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是被冷水泼醒的,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她先被呛得咳嗽不止,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 沉初棠半躺在皮质沙发里,两条长腿交迭晃悠悠搭在桌上,手中夹了支烟,不紧不慢吞云吐雾着。 裴白珠缩在沉初棠怀里,头埋得低低的,消瘦的肩膀打着颤,声线哽咽又委屈,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好不楚楚可怜。 裴白珠暗暗咬牙切齿,自然是想让温漾死了的心都有了,这女人真是疯了,竟然……竟然会用那样下流的手段去作践他! 少年每每露出这副柔弱无害的表情都会惹人怜惜得不行,沉初棠捏了下裴白珠细腻白嫩的脸蛋,轻声抚慰:“哭什么,你不知道那就我来。” 沉初棠面露不悦,将没掐灭的半支细烟不偏不倚往她头上丢了过去。 可裴白珠即便再是个婊子,那在圈里也是人尽皆知仅供他们几个操弄的婊子,别人肖想一下都不配。 沉初棠自知他不是个好人,也装不来那一套虚伪作派,从小就被人捧到天上去了,但凡有不长眼的给他一丁点不舒坦,他必定会抓住那人往死里整。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把人家正经公司改成了金碧辉煌的夜总会,专供圈里的富家子弟们过来消遣。 沉初棠毫不在意,该玩还是玩。 几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聚在一起提出个馊主意,不如开学前办场淫趴爽个尽兴,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痒痒的,但毕竟这是人家沉二少的地盘,需得经过他同意,作为纨绔头头的沉初棠听后,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大方地点了点头。 现在却想到了个折磨人的好法子。 围着转他的公子哥一半多是些人面兽心满脑子开炮的浪荡子,在床上玩死过几个人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听这女的叫什么温来着?在意安是个人憎狗厌的小太妹,仗着家里有点背景捧高踩低的事情没少干。 沉初棠脑子里很合时宜地冒出句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禁感叹这句话简直精妙,太符合他了! 男佣看了眼沉初棠张扬俊俏的笑容,只觉那表情容显然不是因为高兴才笑,充满了令人胆寒的邪性,他匆匆低下头,不敢去细看,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听话照做。 她张了张嘴,扯得半边脸又麻又疼,含糊不清地对男佣道了声:“谢谢。” 温漾不太在意,她现在身心俱疲,半死不活的,像跌进了一个满是浑水的染缸里怎么也爬不出来,只能束手就毙,即使相信了自己穿书的事实,在这巨大的落差之中仍是不愿接受。 裴白珠注视着男佣将温漾抱起,先是错愕,随后心中一凉,他跟了沉初棠这么久,深知他的阴晴不定,可到头来连口恶气都不肯替他出么?还是嫌弃他被别人指染了,不想要他了。 沉初棠骨节分明的大手摸了摸裴白珠的头发,然后用力一拽,强迫他与他对视,反问道:“还给我摆起脸色了?” 裴白珠也不觉得头皮疼,顺势圈住了沉初棠的脖颈,轻轻往下一带,两人面庞贴得很近,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裴白珠凑过去想要索吻,却亲了个空。 温漾这几天被照顾得很好,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待遇,她身体的伤愈合差不多了,只是胳膊或腿上大片的淤青还没有褪去,看着怪瘆人的。 温漾新奇又认真地对着镜子端详起自己,发现原主和她长得其实大差不差,只是脸上的缺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空洞麻木的一双圆眼现在清澈有神,唇形饱满丰润,上唇中间多了颗小巧的唇珠,干燥缺水的皮肤仿佛注了牛奶般光滑透亮。 最重要的是,她的头发好多!又柔顺又浓密!再也不用为用着劣质洗发水而导致大量脱发的问题烦恼了! 养伤的这段时间系统出现过几次,陆陆续续给她讲完了这本书的大致所有内容。 是的,渣攻们都有光明的未来,唯独小受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被渣攻们活活折磨死了。他自作自受,可这算哪门子的狗屁结局! 温漾身体恢复得越好她便越发提心吊胆的,生怕沉初棠又会伺机报复她,然而她每天在这偌大的房间里除了有个照看她的男佣再见不到任何人,或许沉初棠对她不太在意,早把她遗忘了也说不定。 可这也只是些自我安慰的话语罢了,温漾是仍不敢太踏实的,她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因为沉初棠这头随时会出现的恶狼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离近点的。”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温漾今晚打算偷点什么贵重东西跑路,结果绕了一圈发现大厅内空无一物,其余房间还全上着锁。 走廊的两侧房间太多,温漾抱头鼠窜,终于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自己住的那间。 温漾大脑一片空白,快速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掀开轻软的蚕丝被一看,里面躺着的竟是一个比鬼还可怕的家伙—— 温漾吓得差点惊叫出声,随后连忙捂住嘴。 温漾抬腿想从沉初棠身边绕过,不料慌乱中左脚绊住了右脚,一个踉跄倒在处尴尬的位置上。 他懵了片刻,心想裴白珠真他妈的骚,拒绝他一次后还整上女装勾引了? 沉初棠不经思索直坐起身将人揽在了身下。 手不能动,那就用脚,温漾用力胡乱蹬着,生怕事情会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温漾一时间极度缺氧,本能的求生欲让她大张着嘴喘息。 温漾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不得已假装顺从,伸出舌头胡乱回应他。 同时他手也没闲着,隔着睡衣的布料开始揉捏起她一对浑圆的奶子。 待到两人很快就要坦诚相见时,温漾一咬牙,用尽最后一击,屈起膝盖直愣愣在男人精壮的腹肌上顶了一下。 面对一床的呕吐物和倒在呕吐物里神智不清的男人,温漾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