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笑着点头:“不用担心,我们来时坐的那辆车我让他在门口等着呢。”秋池催促道:“那也不能太晚回去,我已经到院里了,很安全,你快回去。”凌一见对方脸上已经没了生气的情绪,遂放下心,转身离开。秋池在凌一走后,快步回到自己屋,用冰凉的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她脸颊红得发烫。也不知道被凌一看见没,秋池懊恼地锤了一下枕被。凌一不喜欢顾连笙,这是秋池今晚能确认的事实。锤那一下后,秋池又忍不住笑起来,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但没笑几下,又因为自己这见不得光的爱恋,这不容于世俗的同性之爱而感到分外苦涩。凌一不喜欢顾连笙就会喜欢她秋池了吗?没有顾连笙,还有周连笙、吴连笙……这世间男儿那般多,凌一又是苏家独女,她能挑选的好男人多了去了。秋池难过地攥紧了拳头,心里又暗自唾骂,这世上哪有好男人,让那些“好男人”讨了凌一去,简直就是玷污。秋池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噩梦连连。第二天,秋池顶着一双黑眼圈和疲惫的身躯上班去了。这天上午,凌一早早地就来到了图书馆,帮秋池整理书籍,顺便等待张律。凌一不知道张律是否会来,但她希望张律来。秋池看见凌一,既甜蜜又苦涩。心上人近在眼前,谁不感到甜蜜呢,可苦涩源于,她无法将这份甜蜜告知对方。一种无法言说的憋闷,让秋池话变得格外少,恰好凌一这时候终于等来了张律,遂没有注意到秋池的异常。张律到底还是来了,她来,一是想听听凌一到底有什么事找她,二是苏家在元北市的势力不弱,她真的很需要苏家。乱世里的所有人都有站队,都有dang派,不可能有真正一心一意搞事业的人,因为自己专注的事业,本身发展就需要派系支持。假如你是文人,你写文章,所谓何求?救国救民还是抨击现实?你主张哪些思想,你有哪些见解,这些都是你需要选择站队的。假如你是商人,此时正处现代工业取代传统手工业的过渡时期,你同样需要抉择。假如你是农民,你更需要站队,因为所有的派系的一切行动,都会影响到你。如果你在不公正的场合仍然选择中立,你就选择了压迫者的一方。所谓的理中客,便是如此,任何人处在当今社会,都不可能完全中立理智,多数是带着偏向粉饰太平罢了,类似古语所云的“各打五十大板”。张律自然也有自己的偏向和选择,但她所追求的,如果能和凌一所求有重合的地方,那二人就是伙伴。张律来图书馆,自然是冲凌一来的,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秋池。张律听说过秋池和顾连笙离了婚,不被洛家接纳的事,这个年代,离了婚的女人被自己的娘家人排挤并不是稀罕事。这世间,对女人的要求太高了,她只希望,未来会更光明。张律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秋池未来的生活,她已经提前和秋池说过了,秋池抬头看见张律,也是面露喜色,朝张律笑着点头。张律一颗心放下,看来,秋池离了婚的日子并不算太难过,或许,离婚对秋池来说,真可以说是第二次人生。张律突然理解凌一为什么约她在图书馆谈事了,这里太安静了,而且在这里待着的人没那么杂,两人走到图书馆外的一处僻静处,十分隐蔽。凌一也不和张律客气,趁四下无人,开门见山说道:“张律,我今日找你,是想找你打听个人。”张律眯起眼,淡然拒绝道:“找人可以去找警察、侦探,找我打听什么?”凌一不恼,继续说:“我要打听的人,恐怕警察侦探都不便插手。”张律的神色严肃起来,她认真打量起凌一,模样和打扮依旧是青春洋溢的大小姐模样,但笑容中却透露着一丝不符合年纪的从容,倒叫张律不好小瞧她。“哦?谁啊,值得苏小姐你这样挂心。”“龙马帮,孙林戏。”凌一浅浅地道出这个名字,就引得张律脸色骤然一变。“你找他做什么,不要命了!”张律脸色难看,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怎的打听起龙马帮的人了。凌一不紧不慢地说:“上次张律提醒我早日出国的好,我很感激,但是我还有些事要留在国内才能做,我就直说了吧,我父亲正走在钢丝上,底下是万丈深渊,我不忍他和苏家一起葬送在元北。”“我知道张律你人脉广,消息灵通,遂想求张律帮我查查龙马帮的这个孙林戏。”张律此时看凌一的眼神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但很快,张律内心又恢复了平静。苏明利的女儿,苏家独女,那么大的家业,总不可能真交给一朵小白花,苏明利那老东西肯定也没少培养自己女儿。张律不知道的是,苏明利哪里培养过原身,这一切不过是凌一的打算罢了。“我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张律不是生意人,但她比起苏明利也不遑多让,大家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都不可能抽身,一个赛一个的精明。凌一点头,她要的就是张律这句话,这就说明,张律和原身父亲应当没有大的矛盾或冲突,还是有合作的余地。“我父亲去年生日时,请过元北人minfa院的审判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