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政满意地看了眼扶苏,也认真地感悟了起来。
没过多久,两人便在浩瀚的天地灵气下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而就在这时,嬴政和扶苏两人盘膝坐地在这里蹭好处的时候。
另外一群待在朝会大厅上的众多官员们却有些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扶苏呢?
不是说好了出去找陛下吗?
现在怎么人没找回来就连扶苏公子也不见了?
而就在所有大臣们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原本笼罩了两大郡县的漆黑乌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稀薄了一些。
那漫天的大雨也已经开始缓缓缩小了……
在那狭小的房屋内,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注意调控经脉的流转,速度既不可过快,也不可过慢。”
杨凌立于原地,神情淡然,悉心指导着徐福逐步收敛阵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阵法的收敛已初见成效,外界云雨与天地灵气的联系也被逐渐削弱。
此刻,已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杨凌语气平静地给徐福以指点:
“保持心神宁静,凝聚精神,将精神化为神韵,切勿以蛮力强行引导。”
“你应将此过程想象为江河的浪涛,而你的经脉便是那浪涛流淌的河道。”
杨凌的话语平静而深沉,他的衣袍在无风的情况下自行飘动,浓郁的天地灵气弥漫四周,灿烂的流光从八方汇聚,将他映衬得宛如天上的仙人。
“是!师尊!”徐福应声答道。
与杨凌的飘渺出尘相比,徐福的状况则显得颇为艰难。
在杨凌到来之前,他已经独自支撑了整整八天,混身经脉破碎不堪。
如今又经过一天一夜的灵气逆行,徐福早已失去了人形,浑身上下毛细血脉破碎无数,每一寸经脉都如同被针扎般剧痛难忍。
此刻,徐福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痛,剧痛,痛得他生不如死。
鲜血从他的皮肤中渗出,源源不断,早已在他的体表形成了一层淡淡的血痂,犹如经历了千刀万剐一般。
然而,尽管疼痛难忍,徐福却并未喊出声来,没有惨叫,也没有退缩。
他梗着脖子,哆嗦着身体,硬生生地挺了下来。
这让杨凌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虽然杨凌的手段对于徐福来说显得有些冷酷不近人情,但实际上,这样做对徐福也并非没有好处。
逆行经脉在寻常情况下自然是必死无疑,但在杨凌的稳固下,却可以保证经脉的稳定。
这对他经脉的拓宽有着极大的益处。
倘若徐福能够撑下来,等到暴雨结束后,他的经脉将会被拓宽数倍不止。
这对于他的修炼来说,无疑是一次得天独厚的造化。
也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徐福才在这里咬牙苦苦支撑。
这种拓宽经脉的过程就像是用小刀在打磨河道一样,虽然最终的结果或许是好的,但过程却是一寸寸、一厘厘地生生开阔出来的。
如果徐福在半路撑不住的话,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按照这个程度继续下去的话,徐福应该是能够撑住的。
他嘴上或许不擅长言辞,但却能吃苦耐劳。
杨凌望着已经几乎成了血人的徐福,心中默默思索着。
相比之下,在一旁的嬴政和扶苏就没有那么多痛苦了。
逸散而出的天地灵气自然而然地进入他们的身躯之中。
他们坐在那里,尽管听不懂杨凌在说什么,也不明白周围为什么光彩熠熠,但却能够感受到一些福泽。
他们如今已经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增强,原本的一些细小病痛也在逐渐消散消失。
这就是高人的手段吗?
这就是真正的天人出手吗?
嬴政和扶苏激动地想着,感受到自己体内逐渐活络起来的四肢,神情激动不已。
尤其是嬴政,他原本昏沉的头脑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已经泛白的发丝也在逐渐转黑。
这一次感悟获得的好处。甚至比上一次服用丹药还要多得多!
在感受着身体逐渐改善的同时,他还听到外面的雨水似乎也在逐渐减小,这让他更加激动不已。
不愧是高人啊!
不愧是真正的天人!
完全不是徐福这种半吊子能比的!
这般神通造化、呼风唤雨的手段,如果能学来一星半点的话,那以后大秦岂不是再也没有旱涝之灾了?
倘若年年天下丰收、百姓安居乐业的话,那大秦哪里还需要什么万里长城、修筑通渠呢?
嬴政和扶苏在这里激动地思索着,完全将在一旁痛不欲生的徐福忘在了脑后。
房屋之中,阵法的问题已经即将接近尾声。
而在遥远的陇西与中车郡之中,涝灾的景象也已经抵达了最极点。
汹涌的大雨倾盆而落,从高山之上化作河流一样冲击下来。
丛林已经被淹没,平原已经化作了江涛与河流。
“村长,不行了,堵不住了!村头的洪水已经蔓延过河堤了,很快就会冲上来了!”
暴雨之中,披着斗笠的汉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焦急地大吼着。
而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看起来比他大了十来岁的老人,但体格依旧健壮。
他正抓着一个铲子,跟十几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后生们一起光着膀子,拼命地往一个粮仓上填土。
“不行,不能离开!”
村长怒吼着,用力将眼上的雨水抹去,大声地开口,“所有人都可以走,就咱们不能走!这粮仓里的粮食是咱们村最后的种子和口粮了,要是被洪水淹了的话,咱们就会成为村子里的罪人!要是这里的粮食也被淹了的话,咱们就算是能撑过涝灾也用什么来渡过接下来的日子呢?!”
暴雨倾盆而下,老人拼命地加高粮仓附近的泥土,他红着眼睛喊道:“再加一点土!再加一点!要走你们走!我这把老骨头哪怕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粮仓上!!”
老村长怒吼着,他那瘦弱干巴的身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一铲子又一铲子的往粮仓附近填土。
看到这一幕,众多后生们都沉默了。
大雨倾盆而下,他们望着这个老头,最后全都一咬牙,热血上头,拼命地开始填土。然而面对真正的涝灾洪水,这点铲子铲出来的土又能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