道:“齐王来信语焉不详,似乎权长史开始管他的后院诸事。”
诸王长史除了教导劝解诸王以外,还负责管理王府的各级官员。
但是,这些事情并不包括诸王的内院。
当然,有的长史强势,也会介入诸王的后院当中,尤其是当诸王弱势的时候。
李承乾点点头,看了房玄龄一眼,然后神色认真的说道:“孤回去之后就去信齐王,让他暂做忍耐,同时,看看权长史是怎么回事,齐王后院的事情他插手做什么,只要齐王没有欺男霸女,不理诸事,那么剩下的,就是繁衍宗室子嗣,手太长也不是好事。”
“多谢殿下!”阴妃松了口气。
齐王除了皇帝的话,也只要太子的话他能够听进一些去。
“如此,没有他事,臣等便告退了。”房玄龄立刻顺势提出告退。
“劳烦太子,劳烦梁国公了。”韦妃和阴妃微微躬身。
“嗯!”李承乾率先转身,离开了大吉门。
……
大吉门往前是大吉殿,大吉殿就在皇后的立政殿和李承乾监国的武德殿之间。
众人一起回了武德殿。
李承乾在短榻之上坐下,然后才看向房玄龄,说道:“房相,权万纪是怎么回事,父皇去年的时候,还再三告诫,让齐州专心在民务之上,怎么孤发现他有些好了伤疤忘了疼。”
“具体臣也不太清楚,不过此事还需要上禀陛下。”房玄龄微微拱手,这种事他才不参与呢。
李承乾收敛神色,点头道:“房相说的对,此事应该让父皇处置,这样,孤写一封信,与房相的奏本一起送到河北吧。”
“殿下不直接写信劝解齐王啊?”房玄龄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承乾。
皇帝如今在河北,不在洛阳,从长安去信齐州,不需要经过河北的。
李承乾神色平静的摇头,说道:“齐王虽是孤的弟弟,但如今父皇距离齐王更近,对于齐州诸事了解的更加清楚,让父皇处置吧,免得孤弄不清楚状况,反而最后添乱。”
“是!”房玄龄轻轻躬身,想了想,就没有再多劝。
李承乾神色收敛,看向房玄龄说道:“对了,房相,松州有信没有,吐蕃如今动静如何?”
房玄龄拱手道:“一切还好……”
……
魏王府,李泰收起手里的密信,看向对面的柴令武,说道:“皇兄太谨慎了,给齐王的信送河北去了,看样子,本王想要更稳妥一些做事恐怕不成。”
李佑起兵是李泰计划当中重要的一环,但李佑何时起兵,实际上却是掌握在李泰的手里。
“殿下,宫里?”柴令武有些不解的看向李泰。
“是齐王写信给了阴德妃,本王找了韦昭容,然后他们一起去见了韦贵妇。”李泰稍微解释了一句,柴令武立刻明白了过来。
皇帝的后宫,有三位杨妃,吴王李恪和蜀王李愔的模样杨淑妃,曹王李明的母亲昭仪杨氏,赵王李福的母亲杨婕妤;有两位韦妃,纪王李慎的母亲贵妃韦珪,昭容韦尼子。
李泰找的便是昭容韦尼子,当然通过的是韦家的通道。
昭容韦尼子无子,而贵妃韦珪虽然有子纪王,但也是因为如此,与诸王皆善。
不过可惜,李泰原本是希望通过他们,将李承乾勾引了齐王谋反事上的,齐王先谋反,牵连到太子,然后定罪,对他们更好一些。
“算了。”李泰摆摆,看向柴令武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过其他的事情可以开始了,表兄,派人去松州,告诉房遗爱,王妃产子,请他务必回长安一趟。”
“是!”柴令武立刻拱手。
“还有勋国公。”李泰轻叹一声,说道:“本王真的很不想和勋国公撕破脸,但是有些事情到了如今也不得不做。”
柴令武面色凝重的低头。
“表兄,你去和张顗说,你今晚要见勋国公一面,请他安排。”李泰目光深沉的看向柴令武。
“喏!”柴令武呼吸瞬间停滞。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