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的那四个男人也都领了物资,没有再紧逼,但谁也说不准之后他们缺物资了是否还会做出过激的事。保险起见,凌一睡觉时都还清醒着,没有睡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晚上浅眠,第二天精力还能不见衰弱,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特殊。领到物资的第一天,大家都吃了顿饱饭,也有饿怕了的人,有食物也不敢吃饱。第二天一早,众人被一阵哭喊声吵醒。六楼的一家人遭贼了,刚领的物资被人偷了。这个贼也是真狠,那一大袋米面全给偷了,一点不剩。这一家好几口人,接下来不知道该咋整。失窃的这家人,先是哭嚎痛骂小偷,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满脸哀愁,挨家挨户地敲门,求求各家施舍一点吃的。这家人老的老小的小,一点食物都没了。想着大家昨天刚领了物资,今天乞讨,怎么也能要到一点吃的吧,结果这家人从六楼乞讨到十八楼,愣是没有一个人施舍食物。祁婆婆本来想给一点食物,凌一看见评论里说失窃的这家人在俞知秋前世记忆里,是恩将仇报的一家人,通过开门看见别人家里有多的物资和食物,就为了一点吃食,将恩人家里的情况透露给坏人,导致恩人一家被入室抢劫灭门。于是,凌一拦住了祁婆婆。祁婆婆叹气,不知道该说啥,小阳台对着的窗户往楼道里看,看见那一家老小,从六楼跪下磕头一路求到顶楼来,两个老人头发凌乱,额头红肿,神色枯槁,孩子们状态也不好。凌一看着祁婆婆那副哀愁不已的表情,说:“这样吧,我晚上偷偷给她们家送点吃的,这样她们就不知道是哪家人送的,也就不会因为知道我们家有多的食物出卖我们了。”祁婆婆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担心道:“晚上出门危险啊囡囡,算了算了。”虽然祁婆婆说算了,但凌一知道祁婆婆良心受煎熬,她决定晚上自己偷偷出门。晚上祁婆婆入睡后,凌一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卫生间狭窄仅容一个人蹲着钻出去的窗户爬到空调外机的安装平台上。这户人家在六楼,距离凌一家有十二层楼,楼道窗户正对的方向是02号房型和03号房型夹角的空当,刚好给了凌一攀爬的支撑。她也不明白,按理来说,她作为一个患病多年的人,祁婆婆也没有带她学什么功夫、健身、运动,为什么她身体素质这么好,臂力惊人,从十八楼外墙往下爬的时候,甚至可以依靠双手双脚张开撑在两堵墙中,增大摩擦,一点点往下爬。都是邻居,祁婆婆知道这家人是0603的住户,凌一爬到七楼的时候,就瞥见了这家人的阳台,她靠着两条腿支撑,从空间里掏出一袋子米,是志愿者发放物资的三分之一,省着点吃,这家人不至于饿死,凌一已经算仁至义尽了。绑着石头压重的米袋子,被凌一丢到了这家人的阳台上,石头压着,食物不至于被风吹走,凌一确保东西送到,就继续往上爬。结果,当凌一爬到十七楼和十八楼中间的时候,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说话声。“岁寒,你还是不肯答应和我在一起吗?我都为你做了这么多了,俞知秋都被我甩了,你还要我把心掏出来才肯相信我的对你的真心吗?”凌一听了,无语地不知道说啥。俞岁寒的声音轻灵如山泉,她语气过于温柔,哪怕是拒绝的话语,也让人生不出讨厌之心来。“学长,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你的真心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们一家都在楼道打地铺,连生活都没有保障,我哪里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学长你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宋昊宇不甘心,往前凑,想把俞岁寒困在他身体和窗口的栏杆之间,却没想到俞岁寒吓得尖叫一声:“学长你想做什么?我快被挤下去了!”这声音可不小,楼道里睡着的人都被吵醒了。宋昊宇见势不对,赶紧道歉,掩下眼里的失望和生气。楼道里的大家抱怨了几句,两人就没再继续说话了。就在凌一以为两人已经走了的时候,她继续往上爬,刚想从自家卫生间爬进去,却听一个温柔女声响起:“咦?有小偷?”俞岁寒的声音很小,却也吓了凌一一大跳。凌一回头,盯着俞岁寒看,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小偷,我是去送东西的。”俞岁寒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显不相信凌一的说辞,眼里带着算计,低声说:“是吗?给谁送东西?送的什么,方便解释一下吗?不然我可就要喊人了。”凌一不想招惹麻烦,皱眉盯着俞岁寒,眼里的不悦十分明显。俞岁寒却依旧是那副笑容恬静的表情,丝毫不觉得大晚上被人盯着看很可怕。凌一无奈,假装从背包里拿东西,实则掏出了一提泡面,总共五包,丢向俞岁寒,警告道:“封口费,别乱说话,否则你没命吃这东西。”说着,凌一还掏出了刀,示意她不是开玩笑。接过食物的俞岁寒惊讶地挑眉,一双桃花眼笑得如弯月,月色下更显绝色。俞岁寒心想,这个女人半夜爬在墙外,有物资还有刀,看着真像去别人家盗窃打劫完回来的样子,不过,管她呢,有食物当封口费,俞岁寒觉得自己白捞几袋泡面,血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