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陵祭庙之前,李承乾将身上披着的黑狐披风递到一旁,整理衣裳,手握玉笏。
他的身后,荆王李元景,汉王李元昌、徐王李元礼、韩王李元嘉、彭王李元则等高祖诸王,还有吴王李恪,齐王李佑、蜀王李愔、蒋王李恽、越王李贞、晋王李治、纪王李慎等太宗诸王,以及其他诸郡王,全部整衣肃容,手握笏板。一旁的献陵令同恩,高声呼道:“太子,及诸王祭拜高祖太武皇帝,行!”
李承乾神色肃穆的迈步向前,一步进入高祖祭庙之中。
高祖画像,挂于上方,下方是高祖陵台灵位。
两侧的墙上分别挂着河间郡王李孝恭,蜀王李湛,悼王李元亨,周王李元方,谭国公丘和,河东郡公裴寂,平原郡公张楷吴兴郡公沈叔安等人的画像。
同时亦有灵位,摆放在陵台之上。
诸人的陵墓,也都陪葬在献陵之上。
“祭!”献陵令同恩的声音再度响起。
李承乾上前,将手里的高香插入香炉之中,然后跪倒沉沉叩首。
后面诸王,也同时叩拜下来。
祭庙之外,两侧的铜鼎之中,无数的祭品被投入到香炉之中,然后化作袅袅青烟,直冲天际。
诸王之后,还有诸家后人,也都将祭品送入铜鼎之中,化作青烟,直冲天际。
李承乾叩拜祭祀之后,这才从祭庙这才走出,和诸家后人稍微言谈了几句后,这才骑马返回长安城。
诸家后人,这才进入献陵祭祀。
……
长安城中,李承乾,李治两人骑马行在最前,后面李元景,汉王李元昌等人十几名王室亲王相继跟随。
两侧的长街边,无数的长安百姓好奇的张望。
一名又一名金吾卫,手持长槊,将百姓挡在距离诸王十丈之外。
诸王行街,百姓不用叩拜。
当然,雍州府,长安万年二县,还有千牛卫,早就靠近的百姓,明里暗里查了不知道多少回。
诸王前行一步,他们在两侧也跟着前行,任何人有不轨之行,立刻就会有人动手抓捕。
这么多年,都是这套规矩,但是从来没有出过一件事。
平康坊临街的一座三层酒楼上,柴令武站在窗前,看着骑马而过的李承乾,忍不住微微咬牙。
太子祭祀献陵,又从长安大街上无数百姓面前骑马而过,其意昭然。
这一次之后,这两年以来,长安城中对于太子储君位不稳的所有传言,都会彻底的消失不见。
他的太子之位,将会更加的稳当。
看着李承乾引领诸王骑马朝朱雀门而去,柴令武轻轻冷笑。
就算你重获皇帝信任又如何,只要你对你弟弟下手,那么皇帝就绝对不会容忍你。
柴令武对皇帝最是了解不过,他是从玄武门杀进皇宫的,所以,最害怕的,就是别人效仿他。
太子如果真的对魏王动刀了,哪怕只是传言,也足够皇帝再度审视他。
然后将整个东宫内外,彻底的清查一遍。
柴令武就不相信,太子一点问题也没有。
想到这里,柴令武面色冷漠的看向献陵方向。
他的父亲,镇军大将军,谯国公,荆州都督,高祖皇帝的嫡女婿,竟然也没有陪葬献陵的机会。
当然,柴令武明白,皇帝心里是打算着,等到皇帝百年之后,再让他的父亲迁坟到昭陵。
但那时候,皇帝自己已经说了不算了,谁知道谁说了算。
甚至柴令武有一种感觉,继任的皇帝,如果不是特别坚决,那么是绝对不会去动他父亲的坟墓的。
因为他的父亲是他的母亲合葬在一起的。
柴令武不由得轻轻苦笑,他母亲平阳昭公主的陵墓,谁敢动。
所以,他的父亲,将永远不会接受大唐皇室的祭祀。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在楼下响起,将柴令武瞬间惊醒。
“什么事情?”柴令武神色冷漠了下来,看向窗外。
“公子,洛阳急信。”
“吱呀”一声,柴令武已经站在门前,打开了房门,接过密信,柴令武打开一看,面色骤变。
齐知玄在白马寺被抓,已连夜被押送长安。
柴令武猛然抬头,这里的连夜,说的是昨夜,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还在路上。
柴令武将密信递给手下,同时说道:“传令华山那边的人,派出三十名死士直接截杀苏定方……不,不……”
柴令武刚刚念出苏定方的名字,就知道,直接截杀不可行。
“派三名死士,华山之下直接堵路,然若是能刺杀得了齐知玄,就杀,若是杀不了齐知玄,就让他们在齐知玄面前自杀。”稍微停顿,柴令武面色阴冷的说道:“另外,写信给光州刺史齐虞,告诉他,他的儿子被抓了,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喏!”手下人立刻拱手,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雍州府,大理寺,金吾卫……不,这个人一定会被关在千牛狱。”
柴令武抬头,说道:“千牛卫主簿葛清……”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