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馆长便转向宗续, 问他, “馆长你有什么发现说来听听？” 门槛？江圭愣神，他学文物修补，对民俗多多少少也有研究, 知道门槛有一些忌讳，比如说不能踩踏，但这家的门槛挺普通, 就一石条, 江圭什么也没看出来。 江圭赶忙点头应下, 宗续也没反对的意思。 等到宅子主人一脸热情地端着茶走出来时，副馆长笑笑, “茶就不喝了，我们还要赶去下一家。李老哥，你家我们觉得三样东西比较有价值——香炉、木雕画、门槛，你看这三样方不方便出手。” “我们经费确实不多，这三样东西有点年头，但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你这三样，我们打算出这个数。”副馆长对他比了个手势，明明谈的是铜臭生意，整个人却风轻云淡，清雅无比。 副馆长不在意，白玉脸上带着温文的笑容，“你知道我们博物馆出价一向算高，要是老哥不满意也可以问一问其他人，找专家问一问也行。不过可能要快一点，几个小时后我们要去其它地方，也许不绕回来。” “李老哥。”副馆长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知道我们开价一向厚道，基本不让还价。你要是不合适不妨找人问一问，我们在这等你两个小时。说到香炉，不同历史，不同材质，制作人不同，都会给香炉带来巨大的价格差异。” “木雕画确实出色，我也不哄你。但是这规模太小，二十万顶天。你拿去外面问任何一家店，都问不到这个价。至于门槛，这是我们馆长的私人爱好，他最近喜欢收集门槛，你们家这门槛有点历史，我们愿意出十万。” 副馆长说完呷了口茶，在清风中静静地望着他。 他也知道宗续他们出价厚道，不过能多卖点就多卖点，谁也不嫌钱咬手不是？ “现在就收吧，你找个工程队过来，小心把门槛铲出来。再报个账号给我，我现在去给你转账。” 在金钱的驱动下，宅子主人活干得很麻利，很快，江圭他们拿到包得严严实实的香炉、木雕画及门槛上车。 江圭坐在副驾驶座，一路上不好跟他们说话。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那个门槛，翻遍脑海中的专业知识，也想不出来这个门槛究竟有什么价值，能值十万以上。 “不能，那是一块石头，星球上任何一块石头都有亿万年历史，以这个判断这块石头的价值并不合适。” 等到了下一户人家，江圭悄悄问副馆长，“副馆长，我们为什么要买那块门槛？” “啊？”江圭不解，他长在红旗下，生在马列里的好青年，并不太能理解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瞥到副馆长纤细优雅的身影，江圭马上警觉起来，看来那天来他房间的就是副馆长，对方似乎也没什么掩饰的意思。 “想什么，这么入神？”副馆长揉了把江圭的脑袋。 “好好看，多出几次这样的公差你就有所心得了。”