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干直播能干一辈子吗?电竞这东西本来就很看重年龄,二十几岁的职业电竞选手基本都只能选择退役,更何况是她这种业余的呢?年龄的增长带来的反应力下降、精力不足,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抹消的,人不得不承认,年轻就是一种资本,漂亮也是,在这个社会,裴浅的年轻与漂亮,又能支撑她吃这碗饭吃多久呢?裴浅看似叛逆,但其实,她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父母的话她无法反驳,直播对她来说,就是吃青春饭,过了这个年纪,她又能干什么呢?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她能干嘛?等到她三十岁的时候,改行去其他行业竞争不过年轻人,难不成去和中老年人抢保洁、扫大街的活?凌一站在门外,她不懂裴浅的迷茫和困境,凌一经历过一个人的青年、中年,她第一次当人就比现在的裴浅年纪还大,她不理解,裴浅的年纪明明是最好的年纪,为什么妄自菲薄。从面相看,裴浅并非福泽深厚之人,这个世界的玄学规则隐藏在社会规则之下,穿越者所谓的卦象看似能解万物难题,凌一信这些规则存在,但她不服。“裴浅,我们打个赌,赌十万块钱,如果今年年底,你的事业没有长进,那我赔你十万,如果你的事业有长进,那么,我不需要你给我十万,我只需要你在你的选择之下,坚定地走下去。”裴浅看着她和凌一之间隔着的那扇门,脑子有些懵,这人有病吧,这个赌,裴浅稳赚不赔好吧。如果裴浅输了,那就是她事业上升,肯定能挣到钱;如果裴浅赢了,她至少还有十万块可以拿。傻子都看得出来,凌一这是想帮裴浅。裴浅不是傻子,她知道凌一这是在帮她,但她不理解。全家人都喜欢弟弟,哪怕是同样被吸血的大姐也喜欢弟弟,心甘情愿被吸血。以前她不乐意当扶弟魔,还会被大姐教育,按理来说,她们的关系从来就和一般姐妹不一样。裴浅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壮着胆子问:“你……你不是阮轻歌吧?”凌一听闻,嘴角上扬,裴浅很聪明,也很敏感。不过,凌一不能承认,穿越者还看着呢。外面的人不说话了,但裴浅就是知道,这应该是凌一默认了。裴浅的难过被恐惧和震惊代替,这种小说里的夺舍戏码,竟然被她在现实里撞见了?怎么办,对方是人是鬼?如果是鬼,会不会把她杀了?可是,要杀人的厉鬼,会用十块钱作赌注,来激励裴浅吗?裴浅想通这一点,心安了,接着问凌一:“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为什么帮我?”为什么帮?这个问题把凌一难住了,她是因为对方是裴浅也是夏风,才想帮她的吗?凌一脑海里浮现她第一次和裴浅视频连线时的场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本该青春洋溢的笑脸,眼里却是抹不去的浓愁和厌倦,这是二十多岁的人该有的吗?不是,凌一那个年代,即便在战乱中,也有无数的人满怀希望奔赴战场,她们有的十几岁参军,有的五十岁还能战斗,这些女人,无论贫穷富贵,在参军后,哪怕是顶着“三寸金莲”,行军途中畸形的脚开裂流血,也无法阻止她们一腔孤勇。为什么,到了和平的年代,如裴浅一样的人眼神却如同死了一样。凌一不是单纯地想帮裴浅这个具体的人,更是想改变无数个如裴浅一样的人。“不为什么,因为你值得。”凌一淡淡地说。“我缺一个直播间房管兼助理,每个月我能给你开出五千工资,之后管理直播间,抽奖、视频连线、以及替我收发快递给客户都归你负责,如果你考虑好了,可以来敲我的门。”说完,凌一就回自己房间,留给裴浅足够的时间好好考虑。说实话,给老板打单子,三个月累死累活,昏天黑地地打,也就几万块,如果给凌一当房管,凌一那直播并不频繁,收发快递不过就是把凌一售卖的符纸发给客户,不会占用裴浅太多时间,她每天还不用上班打卡,不用朝九晚五,不用天天打单子,那她空余的时间,不就可以搞点副业或兴趣爱好了吗?说实话,裴浅对这份工作相当心动。但是,她手里还有那个上天榜的单子,她得给人打完,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凌一也不期望短时间里裴浅就能信任她,她回到房间,检查手机里的未接来电,除了裴家人打得最多外,接着便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凌一循着这个号码打过去,对方几秒内就接了起来,语气相当热情。“你好?是阮轻歌小姐吗?”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凌一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信息。“嗯,请问你是?”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真实姓名,凌一就不兜圈子了。吴清道长松了口气,听凌一语气这么平静,他便知道,对方应该不是个轻易动怒的人,那应该就不会计较他徒弟郑镰的冒犯。“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玄青观道长吴清,尚清派第八十一代……”这是什么东西?凌一一头雾水,问穿越者,穿越者也不知道。穿越者所在的世界,几乎是全民修仙时代,门派众多,093号世界的尚清派,在穿越者的世界只不过是个非常小的门派,穿越者根本没听说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