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用神念探索,只是发愣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细细回味着在梦中余弭为他讲述的道。
凡事向外求十年如一日,向内求日日如新生。观内心而本自具足,阅万物而虚怀若谷。
内求诸己,不假外物。
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但也不能一味的向内求,一旦内求过盛,便如太上忘情一般,失去了任何感情,丧失七情六欲,只剩下一個有意识却没有任何人情感的求道机器。
中间需要自我把握一个平衡。
以此,方能守心。
佛门会说内外本一,何来分别,即起内外分别,万念俱升,杂念纷繁,是落了下乘,终究无法守心。
可道门却需致虚极守静笃。
将自身一切放空守静。
但在余弭口中,内求诸己,不假外物。
这才是金仙真正的守意。
这是唯心的极致,我意不灭,便世间不灭。
我亦不朽,便是世间湮灭,我亦存续。
不朽,永恒,唯一,当得大自在,大逍遥。
温良恭站在凭栏边上,日升月落,枯站一月。
蓦地,只觉得内心枷锁蓦地松动,一点灵机一闪而逝,让他摸到了守正门槛。
回过神来,温良恭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良久,温良恭才收拾心情,擦去眼角感动而不自禁溢出来的眼泪。
转身走进屋内时,缺看到原本躺在地上的余弭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是留下一纸书信。
神识一扫,温良恭看清内容。
余弭留下的,说她自是沉睡七日便苏醒过来,如此身神无比契合,方才有七日苏醒,自此感谢,因多年未见天日,便想出去游离一番,后会有期。
“多年未见天日……”
温良恭哑然失笑,但事实也确实如此,毕竟这余弭当初占他身不成,硬生生被他关在内心中数万年时间之久,也亏得余弭心性坚韧,内心强大,到现在都没得失心疯,还能活蹦乱跳的想要到处看看。
温良恭也不在意,只是张口一吸,那继续了月余之久的天地精气便如鲸吞一般,被他吸纳进体内,迅速弥补道伤,增涨法力。
“还是有些不够。”
温良恭嘴里嘀咕着。
布置出蔓延天下的聚灵大阵,汇聚大夏疆域内九成九的精气拢聚在此地,治下百姓如今足有近三千万,可对他而言依旧太过勉强,说是杯水车薪也不为过。
但温良恭知晓此事急不来。
三年前大夏初立,百废待兴,若是强行起兵攻伐周围诸囯反而会被拖入泥潭之中,长时间下去刚刚构建起的国家体系框架恐怕会迅速崩溃。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