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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岁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对眼前这个凌一感到一丝陌生,她更喜欢之前的凌一,现在的凌一令人捉摸不透。凌一瞥了眼副驾驶的俞岁寒,俞岁寒撑着下巴,靠在车窗上,路面不平,她就被颠得歪一下脑袋。俞岁寒好像不太想理她?她做错什么了吗?凌一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后面还坐着不知情的苏敏和魏姐呢。货车载着四人,于一片被烈日火烤到扭曲的天空与地面交界线消失,终于在第二天一早回到了B市。没有人打理的楼房破败依旧,但墙壁、地板已经长出了许多绿植,即便在炎炎烈日下,这些植物也依旧在寻找生路。往日的人类建筑,逐渐退还给自然,动植物开始重返这片土地。丽水苑的楼房比她们离开时更破旧了,出发的那天,依旧有许多人没有坐上凌一的车,或不舍交出所有物资,或不忍背井离乡,更有甚者,早就有求死之心,只求死也要死在家里。四人没有上楼,没必要,她们打算把两位老人的遗体埋在楼下的绿化带里。得益于小区绿化做得不错,楼下两侧都有大片的绿植和泥地,经过淤泥的肥沃和人类的离开,草地长得十分茂盛。凌一分给大家铁锹,一起在泥地上挖坑。棺材来不及做,只能尽可能地给老人们穿上最得体的衣服,把脸上身上的伤痕处理一下,用她们最常盖的被子毛毯包裹下葬。就在四人哼哧哼哧挖坑的时候,按理来说不该有人的楼里竟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从远及近,从上而下,蹬蹬蹬的快速节奏,仿佛有人从楼上跑下来。“喂!”三个瘦弱的身影从楼道里冲出来,大喊道,“这里有人!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儿来的?”三人分别是一对中年夫妻,以及貌似是她们女儿的小姑娘。俞岁寒和魏姐纷纷握紧了铁锹,因为不确定这三人想干嘛,她们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看到外人第一反应是敌人。三人却对她们没有戒心,跑过来也只是着急忙慌问一句:“你们干什么的?怎么在挖坑啊,埋什么呢?”两个中年人虽然衣服破旧,面容消瘦,但是眼神清澈,面相温和,看着倒不像坏人。凌一随口道:“我婆婆死了,我把她送回老家安葬。”中年人往土坑旁看,看见确实是两个老人。想也知道,如果不是血亲,谁又会费心费力在这里挖坑埋葬呢。中年人正要叹气,两人却瞬间瞪大眼,指着祁婆婆身旁的刘阿婆,颤抖着声音说:“妈!怎么会在这里?”妈?俞岁寒还没搞懂情况,就见中年人大哭着扑向刘阿婆。而她们的女儿则不敢置信地缓慢靠近,最后站在一旁哭得肩膀耸动。一家三口跪在刘阿婆的尸体旁痛哭,旁边四人也差不多知道她们的身份了。刘阿婆说过自己有儿子儿媳在外面,末世时事发突然,赶不回来接她,又因为通讯中断,始终联系不上。大家默认那时候断联失去通讯的家人都已死亡,毕竟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不在家待着,或者寻求安置区的保护,正常人很难在外面生存。哪怕是农村人,也得往安置区跑,因为普通的农村自建房早在暴雨洪涝时就被淹没、冲垮了。刘阿婆虽然总念叨她儿子儿媳,但大家都没想过她的子女真还活着。老人也不过是抱着一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信念,至少,在她去世前,她还以为儿子儿媳活着,不那么绝望。等三人哭够了,主动借凌一的铁锹,帮着一起挖坑安葬刘阿婆。在挖坑的时候,大家聊着天才知道,原来刘阿婆的儿子张天建是在大学任教的植物学教授,暴雨初发阶段,他正和妻子女儿一起在大山里借旅游之名,进行实地考察。妻子元彤同样也是一名教授,动物学教授,两人因兴趣和工作结缘,生下女儿张天骄,女儿也在从小浓重的学术家庭氛围下,对动植物很感兴趣,从小就跟着父母满世界跑,不是深入雨林就是跑到火山附近去考察。因为一家三口常年不着家,张天建想接母亲来他家住也怕母亲一个人住着孤单,再加上刘阿婆一直住老房子习惯了,不愿意搬,张天建就找了丽水苑同小区的保姆照顾母亲,但刘阿婆觉得自己身体还康健,很少要保姆上门啥的。暴雨初期,一家三口也是运气好,当时正好登上山顶,找到一处崖洞避雨,本以为这雨最多下个一两天,第二天三人就能下山去。殊不知,这雨一下就是几个月,多亏了崖洞的地理位置好,里面没有溶洞,雨水没有倒灌,而且海拔高,崖洞又在山顶附近,三人靠着准备的应急食物撑过了几天,之后实在饿得没法,用卫星电话求救,也迟迟等不到救援。三人此时想下山已经晚了,山下汪洋一片,根本无路可去,她们只能在山林里求生。好在,三个人都是对动植物狂热的爱好者,哪些植物能吃,哪些东西有毒她们再清楚不过,靠着登山准备的户外用品,饿了就找能吃的果实,做点小陷阱看看能不能抓到小型动物,渴了就喝烧开过滤的山泉水,冷了就砍山上的木头烧了取暖。这时候,三人也顾不上什么几级保护动植物了,能活下来便是紧急避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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