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和她们平常接触的男人不同,在县里或村里,男人们即便看轻她们,言语多有冒犯,即便如一些动手打骂妻子的男人,他们也不会将内心所有的恶释放出来,因为说到底,很多事他们心里敢想,但未必敢说,规矩摆在那里,杀人欺辱人都是犯法的,即便他们视女人如自己所有物,也不会把这些东西摆在明面上来说。可山贼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早就游离律法之外,本身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将所有的欲望和恶念宣泄出口,以此来掩盖自己被排挤被驱赶的懦弱和无能。这些山贼有的是难民落草为寇,有的是游手好闲在老家过不下去,跑来这里结果还是被一层又一层的等级剥削,他们便将怒火和郁闷,转化成作恶的怨气,挥刀砍向这些更“弱势”者。山贼们没有遮掩,他们释放着这个群体对女子最直白的恶和占有。追风是见惯了,她面无表情听着这些人的恶言恶语。那些人失望地看着她,没有在她脸上看见惊恐,怎么回事?商队其她人则是一脸愤怒,只恨不得立刻抽刀大开杀戒。然而,众人还在等一个命令,一个来自追风和凌一约定好的命令。五当家骑着马打量了一圈商队,货物很值钱,基本都是高品质的布匹和绸缎,拿去卖能卖不少钱。明明这是该高兴的事,但他总有种过于顺利的不安感,非是他感知敏锐,而是他始终觉得这些女人们带刀不对劲。于是,五当家使唤手下:“把她们的刀先缴了。”山贼们立刻动手,那些没刀的小喽啰早就眼馋了,此刻正是时候上手。就在此时,一声类似鹰隼的啸叫声从林间传来,山贼们并没当回事,而商队的众人却眼神一变,纷纷抽刀暴起,砍向身边最近的山贼。有时候战争上的士兵身穿不同风格颜色的铠甲以此来区分敌我,但在此时,她们只需看脸和服装便能分辨谁是敌人。一些猝不及防的山贼被近点的女人一下削去半边脑袋,剩下半边惊恐地瞪大眼,死不瞑目。一时间,整个树林里传来嘈杂的尖叫、哭喊,砍杀声不绝于耳。山贼们没料到在他们面前装得拿刀都手抖的女人,突然间能挥刀把人砍成半截儿,但也有离得远的,或骑在马上的,反应过来,立刻大吼:“杀!”五当家赫然就在其中,他作为当家的,自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立刻反应过来,组织手下反击。三十人对眼前的二十人,山贼们明面上是占优势的,他觉得压根不用慌,也就最初有几个轻敌的手下没注意被砍了头,剩下的他们反应过来,这些女人被他们拿下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免不了一顿打骂折磨。殊不知,那声啸叫是凌一用竹哨吹出来的,不仅仅是下令商队的人开始反击,更是她率领的十人小队从外偷袭。这十人都是她从军营带出来的,最擅长骑射和马战。无数支涂抹了毒药的竹箭从林中射出,直取敌人首级。片刻间,骑马的山贼倒完了,虽说营中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好的天赋,能达到凌一百发百中的水平,但多射几支箭,只要射中了,这群连盔甲都没有的山贼,只要沾上了她们的毒箭,那就是一个死字。果然,被射下马的山贼们,本还想站起来,结果却发现伤口剧烈疼痛的同时,他们的头还有点晕,不足片刻,便倒地口吐白沫,翻白眼不省人事。五当家侥幸滚下马躲过毒箭,此时躲在被射中倒下的马尸体旁,人傻眼了,这林子里怎么会有人射箭啊?要知道,招几个力气大胆子大的莽汉不难,但要训练培养好的弓箭手那可太难了,这群女人到底是干嘛的!随着山贼里骑马的都倒下来了,局势已经十分明朗,没多久,剩下的人不敌商队,死的死,跪的跪。就连躲起来的五当家也没能逃过一劫,他本想从林间小路逃走,结果被眼尖的凌一发现,直接踹断一条腿,用绳子套住脖子,骑在马上像拽着船锚一样拉回来了。山贼共三十人,活捉十人,这十人并不是生龙活虎的活,而是有口气儿的活。追风的武功在暗杀组织里也是排名前十的,这些乌合之众几个一起上都不够她塞牙缝。此时活着的十人有的已经跪下磕头喊姑奶奶,也有的死鸭子嘴硬,说大不了脑袋上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试问谁家好汉,干着杀人越货、奸淫掳掠的勾当?干着最可恶的事,还以为自己是劫富济贫的大侠了?那些死鸭子嘴硬的,凌一也不手软,当场让人抹了脖子,送他们去投胎,记得下辈子再当个好人。最后只剩下包括五当家在内的三人,三人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五当家还算镇定,腿断了强忍着痛,笑容勉强:“各位女侠,这我也只是给人卖命的,我不想干这些勾当,谁不是老实庄稼人呢,那不是走投无路才被逼上贼船的嘛。各位就行行好,大发善心,饶了我吧,只要肯放我一条生路,我给姑奶奶们当牛做马都行!”旁边那俩苟活的手下也跟着猛磕头:“是是是,我们也给奶奶们当牛做马!”凌一并不相信这些人会悔过,他们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凌一见过心狠手辣变态的侵略者,也见过残忍至极的厉鬼,有的人死了变成鬼,也不会真心悔过,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倒霉,栽在这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